佛学的真实面目
妙泽居士著
你了解真正的佛学吗?
——一种关于大智慧的方便假说
在这里,我要先作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本人法名妙泽,西元一九六九年出生于四川成都,长在贵州。一九九0年大学毕业。于1999年开始修学佛学,现为自由职业者。
或是某种层面上的因果使然,我不仅自小到大吃的苦头不少,且受人贬损、误解、责难,以及赞扬和夸饰的时候都非常之多,基于这些诸多的原由,我向来就对什么生命及存在的意义、宇宙、及大自然等存在,各种宗教义理及气功现象等,有著较为强烈的终极关注和追究。但令人遗憾的是,30岁之前我一直都没有找到过令我满意的答案。我素来喜爱文学和哲学,大学四年虽然学生物学,却有‘才子’之称,不仅有文章在国内发表和获奖,还时常在一定的小圈子里颇占人缘。客观地讲,相对一些普通的同龄人,在人文与宗教方面不仅我的阅读量较大,且思考方面的功夫也下得不少,可由于我天性好逸恶劳,且不喜体能劳动,骨子里总有著些虚骄和不踏实的习气,因而世俗中各方面一直都无所建树。如此种种,本人自然一直就这么平平淡淡、按部就班,且又有些自以为是地、昏昏噩噩在这世上空过了近30载。
30岁那年冬季,出于一个偶然,我翻阅了一个朋友的一本藏传佛教的书。当时,我花了一个通宵一气读完后,真可谓是喜极而泣,因为,它不仅狠狠地破灭了一直以来我对自我的那些错误的‘执著’,同时还让我知道了世界与生命竟然本来就具备著这么美妙的属性和机制!我就像一个一直在暗夜中独行的人,一刹那见到了一盏温馨、亲切的明灯那样,觉得生命的一切可能性与自由度都向我迎面走来了,一切都有了可靠的依止……当夜,对于佛学(与世俗宗教无关),我就决定自此做一个如法的实践者。
从那个夜晚过后,我开始大量阅读佛书及相关经典,并开始做功课。其间不仅走过许多弯路,吃过不少苦头,经受过一些违缘逆境的折磨,同时也有著许多身心方面的改变、改观,且还有不少‘神奇’之事态发生……当然,直到今天为止,我的修学、修证都尚还浅薄和粗糙。但无论怎样,我绝不会著意来宣传某些实践过程中的‘神奇’(尽管它们中有一些事相经得起相关佛典的验证),我自是明白,无论是智慧,还是生命之潜能,这一切是人本来就具有的东西,我们只能是一步步地‘还原’它们,绝不能停滞和执著于任何中间过场或‘境界’。本文中我之所以对‘神奇’偶有提及,绝不会是为了谈玄说妙,仅是为了以事显理,我希望有缘的人们能由此对佛学生出正确的信心、信解……
作为一名佛学身体力行的进行者、实践者,予佛学如此的种种受益、受用,我实在已是一言难尽,故而非常想与天下人分享这些‘好处’……同时更想让更多的人都来了解一下佛学……怀著一个知识份子、文化人应有的良知及济世情怀,我于2001年夏天发心开始编此小册子,迄今为止已易稿五次,其间受到了许多善知识们的指正、开导和鼓励,由是更想早日与天下人共用佛学这份奇特却又真实不虚的宝贵资粮了。
妙泽此举,一来报佛恩,二来报众生恩。谨此学习与实证的体会,我愿与天下所有的有缘人共勉和交流。若有谬误和漏洞,还请大家见谅和不吝指教。佛学的义理和实证经验,浩瀚无穷,妙不可言,绝不是妙泽之浅陋的所能详尽的。此小册子之所以命名为‘佛学’,则暗含有‘学术、学问’的意味,如此,肯定就有主观和个人的‘烙印’,也就是说,至多旨在传达一种我个人在‘学习、思维和实证’上的可能性。予佛学本身之义理而言,妙泽此举,只是一个蹩脚的编辑者,一个不见得合格的传声筒或载体。因此,敬请各位读者注意,本小册子既不可能代替佛学本身,肯定也不可能属于是在讲经说法,它仅是一种基础性的、介绍性的、较为肤浅的普通读物,有心修学之人请务必注意这一点。
最后,我还要说明的是,本小册子在编撰上查阅、借鉴和转摘了一些相关资料,以及一些大善知识们的开示,特此深表感激。其二,我总以为佛学是我们共同的资源,加之懒惰和恐记忆有误,恕妙泽就不一一注明它们的出处了。
妙泽居士
从根本上来看,佛学肯定是一种假说。
大智慧者、大觉悟者释迦牟尼在世时就说过,他的一切言说与表述均是假说。不过,同时他又说过,佛是真语者、实语者、不诳语者。二者看似很矛盾,但这矛盾在于概念名相自身的局限所致,因为对于终极意义上的、彻底而究竟的、大圆满的智慧和觉悟而言,那些为行方便、因人而异、因时制宜的具体的言说或方式方法,肯定会具有一定的针对性、相对性。因此,佛学的理、事,均存在著胜义谛和世俗谛两种,即是指其有著绝对性与相对性之别。
其实,单从世俗中常规的角度,我们也不难理解佛学的这种不可分割的绝对性与相对性。试想,这世上存在著能以文字圆满地表达透彻的思想与事物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们的语言,只不过是表达与交流的辅助工具,绝非究竟事物之本来样式。诚如我们吃过豆腐,知道豆腐很营养很好吃,另一个人从未吃过豆腐,我们假立一切语言与论证,竭力向他描绘豆腐的滋味与好处时,那个人也只能作假想,依文解义,甚至犯刻舟求剑的错。只有当他被说服,亲自尝过一口豆腐后,或许一切才会真正地释然。因此,我们真要了解佛学,最基本的条件是,应先把自己主观意识里的那些想当然的、自以为是的观念、宗教的界限、形式、方式等等先放在一旁,这样,我们才不会误读、误解佛学本来的真实义理。
我个人以为,无论是谁,对尚未真正懂得和了解的事物,他都不必急著作出肯定或是否定的判断,如此,才是一个现代人应该拥有的最基本的精神素质。
以佛学的义理来讲,凡一切想当然,预立前题,预设开端与结束,以线性思维拟造单一的逻辑,以此再去以偏概全一切的存在,或以己现有之见作为判断与感知一切不知或未知事物的‘尺度、标准’,如是等等,佛门统称之为‘所知障’,都是一种刻舟求剑,违背存在之本然样式的。由此,我们当然就不可能真正圆满地洞悉和实证到一切存在的本来真相了。
从狭义的角度看,佛学的确为两千多年前的释迦牟尼所创立,但依此假言背后的‘东西’却不是释迦牟尼所‘发明或创造’,这个东西就叫‘般若波罗蜜多’,此为梵语音译,意为“依止真智慧就会究竟地到达彼岸”。当然,这个彼岸也仍然只是一种象征,意思是指存在的本然,佛门则管这个存在之本然为‘真如实相’。确切地说,释迦牟尼本人也是这个般若波罗蜜多之‘法义’的实践者、受益者、证明人及宣扬者,所谓他在世上讲经说法,实是教授修学佛学。所谓普渡众生,则是为了帮助我们变得同他一样。因此,我们学佛是为了步入智慧的领域,获得对世界的一切感知与觉悟,绝不是寻求什么宗教寄托或迷信。
释迦牟尼说过,佛学是‘依法不依人、依义不依语’,号召人们连他本人也不能迷信。所以,我们还不用说别的,仅此一项,佛学就已超越一切宗教神学的巢臼了。
我们应客观地看到,历史的车轮一直在轮转,时代早已变了,如果不问实情,显得很专业内行,堆砌那么多古汉语的佛学专业名词和概念,加之某些陈腔滥调的东西早被世人误读和误解,大家自然会觉得佛学太隔膜和生冷。如此,佛学也就失去了它在这个时代的意义了。说白了,传播佛学应是语义不变,语境则要与时代相应,与现代人相应。
其实,佛学原本就是关于存在的一门学说或方法论,它不仅完全经得起实证、实践,本身还同世俗生活毫不背离,它无时无该不与我们有著真实而密切的联系,非常的积极向上。佛学既是‘依义不依语’,那它的表述形式、方式自与世俗社会并不相违逆,它涉猎的物件就是一切存在,是关于宇宙、人生、社会,一切的一切的学说,它当然本身就应该是一种同现实生活打成一片的东西。所以它应是内核不变,言说的方便却是可以瞬息万变的。可惜,这样的工作,如今的佛弟子们做得并不够好。加之由于时代及文化、历史、表述及语境等因缘的大变迁,佛学的真实面目如今已是越来越模糊了……
我举个简单的例,比如在现实生活当中,大家习惯于以现代人的语境及表现习惯来讲烦恼,大讲没劲儿不说,动辄还去看心理医生,如是等等,而佛门中的人若一讲苦讲烦恼,大伙儿就认为这是主张虚无和遁世。另外,佛门还爱讲‘空’,有些人总认为这是指空洞、空无一物,感到很虚无。若以佛学的概念来讲,这就叫做知见错误了。因为,如此来理解佛学中的‘空’的话,的确应算是一种天大的误读与误解。
所谓佛门所言的这个‘空’,仍旧是为阐述义理之方便时而创立的一种假言(当然它也能依一定的实践方法来实证),它又可以叫做真如实相,是统指一切事物存在的本然,是一种法性和法相的不可分割(佛门的‘法’泛指一切事和理)。打个比方,仿佛空就是‘电’这种事物的存在,而电不能独立被人识别,我们只能在其发生‘作用或功能’时,从一些物化现象上知道它是存在的。这就是佛门常讲的性相一如。我们再换一种思维来启发对空的解悟,比如我们以炸弹爆炸是由物质转化成能量来比喻从‘有’到‘空’,这个‘逻辑’我们似乎还能习惯或接受,而从最初能量到物质的‘逻辑’我们则无从想像,而这就是由‘空’到‘有’了。一切存在,均是空与有的不可分割。
因此,佛门常讲的这个‘空’,实是泛指一切事物的本然性质为‘空性’(真如实相),予众生叫‘佛性’,予物理世界则是‘法性’。它是指一切事物的法性都没有‘实在性’,佛门所谓的事物无‘自性’即是此意。说白了,空性也好,无自性也罢,都是泛指没有一种事物能孤立产生、存在和恒常不变。一切都是真如实相的‘起用’和‘显露’。
佛门认为,整个宇宙世界的一切存在(法相),不论相状如何,无论大小粗细,都随一定前因后果而成、住、坏、空,一直不停地变化著、运动著。由没有到有是‘成’,成至饱和恒定状态为‘住’,随著时间等不同机缘的推进变质了是‘坏’,坏至于消亡是‘空’(这里的这一个‘空’,则是泛指事物之外在物化形态、特质、特点没有了,本质上却不是彻底消失)。沧海变桑田,宇宙万物莫不如此地变化无常,一切均是大空性,决无一物是永恒实性,全都是缘起缘灭。我们再来看世间一切生命也莫不如此(佛门均称之有情众生),就拿人作范例吧,一个人不论他才貌何如,无论他贫贱富贵,亦必依生、住、异、灭,不断循环,成胎而出是‘生’,渐长而壮是‘住’,老病衰残是‘异’,寿命终了是‘灭’。无论有情众生,还是物理世界,均是真如实相的功用和显现。
所以,佛门虽讲空,但从不否定事物的存在样式、状态,佛门还把有形色、能感知的一切事物样式叫作‘妙有’。妙有来自‘空’的‘缘起’。所谓缘起则是指事物产生的一切内在和外在条件、根源。譬如一棵鲜活的树就是妙有,但它若离了自身的‘种性’(内因),土壤、阳光空气、水肥等外缘(外因),它就不可能存在。由于一切事物不能无缘无故地产生和变化发展,乃至灭亡,一切存在本然就是互为条件,因果相续,不断变化发展著的,佛门就把事物这种在实际上非恒常、非孤立、非实有的本然性质叫做‘空性’。所谓修证佛学,就是‘以有见空’,并实际地证悟空有平等。在佛学的概念中,什么‘缘起性空、空有不二’等就是指这个意思。所谓‘不二’即是无差别,性相一如,性相同体之意。
综上所述,一切事物存在的特有样式、特征、方式、状态、一切现象等,凡通过人的见、闻、觉、知能够分别认识的都叫‘妙有’,而超出人之见、闻、觉知范围的还是‘妙有’。所谓‘妙’,即是指万有万物有著复杂多样、妙不可测的属性与规则之意。因此,我们承认妙有,但又不能执迷于妙有,因为‘妙有’未必有客观全貌之实。譬如常态下,我们人的肉眼见阳光的颜色不是七种,通过三棱镜后证明有七种,故认为‘阳光有七种颜色是客观事实’。可何谓客观呢?不同的生命见之则有不同的‘客观’,那该以谁的为实际本然之样式?一切‘物’与‘我’之对应的本质又是什么呢?其实,单这个七色阳光,其一定范围外的短波人就见不到了,而小鸟就可以见到。然而,最耐人寻味的是,这个长短波段之范围恐怕还不会仅仅终止于人鸟之别上吧?
还有,超生波、次声波有的动物能听到,人类却不行。可见人类见闻觉知范围的‘客观世界’仍旧是主观之产物,均以‘人’的识别范围为标准。再则,小鸟看一股水柱是水滴成串,人看却是连惯的水线,苍蝇见人用苍蝇拍打它时,往往见到的是人在做慢动作,所以它溜得很快。它们同人类对时间速度的感受、反应等完全不一样。诸如此类,乃是科学界已经证实的,但同万物存在之本身的奥秘相比,此等不过是沧海一粟。总之,超越在我们人类认知和感受范围之外的事物实在浩如烟海,故佛门才以‘妙有’代替所谓的‘客观’之说。
佛门以为,不同生命其属性与规则所对应的主客观世界是不一样的,但又全都是真如实相的起用和显现。可惜的是,日常中我们的见闻觉知,往往仅是停留在这个真如实相的‘用’和‘显’之表层上,故不能进一步从实质上获得最根本的智慧和觉悟。因此,佛学的实践方法,就是为了帮助我们亲身体证真空与妙有是一体两面,是性相一如之本然……而真正的佛学,说到底就是一种为了追寻到真空与妙有之间关系的真理学说与实践方法,并非是当今某些人们所理解和想像的那个样子。
佛学的真实核心,根本上看就只是在尽一切方便传达与教授‘般若波罗蜜多’。所谓万事万物的本质,就是这个般若智慧照见或体现的真理。这个般若智慧的核心指的就是实相,是存在的本然。我们若不依一定的理论方法去亲身证得它,不能开启出本来的智慧觉性,我们当然是无从实际地体认到存在之实相的。那么,所谓实相般若,予我们无修无证的人来讲,自然就仅是意味著是一堆概念名相上的命名罢了。因此,佛学中关于所谓的空与有的一切真理学说及实践,自然就分为了胜义谛和世俗谛。胜义谛是指实相了。所谓‘了义’即指究竟之法义,须亲身证得。进一步说,安立于此概念名相中的‘实相’,也非是那个本然的实相,仅是说明了释迦牟尼的一切传法只能依照世俗谛而安立罢了。这个世俗谛,永远都是个为行方便、应机而生的东西,即是本章节开篇所指的假说部份,但它又与胜义谛不可断然分割,这就好比阳光下的事物有阳面就一定有阴面,所以都不可偏执。
以空与有的义理来观照,在释迦牟尼的传法之中,若离了世俗谛,胜义谛亦无从安立。因此我们才要说释迦牟尼一切的言说,都是一种方便和权宜,真正的法要靠自证、自修、自观来体验,它离一切戏论,超一切言表与思维。不过,虽然一切言表与思维都无法如实地、圆满无缺地衡量和承载‘般若实相’。但是法又可以依人的见、闻、觉、知之范围而作某种程度的所表现和被摄受。那么,这个所表现和被摄受的‘部份’就是世俗谛。从佛学的传播与修证而言,无论是一个讲解佛学的人(所表现者),还是一个听闻和修证的学佛之人(被摄受者),如不能仔细辨析和实证到这个真俗二谛的对应关系(胜义谛又叫真谛),就会导致其知见不够正确,那他的实践自然也会有所障碍,如此的修学当然就算不得成功了。
比如‘心’这种东西,佛门胜义谛的语义中就指‘真如妙心’,什么空、佛性、真如实相等都是‘心’的同体异名,诚如水、雨、冰、汽、云、雾等概念名相之别,它们本性都是水的‘水性’的功能起用。但在世俗谛之中,‘心’即指大脑的功用,泛指思维心、意识心等,佛门则又习惯将其叫做凡夫心、肉团心(根本也还是真如的‘显与用’)。再者,‘众生都是佛,心、众生与佛平等无二’即是胜义谛,因为予存在的本然实相中,‘真如妙心’、众生的佛性与释迦牟尼等诸佛的佛性无二无别。世俗谛中,众生却又是凡夫,因为智慧觉性尚未开发显露之故。诚如金矿与金子还不是一回事,但金矿中的那个‘金性’与金子的‘金性’又是没有分别的。所以,从世俗谛中,佛还是佛,无修无证的我们仍旧只是凡夫。
讲到真俗二谛的对应关系,我们不得不提及到佛门经典《金刚经》。《金刚经》是一部曾经在中国古时广为流传过的佛教经典(全名叫做‘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该经不仅是一部佛门专讲般若空性的大乘经典,关于真俗二谛,该经典也有非常精当的开示。现代的学佛之人,若要更好地理解般若空性及真俗二谛的对应关系,就应该多去研读一下这部绝好的经典。这部经典所蕴藏的佛学资源真是太丰厚和殊胜了,予此我敢开个玩笑,单就世俗生活而言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怕仅对于一个做佛学理论研究的学问之人,若单是弄懂了一部《金刚经》,肯定就可以完成什么所谓的硕士、博士论文了。
《金刚经》中常出现一种典型句式,即‘佛说××,非××,是名××’,这就是真俗二谛的一种示现方式。若以佛学的中观理论来观照(关于中观,详情请阅读相关经典),‘佛说××’又叫假观,即是指事物既然不能孤立存在,不能永恒存在,是依一定的因缘条件而存在,那我们依其暂有的并显出来的部份相貌形色、特征,而给予认识和命名,那当然就是一种假言、假观了,因为我们以分别意识来看事物,只见其‘相’(用)而不见其本质(体),不能认证体用一如、性相一如。譬如‘饭碗’这个事物,并非有一个东西本质上永远是饭碗,用来盛饭才叫之,若以盛菜则又可叫菜碗,若人类过去用手抓饭吃,连饭碗的概念名相也不可得,所以这是假观。那么‘非××’就好理解了,这叫空观,即体认一切事物的本质法性都是平等的大空性(胜义谛),事物皆因一定因缘条件存在,是缘起的产物,不能独立和恒常,若促成事物产生的原因条件没有了,事物也就不会再以原貌存在了,所以是空观。‘是名××’则叫中观,这个‘中’即是不走极端,如实、本然之意。意思是在世俗谛之名言中,它当然就还是‘××’了。我们一分为二了,还得合二为一,因为既然出现了,它当然就是‘××’。请注意,‘中观’不是什么非此即彼的主观、客观之义,因为主客之别仍旧是以意识分别为前题而下的结论,中观的实质就是体认事物的本质和空性,但又不否认事物的现象和状态,不坠戏论和虚无之泥潭,即是‘真空’与‘妙有’平等无二,性相一如。
综上所述,当我们乐意去修学和证悟佛学的义理时,对般若空性及中观理论的解悟是非常重要的,它将决定一个人的佛学知见是否足够正确。如果知见上似是而非,那么实证方面自然就难以取得良好的成就了。
‘佛’是具有多种层面的含义的,原本是古印度的译音,其本义就是智慧与觉悟的意思。它同时也是指存在的本来,在佛门所立的概念上就叫做真如实相、法身如来、空等等异名。于此前题概念下,释迦牟尼一类的大智慧者大觉悟者,因依一定的理论与实践方法实证到了这个存在的‘本然’,习惯上,我们把这样的人又都称之为‘佛’。确切一点说,则应该叫做应身佛、化身佛等。而实践与证悟上依次稍差一点的分别叫菩萨、僻支佛、阿罗汉等等。
由此,我们应该了解到,释迦牟尼佛绝不是什么玄乎的‘神仙’,他当初也不过是同我们我一样的普通人,通过一定的理论与方法,实证到了关于世界、生命与宇宙的全息的智慧与真理,即证得实相,成佛。所以佛也是由众生修成,佛并没有什么玄奥莫测的地方。唯一的区别是,佛是通过一定的理论与方法进行修证,已经获得了一切的智慧与觉悟、并彻底地开发了生命潜能的众生(这个潜能佛门又叫做‘神通’)。众生即是尚未获得一切的智慧与觉悟、还没有彻底地开发生命潜能的佛。所以,气功界里有人说释迦牟尼佛是一个彻底开发了特异功能的人,从某种层面上讲,此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过,特异功能一类的‘功夫’还是一种低层次的‘潜能’,不能与究竟的‘神通’同日而语。而且,所谓佛门,则只是智慧与觉悟的门,从不会彰显、强调或过于在意神通。佛门认为,神通只不过是一定智慧开发时的附加产品,我们不能本末倒置。所以,真正的佛弟子是绝不会执著于神通的。
所谓众生皆有佛性,即是指众生都有获得一切的智慧与觉悟,并彻底地开发生命潜能的属性或机制。人人都可以同佛一样,佛绝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事物。既然如此,在我们这个世界里,我们这一期文明中,我们虽然有幸蒙受到了释迦牟尼伟大的慈悲与智慧之恩泽,我们应该永远怀念和恭敬他,但我们又不能是迷信和个人崇拜。同样道理,面对所有的智慧者,所有为人类示现了寻找真理与智慧之门的人,一切真、善、美的东西,我们也都应该心存感恩和恭敬,并不在于其形式或表述上一定要吻合佛学的概念名相,其核心只要是彰显智慧和真理,传播善良与美好,我们就应该恭敬和赞叹。
万法不舍一法,佛门也没有门,没有内外。一个真正通达了佛学的人,日常生活中口里未必常挂个‘佛’ 字,其言行自然合法,并不一定非得以‘佛’ 这种语境出现。解悟佛学的义理仅是一小步,虽然要真正地做到这一点并非易事,但佛学的关键和核心却是在于‘用 ’和‘行’ 。我们每一个人,无论对佛学了解与否,在具体的生活与工作,做人和做事的状态中,其实都具有不同程度的‘用’和‘行’(可惜往往是知其‘用’,不能体证其‘体’。) 。因为众生皆有佛性,佛学本来就是关于宇宙万物万有以及生命本身的一门究竟的学说。这好比一个人未必阅读和了解概念上的辨证法,可他在日常生活中自然会一定程度地运用和吻合于辨证法一样。解悟、修证佛学的义理和方法,只是为了在普通程度的基础更上一层楼,不断地进取,直至我们真正地获得关于一切存在的、全息相应的大智慧和大觉悟。
大家都知道,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是以儒、道、释(即佛家)为主体的,可惜由于种种原由,除了儒家以外,如今我们对佛家和道家文化都了解得太少了,只要一提起佛学,有一些人就认为是迷信。其实,佛学本身并无世俗宗教的迷信色彩,只不过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一切都在世俗之中发展和流变著,佛学也不例外,它的确与以原始民间信仰为前生的宗教,慢慢地发生了某种程度上的‘联姻’……毫无疑问,世俗中的宗教,的的确确是人类人为所创立的一种东西,但我们也应清晰地看到,真理本身的存在,是从来不会以人的这些主观执著为转移的,因此,我们真要来了解佛学,首先就得剥离一切古往今来人为赋予它的诸种迷信色彩。我个人则以为,如果我们的知见足够客观和正确的话,那我们就不难发现,佛门所谓的学佛之目的,不过是为了成佛,正因为人人都有佛性,学佛,就真可以算作是一种人类的‘本能’了。
在这个地球上,无论是远古的半坡人,还是马雅人,甚至进入月球的现代人,无论是伟大的先哲,还是尚未开化的非洲土著,都共同对一个古老的命题感到无限迷惘——即人从哪里来,怎么会是这样?人将会到何处去?生命与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面对风云突变的大自然,灾厄不断的现实生存境况,人该怎样才能了解和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我们的命运该怎样才会得以改观,继而我们又将如何才能获得圆满的幸福与美好?这个世界到底存不存在著真正圆满的幸福与美好?我始终相信,我们每一世的人,都有著这种深刻而真切的寻根意识和终极关怀,而人类一切科学文明的诞生与存在,也无一不是为了更好地寻根,更好地为我们人类自身服务。对于这一切的一切,佛学,则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实际的、本然的宇宙观、世界观及人生观,更为重要的是,它在实际操作上、实践上,竟然真的具备著一种实实在在的现实可能性……
或许,对于‘现代味儿’颇浓的这个时代而言,是会有一些人认为这太不可思议了,诚然如此,在我们没有依照佛学的某种义理与方法,去身体力行地实践之前(佛门则叫做如法修证),这一切或许真有点不可思义……但这一切客观事实却不容人否定!
感此,对于个别一些动辄就疑谤佛学之人,我非常想诚挚地对他们讲一句,请您诚实地扪心自问一下,还别说是如法实践佛学了,您究竟读过或是读懂过几本关于佛学方面的书籍呢?如果没有,这样动辄主观或武断地下结论是否妥当?讲实话,我时常对这种轻率地疑谤佛学的人倍感痛心,因为有时细想起来,如今一些依佛傍道的伪气功言论、原始民间信仰中的迷信言说、邪教方面的歪理邪说等等,相反还有一定数量的信徒,这不得不说是一种中国人自己的悲哀了。
当然,我们更要欣然地看到,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研究或实践佛学的队伍毕竟是越来越庞大了,因为不管怎么讲,一门帮助人们求取智慧与真理的学问,总是能同大多数人的心灵相契相应的。再者,曾风行一时的形形色色的气功、瑜珈术等(坑蒙拐骗的伪气功除外),从某种相对的层次上,已经在开发人体生命潜能方面向世人展示出了生命某种别样的可能性,它虽然还不能同佛学的智慧觉悟之道相提并论,但它们已从身心效验方面撕开了某种‘缺口’,所以在中国起初因练气功而后来修证佛学的人也比较多。现当代西方国家也因风行坐禅,以及一些藏汉两地的高僧大德们不遗余力的弘扬佛学,西方人也渐渐对佛学更加地接纳和认同了……
毫无疑问,佛学是属于全人类的,是属于众生的。一直以来,佛学都在以它独有的方式滋养著这个世界。同儒家思想一样,中国的佛家和道家思想也是非常的博大精深的,是中国留给世界的非常珍贵的文化遗产,一直在人类文明史上占据著非常重要的位置,长期以来都受到世界各地的专家学者们的重视和研究。不仅如此,古今中外一直都有那么多人在学习和实践佛学,许多大哲学家、文学大师及大科学家们也一直都对佛学赞美有加,试想,假如佛学毫无道理,毫无实证上的可能性,它早就不会有如此强劲的生命力了。
佛学既然是关于一切存在的一门学问,那么,大到宇宙、大自然和人类社会,历史与文化,小到个人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智慧福德、男欢女爱,如是等等,在修学佛学、实践佛学的过程中,我们都能得到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智慧与真理。所以,学佛是件实实在在、活活泼泼的事,绝不是搞什么虚妄的宗教寄托,更不是什么迷信活动。
什么才叫做宗教呢?首先它有统一的组织机构,有统一不变的法义,有不可违逆的仪轨及信仰、活动等的方式,最根本是宗教信仰均会认为有一个或是多个‘神’,超越在我们众生及万物之上,‘神’能够创造我们,主宰我们,控制我们,还能创造或毁灭世界的一切,我们必须无条件地恭敬、顺应于‘神’,这样,我们活著时会蒙受‘神’的爱护,死后还有资格成为天国中‘神’的臣民、奴仆(即无论怎样,这已是我们最好的下场了)。由此,有的宗教人士还会作此言论:假如我们不信‘神’,我们就是魔鬼,我们肯定要下地狱,假如我们信神,即可获救去天国。
在佛学里,首先是‘法无定法’,一切法都是缘起或因果的产物,法是因材施教、因时制宜和因地制宜的东西,绝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统一不变的死板之法义,佛门也不承认有种至高无上的‘神力’主宰自己、控制自己。佛学认为,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在于对自己言行、思想、精神及心灵的洗涤和改造,以及不断的自我救赎、完善和超越。其次,佛门所谓的‘如法修行’,其本义仅是一种修学者主动的自我要求,在于追求自我进步和利益众生,其根本目的是为了成佛,同佛一样。根本上众生平等,佛也与众生平等,世界也只是一种客观存在而已,众生是尚未彻底觉悟的佛,‘佛’只是已经彻底觉悟和获得了关于‘存在’之真理智慧的众生。
在佛家眼里,任何一种生命的神异或所谓的‘功夫’都丝毫不足为奇,它们只是生命本来就具备的东西,有的不过是暂时作为一种生命之潜能、潜质存在罢了,众生要在根本上振救自己,只有依靠智慧和觉悟。不同的众生有著不同的神异与‘功夫’,所谓鬼神,说白了不过另类样式或状态的众生,其‘神异和功夫’根本上都只是一种相对而言的东西。我们对那些相对我们人类或高级或低级一点的鬼神俯首贴耳,无异于一群猴子们对一个人的祟拜和迷信。一个人若自己不肯对自己负责的话,那无论他信仰什么力量与神异,在根本上都是靠不住的。因此,佛门虽然同样大力主张实行忏悔之事,但本质是一种自我反省和自我纠正,因为一切所谓的魔、鬼神和佛菩萨等都只是‘我’的外因外缘罢了。
还有,佛门以为,一切所谓天堂地狱之存在,也不过是相对地球不同属性与存在规则的另类空间罢了,比我们空间糟糕的就是所谓的地狱,好的就是天国。因此,出于‘无知’,我们视‘人’的生命样式和三维存在空间为衡量一切的标准,那些与我们生命形态属性不一样的、存在于不同空间的另类生命,理所当然就被我们命名成了所谓的鬼鬼神神了,其实他们丝毫都不神秘和可怕,都不过是一种存在罢了。佛门倡导人们来学佛,是为了从根本上彻底地利益每一个众生,让每一个人都能彻底地做自己的主(即是都来成佛),超越什么地狱天堂及现有空间那些相对的好或不好,让人们获得关于存在的大智慧、大觉悟,并开发出生命的一切潜能,有能力自主生死,最终彻底地解脱自在,获得永恒的快乐与美满。
进一步再看,佛门帮助众生、利益众生是不计条件的,并不以我们信与不信来作为交换的条件。佛门一向都坚持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济世精神,并积极鼓励和倡导大家都来学佛、成佛,这就是所谓的人们常说的普渡众生。佛门从不会以排斥或是以诅咒等不友善的言行去面对其他宗教,不会以己之意志强加于别人,更不会勉强别人的信仰非得同自己一样,不会对‘异教徒’采取极端行动。说白了,佛门不仅是和平、爱心与慈悲的信持者,同时更是一个对此不讲条件与不计恩怨的彻底的播撒者。
综上所述,学习和实践佛学绝不是什么宗教寄托,它是人类生命历程中的一种本然的情结、情怀,人人都有渴望美满幸福,追求智慧与真理,超越一切局限,开发自己生命潜能与宝藏的需要。这,便是佛学生生不息的内在根源。
佛学中所谓的‘法’,并不是人们所理解的什么法规法令的那个意思中的‘法’,在佛学的义理中,‘法’是泛指一切的事和理,及其产生、消亡的内在外在之原由。那么,从这个角度讲,世法范畴中的什么法令法规当然也是‘法’了。
在佛经中,我们常见到‘一切法’、‘诸法’等字样,就是指‘一切事物’或‘宇宙万物万有之事理’的意思。佛学中常有‘万法圆融’的说法,即是指一切事物之存在都不相背离,相互依存,因果相续,平等无二,都在本有的‘实相’之中。按现代哲学语义来讲,就是事物不是孤立存在的,是互为条件的,变化发展的,都是客观存在。我们认识和感受世界,就是从‘法’开始的。任何事物,必然保持它自己特有的性质和相状,有它一定规则、规律以及存在的内在和外在条件,只不过在佛学上叫做因缘、因果而已,这一切都是‘法’。例如水这种东西,它保持著它的‘水性’,它有水的物理和化学特征、特性,使人一见便生起水的了解,反过来说,如果一件东西没有‘水性’,它的规则不同于水的规则,我们便不能生起水的了解。而修证佛学的目的,就在于如实这般地求证到一切的‘法’之来龙去脉。
一般来讲,我们习惯将释迦牟尼对一切法如实的证悟后,在特定条件下,宣示出来的相关言说与实践方法统称为‘佛法’,狭义来理解即是释迦牟尼佛讲的‘法’就叫佛法。所以,释迦牟尼既已成佛,那他所言所证的一切便是正确的,我们当然要恭敬地学习、实践他传下的‘佛法’了,佛门管此叫‘如法修证’,这是从世俗谛的角度讲。广义来看(即胜义谛中),佛法即‘般若波罗蜜多’。它与释迦牟尼这个人的存在与否可以毫无瓜葛,因为‘般若波罗蜜多’,是指存在的本然实相,法尔如是,绝不是由谁所发明或创造。释迦牟尼只是一个‘般若波罗蜜多’的实践者、证明者、宣传者。而且法无定法,‘法’只在一定具体因缘条件下才会‘有用’。我们体认这一点很重要,否则弄不好信仰佛法就成了迷信和盲从。所以,释迦牟尼曾用舟来比喻‘法’,教导我们上岸时一定要‘弃舟’才能实现修行的目的。
如此说来,我们的修行就一定要如法而不著法。这个‘著’,就是指不能很好地解悟或实证到般若空性之前,总是迷信、执取、执著于‘法相’的意思。当然话还得说回来,虽然佛法只是手段,不是圆满无瑕的智慧与觉悟本身,但对于无修无证的我们来说,却又只能依法修行才能证得菩提。这等于就是说,没有正确的理论就没有正确的实践,但仅有正确的理论却是万万不行的,实践的每一个台阶须实实在在地走上去,初学者须如法求取‘次第’ (同世俗语义的‘境界’之意思相近),我们可以将‘如法’理解为一种‘暂时正确的执著’(假言)。那么,我们每上一个台阶即要修习新的‘法’,若执取原来的法则不能实现超越和提升,这才叫‘不著法’。所以‘不著法’是建立在如法的基础之上的,并非是有些人理解的什么都不做、不在乎就叫‘不著法’。
综上所述,所谓修证佛法,第一步就是解悟佛学义理,第二步是如法修证,第三步则是不能迷信佛和佛法。如此,我们才能真正觉悟一切。因此,释迦牟尼本人最反对的就是迷信和盲从,认为修行人最终得丢弃现有的台阶才会更上一层楼,而且凡立于语言的东西都不能同语言划等号。万法随因缘有升灭,诸法空相,法无定法,好比见了小学生我们只能给他小学教材,但我们的目的是让他最大限度地获得知识和真理。当他有一天成了大学问者,这些小学课本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所谓佛法有‘八万四千法门’之言,这只是一种表法的假说。古印度人习惯用‘八万四千’ 来表示数量众多。其实机缘无量,方法也是无量,何止八万四千?传法不离语言,言说方式只是为行方便时才会‘产生’。所谓方便说法,不过就是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材施教的意思。即是根据不同的素质、文化和历史社会背景,假借当时、当地、当人的语义、习惯及接纳的素质高下而作的具体开示。
我们必须明白的是,一切法都是平等无二的,法门虽多,目的是一,譬如医道虽多,愈病则一,病愈药废,法门也就无所用了。譬如佛是一个医生,针对不同的病人及病情开了八万四千种药方,我们不能说这个比那个好或差,一切药方法性平等无二,本质上都能治病,都可以把病人变成健康人。但一个人具体该修学何种方法又不可一概而论,须得相应和因材施教。诚如感冒者不能吃胃药,是药它都有一定的针对性。所以,我们修学佛法不能刻舟求剑,不知变通,一定要明白它的药性(世俗谛),及其所达到的本质目的与效果完全一样(胜义谛)。
由于不能懂得以上原由,有些人对佛法繁多的门类、派别、法门总是不能理解,其实这首先是由于佛经卷帙太多,不分门类就难于研读。其次本来就是法无定法、法法各异,有时为行方便其性质还可能相左,合在一起用则两俱不成,分之则各显其用。再则,众生的条件与素质参差不齐,若欲对治不同的‘病症’,势必要对症下药,症状既然变化多端,药自然需分类细则。还有,古往今来佛门中的高僧大德们,皆是实修实证的楷模,其所证所言的法,肯定会因各自层次不一而有所不同(但目的都是一致)。感此,我们人生有限,佛法又如此博大精深,若欲周遍行学自然不大可能,所以佛门提倡一门深入但又对其他门类平等视之,因为一切法皆是平等不二。
试想,如果人们真的‘万众一心’了,那就只有一种方法可讲,甚至无法可讲。而俗话说,人过一百,形形色色,正因为我们有著种种差别的素质和心灵,释迦牟尼及后世弟子才对应地作出不同的开示和教育,后来才分化出那么多的法门与宗派,我们起初只能依种种‘分别’而接受佛法,并依此进入实际修证,其实从修行的目的来讲,分别到后来即是为了无分别。若一个人真的已无分别心了,这些五花八门的方法就差不多算完成使命了。因为他已了知‘法’的内核与本来,它们予胜义谛之实相中无有生灭和增减,这个人已是成佛有余了。
真空是实相般若,与妙有、妙用本来不相违背,所以佛法(这里指般若波罗蜜多)应化世间,即是依世俗谛而安立,其形式与内容都非常多变,依佛学的概念,此为‘当机’。因为般若波罗蜜多与世俗和常规的一切本来圆融无碍,本来处处相应,是因为我们有了分别意识,本有的智慧觉性被‘遮蔽’了,才会主观地以为这个法门好,那个法门不好。其实这同那些以为佛法与生活是两回事的人没什么两样,都是不能真正明白真空与妙有、妙用平等无二。世俗谛中的佛法,恰是因为众生分别心才得以安立,这便是真如所起的‘妙用’,而依法修证又是为了要转化这个分别心为智慧(佛门叫‘转识成智’)。所谓万有归本,万法归宗,予胜义谛中,这个‘宗’即是指根本智慧或‘实相’。这是一个对立统一的问题,大家一定要懂得相应。
佛教中的‘教’,其本义是教育的教,佛弟子均称释迦牟尼为‘本师’,所以佛与我们的关系应该是一种师生关系。所谓宗教之说,实为一种世俗流变下的产物。
佛教中的许多仪式、形式只是一种人为创造的载体,因为任何内容总会以一定的形式为载体来表现。比如当初佛门拜佛像本来仅是为了表示对觉悟者、智慧者的一种恭敬和纪念,有见贤思齐、自省、反思的性质(宗教界则称之为‘忏悔’),但这种方式在民间流变到后来,同原始民间信仰中的迷信色彩杂揉在一起了,许多人烧香拜佛,仅是以求自利,为了消灾纳福。这一切,都是一种佛法在世俗中流变、宗教化的结果。所以我们从这个意义上讲,讲佛教是宗教也没什么不妥。
‘佛由自主,魔由教生’——众生皆有佛性,每一个生命,本来就具备成佛的一切机制和属性。好比任何一个学生都有成为大学问者的可能性一样,只要我们肯努力进取,我们就能成功。佛学是门活活泼泼的学问,本来就应该同现实生活打成一片,如果仅仅蜕变成了宗教的仪式或形式,或杂揉一些原始民间信仰中的迷信色彩,这根本就不合符佛学的本来,这同‘魔’(假言)就不会有什么分别了。这些流变的原因,自然导致了许多人对正信的佛教产生误解、误读,也使一些不如法的修持者投入伪气功或邪教的怀抱,有的还误入了魔障。
客观地说,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与坏,佛门也好,尘世间也罢,总会有败类,有参差不齐、龙蛇混杂的情形。诚如人们说腐败一样,如今任何一个行业都会有腐败份子,佛教中自然不会例外。
现在有个别的寺庙已不大做佛事,忙于抓商务找钱,攀比香火旺不旺,很少讲经说法,不大注重利益众生,非常贪图供养,要不就是做佛事要收费,干什么都明码标价,成天仅讲究或迷信一些形式、仪式,这智慧和慈悲的心肠究竟还会剩下几分呢?有些出家人的言行已不是在彰显佛教,相反是为佛教抹黑,一些在家居士信佛即是蜕变成了回避现实,求取自利的迷信样式,在义理上根本不明了佛学为何物。如此种种,从而使得众生疏远了佛学,甚至谤毁佛学。我个人以为,如果佛学对国家与社会,时代的精神与物质文明,个人的心性与操守等毫无帮助与提携的话,这实在是一种佛门的沉沦(注:本小册子里的‘心性’ 是沿用一种世俗语义的习惯,仅是指心识的状态 )。
在释迦牟尼时代,为了专心、专业地修证佛学,更好地普渡众生、利益众生,出家人可以不事生产,且佛弟子们多为实修实证的圣人,众生供养他们可以培育自己的‘福德’。但他们所接受的供养仅为衣物、器具、食物、医药等。即便世俗中人或在家居士们要行大的供养(钱、物或房产),纯粹也是人们自己生发出了此功德之心,不存在出家人主动索取或贪著的事。而且出家人以乞食为主,处所不定。虽然如今时代变迁了,佛门也不一定非依循或恪守古印度当时的一切,但出家人总是应以修行渡人为首要任务的。‘僧’原义本是表‘清净无染’ ,佛弟子若不能自净其意,又何有清净可言?由是佛弟子自身言行欠佳,引得众生谤毁佛门,这可真让人痛心呵。
不过,岁月悠悠,大浪淘沙,真正的金子永远不会褪色,我始终坚信正信的佛教,真正的佛弟子是永远不会沉沦变色的。
我个人以为,针对如今的时代大背景和众生心性等实际情形,佛弟子若真想为佛教增辉或正名,首先就要明白修行不能耍把戏和执取一些刻板的形式,关键要在于当时的那个‘心意’生得是否纯正。若没有这个纯正,一切都是白搭。另外,佛门中的某些弘法者即便已深谙佛学之核心义理了,予世法也要一定要学会融通,应当了知许多缘起,懂得真正的善巧方便才行。
古代的人在其特定的文化与历史背景下,修行和风俗、礼仪方式等同今天有很大的不同。法不孤起,皆由因缘而生,内容与形式的结合不一定非要一成不变,当我们认为鞠躬最能表达我们自己的恭敬,我们就未必一定要以下跪这种方式。如果我们一边下跪,脑子里满是不好的念头,我看这种形式也太多余。当然,佛法又分显教和密宗,无论显与密,确有一些仪式和形式的表相背后,有其不便或不能言说的‘深意’,也就是说显教在行持上也会含有‘密’的内容(反之亦然)。许多内在的东西,的确又非得依特定的形式出现不可,二者不可断然割裂,初学者的确也不能一概地以表面现象而妄作判断或横加指责。
不过,不管怎么说,真正的佛教里面是没有迷信的,只有世俗流变中产生的各种误解和歧义。时代在变迁,文化也在变迁,人心也在变迁,若是仅仅恪守或迷信宗教的形式、方式,没有心性之提高,没有实际修证,只执著于概念名相上的是非对错,大家学佛也就学成了佛迂腐子、佛呆子,完全远离了佛学本来的核心义理,我们的修证就不可能有进步。
佛法是心法,佛弟子千万不要仅仅活在一堆观念和符号里,或只知道拿这些东西去‘衡量’ 他人,我们恰应该多要求自己,得努力将这些东西化成我们自己的心性、还原成我们自己的本能才对。真正信仰佛教的人,一定要以正知正见冲破宗教的‘桎梏’,最基本的修行态度和生活态度只应该是不断提高自己的心性,超越自己的局限,完善自己的人格,专心如法地修证,最大程度地利益众生,否则的话,他就是一个伪佛教徒。我作一个并不妥当的假设,若有一天佛教中只充斥著些伪佛教徒,那佛教也就快变成旁门左道或邪教了。
所谓存在的‘实相’即是大空性,是真空与妙有同体不二,是一切存在的本际或本然。佛门勉强以‘相’呼之,仅是为了顺应众生的世俗习惯。
从义理上来讲实相有三种含义。第一是指真如空相。指它的本然之性真实不虚,它即是平等一切,是法身如来,没有种种千差万别,虚妄生灭的幻想、执著,也就是指一切存在不生不灭,不动不摇的平等一相,诚如万物有的‘灵’,或电流、能量一样,是生气蓬勃的生命及万物的‘本能’、‘本性’。万物万有都是它的‘显露’和‘起用’。这就是胜义谛的‘实相’所指;第二是实相无不相。实相的本体指‘性’,它虽然是空无所有,无一法可得,但是它又依万物万有而显其‘用’,能够随缘显现千差万别的一切诸相,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没有一相不是实相,法法皆真,这就是俗谛的实相所指。最后是实相无相无不相。真幻两不立,不执空不执有,性相一如。因为真幻、空有都是为了述理方便而立的假言,本然的这个实相真如是不变随缘。正当随缘显现一切诸相的时候,是它的本体空无所有,无一相可得。正当空无所有的时候,却是真空不空,又能具足妙有、妙用。正当随缘现出一切诸相的时候,又是妙有非有,本性乃是真空。这就是佛门中观所指的真俗平等无二,等量齐观,真空不碍妙有,妙有不碍真空。所以说真正的实相真如,是这种真俗二谛的平等与融通,空有二相的无碍与圆融。
所谓胜义真谛,是指中道实相理体而言,俗谛则是指诸法缘起的作用而言,二者相资为用,不可偏废,只有这个才合乎中道的实义。
然而,不管我们怎么说怎么理解这个‘实相’,以上说的都只是安立于语言文字的义理,予真正胜义谛中的实相我们则须亲身实证,它是无法在世俗谛之名言中得以真切地、全貌地安立的。所以从这种意义上说,如何向众生‘全貌’地讲述这个世界一切存在的实相,以及成佛的‘境界与状态’,连释迦牟尼佛也是失语的。
佛法之精髓在于禅(不是指禅宗),原是以心印心,并不是言语文字可以圆满而确切地表达或描述。‘但有言说,都无实义’ 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佛法依赖于语言又不能执迷于语言,一切传法都是方便假说,有著较强的针对性、假借语言、不离语言又不著语言等特点。目的仅在于帮助我们证入‘实相’,而实相本身却又是言语和思维无法企及的。
关于‘实相’,对于众生世俗中常规的知识与见解,三维空间式的思维模式、生命形态和心智状态,释迦牟尼曾用风的存在打过一个比方——假设他本人体会到风是存在的,而我们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体认时,他也不可能、也做不到拿一片风来给我们看。那他怎么向我们讲述和描绘风是怎么一回事呢?因此,那些言说或比喻只可能是一种假说,肯定不会究竟和确切。除非我们按一定的方式方法,亲身证得和觉悟到风是怎么一回事差不多。
再举一个简单的例,假设我们面对一个天生的盲人,他从未见过红颜色,我们该怎样才能让他明白什么才是红颜色呢?毫无疑问,我们可能也要打很多的比方——比如当我们说红色像血的颜色,盲人会说,哦,我身上有血,可我见不到它是什么样子。我们或许又会说,看见红色有点像冬天晒太阳,有种暖乎乎的感觉,他会说,噢,我懂了,见到红颜色等于是晒太阳,原来红色是可以取暖的……如此下去,你说,关于红色是怎么一回事,盲人到底能真正解悟几分呢?于是,我们还得教他一套治好眼睛的理论和方法……虽然这些治疗眼睛的理论与方法还是不等于红色本身。
所以,在未亲身证得实相和成佛之前,我们只可以借用一些佛学的法义去理解实相的含义,按佛门的概念说这叫‘解悟’。须特别说明的是,解悟只是证悟的基础,它与证悟还不是一回事。
佛门常讲‘五蕴皆空’和‘色不异空’等概念,其实这就是一种关于‘实相’的开示。所谓五蕴,即是指色、受、想、行、识。这‘色’,泛指众生可以见闻觉知到的有形有象的事物。这个‘空’当然是指真如空性,不是指空洞和没有。五蕴是缘起的产物,缘谢法还灭,五蕴不能恒常存在和孤立存在,其本质当然是空。‘色不异空’即是说明,讲空不是否定‘事物’的现象、功能和活动,即空有不二。除‘色’以外,其他四蕴之生命现象当然也如此地‘空不碍有’。我们讲空,是为了体认一切事物无自性,予实相中的本质是一种空性使然,皆因内外因缘而发展变化著,假使这个内外之因缘不见了,事物则无法产生和起用。
比如我们找‘风’的相状何在?如果不见树上枝叶摇动,或者不吹在人的身上,谁又会知道有风呢?这也可以说虚空(比喻为空)借物而显其用。变者是相,不变是性,性相一如,性即是真如实相。换言之,不变的是体(根本),变的是它的用。虚空无形,实相无相,都借‘妙有’而显其用,借‘妙用’以显其‘功能’。因此,空性无相无形,它是借我们的见闻觉知的作用或功能而以显其‘存在’。因此才是空有不二,性相一如。
我们应该明白,并未有一个远离一切事物的东西叫做‘实相’或空性可以供我们证入,供我们去觉知。实相,乃是这个世界一切存在、包括我们自己的本然面目,与我们自身及能见闻觉知的一切事物不过是一体多面,从未分割,亦不能脱离。
关于实相、空性及空有不二等,我再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譬如一棵鲜活的树之‘种性’(象征实相或空性),一定与它的新陈代谢、根茎、枝叶和花果等‘相’是一体多面,我们不可能从它的新陈代谢、根茎、枝叶和花果等‘妙有或妙用’中脱落出来,虚妄地去‘别处’求证这颗鲜活的树之‘种性’,同时也不能揪住一片叶子或局部表相,即‘种性’显出的部份功用,认为该树之种性就仅是这个样子。空有不二的本质是指性相一如,一体多用。
《金刚经》云:‘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这个‘如来’即指法身实相,是指体证诸相(一切妙有或妙用)之法性为空,平等无二。它们在众生分别意识之下为诸相,在不升起分别意识、对境无念时则是如来(即实相)。所以佛弟子修行起初都是在‘练心止妄’,即平息或转化我们由来已久的‘分别心’,因为我们若老是习惯于以自己的分别意识执著地应境对人,则甘为暂时的表相和局部之‘真相’所愚弄,不能从本质上圆满地、全貌地体认到这棵鲜活的树之‘种性’。
所以,若要进一步来理解实相的话,这个安立在世俗谛中的‘实相’、空性及空有之见还是些不折不扣的假说。因为一切事物存在的法性都为空,所以世俗谛中所言的‘佛法’也如此。这一切仅是为了述理和描绘存在的性质(法性),以及方便我们依法实践时而作的一种假言。
综上所述,佛学学到后来,并不特别强调思维和语言,而是直指人心,讲求亲身‘证得’所谓的胜义谛中的这个‘实相’。这是多么客观、务实的实证主义态度呵。以哲学范畴的话来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存在决定意识’。
遗憾的是,佛学流传到现在早已有些变形,世俗的误解、误读较深。一讲空性与‘实相’,一些人就以为是空洞和虚无,不讲空性与‘实相’,另一些人学佛则可能成为盲从与迷信,修学永远难有突破。
释迦牟尼早说过,世界上一切事物都在变化,包括这个安立在世俗谛中的‘佛法’,都会依照发展到灭亡的客观规律。佛门常讲‘诸行无常’即是这个道理。在世俗中,佛学的言说方式和人们的信持及理解都会流变,一切都会遵循这个‘无常’的道理。因为佛不是造物主(世上本身也没有造物主),他更改不了世界的客观规律。有情众生都会生死无常,都是生、住、异、灭,宇宙万物万有,一切的形态都会成、住、坏、空。这世上没有恒常不变的东西……因此,世界的实相好比是一轮月亮,这月亮因被暂时的雾霭笼照我们不能看见它,佛法好比指著月亮的手指头——如果我们只盯著这个手指观看时,我们将永远不能看见月亮。任何人,只要仅仅执迷于‘指著月亮的手指头’及一切言说或比喻,谁就不能得到‘实相’。
因此我们才要反覆强调,关于‘实相’,佛学永远都只是一种假说,释迦牟尼传法的目的在于借一定的言说及方式,教会我们一定的理论和方法去亲自‘证得’这个实相。只有我们自己亲身去证得了‘般若波罗蜜多’,我们才会知道胜义谛之‘实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关于佛学假言中的‘实相’,我最后再作一个仍然不确切的比喻,这好比一个博士生同三岁小孩子讲微积分,他怎么也讲不清楚,甚致还可能失语。他只好打比方、做比喻,千方百计地诱导小孩努力学习,最后还会很干脆地向小孩摊牌——这些比喻和方法还不是微积分,但只要我们肯用心学习,总有一天会像我一样真正懂得什么才是微积分。
总之,对于生命之常态而言,实相与‘佛境’确实是不可思议的,但释迦牟尼已向我们传达了这么一种意思:只要我们肯努力修证和实践,我们就会同他一模一样。
依常规概念,所谓哲学,即是关于世界观的学说,是自然知识和社会知识的概括和总结,其根本的问题是思维与存在,精神与物质的关系等。如此种种,在佛家看来,却总有著一个核心问题是不容回避的——人类若是事先弄不明白自己的大脑及思维之机制与属性的话,自然不能依此去洞悉清楚客观物质世界或存在之本来。讲白了,就是说若我们连自己的大脑(即世俗所指的心)都弄不清晰,依此再去认识自己及世界肯定是不行的。而世俗哲学于此前题之核心,一般要么断然回避、避重就轻或交待得含含糊糊。
一切存在,既然已经如此或本来如此,那人的一切生命现象、认识活动和实践活动,自然就更是一种存在了。也就是说人与他之外的一切均是‘存在’,那么,‘人’这种存在方式的认识活动、实践活动,能否全貌地承揽‘自身’及‘他之外’的一切存在呢?毫无疑问,所有的一切存在都是可知的,然而最为关键的问题即成了,我们如何才能去认识和觉悟一切的存在,这些个途径与方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试想,如果我们用以认识活动、实践活动的工具‘大脑或心’,我们一直都没有弄懂过它们,那以此换得来的一切‘结果’是否到位和圆满?依此之见,关于存在,如果我们的理论与方法都不够正确,要想根本上获取与一切存在全息相应的智慧真理,那无疑是缘木求鱼。
佛学则认为,我们生命本有的机制和属性,本然地决定了我们对自身以及世界的这种认知和实证上的一切可能性。
在佛学里,这个‘存在’的概念更为广义、更为宽泛,自然也包括了人的心灵世界。提到心灵,自然有人会联想到‘唯心主义’这个字眼,予此,我敢斗胆说一句,这世上关于‘唯心’与‘唯物’之鉴定及其标准,本身就已是非常主观和唯心的了。举个简单的例,譬如一个人予梦中吃东西时仍会真切地感到香甜,或是予梦中被人砍杀仍会真切地疼痛乃至痛醒,如此还会不利于身心之健康,还有,人的臆病又是怎么一回事?等等,到底系唯心还是唯物呢?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一切似乎用唯心与唯物都能‘合情合理’地解释一番。也罢,我们实在不知谁才是真正的真理。予此戏论,我只是想说明,无论唯心论还是唯物论,都不能就此鸡毛蒜皮之小事为我们作出一个圆满的交待,以至于一切口舌之争,都不过只是在观念逻辑的层面上过过虚招而已。我们常讲事物是以小见大,这些鸡毛蒜皮既已存在,它们就不容我们回避,否则,我们就不是实事求是的‘唯物主义’了。
再者,若按佛学的义理及方法,我们的确可以实证到‘心灵’与物质世界不可主客分割,也不能主客分割。‘人’本来就在‘存在’之中,实质上何有主与客之别呢?因此佛学认为,世俗哲学一切先入为主的知见,追根溯源,都不过仍在唯心的范畴之中。其主观与客观之别,乃是人类特有的生命属性与规则下的思维判定,不能保证这种判定吻合于事物存在最本然的那个样式。我们若要与最本然最实际的这个事物存在之‘样式’相应相契的话,首先我们对这个用以认识、思考的‘思维心’之本质就得弄个明白,否则就会导致我们的一切认识活动与实践不够贴切和正确。以佛门修行的专业术语讲,我们广义一点来看,这也是一种心外求法,皆可以称之为‘外道’——即在不明白或是不愿理会自己的‘心’之本质是怎么一回事的情况下,盲目向外部求取智慧和真理,其结果当然是不得要领的了。
关于世界与一切存在,佛学并不事先拟定个什么‘一神论’或‘多神论’,认为有什么超然在宇宙万物之上的‘造物主’或‘主宰力’。佛学也不事先拟定和预设‘唯物’或‘唯心’作为存在的本源。佛学恰好认为这个‘本源’不依思维断定,须以‘证得’后才可下结论,若依人的思维则还是‘唯心主义’范畴。佛学认为(同时也是许多古往今来修行人实证的效果),正因为我们与世界原本一体,同根同源,都是真如实相的起用和显现,如果将自己同世界区别或隔离,走那种二元对立、主客‘物件化’的、非并即彼的路线,我们肯定将会一直背道而驰,当然就不可能真正证得一切存在的觉悟和智慧。
纵观我们的哲学史,人们总是想把这世界的物质或者心灵,作为一切存在的开始或本源。其实我们从来就没找到过或是证明到‘这个’。说心灵的为唯心,说物质的为唯物,兼而有之为二元论或多元论。这些‘立意’均含有某种预设性,一上来就已‘先天不足’,因为它已是个人思维‘先入为主’地拟定了一把‘尺子’,从而疑窦横生。比如科学界发现了宇宙大爆炸,即把大爆炸作为宇宙开始的‘起因’,但一切‘因果’绝不可能独立存在,由此,‘起因’之前又是怎么回事呢?大爆炸怎么起来的呢?它怎么开始的呢?这些都是我们不容回避的问题,可我们一旦认真追根溯源,它们马上就变成了一锅糊涂粥。
试想,如果大爆炸就是开始,那就等于没有开始,因为我们抹杀了它的开始,从而只能假定‘不再有它的开始’,于是,大爆炸竟成了无因无始的东西。这并不是虚无的刨根问底,这恰是反应了,这种‘尺子’之思维与方法论本身‘先天不足’,注定会陷入一种没有尽期的折腾之中。于是在世俗哲学和常规思维之中,‘存在’只能变这种‘样式’,一切的理与事,‘本该’成为一种相对的东西,不能究竟而彻底。于是,人们便习惯了这种先天不足的‘尺子’,认定世上本身就没有究竟而彻底的圆满智慧和真理。我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相对性与偏差,从而便武断地、想当然地认定存在应该如此——即人的一切智慧文明都会有缺限,我们只能永无尽期地不断向外部世界探究和折腾,因为我们并不存在拥有圆满的智慧与真理这种可能性。这,难道不充满唯心主义的色彩么?
一直以来,我们都总想用种种的事物,或心、或物,作为世界开始的起端,从来都是这样子地‘折腾’著。现在讲的这个大爆炸,所谓的六种顶夸克等,也就是想用一种最精微细小的东西,作为最大的物质世界的开始,或作为基础。其实,这种分割是没有实际意义的,因为科学足够发达后,人类还会不断找到比夸克一类的更精微的粒子。以佛学之义理来观照,说到了底,这仍旧是在‘妙有或妙用’等现象上打转转,这种分割将不会有尽头,因为,人们由此会永远都弄不明白,在‘妙有、妙用’与‘真如空性’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换言之,人们于‘妙有’之缘起与法性无法去如实地、全貌地洞见。
开个玩笑,从理论上讲,一个若真弄明白了空与有,敢于跨越空与有之‘界限’的人,他就是可以实证到的圆满真理与智慧的。可是具体而言,又该怎样去跨越和实证呢?所幸的是,在佛学中,这一切疑问都是有答案的。尤为可贵的是我们可以放开手脚与思路去尽兴地实证这些答案。它没有假想与推理,是实实在在可以当下实践的东西。
大家应该明白,我们总想用物质,或者心灵作为世界开始的依据一定是站不住脚的。况且,我们说‘我的心灵’决定一切,那更会受到质疑,我们肯定我们对自己的‘心’能准确无误地洞悉么?既不知‘心’,我们又何知世界?我们说物质决定意识,可讲白了这个客观‘物质’之认定,还是依我们那似是而非的思维之产物。因此,我们不能简单地用所谓的唯心、唯物或二元论、多元论来定义佛学的哲学观。一个人,如不入佛学进行身体力行的实修实证的话,从思维、概念与言说上他永不能登堂奥,永远也不会究竟这一切。
说白了,佛学的实践,首先就是要弄清楚‘心’是怎么一回事。否则我们将无法更贴切更健全地认识自身和世界。
一切事物均有它的机制与属性,‘心’自然不会例外。
在佛学中,‘心’是怎么一回事?如何才能知道‘心’?等等都是切实要去实践、要去证悟的事。若无一定的理论与方法指导,我们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洞悉‘心’之本来。不知‘本心’,而糊里糊涂‘动用’它所起用的产物——即用思维心去认识自己和世界,肯定不能究竟圆满。即便有些智慧与成果,也是一种相对而言的东西。
当然,我们若真正要在法义上很好地了解佛学的思想体系,最好认真地去解读佛门‘中观’、‘唯识学’等类的经典,这样,我们会更加透彻地看待佛学,从而才能更好地避免盲从和迷信。尤其是对于一个修行人来说,若总是以似是而非而佛学知见来实践佛学,其效果肯定不会理想。
一直以来,世俗哲学研究在分类上总将佛学定义为‘唯心’,这实在是一种不应该的谬误。佛经中的确说道:‘三界唯心,万法唯识’。然而,佛学所说的此‘唯心、唯识’与哲学的那个‘唯心主义’有著截然不同的区别。哲学和世俗中所称说的心,不过是佛学称为妄心、意识心、思维心和凡夫心等名称的东西,佛学从不认为它是宇宙万有的根本。恰为相反是,佛学认为这个意识心的作用是表相,具有欺骗性,所以它的功用并不可靠,如果执迷它就会犯脱离客观真相的主观错误。而佛家所说的这个‘真心’,即是指见闻觉知的内在与外在之主客统一体(还是空有不二),它不但包括能够思想认识的主观部分,同时也包括这个主观部份所相应的物质世界之存在部分,认为这个统一体是本然之真如实相的一种‘妙用’。名相虽同,其本质含义完全不同。这个问题并不难以理解,因为既然一切都是存在,它们凭什么又不是一个统一体呢?
按佛学唯识论的观点,‘识’是思维心的一个别名,而真心同‘识’却又是一体两面,性相一如。修行就是为了‘转识成智’。作个比喻,本心本觉的智慧为无风无浪的平静的湖面,水面自身会现出一切,并能映照一切江川大地,这是本觉智慧。反之,有风有波浪时水面就会打皱、混浊,从而现不出一切景象,这个波浪就是我们不正确的、杂乱无章的思想念头,是妄心,是思维心、是‘识’。因此佛门才说:‘妄心一歇,菩提即现’(水清月现)。那么,虽然波浪的存在让本觉智慧无法现出,可不能现出并非等于没有,波浪仅是一种暂有的障碍罢了。而且本质上波与平静的水是一体两面,一体两用。水与波的本质都是‘水性’。这个能用、能现、又能平静的‘水性’就是佛性,是真心,是空、是法身如来,是真如实相,而一切‘起’与‘不起’风浪的原由及现象,就被佛门称为‘缘起、妙用、妙有’等等。
‘识’越多,相应的‘相’就越发混沌和模糊。‘识’越少,相应的‘相’就越发清晰和真切。因此我们不能说这个与‘识’相应的‘相’是主观或客观。而且这中间就有个相对性,菩萨智慧就比我们强,但又不能同佛相比。它的彻底性是成佛,即已彻底转识为智。按佛门唯识观点,一切事与理之存在都有法相,法相为三种样式,即是依他起相,遍计所执相,圆成实相三种(详见唯识经典)。第一种是意识起用,随境动念,以境为实,即依他起相。其二是由于念动,意识形成执著「我’之成见主观等,有点经验主义本本主义的意味,是名遍计所执相。其三是对境无心,不依他起,更不遍计所执,则本自圆成,了了分明但无妄想执著,此本然实相即为空。它不是见闻觉知,但也不离见闻觉知,因为见闻觉知是它的用,由‘用’可以知‘体’,此为圆成实相。
综上所述,一个人只有分别意识能够停歇下来,才会有‘圆成实相’的可能性。如此,我们才能做到转识成智。
在佛门中,基本的修行之具体用功即是训练‘无念’(体认、熄灭、转化那个妄心)。但这并不是叫人当木迂疙瘩,这个无念不是指麻木的无知蒙昧状态,恰是了了分明,却不升起妄念执取,就像大圆镜一样本然地映现一切(‘妄念’即镜上的尘灰)。比如佛经中常有‘瑜珈’一词(译音),其义是(与真实)相应。禅门中人也常讲,先空掉我们的心,即是为了与一切相应。这仿佛指一个杯子,我们须先到空它,如此才什么都能盛,与一切达成一种相应相契,这些都是获得根本智慧的有效途径。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总是想弄清楚自身及世界的本来面目,以及处理好自己同世界的关系,可我们往往却忽略了这个‘心’的本来面目。其实,‘心’的本来面目就是真如实相的体用一如,它没有主客观,它的‘体’就是圆融的一切,它起用时则为心识。所以一切都是真妄不二,关键是要实际体认和证得。
心识升起功用时,相应出了一切存在之现象。实则上,我们一直都仅是以‘现象’去识别出有与无,真与妄、虚与实,好与坏,生命与非生命,我与他(物),以及种种对立与差异。其实,这一切现象的存在极有可能超出我们意识心见闻觉知(所以佛门又称之为肉团心)所能识别的范围。意识心仅是‘真心’在特定的生命现象中(譬如人这种生命现象的存在)所‘显出’的功用罢了。所以,只知其‘功用’而不体认其‘本质’是不会证得智慧真理的。诚如我们以这个意识心去想像或论证宇宙的大小边缘,永远都不会有实际的结果一样,因为这种‘运作机制’根本就是‘先天不足’的,一切二元对立均是由分别‘心识’假借外物为‘参照’的主观产物,如此,宏观微观、大小两极均是无限无极的虚妄延伸……
我们无论从事人文与自然科学研究,乃至还是修行,都是为了更好地认识、把握自己及这个世界,但我们往往最为‘背道而驰’的是,我们不能明白(当然也不能证得)自己及这个世界的一切,原本就是一体多用的,千切是不可以物件化的,否则,我们就不会彻底地觉悟和获得绝对的真理……那么,弄清楚我们这个‘意识心’之机制与属性,一定就是我们的首要任务了。它一定就是一切的基础,由此我们才能有正确、贴切的哲学观及方法论、认识论。
同常理相比(即我们自以为是的那一切),佛学这种无参照,超越体系与结构的‘言说’似乎又有些‘悖论’,感觉我们还是在以这个‘思维心’去弄清楚这个‘思维心’,其实,我们真不必以‘逻辑推理’来担心和思维这个‘悖论’(逻辑推理还是‘意识心’作祟),这中间有一个胜义谛和世俗谛对立统一的关系,我们不仿从实证的立场,先将这个分别执取之‘妄心’放下如何?如此,我们将会发现,佛学真的是可以来实践的,实证的。这不,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如法做实验,而且丝毫不用像其他人文学科那样,去预设任何的前提和假立一定的推理。按佛学的义理,我们只要依照一定的理论与方法一直‘训练’这个‘意识心’,直到我们‘明心见性’(即在刹那证悟到了诸法的空性,明了本心、真性的意思),我们就会自识‘本心’,如此,转识成智便有了可靠的保障。
佛学的哲学观,从根本上可用八个字概括:缘起性空、妙有真空。
‘缘起性空、妙有真空’都是佛学里的专用名词,同任何一种学科的述理方式一样,为了述理或言说上的方便,立了一个概念,即是释迦牟尼等觉悟者通过实修实证悟得、证入这个‘东西’时的一个命名而已。佛学管这样的命名或概念叫做‘假名’。这同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是一个道理。老子悟了这个‘道’后,为了向尚没有见道者说法时而冠以的假名。所谓‘缘起性空、妙有真空’,即是当年释迦牟尼教授佛学时的中心论点。
从实际的修证而言,‘性空、真空’就是本来,是‘真如实相’。佛门常说某人开悟了,明心见性了,实是指在某一刹那,实际地‘知道’和证悟到这个本来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开了悟的人,迟早都会成为大觉悟者。因为他已明了‘本心’。知道了缘起与性空,妙有与真空是一体两面、平等不二。这是‘依智不依识’,并非仅是义理上的解悟,它是一种实际情形上的证悟、证得。
因为‘真如实相’才会‘缘起’ 一切‘妙有’,对于一般人而言,认识‘缘起与妙有’则还有‘依识’的成份,并不是‘水清月现’的本来样式,自然会有局限,所以世俗智慧与真理(佛门称之为外智)总有一定的相对性。我们修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彻底地‘转识成智’。这个智是指一切智。
一切存在,皆有根缘,有来胧去脉,不会无缘无故。人若不懂这个‘缘起’,自然是一种‘迷’ ,迷失于‘妙有、妙用’ 。迷就是‘无明’(即无智慧和觉悟的意思)的体现。因为‘无明’,人只会在‘缘起和妙有’中轮转、沉浮不定,无法从根本上把握自身及宇宙万物万有的一切。
相对圆满的觉悟与智慧而言,一切人为分别意识所‘生’的世俗真理、知见,都有不同程度的局限与谬误。所以也难怪学术界常说佛学的哲学观是‘本体论’。即人为先拟定一个有决定意义的‘真如实相’或‘空’,来作为世界的实有的开端、起源,这实在是更大的一种谬见,因为恰好佛学是‘方法论’,在操作上、实践上,我们没去实际如法地检验它,又何以主观而想当然地‘决断’,它同世俗哲学一样,一定也是一种个人人为意识下的产物呢?
从相对意义上讲,对‘缘起或妙有’懂得或证悟的多少,又决定了一个人智慧和觉悟的层次。世俗中任何人文与自然学科,无一不在研究和运用‘缘起或妙有’。因此智慧既有相对性,又有终极意义上的究竟圆满。佛学从不否定世俗科学(因为它们仍是人类智慧的某种‘产物’),但佛学又告诉我们,如果不如法修证和实践,要想得到究竟圆满的大智慧,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
‘缘起、妙有’是万法,是一切事与理。因此‘缘起性空’又是‘妙有真空’的同义词。万事万物、五光十色的一切,能认知的,尚未认知的都是‘缘起和妙有’。妙就是不可思议的意思,是指一切事物发展、演化、生存乃至灭亡的规律、现象之复杂多样,妙不可测。
为了更好地理解‘缘起性空、真空妙有’ 。我们还可以再用水的‘水性’来比喻真如实相或空,以它的变化方式,如水蒸汽、液态水、雨、冰、雾和云等的形成规律以及现象来比喻缘起和妙有。世间任何的东西,经常保持一定的相貌、特征,让我们知道和认识它的存在。凡是我们所感知、所看、所听或接触到的东西,既是存在,我们就要认识、研究和体悟这些存在,那首先就得给它一个名称。但我们往往又只是执著于这些名称和‘表面现象’,总认为它们就是真实的本质,是实有的东西。比如雨水——天上乌云密布,下起雨来,我们就认为这个世间有雨水。其实‘雨水’没有自性,它不过还是水罢了,这水的缘起和妙有就是规律,是现象,是地上的水份被阳光照射,变成水蒸气,水蒸气升天与微尘结合后又称之为云,云在空中飘来飘去,遇到冷空气就凝结成水滴,水滴越集越多,越来越重,就从天上落下来,形成了雨水。因为这样的作用,让我们感知到‘雨水’的存在。可雨水本质上仅是假名,依形成它的内外在因缘而安立的假名。真如实相就是‘水性’,雨是‘水性’起用的结果。
在这世间是否真的有一个恒常而独立不变的东西是雨水呢?完全没有。一切都是依‘水性’而化现、衍生罢了。按佛学的哲学观,修证佛法的目的,就是证悟和回归一切现象后面的本质,将一切事物的缘起和根底弄个透彻。
最后,我尤其还要强调的一点是,佛学的哲学观永远是建立在‘明心见性’ 的基础之上的。它既是佛学中特有的名词概念,又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修证境况或境界。所以佛门认为,‘明心见性’是认识自身及世界的一个最基本的起点!
对于修行人而言,只有真正明心的人才会根本地生起正知正见。一个人只有得到了正见,才能更好地离开一切颠倒与谬误。因为此前,我们作为凡夫的妄识或分别心仍然在支配著常规的一切生命活动,那我们的见、闻、觉、知往往就会有一定局限。一个人只有自己明了自己‘本心’ 后,才能见到‘真性’(空) 。否则,以一个‘残缺或先天不足’ 的感受和思维的心,去认识自身及世界就永远只在妙有、妙用上打转转,肯定不会彻底和圆满。真实、本然的心性出来后,我们才会同世界及自身的本质对应,才能由此形成一个真正可认知、可证得的体系和机制。
当然,所谓妄心、凡夫心、思维心并非同‘真心’二元对立,前面已说过,是同一事物的一体多用,一体多面。我们不过只是知真心之‘功用’(这个功用就是凡夫心),而不能亲证其‘体’。诚如平时我们的脑神经及其五官、身体等不过是意识思维心的一种生理工具或载体而已,由此当然也就更是真如实性的载体了。佛法里有一句名言:‘心本无生因境有’,这个‘本无生’不是什么都没有,恰好是指我们还有一个‘本无生’的‘状态’,有生即有灭,缘起缘落,就像物质与能量互变互动一样,这个‘状态’,就是妄识心停歇的刹那(可以实证),‘明心’ 后所现出的‘真性’ 。从这个角度讲,如法修证就是停歇妄识心的一个‘因缘’,不入佛修证则是妄心不止的‘因缘’。当我们心识彻底‘转识成智’后,一切澄明,水清月自现,这就是真正的觉悟与智慧。
作为佛弟子,我们常应如此地观照自己,在未明心见性之前,只应努力加紧自身的修持,多实践,多攒积智慧资粮,不应该轻易以正知正见者自居,或是到处评头论足,妄自对佛经断章取义,并以此拼凑为‘我见’来作为判断、识别和裁定一切的‘唯一法则’,或是以此去疑谤别的修行者。试想,我们若连自己心灵的自性和本质都弄不明白,又何以用这糊里糊涂的‘心’,再去清楚地认识或把握好这个世界的一切呢?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
说白了,也只有我们凡夫的心识才会心生万相,以妄为实,分别执著于五光十色的一切表面相状、境界。它们好比水上随时生灭的波澜,形象一点讲,水波何时歇止,何时菩提现出。我们可体认这‘水波’ 的因缘,不过是水、风、地心和月亮的引力合和而生的表面现象,实则上又是水、波不二。我们认识事物之本质,先得从‘相’下手,但又不能执迷于‘相’。而证得实相则是明白‘水波’是因缘而生的‘假相、妙用’ 后 ,再证入本身无波的水之本来。
因此,学佛如果不从‘明心’下手,就等于外道凡夫。因为心性不明,许多用功和努力都不会究竟,甚至是浪费表情。禅门六祖慧能说过:‘不识本心,学法无益。’ 一个人不能明心见性,往往迷信或执著于自己的主观偏执,犯了错误,钻了死胡同还不知道,这正是违反客观实际,甘被假相调弄的大迷信者。一个明心见性之人,不仅解悟佛学的义理会通达无碍,且实修过程中也不会盲目和糊涂。
若以佛门的义理来洞察生命与存在的话,我们平时持有的许多常识、观念往往都有待商榷和考证。当然,俗话说,习惯成自然,关于生命与存在的诸多本质问题,我们要一下子转换观念的确是比较困难的。
然而,我们仅从世俗的角度来看,常态中的一切也未必都合理和正确。再说了,我们习以为正常的知识、见地以及对生命宇宙的判断、研究,并不能解决生命中的最为根本的生死问题。一切生老病死、男欢女爱、个体命运与尊严、价值,等等,往往都并不依我们大脑主观所设计的样式,而所谓客观之样式,其来龙去脉、前因后果我们又无法全貌洞悉和把握……所以长期以来,我们已习惯了种种的不如意和诸多的‘谬误’。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认定肉身是生命存在的唯一‘方式’,认为生命结束后一了百了,什么都完了不存在了,这就是持错误的‘断灭’之见。试想,世上哪有莫名其妙突兀‘产生’或‘消失’的事物呢?科学界还说过物质不灭,能量守恒呢。与此相反的是,总有一些人又以为有一个永恒的本体我之‘灵魂’不会消失灭亡,这个‘灵魂’是我之本体,即永远有‘我’这么一回事存在著,从而将自己独立于一切存在之外。这是执‘常’见。执持断、常二见都是错误的知见,它们不仅迷障了我们生命之本来样式,而且也完全经不起佛法的实践与验证。
在日常中,由于我们往往没有刺刀见红地追问过一些事物的本质问题,所以导致错误的知见比比皆是。比如有些人总以为动物没有思维、情感,情绪,只有吃喝拉撒等本能反应,这肯定是不对的,动物这种形态的生命障碍较人要大,表相上虽比人要愚钝,但实则不过是它本有的智慧觉性要比人被遮蔽得更多一些罢了。讲一件真人真事吧,有一年我的舅爷一天照常外出,他院里的小狗爬在地上,竟像人一样掉泪和抽泣,抽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在场的人无不啧啧称奇,良久,便传来了我舅爷刚死于一场意外的噩耗。各位,人世间诸如此类的‘怪事’比比皆是,岂是一个简单的‘本能’就可以‘盖棺论定’么?
再者,对于人类自身,人们也常爱讲一句错话,人,食色性也。它为什么错呢,因为它对人仅是一种生物学性上的界定。佛门以为,真正的人,一定是还具有终极关怀的,那就是我们心灵对真理和美满、永恒、圆满、或至善、至真的不停的追求!除此,人同其他智慧较低的动物还有什么分别?我们又怎么可能对得起这个大写的‘人’字呢?各位,所以佛门才说人身难得呵,我们可不要空过了这一生,白白糟蹋了这个‘人身’。
以上种种可以看出,我们只有依靠智慧与真理才能洞见和把握一切,才能破除一切谬误,超越‘人’的一切局限。为了得到这份智慧与真理,修证佛法,便成了我们最切实的选择。真金不怕火炼,合乎科学的东西就应该经得起检验。反正我及万物均是‘真如实相’的产物。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身心作为切入点,将佛学的哲学观、生命观和修行观作为‘试金石’,打开生命和一切存在的本来面目……
一个打开了人体以及生命密笈的人,自然会打开宇宙万物万有的秘密。
常规状态下,我们把自己的生命、心识,同宇宙以及这个世界的一切实行物件化是错误的。我们与世界本来就是一回事,一通百通,弄清一滴水的秘密,我们就可以搞清楚所有的水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本末倒置呢?寻找世界的一切秘密,最易下手的是以我们自己的身心为切入点,这很方便,非常切实可行,很普通很平实,人人都可以试一试。其间根本没什么玄奥和迷信,只要我们懂得这个道理后,再在这个道理的指导下做一做实践就行了。
一个人倘若真的想对自己的生命负责,想真正的自爱和热爱这个世界,不愿枉活一世,想得到存在的终极真理和秘密,想超越一切不由自主的苦痛和生死形态上的升灭,唯一的选择就是如法修证佛学。唯有这样,我们才可能对自己的生命有一个完满的交待。在这里,我们可以用打坐入静作一个象征性的引导——谁都可以马上做一个小小的试验,只要我们乐意坚持打坐入静三个月以上,必有效验,我们一定会‘开拓’出我们人类生命之常态下,一切见闻觉知范围之外的某些‘东西’,惊叹于自己身心发生一系列的变化,甚致开发出一些智慧、潜能或特异功能(相对层面上的)。虽然以我们现有的知识与见解或许无法正确地解释这一切,但它一定又是实证的、科学的。修证佛法也是这个道理,谁都可以试一试。
生命本身的秘密,就是一切的秘密,生命与世界原本一体,诚如一滴水的化学性质同一切水的化学性质不会是两回事。如果我们不做试验,不检验真伪就妄下结论的话,这实在是不热爱生命,拒绝寻找真理的表现,这种蒙昧和自我封闭是要不得的。
我们再从世俗的角度看,我们的身体不是细胞的集合体吗?科学家把细胞物质分成原子,不过也只有数十种。若再进一层分析起来,就只有原子核,电子和更精微的粒子。试问这种物质现象,怎么才能转变成生命现象?同样的无机原子之构成,为什么生命会百态迥异?人的记忆也好,精神情感也罢,若用最先进的最精微的仪器来透视,它们如何通过这个血肉机体发生作用的呢?它们在构成脑细胞的无机原子上是如何藏身的呢?它们是怎样产生和存在,乃至消失的呢?还有,人凭什么比动物有‘头脑’?其本质根源与‘标准’是什么?无机原子的排列组合是怎样‘弄出’我们的思维、心理、精神活动的呢?一样的外缘环境和教育、成长,包括双胞胎,他们的个性、命运与人生为什么不一样?工业资料化、高科技化的文明能‘改造’人的心灵么?究其根本,为什么‘心灵’的样式形形色色、五花八门?
关于人的生命科学和客观世界的一切,我们确实期待著知道所有的秘密和真理。但科学家能够把生物或人分析还原成原子,甚至更精微的粒子,可是还不能把原子、粒子造成生物和人,因为他们创造不出原子和存在之‘本来’。也就是说,对于生命而言,绝不是简单的无机原子的聚与散!从‘空’到‘有’的秘密,从能量(勉强假名为‘能量’)转成物质的‘因缘’,反之亦然,对此种种,科学界尚还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这世上,予人予‘神’,为什么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造物主’?因为,他们造就不出我们的精神构成,也造不出存在的‘本来’。自然也不能明白这个精神构成与物质世界本然就是一体两面。而且我们从现象上看,这世上也没有两样一模一样的事物存在。所谓的克隆生物,也仅是一种物质形态与‘功用’上的折腾(注:我不是在否定克隆生物组织器官及其科学运用),因为它不可能复制出一模一样的生命之‘本来’。即我们克隆出的这头山羊同另一头山羊外观即便一样,习性相似,其‘精神构成’也绝不会一样(假言为‘精神构成’)。因此,即便克隆出一个整体的人,说到底也不过是另一个‘精神构成’得以驻胎成形的一个‘因缘’罢了。再说,佛经上原本早就讲过,连人之生命现象也不一定非依胎生不可……
从科学界自身的困惑不难看出,生命、世界及宇宙的诸多秘密,完全超乎了我们对人类已有的文明成果的期待。
美国著名科学家F·卡普拉写了一本《现代物理学与东方神秘主义》的书(又名《物理学之道》)。作者在其著作的开始就指出:‘这本书的目的就是要探索现代物理学的概念与东方的哲学和宗教传统中的基本思想之间的联系。我们将会看到,二十世纪物理学的基础——量子理论与相对论——迫使我们观察世界的方式与印度教、佛教或道教信徒观察世界的方式极为相似,最近的努力是要把这两种理论结合起来去描述亚原子粒子的相互作用性质,当我们考察这一点时将会碰到许多叙述,几乎无法区别它们究竟是物理学家还是东方神秘主义者说的。’
该书最后的结论即是:‘现代物理学的主要理论所导致的世界观与东方神秘主义有著内在的统一和完美的协调。……我们可以看到,现代物理学家与东方神秘主义者的方法似乎是完全不相干的,实际上却有许多共同之处。因而它们对世界的描述之间有著惊人的相似之处,这是不足为奇的。而一旦承认这种相似性,就会引起一系列的问题。难道现代科学及其所有的复杂仪器只是重新发现了几千年前便为东方圣贤所知道的古代智慧吗?物理学家难道应该放弃科学方法而去沉思?在科学和神秘主义之间能否互相影响,甚至合成在一起呢?’
此外,爱因斯坦深信,一个具有熟悉因果关系的经典世界,最终将力图构建种种思想实验,以检验这种想法……其中最精细的一个是爱因斯坦在1935年与B·波多尔斯基及N·罗孙合写的一篇论文中提出的,也就是闻名物理学界的EPR悖论……而且,现代物理学已提出‘负物质’概念,这个‘负物质’ 会是什么呢?
综上所述,我们不难看出,关于我们自身之生命及宇宙万物万有的存在,世俗科学与宗教也好,佛门修行也罢,都遵循一个亘古不变的原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真心希望人类在这方面会有著一种最为本质上的突破。但事实上,在这方面佛学早就是直奔主题的了,这一切问题永远不会在别处,也不可能在别处。答案就在我们身上。因为,我们自己的生命,我们自己的身心,就是打开存在之门的唯一的钥匙……
关于生命与存在的一些核心问题,请大家先来看一下佛门的一些基本概念——
五蕴:色、受、想、行、识。
六根:眼、耳、鼻、舌、身、意。
六尘:色、声、香、味、触、法。
四大:地、水、火、风。
八识:在佛门唯识学上,把心识假名分为八种(立为概念方便述理),即是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赖耶八个识。是生命作用的主体。
以上名词概念,几乎已将我们的生命之活动、功能、现象、本质等全部概括。我们的一切身心状况、形态、生命活动、生活历程、生存环境与时空,乃至包括行善做恶、听闻佛法、修证佛法等等,均离不开五蕴、六根、六尘、四大和心识之‘属性规则’。一般来看,除了四大和第七、八识以外,其他名词概念均可一定程度地望文知义。不过,大家若真感兴趣,请一定去认真阅读相关经典,或找高僧大德们具体指教。在这里,我仅是从功用的角度,依秩序挂一漏万式的闲扯几句,其目的在于启发或转换一下我们常规的关于‘生命与存在’的一些思维。
我们先来看五蕴,一切有形有象的事物,凡能感知、能认识等都为‘色’,同美术概念里的‘色相’有相近的意思。所谓我们这个肉身即是又叫做色身(亦称报身)。一般情形下,众生必须拥有我们这样一个色身(人的形态为‘道器’)才能有修行成功的可能。另则,比如说吃香的东西感到过瘾就是‘受’。继而想、行、识就出来了。从世俗立场来理解,‘色’和‘受’比较形而下,而想、行、识则较为形而上。我们这样的生命,无一例外地在‘五蕴’之规则中。
同五蕴一样,六根、六尘的功用也不是孤立的,当我们眼见色、耳闻声、鼻嗅香臭、舌尝味道、身体对外边环境的触觉、第六意识(大脑活动)就起知觉和分别的‘法’了,这就是六根对六尘。根尘相对自然就有六识,继而便有第七识‘未那识’,这个末那识便是我们有情众生‘自我意识’的中心。而以上这七种识的总指挥则和发祥地,就是阿来耶‘第八识’。它含藏‘万法种子’,是一切色法和心法的根本,是‘生’起宇宙万法的本源,是真如实相在‘我’这么一回事上的‘起用’与显露,也就是说,这个‘八识’与真如佛性是一体两面。人死后,人的‘八识’(‘神识’)脱离躯体,叫做中阴身,这个中阴身仍旧以为‘有我’,所以又叫意生身,但同世俗所说不变之灵魂本体是两码事(此处先按下不表)。
在这里,我以‘人’与‘酸梅’的情形为例,把五蕴、六根、六尘和八识拼一块儿来扯一扯吧。比如我们吃过酸梅的人,见闻到酸梅就会分泌唾液,继而内心产生熟悉的经验或感觉,还有吃与不吃的念头、行为,以及有关酸梅的诸种思索等等。而没吃过酸梅之人则不会引发这些系列发应。其种种情形与状态,并不是简单的唯物或唯心之命题所能论述与实证的,讲白了,‘人’与‘酸梅’仅是一定前题下的对应关系,但并非是处于一个‘我与他物’的对立系统。予此并无认识论上的主客关系,并不是‘酸梅’起了什山决定作用,也不是酸梅的名称或形象拥有使人分泌唾液等的‘功夫’,更不仅仅是吃过酸梅的人之经验起决定……因为说到底,它们都是‘真如或八识’之缘起法的产物。
存在之本质,是其本然的属性与其缘起相互而生的一种无主客之‘统一体’(第八识及其诸种相应的缘起法)——一切根尘相对,一切识与境,本质上都是真如空性的一系列起用,它与‘第八识’一体两面。由于我们只知其用而不知其体,不识自性不谙缘起,当然就会以‘境’为‘我之外’的本质实有,从而迷失于‘境’。可我们的真如佛性却是遍虚空,周法界(一切空间),不动不摇,无有来去,事事都是它的显现,处处都是它的幻化,处处都它的功用(当然就一定包括了这个五蕴的‘我’)。所以它是‘如来’。它‘功用’的另一面就是第八识。
比如,一个人刚见了另一个人之‘当下’(见客观环境、自然风光亦复如是),不依经验与思维,第一印象即会莫名地喜欢或讨厌或没有什么感觉,这乃由第八识起用,八识起用什么呢?既有过去的‘资讯’,也有现在的‘资讯’,因为它可以贮藏一切,也能释放一切。由于八识有‘隐性’一面,以至于有时当下之思维(明意识)无法认证和不能认证,所以我们常不能自知,故感性地以什么‘缘份、感觉、莫名其妙’等模糊字眼,来描述这些感性的情形。要不,就是事后还会不自觉或自觉地上升到理性,讲一堆振振有词实又似是而非的理由。种子熏现行,现行熏种子。内外交熏,这是八识的本然性质(详见佛门唯识理论)。
什么是四大呢?有人错误地认为四大是酒、色、财、气,这同佛教的四大并不相干。佛学认为,人的生命除了‘八识’这种精神构成外(心法),其他均是与此‘内因’相应的缘起,还有四种构成我们身根的物质属性的东西:地、水、火、风(与外部物理世界的物质属性一样)。所以它又叫内四大,我们修行就得靠这个四大构成的血肉之躯(色身)。宇宙万物则为外四大,佛教认为内、外四大原本是一体的,都是色法。诚如一个瓶子(人身)里的空气与它之外广大无边的空气是一体一样。一般来说,内四大与外四大相和谐、协调时人的身体就比较健康。这同道家讲人体为小宇宙,身体之外是大宇宙,自性、它性都是一回事是一个道理。
所以,人的内四大在命终时要随肉身溃散。这个肉身的物质相状将会不复存在了,但生命与存在本身之‘属性’不会消失,它会变个方式‘起用’,即会有另一种存在方式与之相应(可惜我们尚不能亲自体认)。我们这个五蕴、四大属性的生命又被佛门称之为假和幻化之身,有的修行人还戏称它为‘臭皮囊’和‘色壳子’。不过,众生因为五蕴而执著于有‘我’,因此修行却非得依幻修真不可,所以这个‘幻’也是假名,是说人的身体是修行的一个暂时而必要的‘场所’。色法与心法是一体两面。我们正因为有这五蕴之身,才会有‘我’之生命活动,才会觉得‘我’不完美,想修行,想自主生死,想解脱自在,想得到智慧与觉悟。但生命与存在的本相,却又是从体证‘无我’开始的,为什么‘无我’呢?因为五蕴‘我’是缘起的产物,是真如实相的妙有,是第八识的妙用,是大空性,并非有一个独立而恒常的本体是‘我’。
因此,佛门常讲到的‘四大皆空’或‘无我’一类字眼,现在想起来,我们就好理解的多了。‘我’就是万法之中的‘法’,万法都是大空性,‘我’是真如依缘起的‘产物’,其形态方式自有升灭,绝没有一个恒常不变的、独立之本体的‘我’可以执取和贪著。当然,在佛门中,有时初学者予此前提,为了更好地培养菩提心、慈悲心而引发的一种‘无我’之观照也叫‘无我’。但‘无我’并非是否定‘我’的生命现象、功能和活动。大家要明白这一点。
一个人真的彻底证得‘无我’,即是指‘人无我’和‘法无我’两种结果。没有自己与他人之别叫人无我,万法亦无我,无主、客之别,无有一个实有不变的事物为‘我’执取即法无我。我们如此地‘无我’,即能转识成智。
讲无我不是指消失,实则上无我即是无不我,诚如‘瓶子’碎了,里面的空气‘归位’于本然之广大无边的空气。那个瓶子是五蕴‘我’,是色身,瓶子里的空气同样是真如自性,起用则是第八识。而‘我’之一切与瓶子之内外原本一体无二,一切都是真如实相显出的妙有、妙用。再者,佛门还有‘同体大悲’之说,这是悲智双运,这个‘同体’即是指无我和自他不二,并非否定或回避‘我’这么一回事的现象与功能之存在,诚如一滴水溶进大海并未消失一样。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常识,我多叨念了几句,是希望大家不要依这些概念名相钻了牛角尖,从而误解了佛学。
佛门常讲佛法是心法,修来修去,我们都是在‘心识’上做文章。进一步讲,一个人上天入地、成为不同的生命形态,以及修证佛学层次的高低、乃至成佛,全在于‘心识’的层次与状况。佛教里没有宿命,没有断灭,因为这个‘第八识’是一切之根本,与真如实相实是一体两面,所以它才能熏,又能贮藏和起用一切资讯,它体性不变,功用却是无常之流动,境与识由此流动而对应、互动,从而发生知觉和分别。所以,‘第八识’既不是万物万有一个简单且实有的什么‘本体’,也不是所谓的五蕴‘我’之一成不变的‘灵魂’。它既是主观能动的,含藏了‘方法种子’,同时又接受一切识境相对时之资讯薰染。无始无终。说白了,‘第八识’同样是‘无常’的。
我们生命的存在方式,也不过是‘第八识’的一种器具或‘产物’。所以‘人’也属于万物,其身心形态只是一个全息的点,与一切空间和万物相应,‘归位’时即是证得菩提,拥有彻底圆满之智慧觉悟。那么,究竟是什么障碍了这个归位呢?是‘业障’,是我们以为五蕴之‘我’为实有或断灭,‘我’与万物相离,从而有了一切身、口、意的造作及诸结果(佛门称为业因、业果),并一直奉持为这个五蕴‘我’服务,生生世世都为那一个一时的五蕴‘我’折腾不已,习性深重难返,从而遮蔽了这个本然就有的智慧觉性,当然我们就不能归位不能证得菩提了。佛门的修行,无一不是为了减少这些影响我们‘归位’的障碍,以佛门的术语来讲就叫做‘消除业障’(又称‘消业’)。
我们应该明白,这个不过百十来年的五蕴‘我’是真如起用的结果,诚如月亮在千江水中之‘倒影’,而‘真月亮’即是真如,其他均是幻化的影子,‘千江有水千江月’ 即是五光十色的一切妙有、妙用,它固然绚丽多姿,但无‘真月亮’之能映、能照之‘属性’,以及千江水之诸多缘起即是没有。因此,佛门绝不否定一切妙有、妙用,只是要我们依法体认一切妙有和妙用,即不能将千江月当成实有和恒在。不过,以真月亮比喻如来实相仅是一种迫不得已之假言,因为并没有一个离开了千江月而独立实有的‘真月亮’。一切都是它,性相一如,都是它的‘用’与‘显’,其间并无一个幻影与实物的二元对立问题,初学之人一定要懂得解悟这一点。
进一步说,我们误将千江月以为是实有和恒在的‘错误’,以及我们体认千江月乃一月的‘体认’,两种都是真如佛性、八识之体现,关键我们不能证得‘识’与智的一体,所以‘识’就是虚妄和无明的根源,故才有五蕴‘我’的一切业障。但是,这个业障也还是大空性,当心识净化空了,一切都会归位,转识成智后一切无不是菩提。所以佛门才讲,烦恼即菩提,魔障即菩提。
关于存在与生命,一切恒定不变的宿命观及本体灵魂轮回,以及自以为‘唯物主义’的断灭之见,都是被佛家所否定的谬见。
最后,借本章节的内容作为铺垫,我希望初学者在实际用功时能专一地精进于自己的法门,但同时在心态上予他人所修之法门要尽量不生差别心,更不要实行谤毁。否则,我们往往由此造了严重口业自己还不能及时觉知。
真如即是一切,万法平等不二,一切活只有相应与不相应之说,绝无优劣与高下之别。既然我们与万物万有都衍生于‘实相’,那么一切生命与存在同‘实相’就是一体的,它们就并不相对立。所以予胜义谛之中,万有万物及五蕴‘我’及一切皆是真如实相的妙用和显现。一切都是‘这个’。诚如《楞严经》中云:‘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所谓佛法,即是关于一切生命与存在的万法。《金刚经》云:‘一切法都是佛法’。《圆觉经》上也说:‘智慧愚痴,通为般若。菩萨外道所成就法,同是菩提。无明真如,无异境界。诸戒定慧及淫怒痴,俱是梵行’。
当然,于此大家也别误读了经义。因为从世俗谛来讲,我们凡夫所修持的法都是有为法。只有明心见性之后的圣人们才会渐渐生出相应的‘无为法’。所谓‘有为法’,则是指意识心均有‘作意’的成份,有相应的针对性,有取与不取之分别,是为了对症下药。比如儒家的‘非礼勿视’就是有为法,而当我们‘见诸相非相’,对境无心则又变成了无为法。法的取与不取在于‘心’,在于我们是否需要它。由于众生执取于有‘我’,所以佛法才依这些不同的‘我’相应而生。五蕴‘我’自是有分别识,遇境起执有染,业障与习气使‘心’不能‘无住’(‘住’即驻,有停留、染著、执取之意)。故又得依所取之方便法、有为法而行持用功。所谓不取之法,并不是不好,仅是指与‘我’不相应的法。是无益于‘我’达成‘无我’、转识成智及智慧解脱的‘法’。
所以,在未明心见性之前,须得以所取的‘有为法’有的放矢地来‘薰染’我们的心识,纠正我们的不良习性,使之不断净化。诸行无常,万法本空,予法不说断灭。法无定法,都是缘起的产物,法是相对的,因材施教的,一个人‘心’真正无住了,一切法予他才真正平等无二,那才是无为法。此前,我们则应常‘住’于清净法(假言),当心识被洗涤薰染得差不多了,最后才能连清净也不住,那才成就得了‘我’。
因此,于日常修行之中,具体行持什么法门,我们自是要专心深入,予其他一切法却都要平等视之。因为,我们的不取法或不相应法在别人那儿有可能是很殊胜的方便法,不要一概而论。尤其在佛门密法中,在高层次的某些修法之中,有一些法门是不容疑谤的。譬如人参也不是处处行大补,而砒霜也不处处是毒,关键在于‘用’时是否相应。一切法以摄心为根,心无所住为本,并不在于表面之事相与观念,万法都乃大空性,是法法性平等。我们作为门外汉,无知者,未饮水则不言水,千切不要加以谤毁。
所谓修行,它就是我们根尘相对时的那个‘当下’,其点点滴滴、处处在在都是我们的下手处。修行的用功就是指修证身心之行为,也就是‘心识’对‘境’时,那个‘当下’,我们是否如法了,只有如法者才能证得菩提。而普通人在这些‘当下’多易放纵和执著。修行人在这些‘当下’,应该是依法纠正和‘止’住一切不良的言行和习性,乃至后来一切不良之‘念头’也不升起,‘心’无所执取,无所住,如此便能‘转识成智’,还‘我’之本来面目。
一切佛法,一切修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我们‘心’不随现象外境的升灭变化,生起妄识的差别作用,我们的‘八识’即是真如了(归位了)。要知道,一切外境和现象都是真如自性依缘而起的‘浮尘光影’,都是‘千江月’,我们千切不能以幻为实。
佛门的‘业’是一个很中性的词,本义就是行为或造作的意思。凡是有意向的任何行为,出自身、口、意的,都可以叫做业。一般人所说的一切善或恶的行为,都可以构成业。譬如佛门中修净土法门的成功了,我们就叫做净业大成。一切众生都会有‘业’,有业便有业报,我们常说佛也有报身,这就是佛在未成佛前所修的善慧业所报。‘业’没有自性,是因缘的产物,也是一种假说,它分为业因和业报(事相),是一种形成某种事态的自然机制或法则。
业又分善业和恶业(即罪业)。佛教认为,众生因无明而造作诸业,无明即是无智慧,无明本身没有善恶。所以善恶也是假言,有著较强的相对应,比如我们相对佛菩萨为恶,相对于地狱众生则为善,若相对于佛的话,连菩萨们也是恶。一切众生,只有成佛了才会彻底破除一切无明,才可以称之为致善。
佛门的善很广义,即凡利于证得菩提的都为‘善’,它并不仅仅是简单的世俗伦理与道德。相对意义上讲,众生的无明程度不一定相同,所谓大慧根、大善根与大劣根者都不多,大部份人是善良而美好的,只是还不足以挣脱生死流转的大海,因此才需要如法修行来消除业障。
所谓罪业就是泛指一切不良业力和习性,它不过是修证菩提的一种暂时的障碍罢了。一切在于我们对自己的心灵的把握与改造。宇宙间并没有一个超然万物之上的审判者和执法者,含有罪业因数的心识会自然感召一些不好的东西,这就是所谓的果报,正如电脑贮藏了不好的资讯与程式一样,自会有一定不好之事相与之相应。只要清洗、净化好了‘心识’中的业因,自然不会有业果相应。
正因为业没有自性,所以善业也不可执取。但善业又是一切的根本,它是转化恶业、积累智慧资粮的必要手段。‘善’同时还是世俗社会和各类宗教都奉行或推崇的一种道德伦理之规范。基督教讲求博爱、和平,提倡爱心、善举与忍让。道家的社会理想是天人合一、清净无为、求太平、济世渡人,佛教主张众善奉行、利益众生,视利他利己是一回事,没有人我之分别……其实,所谓的去天国也好,成佛、求道也罢,都以‘善业’为根本。诚如道家主张的那样,‘唯有善为入道之基,不可不积善’。
再则,我们避开世俗道德伦理的需要而讲,积善利于我们的修行清净无碍,但它是修行成功的必要资本和手段,并不是我们终极的目的。所以,所谓‘善业’、‘罪业’、‘魔性’等,都只是一种暂时的状态,都是可以改变的东西。由于一切都没有自性,从这个意义上讲,‘罪业、魔性’一点也不可怕,它仅是指一种获得觉悟与真智慧的暂时的障碍,同时也极有可能减少我们在世俗生活中的福德,但它绝不是一种一成不变的东西,通过努力人人都可以减少自己的障碍,增加自己的智慧与福报。
修行就是尽可能地创造条件减少障碍,就是为了‘消业’,洗涤心性、消除一切不良的业障,不断地积累善慧资本。消业即是灭罪,灭罪首先是远离罪恶的业因(使罪业升起的原因),其次是不受罪恶的事相(果报)。根本上讲,罪的业因也好,善的业因也罢,都在于我们对自己心灵的把握与改造。心中有罪恶的业因,必有罪恶的事态相应。《华严经》上说:‘罪性本空由心造,心若灭时罪亦亡。’ 罪心灭除,罪的事相就无从根植。没有那样的心(识),便没有那样的与之相应的果。因此,从终极意义上讲,当我们完全地转识成智了,成佛了,便是彻底消业,彻底灭罪。
在日常中,一个人洗涤、纠正好了行为、心灵与思想,他便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业障。我们纵然业障再大,我们仍旧可以努力地‘转识成智’ 。前面我们就说过,‘第八识’ 是我们生命活动的隐性总指挥,生生世世都会跟著我们走。比如有时人会鬼使神差地拥有一些莫名奇妙的言行,就像我们莫名其妙喜欢谁或讨厌谁一样,这都是第八识在作祟。它作崇时又只能依托于第七识和前六识出现,只是我们往往不能正确地觉察和体悟到。它好比就是一种波段或频率,当时间、地点、人事等因缘成熟时,它可能会感召某种正或负面资讯、状态,产生出某些好与不好的事相(果报)。这就是八识种性与现行交熏,种子熏现行,现行熏种子,无始无终。故我们业海无边,唯有如法修行,我们才能挣脱业力的大海,自主生死,智慧解脱。
我们永远记住,我们随时可从眼下做起,因为八识‘能熏’,我们尽管以好的资讯去薰染它、改善它。在八识对应事相的‘显性’和‘隐性’之间,不仅有无穷的改过自新的机会,更有无穷的修行成功的机会。
世上没有一成不变和独立存在的东西。事实上,心灭之后(实际就是转识成智),业因就不复存在,人会自然趋吉避凶,就像接通了一种好的能量场、资讯场一样。美好纯洁的心灵自然与祥和的东西相对应。只有那些伪气功或邪教的迷信言说,才会把人的障碍夸大,说罪业是一种具体的实相,说什么魔永远都是魔。其实一个正心的人,一定会百毒不侵、百邪不染,因为他把握好了自己的心灵,当然就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我们本来就俱足了一切的可能性。只要我们努力进取、如法修行,攒足善慧功德后,去证得这个真如实性,我们还有什么罪业、善业的虚妄之别呢?
业力是众生不由自主六道轮回,生死无常的动力,下地狱也好,上天堂也罢,仍旧是相对而说的一种东西,它仍然是一种暂时的升灭。而我们自己才是这一切的谛造者、见证者和承担者。当一个人的心识修到‘无漏善’(即致善、彻底的善)的境界,即是彻底灭罪。正因为我们不好我们才要修行,才要‘灭罪’ ,才要尽一切可能取得进步。因此,修行人不要惊惧什么罪业,不应把它想得玄妙深奥,更不要听那些邪教法师耸人听闻的说法,什么我们的罪业已重不可赦,须靠他帮我们转掉大部份,否则他能把我们‘神形俱灭’,他还可以把‘世界末日’拿掉或向后推移——想想看,真有这样可以主宰我们同这个世界存在与不存在的万能主宰者、创造者和发明者吗?物质与能量的‘本来’是谁发明创造的吗?
我们的真如佛性无有生灭,它就是本来。有生灭的只是我们的生命形态,所以这个形态又叫报身,因业力而报得。我们本来就同这个世界是一体的,罪业也好,善业也罢,只不过同报身的生灭有关,同这报身一样没有自性。佛弟子永远记住,我们的真如实性同世界同诸佛是一体的。有灭则有‘创造’。可谁是创造者?谁又是创造者的创造者?事物生灭仅是现象与相状,世界本身就是运动、变化和发展的。遍宇宙、遍虚空、偏所有的空间,我们原本存于其中,还能灭到什么地方去呢?
邪教的那些歪理邪说,是想人为地给我们造一种精神枷琐,利用众生害怕痛苦、惊惧消失、过于执著肉身形态的存在,执取于五蕴‘我’而胡编乱造出来的东西。世界,因循其本然的规律而发展变化著,它有这么可怕吗?其实连杀人如麻的大魔头,放下屠刀,忏悔业障,一心向善,他同样也能立地成佛。一切魔障均是菩提。
我本人向来对所谓的鬼鬼神神没有兴趣,我也不害怕什么所谓的‘魔’,我只知道一切众生都平等,且与诸佛平等。作为一名这个世间的凡夫,由于没有足够的智慧与觉悟,因为隔阴之迷,我只知道我们这种形态的地球生命是怎么一回事,同时还知道,我因为无明所造诸业,一直在轮回受报,生生世世,我已在不同业力所对应的空间呆过无数的轮回,但蒙佛菩萨传法的恩泽,几生几劫不是听闻过佛法(已播下道种),便是已修证过佛法(只不过不够努力没有成功)。但是今世,八识中的这个种子又成熟破土了,因此我又开始修证佛法。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这么一个种子,虽埋得有深有浅,但纵是埋得再深,障碍再大,这种子,注定都会有成熟破土的那一天。
众生皆有佛性,自性是佛,这已注定了我们一切的机制和属性。
众生因为心识状态的不同,从而导致了业力与业报的复杂多样,所以在一定因缘下,宇宙世界就显得非常的大,并有著不同维度的空间(佛门叫做法界),每个空间对时间的感觉是不尽相同的,每个空间的生命种类也不尽相同,其产生和存在的方式、形态等都因业力、业报的不同而迥然有别。我们这个空间叫挲婆世界,地球则叫阎浮提,我们这样形态的生命叫人。若以‘人’的存在样式为例,我们自己叫‘正报’,所处的时空环境就叫‘依报’。修行从‘正报’下手,正报变了依报跟著变,它们是一体的两面。
生命的种类是不可穷尽的,单我们地球这个三维空间的物种,科学界就没法弄清楚。而佛学中的生命种类还是超级三维空间的,所以就显得更加繁杂多样了。佛门将不同的生命假名划分为佛(报身和应化身)、菩萨、辟支佛、阿罗汉、六道众生等类。而这种划分的每一类又各有其不同的层次或类别。妙泽实在无力详细介绍,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参阅相关的佛典。
像我们这样的‘人’,则属于六道众生,予此佛门中常有六道轮回之说,那什么是六道轮回呢?佛门把不同的生命状态,即八识的‘状态’决定不同的‘种性’,因相对的智慧、业力不同、感召的果报不同,对应的境界和状态等的不同,假名划分为六种形态以及对应的空间属性(数位只是表法):即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人道,阿修罗道,天道。六道众生生存于欲,色,无色三界之中。善慧业大的众生自然福报大,做人或升天做天人(天人即世俗所言的‘神仙’),相反则堕落受苦。六道众生因尚未修证出彻底圆满的智慧和觉悟,无力挣脱业力或灭掉业因,生命状态忽好忽坏,只能身不由己地轮回受报。一句话,对于众生一直都只能处于一种轮回状态之中的客观现象,佛门就将它称之为六道轮回。
一般来讲,地狱道,饿鬼道,畜生道为三恶道,人道,阿修罗道,天道为三善道。但这里的善恶仅是一种相对而言,比如相对地狱,饿鬼为善,相对畜生,饿鬼则为恶。以此类推,人道(我们属人道)、天道虽是善道,可相对于佛菩萨则可以认为是恶道。
日常中,我们很容易就把我们这个三维世界存在的东西视为正常的状态,并天经地义以之为感受、判断和识别一切的标准。其实那些所谓鬼鬼神神等等,只是另一些生命形态的存在罢了,同我们一样,都是一种存在。从根本上讲,同我们平等。都是有情众生心识感召、变现和报得的客观现象。因为我们不能识别和认知另类的生命存在的方式和属性,以及存在的环境和空间维度。故而心生恐怖或想当然去妄下定义。以我们惯常的思维,不是迷信这些东西,便是武断地斥之为虚无和不存在。这都是固步自封、刚愎自用的表现。
一切生命的存在,都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偶然性,凡事有因必有果。凡认为出于偶然或无缘无故地诞生什么、产生什么,那才叫迷信和愚昧。其实,不合我们人类常态下的东西(比如神通),根本没什么稀奇,众生原本就具备通达一切的功夫,只不过不识本心,迷失了自己的本来面目,暂时没有恢复罢了。我们往往固执地以为我们并不具备这一切,故而才将鬼鬼神神和另类空间的一切视为‘神’ ,觉得玄乎和不可思议,往往不是迷信这一切,就是将这一切贬斥为迷信或虚无。
世俗中所说的神仙和天国,其实是天人和天人存在的空间,是一种修行上相对比我们做得更好,福报比我们更大、能长寿、有神通、更高级的生命现象及其生存的环境。虽然天人及天国比我们好,甚至相对比我们好得已非常的不可思议,比如人们常说什么所谓的长生不老,与日月同辉,拥有种种神异功夫等。但做天人还是不算修行成功,因为天国并不是一个圆满的终极归宿,他们仍旧在生死轮回的圈子里打转转。天福享尽(只不过寿命长得不可思议),神异消失,仍旧同我们一样作不了自己的主。说白了,当了神仙也还是十足的六道凡夫。
无论是人,还是鬼鬼神神,一切的神异功夫都只是一种修行的附产品,都是生命本来就有的一种属性或机制,那不应该是我们修行的目的。同智慧一样,神通也有层次和高下之分,心性不干净,智慧就不会高,神通的层次也就非常的低。在这个世上,有些人即使有了一点小神通,大多除了求名敛钱、妖言惑众、招摇撞骗以外,往往干不成什么正事,最终神通会消失或没有好下场。释迦牟尼早说过,向佛门求福为迷信;向佛门求术(神通)为邪信;只有向佛门求智慧才为正信,才能脱离六道轮回。
佛门中的小乘修行证阿罗汉果位,净土法门里的‘往生’成功等,即是已脱离三界,不再参与六道轮回,并可在更好更高极的空间里继续生活和修行,直至证得圆满的解脱和自在为止。因此阿罗汉及以上的修行者被称之为行解脱道,所以他们被称之为‘圣人’,他们已永远地脱离六道凡夫式的生死轮回了。然而,佛门中总有一些人由于愚痴或机缘不成熟,虽然入佛修行,却是出于一种迷信和盲目(佛学知见似是而非),他们虽然行善积德,也会做功课,可实质上并不如法,心态也不对,非常贪图世俗回报和所谓的功德,到头来往往还是在六道轮回中打转,仍旧属于六道凡夫。这种修行又叫修‘人天乘’,即仅是培植一点道种,修出一种今生来世的世俗意义下的人天福报(即当有大福报的人或神仙)。因此,佛门倡导的修行是走解脱道,即至少要像阿罗汉那样脱离六道轮回才为上策。
生命种类如此纷繁多姿,宇宙万物这般复杂多样,其最大的秘密在于众生的心识状态,因为它直接决定了每一种生命的智慧层次及其所对应的空间维度。众生的心识就像是一切资讯的接收器和发射器,也是实现和连接一切现象的终端,但这些‘时空’又没有一成不变的固定模式……从相对层面上讲,正因为心性标准(心识的状态)与智慧的不同,众生的生命才会形形色色、千姿百态,才会报得不同的空间所依存。而宇宙世界一切的本相就是真如实相,并非差别妄识下的一切二元属性,它本来无大小内外,无时空,无人我、无物我,像太阳一般如如不动,无有来去。一切生命、一切心识、一切现象、一切维度的物理世界都是它的‘用’和‘显’。
人见太阳有七色,别的生命见之则没有色或比七色更多。何为客观和真实呢?这是由于众生有‘业’才有分别的识。诚如水在鱼之眼中意味著一切,在饿鬼眼中则是万劫不复的血河与深渊,在天人眼里则是美景。我们‘人’在白天身心安稳,白天予饿鬼则是一片灼热可怕的火海。如此,何处是宇宙世界最为客观、如实的全貌呢?难道以‘人’的见闻觉知为‘准’么?不,我们地球人不过是心识中储有三维空间之规则(业因),则相应为三维空间之业报和属性。在众多的生命中,‘人’实在是沧海一粟呵。所以佛门才说,我们只要如法修行,转了正报便可转依报。比地球更加美好殊胜的空间实在是多如牛毛。
许多人恐惧死亡,执著于肉身之得失,以佛学的生命观来观照,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恐惧的。因为死亡只是一个环节,肉身只是一个暂时的现象(因为无智慧,加上因五蕴的肉身遮蔽,才会有隔阴之迷)。我们执著于本身就不必执著、不可执著的东西,甘被假相牵著走,我们当然就苦不堪言了。如果我们不修行,不如法净化自己的心识,不能转识成智,那生生世世都可能会造作各种业障,自然活著时要感召许多苦痛,死的时候不良心识还会作崇(其贮藏的不良资讯或‘程式’太多了),使我们苦痛不已。有濒死体验的人就知道,心识会变现感召出各种相应的境界,我们若被这些境界缠住就解脱不了,我们就同这些不好的空间相应了。
其实一切‘相’都是我们自性所显现的,不是自身以外另有实有的一个佛净土、天堂、阎王殿、地狱、或冤家宿主。一切都无自性,当心识干净,‘识’转成了澄明的智慧,就不会感召这些。所以佛门才说心外无法,法外无心。假相不实,唯业所现,唯识所变,都是业力、心识所变现的。只要我们心识真空净了,这些境界就消失了。只要心里不空净,著相,造业,就会出现这些恐怖景象,遭遇种种身不由己的果报。心灭罪灭,如果我们心安宁了,不再执著了外境外缘了,死亡时就会现圣像、佛像,往生到更高极的空间(佛门叫净土)。如果我们心里彻底空净了,连佛像也不可得,则是‘归位’真如实相了,因为真如法身是无形无相的,将是大智慧觉照下的一片澄明寂静,那我们就成佛了。
一些初学者予此‘识’与‘境’的关系,在思维上总是难以适应,这是因为我们已习惯了五蕴‘我’与我之外主客对立的二元思维方式。不能接受这个‘识’与‘境’本来是一个‘统一体’,都是真如的‘妙用’。比如能量(无形无相)与物质就是一个统一体,它们可以互相转换,物质可以转换能量,反过来能量转成物质也同样成立。予此思维,就有利于我们对妙有和真空、正报与依报及成佛的‘理解’了。
所以,我们反过来再看,‘真如’又可以随缘而自在地与一切相应。就像如来应化于世,相应同样也依循我们这个世界的属性。释迦牟尼一类的众生又叫应身佛,这便是真如的妙用,这个应身佛传授佛法,也只能通过人的五蕴、六根、六尘可以识别的方式才与我们众生达成联系,取得沟通,形成认识和对话的可能性。所以作为应身佛的释迦牟尼示现的仍是拥有五蕴六根的‘肉身’,与我们无别。万法圆融,绝无非此即彼之二元对立,一切都本然相应相契,诚如水中之鹅卵石一定会圆而细腻一样。佛法的听闻者,修持者,以及传授者,都离不开五蕴、六根、六尘和四大、八识。这就叫相应,是真如无相无不相,是存在之机制本然如此。
比如说众生著爱美和崇高,佛菩萨必得庄严美好、威德之相,处处与世俗的接纳性不相违背。再者,藏民过去信本教(一种原始的鬼神信仰),信奉邪师邪法,如遇冥顽不化,心魔教重的众生,为了降魔和震慑住人心中的魔性,佛门则又是‘不依霹雳手段不显菩萨心肠’ ,佛菩萨往往还会现恶相或大威德相,恩威并重地救渡众生。所谓佛菩萨入人道为人态,入地狱为鬼形,入畜生道为畜生形。总之,随类而显现,不可能是那一类空间生命形态外的一个另类,因为另类永无接纳的可能性。
不过,明白了万法唯‘识’后,我们更要明白一个硬道理,外因永远只能通过内因来起作用,修行的本质内因永远在于我们自己,佛菩萨等无论如何伟大和智慧,那都只是‘我’的外因外缘,如果我们自己都不想成全自己,那一切都是白搭。所以,如果我们真想修行的话,最起码的一点就是,有生之年一定要将我们的八识种子培养成熟,洗涤干净。我们得从‘因’上改观自己,标本兼治,自然必有成功的那一天。生命的一切都不会是宿命的,事在人为,不由任何外在因缘或事态所主宰,只有我们自己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无论是出于哪种初衷和目地,也不论修行的层次高低,凡是修行,不外乎都是从身、心或兼而有之来下手做功夫。我们的身体又叫色报身,依佛法的分类,气功应属于‘色法’范围。所以,佛法的修证完全可能包含有气功的内容,但佛法一定是以‘心法’ 为根本,‘色法’ 为方便和受用。故而佛门并不提倡在不明‘心法’之义理的情形下,盲目地练气。因为事实证明,执迷于‘色法’不仅修行不究竟,其负面效应实在是太大了。修行的关键在于修心,色身的转化只是自然而生的附产品,不能本末倒置。佛门中除了密法外(密法同样以‘心法’为本),几乎不大讲究练气。所以,佛门将凡是在心外求法的修行都称之为‘外道’。当然,这并不是说练气功一定是外道,形式概念上皈依了佛门,自以为在修证佛法就一定是正道。修行的关键完全在于‘心’是否如法。一个佛弟子在修行过程中若不注重心灵的自我救赎和超越,不明白万法唯识,那他一样是外道。一个练气功之人明了‘心法’ ,他吻合了佛法的核心义理,他就是正道。因此,这与修行者的身份和所修法门并无二元对立的直接关系。
本篇文章只是希望练气功的朋友们能够真正明了和行持‘心法’ ,这样,才能尽可能地减少走弯路。况且,世俗生活中修外道练气功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往往可能是贪著「色法’,不明‘心法’ 易走弯路、出偏和走火入魔罢了,但能一念回转,任何人都一样能够证得菩提。释迦牟尼在世时就走过许多弯路,他也修过外道,因此他证得菩提后传授佛法时,极力提倡修行人以修心为重就是这个道理。
中国从八十年中期以来,民间曾一度宣起过几次气功热。这为一些伪气功和邪教的弥漫创造了一定的条件。客观地说,真正的气功是受到政府和科学界认同的。除了一些招摇撞骗的伪气功师和邪教法师外,大部份都是好的。关于气功,中央电视台曾经向全国作了报道,我国著名科学家钱学森教授也曾在报上发表过谈话,指出‘气功是发掘人体潜力的一门科学,是打开人体生命科学大门的一把钥匙。’
这些年以来,主流科学领域已越来越注意到现代人只注重物质环境的改善,却不够重视精神环境和内在心灵的改善。而气功在此领域所取得的突破性进展却是有目共睹的。关于气功和特异功能,虽然现有的科学理论解释不清它们的存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已明白它的确是不容被否定的。比如人们常称之为‘气’的这个东西,人的意念是有能量的等等,科学界认为可能还是电磁波一类的东西。正因为人的认知是有限的,而存在是无限的,我们才需要不断地研究探索,才需要更为科学地面对气功和特异功能。
科学的东西是不怕检验的。只要是事实,是客观存在,人们就应该参与实践和研究,做出科学的解释。咱们中国在这方面的报刊杂志和组织机构很多,比如《中国气功科学》、《中国气功》、《气功报》、《气功》等。北京气功研究会、上海市气功康复协会、世界医学气功学会、中国体育气功研究会、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北戴河气功康复医院等。国家还特地出台了关于气功在医学和体育方面的运用与管理的相关条例。
气功及特异功能研究在国外初期使用的名词为心灵研究(Psychical research),后来又广泛使用超心理学这一词(Parapsychology)。气功、特异功能等现象,已越来越多地被发现被证实、相信者越来越多,研究工作也有了相当的成果。遗憾的是,一些伪气功和一些求名敛财的江湖骗子,乃至邪教组织也随之而诞生。造成了龙蛇混杂、真假莫辨的混乱状态,为气功科学这门新兴学科的发展抹了黑。
但不管怎么说,气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份宝贵的文化遗产。科学界已给它下了一个初步的定义:气功,是运用意识的引导作用,对生命活动过程实行自我调节、自我控制,从而提高人的素质——生理素质和心理素质,开发人的智慧和潜能,使人健康长寿、聪明,身心获得彻底解放,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一门人体生命科学。它对于促进社会精神文明,提高人类健康水平,造福于全人类,将具有一定的积极的意义。
被誉为‘科学泰斗’的钱学森也说:‘气功所涉及的问题完全是一个新的领域,气功的研究会使我们找到一把打开人体科学大门的钥匙。我们要把人和生物看成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摘自钱学森著《人体科学与现代科技发展纵横谈》)……’有专家指出,气功中的‘入静’同国外心理学所说的‘松驰状态’是一回事,都可以很好地利于人的身心健康。比如修身养性,祛病延年、开发人体潜能等等。
‘第三届国际肿瘤研究优秀成果交流大会’于2001年7月20日在德国汉堡召开。这次大会是由德国卡尔·杜伊斯堡公益协会和德国波恩大学医学院共同主办的。受此次国际大会主办单位委托,中国气功也登上国际抗癌大讲台。中国癌症研究基金会特别推荐了我国著名‘气功抗癌明星’施宗恕老先生前往德国汉堡,参加这次盛会,并备受与会的外国专家学者们的关注……因此,我们在反邪教和伪气功时,不能将真正的气功和特异功能一网打尽,诚如泼洗脚水别将孩子一块儿泼了出去一样。
以佛法的义理来讲,练气功和从事气功研究一定不能带迷信色彩。一是不要迷信气功的作用,二是不要陷入宗教迷信的泥坑。练功有好坏,功力有大小,因而抗病、治病的能力也各不相同,我们决不能迷信、执著于气功的作用而排斥一切医药和科学。特别当患了某些急症时,更应及时送医院抢救,若一味依赖气功,则往往误事。我们应当以辩证、客观、实事求是的态度,科学地看待气功问题,合理地运用气功健身祛病,使之更好更科学地为人类造福。
如果生了病执著于不打针不吃药,那绝对是一种自取灭亡的做法。练气功者一旦带有了迷信色彩,还极有可能导致‘走火入魔’。就像那些邪教的歪理邪说,执著于什么‘你若真把自己当一个练功人的话,有了病就一定不要吃药打针,那叫“消业”’ ,结果不少‘信徒’由此而命归西天。我的一个同学的母亲就是这样死掉的。这其实同邪教自己宣扬的凡事都要‘不执著’自相矛盾。由此可见,他们事实上时时刻刻都在执著于‘不执著’。
正因为一些人在学理上对气功的认识非常有限,因此才有必要告诫大家,一定要以清醒的头脑和科学的态度对待练气功的问题。‘气机’是人人都拥有的一种生命机制,也就是说人人本身都有‘气’。可有一些人却以为自己的‘气’是师傅给的,其实在极微观下,‘气’是一种微循环,由于太弱或没有更好地启动,我们可能感觉不太明显,况且这些反应本身也是很个体化的,因人而异,并无统一的模式或状态。每一个人都可以自己启动‘气机’(比如训练入静),也可以由已经启动了的人来帮我们启动,帮我们激发。但认识上千切不要本末倒置,更不要迷信外缘,以免造成一些不良后果。
一些伪气功和邪教也要求其信徒练功和打坐入静,那一套‘功法’的操作机理同普通气功完全是一回事。邪教却美其名曰是‘唯一高层次的法门’。其实任何人只要愿意打坐入静,都会很好地调节身心、强身健体、益智健脑,甚致开发出特异功能等。从人体或生命科学的角度讲,人的生命和机体本身就具有这些潜质。答案在我们自己身上,人体本来就有这样的属性和机制,诚如众生皆有佛性一样。其实一些邪教‘弟子’身心上的良好或‘神异’状态是受益于练气功罢了。可惜他们一直受蒙蔽,坚持认为是‘师傅’的功夫和传下的‘功法’了得,真是一种天大的愚昧和迷信。
比如李洪志说他可以为弟子们都‘安装’一个‘法轮’ 。这个‘法轮’是宇宙的缩影,是一个有生命的可以旋转的东西。据说的确一些弟子很真切地感觉到了‘法轮’在他身上旋转不已。这种现象,除了有可能是过于执著出了幻觉以外(其实幻觉就是一种走火入魔),从气功的理论看来,这是一种任何练气功者都可能遇到的现象,也就是‘气机’启动了而已。
任何派别的气功,只要修习者打坐‘入静’状态久了,身上的‘气机’就会启动,就会有‘气’的感觉,‘气’自然会在体内自动自发地流动、旋转等。有时也可以用心理暗示或意念刻意引导它的方向和走势。这本属于一种正常的生命潜能的开发,它是合符人体科学的东西,是任何人练气功时都可能会遭遇到的很稀松平常的客观现象,可在李洪志那儿却成了他独自创造和发明的‘法轮’了,实在是可笑之致。而且我要提醒大家的是,即便有这种自然现象产生,也不要在意它,不执著,顺其自然才行。即心里尽量要不动念头去分别和思维‘气’,否则极易走火入魔,走火入魔严重时就可能得精神病。
开句玩笑,任何人只要乐意做一个实验,打坐入静一段时间,人人都会有拥有‘法轮’,这法轮是什么玩意儿呢?就是我们自己的‘气机’启动而已。由于李洪志及其邪教也要求其‘弟子’打坐练功,‘入静’久了,有些人肯定也会启动‘气机’ ,会感觉到‘气’在体内流动或旋转,可惜他们执著于是‘师傅安装’的‘法轮’。其注意力完全执著于‘法轮’ 了。久而久之,肯定有些人会走火入魔,迷失本性。比如身心状态不佳时,‘气’走动或旋转的感觉就会削弱,一些‘弟子’则以为是‘法轮’变形或消失了,甚致剖腹去找那个子虚乌有的‘法轮’ ……
无论从事科学研究,还是练气功,过份执迷或受制于人体‘六根、六尘’所体现的资讯都是不对的。比如我们眼根看阳光好像是白色,其实它有七种颜色。超声波、次声波我们耳多听不到,但不能说听不到它就不存在。无论是随著科学文明的进步,还是人体自身潜力的开发,我们都会发现人的‘六根、六尘’往往容易停留在事物的表相上,它们也不过只在特定的常规范围内发挥作用而已。像耳多听字,手摸字,意念移物等等特异功能(当然也有些是弄虚做假),在佛学上叫作六根互用、六根互动。也就是说本来只能用眼睛完成的功能,也可能用耳多、手来完成,本来只能用手来行使的功能,也可能用意念来完成。当生命的潜力得到开发时,六根是可以互用、互动的。在气功界这种现象一点也不稀奇,这一类特异功能在科学界也早有定论。
有些练气功的人不懂这个‘六根互动、互用’的道理。其实一些幻觉反应也是一种六根互动、互用时所造成的负面结果。比如当我们意识或潜意识过于执著、沉湎于什么东西时,这种心理或心思便会幻化成在听觉、视觉上进行反应(六根都会),这就是‘心念所化’的幻觉。但有些人却认为它是真实的反应,尤其那些精神病患者,更是深信不疑了。医学上有一种病叫‘臆病’也是这个道理。
一些邪教‘弟子’心里一天就迷信他的‘师傅’,他或许在幻觉状态中就‘真的看到了他的师傅、法轮等相状’,或‘听见了他的师傅在向他说法’ ,甚致身体上还有触摸的真切反应。比如做梦被刀砍我们也会有痛觉,其实是心念意识化为了触觉(从意根到身根)。从理论上讲却很简单,这也不过就是一种六根互用或六根互动,是眼、耳、鼻、舌、身、意这六根各自的功能产生了病态的混乱、混淆状态。可惜一些练功人不能认证这种混乱或错位,以幻为真,过于执著妄想,严重时当然就造成了所谓的走火入魔。
佛门常说万法唯识,换句话来讲,就是我们有情生命的本质在于‘心物一元’。这个‘心物一元’,真不知搅混了多少人的知见——人们头脑各自有自己的‘上帝’,都有真实不虚的‘神异’,大家执迷不悟地各为其主,认为只有自己的这一种‘上帝’才灵验,别人的都不对都不行,我自个的这一个才正确才灵验。因此,千百年来,在概念名相上谁也不服谁,争论不休。其实说穿了都是浪费口舌,它不就是心物一元的一种体现?都是‘真如’起用的结果。所以大家都对,但都不全对。一切师傅,一切圣贤,一切宗教,无一不是建立在‘信’的基础上,信得切,效验强,其本质是心物一元。其实,世界的法性本来如此,我们的自性本来清净圆满……不一定非依什么佛、真主、上帝或师傅这种语境形式或概念名相才‘灵验’,才正确无误。当我们在本质上明白或体认了这一点,那无论信仰什么,我们都不会再有迷信和盲从,当然就不会走火入魔了。
当我们对真、善、美的一切(无论我们叫神仙还是师傅、上帝及佛菩萨)产生信心时,我们必然与之相应。一个平庸的师傅或许会有卓绝的徒弟,此乃徒弟信仰比师傅真切故,比师傅更努力故。比如有人生了病或遇违缘、逆境,满怀信心地观想师傅,专心地祈求师傅,也许真会趋吉避凶(尤其在入静或冥想中),但有时这并非是师傅的‘功德’或‘功能’,恰是我们将之观想成美好吉祥的绝对化身,在冥冥中,我们就自然接通了好的资讯场、能量场,自然就趋吉避凶了。根本上讲,还真不是谁救了我们,帮了我们。而是我们自己的这种信心和美好心性。开个玩笑,假设我们对一个疯子生出了对师傅或佛菩萨一样的信心,我们能入静或用心观想、祈祷他,我们也会有所效验,而且内心越寂静、纯净,其效验越强。这是因为一切都是外缘,关键在于我们自己的心识状态。倘若我们不打开自己的心,师傅帮不了我们,佛也渡不了我们,‘万能的’上帝也是拿我们没辙。
为什么有些人有了幻觉还不自知呢?正因为幻觉来了我们无法识别,往往深信不疑是真实状态才叫幻觉,如果我们能知道它是幻觉就不会有什么幻觉之说了。凡是入静,都会有‘相’,心灵相对寂静时,蕴藏在八识中的许多资讯(有时是生生世世的资讯)会在六根上进行各种各样的反应,八识仿佛就像一个写了一切资讯与程式的电脑‘晶片’,什么可能性都会出现。因此,我奉劝那些炼气功的朋友,随时牢记一句佛门的名言:‘凡所有相,尽皆虚妄。’
无论真假,我们都不要执著于色身六根互动时的各种表相上的反应,因为我们智慧不够,往往无法辨别、体悟它们的真假和因缘。一切都可能是自以为是、想当然地在作判断。因此佛门还说过,修行者任何境界和状态来了,均要‘不作圣证,不求圣解’。这并不是要我们断然否定这些中间境界和状态,空并不碍有,空有一体,这只是要我们当下体认一切事物都没有自性,法性为空,都是真如的‘用’和‘显’,心不空净有‘识’才有‘相’,修行的根本目地是要彻底‘转识成智’。一切是非并不在于事相,而在于心的不离不著,即心不染著也不回避,如是而已。
总之,一定不要太在意这些六根之反应,更不要有什么自我心理暗示,一切‘好相’和‘恶相’,均要平等看待,训练自己不生欢喜和厌离,将一切相都视为自性的一种客观显现。不离不著,既别刻意迎奉,也不要起心逃避,一念觉知回转过来就行了(比如继续守丹田或观像等等),一切尤如雁过湖面,来了去了,如此而已,别生出格外的心念即可。这样,我们就不会走火入魔了。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就是这个道理。
客观地讲,我自学佛以来,也经历过一些所谓的神神怪怪之事,许多练气功者经历的‘神奇’我自是见识过,什么见光闻香,治病健身之类实在不稀奇。生命本然如此,人本来就有这些潜能,修习入静本身就能感通一些状态,我确实不会大惊小怪。我的态度是,既不否定也不执著。因为这一切并不是证得什么智慧和觉悟,不过是开启了一点人本有的潜能而已。单从人体生命科学的角度讲,人体即小宇宙,一切都可以自给自足。
我曾出过严重的车祸,背上有三块脊柱压缩性骨折,当时误以为仅是软组织挫伤,什么措施也没有采取(连卧床休息也没有),仅是训练入静,过了一个月,仍感到背上刺骨的痛,去医院照片,才发现有骨折,医生要我立刻上托架卧硬板床三个月以上,我心想,已经延误治疗了,管它的。于是回家仍旧未采取什么治疗措施,只是更加专心修习入静,不久便痊愈了。几年来,患重感冒、拉肚子几乎不治疗(不是刻意执迷什么,仅是为了做一下试验),只要训练入静便能治愈。于是有段时间我干什么都百无禁忌(当然不是指行不义之事),比如重感冒时还曾刻意吃过大量鸡肉、狗肉,一样无碍。当然,大家也不必如我这般冒险行事,凡事须量力而行,万法圆融,医学与‘入静’客观上都是一种手段,二者并不相违背,本质上都是为了纠正我们的不良状态。两者我们都不必单一地偏废或执取。
练功中特别容易出现幻觉或接通不同空间的一些资讯,似是而非,迷信思想严重的人往往不能正确对待。比如有的人可能看到黑气、鬼怪,或听到什么人说话,闻到怪味,或梦到自身堕人深渊、进入地府等等,于是便产生恐惧、厌恶心理,拼命想压制或者排除,结果却适得其反,恶性的幻觉、梦境偏死缠著他不放,苦不堪言;另有些人又可能看到光环、花丛、仙境、神仙、佛菩萨、师傅、或听到美妙的音乐、闻致扑鼻的花香、功态中觉得自己变得很高很大、甚致变成了佛等等,于是便心生欢喜,刻意追求,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得了的境界或功夫。某一天这些现象消失了,又会胡思乱想它的原由,到最后肯定会神志错乱,后果不堪设想。凡此种种,皆可谓‘走火人魔’,究其根基,都是因为迷信思想作崇。若无迷信思想,深明‘万法唯识‘之理,保证就不会有什么偏差。
邪教和伪气功的危害性是很大的。其信徒一会儿迷信‘师傅’无所不能、高高在上,是‘最大的佛’ ,一会儿又迷信身上又有什么‘法轮’,自己的身心完全受控于‘师傅’或‘法轮’,执迷太深,犯了练气功的大忌,不走火入魔才怪呢。练气功恰须心平气和、顺其自然,放下,不攀缘不著相。
其实我们不难看出,邪教或伪气功师胡编乱造的所谓‘高层次的功法’,一是剽窃盗用佛家、道家和基督教等一些名词概念,二是借用人体打坐入静可以启动‘气机’,甚至由此出现一些不合常规的‘异相’、能治病强身、开发人体智慧、潜能之机制和属性等等,有了这两道光环,他们自然就有较强的欺骗性、蒙蔽性。喜欢练气功的朋友们一定要警惕,练功仍要以‘长慧’ 和‘明心’为根本,不能执迷于‘色法’和神异,要明了心法与色法原本是一体二用,只有当我们明了心法时,色法上的进步才会突飞猛进。否则,很容易一直在低层次的状态中停滞不前,甚致出偏。
诸佛由众生修成,他们既是已经成功地解脱了的大智慧者、大觉悟者,他们所证所言的法义就一定正确,我们当然应该谦虚、恭敬地向他们学习。但诸佛与我们只会是一种师生关系,一个修证佛法的人,如果迷信佛,认为佛是高高在上的一种主宰,是一种绝对的意志,他一定就违背了佛学的根本义理。
现在有些人学了一点‘法’,稍为有所成就或感应,便执著于一种相对层次上的智慧或神通,不是将佛看成超然于自己和万物之外的‘主宰’,便是自以为是得不得了,大搞个人崇拜不说,有的干脆认为自己已快成佛了。俗话说学无止境,只要我们停滞,执迷或受制于‘境界’ ,或有丝毫的迷信思想,我们就永远到不了彼岸。一句话,不如法者则不入佛智。凡有迷信思想的人,若不及时回头,要证得真智慧,那一定比登天还要难。
是因果业决定了我们的一切,不是什么鬼神和佛菩萨。所以佛门常讲:‘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
佛门关于‘业’的解释很多,感兴趣者可去阅读有关经典。一般来说,‘善、恶业’都可以分为共业、别业和个业等,共业则是指一种集体造作所致,下到一个家,一个小集体,上至一个地区、国家和全人类都可能会有共业。受报相同的,就是‘共业’。比如我们都投胎报得了人身,且又在同一个地球上,这是共业。共业中又有别业,比如每一个国家的情形又不尽相同,这就是别业。同样的外在条件下,每一个人的个体命运又不尽相同,这是个业。又如人们从同一学校毕业,都获得了一样的学业证书,这是‘共业’,又因每一个人用功不一、资质不一,成绩不会完全相同,此为‘别业’。
所以对于所谓的命运,佛门从来只讲因果业,不讲宿命。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原因和结果的相续,绝非一成不变,它随时随地都可以更改。佛学中有‘诸行无常’之说,这个‘无常’即是指事物是发展变化的,绝不会永恒不变。但日常中,人们常常执有两种错误的观念和见解,一是执‘常’见,二是执‘断’见。‘常’ 就是宿命观,认为一切天经地义,是命中注定,无法更改,我们只能听天由命,这就是‘常’见;‘断‘则是指孤立地、绝对地、机械地看待事物的存在,比如认为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一切都莫名其妙消失灭迹,这是执‘断’见。所以断见与常见又叫做边见,都是违背存在的本然样式的,只有‘诸行无常’才算是一种正见。
正因为‘诸行无常、万法唯识’。我们的因果业才是随时可以改变的。
比如一个地区的人们都习惯乱砍乱伐,不注重环保,导致该地区水土流失,生态被破坏,引起一系列恶性局面,人们的身心、生活和环境等都受到损害,这就是共业感召的共同的恶报应(恶果)。反之,如果人们在心里都真切地意识到了环保的重要,明白善待大自然即是真正善待自己,人人都从自己做起,从现在做起,又会从根本上改善这种局面。有因必有果,人们只是往往意识不到‘因’ 的重要,‘果’来了才后悔不叠或斤斤计较。佛门常说,菩萨畏因,众生畏果,就是这个道理。有智慧的人当然应该直奔主题,从‘因’上开始抓起,自然一切都会好起来。所以佛门从来都不主张算命求签,真正的佛寺庙也不会搞这一套。个别的一些不如法的寺庙之所以这么做,不是为了敛财,就一定是顺应众生、接引众生时的一种权宜之计(先以欲钩之,后令入佛智)。
也许有人会说,我怎么知道我有前生来世呢?确实如此。所谓‘隔阴之迷’,这个‘迷’就是迷失和蒙昧的意思,也是没有智慧和觉悟的一种表现。但是如果我们修证到关于宇宙万物以及生命等一切的真正的觉悟与智慧,又还有什么迷与不迷的呢?况且,许多开发了一定特异功能的人就知道一些前生后世的资讯,诚如一些算命先生也会非常‘灵验’一样。因此,我们没有亲身体验和证得的境界,我们尚不能懂得和理解的东西,我们轻易迎奉或否定,都是不应该的。
人生下来,确实各有其命和运,因为人各自的业因不同,感召的果报也不尽相同。好比有人得到一杯糖水,有人得到一杯牛奶,更有人得到一杯黄莲。这既有过去世的身口意之造作,也有今世身口意的造作,但这并不是句号和宿命。众生的生命,生生世世无有穷尽,无论是轮回于世俗生活中的福报大小,还是追求修证佛法的果位高低,人的生命都好比做化学实验,只要我们从当下努力进取,我们随时可以改变自己化学成份的构成。因果业是随时可以改变的,命运肯定在我们自己手里。
大家好好读一下《易经》等相关书籍就明白了,算命求签是根据一定数理变化来对应人的命运,肯定有一定的道理。但三世因果,瞬间还有因果,生生世世那么复杂的因果,谁能测出来呢?测出来又怎样?即便测出来了,我们却不能改观自己的命运,除了徒增苦痛与烦恼,那又有何用处呢?一个人不从心地上完善自己,他就无法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世上肯定有因果轮报,出世间与世间的原则都一样,正如我们触犯世法一样要受法律法规的制裁,要负责任,一切事物均有其存在的规则与属性,世间法也好,出世间的法也罢,有毁犯必有果报。
一个心术不正,常干坏事的人,失信于朋友后,连朋友也不会帮他,那些所谓的鬼鬼神神如真有某种人格特征,我们说他们会保佑一个恶人吗?他们会那么蠢?我们拎著供品去寺庙里求神拜佛,一会儿消灾祛病,一会儿要升官发财,不就那点行贿的心思,想捞点以求自利的好处么?就算神祗显灵了,我们如愿以尝了,那也是为了向我们示现一种不合常规的意趣——想度我们从此改邪归正、行善积德,好生修证善法。如果我们执迷不悟,不思悔改,一如既往地自以为得趣,我们只会更加倒楣。谁叫我们多行不义呢?这同世俗生活的道理一样,每一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有人是主动负责(改正自己、完善自己),有人是被动负责(感遭恶报)。
再说了,一个人若老是自私自利,心里藏恶,而那些鬼鬼神神本来就是六道众生之一,同我们一样充满凡夫习气,我们一天怀著自私自利之心求他们庇护,成天供养他们,一些恶鬼恶神或许真会给我们点世俗意义下的小甜头,因为我们与他们相应嘛。可惜到头来他们会让我们付出很大的代价……倘若我们一直信持善法(佛门常说,‘法’的供养才是最好的供养),内心充满慈悲和善良,即便不求神拜佛,我们也自然会吉祥如意、趋吉避凶,因为我们自然就会同佛菩萨或善神们的美好的空间和能量场相应。
面对著存在著的一切,超然在我们认知和体悟之上的东西很多,一个人,唯有以谦逊、包容和含纳一切的心胸,慈悲和善良的情怀,他才可能获得进步和改良自己的命运。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有追求有欲望,只能以正当的方式去追求和获得。只要我们努力进取,坚持以一颗正直、善良和真诚的心,且做人做事不分家,我们一定就会有好报应。若是我们只是执著于眼前,心胸狭窄,过于纵容自我,不善于反省自己,心理不平衡,常为一时之得失或‘命运’苦恼,宿命地为自己的一辈子妄下结论,甚致加倍地造作恶业,那我们当然就一直会很‘苦命’了。
其实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万事万物都在变化,命运可以改变,主动权在我们自己手中。不仅这一辈子,生生世世我们都得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人的果报没有一成不变的好与坏,不要遇顺境就忘乎所以,遇逆境就沮丧沉沦,这一切果报正是我们必然领受的,因为它们不是谁强加给我们的,答案永远在我们自己身上,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也只有靠我们自己,一切我们都要坦然面对才是。
况且,如果从人的功利立场看,凡利于自己,叫顺或吉利,不利于自己则为逆或倒楣,有时换一种心肠,我们就平和了,难道别人好就不行了么?谁好不都是一种好么?有些人总是希望别人对自己无私一点,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自私罢了。因此,我们应常以佛学中的‘无我’来观照自己与一切的对应关系,尽可能平和地应对一切。佛门中讲的‘漏’即业力与烦恼,无漏之人肯定‘无我’。无‘我’,是指不可执著于五蕴假合的暂时的肉身我,绝不是否认‘我这么一回事’的一切生命现象、作用或活动,更不是指生命‘彻底消失’或‘麻木’,是指自他一体不二,无人我之差别,无我无不我的自在样式(证得菩提之后的境界)。
如果一个人总是有‘我’,他就会受制于六道轮回。真做到无我之人,连鬼神也拿我们没辙,这同世俗生活中的道理一样,无欲则刚,人家拿不了我们的短,自然伤不了我们。执著于这个无自性的五蕴‘我’,则会生出许多烦恼和业力。而烦恼和业力则是导致我们没有智慧,身不由己产加六道轮回的根本原由。一个人老是‘有我’,就会把我与我之外的一切实行对立,就会总以唯我的标准看待一切,要求一切,一切都得吻合于自己的期待,否则便心生烦恼或加倍地造恶业,那么,我们就是求神拜佛到了死,也不会有什么用处。其实万物同根同源,善待他人、善待它物,最终也是善待自己。
俗话说,大家好才是真正的好。一个真正一心行善的人自然会趋吉避凶的,只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一心向善,努力耕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果既是生生世世的,也是瞬间相续的,它不容我们回避,它始终伴随著我们的生命,一切好与坏都不会一成不变。从根本上讲,因果只有靠自己更改,第一步就是从心灵的改造开始入手。一句话,我们必须从‘因’上抓起,我们才会有好的结果,千切不要执著于一切表像,因为暂时的业报并不是我们终极或是恒常的命运。
佛法中的有缘人,指的就是闻、思、修佛法机缘已经成熟的人。所谓机缘成熟,不过是指外因须得通过内因才能发挥作用,是种客观现象,并不玄乎。佛又不是什么万能的主宰者和创造者,否则他不如直接把我们变成佛岂不痛快省事?他干吗要如此辛苦地讲经说法一辈子?正因为世上没有这个‘万能者’,我们才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才需要如法地修行。试想,这世上如真有个创造一切的主宰者,说明他很不慈悲,因为他也创造了魔性和苦难,那我们岂不就成了一种被创造的牺牲品?一种游戏的附产品?再说了,他不能将我们‘创造’得同他一样,这个世界也并不曾因他的‘全能’而得以改观,可见他也不是万能的了。
佛有三不能,第一佛不能替众生转定业,第二是佛不能渡无缘之人,第三是佛不能渡不信之人。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任何外因必然通过内因才能发生作用。对于我们而言,佛就是外因,他确实渡不了无缘之人。作个不恰当的譬喻:好比我们溺水,他伸手救我们,我们不相信他在救我们或不相信他能够救我们,我们死活都不愿将自己的手伸向他……学佛同生活中的事是一个道理,一个好老师再肯教,而学生不肯学,老师总不能变戏法式的将学生‘弄得’ 有知识。佛不是原始民间信仰中所迷信和臆测的那种玄乎的、万能的‘神仙’ ,绝不可能变戏法式的把我们变得同他一样,他所能做的事只能教给我们一种理论和方法,无法替我们‘创造或发明什么’。
当然,佛门常讲‘诸行无常’,因缘不是一成不变的东西,世上绝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一切都在运动和发展著,我们只要有一颗渴望真、善、美的心,有著终极意义上向往获得智慧与真理的追求,我们就是‘有缘人’。当机缘与因果成熟了,自会对佛法生出向往和信任,自然就会被正法接引。无缘不是绝缘,只是当下无缘,一切都是变化的,人的成长和价值取向更是同样如此,因此,关于有缘无缘,我们也不能以眼下暂有的现象而轻率地下定论。就拿我个人来说,我大学时所学的专业是生物,那时满脑子的生物科学和哲学,首先是没有缘份接触到佛学和认识懂得佛学的人,其次即便接触到了佛学我可能也会不以为然。我也没想到毕业还不到十年,自己竟然如此喜欢佛学……我至今有时都还会作此假想: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信仰佛法了,我也绝不会由此减退我的信心。
许多人都有这样的疑问:我也懂缘起性空,也知道了真空妙有平等不二。为什么我没成佛呢?为什么还会身不由己地参加六道轮回、还有隔阴之迷呢?文殊菩萨答:其力未充——意思是我们光是道理上解悟不是真懂,那是释迦牟尼自己‘证得’缘起性空、真空妙有后,灌输在我们头脑里的概念罢了。众生若没有自己亲身证得‘真如实相’,就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掉无明。业力还在,轮回的因缘动力还在,无力‘转识成智’,这就形成了我们参加六道轮回的根本动因。因此,我们入佛修行就是为了消除业力,从自己的心地基础著手,除却妄念,转识成智。绝不存在什么佛菩萨、上帝、神仙或外道气功师帮我们消定业的事。
佛门在述理上有时会将佛菩萨及其境界人格化、世俗化,仅是为了让求法者生出信心、恭敬心和求道之心。初学者千切不要仅仅执迷于那些假言和事相上的具体描绘,应明了这一切背后的核心义理。
我们人人都有著一样的佛性和潜能,人之间只有暂时障碍上的大小区别,但只要我们一念回转,从当下努力进取,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生命有无明,但不生不灭,升灭的只是形态、形式,万法不增不减,相应之处就是菩提。正因为每一个人的凡夫心(意识心)不同,佛才要因时制宜、因材施教、善巧方便地实行救渡。
我们修行成功与否,全在于‘业’的转化,全在于这个心识的转化。
一个人假如执迷于现有的世界和生活,对修行之事尚未生起很真实而深刻的信心,总是不断地在自身的善恶业报中沉浮,当然他就只能参与六道轮回了。他会显得既不能做自己的主,也不愿做自己的主。这就是法缘不成熟的表现。佛门除了尽一切善巧方便与他结缘,帮他播点道种外,往往只能由他去了。再则,假如一个人又想修行,又舍不得五光十色的现实世界,这种人当然就只能修一点人天福报,也仍旧会在六道轮回中存在。
修行成功的基础,首先在于我们是否真有出离心。不过,我们千万别误会了这个出离心,所谓出离心,并不是指心态上遁世或回避现实。而是指发自内心不愿再参与六道轮回,想求得智慧解脱。如果我们没有出离心,那佛也渡不了我们。内因不在了,外缘就无法安立。当一个人法缘成熟了,他一定会生出真正的出离心,他肯定要追求解脱自在,他自然就会希望拥有同佛菩萨一样的智慧和快乐。如此,他便会对佛学生出信心、信解,必定会认真如法地修行。
不过,我们更要明白的是,修行本身也是一种矛盾的统一,有了出离心后,修行的下手处却又是‘入世’的。进一步说,就是一个修行人根本不要分别什么出世入世,正因协他不能回避一切世俗中的因果,他当下就可以如法实践佛学,一切事,一切人,一切时,一切境,一切物,都应该成为他修行的好道场。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离此到彼不是真修行,真正的修行者之心态一定是活在当下的。我们任何一个佛弟子都应该活在当下,予万事万物中磨砺心性,尽一切可能完善自己,利益众生。
我们自己努力行持用功就是为了完善自己,这叫‘自觉’,利益众生是为了接引众生‘入道’,这叫‘觉他’。自觉和觉他是一体不二的,这是大乘修行行菩萨道的显著特征,也只有行菩萨道我们才能得到功德的大圆满。要知道,从本质上讲,渡人即是渡己,并非是有一个众生,有一个佛,有一套法令或意志,硬要威逼我们不问青红皂白地‘利益众生’或‘攒积功德’。是修行的这个本质是要以‘舍’小我来救‘真我’。因为这个‘真我’是我与众生同体的那一个‘大我’。想修行成功,咱们就得如此这般。试想,最大程度地利益众生,即是彻底‘无我’,普渡众生越多,则是放下了‘我’越多。这,才是修行的本质,是法尔如是,本来如此,只能如此。
许多已脱离六道轮回后又乘愿再来的大菩萨,他们生生世世都在俗世里悲智双运,无条件地普渡众生,说是自利利他,自觉自他,心中却早已无这些挂碍了,所谓同体大悲指的即是这个。从道理上讲,似乎是修行只得如此这般才能达成功德圆满,可本质上看,这些大菩萨却已是一种‘游戏人间’了(是自然相应的‘无为法’)。因为大菩萨从来不会有此差别意识,认为是‘我’在渡众生,或有众生被‘我’渡,且是以了什么好的方试(法相)渡了众生。这就叫三轮体空——无我相、众生相和法相。一个修行者只有做到了‘三轮体空’后,他的修法才会生起大的功德。所以,我们凡夫的弘法利生同这些佛菩萨再入俗世渡人是有区别的。
客观地说,大多数人修行的最初起因,往往都是为了自利(主动地利他者不多),对佛学而言,恰是完成这个‘自利’的前提,须得是放弃自私,须利他,须放下五蕴‘我’来达成。无论讲修持功夫,还是攒积福慧资粮,还是刻意培养慈悲善良的情操、行为,一切修行都是要我们‘舍小我’(放下自私和自我执著)。修到后来,用功渐深,大悲心、大菩提心出来了,我们才会真正做到三轮体空。此前,我们只能尽量以‘三轮体空’来观照自己的修行。
入世修行的根本,乃是为了要‘出世’,是为了彻底脱离三界六道乃至成佛。但是,当我们真正修证到后来,证得人我,物我、法我实是一体不二时,这就已差不多到达佛境了。我们会发现,连出世入世的分别仍旧在于心识,而它们原本也是一体不二的。心净土净,哪儿都一样。所谓当下解脱即是此意。
对于每一个个体众生自身而言,当真是各人因果各人了。渡人解一时之难不如解一世之难,解一世之难,不如解他根本之难。诚如拿一个饼子给一个饥肠辘辘、且身无分文的人吃,他吃完后下一顿仍无著落,免不了继续造作恶业,到头来还不一样没福报,还不一样在自己的因果里沉浮不定,于六道中难有出期。如此,还不如向他投资,教他如何做饼谋生,以确保他永远不挨饿。所以,日常中行善布施的归结点不是简单的善举和世俗道德,财布施,无畏布施只是手段(无畏布施是指一种精神情感上的布施),其根本是法的布施,这才是续人慧命的大根本。
佛门的利益众生无一不是以智慧来作为观照的。因此,诸布施中,法布施最为殊胜可贵。当然,一些众生机缘未熟,他不信仰佛法,我们只能单纯地帮助他从困境中走出来,只能权当与他结了个善缘,播一点道种了事。我们千切莫以善小而不为,因为处在我们布施者的角度,应以‘三轮体空’来观照自己,不作分别又才是真‘练心’呢。
综上所述,一个人无论他修行与否。存在,原本就已是这种机制和属性了,不靠谁发明创造,便不依人的‘意识心’妄想执著,恰是存在之本然如此,法尔如是。因此,在世俗社会中,非功利的精神价值观、行善积德及利他等也是一种道德伦理之需要,佛门自然会宣扬和实践这些,佛门本身也有‘让众生生欢喜即是让佛生欢喜’之说,但究其根本,其目的主要还是为了‘觉他’,从根本上接引众生闻修佛法,彻底地离苦得乐。同时也是为了顺应世俗、利益众生(要渡众生须得同众生结下欢喜缘)。然而,从最根本的道理来看,实质上却是无论怎样,这一切行持都是不由分说的,我们无论想平平安安地过小日子,想修点人天福报,还是修智慧解脱,我们都必须如此这般,我们也应该如此这般,因一切本来就是如此这般……
在世俗中,许多人以为涅槃不过是佛门关于‘死亡’的一个同义词,其实这是一个天大的误解。但涅槃的确又是不可以用思维意识来分辨(涅槃已转识成智),更无法以语言来阐释明了的。《法华经》上说:‘诸法寂灭相,不可义言宣’即是此意。但是作为凡夫的我们仍然只能够依赖语言来了解它、感受它。当然了,说来说去也只能是一种比喻与象征,除非我们自己亲身证入涅槃。
涅槃是梵文的音译,翻译成为中文称为圆寂。‘圆’是圆满,‘寂’是寂灭、安宁。一个人只有心灵绝对安宁、不起分别意识时才会现出一切的本来,是指灭了生死与烦恼后而达到解脱无为的境界。‘寂灭’绝非是指某些门外汉所理解的完结或断灭,它是与世俗观念中生、灭相对而创立的一个别名,本义是不生不灭之意。世俗中认为的生与灭为‘实在’,仅是指一种世俗事相的表面通性,这只是在与生相对上看,灭是一切必然的归宿。而佛法却认为一切存在都生灭不已,灭不是断灭与完结,不是取消,而是事相延续过程的一态,即一切法在循环生灭的延续过程存在,这个存在的本相一定是不生不灭的。
所谓证入涅槃,就是指修行者亲身证得了这个不生不灭。
涅槃对于我们凡夫态的生命而言就是灭生死和烦恼。所谓灭生死即是指终止生命分段进行的形态、形式和一切原由,没了轮回的因缘,就不用在三界六道中生死轮回,了生脱死了。灭烦恼是指凡夫因业力而有种种烦恼,如果智慧与觉悟打开了,即能把全部的烦恼都放下,称为灭烦恼。所以涅槃是转识成智或智慧解脱的一个别称。所以智慧解脱是针对我们凡夫执著于‘我’有生死与烦恼来讲的,而涅槃圣者则无这种分别。经云:‘证悟涅槃的圣者看到一切都是不生不灭。’在《心经》中也有‘无智亦无得’的字句。
关于涅槃,一般来说,佛门有四种不同的定义(详细情况请参阅相关佛典)。第一种是指自性涅槃,即指我们的佛性本来是不生不灭的,不是因身体生而生,因身体死而死。一切众生的自性,本不生灭,无始无终,所以叫自性涅槃。法尔如是,证与不证都是如此。第二种是小乘阿罗汉圣人所证的有余涅槃,就是他们只了掉凡夫之分段生死,还有变易生死(分段生死就是六道轮回的生死,变易生死就是思想的一生一灭),法见未除,还执著法性的地、水、火、风四大种性为我,思想还没有彻底空净,所以叫有余涅槃。第三种是佛所证的圣果,叫无余涅槃。指既除了人我执,又除了法我见,人、法双空,无一毫可得。这种人、法都了,变易生死分段生死都了了,就是无余涅槃。第四种则是指无所住处涅槃。无所住处,就没有住的地方。无处不是,处处都是。真如起妙用,无相无不相。比如释迦牟尼涅槃的时候说:‘我没有离开我们们,我常在我们们面前,眼清净的人就看见我了。眼浑浊的人是看不见的’。这叫无所住处,我们由于业障深厚,心识混浊,暂时为根尘遮蔽,不能相应,故不能感得释迦牟尼等圣人的‘现身’。此用佛门专业术语讲,这个‘现身’也可理解为是释迦牟尼的‘化身成就’。(成佛即指成就三身:法身、报身、化身)
一切智慧者、觉悟者,他内心已归于平静无生、清凉自在、无为、离一切妄想。这个‘妄想’就是烦恼和生死轮回的根本,众生种种的自以为正确的心念就是妄想,因无明妄想而造作诸业。佛法说我们众生从出世到现在都在妄想中,总以妄想来判断或界定世间种种的事情。比如‘雨水’,我们认为天上有雨水落下,这就是妄想。实际上只不过是某种因缘与规律形成‘水’从天上掉下来,并没有一个实体恒在的事物是雨水,雨水只不过是一个表面现象的名称罢了。
进一步说,‘水’也是一个名称。学过化学的人都知道,只有分子才具有化学特性,水可以是冰、是液态、气态,但它的化学特性并不丧失,但如果将它电解,就还原成了氧和氢,氧和氢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有水的化学特性。所以,当一个人没有种种妄想之后,就不会认为有雨水掉下来,那时候他内心归于平静、安宁,对一切存在物的本质了了分明,不会执著于一切假相和暂时因缘合和时生出的幻相。所以涅槃就是离了一切妄想。一切妄想都包括在语言与思辨当中,凡夫执著语言思辨,依据种种名称与假相、幻相分别种种事物。因此我们本觉的智慧属性便被隐蔽在了种种语言、假相的事物当中。
再举一个例子,天上的雨水滴下来,刚好滴在一朵花上,这跟我们用浇花器浇花是一样的,而我们却认为是‘雨水’滴在花上。进入涅槃只不过是诸法的因缘已经散离了,他进入涅槃,但是没有任何‘东西’进入涅槃,只是说一个人的生命形态、形式、分段升灭、生死的因缘已经没有了,‘达成’一种本觉智慧归位的状态……这仿佛是地球上的我们,以为太阳有升有落(普通人的生命形态),到太空中才实证到太阳根本无升无落,这就是智慧解脱与觉悟,是涅槃。地球自转和围绕太阳公转是太阳升落现象发生的因缘,明白这个因缘,并有力量离开了这个因缘,太阳就无升落(太阳本身也无升落),我们就入涅槃了。那么,我们如何才能明白一切因缘,离开一切轮回的因缘而证得涅槃呢?其实只有四个字:如法修行。
据有关佛典所述,任何佛法(世俗谛)都会经历三个阶段:正法、像法和末法。对于不同的众生及空间,三个阶段的时间长短不一,对于我们地球空间而言,三个阶段累计为一万二千年。现简述如下:
正法时期——正法为释迦牟尼佛出世到涅槃后一千年。特征是修道证果者很多,佛法坚固、纯正,众生善根福德深厚,功利思想较为淡薄,对一切善法易生出信解和信心。比如释迦牟尼佛住世时代也是中国‘夜不掩户,路遗不拾‘的时候,那时候社会风气较好。
像法时期——像即佛像,是以佛像、佛经等来表正法(相似于正法)。人们根基较为纯正,修道证果者相对较多,但佛法已经慢慢开始分化、流变了。时间也为一千年。
末法时期——教法从衰微到灭亡时期。佛法分化、流变渐渐会变得严重,社会风气不好,信外道、邪师传法的人多于信正法的人。随即佛像、佛寺庙、佛经等开始变质,甚至最后还会不复存在。时间为一万年。
以上足以说明,我们这个时代应该为末法时期的‘开端’。所谓末法时期,地球人类的共业所感召,知见上的障碍较大,不是迷信科学,就是迷信外道法师、邪教法师,对正法误解甚深。正法是心法,不能浮躁和急功近利,否则心念芜杂,易化现出变态反应、连梦境也会怪相纷呈。如今的人们生活在一个快节奏,大竞争的工业时代,凡事攀附外缘,不大肯从自己身心上下功夫,所以是末法时代。释迦牟尼早说过,末法时期邪师说法如恒河里的沙子那么多,这些外道或邪教法师很容易有一个特点,声称自己是佛或佛弟子,或言佛有大小男女,谤毁戒律和他所传下的正法。
据经书记载,我们这个三维世界在过去庄严劫、现在贤劫和未来星宿劫三大劫中(‘劫’是佛门表时间的一个单位),各有一千尊佛成就,每当一尊佛入灭后,就要经历相当漫长的岁月,另一尊佛才会出现于世。这个数位是指在我们这个空间成佛并公开以佛身份传法的人。据《现在贤劫千佛名经》记载,我们现在这一劫叫做贤劫,释迦牟尼佛是贤劫出世的第四尊佛,而后我们贤劫的第五尊佛弥勒佛才会出现于世。
在《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天经》中,佛说:‘如是处兜率陀天,昼夜恒说此法,度诸天子,阎浮提岁数五十六亿万岁,尔乃下生于阎浮提,如弥勒下生经说。’释迦牟尼佛在上面的经文里说得非常清楚:阎浮提岁数五十六亿万岁。这里的阎浮提,指的就是指我们地球人居住的空间。可见,经文里时间的计算,是按照我们人类地球上的时间进行计算的,并非如邪教李洪志为了冒充弥勒的化身,胡说的是什么‘另外空间’的时间。这里的‘亿’是古代的计数单位,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千万’,因而,‘五十六亿万岁’也只是相当于现在的五亿多年而已。
综上所言,除了佛门经典上预言授记的佛菩萨例外,这期间凡是以佛菩萨身份自称、自许、自封者,无一例外都是外道或邪教冒充。密教中历世的...班禅喇嘛、...等也绝不是自许自封,须经过严格的认证。那些即身成就者也只是以‘虹化’显‘相’(此瑞相也是一种方便示现)来证明其成就,而绝不会公然自称为某佛(实是去它方世界成佛)。
无论历史上,还是现当代,一些高僧大德被称之为某大菩萨、大成就者转世,这也是旁边人在一定机缘下以显的‘相’而作的言说(密宗则是要经过非常严格的认证),没有一个真正的高僧大德会自许自封为某佛菩萨转世。即便有个别人因机缘特殊自托出‘来历’的,不是马上坐化,便以‘疯僧’示现。这一点请大家切记!尤其在末法时期,千切不要相信那些自称为觉悟者和佛菩萨的人,无论他有多么了不得的神通,无论他给了我们多么大的世俗好处。
况且,时间、空间是需有参照物的一种相对概念,在我们的这个时空体察,释迦牟尼已涅槃两千多年了,而在另一些空间的生命看来,释迦牟尼才涅槃几个月,甚致几天。对于业障较轻的众生,对于乐于精进修学的众生,他永远都处在正法的当下。佛的涅槃是无所住处涅槃,没有去处,亦无来处,我们只要修法清净和精进,随时随处都可能感得释世尊在跟前‘现身说法’。因此,李洪志说:‘现在是末法末劫的最后时期’,这种说法实在是信口胡扯。还说释迦牟尼涅槃太久了,他的法已渡不了人了,这其实是对佛学的一种无知。
真正的佛法是胜义‘般若波罗蜜多’,一切诸佛皆由此出,这是无灭无增减的本来。世俗谛的佛法是缘起和方便的产物,它从产生、流变到消亡,在世俗中肯定是一个客观规律,可我们这个末法时代仅是刚开个头呢。佛假言末法一万年是指一种众生的共业所致,可共业中还有个业、别业,因果可变,诸行无常,一切都事在人为。况且,按佛教义理,只要佛弟子认真如法地修行,好好利益众生以示现和维护正法,感得佛的经典《楞严经》(表正法驻世)在世上存在著,也可以说这个时期还没有到真正的末法时期。对具体的修行人而言,对正法有信心,能坚持如法修行,他就处于正法时期。否则,即便我们生在佛驻世的正法时代,心中若不信正法,更不肯如法修行,予我们个人怕早已是末法时期了。因此,一个人的法正与不正,与时间的关联性并不直接成因果,而在于他的心。
不二法门是指一切法门从根本上讲,无有高下、优劣,性相一如。‘不二’就是无差别和平等的意思,不是邪教胡扯的什么学了师傅的‘大法’,别的法我们就不能学了就叫‘不二法门’。不二即是万法归宗,虽途径不同,目的一样。
一切法都第一,没有第二。诸法平等、法无定法,只看与具体修行者自身条件是否相应,法不孤起,都是缘起。譬说砒霜我们可以说它有毒,但不能说它坏,用得相应它就有很多益处,一样可以治病。法性上讲,人参与砒霜平等不二,一个阴虚之人常吃人参只会越补越虚。佛法的修行也一样,八万四千法门,总会有一方法适合于我们,相应于我们。佛法虽分密法和显宗,分别又有许多派别和方法,但一切法门均又是圆融不二的。
另外,现在有些人一听外道或气功就不得了,弄得大惊小怪。其实只要明了心法,外道与气功的法子一样很好,为行方便时可以用来做许多好事、善事,至少在具体调理身心时,有些法子也很殊胜。这都是‘真如’妙用嘛。总之,一个缘起法用得好都是功德,用得不好就都是业障,其间万法不二,从胜义谛上讲,并无什么外道与正法之别。一切差别在于心的差别。对于初学者、无证量者而言(无次第),正因为无定慧力就无法做到无差别心,自然不会识别缘起与相应,佛门才勉强用‘正法’与‘外道’,‘究竟’与‘不究竟’来强化之,是对症下药的方便,是避免我们多造业障,多走弯路。比如我们有撒谎或搬弄是非的习气,那就得老老实实持‘不妄语’戒来对治。这就是有为法的方便。待以此‘强化’后连‘妄语’之心念也不升起那才算成功。
当我们证得一定果位,有了一定无为法、出世间法的证量后,许多因果、缘起皆已洞悉,其眼里恰没这些外道、正法,有为、无为,世间、出世间之分别的概念名相了。那便是相应之处就是正法。正因为一切法是法性平等不二,因为缘起不一故才有差别。所以‘不二境界’未致之前,我们还得老实行持有为法,并以‘不二’知见对其他善法平等视之。
《金刚经》既有‘一切法皆是佛法’的句子,同时也有‘予法不说断灭相’。实相胜义谛之圆融与俗义谛之方便并不相矛盾,并非是要我们具体修持时,不讲缘起与相应,不问青红皂白地盲修瞎练,或干脆什么也不做不管了。换句话说,有果位的圣人与佛菩萨眼里才有‘不二’的真实证悟。我们初学者,无证量者,未明心见性者,只能是处于一种培植阶段,还得依差别心选择相应的法门如法修证。败也萧何成也萧何,我们的差别识是业障的‘因’,同时也是依法修证菩提的‘因’。它们都是真如空性的妙有妙用。
修行界常说,通宗不通教,开口就乱道、等于是胡闹,通教不通宗,等于一场空。这就是世俗谛,是从具体的行持上来讲的方便法,即依缘起和相应的具体。这里的宗,指宗派或具体相应的方法,同时也是指一切修行者的共法。比如身心发生一些转化、有什么神奇的反应,出了某些特异功能等,都属于一切修行者的共同所要经历的方法和对应的中间状态,说白了,是外道修行、练气功、修佛、修道都会共同经历的过场。但接下来该怎么走呢?如果没有正确得当的理论(教)指导我们,我们就不会再更上一层楼了,甚致竹篮打水一场空,或出现走火入魔等差错。
对于初学者、无证量者,正确的宗与教是一体的,缺一样均不可能究竟。就像我们佛教的义理懂得再多,若不选择具体得当的方法进行实修实证,我们也绝不会成功。再进一步说,如果我们入佛修了,仍不明白‘不二’的原理,不肯一门深入,今天认为这个法子不得了,明天又认为那个师傅不得了,或今天以为显宗不行,密法才好,一会儿又反过来以为密法不行,显宗才好,如是等等,都是‘一场空’的动因。因此,外道与正法,究竟与不究竟,有时未必与‘佛’这种语境有关,而在于对‘心法’的把持上。心里魔性不除,即便受了佛门三皈依的仪式,满嘴佛号,满肚子佛理,如此等等又会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呢?
所以我们一直强调,真正的修行不在别处,在当下,不要这山看了那山高。除了依循与我们自身身心相应的法门外,更重要是于万事万物中砺练我们的心肠,好好对治自己的不良习气,提高心性,不断地超越自我,完善人格,处处回观返照,去无明,去贪、嗔、痴、慢、疑。这样,我们才会明心见性,才会开悟见道,也只有在见‘道’之后,我们的修行才会不落得一场空,我们也才能真正体会和证悟‘不二法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诸法因缘生,缘谢法还灭’,入佛修行的人可谓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且入门的机缘也是花样百出。因此才有:‘佛说种种法,为渡种种心,若无种种心,何来种种法。’这,就是心外无法,法外无心,是法必是有缘起的法,缘谢法还灭。
万法随因缘而生,因一切众生根性不尽相同,必须因材施教,要讲善巧方便。为此,释迦牟尼在世时曾举过一例子:当一个懵懂的小孩在水井边玩耍,自己尚不能知觉很危险,我们喊他也许会吓著他,也许他也不听我们规劝。于是就骗他:小孩过来,我这儿有我们爱吃的糖果。‘先以欲钩之,后令入佛智’。正因为机缘无量,因此法门也无量。佛遇对教义感兴趣的则说道理,对神奇的特异功能有兴趣的则示现神通,遇贪著功名富贵者则说修行的好处远远不止富贵……如此等等,目的只有一个,先渡我们入门再说。总之,从根本上为我们好,让我们最终从无明中解脱出来。
有些人天生有一定慧根,喜欢追究关于宇宙万物万有和终极人生的根本道理,他天生对佛法有兴趣,很容易入门。有些人偏好练气功修外道,定中有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境界,或有一定特异功能,或有见异相者,就算遇佛法时尚不能心领神会、融汇贯通,佛便示现真正的大神通诱其入了门。或有些人走火入魔不能自救,有求于佛门。也有人在世俗中家庭幸福,事业成功,突然放下一切入佛修行,也有人情感受挫,走投无路,或在现实中受了严重的打击或伤害……佛菩萨救渡众生,有顺渡的,有逆渡的,有显渡的,也有隐渡的。求病得痊愈,或所求遂意的,那是顺渡;求寿反夭,或所求不遂的,那是逆渡。感得佛菩萨为我们现身的,是显渡;因祈祷而感得人事凑合,机缘相助的,是隐渡。然而,入门的根本目的最终都是为了成佛。
许多众生入门的初衷除了为了见识神奇,追求神异,更多的还是为了‘离苦得乐’ 。因为处在顺境的时候,常常会放纵在声色五欲之中,要想他们修佛闻道是很困难的;许多人必须逢到逆境,才能对往昔的行为发生忏悔的心,而生起修佛道的心愿。佛经说:‘八苦是良师’就是这个意思。
释迦牟尼佛因不同的众生,不同的心性,不同的缘起,传下了形形色色的法门,这些方法本身没什么区别,都是平等不二的法门。一个佛弟子无论修什么法门,都不应该对其他法门实行贬斥,这是造大口业的行径。佛弟子出于对自己负责,同时也是慈悲别人,千切不要参与同别人的这些口舌之争,我们又不是已登果位的圣人,没有足够的实证经验和智慧,万一令自己或他人谤毁了正法不说,把握不好时都还会嗔怒动肝火,这就是双重造业了。
我们强调显教(一般泛指汉传佛教)则是著于显,强调密宗则是著于密(本小册子多指藏密,一般泛指由莲花生大士传入西藏的佛法),所谓显为密之显,密为显之密,原本同体不二。一般来说,末法时期与众生根器最相应的不仅仅是净土法门,密法《佛心经》也说过:‘末法众生,障深垢重,非此妙法,无由得除。’有意者可查阅相关的书籍。况且,修行是一件老老实实身体力行去做的事,是如法修行。什么是‘如法’ ?难道是叫我们为了在弘扬某一个法门时,对其他法门说三道四吗?佛弟子应‘依佛说’,佛在世时绝没说过某一法门最好或最差,一切法都是缘起,佛只说过一切法门皆是平等不二。
佛门把贪、嗔、痴、慢、疑叫做‘五毒心’。因为有了它们的存在,修行人的本心本觉将会被遮蔽,肯定就不可能明心见性了。现简述如下:
(1)、贪:贪有很多种,普通来讲我们有财、色、名、食、睡五欲之贪。人一辈子就是在这其中打滚,从而度过我们的一生。因为我们贪著五欲,所以心甘情愿被它束缚,成为它的奴隶,甚致心安理得地让它牵著鼻子走。我们除了晚上睡觉,从早到晚为生活奔波,忙工作,忙于发财、享乐,同时又追求种种名誉、地位,有的还不择手段,不讲道德。到了某一段年龄有对色欲(淫欲)有种种的贪求,为了追求感观享乐,可以不讲家庭责任和社会道德。如果再广泛一点讲,修行过程中执著、沉迷于某一状态或境界也为贪。
(2)、嗔:就是生气的意思,生气有很多种类,比如人家骂我们,不能忍受,起嗔心,继而将矛盾升级。虽然有时我们表面上不声张,内心不舒服了也是一种嗔。嗔与贪刚好相反,贪是遇到快乐的境,我们拼命追求和贪恋;嗔是遇到不快乐、不喜欢的境,我们要抛弃它,但又丢不了,所以嗔。
(3)、痴:痴也称之为愚痴。不明事理,是非不分,称为痴。不明事理就是对世间的因果道理不知不觉,比如人是怎样来的?死后怎样去?我们统统不理会,不以为然,甚致嘲弄他人对此有兴趣等都是痴。对于真理、自己与他人能修行解脱等不相信,感到好笑或无知,都是痴的表现。还有一种愚痴就是对是非不分明,人家跟我们讲对的,我们以为是错;人家跟我们讲错的,我们却以为讲对。总之,自以为是,过于执迷于自我的一切都为痴。
(4)、慢:慢就是傲慢、我慢。自己内心高举,看不起别人,称为慢。比如儿子做了官发了财后,做母亲的就觉得了不起,到处向人炫耀、卖弄。或是有人养了一只漂亮的狗,觉得了不起,带著那只漂亮的狗招摇过市;或是向人炫耀自己的名、利、能力和财产等,都称为慢。有些人很有能力,地位、才华洋溢,高人一等,结果看轻别人也是慢。虚荣心强,爱攀比,当自己比别人差又不认输,却认为他人没什么了不起,这也是慢。凡有自我膨胀的都是慢,比如修行人中也有‘慢’,以为自己已有证悟,有了一定的智慧神通,瞧不起别人等都是慢。
(5)、疑:毫无道理和根据就怀疑、否定一切,自以为是、想当然地下结论,迷信自己的一切都为疑。对于佛法因果道理与见地有怀疑或迷惑也为疑。从修行的角度看,主要有以下一些情形:
a、身见:执著五蕴的身心里面有一个真我。日常生活中或打坐入静时非常在意自己的身心状况或发应,执著于觉受等等都是身见。
b、边见:执著于断、常二见即为边见。认为‘我’是永恒的,就是执著「常’;认为人死后一了百了,什么都完了没有了,这就是执著「断’。这两种错误见解就是边见。另外,由于缺乏足够的智慧与觉悟,不能正确地洞悉一切事物的本质或义理,无法正确理解‘万法唯识、缘起性空、妙有真空’等的道理,不是执著于空,就是执著于有,不是执著于‘真’,便执著于‘幻’等等都为边见。
c、邪见:各种不正确的导至恶业生起的思想念头等都叫邪见。比如‘无毒不丈夫’就是邪见。
d、见取见:执著于只有自己的见解是对的,称为见取见。
e、戒禁取见:对于修言人而言,凡执著信持不正确的戒律,不能正确地看待戒律等都称为戒禁取见。现在尤其在家居士戒禁取见的问题比较突出,比如五戒中有一戒为‘不饮酒’,此戒律设立的初衷,是预防过量饮酒后乱性造诸恶业,而且经常饮酒会导致身心不清明防碍我们开智慧。释迦牟尼时代设立此戒的本意是远离一切让我们迷失本性的麻醉品,反过来说,适量饮了酒不乱性,内心如如不动,并不防碍身心的清明,这个戒也就失去了意义。正因为我们往往定慧力不够,所以才需要持戒。
其实普通人在酒桌上都懂得适可而止,并非别让我们饮多少我们就饮多少,都会担心饮多了会醉,会失态,会干傻事儿,这种能自我约束的行力,遵纪守法等等就是一种持戒的表现。因此学佛不能太刻板和迂腐,并非是我们滴酒不沾但可以吸食毒品就正确。我们要以智慧心明白戒律产生的初衷和目的是什么,戒律绝不是修行的目的,只是一种防患的手段。戒律就像‘补丁’,是有了漏洞才会有‘补丁’,我相信释迦牟尼若若是现在驻世的话,订制的戒律肯定会根据具体情况的不同而有所调整。
还有,有人放生,放鸡时说以后不能再吃鸡;放乌龟就说以后不能再吃乌龟等,不能明白这其中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所以这也是戒禁取见。甚至有人认为吃素就一定能开慧证果,所以他吃素,这也是戒禁取见。行菩萨道者,是为了避免因他吃肉而要杀害众生,因为这不仅会使众生痛苦,自己造杀业,促成轮回受报的动因,同时还会增加自己在修持上的障碍。所以戒杀、放生和吃素等,都是一种慈智双运的表现。因此放生、戒杀和素食都是有功德的,但并非是吃素本身就等于解脱证果。如果单纯吃素就能解脱的话,所有的草食性动物早都解脱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佛门有许多弟子常年吃素身体非常好,而且还长寿。吃素确实易培植一个人的慈悲心和清净心。气功界都知道,动物脂肪会影响气脉的通畅。可见素食实是一种对我们非常有利的饮食习惯,无论自然界的动物还是人类自身,肉食者未必比素食者长寿和健康,这一点科学界也早有论证。在佛门来看,食肉只是一种积重难返的习性使然,而一个人健康与否在于其心态以及自身的业力,与其是否食肉并无直接的因果关系。
‘随缘消夙业,更不造新殃’,这是佛教徒的人生观之一。六道众生在无明中轮回不已,我们吃我我吃我们,这便是产生轮回的业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任何人都不想被‘取命’ ,而一切有情众生的生命都有灵性,因业力和慧力程度不一而领受不同的相状与形态(果报),我们当然也不应取它们的命。众生皆有佛性,原本同根同源,杀众生、食众生肉至少是不够慈悲的表现。因此,佛门是提倡素食的,因为吃素者才是从根本上避免了造杀业的人,予己修行也非常有利,所以是件功德无量的事。
据说无论人类,还是动物被屠杀、宰割时,因肉体剧烈痛楚而引发精神上、情绪上、心理上的恐怖、怨恨、悲伤等等,在遗体中都会产生一些毒素(俗称尸毒)。动物的肉经由食肉者嘴巴进入胃肠,消化后溶入血液,再由血液流遍全身,毒素在体内攒积久了,便会使各器官组织的细胞慢慢中毒、腐化、变异,最终便会引发种种疾病。
美国华盛顿心理实验室曾做过一种心理变化对生理健康导致影响的化学试验。即是放一支玻璃管容器在冰水杯中,管底朝下,空口朝上。受试验的人从管口向管内呼气,气遇冷而凝结在管内壁上,集聚成水。如果受验人的心理状态正常,呼气凝成的水呈无色透明,如同一般的水;如果受验人的情绪状况是怨恨、生气、害怕、嫉妒等等,玻璃管中的水会出现种种不同的颜色,经过化学分析,都含致命的剧毒。愤恨、嫉妒的水让一只老鼠喝,它几分钟内就会死亡。因此,无论一个人是否信仰佛教,若要修身养性,确保身心健康,获得长寿,培养素食的饮食习惯确是一种好手段,致少植物中的营养成份非常齐全、高效,绝不会引起什么心脏及其它内脏的疾病。
现在有一些修行人非常执迷于纳吉祈福,要不就仅是追求治病健身或神异功夫,这些都是违背佛陀的教诲的,这不仅完全的本末倒置了,同时还为一些外道或邪教的传播提供了一定的因缘,这非常的让人痛心……说句实在话,我们在心思上还真用不著太挂碍这些多余的问题,因为这绝对是一种妄想执著,是浪费表情。对于一个肯如法修行的人,他肯定会渐渐消除许多业障,转化掉许多不良习性,自然能增加许多福报,甚至开发出一定的神通。
当然了,除了救渡人时的方便妙用外,佛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强调和彰显神通的,因为神通有时会很害人,一个人如果心性标准上不去,往往会对神通执迷过深,障碍进一步修道不说,有时还会令人更加堕落。神通不是智慧,它只是一种‘相’和妙用,且还有究竟与不究竟之分,根本上是不可执著的,我们一有执著就不可能证得究竟的圆满。况且,许多特异功能还不能同神通完全划等号,就像蚂蚁等小昆虫、一些小动物都可以预知天气、地震,人凭自己就不能预知。蝙蝠没有视力,飞行中却能发出超声波避开一切障碍物。我们说我们即便有了这些连动物都能有的功夫又算得了什么呢?
正信的佛教永远是求取智慧解脱的佛教,只有那些外道和邪教才会片面强调神通,并以此惑乱人心,大搞个人祟拜。除了觉悟者的究竟境界,一切中间状态的神通永远都只是一种相对的相状,我们只有身、口、意三业完全清净,大智慧大觉悟出来了,我们才能出真正的大神通。而我们普通凡夫要做到身口意三业真正地清净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们才要依循一定的教义和方法进行修行。当然,反过来我们也可以这么说,倘若一个人真的做到了身口意三业清净,彻底圆满的真理、智慧与觉悟便会出现,一定会有不可思议的大神通产生。那他自然就已灭掉了生死与烦恼,也不需要进行什么所谓的修行了。
神通只是修行的附产品,修行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消除业障,求取智慧解脱。神通根本敌不过业力,佛的弟子大目犍连号称‘神通第一’,他凭自己的功夫却救不了自己的母亲,自己到头来还给人活活打死。这些佛门公案,无疑说明了一个最为本质的问题,我们即便开发了一些特异功能或神通,如果改变不了因果,挣脱不了轮回受报的因缘,转不了定业,我们就改变不了根本的命运。
当然了,关于正信的佛教,本文仅仅只能是一种泛泛而讲,在具体的现实生活当中,若各位有条件的话,最好去认真读一下《楞严经》,因为此经应该是一切非佛法伪佛教的‘照妖镜’。它对现在一切身批佛教外衣而出现的外道、邪教已有明确的预言。我们简单一点讲,所谓正信的佛教,就是指吻合于佛陀所传下的‘圣言量’的佛教。所谓‘圣言量’,即是指三法印和四依(详细情况请各位去阅读相关的佛教书籍网)。
三法印: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
四依:依法不依人、依智不依识、依义不依语、依了义不依不了义。(所谓了义即究竟之法义。)
我们应以佛陀传的根本教义‘圣言量’为准绳,明辨那些随世俗流变和要求而应化的方便教义。(它)是不是佛教,是不是正法,用‘三法印’来一印就知道了。有人如果想混水摸鱼传播外道或邪教,如果我们明白‘三法印’ 和‘四依’,那混水摸鱼的人就根本没有市场,我们就不会上当受骗。‘四依’比较好理解,下面只谈一下‘三法印’ 。
(1):诸行无常
诸行无常指的是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存在,宇宙中的万物万有,都是在不停的运动和变化著的,没有常性。有人说这是‘辩证法’,没错,‘辨证法’ 就是一定程度吻合佛学的‘缘起性空’ 之说的。世界正是由于永远不停、迁流不住的变化著,正是因为‘诸行无常’,才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的机会,我们会发现即使昨天我做错了什么,今天我重新开始,依然可以改造我们的命运。如果说永恒不变,是‘常’ ,那就是佛教最唾弃的‘宿命论’了,这同时也是哲学上的机械论。世上存在著的一切都没有自性,皆以一定因缘、因果的合和而升灭、聚散。凡是存在,都会变化,都会成住坏空和生住异灭。就像我们逆境、顺境现前,无论我们乐不乐意,它来了走了都由不得我们,一切都会成为过去。诚如气象万千的地球,如没有太阳和大气层这一对应的因缘,云、雨、虹等奇观就不会产生,因此一切因缘和相状都在变化之中,无自性,无常性。但又是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宗是世界本来的‘真如实相’ ,是不生不灭,不增不减的一切的‘本然’ 。
(2):诸法无我
诸法是宇宙万法,是一切万物万有的事态与道理及产生、消亡的原由等,是一切缘起,一切妙有、妙用。‘我’也是法,也在万法中,‘我’必经历生、住、异、灭,‘我’必定如同一切存在一样,无一例外在无始无终的运动变化、生灭代谢、因果相续、迁流不停。‘我’是五蕴四大积聚的,既然诸行无常,生命当然也是无常,它不过是数十年寒暑的假相,这种形态或是形式到时候还得消失幻灭。只有我们的‘自性本体’(真如佛性)才是金刚不坏、不生不灭的本来。
所以诸法无我里的‘我’并不是指‘我们、我、他’的‘我’,而是指无自性的我。‘我’不过因一定因缘而暂时存在,五蕴四大积聚合和的这个‘我’根本没有自性,所以‘我’是不可执著也没法执著的。都是幻化有,无一法实有。因此才‘无我’ ,而一般外道、邪教则说诸法有我,执著于法有自性,法是真实的,我是实有的,我与我之外是主客二元的。
诸法有我是大邪见,将会引发出许许多多的业障。
常见的邪见有二,在有情上起执著妄想的名‘人我见’ ,在法上起执著妄想的名‘法我见’,也名‘我执’和‘法执’。由于‘有我’,我们就会拥有许多不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自然就生出许多业障。所谓业障,不外乎“烦恼障”与“所知障”两类。“烦恼障”障的是涅槃,是我们生死轮回的大患。“所知障”障的是智慧,它不仅是指用已知的东西去判断或定论未知的东西,还是指认为在‘我’的认识之外,另有一个客观实体之存在,是指生起了“法我执”。这样,我们当然就不能真正地认识事物之本来,因此,也就障碍了我们智慧的发展。
众生因为有著「人我执’,自然就生起贪、嗔、痴、慢、疑五毒心,什么损人利己,做恶造罪、肆无忌惮,信奉邪教,家庭社会皆难有安宁。比如什么‘人不为己,天株地灭;无毒不丈夫;人本来就应自私’ 等等。如此种种,肯定会不断造作诸业,在六道轮回中身不由己地沉浮不定。因此,人类不从根本上‘改造、转化’ 这颗‘有我’ 的‘凡夫式的心灵’ ,业因不除,从终极上讲,绝无真正意义上的幸福与美满可言。从‘法我执’方面来看,我们自己叫‘正报’,所处时空环境就叫‘依报’。修行从‘正报’下手,正报变了依报跟著变,它们是一体的。若我们认为有一个客观物质世界独立于‘我’之外存在,并可为‘我’所认识和执取,那便永远证不到菩提。万法唯识,心物一元,心物同体,‘我’与万物万有并不相互独立,心法与色法绝不是二元对立的,大家一定要体认这个核心。
‘有我’还是主宰之意。比如说,我要把手举起,我能够主宰将它举起来,这叫做主宰。于是我们总会滋生一些执著和无明,还会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主宰,有一个实在,在冥冥中来主宰我们。即使我们学佛了,我们就会迷信佛,在求佛、拜佛的时候可能会说:‘佛呵,我们保佑保佑我吧。’其实我们已是感觉到有一个‘佛’ 的主宰,是佛在主宰‘我’。这是非常错误的。
‘有我’的另一个意义就是它有‘常’ 性, 认为‘我’一直存在,昨天的我是今天的我,今天的我也就是明天的我,它没有改变,所以叫做‘常’。其实怎么会不改变呢?我们今年爱某个人死去活来,明年说什么也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们贪恋的美色没有几年就年老色衰了,当我们体内荷尔蒙分泌衰减时,我们的欲望则变淡了。硬要说有永恒的东西,则只会是这个‘无常’ 的机制之本来。
无常的这个‘我’根本就无法做主一切。有‘我’这么一个身体,麻烦就来了,然后挣钱呀,然后买什么药呀,要穿衣服呀,怎么享乐呀,贪著各种各样的这些‘好’,然后就是拼命维护这些‘好’,但是由我们怎样拼命的维护它,追逐它,这个‘我’的身体也是无常的,都是慢慢、慢慢地变老变坏,我们没有办法,因为我们本身就拿因果和客观规律没有没办法。我们对于‘我’的身体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很多事情都无可奈何,我们说我想没有病,我们不可能,我们说我想不死,还是妄想。我们折腾半天我们也拿自己没辙,因为我们做不了自己的主。
正是因为这些根本上的无可奈何,所以‘我’才学佛,才需要明了这一切的智慧和撑握解脱身心的方法。普通人学佛,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说我要长生不老,无病无灾,想有点特异功能,或许都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我们永远有这种想法,那我们就错了。最初的因缘,可以因为不同的‘需求’而走进佛门中来,但是如果我们一直抱著一种迷信的或者似是而非的观念来学佛,几乎可以说是我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希望了。
最后,我还要再次强调的是,总有一些人老是不能接受佛学中的‘无我’之说,这不过是因为我们总是‘有我’(业力、习性和惯常思维),以此自然会滋生一些思维或疑问:既是无我?谁在修行,我都没了,昨办?其实,我们大可不必作这种担心和疑虑,这好比一滴水它明白了自己的无常,明白执著于‘我这一滴水’时就会干枯,于是事先刻意无我地汇入了大海,真汇入大海的那一天,它立刻会发现(了达一切物我及实相的智慧出现后),其实无我实是无不我,自他不二,世界原本一体,没有什么可以真正消失,也没什么可以重新被创造。‘无我’是实相,‘我’做到‘无我’不过是归回真如罢了。所以这个‘无我’是胜义谛,是‘我’在修行是世俗谛,‘无我’绝非否定或熄灭了‘我’这么一回事。这一点我们一定要明白。
(3):涅槃寂静
在本小册子的第十五章节已有所说明,在此就不赘述了。
‘佛’的本义既然是智慧与觉悟,那么,佛门就应该是智慧与觉悟之门,所谓佛门弟子即应是真正发心追求智慧与觉悟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讲,出家弟子不等于剃个光头披上袈裟,在家弟子也不等于能吃素和烧香拜佛。这一切的形式至多只起一个表法的作用,倘若我们‘心’不在佛门,那一切形式与事相都会失去它应有的意义
真正意义上的佛门弟子其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切我们都得依三皈依和菩提心(密法则是四皈依,还得皈依自己的上师,上师即是三宝的总体象征)。所谓三皈依就是将自己的一切依止于佛法僧三宝,即是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皈依的‘皈’字是反黑为白,转染成净,把心地住于正念清净境界;‘依’字则含有依靠、救渡、恭敬的意思。浅白地说就是,皈依佛是我们依靠佛陀的教育,皈依法是我依靠佛学的义理,皈依僧是我依靠佛门清净僧伽的引导和传法。所以这个三皈依绝不仅仅是指一种仪式,它更重要是指我们通过归皈住持三宝,达到皈依自性上的佛、法、僧三宝(密法中也有‘内上师、密上师’之说)。自性三宝里的佛,代表实相、我以及众生本身就有的佛性,法则指一切关于实相的正知正见,是一切关于众生回归自性以及宇宙万物万有的究竟真理和智慧,‘僧’是清净无染的意思,自性僧即是指我们自性是佛,本来清净无染。
因此,皈依三宝的根本是皈依自性的觉、正、净,它实则上不过是对真如实相的一种归位罢了。一个人发心修行,必是续自己的慧命,那第一步就应该是依止于三宝。正因为诸法无我,所以实则上又没有自、他之别,故皈依住持三宝与自性三宝是没有分别的。佛寺庙里的住持僧与我们自性僧同样本来清净无染,对此我们不别有任何差别心。一个佛弟子,无论在家出家,‘心’出家才是最重要的(出离心),而身心俱出家则是最殊胜的。真正的出家人便是身心俱出家,他之所以剃度成光头就是表六根清净。他们的衣服又叫福田衣,是福德慧业的象征。由于他们是专职的修行者和传法者,因此,我们应无条件地恭敬真心修行与传法的出家人。
即使出家人中有的暂时显得并不如法,或各方面都做得不够好,那也是各人的因果各人了。一个佛弟子首先要自己做好,不必以己之长去度量他人之短。除了劝善以外,我们不应该由此谤毁佛门及真正的出家人。还不用说别的,单是出家人往那儿一站,单那身行头和模样就能表法、弘法(佛寺庙也是表法和弘法的)。我们由此才忆念起佛和佛法这么一回事,本身这已是功德无量的事了。因此,无论如何,我们都应将住持三宝和自性三宝看成是一回事,不必区别待之。我们随时接受佛法的薰陶,感受佛学的博大精深,努力回归自性,善待一切,同恭敬、供养住持三宝没有分别,都是种植善慧根,培植福德的表现。试想,古往今来,若没有出家人在寺庙里职业地主持佛法,弘扬佛法,佛法又怎么流布和传承呢?
当然,我们更要明白的是,不如法的出家人就不应算在清净僧伽之例,释迦牟尼也说过,末法时期坏他法者也是身批袈裟的伪出家人。在日常中,我们不时都会看到一些身著出家人服装的伪出家人,他们不时在街市吃肉喝酒,有的还会上门化缘要钱,算命消灾什么的,但他们中相当多的都不是真正的佛门弟子,大多是世俗生活中的江湖骗子。我个人以为,千切不要轻信他们,遇著胡搅蛮缠的,只管叫他背一些佛门的普通经文,背不出来的就一定是江湖骗子。背出来的就有可能是那些不守清规戒律的佛门‘败类’了。
以上种种,我们在家修行的佛弟子千切不要妄自菲薄,主持正法应是每一个佛弟子的职责。况且,许多大菩萨现的还是在家居士相,如《无量寿经》上的大多数上首菩萨均是现在家居士相,而该经与末法众生又最为相应。像《维摩诘经》、《法华经》、《华严经》等大乘经典已明确告诉我们,修行无在家、出家的区别,也无男众、女众的区别。真正的修行者是如法修行者,与人暂时的‘相’无关,一切都无自性,住于什么暂时的身份地位、善恶好坏和男女性别都是不如法的,修行最重要的是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
除了三皈依外,菩提心也是衡量一个佛门弟子的重要标准。所谓菩提心,就是指无条件追求大智慧和大慈悲的心。像药师佛、药王菩萨那种悲智双运,见众生疾苦便无条件帮助,令众生生欢喜,当机渡他入门修证佛法就是菩提心的体现。当然,菩提心是有许多层次的,它同修行人自身的修行境界有著较为密切的关系。从根本上讲,真正的发菩提心是指发胜义谛菩提心,即对一切人一切事‘无心而应’,即无我无众生之别,无法相无非法相之别,是‘三轮体空’的大菩提心。修行人发这样的菩提心才最为殊胜,具功德也才最为圆满。
当然,我们凡夫自然一下子难以生出如此殊胜的菩提心,但日常中则应尽力以这种胜义菩提心来观照自己的行持,以拥有这种无上菩提心的情怀为乐,且做到如法修证,待用功渐深,必定会有很大的收获。况且,换个角度看,对于善慧的行施者本身来讲,若不攒足善慧资粮,是没有一个修行人能够功德圆满的。所以从这个实际的效果上来说,虽然没人威逼我们,也无论我们乐不乐意行善积德,菩提心都是通往菩提路上的有力通行证……
佛学语义中的执著,是指任何不合于修行法度的身、口、意之虚妄的折腾,比如不努力却终日梦想成功,或为了成功不择手段造作恶业,或学人于修行中,妄念纷飞,贪恋中间境界或神通。总之,不能执取,无可执取,我们却偏要执取,身、口、意一切违背客观和因果的状态就是执著。执著使我们造作诸业,是烦恼的根本,对于一个修行人而言,哪怕只是起心动念上的执著都是不对的,因为杂乱无章的心念一直遮蔽著我们本然的觉慧,执著的人绝无转识成智的可能。所以,如何去执著是任何一个修行人都必须面对的重要课题。
有些初学者开始总是弄不清楚执著和如法修行的区别,其实执著与如法精进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要破除执著就得如法(仿佛是一种以毒攻毒),我们无始以来执著于一切不可执著的东西,由此执著出了许多业障和烦恼,我们修行的起初就是要刻意破除和熄灭掉这些东西。如法是指‘如本然的法则’,是吻合于道,回归于道。而我们烦恼、妄想之习性太重,业障使我们离自己的本来面目太远了,开始当然只能以‘有为法’来纠正和克服,这个有为法尤如电脑的‘补丁程式’,离了它我们修行就不能够得到正常而有效的启动。如此,便令一些初学者们心生误解了,认为这是一种‘刻意’。刻意几乎就是执著的代名词。
事实上在世俗谛中,去执著不过是一种相对的事相,即是训练‘心’尽量别妄想驰逐,目的首先在于减少造业,减弱一些不良习性。而在胜义谛中,真正在绝对意义上去执著,那已是无为法的范畴了。
许多外道气功师,甚致邪教法师也讲去执著,可他们往往搞不懂什么才叫去执著。比如他们也讲顺其自然,实则是指顺应自我,纵容自己。试问,什么才叫‘自然’?自然是本然,是道。所以,他们由于种种的知见错误,有的就把顽空、无记也当成是一种不执著,以为由此也可以得到解脱,可惜果报恰好是当畜生。比如狗吃屎,不知善恶是非,疯子、叫化子不知礼仪廉耻、垢净冷暖等,不也好像没差别心、什么也不执著不攀缘了吗?可他们能依此智慧解脱么?一个人只执著于‘空‘,对一切’有’都漠不关心,不以为然,是绝不可能证入‘实相’ 的(以上两种情形都是‘顽空’的一种表现)。我们在无意识中造了业,下意识地做下许多不好之事(‘无记’的一种),难道我们就不会承担任何后果了吗?世法中过失犯罪也照样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所以破除迷执,并不等于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上心,不以为然。那么,尤其是对于初初入门的修行者,以及那些尚未明心见性的人而言,如何才能慢慢地去掉执著呢?佛说:依八正道(见下面章节内容)。当最后连这八正道也没了,我们才有资格进入所谓人法两空的境界。总之,要以一切正法中的有为法对治我们的贪、嗔、痴、慢、疑,及一切不良的身心习气和行为。对于‘好’ 和进步均不在意,不起心动念,不停滞,不执著,这才叫去执著。从根本上讲,假如我们心里有相,甚致还挂碍一个‘空’字、一个‘佛’字等都为不究竟,执著什么法门什么师傅就更为不究竟。在具体行持上,一些外道或邪教硬执著于‘不执著’更是要不得的,那无疑是拉开了走火入魔的序幕。
只有慧空者,了了分明却不起心动念,那才是真正的做到了破除一切的迷执。这样的人,才可以做到不执著,不起任何差别心,真正地证得人法两空。从某种角度讲,对于不如法者,对于初学者,对于尚未明心见性者,动辄妄谈去执著实在没什么益处(弄不好就是顽空)。因此,要修行成功,我们先得学会做人。把一切真、善、美,慢慢地化成我们血液里的一种本能之后,我们才有资格说破除一切执著。
八正道的解释有两种含义:一是世间的八正道,即是正确生活的一种标准。二是出世间的八正道,是修习智慧解脱道之修行者所应遵行的生活标准。因此可以这么说,八正道是任何修学佛法之佛弟子皆应完成的生活方式和修行态度,唯有依八正道才能真正净化修行者的身心。它是一条通过德行(戒)、理性(慧)与精神净化(禅定)而走向体证世间及实相的路径。所谓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精进、正命、正念、正定为八正道。
(1)、正见:正确的知识和见解就是正见,反之为邪见。世俗生活中的正见是指一些正确经验所积累的知识、善良的心肠,理性恪守的情操,通过名称、标志及事物的相貌与形状而产生的一种分辨体系,有一定的相对性。出世间的正见指依教义保持慧照分明,见理正确。但根本上讲,出世间正见则只有在明心见性后的人才会真正拥有,只有通过修习正确的禅定及放下一切杂念与染著后才能生起。
(2)、正思维:没有贪、嗔、痴等烦恼的情况下,依正见观察、思维,如理地作出决定的过程和状态,所以正思维又称为正欲或正志,也只有由正思维才能做出正确之身口意三业的行为。比如脑海里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等,都是正思维的表现。出世间的正思维则指依佛学义理作想作观,利于我们断惑证真。
(3)、正语:不撒谎,不花言巧语,不搬弄是非,不发表引起两者间的憎恨、敌意及不和之言论,不粗恶口骂人,不苛刻、酷毒之讽刺,不作无意义之空谈。等等就是正语。所谓直心为道场,修行人须光明磊落、坦荡荡、和蔼可亲地说话做事。出世间正语要求较严,不专心修道四处游说、行咒术、算卜、仰观星宿等言辞即是没做到正语。
(4)、正业:不违法,不侵害一切众生利益的行为和职业等就是正业。修道时修无漏慧,住于清净梵行之中,在行住坐卧中正念而住也为正业。日常生活中,比如我们从事赌、淫、盗、猎、宰屠、毒品、军火买卖等都为邪业。而且这个盗很广义,我们占小便宜,甚致偷税漏税都是盗。因此,凡不属于我们的利益我们硬要占为己有都为盗。
(5)、正命:以合法不损害众生利益的谋生方式来维持生命,乃至不贩卖众生、军火、杀生器具、毒品或嫖赌等行为或行业都为正命的一种体现。若是出家人,则是如法修行,如法求衣服、饮食、坐卧具、病缘医药,不贪图供养等为正命。
(6)、正精进:勤奋地干正当的事业,努力地做好事,如法认真地修行等都为正精进。反之为邪精进。佛门将木鱼视为法器之一,认为鱼昼夜都不合眼,因此用木制成鱼形,以敲击木鱼警戒僧众昼夜思道,努力修行,这就是正精进的表现。
(7)、正念:以世间法来说,不生邪恶之心念,称为正念,反之则是邪念。以修行来说,即是忆念正法,生出信持正法的念头,念经、念佛、念佛咒等都为正念,否则即是失去了正念。在高层次修法中,哪怕有不行善和犯恶的心念也为失去正念。
(8)、正定:日常生活中,信守正念,不为外境诱惑而沈论、迷失也为正定。对于修行而言,对境无心即是正定,正确的禅定是我们转识成智的有力保障(由定发慧)。外道气功也修禅定,有的则很可能是邪定(易走弯路或走火入魔)。修习正定者才有开启大智慧的无上果报。
正信的佛教中从不搞个人崇拜和迷信。佛弟子供奉佛像是为了纪念、恭敬那些因如法修行而成为了大觉悟者、大智慧者的人。有慎终追远、见贤思齐、鞭策自己的意图。若无恭敬心,供俸佛像是没有意义的。佛像本身没有生命,仅是表法,是一种象征,只有我们的恭敬心、慈悲心及智慧心打开后,我们才同它相应。就像基督徒会躬身亲吻十字架,面对它做弥撒、忏悔一样,这一切都是为净化、洗涤自己的心灵,它们的本意并不是简单而枯燥的仪式。
有一些人信佛前家里供有什么财神一类的神像,信佛后为了供佛像就把这一类神像扔了,这是不妥当的。我们认为佛是究竟智慧与福德的最好象征,只向它表示恭敬和礼拜本身没错,但众生我们都应恭敬,既来之则安之,没有则罢了,既有了何苦又扔了呢?其实,许多受人间香火的鬼神都非常的了不起(有些还是佛菩萨化现),都是修行者,都是善法的持有者,否则他们不会有这样的威德与福报,只不过修行不够究竟不太圆满,才去了阴间或天界。虽然它们仍在六道轮回中,但有的还会是佛教的护法。
再者,就算是邪师、恶鬼神恶魔、狐精蛇怪、精魅魍魉现前,我们也应作是念:愿他们早日回心向善,入正法修行——佛弟子永远要记住,恭敬、善待一切众生,因为一切众生的佛性与佛并无差别,他们虽因业力轮转受报,报得不同于我们的生命形态,存在于许多与我们三维空间所不同维度的空间,可这一切又是归于‘实相’的,同我们在根本上并无差别。魔障即菩提,一切在于转识成智。
我有幸认识一个已明心见性的大德,他曾走火入魔,感觉被什么附了体,并一直受到附体的空制,起先非常惊恐和绝望。后来突然想,释迦牟尼有一世修行曾舍身喂虎,我就算被附体,也不过是舍这么一个人形而已,既然众生平等,就算我把自己布施给‘它’(附体)好了。这样一想,恐惧全消,附体也没了。由此可见,众生只要不执著、贪恋这五蕴、四大构成的假合的血肉之躯,任何心魔、外魔将拿我们没辙。正心则百邪不侵,我们没有薄弱之处,它们又从何处下手让我们损失什么呢?我们的自性无有生灭和增减,肉身形态上的升灭是暂时的,我们贪著肉身,怕失去人身不能修行,唯恐自己被单搁或失取修行的机会,如此,我们还在魔境中。佛弟子做人和修行应该有一种大雄无畏的精神,唯有这样,我们才会直取无上菩提。
人身为道器,一般情形下,任何形态和种类的有情众生,只有在报得人身后修行才能成功。因此人身难得,没有一定的善业功德是报不得这个血肉之躯的,我们应珍惜这个修行的载体或机会,但又不得为求自私自利而贪著它。当然,对于舍己为人、以身试法一说,尤其是初学者,道心功夫都不坚固,应该量力而行,多用心培植这种心肠才是最贴切的。不过,我们真的做到了无我舍我,则又包我们没事,因为舍我者方得真正的有‘我’,这,才是最高层次的修行。
自他无二,原本一体。这就是为什么许多高僧大德、大善知识能舍己为人的根本原由。只要善业道种在,何患报不得一个人身?有隔阴之迷又怕什么?种子破土我们不又醒了吗?修行到高处,‘无涅槃相’才是彻底的不执著,也只有这种彻底性的修行才会究竟。因此,初学者应尽量培养这种情操和心量。
我们应该知道,许多众生附体于人身只是为了借人形修行,多可怜呀,生生世世它们还可能做过我们的亲人,由于没有入胎成人的机缘和善业,以附体这种方法往往又是不能成功的,我们应尽一切力量帮助它们才对。因此,佛弟子常以菩提心行善、念佛、读经,它们见闻后必播下道种,一念回心向善,攒够了一定的善业功德,就可以促成入人胎、报得人身的机缘。这样,它们修行才不走弯路。没准我们能有今日,也是依循这么一种途径和方式。我们不可因不同形态的众生而生差别心。生生世世的轮回,六道众生都可能曾是我们的父母亲人,就算是怨家宿主,我们该还的债就坦荡荡的还,一定恒顺任何众生,无愧于任何众生。以恶制恶、以暴制暴,心灵永不会圣洁无染。只有处处结善缘,将一切延续著的恶的因缘终止在自己身上,这才是真正彻底的菩提心肠。我们若真敢这么做,我们的修行就有指望了。
最后,我还想说明的是,虽然妙泽不主张迷信一些形式,但佛教的某些仪式和修持方式背后,往往暗含著某些不便言明的修行义理和心要以及事相(佛门称之为‘密行’),出于种种原由,有些是无法说,有些是不能说(尤其是容易引起旁观者或局外人误解、迷惑和执著的地方),我们不能依这些表面现象而说短论长。
五体投地叩拜佛像其实还是一种‘身密’(密法中有身、口、意三密之说) 。大醒法师在他的著作《医缘说法》一书中说过,天上的电与地下的电,正负常常不一样,所以高楼屋顶上有避雷针,把上面的电导下来。电的产生,一定要形成一个循环才能导电,就像我们人体的电磁场,在印堂处的电磁场就与我们脚板脚背的电磁场就不一样。因此,五体投地时,才能形成一个循环,如果不是五体投地,那个磁场就不能形成一个圆圈,因此就没有电磁场的变化,就不能与大地、大自然的电磁场打成一片,无法接应天地的资讯或气场,这当然就会影响我们的健康与智慧的开发了。因此,初入门的佛弟子更应该以恭敬心面对佛教的一切,不要不明是非就谤毁佛门的某些仪轨和方式,应当明白在我们的修行深入之后,这些秘密和感应、感受将会越来越多。
圆融一切是佛教的一大特色。真正的佛弟子首先会是一个奉公守法者,因为如果我们连世法也要毁犯,那又何处立守佛法呢?不仅如此,一个佛弟子还应该报国家恩(佛门有四重恩要报:父母恩、众生恩、国家恩、佛恩),国家无战祸,无自然灾害,有一个利于我们安心生活和修行的大好环境、佛弟子当然要报国家恩了。所以佛教与外道和邪教是有本质区别的,细心者一眼就可以看出这种本质上的区别。 真正的佛弟子一定会以平常心、平和心来面对现实社会,以修行渡人为首要,不会以很尖锐、极端的心态来或行为来面对一切。
无论是精神范畴还是物质范畴,清净、淡泊的佛弟子都不会有什么过份要求,完全的随缘就份,只会以八正道努力积极地修行、生活和工作,不会为暂时的好坏而斤斤计较。
在历史上,佛教从未发起过任何战争,更不会挑起任何争端和冲突,完全可以做到以德报怨。对于恶人恶境,不报复,不以牙还牙,甚致还会牺牲个人安危来终止恶的延续,尽一切可能地救渡众生。佛弟子都非常注重心灵的自我救赎和超越,淡泊而随缘,不会很执著于功名利禄,世俗的好处往往拱手相让给他人。无论在任何情形下,佛弟子都绝不危害他人和国家的利益,更不会对异教徒和不信佛教的民众采取极端手段。佛弟子包容一切,是彻底的爱与慈悲的播撒者。如果真有地狱、有火坑,佛弟子一定自己先入,把好的机会留给别人,绝不会破坏现实生活,更不会有异于常态的言行,是幸福、祥和、吉利和清净氛围的谛造者。
另外,世俗所推崇的孝道同样也是佛弟子最应该尽的本份。在佛门看来,父母的生养之恩是我们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的,因为若没有父母这一个殊胜的助缘,我们就难以投胎报得这个人身。像地藏菩萨生生世世都爱示现成孝女救渡自己的母亲,使母亲因信仰佛法而得以智慧解脱,这在佛门看来就叫做大孝了。那么,我们由小我推及大我,由自己的父母推及天下所有的父母,我们就应该明白,佛弟子不仅要报父母恩,还要报众生恩。生命既然无有终始,是生生世世的轮回,那任何众生,生生世世都可能是我们的父母和亲人。所以仅从这个意义上讲,无论什么样的众生我们都不可以区别对待。
释迦牟尼证道后第一句话即是:‘奇哉,奇哉,原来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皆因妄想执著而不能证得。’可见,不善待和恭敬众生,则悖于佛性。众生、心、佛三无差别,一切众生自性本来是佛,我们发心来修行就是为了要归回于真如实相,那我们就不应该有人、我的差别。障碍再大的众生,哪怕魔鬼的佛性,其本有的智慧德相,都同众生与诸佛没有分别,我们若以其暂有的魔障,或不同众生因果报不同所感召的相状而区别对待,便是著相,这种大执著是永远证不到菩提的。因此,佛弟子在修行和生活当中,还应该尽量克服这种著相和差别心。所谓业障大的人则更不必灰心了,业障不过只是一种暂时现象罢了,既然诸行无常,只要我们坚持如法修行,肯定就会不断地减少障碍,自然就会与善法及诸佛菩萨相对应。
总之,我们应以八正道和《普贤行愿品》为现实生活及修行的总纲领,此应为一切修大乘佛学之人必修的课程,因为一切诸佛菩萨均由此出……诚如《普贤行愿品》中所说:十方刹海所有众生。种种差别。所谓卵生胎生湿生化生。或有依于地水火风而生住者。或有依空及诸卉术而生住者。种种生类。种种色身。种种形状。种种相貌。种种寿量。种种族类。种种名号。种种心性。种种知见。种种欲乐。种种意行。种种威仪。种种衣服。种种饮食。处于种种村营聚落城邑宫殿乃至一切天龙八部人非人等。无足二足四足多足。有色无色。有想无想。非有想非无想。如是等类。我皆于彼随顺而转。种种承事。种种供养。如敬父母。如奉师长。及阿罗汉。乃至如来。等无有异。于诸病苦。为作良医。于失道者。示其正路。于暗夜中。为作光明。于贫穷者。令得伏藏。菩萨如是平等饶益一切众生。何以故。菩萨若能随顺众生。则为随顺供养诸佛。若于众生尊重承事。则为尊重承事如来。若令众生生欢喜者。则令一切如来欢喜。何以故。诸佛如来。以大悲心而为体故。因于众生而起大悲。因于大悲生菩提心。因菩提心成等正觉。
客观地讲,有为与无为之辨证关系并不是靠理解来了知的。我们只要不识空性,未能明心见性,首先就无法真正地了知什么才是无为法(此乃属于胜义谛范畴)。所以我们初学者只有望文解义地作一种想像或观照,一般只有明心见性之人才会如实地体悟和修持。再说,佛学中的这些名词概念及修持,在具体的实修过程中分别又有著许多不同的层次和内涵,须实修实证者才能真实体悟,恕妙泽实在无力具体地描述。妙泽在这里只是挂一漏万式的作些譬喻,绝不究竟和准确。请阅读者不必执著于这些为图方便而作的假言。
比如佛门常说三轮体空,行善积德后不上心,不求功德,不求回报,不著人我相、法相,不产生道德优势和自我崇高感等,即可认为是一种‘无为法’。《金刚经》上有‘无著相布施’,意思是我们不要有‘我’在乐施好善之念,更不要在意钱物的多少,以及区别每一个受施的物件,如果我们做到了这些就是无为法。还有,《金刚经》云‘实无众生可渡’也是这个道理,我、众生、法乃大空性,渡众生时别以为真有一个‘我’在渡众生,或有所谓的众生被我的法所渡。其实,从我们凡夫的角度看,正因为有了那么多众生的存在,才成就了我们可以‘修行’的一个个驿站,他们使我们不断过关、取得进步,攒足了善业功德,我们应感谢众生才对,反过来想,实是众生在渡我们呢。
对于一个修行者而言,无为法已是比较高的层次了。其知见、智慧、德性和修证等,已经层次很高了,超越了许多假相和局限,已没有无为、有为、已没有我及我之外万法的对立,也无出世与入世之分别,无谬见。此等人离觉悟已是不遥远了。
有为法很好理解,有为即有‘著意’。为了达到某一目的或效果,事先立一个目标、采取一定的理论或方式方法即为‘作意’。比如,一个人无法入睡,为了入静,只好心中默数,即把心思杂念归于数数位。因此,凡是采取某一具体方法来对治或改变其状态时即为‘作意’。对于一个修证佛法的人,他刻意用一些行之有效的方法来对治自己不好的生理、心理及思维和行为状况,即是佛门的有为法。许多门类的修行都会修习禅定(只有在禅定中才可以开发智慧和生命潜能),比如打坐入静、守丹田、持咒、观想、观像、控制意念等,都是有为法。
从实质上讲,佛法真正的行持核心在于‘舍’,舍即放一下切(不是狭义的布施、割舍)。尤其是指放下心念与意欲上的一切执著。能舍我者则能舍法,这就是无为法。刻意如法去做,肯定没有错,此为有为法(世俗谛),有为法修持到了一定程度(尤是明心见性后),一切自会水到渠成,那便生出了无为法。从实际的行持上来看,有为、无为的分别在于‘心’,不在于事相。本然地无心而应则为无为法,‘心’无所住的‘有为法’就是无为法。这个无为不在别处,它只能通过有为而安立,所以二者不可断然分割。
如法是有为,不著法是无为。凡是法即依因缘而生,因缘消失,法不可执取。没有一个法孤立存在和永恒实有。如果我们凡夫没有开悟,没有明心见性,千切别扯谈什么顺其自然,什么无为,那不关我们的事。一个人只有吻合于‘道’才是自然,并非纵容自我就是自然。纵容自我叫我执,恰是修行的大忌。所以日常中,对于我们凡天而言,无为法就是有了进步不在意、不上心。我们除了努力如法地修学以外,不必要太刻意起心去思想、去识别有为、无为的区别。这就是‘无为’的一种观照方式。
所谓成佛证道,就是以有为法对治‘非法’,然后进入出世间法、无为法,最后还要舍法才能究竟圆满。佛说,连他和他教授的方法都要丢弃,我们才可能同他一样。‘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即是这个意思。然而,饭得一口口地吃,小学生不要学大学生的课本,佛教是因材施教的,我们离不开语言,但执迷于言说又是不会得要领的。作为一名佛弟子,我敢斗胆说一句,佛理就是假言,处处有真理,处处是悖论。诚如二律背反一样,事物从其内容到形式多样化、复杂化,我们可以有不同角度,不同的方向和切入点,针对其特殊、能想见、能接受、可感知的那一面进行讲述和方便示现。
万法不离因缘,讲‘一’时或许就暴露了‘二’的不究竟。因为讲‘一’时我们不能跑题,我们是有针对性的,不可能把‘二、三、四’全莫名其妙地讲出来。就像别人找我们是为了治胃病,我们不能给了胃药又给感冒药。所以,关于有为与无为,大家不能仅仅执迷于本文这种单一性的言说。修行都这样,若不身体力行去实际‘证得’它,我们就无法进入事物的本质。
我曾经在著名的人文类杂志《读书》上读到过关于一篇讲禅宗六祖慧能的文章,具体的叙述文字我已记不得了,大意是六祖慧能一介村夫目不识丁,为什么堪为一代宗师,乃是因为他不学无术且能投机取巧之故,此乃迎合了国人浮华不实却又想出人头地之习性,故而迎合凑趣者趋之若骛……我读了这篇文章后深感悲哀,要知道,一般能在《读书》上撰文的作者大多是人文素养较高的优秀知识份子、行业学者专家、甚致乃至国学大师们。他们中有人的佛学知见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普通人?可见仅仅是靠学理上的阅读和了解,我们是很难如实地获得正确的佛学知见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我本人在夏天常会‘以身喂蚊’。有时我满脸都叮有蚊子,起初很痒很难受,于是我便马上观想——世上一切都是存在,一切存在物之间必有某种联系,蚊子须吸我血方能生存,它吸了我这善意布施的‘血’后必会播下菩提种子,来日我修好了一定要救渡它……予此,我慢慢就不痒不难受了,而且蚊子们吸饱飞走后,我脸上身上从不会起任何红疙瘩,也不会发痒,完全如同常态下一样光洁正常。反之,我若无此发心和观想就不行了,被叮咬后皮肤绝对同常人一样会起红疙瘩,须不时抓挠一下才能止痒。这虽然只是件非常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它仍是我的一种实证经验。它至少说明了我们真放得下这个五蕴‘我’的话,予此尽量不去挂碍和执著,‘我’恰好能自然趋吉避凶。这似乎以现有的科学知识根本就解释不通,可它又是真实不虚的。试想,我本己若没有身体力行过,我又哪能知晓佛学义理的这种正确性?
佛学的独特之处就在这里,我们首先得在义理上有一定程度的解悟,然后还得结合实际修证才行。也就是说,若不双管齐下的话,无论我们学问有多高,我们的佛学知见都不可能有多么正确,解悟的层次怎么也不会太高,甚至还会陷入谈玄说妙或虚假思辨与逻辑的泥潭。所以对于我们初学者而言,可以向那些懂得佛学的人们作知识性的请教,但若真要明白佛法的修证和心要,肯定得在如法修行的大前提下,向那些已有实证经验的或已明心见性的大善知识们讨教了。
还别说我们常人根本不了解古印度,以及中国当时的文化、语境和社会背景,连那些专门研究佛学的专家学者们,他们若没有自身的修证,没有亲身体会过身心的一种转化和开发,他也难以真实而到位地领悟到佛学的核心要领。其佛学知见自然就会有许多的谬误。
譬如密法中弟子对上师的那种无条件恭敬,一些人就说这是迷信,这就是知见不正确的表现。首先,上师是佛法僧三宝的象征,上师也不是自封自许的,凡具有上师资格的大善知识一定是经过了严格认证的圣人(所以世俗中才有‘活佛’的说法)。还不用说别的,这种‘无条件恭敬’至少是最大限度地破除了我们的我执之心(尤其是我慢的习气),况且,上师一定是我们的再生父母——生身父母给了我们生命,而上师却续了我们的慧命。万法唯识,心物一元,说得功利点,我们心里越恭敬他,冥冥中我们得到的指导和加持就越多,密法之所以为‘密’,是它在形式和修持方法背后,还有许多‘秘密’和在传承上的殊胜性。
还有,当我们供养上师时,并非上师稀罕我们的财物,而是在于我们内心对财物等身外之物究竟放得下不,实是为了破我们的财执,当我们心无挂碍,对财、色、名、食、睡毫无染著的那一天,我们就不再有那么多的贪、嗔、痴、慢、疑了,离明心见性也就不远了。再说了,上师用这些财物不过是为了弘法利生,那是在帮我们做功德呵。由此可见,不如法修行,尚无实证经验的人,想凭白无故地悟入佛学的知见是何等的不容易。
任何人,如果没有依照具体方法去亲身实修实证,他的佛学知见永远不会究竟。况且,人的习性非常难以超越,所谓三岁小儿也明白的道理,百岁老翁未必做得好。知行合一的人才会真正得到佛法的要领。
如果一个人自以为什么佛理都懂,也坚持过一段时间的修行。可身心依旧,总是没什么进步,这只能说明他心地功夫不够,实在没必要怨天尤人。一个修行者的实际用功,一定要从自己最薄弱的地方下手,从而才能修正和超越自己。比如自私贪财者最好学会布施,不要去计较布施的物件是非值得我们付出,仅是观照自己内心是否真的‘放下’了‘我’。妒忌心、虚荣心强的人最好修一下‘随喜’,见别人比自己好或做了好事、善事,由衷地替人家高兴,或见了人家‘好’时,跟自己得了这个‘好’一个样地感到快乐。我慢心重,自以为是的人最好培养一下恭敬心,学会善于在别人身上找出自己并不具备的优点和长处。总之,佛法是心法,一定要‘观心不自欺,从心地基础刺刀见红。’ 这样,我们才会有真正的进步。
因此,不能明心见性、开悟见道者,实在没必要怨天尤人。面对现实生活中具体的人和事时,无论顺境、逆境,我们只管问自己的心性标准到底够不够高。致少我们应景对人时的我慢心、我执心、差别心、虚荣心、妒忌心都还很重。因为,真正如法的佛弟子应有一个显著特征:虚怀若谷。再说,修持功夫高的人差别心还会非常小,明白性体上的自他不二,物我不二,心不为外缘所著,不为外境所转。我们做不到,自然是因为功夫不到位。但这不要紧,做不到的应该意识得到,这样,一切‘不足’自会渐渐减少。如果连意识都意识不到,那就真有些成问题了。
我有一个朋友,十几年来一直对佛教修行较有兴趣,但一直不肯下功夫实践佛法。其佛学知见很是似是而非,可他自我感觉却是什么都懂。只见他一会儿对气功感兴趣,一会儿又是什么灵哥算命,法轮功他也沾过边。十几年来,总是既不安心于世俗生活,又不能认真入佛修行,这就是意识不到自己‘不足’的表现。该朋友看过一些佛书及《金刚经》(但可能连皮毛也没看懂),有一次我劝他若真想修行,一定得躬身自省,好生踏实地做一下功课。朋友一点不以为然,反而用上面的一句偈语来回敬我:‘嗨,管那么多干吗?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我听了并没有吭气,我只是不好说他,因为《金刚经》上还有一句‘予法不说断灭相’。我相信这位朋友是没注意到这一句话的。其实我们奢谈什么有为无为呢?还差得远哪,连自知本份都没做不到呢(开悟见道了才算真正的自知本份)。离了有为法,何来无为法?持这种态度的人,仿佛就是说,人生终来有一死,我们何必活得这么带劲儿呢?老实说,未知生,焉知死?没有了有为法,无为法从何处安立?
我们要知道,修证越高的人,只会更加谦逊,更加虚怀若谷,更加慈悲和博爱,毫无差别心、骄慢心。因为他证得‘实相’中的众生平等、万物同源同体。那些懂得了一点皮毛,不外乎小感应、小德小能就呱呱叫嚣,声称自己已得道的高高在上者,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心魔’作崇。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佛高,也没有什么比佛低,一切都是‘实相’,是究竟圆满。因此,尚没有明心见性、开悟见道的修行人,一定会在佛学的见地上有所误差、误读,除了赶紧如法努力,自我反省外,最好花点功夫好生克服一下自己的骄慢心,这一点真的很重要。
时下许多人只知道六祖慧能所作的偈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其实这是大乘了义的文字般若,是胜义谛。然而对于初学者、未明心见性、未开悟见道者,恰好应多留神一下禅宗另一大成就者——神秀禅师的偈语:‘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为什么呢?不以有为法时时清洗我们的心灵和精神,我们能从何处下手去具体地修证佛法呢?没有量变何来质变?渐悟才是顿悟(果)的因。那种不从心地下功夫,动辄玩什么口水禅,误读实相了义法理,实是一种愚暗之举,这种恶取空,往往贻己害人。因此佛门中常说,未明心见性妄说无为法等同于‘魔说’(比喻)。
佛弟子要知道,无修无证的‘空’ 不是顽空,便是虚妄,而无慧无证的‘缘起和妙有’ 就是无明和轮回。
按佛学的义理,明了本性开了悟就是见‘道’ ,见到了‘道’我们才能修‘道’ ,才能有的放矢地‘证道’。没见道我们修什么道呢?从这个意义上讲,没见道的人其信仰多少都有些‘迷信或盲目’的成份。当然,佛门的开悟有许多大小层次之分,一般小乘修行开了悟即证得初果阿罗汉果位。大乘修行的开悟多指明心见性,证初地菩萨果位。详情请参阅相关经典,妙泽在此就不再赘述了。
一般来讲,在开悟的刹那,我们当下解脱一切烦恼,一切妄念止息,也就是分别意识止息,见诸相非相,平等一如,性相不二,自会真正了达空性,从此便不会误解经义也不会盲修瞎练了。因此,我们可以把开悟理解为是获得了修道的起跑线。六祖慧能说过:‘迷时师渡,悟时自渡’。 这里的‘悟’ 就是指‘开悟见道’ 。我再次说明一下,这个‘见道’ 是指归位于本来面目,体证予此,不是什么眼睛见了相,更不是靠感觉和思维。开悟是胜义谛,这种实际的状况或境界,若不亲身在那么一个‘刹那’ 证得,言语的描绘永远不会究竟。
修行有四个阶段:理无碍、事无碍、理事无碍、事事无碍。也就是说即使解悟佛学已没什么障碍(这一点我们也未必真做到),予一切佛理很清明通透了,如果行为上不能吻合,或无心努力地做到‘知行合一’ ,这也没有什么真正的进步,自然也不可能真正地做到‘理无碍’。所以实践才是真功夫。直到开悟见道后,我们才真正拥有一个全新的起点。不过,一个人是否开悟,不能自以为是或想当然自行判断,须找到已开悟的高僧大德们为我们‘应证’。
在很多时候,我们修证佛法是为了获得这个‘零的起跑线’ 。但我们千切别小看了这个起点,因为有这个起点时我们已成就了法身。这已是入‘圣位’ 为圣人了。许多人会说,弄半天才是得这么一个起点,那也太难了些。诚然,从终极上讲,这条路肯定不会一蹉而蹴,修证佛法同生活中做人谋事是一个道理,它同样需要付出许多具体的心血和努力。它不仅是一辈子的事,还极有可能是生生世世的事。我们不能一时急功近利,心血来潮,以为下狠心咬牙弄几下就成功了。其实我们只要不松懈,不放弃,从点点滴滴的‘当下’ 做起,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这就是大精进,大努力。我们肯定会不断地有所收获……当我们开悟见道,我们的信心和收效已不是我们今日所能猜度的了。
常‘观心’便能‘明心’,明心自能‘见性’,见性便得‘成佛’。自性自悟,自悟自修,自成佛道。修证佛法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就看我们的意志和恒心够不够大。只要我们将它当成最头等的大事来抓,肯痛下决心,一定从‘当下’做起,时时刻刻、点点滴滴地做,尽可能地做到做好,连是否开悟也不必理会和牵挂,我们肯定就会有不可思议的‘境界’发生……从这个意义上讲,开悟也是件很容易的事。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只能退而其次地慢慢来,将修行看成生活中吃饭穿衣一样必不可少的事,即便是这样,我们也有不可思议的收效和进步。否则,一切便犹如蜗牛爬行,进步就比较缓慢了。在我所认识的人中,也有一、两年就开悟见道的,也有一辈子也开不了悟的。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在向同一个方向靠拢,这本身已经是件非常殊胜的好事情了。
寻访到大善知识,相遇到根本上师和大德,是每一个佛弟子都向往的美事。那么,一个修行人该是什么样子他才能算作是一个善知识呢?善知识一词,在《阿含经》中含有正知正见的意思,即指凡所能正确地理解佛法的,并依此身体力行修学的人都可称之为善知识。不过,我们初学者从道理上虽这么理解了,予实际生活中却常常无法到位地对善知识进行清晰的鉴别和判断。
对于我们初学之人,首先,我们千切不要以那些佛经上描述或界定究竟圆满的概念符号,妄自去衡量他人究竟是否是善知识,因为如果我们实际修证不够,往往慧敏性欠佳,佛经上所述的语言对于我们很可能是一堆空洞的观念,或者我们充其量也只是一定程度上的心开意解,极易流于表相和形式,不是似是而非,便会非此即彼,常纠葛于一种自我感觉或语言游戏而不自知。任何人,未证佛果前,他只要是在这条路上身体力行地努力前进著,我们就应作如是想,将他之长量己之短,切莫将己之长量他人之短,否则我们的修学就难有实质性的进步。别说我们凡夫,就是证得阿罗汉果位的圣人,他也有许多习气难以彻底摘除。所以我们遭遇善知识是为了向他学习,不是为了挑他毛病,或说明我们在某一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做得比他好,比他‘在行’ 。
在现实生活中,许多善知识顺应因果,往往作特殊示现,未必凡事都以我们期待和想像的方式、状态出现。我们衡量一个人是否为真正的善知识,切莫以‘我’ 的需要是否兑现为标准。况且,并没有一个善知识会在口中自称为善知识,他们往往显得朴实、平淡、本份、或平和或‘率性’ ,心态却非常的积极向上,处处与人与事打成一片,修行、工作和生活都三无差别,但心念上却什么也不执著。这确实需要我们的机缘和聪慧双重到位才会洞悉到,否则失之交臂,有眼不识泰山的憾事时有发生。
不过,妙泽个人以为,至少明心见性、开悟见道以上的大德才算是真正的大善知识。开了悟的善知识就会明白,他起心动念都会有因有果,所以他不会乱动念,自己绝不会误读经教和盲修瞎练,也不会轻易造业和误导他人。其他的或多或少会有某种意义上的不究竟,初学者如果过于执迷或无足够慧力辨识,在知见和修行上就易走弯路。当然,我这并不是说尚未开悟见道的人就不是善知识,就不值得我们学习。我们恰好应随时学会发现他人的长处,为我所学,为我所用,同时也要警醒自己不要学人之短。因为我们体察他人的‘短’ ,仅是为了避免自己重蹈覆辙。
在日常中,我们看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善知识其实很简单,就看他爱不爱名利、是否尽可能地在利益众生,看他的悲心和爱心重不重。假如一个人又爱名又爱利,人家说他好就高兴,说他不好就生气,那就一定是个标准的凡夫。所以我们只管从他平时的生活习惯上去作观察,看他的贪心、嗔心、痴心、慢心和疑心还有多少?如果和凡夫一样,那就说明他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善知识。尤为重要的是,我们更不要从神通上去判别一个修行人是否是善知识。凡夫打坐入静都可能开发一定程度的潜能,修行很不究竟的神仙(天人)也有五种不可思义的神通(详见后面章节),但他们都还没有开悟见道。由于神通是由禅定生出来的,单是禅定功夫高就不能代表证果(只有正定者才能开慧),更不等于究竟的智慧。
佛法中修习正确的禅定是为了伏惑、断烦恼,故能证得圣位。由‘慧’证到初果,悟了缘起性空的道理,才会去邪思邪见。一个人若没有正知正见,心性和操守不高,我执与法执都会很严重,往往无力抵御功名利禄的诱惑,错用神通反而会更加造业和害人害己,这一点初学者要特别注意鉴别和判断。
在现实生活当中,由于种种的原由,有一些人对佛门的修行观并不十分了解,虽有心于修行,往往却又不懂得如何辨别正法与外道。加之佛法修行的有为法和世间法部份,在形式上和部份内容上与外道并无明显区别,许多中间状态和境界也都差不多(佛门称之为共法)。而且绝大部份外道法师、气功师、包括邪教教主在言说与方式上,往往依佛傍道以示‘正统’,也会说什么破除迷执、众善奉行、从心地基础入手、提高心性标准等。这些说法本身没错,因为本身它们就是从佛经或道经上断章取义出来的,但如何落到实处做功夫却往往说得很是空泛。
没有一个外道法师会说自己的东西不是正法是外道,也没有一个气功师会讲我传的法不好,就是邪教也不可能公然说我是邪教,我主张邪恶。总之,任何人都会宣称自己的东西是正法或善法。但我们稍有佛学常识便会明白,这些外道法师、伪气功师及邪教教主其实还是比较好识别的。他们总有一些非常显著的特征,比如他们肯定不懂得般若空性也从不讲授般若空性,更别说什么中观与唯识了,其行为与传法绝不会经得起‘圣言量’的衡量,不仅如此,他们有的还喜欢圣化、神化自己,利用一些依佛傍道的言说,卖弄修证气功后开发出来的人体潜能(比如特异功能),导致信徒搞精神崇拜,不是妖言惑众,就是求名敛财,甚致声称自己肩负了不得的重大使命,替天行道,扬言能灭掉什么,创造什么等等。当然,也有为数不少的外道气功师在治病、强身健体方面取得了较好的效验,而且有的还以此来利益众生。这些又是须一分为二来看待的。
在这里,我们只是从智慧解脱的角度来讲一下外道与正法的区别。首先,外道修行无论有多么玄妙和神奇(相对世俗常态而言),其修行是绝不可能成功的。而且他们很容易就贪著上了‘色法’,从而易生魔障。他们不是完全不讲‘心法’ ,就是无究竟之‘心法’。即便也有‘心法’ 一说,往往不过是口头说说而已,在具体修持上却只注重于‘我’ 这么一个色身。说来说去都是什么特异功能、见光、辟谷、消灾治病,处处是‘我’ 的得失与好坏。说白了,外道从来都是‘诸法有我’,‘我’有主宰,什么师傅、鬼神或概念上的佛菩萨都是我的‘主宰’。
从终极意义上讲,佛门真正的修行圆满必须要三身成就,即是法身、报身、化身三身一齐成就(详细情况可看相关佛教经典)。可惜外道们不仅从来不追求三身成就,连三身成就是怎么一回事也不能懂得。
佛门所谓明心见性、开悟见道就是指成就法身。这是修证圆满的第一步,是最重要的基础。成就了法身的人是一定能成佛的,禅宗里有‘见性成佛’就是这个意思。当然开悟也是有大小的,但哪怕就是小乘的开悟者致少已证得初果阿罗汉了(小乘修行者的第一个果位),这同净土宗里往生西方极乐净土成功即为不退转果位一样,成佛,对于这些圣人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了。而且在密宗里还有即身成佛,所谓即身成佛即是一生中就完成了三身成就。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形,均以成就法身为第一根本条件。也就是说,成就报身和成就化身永远是以此为基础的。
成就报身又叫成就色身,即是转化身心。如果不能成就法身,仅仅是单纯地开发生命潜能,出什么特异功能是不可能究竟地成就报身的(外道修行就是这种情形)。修行主要是在开发真、善、美之心性的前题下,同时把血肉身躯的一切潜能开发出来,并进行物质结构上的转变。我们千切不能颠倒行事,既然诸行无常,诸法无我,那‘我’的色报身绝不可能永恒存在。‘我’没有绝对的长生不老之形体,一切有形有象的事物有相续性,但一定又是分段进行和存在著的。
有些外道修行人功夫极高,不仅有神通,福报也很大(这一类大多做了天人或天主),有的寿命可用‘劫’来计算,甚至太阳系等成住坏空几个轮回了,他依旧健在,故以为自己长生不老,比天地万物还要古老,非常的自以为是,有的甚至产生邪见认为是自己创造了宇宙的一切。其实,福报享尽后,他们一样身不由己地参与六道轮回。据佛经记载,有一个天国的天主叫释提桓因,他就属于这种大福报的情形,所以他皈依释迦牟尼时说的第一句话即是向佛承认:‘我错了,人类并不是我创造的’。
所谓不坏真身,舍利等即是转化色身比较成功的表现。但三身成就并非是一条此生必须要走的路,我们也完全可以量力而行,先脱离凡夫式的六道生死轮回,到更高级的空间或佛净土继续生活和修行。正确的修行观是我们首先要追求开悟见道成就法身,这是必不可少的,是修行的首要基础,绝对不可本末倒置。每一期生命形态都是暂时的、相对的,不能执著不可执著。而外道修行则过于强调在这个色报身上的做一切功夫,从而本末倒置。
然而,日常中为什么外道往往更有市场呢?这是因为我们凡夫本身就容易执著于‘诸法有我’,弄来弄去都是有‘我’这么一回事。而且我们的血肉之躯又很容易起反应,稍做功夫就见效显著。任何人,只要坚持打坐三个月,便会入静、调养、平衡身心阴阳,绝对身体马上变好,身心清明朗然,甚致体验一些不合常态的神奇现象,并可能开发出一些小术小能(特异功能),人们便觉得神奇而不可思议。正因为转色身练气功太容易立杆见影,一般人由此便忽略了修行本来的目的,长期停滞在较低的层次上,难有突破性进展。
从根本上讲,只要以‘慧’ 为根本,心法与色法也是不二,气就是意,意就是气,只要方法得当,到最后意与气绝对是圆融不二的。但从实际操作的相对层面上讲,初学者练气是易学难成,练意者是难学易成。练气者身心之反应太容易立杆见影,定慧力不够的人便会过份贪著、执迷于这些身心上的舒适反应,往往停留在治病、强身健体、感觉清明的往返状态之中。按《金刚经》义理,既是著「我相’,也是著「寿者相’ 。要不就是打坐时心中好像有佛,打坐之外则心中无佛,永远难有突破。反之,修心法者功夫渐入佳境后,色身自然转化,且进步神速。比如,像从不打坐练气的六祖慧能他一样有不坏真身。
为什么说练意(意识和心性)是难学易成呢?难学在于从急功近利的角度看,好像立即捞不到什么明显的好处,身心不会马上起反应,从而起退心,这就得须有智慧与定力支撑了。但练意是以六根中的‘意根’为入手处,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操作的事,是从我们点点滴滴的心思念头下手,相反容易上手和获得成功。一般来说,智慧高的人喜欢以练意为主导,因为只有心性升华,意业干净,才是修行的正道,从而身业、口业也才会真正的清净,最终才能达到转识成智的目的。因此汉地修行者偏重于显教,以心法为重,主要就是担心众生不明义理,盲目贪著色法走弯路,从而引起出偏和走火入魔。
由此,又有许多人认为佛门的密宗是练气为主导,这实在是一种天大的误解。密法的殊胜之处,完全在于意和气两不偏废,心法和色法双管齐下,以修心为根本,转色身为辅佐和受用。所以修密法者往往依止于较高的定慧力,予显密之义理和心要都比较通达无碍,且有根本上师的传承和指导,因而才有即身成佛的可能。因此,汉地修行者如果不通达显宗与密宗的义理和心要,又无根本上师的传承和指导,妄修密法实是一种糊涂之举。这同治病是一个道理,若用药不当与下药太猛,这个方便‘法’便会有大毒性。其实单纯地练意者,一样能达到练气者的许多效果,一样能转色身。相反单纯练气则永远不能究竟圆满(这就是外道了)。无论显教还是密法,莫不是都以‘慧’ 为根本,‘心法’ 为究竟。谁要误以为修证密宗仅仅是等于外道练气功,只能说明他只注重事物的表面现象,其知见肯定有严重的偏差。
在佛门里,许多高人深藏不露,这是因为这些功夫与神奇反应只是修行的附产品,不能求名求财,张扬卖弄。即便有的作了示现,往往是为了渡人、救人的方便方法而已,这就是‘初以神仙命脉诱其入门’的表现。在密法盛行的藏地,文化本身与汉地不同,许多藏地修行人几乎认为人的一生是为修行而存在,视身体为修行的‘旅馆’ 或‘驿站’ ,并不十分注重它的安危和享乐,甚至以汉文化里的‘苦’ 为他们的‘乐’ ,而且对于修行过程中色身的各种反应、感应等并不贪著,对于神通与不同属性的生命(所谓鬼鬼神神一类)也并不觉得太奇怪和惊讶,绝不会将神通视为修行的目的,更不会滥用神通行不义之事。总之,色法中的一切予他们的负面效应很小,正因为他们并不执迷和贪著于色身的一切,有如此的缘起和相应,他们才更适应于密法的修行,才可能有即身成佛的殊胜果报。
我们本觉的智慧和神通一样,都是我们本来就有的东西。所以我们反过来看,若一个人真正明了修行的心法和色法的关系,有了一定的定慧力,什么外道气功的负面作用就变得很微不足道了。相反针对具体的身心不良状态时,还可以借鉴一些外道气功的具体方法实行对治和调理,外道也就成了妙用。
任何人,只要能入静,在身心上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入静的方法很多,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可任意从每一根入手。比如道家打坐守窍、守丹田,则是身根。密法中的观像为眼根,观(听)音为耳根,走气脉为身根。无论从哪一根入手,都是一道理,即是把对所有身心和外界的注意力放在这一根上(先将妄心‘止’于一缘)。比如观世音菩萨是修耳根为下手处,净土法门念佛者则修意根,转万念为一念。当然,佛门入静不仅是像外道气功那样只为了治病和调养身心,而是因为只有身心健康了、平和了我们才不会散乱,其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正确的禅定。由定发慧,最终得到全息相应的大智慧。
佛法无论显密,一切法门都是为行方便,都是要与具体修行者相应的缘起法。一切法门的具体行持,都有‘密行’成份,都是为了因材施教,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地训练正确的禅定。不了解缘起者,不相应者千万别以表面现象而妄加评说(尤其是对于密法)。佛门有‘打得妄想死,救得法身活’之说。这个‘打’就是训练禅定,妄念没了则得到禅定,法身活则是指开悟见道成就法身。
由于人们往往仅是为了身体健康或追求特异功能、贪著一些身心的舒适或神奇反应。在佛门,为了最大程度破除迷执、同时避免走火入魔。在获得全息智慧,觉悟之前,一切境界和状态均不作圣证,不求圣解。佛说过,来佛斩佛,来魔斩魔,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统统都不必理会。而且佛还说过,凡所有相,尽皆虚妄……若人以音声求我,以色身见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这个‘如来’是指实相法身,它绝不是有形有相的东西,是大智慧照见下的真如本相,是依‘智’。绝不是心识应境时眼根所‘见’的什么境界或现象。
从绝对意义上看,也只有依‘识’者才会有‘相’相应,修行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彻底地‘转识成智’。因此一切中间状态、过场境界,凡是声色犬马、有形有相,一执迷一贪著我们即入魔境,不执迷不贪著我们即证得次第,所以‘无相’不是没有,是指空性中的平等一相,了了分明却不分别执著,是指不染著和执迷于一切中间境界。再说了,这里的魔境也是一种假言,只是指在一种相对情形下,一切的不正确不究竟的东西,并不是什么人们想当然的那种耸人听闻的东西。客观地说,修行人没有不入魔境的,这一点也不稀奇,很正常。佛魔同体,修行人一定得讲求次第,执著于境界者是魔障,不执著者即是次第,一体的两面。释迦牟尼本人就修过外道,临证道前他仍在魔境当中,而且当时他许多弟子都以外道或邪法入的正法。修行修行,就是不断纠正自己,一念回转认证了它,即入圣境,圣魔只一念,一切都可以从当下做起。只要内心如如不动,魔障即菩提,魔境就是佛境。
综上所述,一个修行人是否正法与外道,我们只应该有一个衡量标准,那就是看他修行的初衷和目的是什么,如都是为了彻底地‘转识成智’,那他即便有些偏离或偏差也不应视之为外道。否则的话,任何一个修行者我们都可以视之为外道了,因为我们只有亲证到‘空有不二’,彻底地‘转识成智’后,我们才可以说自己已彻底地脱离了外道的习气和症患。
外道修行总是有‘我’,所以佛门才说:‘外道练身终必坏’,其弄来弄去都是只在肉身上做文章,而身体又不是圆满智慧,它终究要坏掉的。所以外道或练气功的人执著在身体上就等于是走上了岔路,修行当然就不可能取得成功了。虽然佛门密法中也练气,主要是利用气来摄心的(显教净土宗也有摄气念佛的方法),就是用气把我们的心抓住(练气平心),但不是‘住’在气上,绝不是气之本来,更不是‘住’在身体上。其为一种方便之法而已,初衷和目的与外道气功完全不一样。
‘转识成智’才是我们修行的终极目的。也就是说我们的修行是要把我们的八识转成四智(大圆镜智、平等性智、妙观察智、成所作智)。转第八识成大圆镜智,转第七识为平等性智,转第六识为妙观察智,转前五识为成所作智。只要能转识成智,就能亲证‘空有不二’,恢复我们的本来面目,重现我们的明妙真心,并体认它是我们能起见闻觉知的本来性能。这就是佛。我们自性本来是佛,我们修行若还向外去求,还不肯放下外缘,那就成就不了,那我们就都成了外道。相对层面上讲,我们修行至少应该脱离六道轮回,跳出三界(欲界、色界、无色界)。可仅仅跳出三界在修持上就有很多名堂,我们把握不好的话就还是外道一个。
我们有肉体的众生,就是因为有著很重的淫欲心,以及不良的饮食习惯(业力所致),故才有如此粗重的‘报身’。欲界越高,淫欲心越淡,单欲界天就有六层,亦称六欲天。淫欲心相应也有六种满足方式,即:受欲、交、抱、握、笑、视。色界比欲界要好,众生有很美妙的色相,只是形象稀薄,我们的肉眼看不见。而无色界并不是什么形象都没有,只是越高越微妙,越高越微薄,以致于叫‘无色’。所以一个人的修行,假如修持功夫做得好,就应当有空、乐、明三种妙明境界对应地出现,但是我们又不能‘著相’,如果著空相就不能出无色界,著乐相就不能出欲界,著光明相就不能出色界。虽然修成了天人神仙,相对比我们高级而有智慧、福报,但仍旧是在三界中,还是十足的六道凡夫。所以《金刚经》中才会讲:‘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感此,修行还有另一个知见上的关键,我们又不能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理解为凡所有相都是虚无或空洞。佛门的‘空’是空有不二,妙有就是相,只不过凡所有相皆不必执著罢了,这一切的关键是在于体认和证悟,绝非是要我们断然否定妙有和妙用。只有差别的识,没有可分别的相,平等一相便是真如归位。我们凡是有相的执著,那就还有‘识’,就一定是处于中间的过场境界。而且如果我们心里挂碍著还有一个‘空相’可以追寻的话,那也是不能证得‘妙有真空’的。
所谓成佛就是彻底地转识成智。是亲身体证这个识和智其实是一个东西,就好比水起波浪,水就是波浪,波浪就是水。波浪就像‘识’,水之本然就像‘智’。所以佛智才最圆满,佛识得一切缘起与各种众生的根基(这就是起妙用)。他正是利用五蕴色、受、想、行、识来渡脱我们众生,所以这样五蕴六根反过来就成妙用了。这就是因为佛所证得的是真空与妙有不二,有就是空,空就是有。诚如《心经》上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外道虽然也在修行,却不能真正认证和体悟‘妙有真空’。我们普通凡夫则是更不可能了。这个真空妙有说白了,就是说既然有佛性,就自然会起妙用,妙用就是指所现的各种差别相;妙有真空就是说这些相都是由真如实相所显现的,本身并没有自性,本身就是空。所以体(真如佛性)、相(色相)、用(妙用、妙有)三者不可分割,有体必现相,有相必起用。比如,没有房子我们怎么遮蔽风雨呢?没有相,法性又在什么地方体现呢?所以理体(法性身)是成就万物的根本,也是成佛的根本。事以理成,理以事显。所以《金刚经》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即是真空;而《阿弥陀经》讲西方极乐世界的庄严妙相,即是妙有。二者绝不矛盾,真空者正是妙有,妙有者正是真空。镜子里总是有影子,没有影子就不称其为镜子。没有独立分割开来的空或有,也没有一个实际的实物叫空或有。不能现相起用就不是佛性,不是世界的本来。世界的实相是性相一如。
所以,佛性一定依于种种的妙用、妙有来体显。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妙明真心所显现的(但又被我们凡夫‘思维心’识别为实有或外缘所致),不是心外另有的。心外无法,法外无心。我们的佛性本来就具足一切妙用,既不是从什么地方生出来的,也不会在什么地方灭掉。在凡不减,在圣不增。弥勒菩萨说过:‘分别是识,无分别是智’。我们凡夫总是在分别这个好那个坏,这个大那个小,这就是识。所以一切事物、思想都是‘唯心所现,唯识所变’。只要我们能‘舍染归净,转识成智’就能成佛(见法相宗《唯识论》)。‘舍染归净’就是说把染过的东西,即心识中著相的东西,不好的资讯,一切业力都舍弃掉,都放下,归无所得。净是指无所得,而不是指清净。有个‘清净’在还是有所得,还是‘识’的范畴。所以这里的‘净’是‘空了’,连‘清净’也不住的空了。
相对于形形色色六道凡夫的不同相状,仅从修持的功夫上看,许多外道天人都要比我们强得多。但我们能够入佛修行,能够‘到果为因’——即是将释迦牟尼佛证悟的‘妙有真空’的果(不是我们自己亲证的),转成我们的正如正见,以此为‘因’播下道种,从而如法修证后则可求取到无上的菩提正道,有因必有果,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又比外道们幸运和殊胜得多。所以一个正信的佛弟子是绝不会贪恋或羡慕外道修行的。
有了正知正见后我们就应该明白,一切境皆是我们真如自性起用时的某种现象。能认证了这一点,也就无所谓什么外道了。所以在许多时候,外道不过是一个很中性的词,外道并不是一种标签,更不是简单的概念名相,仅是指修持本身的一种暂时的偏离或误差。客观地说,傍门也是门,外道也是道,有许多外道也是真心求法求道的修行者,一样值得我们敬重。之所以称他们为外道,即是心外求道之意,只不过是获得正法接引的机缘尚未成熟。
再者,我们宽泛地讲,凡不能依佛智,不能用圣言量之义理衡量的,尚未开悟见道,未明心见性的都可以通称为外道。并非是我们在身份上是佛门中人就一定是正法,凡不如法者都是具有外道症患的。所以外道并不是什么可耻或怕人的东西,是很正常的一种存在著的修行情形。我们再宽泛一些理解,世俗科学等等一切都具有‘外道’的某种特征。佛世尊教育我们要如法修行,时时返观自性,不断地纠偏自省,其目的就是为了帮助我们尽可能地进入正法修行。
其实诚如本章节开篇所言,真正意义上的外道非常好识别,而妙泽之所以闲扯了这么长的篇幅,其目的是希望我们尽可能减少些外道习气和症患,常以正知正见提携自己观照自己,少走些弯路,多为自己创造一些直取无上菩提的助缘。再则还因为时下关于外道与正法之争竟然多出现于佛教界的内部,这让我很纳闷,所以不得不多说几句。
老实说,现在一些佛弟子一见谁言练气功或有神通、特异功能等就妄下判断,公开指名点姓说某某一定是外道,从而引发唾沫大战造下很严重的口业,我个人以为这种情形非常不妥当,即便人家真是外道,我们也应善巧方便接引人家入‘正法’ ,否则,从效果上讲,我们这种指责和‘判断’ 又有何现实意义呢?再说,有一些外道气功师的确在世俗生活中也在运用‘功夫’利益众生,同样在行善积德且受人拥戴,这些活生生的让众生真实地受益、受用的情形,我们若不懂善巧方便,不问青红皂白地横加指责,那就会与许多众生结怨,这些都是不如法的表现。
况且,人家是不是外道还有待商榷呢,其判断标准也不会只掌握在你一个人或少数人手中,有些事要一分为二来看,不要非此即彼。比如释迦牟尼在世时几乎很少强调神通,但他渡人和讲经说法时却又都在示现神通,可见修行是慧为体,神通为用,心法为本,色法为用。佛门接引众生入门是不拘一格的,同样许多大菩萨为行方便,往往并不一定现‘出家相’,什么身份都可能(自然也显外道相),而且因缘起的不同,方法与形式也非常多样化。一个佛弟子与其说主观地假借佛学名词概念去‘衡量’ 和‘判断’ 别人,还不如多要求自己尽量‘如法’ 一些。
从实际修持的状态而言,外道与正法是相对的、互变的,并无绝对的分水岭,这不是一个绝对二元对立的事。正因为如此,我们的修行才要时时地回观自己,检点自己,尽可能地减少偏差,尽量地‘如法’。如果谁敢声称自己在修持状态上绝对入了‘正法’ ,这人一定是个大骗子,因为他早该即身成佛了。
除了究竟圆满的已成佛的觉悟者外,哪一个佛弟子不是在正法与外道之间‘打仗’?哪一刻不是在用正法纠正自己,洗涤自己?我们绝不可能处处都安驻在‘正法’之中,否则也早该成佛了。佛学之因明与义理固然很重要,但我等仍是用自己的思维心去感知和表达,的确不敢说自己的见地和判断就一定正确无误,真理的准绳是在实修实证之后,尤其明心见性后方才渐渐成型。此前,大家都应老实如法地多下功夫,身体力行地实践佛学。况且,宣扬正法渡众生,我们先得与众生结下欢喜缘,尤是因为自己言行之不妥,诱使他人造口业动肝火也不好呵。
我本人一向对那些自标自榜为正法者或是如法者表示一定的怀疑。这至少已是‘著我相、人相’了。诚如《金刚经》中所述,一切法都是佛法……一切圣贤皆因无为法而有所差别……不取法相,也不取非法相。《大集经》中则说:‘若有菩萨自作是言,我是持戒,彼是破戒,如是菩萨,名诳如来。’可见,那些自以为如法者应是‘如是菩萨,名诳如来’。所以,除了那种不懂般若空性也从不讲般若空性,其行为与传法均经不起‘圣言量’裁定的除外,我们具体应境对人之时,要尽可能对事不对人,谁是外道,谁是正法,关于这一类的见地、见解与判断,我们还是让时间开口,让事实开口吧。
总之,我们无根本之觉慧,判断上未必就正确,都是走在半途之中的人,应多一些‘存而不论’ 的情怀,至少要对事不对人。我们既然信佛就要信因果,既信了因果,一些人和事相的存在,不过是随暂时的因果、因缘合和而升灭、聚散,哪有那么多二元对立的是非?许多事相是一体两用、一体两面。所以我们除了劝善,除了尽可能善巧方便以正法接引众生,平时我们一定要少谈是非长短,要守戒行,切勿纵容自己造口业。因为我们改变了因,自会改变果。修持正法是从‘因’ 上著手,此才为最大的‘正法’ 。
诸法无断灭相,当一念觉知回转,处处都是起点、处处都是菩提。我们担心那么多干吗呢?对于一切无证量,尚未明心见性的佛子而言,进行口舌争论对实际修法无甚太大的帮助。我个人以为,予什么正法、外道邪法之争,我等且先搁一搁,反正我本人尚无先知先觉,一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能尽量依经奉法,尽量做好即是。我若如此真不幸入了什么外道邪法,百年后下地狱我自然也认命。也罢,一切由它去吧!自此,谁人只要起心纯正(这个发心太重要了),只要是为了求证菩提,我管它什么概念名相上的正法与外道,我个人皆会随喜。我始终坚信,任何人,只要心无以挂碍,心正法就正,自然就会感得诸佛菩萨的帮助和正法的接引。
一般人一听说佛门的戒律,就觉得不可思议,且颇有微辞。认为人应该顺其自然,痛快淋漓,尽情地生活才对。其实所谓这样的顺其自然,不过是攀缘外境,心灵随境升灭,想怎样便怎样,纵容自己造业的借口而已。什么是顺其自然呢?顺其自然就是如法修证,顺应于本然如是的‘道’。这个妄想虚幻的‘自我’绝不是自然,率性而为则更不是什么自然,胜义的‘道’才是自然。这一点许多人都弄错了。
的确,我们本来的真如实性确实是本真自然、清净圆满、无质无碍的。可无始以来的业力与习气及‘自我’的积重难返,已很程度地遮蔽了这个本心与真性,它让我们已经非常地远离了道。因此,我们当然就不能以一种似是而非的无为心态(此乃大妄念),妄自奢谈什么‘顺其自然’。要真正的做到或是达成顺其自然,首先要刻意有为地如法修行,且一定还要有戒行,直至亲证到我们自己的本来面目。
正是为了尽可能地破除我们无始以来的业力与习气及‘自我’的积重难返,便于我们清净无碍地修行和生活,佛门才相应地订立了一些戒律。道家有一句话:‘逆则生,顺则死。’ 有纵容、顺从自己不对的地方(指违背‘道’的那些东西)肯定死路一条,克服、超越自己不对的东西才能前途光明的意思。因此,宽泛一点理解,我们超越与克服一切不良习气的行为就是戒行。
其实,小到一个公司的规章制度,大到一个国家的法令法规,什么不是戒呢?儒家的‘克己复礼’,普通人的自我约束不是一种戒吗?戒不过是修正错误、预防不良言行的一种手段而已,那绝不是目的。正因为我们绝不可能天生完善、完美,我们才需要接受戒的约束。诚如一个公民必须遵纪守法,哪怕他身无分文、饥肠辘辘也不能去偷去抢,否则法律就会制裁他。
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人格伟大的善人,同一个依法修行的人一样,什么法律、法令或戒律对他又有何用处?形同虚设罢了。这些东西,只针对已经违背它们和企图违背它们的人才会有作用力、约束力。况且行为端正,不意味心地就一定纯洁无邪,真正高层次的戒,并不是身戒,是‘心戒’。即心思念头不干净不如法也算犯戒。佛门对修行人的要求当然比对世俗中人要高,比如佛门高层次的戒律中,有作恶的心念和不行善的心念都可以理解为‘犯戒’。菩萨不能‘轻舍一众生’ ,否则就是犯戒。但戒的本意,同世俗生活中法则法规的产生其实是一回事,都是为了止恶防非和扬善。
戒永远不是我们修行的目的。戒有有相与无相之分,有相即身戒,无相即心戒。身戒较粗浅,但却是心戒的基础。身戒是否毁犯,可以时时让我们觉知‘心戒’是否成功。反之,倘若心戒成功,身戒无从安立。从理论上讲,对于一个定慧力很高的圣人,一个连内心也很高尚纯洁的人而言,戒的层次实在太低了。然而在实际生活中,对于我们普通人,对于一般的修行者,不持戒是绝不可能的事。
佛学的根本,就是戒、定、慧三无漏学说。一切法门都不出戒、定、慧。持戒,是为了避免恶业,培植善业,让身、口、意三业清净,生出定慧力。虽说佛门的戒律颇多,其实也只需用几个字来概括:诸恶莫做,众善奉行。对于修行者而言,只要我们有意志、有毅力尽可能地持净戒,就可以减少自己的业力,避免一些我们无法把握的恶果、恶趣出现。再说,由戒生定,由定生慧。只有在正确的禅定中,我们才会升起真正的慈悲与智慧。由此,持戒是功德无量的事。(注:关于佛门具体的戒律,请查阅相关佛典。)
佛世尊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虽有佛性,要因持戒,然后乃见,因见佛性,得成正觉。’ ‘以戒为师’可是释迦牟尼亲口所传的法要。完全可以这么说,无佛驻世的岁月里,应靠戒律代替师或佛的地位,无戒也就等于无师或无佛。佛门中的律宗就是以戒为修行的下手处。像近代高僧弘一法师(李淑同)就是著名的律师。他持戒非常精严,未悟道前曾误解过密法,悟道后,则专门为此写了忏悔文以示心迹。弘一法师圆寂时瑞相横生,法体火化时得了许多舍利,是因持戒精严而修道成功的光辉典范。
不过,佛弟子更要明白的是,持戒即要明了戒行的目的,不要刻板地拘泥于表像或形式。戒的本义是为了摄心。正因为我们习气深厚,身、口、意的贪嗔痴还很粗重,故才要行持初步的身戒,而真正的戒实是在于心。受戒并能持戒当然是很殊胜,但我们又不能机械地理解戒相和刻板地行持戒条。只要恶的心念不升,身口二业自也无从安立。佛门有句话说:‘心地清净,是名真持戒。’有些人常常只从戒相上去看,动辄认为别人又毁犯了戒律什么的,往往并不能明悉戒体清净了,那才是真正的持戒。
根本上讲,戒、定、慧是一体,一个真有智慧的人,他的戒、定功夫也会比较高,他自然不会对戒律有所毁犯,这同世俗中的聪明人不会干蠢事是很相似的。反过来看,一个有定的人或在定中的人,怎么会有犯戒造业的事发生?这同世俗中的人,以意志或毅力自我克制,不为一切坏的诱惑所动,不会去干糊涂事也是比较相似的。而且,我们仅从一种相对性而讲,戒、定、慧也可以分别作为修行的下手处,比如读经听法是以习慧为其下手处,打坐参禅是以习定为下手处,严以待己,认真持戒是以戒为其下手处。每一处修持成功了,其他两处自然也会成功。
只不过就我们常人的生活状态而言,修定和慧并不好了知和把握,持戒则较好理解,且上手也方便。戒行的本义在摄心止妄,所谓心无所住就是无戒而戒了。正是因为我们凡夫心过于散慢、杂乱,习气深重,所以先从粗重的‘身戒’做起。予于大菩萨、大圣人而言,其心无染著,心性纯正,遇境如如不动,没有贪嗔痴烦恼,其身语意则不在于戒相的形式了。
总之,戒、定、慧就像三道修行的大门,可以分别成为佛弟子入门修行的机缘。一些人一看佛经,或听闻大善知识传法,马上就入门修行,这是以‘慧’ 入门,有些人不为外界所惑,有毅力把持自己,且喜欢打坐练气功,在此过程中对佛法有所感应或认同,决定入门修行,这是以‘定’ 入门,一些人天生对沉沦、堕落的言行很反感,并能克制自我不良习气的膨胀,不纵容自己,以此‘戒’ 的素质对佛法生出信心和兴趣,决定入门修行,这就是以‘戒’ 入门。所以戒、定、慧是有许多层次的,它们既有一种递进关系,又有一种互动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三位一体。既有相对性,又有绝对性。根本上讲,只有佛才是真正彻底的达成了戒、定、慧一体的人(无戒而戒,动静二相了然不生,定慧不二),所以他由此才彻底破除了无明,并成为了大觉悟者、大智慧者。
在日常生活当中,我认为我们都应该抽一点时间来‘学戒’。我发现对于佛门戒律,不仅未学佛的人知见不对,有时一些佛门中人对戒律的理解都是不够到位的。曾有一位佛友就写信问过我,说对于造相同罪业的人来说,是否受了戒破戒、犯戒比不受戒的人还要重?其次是为什么杀人比杀一只鸡的罪报大,不是说众生平等么?
其实,这位佛友的疑问还是牵涉到一个胜义谛和世俗谛之对应关系的问题。首先,从胜义角度看,一个人无论是否受戒,杀生自会有杀生的果报,诚如知法者与法盲犯了法同样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一样。破戒的果报不是什么外力所加,是自身心识的业因感召,其间并不存在受戒比不受戒罪业更大之别。破了戒就没有戒,因果不爽,对于任何人都一样。从世俗谛来讲,知法犯法比无知或过失犯法的罪性当然相对会大一些。反之于逆境违缘中能坚持守法的人,比那种没有找到犯恶的下手机会显得守法的人也要殊胜可贵得多。佛经上也讲过,末法时期的人能持戒极端不易,末法人持一分戒比正法时期的人持五分戒功德要大。所以一切尤如硬币的两面,我们要一分为二来看。
戒与不戒首先在于心,果报大与不大仍然也在于心。释迦牟尼有一世为救500个商人,万般无奈下(当时没有选择的余地),破戒杀了一个企图害这500商人的大恶人,结果他死后升了天。这个佛门公案并不是在鼓励修行人破戒杀人(实则上释迦牟尼心中无有‘犯恶’或自私自利之念)。这恰是说明大圣人、大菩萨为了利益众生作了舍我其谁的重大牺牲,即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大雄无畏。事实上释迦牟尼不仅救了500个商人,同时也免使那个大恶人造下更严重的罪。当世是取了他的命,但根本上却是替他避免了更多的恶缘和冤冤相报(是‘杀渡’,即是能保证来世渡他)。那么,释迦牟尼其死后升天并非说明佛不落因果,只是当世杀人的业力抵不过其善业力的大,故杀人的果报往后挪了一下而已。但对大圣人、大菩萨而言,心无染著,心净土净地,予诸苦不苦,天堂、地狱与佛净土在其眼里并无分别,下地狱行的无非都还是利益众生、如法修行之事,故他们能坦然面对一切是非和因果。这叫不昧因果。
所以这个不昧因果不等于是不受因果。所谓六道众生轮回受报之说,什么依存于不同属性的空间,有什么地狱、天堂、佛土等等的不同,这些都是一种因为众生有分别意识及相应出俗谛名言而为之安立的传法。我们凡夫以为有‘我’,恐惧失去‘我’,因无智慧,被业力所牵分断生死,隔阴之迷等因缘所至,心识分别所缘,故才有六道轮回之苦。而这一切苦在佛菩萨等眼里是不存在分别的,故圣人受诸苦不觉得为苦。
我们再从俗谛角度而论,人身为道器,人身难得,相对畜牲饿鬼等类而言,自是善趣,其业障较轻,所以杀人与杀鸡之罪业自会有轻重之分。比如五逆重罪中,杀父母、杀阿罗汉就比杀普通人罪重。这其实非常的好理解,就是在世俗中一个人如连父母也杀,自会受众人唾弃,其业障之深可见而之。所以在俗谛中一切法都有其相对性,再则,在世俗中过失杀人与故意杀人的罪相也不同一样。修行亦如此,对戒的毁犯在于发心的有无及大小。而我们从胜义谛的角度讲,众生平等,众生亦与诸佛平等,因为佛性一样故。予实相中无二无别,迷时为众生,悟后为佛。所谓罪业无自性(善业也一样,善是修行的助缘和资粮),心灭罪亦灭,罪业是可恕可转化的,因诸行无常故。所以当一个人心识净化,空了,即是已彻底灭罪了。
关于戒律的知见问题,我们其实还可以进一步往细处说一下。
老实讲,佛世尊当年所订立的许多戒律都是有其‘密意’的。正因为对于门外汉、初学者、修行未达到一定次第者、所修法门不相应者,有些极有可能会误导他们,引起他们误解,甚致引起一些疑谤,所以在一般情况下都秘而不宣。比如出家人的戒律就比较严格而具体,这是因为他们是专业的修行者,自然就要对自己实行较高的要求。既然修学有次第,自然戒律也会随之而相应。就拿一些出家人‘过午不食’来讲,所谓过午不食即中午之后只喝水不吃任何食物。大家都知道,我们这样的生命叫‘饮食男女’。食和性是我们生命最基本的两大特征,自然也是导致我们身不由己参予六道轮回的根本动力,我们这样的生命,是因男女之爱欲而来到这个属性的空间的,而出家人在主动断欲的前提下,继而从饮食上超越这种六道之根本习性,予智慧解脱自然大有裨益。
能过午不食且又能断欲者,一般身心都清明朗澈,气脉通畅,故修行的障碍很小。再说,六道中另类的一种生命叫饿鬼,他们的饮食习惯是下午进食,有些因其业障深重而不能如意饮食,眼巴巴见我们进食,自会痛苦万状,故哪怕仅因慈悲情怀,一些修行人也乐意‘过午不食’。其实对于任何修行人,若真敢从男女或饮食上入手修行,那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途径。佛门中常有高僧大德过午不食,夜不到单(即不卧床睡觉),却能满脸红光,健康长寿。可见世俗生命的规则对他们并不起作用,他们的心已不染执于这些事相,待功夫渐入佳境后,自然就能超越这些粗重的六道习性。
所以,我们生命的规则在于习性,不在于事相,其间并无统一不变的世俗道理。就像贵州人祖祖辈辈都吃辣,吃得再多也不易上火,而广东人沾丁点儿辣味儿身体就立马上火,有的喉咙还肿得很厉害。不过,既然诸行无常,习性便是可以改变的了。像狼只吃肉,是典型的肉食动物,而被人类训化成狗后则成了杂食动物,像宠物狗的饮食习性则更接近人类,什么霜淇淋、奶油蛋糕都爱吃。大象、牛羊等只吃植物却一样有营养,且身体格外强健有力。一些修行人辟谷后自然断食数载,精神能与天地相往来,可以与宇宙实行最精微的能量和物质的交换,身心一样非常健康。所以,生命既没有永恒不变的习性,也没有统一固定的样式,一切属性规则都是因执取而成的习惯和习性。就拿我个人来讲,我素食后就比食肉时身心都要健康和清明。
当然,说到这里我还要提醒大家的是,法无定法,都是缘起的产物,是法就总有一定的针对性。故而修行的法子很多,处处在在,点点滴滴都是下手处,出家人有出家人的手段,在家人有在家人的法子,不同境界有不同的修法,一切都要量力而行,各人的具体情况和机缘不一样,我们均不可一概而论,更不可盲目效仿和执著。在实际的用功中,一个人尚有觉知能力已是殊胜,即在起心动念的当下,予一切不合法度的东西马上觉知返照,提起正知正见,安驻于正念之中。这,便已是最核心最本质的‘持戒’了,这就叫如法修行。当身戒无大的过患后,便能持心戒,若还能训练自己起歇止妄念,净化心识,那已是在修习禅定了。
日常中,确实有一些习性痛下决心后便能纠正,但有一些生生世世都积重难返的根本习性则不可能一步到位(比如像饮食与男女),否则就会反弹更厉害,收得恰得其反的效果。所以我们修行要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初习者开始都不要过于违背常情、常态,要习惯于从自己心行上多下功夫,随时看住自己的起心动念,学会放下,训练自己不要执著和自我纵容。其实我们只要心不染著贪爱,许多习性自会慢慢摘除。尤其我们普通在家的修行者,别说来不来就从男女和饮食上大做文章了,我们若能点点滴滴洗涤心性,维系正知正见,慢慢剔除许多积习难返的不良习气,就已是难能可贵的了。修行最重要的是持之以恒,别只盯著事态不放。一个人只要坚持如法地修持不已,用功渐深,功德渐长,许多事态渐渐便会有所改观,到时候一切自然就会水到渠成了。
皈依佛法僧三宝,不皈依邪魔外道,是佛弟子必须恪守的信条。但有一些佛门弟子入佛修行后,并不能正确或到位地理解这一点,凡事都把自己同现实生活和众生隔离开来,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犯不著再学习世俗知识和其他宗教方面的东西,继而不堪与众生结欢喜缘,动辄板著面孔与众生论是非长短,没有随喜的心肠和善巧方便等等,这些都是些非常不妥当的。释迦牟尼在世时曾要求弟子们学习‘五明’:1、声明,即声韵学和语文学;2、工巧明,即一切工艺、技术、算学、历数等;3、医方明,即医药学;4、因明,即逻辑学、哲学;5、果明,宗教和佛学。
‘学处广大,悲心恳切’是做菩萨的基本条件。
大乘佛教号召难学能学,尽一切学。佛门不仅鼓励佛弟子博学多闻,还认为怀疑与比较是修行的第一步,不疑不悟,小疑小悟,大疑才有大悟。比较之后,我们才知道什么是究竟的正法。禁止别人怀疑和进行比较是武断与不自信的表现,这样拒绝、回避一切而得出的信仰也不是真信仰,其道心也不会坚固。就像一些外道法师或邪教法师总是禁止其信徒排斥和拒绝别的书籍与学理,这是非常武断的。而佛弟子舍利弗质疑佛的传法时,佛还非常高兴地说了一句:‘善哉’。认为这是诚实的表现。没有心开意解时切不可自欺欺人,怀疑往往是悟入真理的动因之一。
释迦牟尼将化世的法门分为五乘(即人乘、天乘、声闻乘、缘觉乘、菩萨乘,详细情况请参阅相关佛典),人天乘(人道和天道)是修行佛学的基础,也是一切宗教(邪教除外)、外道的共通法门,同时也是世俗各人文学科、自然科学所提倡的共通的善法。因此,真正的佛弟子不能排斥其他善法(这恰是入佛的基础),若谤毁世俗科学、外道和其他宗教就更不应该了。因为万法圆融,世俗智慧、科学文明也好,外道气功也罢,必有可取之长处,而且有的成就还非常高。从相对意义上讲,它们都是有情众生一定的智慧的产物,是究竟善法予世俗中的某种依托或体现。一样是妙有真空,一样是缘起性空。
原本般若波罗蜜多溶于一切,好的修行者,不仅可以识别一切缘起法的不究竟之处,还能虚心学习它们的长处。善法不一定非依止‘佛’这种语境出现,相反是‘佛’的这种语义语境背后的东西同一切善法本身就是一体。《大方便佛报恩经》卷六说:‘佛以法为师,佛从法生;法是佛母……’可见法的尊贵并不下于佛。释迦牟尼也得依法才得以解脱生死,乃于成佛。佛弟子当然也得依止于最究竟和根本的善法,才能得到究竟圆满的果报。释迦牟尼在两千多年依法证悟成佛后所传下的这个法,则是为我们提供了这个究竟圆满的可能性。于是,自此世上(我们这个时空)才有了‘佛’及‘佛法’这种语义下的概念名相。其内核却是究竟的善法,是般若波罗密多。
佛说过有一种修行境界的人叫‘独觉’,比阿罗汉境界还要高,可证‘辟支佛’果位。这种人虽生生世世都可能无缘遇佛驻世,不曾听闻佛的传法,但他一直都坚持独自修行,且能以‘心法’ 为重,常观‘无常’,从而悟出了一定的善法(叫‘十二因缘’),并证得了一定的智慧,所以叫‘独觉’。即独自觉悟之义。如‘独觉’遇佛驻世则叫‘缘觉’,得究竟善法后进步很快,成就也会更大。因此,佛门无门,万法圆融,万法归宗,一个真正的佛弟子不仅不会谤毁、贬斥世俗科学和别的宗教,还会向一切宗教、外道气功师、世俗科学虚心地学习,学人之长,补己之短。
世俗生活中,有些在家人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这本是好事,但也有一些不好的苗头,比如有些人费了很大力气来做功课,攒功德,其著眼点始终放在人天福报上,这真是太可惜了。要不就是修行稍有长进和效验就很自以为是,甚至把出家人也不放在眼里。这些都是不如法的表现。
我们常讲,出家在家仅在于心的无住,心有染著,在家出家都修不出名堂来。所以我们执著于这些身份或现象上的分别并没有意义,一个真正的如法者是不会这样思考和判断问题的。我们修行是为了智慧解脱,传法渡人也是为了使他人智慧解脱,不是为了争高下和论是非长短。事情非常简单,我执心是修行的大忌,无论怎样,各人因果各人了,我们不用为此喋喋不休地徒造口业。事实上从事专业修行的出家人要比在家人不容易得多。再说,诸行无常,予法不说断灭相,如法与不如法是相对的,不是一成不变的,自己如法才是最为重要的。
在我所认识的一些在家人当中,有的还一直有著这种苦恼,似乎自己刚入佛修行时效验颇强,相反坚持做了一段时间的功课后并无太明显的进步,心中烦恼依旧很重,慢慢也就起了退心。这说穿了还是不如法修行所造成的违缘。所谓修行,我们关键要明白一点,我们做功课是为了平心摄念,加固自己的福慧。日常中的点点滴滴才是修行的著手处,处处‘观心’者才是真修行。我们的心一会儿执著于这个,一会儿染著产那个,起心动念全住于五光十色,沉迷于吃喝玩乐,要不就不断患得患失于世俗之回报,处处都不能放下自我,我们当然就难有进步了。而且佛门常说,不失初心,成佛有余。我们的失败就在于总是虎头蛇尾,不能持之以恒。
说白了,修行就是这么一回实实在在的事,身体的一切神异功夫、人天福报等最终都靠不住,全是梦幻泡影。只有当我们有心求取智慧解脱时,至力于转心行时,我们的一切才会根本地得到改观。因此,我们进步与否,我们实在不用怨天尤人,只管扪心自问:我为何要学佛?为长寿?无病无灾?发财?出神异功夫?还是别的?各位,只有当我们生出了出离心,真心实意地想脱离六道轮回,想求取智慧解脱,我们一切的折腾才会化为进步与成功的‘正因’。我这不是在断然否定人天福报和世俗生活,我是希望我们的‘心’别住在上面,其实我们只要如法,一切自然都会得到好转,我们一定要分清主次。
还有,我们凡事都要量力而行,循序渐进,不要一下子就想吃个大胖子。如矫枉过正了同样也是不如法的,而且有时还会更加不利于我们修行。佛门从来都不主张执著于苦行,因此我们修行首先也要懂得如何修身养生(但又不是贪著色法),因为身心不健康时,我们必意志涣散、心烦意乱,怎么可能修心入静?切莫执著于不吃药不打针,有病治病,随缘就份,千万不要让家人担忧我们。除非我们已非常善于入静养心,懂得自我调理,身心的一切境况才会自然到位。否则的话还是尽量不要违背常情为好。
另外,我们在家人开初也不必硬要执著于吃长素(量力而行,依条件而定),虽然刻意坚持素食绝非坏事,但我们又不能因我们的不妥贴,导致家人及熟人朋友们因我们信仰佛法而疏离我们和佛学本身。比如某些人处处执著于不沾腥荤,连锅碗瓢盆也硬要同家人相隔离,成天弄得很‘另类’ 和神经质,导致大家都反感,这就非常的不妥当了。
佛门提倡素食,一是为了慈悲和利于修行,二是实践证明素食更利于身心的双重健康,三是吃素者才能真正地戒杀业,所以吃素是有功德的。我们虽然可以像出家人一样严格要求自己,但我们也可以循序渐进。说白了,吃素真不应是一件徒增烦恼的举动,当一个人的身心已真实而具体地厌离了腥荤的话,那还是不断培植善心和攒积定慧功夫后的一种水到渠成的状态。我确实认识那种坚持修行,培植一定的菩提心后,突然一吃肉就呕吐腹泻,从此素食、身心却非常健康的在家人。并非是常人理解的那种非得刻意地执著于不吃肉、不沾腥荤才对。
初入门的在家居士是可以吃‘三净肉’的(关于此概念可翻阅相关书籍),尤其客观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我们不应该刻意违背常情,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误解。因为每一种修行的层次与境界各自不同,都会有与之对应的规则和属性。就像对于男女,出家人专业修行则要断欲,而在家人则是提倡节欲,但绝不是完全禁欲。饮食与男女是我们的两大习性,所以很容易就成为了我们修行的下手处,讲白了,超越这两个薄弱环节我们便能脱离六道轮回。但反过来看我们又不能执著于事相,修行的台阶是一步一步地到位的,太执著了恰是大烦恼。修行的根本功夫是‘心无所住’。我们‘心’完全住于男女和饮食不对,完全住于断欲和吃素也不对。这是个矛盾的统一,我们应予好生把握。
万法圆融,一切事与理本依一定的因缘、因果而存在,凡事要从‘因’上著手改善,不必强行‘倒果为因’,那不合符修行的本来。断了那样的‘因’ ,自然不会有那样的‘果’ 。修行人千切不能既不从自己的‘心行’ 下功夫,又在世俗生活中一味地生拉活扯,完全误读了佛法的义理。其实我们只要努力地如法修行,在生活中多培养善根福德,我们各方面的情形肯定会越来越好,凡事都有因必有果。况且,吃苦是了苦,了一分少一分,也不用太在意,过于计较个人的一切,比如生怕自己修不成,老是担心自己没有功德等都是不如法的,这些本身就悖于菩提心。
修行是件非常朴素无华的事,我们须从心地基础上刺刀见红,须在实际的应境对人时大浪淘沙、千锤百炼。否则我们满脑子佛理,满口佛语都不会有什么实际意义,不好好修行,我们不过只是一个‘佛油子’在耍贫嘴而已。
见地是理,行愿同修证是事(即事相),我们修道没有进步没有证果,说穿了就是心理行为自己转不了。所以以行愿来讲,‘行’才是真见地,行不到,见地没有用。所以才要讲行愿、行门之重要。所以我们应随时检点自己、随时检查自己的心理和思想。随时在检查自己心理行为的人,才是真正的修行人。我们不要以为有个方法,有个气功,什么素食、感应,什么通气脉百病不生、什么境界,什么师傅等等,那都是不相干的。内因不在,外缘俱全也是百搭。一好俱好,一处到位,处处到位,修行者一定要学会在改观‘因’ 上做功夫。这个最大的‘因’是内因,是我们自身的心行状态。
心理和行为如果转变不了,光靠吃素、打坐,要想开慧,或根本地转变气脉,那都是不可能的。行愿不到,修证功夫也不会到。心理和行为的改变,比什么单纯地打坐、吃素、比修证到所谓的什么境界不知道要重要多少倍!而且,只要我们心理和行为纠正一天,我们的定力、打坐就随之进步一天,什么无贪、无欲、素食、通气脉、无病灭灾等等就是自然发生的事了。修行的关键是,我们必须在心理与行为上去追求进步,不要在功夫上去追求,否则那肯定是要重覆走弯路的。我们求功夫、转色身十年、八年,在各方面也不会有什么突破性进步,那还不如我们心理和行为转换半年来得殊胜,功到自然成。那时,我们的慈悲和智慧会自然升起,一切皆成了水到渠成的事了——请注意,这一点真的很重要!!!
还有,修行既是要讲行愿,那我们在家修行者同样是需要发下大愿的,这同世俗中人们为了实现某一目标,达到某种目的而痛下决心、赌咒发誓是同样的道理。发了大愿后我们的信心会更加坚固,将利于我们坚持不懈地如法修行。佛门常说,正念一起,震动十方世界。一个有了求大智慧、大觉悟之心的人,有了修行证道的心愿和誓言,自然与‘实相’达成了一种对应,当真是感天动地,那种浩然正气,仿佛就像一种资讯波、能量场的共振,一切诸佛菩萨,一切空间都会受到震动。
发了愿必有行动。因为有行无愿行亦空,有愿无行是空愿。行动就是如法修行,就是历事练心和坚持做功课。当然,从相对层面上讲,见地、行愿与修证又是三位一体的。一个人就算没开悟见道,如对佛理理解较为正确(慧根较好者),他自然信仰真切,道心坚固,在行愿与修证方面的进步自然也会很快。相反,如果一个人学法久了仍无进步,怨天尤人,不善自我反省和总结,或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急功近利的心很重,总恨不得明天就成佛,眼高手低,不能持之以恒,就会老是重覆走弯路,弄来弄去又从终点回到起点,久了自己也没了信心。如此等等,都应从行愿上好好反省自己。
正因为开悟见道、成就法身是第一步,佛法就不会来不来让我们成就什么色身(那是绝不可能先发生的事)。因此,佛法几乎不提倡和强调练气功,也没有一个法门让人贪著色法,或只追求转化色身。如一个人不肯从心行上下功夫,整日对这个虚幻的假和肉身瞎折腾,贪著于打坐入静换得的一点清明、灵虚的舒适劲儿(往往好景不长,日子久了生理欲望会更加炽盛,能超越出来的人微乎其微),那肯定是外道习气太重的原故。我们一定要努力克服掉‘觉受与身见’ 后,我们的修行才会生起真正的效验。真正如法者,自然会调身和平衡身心,业障下去了,身心自然会越来越健康无碍。
佛门从来就强调处处在在、万事万物都是行门,是身体、心灵、精神与思想的试金石。这些心理和行为的功夫到了,只有先成为开悟见道者,成就法身之后,转色身才会成功。千切不可本末倒置!从不打坐做功夫的六祖慧能,凭什么一样明心见性、开悟见道?凭的就是行愿与心行。为什么许多高僧大德开悟见道后,还要去‘安心’。安什么样的心?这是值得我们每一个修证佛法的人好好推究的地方。
大乘菩萨道的主要法门为六度法(即六种波罗蜜,第六种为其根本):
1、布施:即财布施、法布施、无畏怖施三种。所谓无畏怖施,是见众生苦痛、恐怖、烦忧时应无条件尽量帮他从这种不良状态中解脱出来。在诸布施中,法布施最为殊胜。
2、持戒: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无一净戒不持,无一善法不修,无一众生不渡。
3、忍辱:难忍能忍、难行能行。佛门认为能忍辱者恰是世上最勇敢的人,一个能超越和战胜自我的人,他一定有力量超越和战胜一切。
4、精进:勇往直前、百折不挠,永不懈怠,持之以恒。
5、禅定:外不著相,内如如不动,了了分明,摄心收念,心不随境转、不随境升灭。
6、智慧:清明朗澈、自照照人,自觉觉他。
(注:详细情况请阅读佛门相关经典)
从具体的修持上讲,一切心法都不出于六度:以布施度唯我、悭贪、培植菩提心、攒积福慧资粮,以持戒度放逸、恶因,以忍辱度嗔恚、暴戾,以精进度懈怠,以禅定度散乱,以智慧度无明、愚暗。说到底,六度就是戒、定、慧三个总的法则之衍射。戒是禁戒,不造恶因,自无恶果,弘扬善业。禅定是正定,必须以定来对治散漫和妄心,一切智慧均是妄念风平浪静后才升起的。慧是慧照,惟智慧观照(观时不起分别心),方能息妄,所以佛说一切法,无不以智慧为根本。作个譬喻,戒如防贼,定如缚贼,慧如灭贼。
菩萨是从平凡人做起,一直到成佛为止,共有五十几个阶段。到了等妙觉大菩萨果地时,智慧神通几乎与佛无异,离成佛便只有一步之遥了。修大乘六度者,应常以‘三轮体空’作观,不著于‘人、我、法相’,比如单就布施而言就是不住相布施,能施者,所受者,以及所施之物谓之‘三轮’,我们行施后,此三轮相皆不存于心中,这就叫三轮体空。日常中即便我们还做不到三轮体空,也是应以‘观照’的功夫,观到三者‘本性’的皆无所得,渐渐达到三轮体空的无相之境,从而得到无限的福慧功德。六度皆是有‘三轮体空’的,此才合于‘般若实相’。因此,修行人所修六度法,只有不执著「人、我、法相’三轮才可算是波罗蜜,否则就只能得到人天有漏的福报,那就不能到达涅槃的彼岸了。
另外,一般来讲,行大乘菩萨道是以因地修行时的发心和愿力大为标准。凡有能发自渡渡他、自利利他的心,便是菩萨(称因地菩萨)。一般情形下,初地以上菩萨才是有了果位的菩萨(称果地菩萨),而八地以上的大菩萨便为不退转菩萨,即再入俗世也不会再迷失自己。至于有否断诸惑,得神通,是另一码事,所以菩萨中,有许多是凡夫相状的人。而阿罗汉则是以求自己解脱,断诸惑,得神通为标准(但有种慧解阿罗汉也没有神通),能断尽三界见思惑,得六神通者便是阿罗汉(称俱解阿罗汉),所以阿罗汉位中,皆是圣者。菩萨之所以高于阿罗汉者,是因为大乘高于小乘,发心大高于发心小,并不一定神通会比阿罗汉高。阿罗汉之所以低于菩萨,是因为阿罗汉为小乘修行,最后仍要回小向大,修大乘菩萨道才得以究竟圆满(成佛)。
不过,从根本上讲,大小乘之别也是一种方便假说,在现实中我们并不能因此而轻看小乘修行,或对小乘修行说三道四,更不可以凭凡夫的见地去揣度小乘圣人,因为我们尚未开启出基本的觉慧,予人予事只是以自己所见所闻的现量为准,其实,普通人能断尽三界见思惑吗? 如果我们连小乘也达不到,又何来大乘?没有小乘为基础,大乘也不会成功。只要我们不肯如法,别说当阿罗汉这样的圣者了,怕是来世连人身也保不住(那就无从修道了)。
阿罗汉已完全熄灭各种烦恼,不再有生死业之生起,是应当受人天供养的圣者。由于已断烦恼和证得涅槃果(称有余涅槃),在修道上已无可修学(指无为而修),故阿罗汉又称为无学圣人。佛经中说阿罗汉不受后有,即是此种圣人再也不需要来这世间受六道轮回之果报了。从修学的完整性来讲,小乘四果大阿罗汉与佛无异。从修行的彻底性来看,阿罗汉只是没有佛的觉行完美和圆满,所以佛是‘无上正等正觉’,而阿罗汉则只称‘正觉’。打个并不妥贴的比方,二者都有本科学位,但佛是北大毕业,阿罗汉是地方成人大学之类毕业。我们凡夫则是幼稚班或小学生。
其实任何人,只要肯入佛修行,无论大乘、小乘和中乘(独觉、缘觉称为中乘),都是在向终极的究竟圆满靠拢,我们并非要以此释迦牟尼已证悟的‘果’及传法,‘倒果为因’去‘丈量’或‘栽定’谁是小乘、大乘。除了佛,谁也‘经不住’这种丈量。我们只能说尽可能地如法修行,多要求自己,少管别人,除了劝善,最好少造口业。我们别以为自己读了几本大乘经典,或受了菩萨戒就是在修大乘了,只要修不好六度法,做不到三轮体空,我们就谈不上是在行大乘菩萨道,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小乘或人天乘(到头来怕连小乘圣人的果位也保不了)。而小乘圣人只要回小向大就是大乘。说到底,管它什么大乘小乘,那都是为行方便而作的假言,只要行持得好六度法,攒足了福慧功德,谁都是可以成佛的。
神通有六种: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尽通。
只有证得‘漏尽通’的人六种神通都具备,但除了普渡众生示现方便外,已无以为用。除此,众生的神通不但没有‘漏尽通’,其余的神通还有著许多相对性和不究竟。只有佛的六种神通才会究竟圆满。
1、以下简介六神通:
(1)天眼通:
一般来说,佛家概括性地分类六道为欲界、色界、无色界三界,越右者为修行越好的人来世所投生处。其中,色界天以上的人,其身体构成纯净(已非地球人类之物质身体了),其眼根可知远近粗细之形色,并可看到六道众生在何处死、又于何处再度投生。这种能打破不同空间属性的眼功就称为天眼通。现今催眠家亦对此有论述,日本人称之为千里眼。其来源,有‘修行而得’与‘投生而报得’二种。
(2)天耳通:
修行人于禅定中,能闻六道众生语言及世间种种音声,是谓天耳通。比如一些修行人能‘听’ 超声波和次声波,其耳根对应声波的频率范围已超出常人,有的还能超越三维空间。
(3)他心通:
简单来说,就是能够知道其他众生心中在想什么的特异功能。
(4)宿命通:
一般而言,就是指没有隔阴之迷,能够了知自己以前投生在何处、作过什么事等的特异功能。某些气功师和算命先生一定程度上也有此神通。据《楞严经》所载,证得阿罗汉果位的修行人,至少可回忆起数百、数千生的事,甚致可回忆起宇宙所有众生的前世。而佛则是对一切众生在一切时间、空间上的生命存在都洞悉无误。
(5)神足通:
可分身自在往来、行事的特异功能。绝对来讲,就是‘成佛’ 时法、报、化三身成就中的化身成就。相对来讲,什么意生身、阴神阳神等出窍也是一种神足通。
(6)漏尽通:
漏尽通者,佛学修行之极致,诸漏断尽的无碍者。成就此漏尽通,限于三乘之圣者(即大、中、小三乘)。只有有了漏尽通,人才永不会堕落,此为所有修学佛法之人所得的终极成果之一。
2:为何佛门禁止佛弟子追求神通?
佛世尊当年传法时处处在示现神通,古往今来一些高僧大德们也同样如此。可为什么佛门一再禁止佛弟子追求神通呢?这首先是因为神通同智慧解脱是两码子事,其次是我们凡夫修行求神通的根源在于心之‘贪得’,由此心地来修行,为害甚大。
扪心自问,世上的人没有不想要求神通的,但是不知道‘神通’之自性,因而盲修瞎练,误己误人。众生的神通,属生命本有的机制和属性,譬如灯之有火,火本有光,火不发光者,非无光也,其咎在阻碍不通,为血肉身躯,五蕴、六根、六尘所遮蔽,有‘体’ 而不起‘用’。可惜一些人不懂得这个神通的道理,或懂了后也超越不了心性,总以为自己神奇和不得了,白白走弯路。因此佛弟子一定要以平常心来看待神通。
在末法时期,会神通者满地都是,但就‘神通’ 的性质、来源、功力的高低,又有五种:a、妖通:如狐狸老蛇所变、木石精灵依附之类。b、报通:如鬼神逆知,神龙隐变,或宿世所修天眼未成,今世童年视听方面的特异功能者之类。c、依通:如乘符往来,药饵咒水,以及放光引神,必有所依藉的形式等类。(藉由‘催眠’来回忆前世,应该是属于此一类。)以上三种,也假名为神通,其实并非真通,因为不究竟,层次极低,肯定有退转不灵的那一天。假如心性低,人品不好,以此造恶业,恶报更大,必堕三恶道。d、修通:三乘圣者修戒、定、慧三学而可得六神通;气功外道仙人修禅定而只得五神通。e、变通:三乘圣者以神通力变现种种运用的现象或境界。
一切神通仅是智慧的一种‘附产品’ ,是生命本来就俱足的潜能,也就是同佛性一样,是人本来就有的机制和属性,我们切记不要颠倒是非、本末倒置。佛家于‘漏尽通’先下手(以善慧为本),以道为‘体’ ,而其他五种神通为‘用’ (不过仅是渡人的方便示现,不会有其他任何目的)。世间法为有漏,出世法为无漏,通于二者,概不染著一切,名曰漏尽。所以修行者必须先明心地、开发觉慧,证得真空以为‘体’,然后缘化万有万物,无心应物以为‘用’。
按《宝藏论》中所述,智有三种,一真智,二内智,三外智。博览古今,通达俗事,是外智。割断烦恼,心意寂静,乃小乘、中乘弟子所修,是内智。这两者都不究竟,真智是圣凡不二(漏尽明),体用如如。因此‘漏尽通’ 又叫道通。佛弟子的修行,道通为‘体’,其他五种神通为‘用’ 。未得‘体’而起‘用’,只知‘用’ 的灵验,却无慧力洞悉其‘用’ 的因缘、因果,必致造业堕落,必招恶果。此‘用’的层次、境界肯定就不能究竟和圆满。只有证得佛果,出‘漏尽通’ 后,以根本慧,明其根本,起‘用’其余五种神通才是无上正道。
修行除了万事万物中砺练心性,还应做功课来以维持心性,训练禅定。同学生做功课是一个道理,我们自然应该尽量努力、精进,把求取大智慧看成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把做功课看成生活中同吃饭睡觉一样必不可少的内容。时间充裕者最好订一个计画,比如早、晚各一次定课,每次半小时等等。当然,具体的功课次数及时间长短,应依我们自己的实际情况而定(本处仅针对在家人而言,因为出家人自有其特定的规定)。
修行的法门很多,说到底开始都要入静修定,人在禅定中才可能开慧证果。根性不同,相应的法门也不同。一般来说,为了稳妥起见,想修密宗、禅宗的人最好有明师指点,因为许多突发的魔境和不妥之状态,初学者、不相应者仅凭自己的知见与心性是无法控制和把握的。当然,有足够的定力和慧力的人,也有可能自己认证和空掉那些魔境与不妥之状态。但在我有限的阅读范围和人际圈子内,据我所知,这样的人几乎很少。尤其是密宗,虽然很殊胜,但没有根本上师的传承和指导最好不要自己独修。因此,想修密宗、禅宗或其他法门者,无缘遇到上师或老师时,最好不要放弃净土法门。
其实显密是不二的,密宗也认为即身成佛固然殊胜,但毕竟一生成就者不多,因而导归净土也是密法的修行内容之一。当然,若我们真想专一地修学密法(最好先予显教的义理弄得较为透彻),待机缘成熟时则一定能寻访到我们的根本上师,也可能自然相遇到我们的上师。说白了,先别怨天尤人,只要我们准备好了,上师一定就会出现。由于密法具体的修持方法和心要不能随便显露和外传(也不可能显露,因为本人确是个连皮毛也不懂的外行),在本小册子就不著重讲述了。想了解密法的人可以阅读相关书籍,或去密宗寺庙,点击网上的密宗网站等。下面我将著重讲一点净土法门的修持。
所谓净土法门就是指专心致诚地念‘阿弥陀佛’或‘南无阿弥陀佛’ ,以往生西方极乐净土为其今生的修行目标。所谓西方极乐净土,即是指阿弥陀佛所在的殊胜空间。净土法门安全可靠,下手最容易,收效也很可观,且不受时间地点的限制,除了早晚定课念佛,平时还可以随时随地散心念佛。所谓散心念佛,就是指平时不需要动脑做事时都可以起心用来念佛。所以工作繁忙或散漫心严重的人很适合修净土,因为净土是以修六根中的‘意根’为下手处(意业清净是三业清净的根本),辅以‘耳根’或‘眼根’等方面的修证。到后来六根就没什么分别了,一就是六,六也是一,最后,顺利地求生西方极乐净土。
关于净土法门的殊胜和可贵,我依经典只例举三处,大家自然就明白了。《大集经》云:‘末法亿亿人修行,罕一得道,唯依念佛,得度生死。’这说明净土法门与我们末法众生很是相应相契;《佛说阿弥陀经》中有云:‘又舍利弗,极乐国土众生,生者皆是阿鞞跋致,其中多有一生补处,其数甚多……众生闻者应当发愿,愿生彼国,所以者何?得与如是诸上善人,俱会一处故。’意思是一个人修行到了可以往生西方极乐净土的话,他即得阿鞞跋致永不退转的果位:位不退、行不退、念不退。如此,等于就是说修行已进入‘成佛’的保险箱了。不仅如此,还能同许多马上就要成佛的大菩萨俱会一处。另外,《大乘无量寿经》上说:‘设我得佛,国中人天所受快乐不如漏尽比丘者,不取正觉’。 这是讲阿弥陀佛因地修行为法藏比丘时所发下的大愿之一,以及法藏比丘道成佛果后便成就了这些大愿,并以这些殊胜的大愿力加持一切念佛者。意思是如果我们往生西方极乐净土成功,就比做一个漏尽比丘还要强。所谓漏尽比丘是指小乘圣人修行之极致,其所享之乐,是已证入涅槃性所生起的解脱妙乐。其殊胜境界可想而知。
阿弥陀佛因地修行时共发下四十八个大愿(详见《大乘无量寿经》),并以此大愿力加持、护念一切念佛者,只要我们专心至诚持他名号必同他自己的本誓愿力相感应。但在日常中,我们更应常观想阿弥陀佛的这些大愿,常仔细学习和品味这些大愿。我们不妨用心想一想,为什么阿弥陀佛会发下这么多慈悲的大愿,而我们没有?我想,如果我们时常用这四十八大愿激励自己,鞭策自己,视一切法界众生都清净平等,并以此来激发自己的菩提心的话,那我们做功课的效验应该是很强烈的!
念佛的方法很多,有意者可查阅净土宗方面的书籍。最常见的念法是持名念佛:即尽量在意识里只存有一句佛号,以一念代替万念,口中念念分明,耳中清清楚楚地专心聆听自己念佛的声音(如是默念则观想听见了自己清晰的念佛声)。心无旁骛,转万念于一念,必然入静得定,禅定中自然可以开慧证果。对密宗有兴趣的朋友请注意,其实念‘阿弥陀’ 三个字也是一种‘语密’(密法为身、口、意三密相应),能与阿弥陀佛智慧与慈悲心地相应相通,自然感通阿弥陀佛的本誓愿力之加持(一种能量场、资讯场的相应)。
在日常生活当中,无论我们以何种方法念佛,只要我们念佛时做到心系佛号,口持其名,耳观其声,心无二用,一心不乱,就算这辈子活著时不一定开慧证果,临命终时必得往生(往生即是证果)。因为死亡(我们的意识体在这一期生命形态里的结束)同样是修行的一个重要转捩点。详细情形我们可去查阅一本讲述密法的书籍《西藏生死之书》(索甲·仁波切著)的相关章节。
据有关资料介绍,念佛大至有三种类型:一是持名念佛,即口念弥陀名号。二是观想念佛,此又有二种:观想佛的塑画像,名观像念,观想佛的三十二相及功德(包括四十八个大愿),名观相念佛(详细情形请读佛典)。三是实相念佛,即谛观诸法实相,此实相即真如法身,是念自性佛。在上述三种念佛法中,观想念佛,实相念佛都较为深玄,不相应者难以成就,所以自古以来很少有人提倡,也很少有人修习。惟有持名念佛最易下手,而且果报也很殊胜,所以最为普及。所谓净土法门里的持名念佛,即指修行者向往美好殊胜的西方极乐净土,欲往生其处,至心称念‘南无阿弥陀佛’或‘阿弥陀佛’名号。念时念‘南无阿弥陀佛’和‘阿弥陀佛’都行。‘南无’是梵语的音译,读为‘那莫’(拼音na mo),是皈依、恭敬的意思。‘阿’不读拼音‘e’ 音,应是拼音‘a’音。当然,我们若已习惯了原来的读音,也没什么大碍。关键是心意本身要到位,同《楞严经》上所述的‘净念相继’的功夫吻合就行。
单是持名念佛一项,就有各种不同的方法。每一种念法都有其特定的道理,都可采用,或随环境机宜变换而用,现简述于下:
高声念:念时声音洪亮,气慨壮阔,善能拓开心胸,排除杂念,去懈志,驱睡欲,据说久念则有上火伤气之嫌,所以不宜常行。
默念:念时只见动唇,不闻出声(不动唇则为心念,功德一样),但佛号一样的历历分明,充斥耳根。所以其功效并不逊于有声,在卧时,病时,及公共场所等都可采用。
金刚念:念时声音不高也不低,不缓也不急,口念耳听,能每字听得分明,不走失正念,自然心定。
觉照念:念时把眼光收回(敛回内视),返照自性,此时心中但觉一片虚灵超拔,广大光明,我即是佛,佛即是我,念佛即念自心自性,心净土净,处处是净土。此为禅净合修境界,极易使人开悟见性。
观想念:念时兼观想弥陀佛身,或二菩萨身(即西方三圣中的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 ,还可观想三圣以手摩我头或衣覆我体,或观想西方极乐净土盛景:莲花、行树、罗网、楼阁、金地、宝池等物,使之存留甚深印象(依《阿弥陀经》或《无量寿经》所述)。
追顶念:念时字句甚急,一字追一字,一句顶一句,中间不留间隙,故名追顶,因追顶紧密故,能使杂念无法出头。
礼拜念:念时兼拜佛,口念身拜。即成身口意三业集中,故效力甚大,惟拜久必感疲劳,故不宜长时行之。
记十念:念时手执佛珠,一面念一面记数,每念十声,拨过一珠,如是则心中既要念佛,又要记数、便无暇再涉杂念。或不用佛珠,但中心中暗记,每十声作一结束亦可。
十口气念: 即十念法(下面会单独作简单介绍)。
定课念:念佛必须持之有恒,所以定课念佛最为上乘。古人每日有念十万或数万者,须视同穿衣吃饭一样,日日如是,往生定可实现。
四威仪中念: 不论行、住、坐、卧,路上、车中、做事、娱乐、心中皆可默念佛号,养成习惯,则临终时,必得正念,蒙佛接引。
净宗大德们如是说,真心念佛者,见诸相不著相,遇逆境顺境无差别,一切均收摄在一句佛号里。念佛念到心中只有佛,佛外更无心,诚如天台宗所说的‘止观’中的‘止’,一切烦恼、妄心、妄念均止于一句佛号。每一句佛号,每一个字,心中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就是‘观’。念佛都摄六根,令六根对六尘时,意识不起妄想分别执著。真心念佛,放下身心世界,即大布施;不再起贪嗔痴,即大持戒;不计是非人我,即大忍辱;不会间断夹杂,即大精进;不复妄想驰逐,即大禅定;不为乱相所迷惑,即大智慧。身、口、意三业自然清净,必是功德无量的事。
只要我们念念相续、佛号不断,一心不乱、心口如一,没有杂乱妄想,不念自念,念到自性弥陀与他性弥陀无二无别,即是达到念佛三昧(禅定境界)。那时,我们随时都可能会开慧证果……即便不如此,临命终时往生也是有把握的。
除了定时做功课念佛外,如果我们工作忙碌,家务繁重,可以采用十念法和散心念佛相结合的方法。十念法即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念佛,不论念几声,直至呼气尽了为止,如此十遍即成,几分钟就完事(这也含有某种练气修密的机制)。只要我们用心专诚,持之以恒,收到功效也是一样的。散心念佛是指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凡不需动脑筋做事说话时,就可以念佛,默念出声念都行。
如果有时候环境太嘈杂,无法观听、观想自己的念佛声,还可以将注意力放在呼吸上,比如吸气时念‘南无’ ,呼气时念‘阿弥陀佛’(凭我们个人习惯随意而定)。关键是将注意力住于佛号,佛号又以呼气和吸气相应……尤其是当我们遇到心烦意乱、爱做恶梦、生病等时,这种方法可以很好静心健身,甚至收到治病调身的奇效。因为我们专心一处,净念相续,与呼吸同步,自然会与吉祥和美好的东西相对应,收效当然神奇。谁都可以试一试,我绝不会骗人,因为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客观事实是一定经得起检验的。
当然,真正的修行者也要学会放下,因为念佛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暂时的舒乐或治病,而是为了修行成功,这是一个对立统一的关系。真正的佛弟子修证到了一定火候,是可以坦然‘受报’ 的 ,不会刻意回避所谓的‘病业或恶报’ ,一切尤如还债,生生世世的造作太多了,了一笔是一笔,恶缘逆境来了,恰好是件令人欣然的事情。总之,肯如法者,一切自然会好起来。
另外,念佛人在闲暇还可以持佛咒以及读一些大乘经典(时间不充裕者可读《心经》、《佛说阿弥陀经》),用以加持、恐固自己。当然,无论修什么法门,做什么功课,最终要落实到心地上来,须在万事万物中历事练心,把心性提高。如果一个人做功课之外,生活中完全心中无佛,那么他的功课是等于白做了。因此,任何法门的修行人,都应该把八正道和《普贤行愿品》(又叫《极乐愿文》作为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行为准则和纲领。还有就是念佛人应尽量多学习和琢磨阿弥陀佛的四十八大愿,这对提高我们的信心和心性标准都大有裨益。对于修净土法门的人来说,这一点格外重要。
咒语是世俗说法,这是一种声音符号,在原始民间信仰中多含驱邪、避凶、趋吉,有的甚至含报复、报仇和泄愤等损人利己之意。佛教的咒语本意是‘真言’,因为宇宙的秘密也心灵的秘密,心物一元,佛咒是一种‘语密’ ,为梵语的音译,现已没有统一而确切的汉语义译的成份,常含有诸佛菩萨和一些护法善神的名号,以特定的音符和语句组成,总持一切法,统摄一切力量,是宇宙万物及诸佛菩萨智慧心地的慈悲和力量的中心‘场’。
其实,持佛咒同读经、念佛都是同一个道理,心念集中时必心物一元,持诵越久,效验越强。任何人只要专心反覆诵持同一个佛咒,可得咒力的加持(也就是一种能量场、资讯场的启动和相应)。如此,便可以统一身心,从万念转成一念,再从这一念到无念。无念,即是禅定效果,定中自然可开慧证果。一般地讲,佛咒在密宗修行中运用较为普遍。修净土者则以念佛为主,读经、持咒为辅。
另外,佛咒中常有‘阿’、‘唵’、‘吽’音,也是宇宙天籁最原初、最根本的真实声响,常念咒语,可以帮助我们震开气脉,与宇宙万物万有相应。所以念时应气往内去,感觉诵读声音在体内震荡,这样才能起到咒震动经脉的作用。 但持咒练气的人须明白的是,心与气无二,是一体的两面,只有不执著于气,气脉才会真正的开展,气不过是打开智慧的一种较为殊胜的方便手段罢了。所谓对境无心即是禅,禅才是佛法之正法眼藏, 所以一般太执著手气的人,会落入现象界的陷阱。我们应明白,心是体,气是现象和用,我们修行的本质应是放下六根的感受,直接以心去面对禅定来进行修行,如此禅定的境界就会自然展现,予此我们才能真正打开智慧。
信、愿、行即为净土三资粮。修净业若无这三种资粮,肯定修学难以成功。
信为道源功德母,没有足够善根和慧力的人,往往信得不真切和坚定,肯定用功不得力,自然见效缓慢。因此,我们平时要多花力气培植自己的善根才是。愿即是发愿,替自己立一个誓言、定一个目标的意思。净土宗的‘愿’则是发愿求生西方极乐净土。不过,许多人发愿都不是单求自己往生成功就算了,而是为了众生——希望往生成功后乘愿再来俗世,尽一切可能和方便普渡众生。行则是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地如法修行。
心中有弥陀,必与这样的空间和境界相应。我们如果往生西方极乐净土,即是证得不退转果位,位不退、行不退、念不退。有不退转果位的人再入俗世也绝不会迷失自己,将来注定成佛。打一个比方,往生西方极乐净土像考取了一个学位(不退转),那里仿佛是一个由阿弥陀佛主持的修佛的中转站或培训学校。只要如法修行,人人都可以去那个地方,人人都可以在那儿继续修证佛法。
曾有人问莲池大师:‘一个人不信净土,不愿修念佛法门,恐是此人福薄?’大师答道:‘确是此人福薄。’没有大福报的人,不会遇到净土法门,就是遇到了,也不会对它生起信愿行。十方诸佛,虽有无量的智慧、德能、神通、道力,能渡一切的众生,然而我们若不信这种义理和方法,他就没有办法渡我们。这犹如电视台全天候广播,可是我们不愿扭开电视机便看不到其节目一样。在这里,我主要讲一下‘信’的重要 。
佛门的这个信是依智慧,而不是迷信。‘信’有多种含义,信自、信他、信自他不二、信因果。首先要深信自己本具佛性,本来就有著与诸佛一样的智慧与能力,只因妄想分别执著而迷失了本性、本觉,只要去掉妄想和分别执著,立刻就能恢复原有的德能,与佛一样。其次信他,‘他’ 是指释迦牟尼佛之传法和阿弥陀佛之大愿。最后是自他不二,因为我们本觉自性与诸佛实相原本一体,对于修净土而言,则是自性弥陀于他性弥陀一体不二。信因果,哪怕是深信以散乱心念佛,尚且能够成就将来的成佛种子,何况一心念佛,岂有不往生成功之理。念佛是因,往生是果的情形,就好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样。
蕅益大师曾说:‘得生与否,全由信愿之有无;品位高下,全由持名之深浅。’念佛的心要只有九个字,就是:‘发乎心、出乎口、入乎耳。’ 愿和行很好理解,在此就不再一一赘述了。
‘往生’有活著时往生和临命终时往生两种。这方面的书籍和音像资料及亲自见闻者都比较多。科学目前还无法确切地做出解释。
所谓活著往生,即是指修行者无病无疾,身心安康的情况下,提前预知自己‘往生’ 的时间,有提前几天、半月、几个月,一年数年不等。‘往生’时身体健康,头脑清晰,心情快乐,能‘感通’ 或是‘看到’ (只能这么描述)阿弥陀佛或西方极乐净土等圣境。‘往生者’ 面色栩栩如生,或坐或站,笑迷迷的,说走就走了,旁人大多有见光、见花、闻香,或空中出鸟鸣,或阿弥陀佛及及诸圣众现身,或听到美妙音乐等神奇‘异相’ 可见闻 。而且有的‘往生者’ 的‘臭皮囊’ (尸体)不僵硬,不变冷,不会腐烂、变质(也是一种不坏真身),或火化遗体时能烧出许多舍利。等等。
临命终时往生:‘往生者’平时修行时念佛功夫较好,因宿业深重或为作特殊示现,遭遇生重病或意外事故,阳寿将尽,但临终尚能一心念佛,做到佛号‘发乎心、出乎口、入乎耳’ 。‘往生’时心灵较为安详、平静,表情不恐怖不惊慌,以平常心看待眼前一切,‘往生’ 前也能‘感通’ 或是‘看到’ 阿弥陀佛或西方极乐净土等圣境。即便不能这样,‘往生’ 后很久‘臭皮囊’也能不僵硬,婴儿般柔软,头顶发暖发热,面色较好,旁人也能有见光见花、闻香、空中出鸟鸣,或阿弥陀佛及诸圣众现身,或听到美妙音乐等神奇‘异相’ 可见闻 。有的也能有不坏真身或烧出舍利。
其实,有个别人哪怕平时不念佛、不闻佛法,在急难或临终时,一念回转生善心(可惜许多人平时不努力,这一念很难回转,因此对此千切不要报什么侥幸心),或有修行人在旁引导、劝善、助念(念经念佛都行,即便到了命终后的中阴身时此法也有效验),临时抱佛脚也会有点用,要么化险为夷,而阳寿该尽的则只要万缘放下,专心念佛,就会有明显的感应。也有由此而‘往生’成功的人,即便没有成功,走的时候也会有瑞相,比如到了入殓的时候身体仍然柔软,头顶发暖,空气中出现香味等。那都是好相、瑞相。凡是有这种相,至少都不会堕三恶道(地狱、饿鬼、畜生为三恶道)。
因此,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人们只要不慌张,不要害怕,专心念佛便会逢凶化吉,阳寿该尽之人则有求生净土成功的可能,即使不成功也不会堕落。还有,即便平时我们在有危难、灾厄的时候,念佛也肯定有感应,关键我们要有信心,不要惊慌不要恐怖(这比什么都重要)。当然,真有心求究竟圆满的人,应平时认真修行,千切不要报什么侥幸心理,多攒积善根福德的因缘,这样我们在急难或命终时才能完全做到万无一失。试想,平时不训练,没养成习惯,病灾忽地来了或临终时一口气上不来了,万念俱焚,苦痛不堪,我们还有心听闻善法或想起念佛么?
另外,佛门中‘往生’一事科学界的研究几乎还未涉及,由此许多说法很是似是而非,比如舍利,有人认为是凡夫俗界和佛菩萨法界的一种中间产物,又有人说是未烧化的遗骨。总之,众说纷纭,是非莫辨。但有一点不容质疑,在宾仪馆火葬场工作的人大概都知道,未烧化的遗骨轻轻一敲就碎了,颗粒小的用手轻轻拈一下就呈粉末状。而真正的舍利,则比较坚硬且有光泽,色泽各异,为一种体内物质转化的体现。舍利又分佛舍利和僧舍利(依修行人当生所证果位而论),而佛舍利则更为坚固和殊胜。
舍利颜色不一,大小不一、形状不一、且会自行长大或‘生出’新的舍利。有的修行者火化后还会有‘心舍利’和‘舌舍利’或有烧出佛菩萨相等舍利。有些‘唯物’主义者则说,舍利是因素食所造成的体内结石——试想,假如一个活人体内有几百上千颗结石他受得了吗?且能高寿,红光满面,无疾而终?再说了,唯物主义讲实证,我们可以去医院收集一点结石用以焚烧,看其结果似乎会同舍利一样。另外,在机缘特殊时,有些道场上空会如下雨般落下舍利,一些修为较高的人在至心专诚抄写佛经时笔尖忽然涌出舍利,一些高僧连洗澡搓背时也搓出了舍利,还有一些人用舍利泡水来喝,许多奇难杂症能不治而愈,如此等等,又当如何解释呢?
因此,关于往生预知时日,无疾而终、临终异相以及舍利、修密法虹化等等神秘现象,希望科学界能本著客观、实证的立场给予关注或研究。对于真正信奉唯物主义的人们,我坚信他们是不会搞主观臆断和本本主义的。
道交感应即是一种超三维空间的相应状态,指凡在修行过程中所遭遇或体验到的不合常态、常规的东西。但一般来讲,我们不必太过于执著于这一类经验或现象(已知往生时日、专修密法或有证果之征兆的除外)。因为有这类奇特经验的人非常多,但又不能一概而论。道交感应其现象和因缘都非常的复杂,又因每个人具体情况的不同,这类经验显得很个体化和多样化。无论入佛修行,还是练一般的外道、气功,入静深了一定都会有许多道交感应的现象发生。比如有人打坐时发热发麻或胀痛、见光、见花、闻声闻香,有的念佛时见各种奇妙的瑞相等等。当然也有的见恶相、现恶趣。总之,世界的存在,超出我们生命六根(如一种波段、频率范围一样)在常规状态下所能识别和把握的东西很多,大多数情形下,这些玩意儿只能用来坚固道心,不能贪著,否则不仅会影响我们入静,还会生出新的烦恼与魔障。
老实讲,有一些不如法的人正因为不能正确看待道交感应(尤其在气功界),结果误入了魔障。所以我们不要被这些东西牵著走,什么轻安,觉受,道交感应等,真的只能用作坚固我们的道心。它们依然还在六根——眼、耳、鼻、舌、身、意的反应之中,千万不要以此去琢磨和猜度自己已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或状况。色法中的一切,同开悟见道和证果绝对是两回事。对于一个修行者,执著了是魔境,不执著就是次第。
任何境界来了,均不作圣解不作圣证。专心修习正定,我们才可能开慧证果。
另外,无论出了什么状态,出了什么有征兆的梦境,也不必引用经书上的法义、所描绘的境界,去对应、求证自己的现状,这除了引起执著和扰乱我们心识外,毫无益处,甚致会成为我们进步的障碍。不见道者不识本心,更不能执迷外缘和事相。尤其是初学者,无论修什么法门,做功课时都要心无二用,闲时学习看书,思考经教的内容没有错,但做功课和入静时必须心无挂碍。理与事的差别和矛盾肯定一直会存在的,但我们也不必太在意,不要整天挖空心思去思索、论证一切。
我们要坚信功到自然成,总会有理和事自然圆融无碍的那一天(眼下连这一点我们都不必想它)。如果我们义理不明,功夫不高,动辄就用教条去对应日常生活的是非对错,只会引起更大的执迷和烦恼。修行就是当下‘放下’ ,管它什么道交感应不道交感应的?千切不能越学越受束缚,烦恼越弄越多,自设心理负担和思想包袱,精神上什么都放不下,我们肯定不会真正地受益于佛法。我们暂时做不好是很正常的,我们若一下子能做得到了位,我们不就即身成佛了么?只要我们信仰真切、坚定,有一颗求取正法的道心,诸佛菩萨一定护念和加持我们,我们总有一天会得到正法接引……除此,我们只管坚持‘历事练心’和做功课,日子久了,智慧功德渐深,许多毛病、不良状态和烦恼习气自会消减,我们就会越做越好,请各位一定记住这个此消彼涨的原理!
修密法,参禅打坐,念佛读经等等,任何方式、方法开始都是为了入静习定,人在禅定状态中才容易开慧证果。修习禅定的心要只有一个:止观双运(注:在此仅是一种狭义而表浅的说法)。一般来讲,一个初学者不可能对境无心,不可能没有妄识杂念,大多数人的心多散漫和驰逸,初初花大力气来修一下‘止’是非常必要的。但到一定程度后,则一定要止观双运。止是止息妄念。观是反观自性。修止一定得兼修观,修观也得兼修止,这样才能使定慧均等,所谓见、思二种惑也可以因止而伏,因观而破。
从具体做功课的角度讲,我们心散乱时要止,但入静久了深了,如果做不到清明、了了分明,有时就会落于混沈,入睡或无记,这时就要‘观’。观(听)声音、观佛菩萨像、观自己鼻尖、眉尖、放声念佛都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得把混沈空掉。反之‘观’久了,心思多外逸宾士,心会散漫,入静效果肯定不好。这时就要‘止’,让心思杂念、烦恼习气止于一缘(比如念佛即是万念止于一念)。‘止’住了才会入静。入静久了深了又会落于混沈……总之,日子久了,二者的微妙关系我们自己一定可以慢慢体会和掌握。
有一点须特别提醒初学者,具体做功课时千切不要提起念头去琢磨思辨一切,也不必刻意压制自己的散乱心,不要嫌恶自己生起的杂念,有念无念皆平等视之,有感应无感应、好相恶相等一切均要平等视之,因为这一切都不是天外来客,均是我们自性的显现。杂念来了雁过无痕,能当下提起正念就行了,实在不必要节外生枝地生出念头去识别或思考,那样做永远入不了静。所以修行做功课时心思不要太急切,要尽量做到持之以恒,心平气和。同时,饮食清淡和节欲也是心平气和的一个重要辅助手段。
还有,一些初学者总有一种错觉,认为平时不念佛不打坐,好像还没什么,相反一念佛一打坐还变得心烦意乱起来,根本无法入静。其实这是个错觉,在日常生活当中我们一切都靠念头支撑,因为念头太多太杂,同我们的心跳一样从无间断,因此我们才不大能体会它罢了(我们若真能体会到那种前念未生,后念未起的‘间歇’,怕已是离开悟见道不远了)。入静以一念带替万念,万念一旦冒出,或是生生世世心识深处贮藏的一切习气、资讯、事相都会莫名其妙地‘闪现’ 不已 。如此等等,我们会很敏感,稍有觉察我们就不舒服,这是正常的。但不要理会和在意这些。仿佛我们常态时为一杯看似清亮的水,入静时为它加入一块明矾,这杯水相反会尘渣泛起,变得混浊不已——可我们想过没有,混浊之后尘渣下沉,水会更加清明、洁净?
凡是修行人,都知道妄念是不好的,想千方百计地减少妄念,所以入静觉察到妄念时就很在意,往往滋生出一定的懊恼与思索。因此,这‘在意’的反应,本身就已是妄念上的妄念了,如此地浪费时间与精神,对自己无法正念相续而产生的不满与批判,恰恰会障碍禅定的训练与修持,其实,我们只管放下‘在意’即可。妄念是八识中业力的变现,知道妄念的生、住、异、灭后,来了去了都不要太在意,当我们觉察到自己跟著妄念走时,应很自然回到正念上来,仅此而已。对妄念一定要不随不避,一旦觉知,止于一念即可(比如继续念佛)。日子久了自会减少妄念。
‘不怕念起,但怕觉迟。’我们的念头起,那没关系,它起了就起了,就这么简单,但是我们要‘念起即觉’,我们念头一起来要即觉,这个念头一起来,马上去觉照,马上把功夫提起来,回到正念中来。只要当下立心,把心一横,没什么过不去的,要学会放下,事实上,被妄念拉走是很正常的事,只要觉察到后再回到佛号上就对了。要知道一切懊悔、思辨与批判均只是浪费时间、心力,完全没有必要,只要被妄念拉走的次数愈来愈少就对了。打坐念佛首先要经历调伏其心的过程,不要作尘渣升灭的奴隶。但要慢慢来,以一种平常心,平静、随和地观望和等待,心灵的尘渣会从泛起到下沉的往返不已,到体悟到‘心本无生因境有’中的那个‘本无生’了的话……如此,我们不仅仅能‘明心见性’,还会渐渐体悟到入静习定的诸多好处了。
总之,佛门常以水和波来做比喻智慧与心识,平静的水面与波浪之本性都是水,但波涛起伏时(好比心识和念头)水是不能清明平静的,因此这水就映不下江川大地(智慧不能显现),但水之性体是有智慧德能的(能映现一切),因波浪而不得显现和起用。反过来讲,波浪也是水的一种起用,平静的水与波浪是为一体,凡夫以波浪之现象为实有(有自性),不能认证平静水面与波浪是一回事。我们入静训练禅定(无念),就是为了歇止妄念,还复水之清明平静,智慧显现了,自会证得水波不二,这就是佛门常说的缘起性空、空有不二了。
我们常说的佛法即是指释迦牟尼佛所传下的法。但过去未来,一切佛法的核心要义又是没有差别的,都是胜义般若波罗蜜多的‘方便示现’。一切十方三世所有诸佛菩萨皆由般若波罗蜜多‘生出’ 。释迦牟尼佛一生的言说和行为,被其弟子记录整理下来,这就是所谓的佛经。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与我最能相应的,传达般若波罗蜜多最完整,最到位的一部经典是《心经》(全称为《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尽管它只有寥寥两百六十多个字。
《心经》确实是运用了一种高浓度的归纳法,直指人心。当然没开悟见道时,我们阅读它、解悟它只能用演绎法了。据说曾有一位大德单讲‘般若’二字,便讲了一个星期之久。
《心经》将般若智慧已诠释殆尽,不破文字又不立文字。比如释迦牟尼当初悟道讲法,针对小乘、中乘修行的特点,说的是‘四圣谛’(即苦、集、灭、道),十二因缘等法要,讲了生命与存在的本质和若是修道则有得以解脱的可能性,同时传达了‘出离心’是修行的基础。而在《心经》等大乘经典里又说‘无苦集灭道’。实质是揭示出了胜义谛和俗谛的对应与平等无二,说明‘真空’与‘妙有’实是圆融不二,以及小乘修行若只求个人解脱(还有法我执),执著于‘空’则不能彻底圆满。因此,所有大乘经典无不是说小乘修行仍是不究竟的,要求小乘‘回小向大’,须证得人法两空后才能究竟圆满。《心经》更是如此,该经的当机者是舍利弗尊者,舍利弗尊者在小乘弟子中为‘智慧第一’。
般若即智慧,波罗蜜多直译为‘彼岸到’, 经题中‘心’字的涵义有几种:一是中心,心要与核心的意思。二是说明一个修行人最重要的是心。三是大乘佛法是全部佛教的核心,般若又是大乘佛法的核心,而《心经》则是般若经典的核心的核心,所以称为《心经》。其次,心是指明人的本心在《金刚经》中是‘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心’ ,是智慧本心,是不执著于诸相及概念假说的妙明真心。由此,常读《心经》,不仅可以平心修性,驱魔抗邪,还能开启无上智慧。现将经文转抄如下: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唐三藏法师玄奘奉诏译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呵。
注 解:
1、‘般若’ 读拼音‘bo re’ 的音 。2、‘舍利子’就是舍利弗。2、‘菩提萨埵’ 是菩萨全称。‘埵’ 读拼音‘duo’ 音。3、‘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是无上正等正觉的意思。‘耨’ 读拼音‘nou’ 音,‘藐’ 读拼音‘miao’ 音。4、‘呵’ 读拼音‘he’ 音。
所谓证悟空性者已是开悟了的大德了,可见学佛之人一下子就能证得空性的人并不多。对于般若空性,许多时候我们只能是望文解义,尽量保持正确的知见,用以观照我们的生活和修行,使之勿要产生太大的偏差。妙泽总是以为,我们在未开悟证得空性前,若不能很好地解悟空性的话,我们的知见和修学效果都不会很好。因此,对于我们未登果地的凡夫而言,解悟空性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当然从根本上讲,空性又是只可证悟不可解读的,予此妙泽也只能是勉为其难地闲扯一番,其目的在于帮助大家尽量减少一些不如法的症患。
学禅者倘若不能解空,自是无法入手观心。念佛者不解空极易修成人天乘,即便少数报死一句佛号往生,恐其品位与境界也不会太高。长期以来,由于佛法强调实证,许多人便总是强调佛学在于如法实践,从而又忽略了知见。其实‘如法’本身就包含了解悟义理,像佛门中的学教便是指阅读经典,常随佛学,而且读得心开意解,乃至最后一心不乱而开悟证果的也有。学佛就这样,没有正确的理论作指导,实践不是犯错走弯路,便是易失退心。义理之重要可想而之,学佛之人,尤是能读书的文化人,更应阅读中观、成唯识论方面的书籍。如此才不会生有邪见,修行则容易事半功倍。
一些人学佛多年,或是一直对修行报以向往之心,奈何总是旋入旋出,难以起步。不是执有便是执空。一些人自以为理无碍了,可一遇事则执有,马上就变成了‘诸行有常,诸法有我’。一些人则无修无证地执空,凡事不上心,不以为然,纵容我执,以‘空’观一切事相,此为最要不得的‘恶取空’。所以我们常讲,从实际用功和求证上讲,未明心见性者妄自言空执空即同魔说。
老实讲,学佛之人懂得点中观义理是很有必要的。什么是中观呢?非空非有,空有不二,无二元对立。譬如‘佛说佛法,即非佛法,是名佛法’。第一句是假观,佛法的言说应机而生,缘谢法还灭,非有一个实有的东西或一种语言叫佛法。第二句是空观,指诸法平等,都是大空相,无一实有法可得。第三句即是中观,不落空不落有,讲空不碍有,讲有不碍空,一切空均不剥离于有,一切有是依空而有。讲实话,这些义理予某些学佛人来说,几乎是老生常谈了。然而在‘用’和‘行’上,我们往往不得力,舍不得下真功夫。
还有,某些偏爱禅门、中观及唯识论的人,自视慧业充裕,反过来瞧不起老实念佛的人。其实,一个人念念于念佛,实是好事一桩,因为它好入手,行事较方便。修行要时刻不离当下一念。当下一念处理不好,一切都无从谈起。每一念都觉知回转,将一切‘止’于一句佛号,修行必是指日可待。若真能做到一心不乱,无所从念,那便是实相念佛了(自然也是开悟证果境界),正因为这同修‘禅’一样的难,因此,净土宗最低限度是临命终有此念即可得救(往生至少不参与六道轮回,根本上避免恶趣。)。所以净土是有许多层次的,也不是全然将自己交付于临命终。活著时往生或开悟的也不少。像我个人则是因为用功太差,无奈之极,所以有时只好可悲一点想,最低限度训练自己尽量有念时即来念佛,死时好有个盼头。人生苦短,诸行无常,我得图个保险嘛。我想,只有在此基础之上,咱们再去追求一下开悟证果什么的才划算。如果我们连脱离六道都无法有保障,那今生修什么法门都白搭。
从实际用功上讲,学问与知识永远不能等于开悟证果。我们与其说执持一切分别意识和逻辑是非,均不如用力修一个‘止’字。止什么呢?将一切止于一念,念佛念咒,念法念僧都可转万念于一念,观像守丹田等都是‘止’,一切门类的修行法门最初都得修止。把习气和散漫心平息得差不多了,修习即也就差不多了,禅定功夫自会慢慢提高,自然对空性的解悟会越来越贴切,甚致还会亲证空性。人成佛成,修行乃朴素之致,我们只管老实地如法即可,一切少挂碍,只应问耕耘不问收获,好的修行人只从‘因’上下实际功夫,日久自会瓜熟蒂落。平日实际用功时连开悟、往生和涅槃等都不必挂碍,老老实实下功夫,这个功夫就是‘心止于一缘,最后自会无所住’。功夫纯熟后,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我们末法众生业障深厚,烦恼习气重,福德浅薄。除了少数机缘殊胜之人专修其他法门而得渡,一般人不依净土法门作保障(兼修或专修),怕真是有些自信得近乎于狂妄了。修净土与其他法门并不矛盾,比如密法中的‘颇瓦法’也是导归净土。有些自以为有慧根的人常说净土依止他力,没出息,其实这是不懂佛世尊的方便说法。‘他力’是应凡夫想向外部依仗神力的习性而说,在于善巧地培育我等修道的大信心。凡夫有‘我’才有自他之别,一个专心修习者,哪会去思辨什么自他之别?这是一种因凡夫习惯了自他之别而强作的分别说法,在胜义谛中,哪会有什么自力和他力之别?
念佛号实同念咒语有什么区别呢?释迦牟尼不也教人念过‘扫帚’?一心不乱后还不一样成就?我们自性里的弥陀出不来,他力的弥陀又从何而来?如此,我们即便是念破了嗓门,仍旧是不能同阿弥陀佛因地修行的悲智愿力相应的。如来法身是空,遍宇宙遍虚空,它即本然的一切,我们念即相应,‘它’即起用化身相应,这是化身佛的功劳。这还是有即是空,没什么自他之别。所以说是法平等,相应就行。
说句实话,同一般普通人比,我的打坐工夫可不算太差,天生能结标准的伽趺坐(即双盘),且时间较长,也有些神奇的感应发生,可由于没有名师指点,故未刻意深入地坐禅。我还对密法很感兴趣,可一直未能‘遭遇’到根本上师,这就是法缘不在。就在这时,我相遇到了净土法门。记得我第一次念佛时,是刚通宵看完净空大师讲解的《无量寿经》后,时置临晨六点,那时是冬天,正一片漆黑,心中决定从此老实念佛。在准备上床休息前,我起身搬挪一筐熏腊食品时左手中指被铁丝划伤,伤口当时还染了一些食盐和花椒粉,痛得我直呵气。我便告诉自己,懒管这个痛,专心念一会儿佛吧——才念了几秒钟,猛省那个‘痛’怎的不见了?当时才发现双手奇热,我马上又用指甲去刮弄伤口,竟然也不痛,我惊呆了,赶紧摄心回转继续念佛,接著马上就是满屋生香,起初夹有点中药味儿,接著便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叫不出名字的异香。诚然,什么止痛和异香同智慧解脱十万八千里,实是不可执取的‘相’,可此‘相’也是空的妙用之一,至少它让我初学时体验到了奇特的意趣,坚固了道心。自此,我便老实念佛。因为它同我相应。
一个修行的人,凡事要一分为二来观照它。修行执著于相不对,可不生相也不对。一个跟木头人式的,学半天毫不见效,一点不受用受益,心态也不好转,这人自是白学了,肯定迟早都会起退心。所以凡事得有一个见证和次第才行。有一些人一提及什么道交感应、神通(尤是密法中更多)就嗤之以鼻,动辄说人家不得了了,著相了,贪著神通了。其实,这一切同智慧一样,是生命本来具足的东西,我们被遮蔽了,现一点点地在‘还原’,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有相才灭相,可没相又算什么呢?如果我们修半天,一个气泡也不冒,成天对人家出了这些‘中间过场’(即境界)指手划脚,评头论足,这有何意义呢?有相即空掉它,不执著于它。若什么相也没有即妄说空性肯定是不对的。《金刚经》云:‘凡所有相,尽指虚妄’。这个虚妄是指‘相’是幻化有,无自性,皆大空性,是心识的‘频率’的感召的东西,见相的人,被人见的相,等等都是大空性,绝不是在否定‘相’的存在。反过来理解,无相的‘空’更虚妄和莫名其妙。‘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平等一相,性相一如,这才是真正的般若空性。
初学者的通病就是这样,不执有便执空,两头挂碍,很难真正地解悟好这个般若空性。比如对于向他人提及佛法一事,有人便指责过我,说什么他初观我未有次第,宣传佛学应让已明心见性的高僧大德们去做,离经一字即同魔说。什么向人讲佛学,讲不好则恐令人轻慢佛法,造此业恐下地狱。云云。此等言说虽有一定道理(至少鞭策我应更加慎重和认真),但仍有‘执有’之嫌。十法界不离一心,心空罪灭。真心信持者佛法何必有此一虑?尤是人家主动问及,我总不至于当哑巴吧?
佛法本身确是不能顺便向他人提及的,至少得对机相应才是,不过,我从来也没觉我此举是在讲法渡人,权当播点种子,不讨人嫌就行了。佛世尊传法也是有人请法才宣呵(唯除弥陀经),可见法是尊贵的。再说,我也从不怕造业下地狱,倘若十个人,仅有一个人因我‘传法’而入佛得道,其余不信或轻慢了佛法,我也认为值得。万法本空,生生世世,我的业实在太多了,各种业相多一分不多,少一份不少。管不了那么多,造业就造业了,尽量做好一点就行了。当然,我这也只是一种表明一种胸怀,我这人没有法,所以我不会传法。
讲实话,向人介绍佛学,与人交流或是分享修证的喜悦实在不值得这么大惊小怪。悟一份讲一份,量力而行,真是有缘人,自会一门深入,岂是我等浅薄之人所能误导?况且,自是有人因为我的介绍和宣扬,自此对佛法生出信心而皈依了佛门,这些事例,对我此举也是一种鼓舞与认同。即便真造了下地狱的业也值得呵(下了地狱我也还这么干)。既信因果,咱就坦荡面对逆境违缘吧。因果不是宿命,有生之年我只要一直向前努力,不断地进步,我自会越做越好。本人除了努力,其他概不过问。修行有许多层次,根本上讲,实无众生可渡,因为众生的‘内因’决定一切,外缘只是助因(譬如听闻佛法),无论自利利他,还是自觉觉他,我们的修行只能是如法而不著法。怕下地狱即是‘有我’,参一句‘谁下地狱’,既不是断灭相,亦不是顽空和执常,这才是真的中道和放下。
学佛本身是件很现实和正常的事,学佛首先就是要解决自己同社会、生活及一切的关系,内心要与一切和解。佛学活活泼泼,原本百无禁忌,可经过两千多年的流变后,渐渐变成了一种僵化、核板的东西,这实在太让人痛心了。如果学佛和宣传佛学有这么玄奥,这么艰深,这么可怕,动辄就说下什么地狱,弄得大家心理负担严重,满脑子的分别、逻辑和是非,精神包袱越弄越多。试问,谁敢来学佛?学佛就是为了要灭烦恼,自主生死,智慧解脱,若离了这个,别人又为什么要来学佛呢?长此与往,众生自然就会离佛学越来越远,认为佛学是佛所规定的一个什么东西,佛门当真成了空门(空洞的空)。学佛也不是什么积极向上的行为,佛弟子在社会上不时还会受到人家的讥嫌和误解 。人们总认为佛学只讲空讲苦,动辄下地狱,又要持戒,全是消极厌世……说实话,这真怨不得众生,是我们自己的修证与知见不对,是我们自己连世法也不够圆融,一点不懂得善巧方便。
众生在世俗中的妄想与折腾,还不是为图一个好,只不过不知法不如法,所以才图不了这个好。学佛则是为了根本地图这个‘好’。讲实话,传法和讲解佛学仍要通于世法,要明白末世众生相契什么,相应什么,并非打点佛味颇浓的专业术语就能接引众生。我在网上见一初学之人问一佛友,说自己佛学道理似乎通了,遇事时仍旧很烦恼,该怎么办?佛友答: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理上佛友没说错,可这个答案很空洞,不仅令初学者很失望,也让不懂佛学的人感到莫名其妙。我便向佛友开了句玩笑:眼下你我他都做不到,那是释迦牟尼的事呀(指‘无所住而生其心’)。我说这个是希望佛友在向人谈及佛学时,应该先明白别人到底需要什么,我们给别人的东西是否同其状况相应?谈及佛学时是从空到有,还是从有再到空,乃至空有等量齐观地介绍,这些都是需要我们用心去把握和琢磨的。
说实话,为什么有些所谓的大学者大善知识修了半天都不能开悟?当然还是执有执空的问题。他们除了所知障与世智聪辨外,还有就只不肯痛下决心实际用功。这个实际用功就是踏踏实实地摄心止妄,无有定境,何来开悟?摄心止妄是一切法门的基础,这一关非过不过。对此我自己就深有感触,比如我前一念还在告诫自己别妄语了,可事儿一来,冲口即是妄语(本能),这乃是业障深的体现,有时竟毫无觉知能力。即便有时觉知了乃不能发力‘止’住,诸业皆是如比。所以说应境对人之时才是真修行呵。
修行要时刻不离当下一念,当下一念处理不好,一切都无从谈起。除此去谈空,免不了让人讥诮为‘执空’。空以事显,有也以事显,何以认证?万法唯识,可见当下这一念事关重大,十法界的形成都是从这一念开始的。不从这一念入手用功,开悟是永远不可能的事。开悟是以有见空,否则妄自以‘空’观‘有’乃是顽空。
所以我们强调解悟空性的重要性,但同时千切也不要由此轻慢那些只知念佛的‘老太太’,认为她们没文化,只能修念佛法门。试问,她们真的就没有智慧了吗?佛法上的认识真就不如我们这些所谓的读书人吗?人家的信心、恭敬和踏实才是能开大智慧的呢。信为道源功德母,是入道之基,佛并没有强调这个信一定该是什么层次。我们尚未登证果地,目前的这点儿‘智慧’,更确切的说是对于佛法的认识和见解,都还是建立在逻辑、分别心基础上的,而且知行还未必合一。很多东西理上虽然略知一二,一旦应境对人,心念上并未真正生起觉知和返照。反过来,老太太如下死心抱一句佛号,其业障自会减少,出离心等心念相对坚固,念佛便可能纯熟甚至契入实相,开启出自性中本有的根本智,那时,人家的智慧就远胜于由什么书本和思维心推敲而得来的了。再者,古今中外,许多高僧大德都是开始不识字,一心念佛或诵经持咒,功深开悟后,再由自性中开演佛法,辩才无碍,于经义通达无违。所以,我们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文化人,凡事都好推敲一个理字,我执太重,将自己长久地困在这个分别思维上,从而忽视实际修证和用功,那还真是不如那死心念佛的老太太们呢。
曾有佛友来信,建议我在书稿中多弘扬净土,说什么一定要描绘一下西方极乐净土的殊胜境界。这可真叫我为难,说实在的,我除了重覆净土经典之言,实在不知怎样说清楚这个问题,因为这还是一个有与空的问题。可来不来就说一大堆什么心生物生,心物一元,依正二果报亦是一元,心净土净,心空相陨。等等。还不知多少人会感到莫名其妙或对净土法门丧失信心哩。我只好缄默,打定主意由浅至深地慢慢来。加之,我自己的知见与修证本身就太有限,实在力不从心。
细想起来,许多事情都是一下子到不了位的。介绍佛学更是如此,我们这副躯壳不过是一种工具,佛世尊是应对我们凡夫之攀缘心,才有那么多方便法可开示。其宣讲自有一定的世俗性,且采取拟人化、比喻等手法,不时将净土和佛境都赋予一些世俗情形及人的位元格特征。虽说每一类生命与空间,其存在的属性不同,但言说者也只能依听受者的属性作为参照。所以,佛菩萨及诸高僧大德的任何传法与开示,均会落入历史与文化固有的巢臼(所以不可断章取义),因为这一切本来就须安植在现实的土壤上,才能与众生相应,才会为大家所信持。如此才能渡救众生的慧命。
一切描绘均是假言,是为了让人生出真切的恭敬、信心和向往……而实证才是硬道理!我相信,今日的人们视黄金不那么珍贵了,佛若今日在此传法总不能还说在西方极乐净土黄金为地吧。净土经典上的七宝之一竟有玻璃(当时很精贵),可二千多年后的今天,这玻璃便是不值钱的东西了。所以佛经的表述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而对于会读的人来说经义也永远是活的。我们真不必执取这些描绘性的东西,当知地球这么一种存在的空间确是较为糟糕的,西方极乐净土肯定非常殊胜美好,但它也还是一个修行的中转站而已,对于成佛之终极而言,一切空即是一切有,当下即是,没有什么离此有彼的具相的东西去依存。万法唯识,随机而应,随缘而现,心净土净,当我们心真净空了后,则善相善境也了不可得。
无论怎样,我们既已入佛,那就应该坚信,如法用功才是硬道理,满脑子的理论、知识和思辩不仅不能亲证空性,更不能帮我们了脱生死。生死不能自在,修行就不能算作成功。佛世尊一样得亲证空性,一样念法念僧念佛,一样经过四禅八定乃至灭尽定(禅定的不同次第),一样肉身道成。咱们喜欢参禅,想多学习中观、成唯识等理论都没有错(我大力提倡!),但行持用功上却不必区分孰劣孰优,佛法说的都是一回事。比如认真读《金刚经》,我们一样能读出中观和成唯识论的东西。而《阿弥陀经》一样是在宣讲唯识论。因此,凡逻辑心太重,分别心太浓,乃至佛味太多,这些都无益于圆融万法。
我个人以为,一个实修实证的学佛人若同时能解悟好《金刚经》和《阿弥陀经》(或《无量寿经》),并能为他人宣说两部经典的无二无别,这人已是成佛有余了。
对佛学稍有研读便能明白,一切法门莫不是都以开悟见道、‘明心见性’或成就法身为首要基础。禅、密、净从本质上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体说起来:禅是走觉门,即返其初(自性),净是定于一(佛号),这两宗的玄旨,都是治心的法要。密则身心皆转,以‘心’为本,双管齐下。禅宗大德说:‘放舍、离诸想、无所求、道不用修,但莫污染’,‘即心即佛、河沙妙德,总在心源、息念忘虑、心空境自空’等,都是教人观心、返自性,息妄想,回到无心。净宗大德也说:‘念得佛熟,一切教理,都在里许。以深信愿,持佛名号。一念中,止观具足。念极情忘,心空佛现。’等,都是教人借一句佛名,平空万念——我们凡夫是妄念不歇,但凡‘歇即菩提’ 。
念佛方法中的‘实相念佛’,和‘觉照念’,都是净中有禅,禅中有净。佛告舍利弗:‘无想无语,乃名念佛。’这是禅门以心念,非用口念,念法身无相佛,非念应身有相佛(持名念佛为念应身佛),念一切佛,非念某一佛,念自性佛,非念外间佛,故与净土所倡的念佛法销有不同。总之,成就者既可得常寂光土的境界(法身佛土),也可以到有形有相的凡圣同居土(西方极乐净土中也有凡圣同居土),或寄生于十方净土都可能。这要看修学者的因缘和精进的程度。
净土法门持名念佛是有想有语的念佛,是念应身佛,禅宗无想无语的念佛,是念法身佛(即实相念佛)。经中说:‘端坐念实相’,这实相便是众生的自性,诚如修净土者念自性弥陀。诸佛的法身,无相之相,故名实相。此外有相之相,不管他如何美好庄严,从终极上皆是虚妄之相,最终还得离弃,往生只是今生的目标,而终极目标是为了成佛,西方极乐净土还只是一个成佛的中转站。可知释迦牟尼教念应身佛是为行方便,教念法身佛才是究竟。不过,末法众生若不懂或无机缘得实相念法身佛,千切还是应当照旧持名念应身佛,仰仗阿弥陀佛之本誓愿力,先到西方极乐净土为最佳选择。因为往生西方极乐净土的果报已经非常殊胜,等于是已进了成佛的‘保险箱’ 了。
密法的可贵之处在于,它在传承上的纯净和完整,非常严格和严谨,流变的可能性最小。修密是要下大功夫的,一旦接受根本上师的灌顶和法要后,他将对我们负责到底,上师即是三宝的化身,同时也是这一‘法脉’ 所有佛菩萨及大成就者们的‘载体’ 或体现者,上师将对我们实行严格的‘因材施教’ ,我们仿佛接通了无始以来‘法脉’ 的某种‘网路’ 了。在这么一个庞大而系统的资讯场、能量场中,我们得到的加持将会非常殊胜。由于密法兼修‘色法’ ,使用咒语频繁,又视追求‘即身成佛’ 为最高目的,许多人则以为一生中完成法、报、化三身成就不可思义,便随意谤毁密法,这实在是犯了很严重的口业。其实修行者只要‘如法’ ,敢于勇猛精进的话,一切可能性都是存在的。试问,那《法华经》上的龙女不是即身成佛又是什么?要知心外无法,法外无心,一切在于缘起的方便妙用,在于我们的心。
在显教的朝暮课诵中,仍有许多密的成份。如楞严咒、大悲咒、、午供、蒙山施食等,皆是佛咒。当初佛讲经说法,往往兼说咒语,可知佛是显密兼施的。况且密宗的经典,仍旧是在说‘般若’之义理。如《大日经》说:‘心不在内,不在外,及两中间,心不可得。’与《楞严经》所说又有何差异呢?又说:‘虚空是菩提,无知解者,亦无开晓,何以故?菩提无相故。’。又说:‘云何菩提?谓如实知自心。心虚空界菩提,三种无二,此等悲为根本,方便波罗密满足。’ 这些文句同显教经典所言有何质的分别?密教经中之有义理,亦犹显教经中之有咒一样,说明显密本是一家。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仿佛是修密不过是报了两个志愿,第一是即身成佛,第二个往生净土(包括西方净士)。而修净土是只报一个志愿,往生西方极乐净土。无论怎样,到最后都是为了成佛。
密宗中的‘理具成佛’,与显教亦无二致。如密宗所云:‘诸佛理智,于凡夫身中,圆满具足。’而禅宗马祖道一禅师也说:‘汝等诸人,各信自心是佛者,是名正信。’又如在《如来藏经》中,佛告金刚慧言:‘我以佛眼,观一切众生,贪欲疑恚,诸烦恼中,有如来智,如来眼,如来身,结跏趺坐,俨然不动。善男子!一切众生,虽在诸趣烦恼身中,有如来藏,常无染污,德相备足,如我无异。’可知密禅教派各宗,对于众生即佛的见解也完全相同。
当然,话我们还得说回来了,从当今末法众生学养和知障等个人及时代的综合因缘考虑,一般情形下,普通众生别说对佛学实修实证了,可能在义理上都是难以接受或解悟的,因此虽然般若经典是大同小异,都强调诸法皆空,法法平等,但单独对于念佛一法,释迦牟尼曾特别地告诉过善现:‘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等,下至一称南无佛陀大慈悲者,是善男子善女人等,穷极生死际,善根无尽的时候,在天人中,恒受富乐,乃至于最后得涅槃。’可知念佛法门同我们末法众生非常相应。许多禅门和密宗大德也是主张多念佛的。念佛以修意根为主,一个人意业清净了,身、口二业自然清净,修学便已得大半。如果三业不净,怎么出离得了六道轮回?佛说过:‘不求西方三世怨。’ 因此,末法众生想入佛门的或已入佛门的,在没有机缘修习其他法门时,最好老实念佛,以修净土为首要。净土法门既方便易行,果报又很殊胜,既可专修,也可兼修,就看我们是否相应和用心了。
讲到净土宗念佛,我们也应该看一些不良现象,由于净土法门一直在人口众多的汉地流布较广,因此其修学成功的例子也相对较多,这本是件非常殊胜的事。然而,由此也引得一些学净土的人总是跑去说人家修密法的易‘入魔’ ,什么修密弄不好就是‘魔密’ ,什么大根器才能修密法等。反之,也有一些修密的人反过来又对汉地显教评头论足,声称密法最殊胜,中下根之人才去修显法。其实,佛早说过万法无有高下、优劣。为什么佛弟子老要作这些言论呢?再说,佛门什么大根器小根器之说实乃方便权宜,若说法缘或是更为妥贴一些?诸行既然无常,所谓根器更是无常,随时随地都是我们修学的新起点呵。
况且,大根器人具体该以什么为标准?是谁制定的标准?我们敢保证自己的知见同佛世尊的一模一样么?依我个人对佛法的理解,对佛法有坚固信心,愿意如法努力修证,坚信自性是佛,就是大根器。如果对佛陀的教育没有信心,对佛法义理不相信,不乐意认真如法修证,盲修瞎练,管我们修显修密,谁都可能‘入魔’ 。再说,根器亦在因果无常之中,就像大学里修学分一样,我们昨天小根器,只要我们踏实努力,哪怕笨鸟先飞,我们的积分够了,起跑线就会变高,我们就是大根器。
客观地说,修行是以‘心法’ 为最重要,而以‘心法’ 为本,兼修‘色法’ 为最殊胜。但专修‘色法’ 则永远不可能究竟圆满。根松成林曲杰嘉才仁波切(著名的密法金刚上师)说过,显教是从心法的修持下手,可以说把握住了修行的重点和关键。而密乘在修持心法的基础上,也修色法(色报身,气、脉、明点等),是两者配合起来修持。修行方便不一样,最终的目的却是一样的。
如果修行人不明心法,只重色法,即是普通外道气功。外道的气功只知道色法(生理、气脉等)的修持而没有心法的修持,其对色法的修持也是由执著心所臆造,虽然一些方法与义理也会依佛傍道,其最终结果只会是烦恼越来越重,甚至出偏著魔。因此魔与不魔,不在于概念符号上的佛或道,更不在于什么净与密,而在于是否以心法为根本(色法是方便)。
修净土法门的佛弟子,恰应好生感恩阿弥陀佛因地修行时所发大愿,是这悲智双运的愿力的加持,帮助了所有持名念佛的人,因这一‘善念、净念’ 就有不可思义的果报,已是布满‘密行’ 的不可思议的殊胜法门(足以说明密净是一体),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去区别密与显呢?什么净什么密,不都是佛法吗?对于任何一个乐意入佛门,依正法修行的人,我们无论人家选择什么法门,我们只能随喜,切莫说短论长。反过来看,密法修持最上乘的虽然是‘即身成佛’ ,但从相对数量上讲,比例毕竟较少,连著名的宗喀巴大师也是在中阴身得度的(人从命终到下一次生命开始的中间过程叫中阴身),因而大多数仍视往生净土为其保险的去向(不仅仅是西方净土)。
对于一个修行人而言,能往生成功已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殊胜果报了。因此,修密法者也无必要对汉地其他法门评头论足。反之,修净土者也别以为真进了保险箱——无论修什么法门,对于一个不如法者,别说即身成就或往生净土,恐怕连保人身也是很勉强的。佛弟子无论修什么法门,只应该自己专心一志,如法修证,跑去同别人打嘴巴仗是无益于修行的。
对于初学者,如色法上老是无所修证,身体不好,生活中不能受用受益,凡夫心自然会散漫、退转。反之,我们修密法如仅是为了身体好,禅定功夫高,出神通,不重‘心法’ ,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成就,还极有可能造业、堕落。显密原本是一体,显中藏密,密依显而作相状。所谓心法与色法不二,互为依存,互为作用,气定神闲,心安身才安,意即是气,气即是意,只是侧重点不同,到最后都是一回事。念佛功夫高的人,念经能心无二用的人,身体肯定健康,气脉也会通畅,功夫渐深,也能当下证果。况且,密法中的一些修持方法,同阿弥陀佛和西方极乐净土很有渊源,同净土宗自然就不可分割。
大乘的经典中说:缘起即是性空,性空即是缘起。凡夫以缘起为实有而枉受轮回的种种痛苦。佛菩萨体悟缘起的当下即是性空,并以缘起为妙用广渡一切有情众生,不轻舍一众生才是大乘菩萨道——由是我们的传法或言论的不妥,引起众生误解、误读或谤毁了佛法,我们即是至少犯了菩萨戒。在98年,喇荣五明佛学院金刚萨垛法会期间,晋美彭措法王(法王如意宝)曾经在四众弟子面前说过(大意如此):‘我由于弘扬宁玛巴教法,宣说大圆满的殊胜,无意间接地贬低了他宗,故此我也时常念金刚萨垛忏悔。如果是我的弟子,不仅不能诽谤他宗,甚至连外道都不能诽谤。’我们应该明白,这位著名的密宗大德自然是不会真正贬低他宗的,但一代大法王作此示现,一是其自身严谨严格所致,其主要目的仍然是在提醒大家要依法修证,要少造口业。
真正的修行就是如法修行。在于五蕴、六根、六尘所对应的点点滴滴。在于起心动念,当我念头起来,晓得此念头错了,马上把它改正和终止。这个念头,我是利己损人?我这念头起来是贪、嗔、痴、慢、疑?错了,马上改过来,这才叫真修行。修行在那里修?就在根尘相对的当下,在我们起心动念之处的当下。我们开口说话,想想这话该不该说?不该说,说错了,我们要把它修正过来。我们身体的一些动作,如法不如法?不如法,我们把它修正过来,这个叫做真修行。
修行当真没什么玄奥之处,非常的朴实无华。具体一点说,真正的修行发生在心与感官物件相遇的地方;感官接触的发生点上,就是修行所在。例如:当人们说到我不喜欢的事时,憎恨之心就会升起;假使他们说的是我们喜欢的事,我们便会体验到愉快──这就是修行所在!我们应该如何利用这些来修行呢?这是个重要的课题。
如果我们只是一味地追逐‘快乐’,逃避‘不快乐’,不断地那样修行下去,那么直到死亡的那一天,也永远见不到佛法的真谛,一切都将会是白费功夫。当快乐和痛苦升起时,我们应该如何去应用佛法,使我们从它们之中得到解脱呢?这就是修行的重点了。混乱升起的地方,就是宁静可以升起的地方,哪里有混乱、烦恼、魔障,我们透过智慧回观返照,哪里就有宁静和禅定。一切都是自性的客观显现,一切都是平等,一切都是缘起性空。
如果我们真正地了解佛法的修行,那么,在生命中,无论我们从事何种职业、何种职位,老师、医生、政府官员或其他,我们每天每一分钟都将能够活在‘法’的修习中。一般人总认为在家人无法修行,这是非常错误的想法,如果一个人真的想做某事,他一定办得到。就像常有人说:‘我无法修行,我没有时间。’假如我告诉你,每天早上五点去大十字天桥捡一万块钱,我们肯定就有时间了。说明对于我们而言,捡钱比修行更重要。说到底,是我们不以为修行是件重要的事。其实修行同世俗的工作和学习一样,不努力不勤奋,没有毅力,当然不会进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道理都一样。
再者,佛法的修习,并不需要我们去到处寻找或花费整个的精力去达成,我们只要观察那些在我们心中升起的各种感觉:当眼见色、耳闻声、鼻嗅香、舌觉味,以及其他种种时,它们全都会来到这颗心——一颗清明觉醒的心。现在这颗心认知到这些色、声、香、味、触、法时,会发生什么事?如果对物件产生喜欢时,我们会经验到愉快;如果不愉快生起时,我们便会经验到不愉快,就只是那样子,生灭无常的某种轮回而已。分别的‘识’来了,我们要息灭它、转化它。这才叫作做功夫,才叫转识成智。一直跟著「识’跑,修行当然就不会成功。
因此,修行从具体事相与操作上讲,首先是明白‘识妄即止’。别说是普通修行者,就是已开悟的初果圣人,一样都要识妄即止,要消除一切习气。因为开悟刹那见‘道体’ ,未必时时刻刻吻合于道,业力与习气依然都还存在。所谓‘初得见宗,常在忘失中,执于迷境,每当发现则需猛力,才得提起见宗。然而旋得旋失,反覆不已。提起之时,因作意猛烈,妄念必须顿止,此即识妄即止’。因此,识妄即止是任何层次的修行者都必须信持的。其次是蛇结自解。蛇不怕被系成个结,它自会解开。无论什么境界和磨难,无论好相恶相,无论有念无念,皆平等视之,一切是自性的起用和显现,功夫渐深,见怪不怪,见宗则可以保持较久不失,其间作意己弱,失后再提也不花大力气。最后贼入空屋。一切不过是因缘聚散并无实性,无能再起迷执,如同贼入空屋无能为害。修行人得坚信有一个如如不动的‘我’ ,能看住和体认这一切。当我们真的心无挂碍了,如此,本性本觉就会现出……
以上,虽是偏重于借用禅宗的修持心要说明修行的具体事相,但真要进一步说清楚修行的具体情况,非实证之大德难加言诠,妙泽实在无力介绍。我只是以为,禅是非常殊胜的,哪怕不是修禅门的人,仍然要注意借鉴禅宗的‘观心’ 和‘参念头’ 。凡夫之所以迷而不觉,是因为心识的虚妄作用,在不可分别处强作分别,认为有自主的我,希望‘我’ 之外的一切皆合符‘我’ 的期待才好,并且有独立于我之外的外境为我所认识,所以产生能所对立、主客对立,从而形成了轮回业力和烦恼生起的根本。而禅的实践与证悟,无非是超越主体和客体的对立,直接契入‘能所两忘’或‘能所一如’,‘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讲空了(性空),又不是断灭。对一切境界来了,我们能够像一面镜子一样,照得清清楚楚。虽然照而内心不动,寂而常照,清清楚楚,这样完全才会不迷失本觉。如此修行,必得成功。
眼见色、耳闻声、鼻嗅香臭、舌尝味道、身体就是对外边环境的触觉、第六意识大脑就起知觉和分别,接下来什么人我执,法我执,无明与业障全来了。我们至少应该解悟一点,佛性是如来,遍虚空,周法界,不动不摇,无有来去,事事都是它的显现,处处都是它的幻化。我们(自性)要到什么地方去呢?没有地方可去啊!假如有个地方可去,还是尚未成佛的相状。
还有,我们要成圆成佛果,因地修行发心一定要大,一定要行菩萨道,广渡众生——生生世世众生苦,即是我自己在受苦,众生皆是我父母兄弟。总之,积累智慧福德,攒足功行,才能圆满佛果。不然,福德不全,功行不满,绝不能成佛。
圆成佛道是须具足三身四智的。我们先来看一下成就‘三身’。
现在我们凡夫所修的,都是在修这个法身成就,也就是要打开我们的本来面目,亲证到法身为止。所以净土宗也好,禅宗也好,密宗也好,开始都是为证见法身修行。
所以我们具体地做功夫修行时,第一个目的就是要亲证本来的佛性。万事开头难,我们当然一下子做不到,这个念头才息下来,那个念头又来了,须要不停的与它斗争下去。元音大德说过,在起念时,我们要看见它,不跟它跑,不理睬它,它有一百个起,我有一百零一个不理不睬,在这样不理不睬的斗争当中,念头就不期自然而然的化掉了。当我们一念不生时,忽然‘唰——’的一下,就能所双亡,根尘脱开了。当下身心(就是思想)、世界与虚空,一齐消殒无存,天真的佛性也就历然现前而亲证本来了。所以说一个人修到了这种任何境界都能不动心的‘当下’,即会自性现出,那一刹就叫开悟,这就是已成就了法身。
完成了成就法身的第一步后,我们再做功夫勤除习气,心真空净了,就能转化境界,就能转化色身,就能开发神通证成报身佛。报身有两种,一种是自受用报身,一种是他受用报身。自受用报身就是功德巍巍所感得的大身,庄严美好,妙不可言,自己受用。他受用报身就是吸引众生向上用功求道的。比如佛弟子阿难因见佛之相好美妙,从而生出欣赏和恭敬之心,向往能同佛一样。证得报身又叫后得智,就是要广渡众生、行大乘六度,积累功德才能报身圆满。我们现在打开本来面目,见到法身,这是根本智,根本如此。后得智就是渡众生、攒功德福慧而得的。
接下来再进一步就能出意生身,即所谓的化身成就。证到三地菩萨就可以现意生身(第七识意根所生之身叫意生身)。证到五地菩萨就能出三个意生身,而第七识所化的意生身还是假幻的,只是佛性空相本体所起的妙用,不可执著。而到了八地以上的菩萨就能现种类具足的意生身。不光是现人身,要现什么就能现什么,可以现一切种类。这就是所谓的变化自在的化身成就。
化身圆满自在,变化无碍,是应众生之机缘而显现的,就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里所说:‘应以居士身得而度者,即现居士身而为说法;应以宰官身得度者,即现宰官身而为说法’。那我们如何证得化身呢?就是功夫要做到‘微细流注断灭’,什么叫微细流注呢?就是法相宗所说的五遍行心所(就是作意、触、受、想、思)中的意,即作意。这个作意最坏,时刻在分别,什么事情它都要分别,而且它像潜水员一样,在深水底下动,不在上面动,看不见,动得快得很,要到我们最后做到至高的禅定,才能把这个微细流注斩断。那么,再起用动出‘念力’时(已有大能量),就能现百千万亿化身,度百千万亿众生了。
下面我们略讲一下成就‘四智’。
四智是由八识转的,即转第八识为大圆镜智,转第七识为平等性智,转第六识为妙观察智,转前五识为成所作智。八识转为四智要分四步,就是六、七‘因’中转,八、五‘果’上圆。我们现在在事境中做断除习气的功夫,就是转六识、七识。转第六识就是把我们的分别心,转成不分别而只观察的心。我们生来就喜欢分别,这个怎么样?那个怎么样?好的要,坏的就不要,人我是非太多,一天到晚都在分别当中生活,所以妄念纷飞,生死不了。第七识是传送室,把六识送来的资讯都传到第八识里去。第八识是储藏识,等于是仓库,接受第七识的资讯,把它藏到里面。第八识的种子多得不得了,多生历劫的种子都在里面。要把这些种子都断掉,这可不容易,要到十地菩萨才能断光。
‘六、七因中转’,就是现在因地修行时须著力转换,才能进而转八、五识,圆成佛果。也就是说,第八识和前五识要到后来才能转成大圆镜智而圆证佛果。现在一切众生的第八识是昏君,它什么东西都要,不论好坏,它都抓住不放。到大圆镜智时,它就只照不动了,就不要了。前五识就是眼、耳、鼻、舌、身。它是对外的。我们平常说:‘兄弟八个一个痴’,第八识是痴,不管好坏它都接受。‘五个门前做买卖’,就是我们的眼、耳、鼻、舌、身。眼贪色,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触境,都是对外的。‘一个往来传消息’就是第七识,接受前面六识传给它的资讯,送往第八识里藏起来。‘其中一个最灵利’就是第六识,势力最强。许多法门的修持都在‘第六识’上做文章,这个文章做好了,成就四智才会有根本的保障。
所以说成就四智到位,三身自然也到位,二者不会断然分割。不过,三身四智之详细情形妙泽根本不懂,大家若对此真有兴趣,请一定去参阅相关经典或向有实证的大德们请教。
我们了解了一点三身四智的常识后,自然应该明白我们修行的终极目标是为了圆成佛果。那么,我们对于净土念佛法门便更能如法而不著法了。所谓‘学在唯识,行在净土’即是告诉我们,末法众生修净土法门不能盲目,一定要明义理。净土法门也是以‘第六识(意根)’为下手处在修行。永明寿禅师说得很清楚:念佛人的心,好比一盆水,佛就等于天上的月亮。水清净了,月亮就现在里面了。当我们内心纷乱时绝对是看不见事情的真相,即如这盆水浑浊,月亮就现不出来。我们也看不见佛。佛是无所从来,亦无所从去的,只不过在我们心中现出形象叫佛。
我们修净土时一定要明白,真如实相是体,是如来,其他的是妙有。化身、报身佛为妙用。如来没有固定的相,是应众生之心而显相化有,只因为我们著相,才会现相。这叫应化相。西方极乐世界分四种净土(佛门天台宗的划分):最下面的是凡圣同居土,上面是方便有余土,再上面是实报庄严土,都非常庄严美好。最上面才是常寂光净土(法身佛土)。
净土宗的修行人,净业成熟,快要往生时,佛就在他心中现起形象,我们念阿弥陀佛,佛就在西方现形应我们(化身佛),故名感应道交。千江有水千江月,一切水月一月摄。说到佛现相接引众生也有等级,因为功夫不同,所见相就不同。所以往生西方分九品。下品人只能见到化身佛(普通修行人),中品人看见报身佛(登果地的菩萨),上品人才能‘见’到法身佛(弥陀自他不二,无形无相,佛像了无所得),也就是常寂光佛(真如实相)。普通念佛往生净土者,大多又名带业往生(往生于西方净土中的‘凡圣同居土’)。什么叫带业呢?即不但往劫今生未了之业,即此念佛一念未净,亦名为业(从胜义实相讲,有念皆妄,有这一念也还不是成佛的本来)。所以修净土者,又叫修净业。凡带业往生者,到了西方极乐净土后,还须再加修持和努力,直到证到实相方为究竟。
若一个人以实相念自性佛,不著净土相,不著佛相,不著念相,念佛即念如来,到了念而不念,不念而念,念到能念的我、所念的他一无所有,则能所双忘,实相现前,不待阿弥陀佛接引,即已证无相菩提(也是一种即身成就)。不过,咱们话还得又说回来了,末法众生业障深厚,多以仰仗持名念应身佛得以往生西方的凡圣同居净土,此处净土世界就有形有象,且无比殊胜美好,故为大多数净土修行者所信持。一般情形下,佛门多提倡这种持名念佛。
往生到什么净土,全全要看我们功夫的好坏。正因为最殊胜的常寂光净土就没有相,我们修净土时才要尽可能占领至高点,以100分要求自己(见化身佛、去凡圣同居土为60分及格),这样往生才有良好的保障。如平时只以60分万岁为著眼点,往往是不保险的。要知道,一切相都是我们自心所显现的,我们的心就像一面镜子,所有的相都是镜子里显现的影子,所以我们不要执著于有个境界,有个地方所去,这才是开了大智慧的表现。这种人离圆成佛果才是最为接近的。
所谓中道,即是不离不著,不落两边的意思。在世俗中即和儒家的‘中庸之道’的意思非常接近。琴弦太松奏不出妙音,太紧则会崩断。世上没有非此即彼的事相。对于修行而言,中道在修持用功上,即是中观,观空与有平等无二。不著相也不著非相。
修行人常作意‘我在做功德,我要渡众生’。此即是著相。因为能渡者、所渡者,渡与被渡,于实相中平等,一体无二。在实相中众生也即无生无灭的空性。观察一切诸法皆非实有,众生毕竟不生灭,不过是在凡夫现量中一切才有了生灭存在。所以平常说发心渡众生实是指俗谛中而言,而我们学佛人应该发远离一切相状,无有任何六境(六根对六尘时)执著的菩提心,因为胜义谛的菩提心才是最上乘。如有分别,则是俗谛中的菩提心。比如认为应先渡自己父母亲人,或先帮助熟人朋友等都为俗义菩提心的一种表现。不过,佛门对俗义菩提心也是认同的,因为修学有次第,只能一步一步地前进。予实相之真谛而言,俗不碍真,最后的实质乃是一回事。只不过发心不大或不够纯正,现量修学的境界就不高,进步自然也较缓慢。
胜义谛不是分别心的境界,心及心所之境则应为世俗谛。《华严经》云:‘虽闻如来声,音声非如来’,《般若经》中有云:‘天子,若胜义谛是身语意之境,则不是胜义谛,而成世俗谛耶’。所以,我们还应了知,凡夫众生心识所了知的实相亦非实相,只是俗谛名言中称为实相(修行才能亲证实相)。胜义谛本性超离言语思维分别之境,唯是实证者自性智慧的所缘。我们常讲的佛法,自是释迦牟尼随顺众生的名言习惯,心性标准不同(所缘不同),而安立的一切法的假言。
反之,既然不要著相,但也不能著非相。若著与不著的分别念也不在了,那才是真实的‘无所著’。所以著非相即是作意,既然说万法本空,讲不著相,那我什么也别管,什么也不上心,连依法行善积德乃至做功课都是著法相。这,就是所谓的顽空断灭了,情形更糟!从世俗而言,真正不离不著是如法,但事后不上心,即不著法。就像古时的梁武帝大力弘法建塔,曾问达摩圣人:我的功德是不是很大呵。这才叫著相。
所以我们应如此观照,中道即是连‘中间’也不著。‘空’在哪里?它还在一切‘有’里。一切都是事物的一体二用,硬币的两面,互为存在,执著于‘空’,执著于‘有’,执著于‘真’,执著于‘妄’都是不对的,这都是‘假名’ 。真如真空为‘体’,缘起妙有为‘用’,体与用本来圆融无碍。空不碍有,我们修行的目的是实实在在地证得‘这个’,而不是执著迷惑于一切无自性的概念名相。了知自性,本来清净,烦恼菩提,生死涅槃,皆是假名,原不与我自性相干。佛法真理,根本上是离言绝相。佛门常讲:‘事障障凡夫,理障障菩萨’就是这个意思(这里指发心修行未登果位的因地菩萨)。
修行不是单纯地参禅打坐或念佛做功课,我们实则一切时一切处都能修行,一切场合都能成为我们修行的道场。只要学会训练自己观心与止妄,终会有成就。观得空性,成佛有余。未开悟者,可以以虚空或风来体认空性。我们挖一尺深的坑,便有坑大的‘虚空’,这便是形状是妙有,而空性即无有边际的虚空本然。诚如问风相何在?如果不见树上枝叶摇动,或者不吹在人的身上,谁会知道有风呢?这也可以说虚空借物而显其用。变者是相,不变是性。换言之,不变的是体,变的是它的用。虚空无相,借妙有而显其用,借用以显其能。因此,空性无相无形,它是借人的见闻觉知的妙用以显其能。所以修行人要锻炼‘心识’,学会观心和止妄。
迷时凝性成心,悟时释心成性。当我们的‘心识’应事对人的时候,就是体在用中,却能借用而显其能。事完之后,就是用归于体。它是它,知道了明白了,不住于它,无所住,我们一定要有这种是实际功夫。不攀缘,不著相,不依物转,不随境转。但又要避免顽空恶取空,所谓‘凡所有相尽皆虚妄’,其本意是‘相无自性缘于空’,空不碍有,明了空性后,无相时得求相,有相时则要灭相,执著于境界与现象不会有进步,但毫无境界与现象则更不会有进步。《瑜伽师地论》中,弥勒菩萨也再三提出来,学佛必须要‘身证’。初学之人,即使理论上懂了很多,身心起不了变化,不受用不受益,一定也不会进步。因为空性是空有不二,真俗不二。
另外,我们凡事要有平常心、包容心,像有些人打坐或做功课时,突然有人登门造访,或有电话进来,马上觉得自己受到了‘干扰’ (其实这正是我们修行的下手处) ,往往心生懊丧,甚至生气。总想离弃现有的因缘、因果去‘别处’ 证‘菩提’,岂不知‘别处’仍然还是因缘因果的轮回,菩提只会在当下,因为解脱的东西只能从当下做起。我们有心修证佛法,助缘(外在客观条件)不够,只能说明自己福德浅薄,应该因时制宜,创造条件好好努力进取,多攒积智慧福德才对。
在现实生活中,尤其在家居士,尘事繁琐,烦恼习气重,越是这样,对待生活更不可马虎,不可逃避,应积极生活、努力修行,好好了自己的因果才是。见地正确的人应该明白,生活与修行也是一体二用,并不矛盾,本来圆融无碍,矛盾的不过是我们自己的差别心罢了。心无染著才是平常心,破坏生活者即是破坏修行。我们的亲人、眷属及朋友因我们修证佛法而疏离我们,因我们信佛而增加了烦恼痛苦,那一定是我们做得不够好。
俗话说,大家好才是真正的好。看看那些大乘菩萨,常因利益众生而牺牲自己的修行,做得多么彻底!反过来说,这又是一种更了不起的大修行。
我们若贪著修行的‘事相’ 或‘形式’,那就并未真懂‘中道’ 的义理。修行是一个漫长的、须持之以恒的事,不在于一朝一夕。凡执著于自我,唯恐自己修不成,对一切不利于自己修行的助缘心怀烦忧者,是一定不会有进步的。修行一定要有平常心,要有不悖于生活之常态。能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就是大精进。而且,我们还得把自己所有的善业修行功德回向给众生。这样的修行者,日子久了,必有消息……我们一定能与诸佛菩萨悲智心地相应,必感得诸佛菩萨加持与护念。
诸佛菩萨无处不在。若我们自己心怀恶趣,心地蒙昧愚暗,以自我增设太大的障碍,怎么可能接通或是感召到这样的相应呢?
魔有外魔、心魔之别。外魔不过是另类较为高级的生命,也是有情众生修行不成功不圆满才会报得的一些生命样式,因为他们同我们人类不大一样,所以被我们统称为‘魔’。当我们修行层次较高,或特定机缘下他才会出现来干扰我们,但只要明了‘诸法无我’ 、‘五蕴、四大皆空’ ,他自然拿我们无可奈何(附体也是一种外魔)。而且,外魔还极可能是佛菩萨化现来验证我们的定慧力,让我们‘过关’ 的一种考核方式呢。其实,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外魔,随缘就份好了,正心者、如法者冥冥中不仅会感得护法神保护,佛菩萨也会加持和护念我们。所以在通常情形下,干扰我们最多,为我们造成障碍的恰是自己的心魔。因此,无论是佛门道家,还是外道气功等,都有‘走火入魔’一说。有很多人也常说修行弄不好就会‘走火入魔’ ,显得有些耸人听闻。事实上它并没有这么可怕和不可思议。
其实从细处讲,‘走火’ 与‘入魔’是两件不相同但又有著关联性的事情。‘走火’是打坐入静时用错心念,执著于肉身器官种种反应,以致发生肉体或气脉方面的障碍。比如在肉体方面诸如头痛、耳鸣等,在气脉方面诸如气呈滞塞或呈现错乱运行之现象。有些人稍微有点道交感应,马上就开始胡思乱想,印堂处稍有什么反应,就认为什么天眼快通了。如此等等,因意识障碍导致身体障碍的都为‘走火’ 。走火者凡不警惕和回观自性,身心就会长期处于一种不正确状态,难以有突破和进步。一旦执著过深,这就成了所谓的‘入魔’ 。其实,最初的‘魔’ 是‘磨’ ,本义是磨折、迂回的意思,绝不是常理的魔鬼的那个‘魔’,后来是为了起警示作用人为地改成了‘魔’字。因而‘走火’ 与‘入魔’ 都是事相特征,提起正念认证它,不执著、不分别,就没有什么‘魔’ 了 。否则严重时更会导致一些精神异常的现象。
像一些人有幻听、幻视、异语,觉得自己变得无边的高大、甚至恐怖发狂等,都是走火入魔的表现。轻微者如脾气变坏、莫名爱哭爱笑、傲慢自大、内心不安、胆小怕事、思想怪异、想要自残或自杀等,这些症状类似精神官能症、精神分裂症、妄想症或忧郁症等,因此常被送入精神病院治疗。一些修行者不知修行一定要清净自己的五毒心(即贪、嗔、痴、慢、疑),而只知一昧地贪求学各种咒术、神通之类的东西,妄想以这些特异的功能来做一些‘超人’的事情,有的甚至妄想用这些去满足自己的各种贪欲,有的人更是一心想要速成各类神通,这些人最后必定会‘通’往精神病院。当然,这仍是‘意识’暂时迷失,其自性仍旧同诸佛一样金刚不坏。入魔与否,实则只与‘我’及肉身形态的执著有关。
无‘相’ 求相,有‘相’则要灭相,被‘相’ 控制即是贪著于相,即是‘入魔’ 。不执著即是次第。最后的最大的那个次第是成佛(无相),真如无相,万法唯识,修行人切记,眼、可、鼻、舌、身、意六根对应任何声色犬马,只要有具体相状,就一定只是中间过场,绝不是究竟圆满。正因为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走火入魔’ ,佛门才说‘凡所有相,尽皆虚妄’和‘来佛斩佛,来魔斩魔’ 。一切相、一切有,皆为心识分别执著而幻化或感召,心无染著,心无挂碍,什么都拿我们没辙。无论它是外魔心魔,能正心者,则百邪不侵。
魔境,只是一种相对而言的状态,不是什么玄奥莫测的可怕东西。
因此,修行者即便有了觉受和诸相,统统随其自然,不排斥也不追逐,训练内心尽可能地如如不动,久了‘魔’自然消失。这正是所谓的‘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另外,不同层次,便有不同的‘魔境’与之对应,功夫越高,‘魔’会越大,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这个意思。圣魔原本同体,一切都是硬币的两面,在于转于当下一念。如果修行者不以‘心法’过这一关,当然就会有可能走偏,甚至还有可能堕入邪教的虚妄泥潭。但走火入魔本身是件很正常的事,是任何修行者都注定要经历的过场。释迦牟尼临证道前也仍在‘魔境’中,不入魔境就不会入佛境,很正常的,只要我们体认它即能空掉它。如此,功夫渐深,自然能证得无上菩提。
《楞严经》云:‘不作圣心,名善境界,若作圣解,即爱群邪。’总的说来,凡夫五蕴未尽,心必有取舍欣厌,必有妄想执著,肯定会为魔境所恼。应不作圣证,不求圣解,识了空性,顺其自然的好。有情生命,生生世世那么多的资讯与业因贮藏于八识之中,别说显性的事相与果报,打坐入静中也仍会以五蕴六根来起作用。我们往往不能识别,善境来了忘乎所以,自以为事,恶相来了心生忧怖,不能明白一切相皆是自心所感所现,佛魔同体,平等视之,不取不舍,常观空性便一定能平安无事。总之,关于修行状态中的各种各样的魔境,释迦牟尼在《楞严经》中有详尽的叙述。感兴趣者可好生去研读一下。
日常中,由于业障深厚,我们大多数人都会感到自己福德浅薄,烦恼习气非常重。我个人以为,这实在太正常不过了。不过,无论怎样,我们都不应该怨天尤人。我们应常作如是观:我们不是予佛法还不够了解,就是没有如法下功夫修学,要不就是对生命之存在本质洞悉得还不够清晰。这些,才是我们烦恼的根本。然而,一个人若彻底没了烦恼,肯定就是立地成佛了。没烦恼的众生是诸佛,有烦恼的众生是我们凡夫。讲白了,凡夫要修行,那还得感谢烦恼,因为菩提不能无中生有,它是由烦恼转成的。是烦恼促使我们修行解脱,它是我们修行的最佳资粮。我们修行的实质,就是转烦恼为菩提,从而得到永恒的大安乐,大自在。
试想,我们生存在这样一个世界上,有谁能够永恒地找到幸福和快乐呢?不出离三界六道,这一切都仅是一种痴心妄想罢了。人生一世,难道我们希望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在这一生中都只对我说好听的话,做合我心意的事吗?那样可能吗?当然不可能。
在世俗的追求中,许多所谓的快乐和幸福,无论构建在物质基础之上,还是构建在精神基础之上,抑或兼而有之,都无一不是‘拿来主义’式的,即便有付出,我们也只会讲究我们自以为对的标准之下的‘公平或合理’ 。然而,世上本无统一与绝对的标准,一万个人有一万种标准,皆是心识强行所分别的结果。况且予人予己还极有可能是双重标准。所以这世界,唯有人的凡夫心在大妄想大纠缠,处处是人与‘我’,物与‘我’,其幽微和深邃之微妙,真是令人不可言状。这一切,已注定我们对自身及宇宙万物在感知上的不可究竟,除了体证自己的妙明真心,通达真如的本体,否则,谁开口回答一切存在,谁就堕入不究竟和悖论的泥潭!谁执著于这一切,肯定就是苦海无边。
唯有圆满才是平等一相和本来,可我们一直却在缘起与妙有、妙用中,认幻为真,以假为识,迷失本性本觉,试问何来大自在和永恒的安乐呢?那么,从终极上我们能去哪里呢?我们当然可以离苦得乐,大烦恼就是大自在,大自在就是大智慧,是永恒,是涅槃。关键在于我们如何转化和体证。一直以来,我们只是因无明而暂时迷失了本觉,可迷失不是没有和丢失,它永远都在,关键是我们暂时还不能知道不能认证,因此才会为生命分段进行的生死形态,世事的无常而不能自主。修行,不过是我们为了彻底解决一切问题,毕其功于一役而应付出的代价。
如果人生几十年,注定要付出这样那样的代价,我们真还不如将这代价用在修行的这个刀刃上。这才是真正的一本万利的事呵。佛法讲来讲去,不过是告诉了我们一种思维的方法,以及实证上的可能性与自由度。一个人不能通达自身性命与心灵的全部秘密,再用这种‘残缺性和先天不足的凡夫心’ ,将‘我’ 之外的一切物件化,那就注定对一切的认识天生有了‘残缺’ ,尤如电脑程式‘补丁’过程的一种轮回往返!从根本上无补于事。
别说世俗的哲学思辨和语言高度、艺术的通灵和科学的精密了(它们总是不可能完全扫描包罗万象的人心,不能全息认知和映现一切),连释迦牟尼都会说,你们说我传过什么法不对,说我没传过法也不对?那就是因为实相般若在他‘传法’ 这一活动中,也只能假借文字般若而依存。实质上它本身也在因果之中,胜义实相唯有亲身实证才能登堂奥。
对于修行人而言,我们若要检验自己是否有进步,完全可以体察自己的烦恼是否减少了,是否内心越来越充实、稳定,是否对神异感应之类已毫不在意?因为我们初得佛学的利益,往往就是从身心健康,减少烦恼来体现的。
一个人为什么会受到很大的苦、很大的冲突,遭遇很大的困境?它们从何而来?老认为是因为命运不好、运气不好,环境不好、身体不好、健康不好、头脑不好、周围的人不好,所以我不好,把所有的问题都导向外在。仿佛如果外部问题解决了,我就会变好,但事实是如此吗?这其中有很大的盲点,我们自己没有觉察、没有观照自己内心思想、情绪、欲望等,即是没有‘觉知’到我执与法执在遮蔽本性。因此,在解决外在问题时当然就会纠缠不清,如此素质,我们如何证道?
当我们内心打开来时,我们就有觉醒的机会,如果我们的内心没敞开,就无法觉醒。是人都会有著许多情绪、思想、愿望,这些都是遮蔽住我们觉知、觉醒的障碍,所以须将这些障碍排除,内心空灵,那觉知、觉醒才会出现。当我们陷入困境时,我们会发现实是自己整个的思绪都会被某件事所占据(心随境转),我们总是设法将一个状态、现象改变成另外一个状态、现象,而不是去看它的本质,这就是没有觉察。一个有觉察力的人,他能从现象中因觉察而走向觉醒、醒悟,导致一种照见、明白、观照。
有些人常说,我知道我在生气,我知道我自己业障深重,我知道我命不好,我知道我的修行不行……这实际已是‘诸行有常’了。诸行无常,三世因果,我们当真有那么大的智慧洞见自身的一切么?再说,知道了又如何?学佛乃大丈夫行径,知道了岂再能让自己无能为力,身不由己?换是我自己,连‘我’还处在当下这个困境里,状态里也不行,我一定要改变,要做自己的主。播下解脱的因,必得解脱的果。
在做功课,训练禅定中也是同样的道理,当如是观照,我们应同‘自我’、心灵、宇宙与大自然、社会、他人、他物,一切的一切取得‘和解’,取得相容、取得‘重定’。因为,存在的本来即是如此,法尔如是,物我原本一体。一切内外在的冲突,全都源自于内因,在于心。如果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要‘得到、占有、支配’,如果内心清净,无所挂碍,我们早已证得菩提了。佛经上说:‘无碍清净慧,皆由禅定生’。根尘万缘一概放下,过去未来一概不想。内心直观当下念头,往来起灭。勿随顺,亦不断除,只静静看著——如是日常中练心止妄,如是功课中训练禅定,我相信一切人皆能此生便成就无上菩提。
我们应该看到,有一些学佛人是空有修学之心肠,因其佛法知见似是而非,故不能起用正知正见照见平日实际的修持用功,导致学人长久无甚明显的进展,从而起退心并生出新的烦恼。要不便由此执取顽空后予修学无所著力,满口戏论,不能如是做到如法而不著法。更有甚者,尤如禅门大德所述,折腾来折腾去,还是关在黑屋里做鬼活计。修证不得力,自然身心、生活都不受用。
修行人的烦恼,一般多为宿世、今生业障所致,还有就是不如法造成的,无论干什么点点滴滴心里都在挂碍。老实讲,佛学虽在于身体力行的实践,但此前掌握的知见和义理正确与否也事关重大。我时常强调(也时常鞭策自己),一个学佛人若对般若空性,中观、唯识等义理无有一定的解悟,恐其修学境界不会太高。我们如果总是予真俗二谛无法辨析、把握,自然在生活与修学中,不是执空便是执有,试想,何来正确的止观双运?假设修止不得力,修观就更不会得当了。没有正确的禅定,智慧德能肯定就打不开。
我们应该明白,修行就是为了解脱和自在,为了放下,如果我们凡事内心崩得太紧,应境对人时,凡事都要格外冒出一些是非对错的观念来替一切言行‘验明正身’,这恰是大烦恼。放不下‘我’,舍不下‘我’,自是烦恼多多。有些人一直在做功课,也在尽量地利益众生,内心却苦恼不已,一会儿在意功德,一会在意别人,说到底还是放不下‘我’。我,是一切烦恼的根源呵。其实,别说是做功课和行善积德,哪怕就算我们真做错了什么,有了什么不对,不外乎马上认真忏悔、反省,能立即提起正念、正见就是了。否则我们就不是在修行,而是在‘增加痛苦和烦恼’,我们还不如不修行哩。修行就是为了放下,为了自在,为了智慧解脱。
只要我们不是刻意纵容自己,只要是一直在努力进取著,心态上就一定要轻松一点,把心量打开后,或许生活与修行的效果都会更好些。再说,我们无始以来不知薰染了多少业力习气,一下子就做完美了,我们岂不一步到位地成佛了么?各位,先把我们的心打开,观想它如蓝天、大地乃至虚空一样,无所不容,无所不包,一切尤如平静的水面,澄明地映现一切,了无挂碍,如是如是……
我们应该明白,我们的修行一定不会在别处,烦恼在何处,修行就在何处。修行并非是一个离此依彼的对立概念,禅本来在当下,修行本来在当下,智慧解脱即是依身边事。诚如《维摩诘经》云:‘一切尘劳,即如来种。’ 《中论》有云:‘如来所有性,即是世间性。’诸法性空而有缘起,有种种缘起显现万法,关键应知法性本空。学会以如如不动的‘我’,看住五蕴假我之攀缘心的一切升灭,只要我们加紧努力,创造条件,定能改善因果。要知道,克服一点就算过一次关,生生世世,无始以来,我们一直在六道轮回中滚打,染著了多少不良习气与生命资讯。正因为不好才要修正自己,肯定有反覆、起退心的时候,这种情形很正常、很普遍,但无论怎样都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与现实生活相隔离,应坦然面对自己的不良习气和烦恼,坦然面对一切恶果和逆境,坚信自己只要一心向善,道种永存,不断修正自己,一定就有成功的那一天。
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我们千切又别枉过了此生。
人生短暂,光阴似箭,我们不要再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了,不要再让‘心’总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地方打转转。我们本心是主体,心念是客体,我们历缘对境时,常跟著心念走,这就是反客为主,自己如一直觉都得这一切很正常的话,这就是错上加错了。无论做功课,还是日常生活与工作,佛法的行持是不二的。凡事都有主次,在未开悟见道之前,我们一定要以自我的修持与完善为主,尽可能不计人我是非。六祖慧能有云:‘他非我不非’,一直在计较和在意他人的是非,只会增加自己的邪见和嗔心,事实上,一个人既然有时间管闲事,妄论是非,还不如将心放在自己身上用功。修行人应心量广大,容纳一切,纵然别人对我不好,我对他还要更好,没有丝毫自私立场下的爱、恶、喜、厌的观念。随缘随份地做一切善事,时时处处潇洒自在,没有患得患失之心,亦无毁誉成败之念。讲实在的,人们常说神通和功夫,我看这才是最大的神通和功夫。
还是那句老话,初学者千切不要动辄运用佛学的义理和心要一一对照、应证自己的日常生活或修行状态。佛学的义理和修证境界浩瀚无边,多姿多彩,在一个台阶只能领悟一种高度的风光,我们既然不能一下子站到最高处,我们的许多感觉、判断、思维就未必正确。太执著了会生出多余的烦恼或魔障。只要我们坚持做功课,多看佛书,攒积善业功德,心性和人格就会自然完善,同时生活上也自然会趋吉避凶,烦恼、坏毛病与不良习气、行为便会日渐消减。一定要坚持‘此消彼涨’的原理!
同世间的道理一样,一切成功都是事在人为,对于修行人而言,有的人修一辈子便成功了(密法里还有七天就即身成佛的),有的人则可能生生世世都在修,有的人今世只求往生,有的人则在瞬间便可以开悟见道,有人对佛学半信半疑,有人只信气功外道,甚至沉湎于信持邪教,还有的人根本就对任何修行都不以为然、嗤之以鼻。但无论是怎样的一种情形,长命百岁、朝生暮死的心路历程是一样的,时间毕竟是相对的东西,谁不是为了‘活’得更美满而存在于世间的呢?众生都有一颗求取美满和幸福的心,这个心,足以让我们都成为‘有缘人’。
时间是相对的,而成佛却是绝对的事实——只要我们肯从当下努力地进取,如法认真地修行,不要只纠缠于暂时的‘事相’和‘因果报应’,肯痛下决心为自己创造条件,发大愿、生勇猛精进心,坚持从‘因’上著手下大功夫,那么,人人都可以同释迦牟尼一模一样,获得关于宇宙万物万有,一切存在的大智慧、大觉悟,修证出我们永恒的无生死、无升灭、不轮回的‘真我’ 。祝福大家!
本小册子的言说方式,乃妙泽个人一家之说,初衷只是想向大家说一说佛学的真实面目。稿子出来后,妙泽方明白什么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本小册子只能算是一点我个人的修证和学习的心得体会。若有什么谬误,是妙泽个人的修证和领悟浅陋之故,不是佛学本身。况且,依佛学的语义,接引初机(初学者),广渡众生,不讲条件,入门再说,都是一种当机的假说罢了。再从大乘了义之精神而讲,佛门无门,没有内外与身份之说,一切善法、善语、善举都是殊途同归的,予俗谛而言,它们只有究竟和不究竟之别。许多大乘菩萨一直在以不同身份、不同方式示现著佛的慈悲和智慧。妙泽则是蒙受了这样的恩泽的人,总想借此小册子与大家共用这样的恩泽。而且,这样的心很切……
因此,此小册子若有什么负面效应,愿一切罪过与不妥仅属于妙泽个人。这些文字及背后的东西,绝不是妙泽的创作和发明,而这些言说形式本身,则只是妙泽某种心愿的一种映射产物。
我总以为,学佛之人,心包太虚,不应有门户之见,道家说无相实则是一切相,同样如此,般若波罗蜜多无处不在,只要我们从当下努力,我们随时可以体认它。佛弟子更要积极入世,广施法雨、播道种,不拘手法、不辞辛劳。从现象上讲,我们不一定动辄就在言行上与佛或佛法术语沾边,或已证悟到什么‘高度’才行,菩萨本由凡人做起,在于菩提心,在于尽可能如法地做得更好……只要我们做人处事吻合法度、体现了真、善、美,一样在自渡渡人。
佛经上讲,成就‘三福业’者,则净业大成,必上品往生(详细情况请参阅净土宗经典)。‘三福业’中有‘劝进行者’一说,因此,我们不必妄自菲薄,有已得证悟的大德无论在义理上,还是在具体行持上为我们负责、把关,我们自己又肯努力精进,今生当然便有证果的可能。即便不如此,我们只要坚持做功课,常随佛学,攒足一定的善业功德,我们必有消息,必有殊胜因缘相遇真正的大德。根本上讲,修好了渡人和边修边渡人并无二至,我们可根据自己现有的条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点点滴滴,在于如法实践,在于发心。净空大师就说过,哪怕对一条小狗念一句佛号,这菩提种子也种在它八识之中了,道种自有破土成熟的那一天……
最后,妙泽尤其要提及的是,若我们真心要修证佛法,这本小册子是万万不足挂齿的,请我们们一定去认真阅读那些佛学经典。除了大乘经典,还应多看那些有修有证的大德们所作的开示。初学者对那些仅作理论与学术研究的,又无实证经验的作品不必太当回事,等我们有了一定实证经验与进步时,我们回头再对它们作一般性的知识来了解和辨析。这样,我们就不会受误导了。总之,愿我们们早日心开意解,如法修证到关于宇宙人生的大智慧。
妙泽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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