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大师年谱
作者:印顺法师
太虚大师年谱目次 太虚大师年谱序 名号·籍贯·年龄·眷属 年谱
太虚大师年谱目次
    太虚大师年谱目次

    太虚大师年谱序………………………………………………………──

    编者附言………………………………………………………………──

    名号.籍贯.年龄.眷属……………………………………………──

    年谱…………………………………………………………………──

    清光绪十五至三十四年……………………………………………………

    清宣统年间…………………………………………………………………

    中华民国元年…………………………………………………………………

    民国三年…………………………………………………………………

    民国八年…………………………………………………………………

    民国十年…………………………………………………………………

    民国十二年…………………………………………………………………

    民国十四年…………………………………………………………………

    民国十五年…………………………………………………………………

    民国十七年…………………………………………………………………

    民国十八年…………………………………………………………………

    民国十九年…………………………………………………………………

    民国二十年…………………………………………………………………

    民国二十一年…………………………………………………………………

    民国二十三年…………………………………………………………………

    民国二十四年…………………………………………………………………

    民国二十五年…………………………………………………………………

    民国二十六年…………………………………………………………………

    民国二十八年…………………………………………………………………

    民国二十九年…………………………………………………………………

    民国三十年…………………………………………………………………

    民国三十三年…………………………………………………………………

    民国三十六年…………………………………………………………………

    民国三十七年至三十九年……………………………………………
太虚大师年谱序
    太虚大师年谱序

    吾亲教太虚大师,精识五明,殚心三藏。广长有舌,著作等身。如是我闻,契风

    旛之不动;应无所住,善内外而咸通。宁但辩才,已为破执。盖古之龙树、马鸣

    ,今之道安、玄奘也!

    大师弟子印顺法师等,既集遗文,复修年谱,摄四藏而都含,叙一生以略备。将

    付流通,嘱为序赞。自惟学殖荒疏,惧无所应;而以主持出版,辞复不能。乃谨

    述因缘,用志往迹。

    朔昔逊清末叶,岁在庚戌,大师飞锡,杯渡南来。出岫无心,望白云而知止;流

    水常定,识双溪而归宗。由是皈依师座,誓志真乘。卌载追随,倍深瞻仰。度生

    愿切,护教心诚。操持澹而弥真,化导巧能并摄。功留抗战,访南洋则载誉归来

    ;教阐人生,融中印而精思络绎。真可谓智不足称,叹莫能名者也!

    及其沪滨示灭,面泽如生;海潮荼毗,心脏不坏。灿舍利之若晶星,珍炭灰其犹

    拱璧。乃得政府褒扬,用彰忠哲;信徒建塔,永纪师宗。

    于戏!然法炬以烛昏衢,驾慈航而登彼岸;而今而后,其续其谁!悲哲人之长往

    ,思大德以方来。惟愿众善缘成,创出人间净土;料应大慈赴会,还自睹史陀天!斯则吾佛之本怀既明,大师之志行亦畅已!

    佛历二五一六年,第七十七庚寅,暮春之月,皈戒弟子陈静涛百拜敬题。

    编者附言

    予编太虚大师年谱成,而深惧无以知大师!盖编者出家也晚(民国十九年秋),礼谒大师也晚(廿三年春),亲聆其讲授也更晚(廿六年秋);于大师早年

    学业,初无所知。出家来忝列师门,而以致力义学,于大师事业少参末议。且为

    学多求诸古籍,于大师思想亦多捍格:吾何足以知大师!然以编纂全书,稍积闻

    思;而年谱材料,亦云粗备。既师友之敦劝,亦自惟文献易失为惧,乃勉为纂组

    成编。错脱处虽不可免,然有能深知大师者,即其文其事以发其微言,探厥本怀

    ,则创述或不为无益矣!

    本编于大师学行,依年编次。以大师为近代佛教唯一大师,早年献身革命,

    中年弘教利群,晚年复翊赞抗建:体真用俗,关涉至多。故于叙次大师行踪之际

    ,特著意于下列诸点:

    一、大师为中国佛学之大成者,长于融贯统摄,不拘于台贤禅净,卓然成家。其宗本在妙有之唯心论,一再为楞严、起信等释难扶宗,足以见其宗本

    之所在。

    一、大师自整理僧伽制度论,至晚年之菩萨学处,应机改建,虽有不同,而

    弘扬佛法,首重建僧,其理想之建僧工作,始终未能实现,徒招来无谓之

    毁誉,可见建僧之难!

    一、大师为僧伽本位者,故与时人有僧俗之诤,显密之诤。为中国佛学本位

    者,故与时人有起信与唯识之诤,融摄(以中国佛学融摄日本、暹锡、蒙

    藏之长)与移植(弃中国佛学而专弘其他)之诤,胥有关近代佛教思想。

    一、大师主以佛法应导现代人心,而要自学佛者之摧乎僻化、神化、腐化著

    手。使佛法而可行于斯世,舍“人生佛教”莫由!惟其平常,乃见伟大!

    一、大师主教理、教制、教产之革新,化私为公,去腐生新,宜其为传统之

    住持阶级所诽毁。其有关中国佛教会之参与及争衡,可以见四十年来中国

    佛教僧政之一斑。

    一、大师真不碍俗,深见政教之关系,为佛教徒示其轨范。或讥其为“政僧”,而大师惟以不克当此为念。

    一、大师之东游日本,弘法欧美,访问南洋,以及其弟子之留学日本、暹罗

    、锡兰、西藏,实为中国佛教之国际佛教运动主流。

    一、大师之新佛教运动,发端而未能完成。内部动态之得失,亦予以指出。

    年谱于大师之论事、论理,以及关乎当时诤论,编者间为论断。虽论断不必

    尽如人意,然重事实之原则不敢忘。是故:

    一、不断章以取义:凡大师之论事、论理,择要引述,务于得当,不敢意为

    改易。

    一、不依后以改前:如大师与圆映之早年友谊,决不以晚年之捍格而故为歪

    曲。

    一、不偏听以自蔽:如大师与黄健六有关佛教会之诤,与内学院有关中日佛

    教学会之诤,并两存双方之说。

    本编行文之义例,亦有可言者:

    一、本编或依据文献,或釆访师友,并为一一叙明以徵信。唯民国十九年后

    ,有为编者所目见亲闻,则但直书其事而已。

    一、引述作品,间有略称者,如太虚自传之作“自传”,太虚大师寰游记之

    作“寰游记”,访问团日记之作“访记”,我的佛教改进运动略史之作“

    略史”,潮音草舍诗存之作“诗存”,潮音草舍诗存续集之作“诗存续集”,海潮音之作“海”,觉社丛书之作“觉书”等。

    一、引述大师作品或讲记,但直书题名。其为他人作品,则附作者并加括号

    以别之,如(叶性礼“圆映法师事略”)。

    一、海潮音内容繁多,故为分别以便查。如(海五、五“时事”),即为海

    潮音五卷五期之时事栏。

    一、民元以后,概用阳历。唯所引文证,尤于民国十五年前,多用农历,故

    于月日下,别以括号说明之。如民元一月一日下,有(“辛亥年十一月十

    三日”)。

    一、凡文记参差,传说不实,回忆谬忘等,概为按语考正。其不能确定者,

    则两说以存疑。
名号·籍贯·年龄·眷属
    名号·籍贯·年龄·眷属

    一名号

    大师之名号,有俗名,有法名,有笔名,今就所知者条理而叙述之。

    (一)淦森

    (1)阿淦

    (二)沛林

    大师乳名淦森,亲邻辄呼为阿淦;沛林为大师学名,均以五行缺金木水立名

    (自传一)。大师生于清光绪十五年十二月十八日。旧历民国二十三年,大师于

    汉口正信会,值四十六初度。时有占卜为业而新近皈依者,询以诞生时刻,拟私

    为推算。大师告以丑时,卜者叹为难得。盖大师之生辰,为己丑年、丁丑月、己

    丑日、乙丑时(钟益亭为编者说)。四丑之生辰,于五行缺金木水,故取名如

    是。

    (三)唯心

    唯心,为大师出家之法名(自传二)。所依临济法派偈云:‘心源广续,本

    觉昌隆,能仁圣果,常演宽弘,唯传法印,证悟会融,坚持戒定,永纪祖宗’。

    唯心之唯,即第十七字。

    (四)太虚

    大师以太虚行,乃出家之表字,取名于镇海县团桥镇之玉皇殿(自传二)。

    以今观之,确唯太虚二字,始足以表达大师广大深远之高致!宣统三年,大师度

    夏于普陀。印(光)老来访,阅其诗文而心许之,因和易哭庵掩字韵以相勉:

    ‘太虚大无边,何物能相掩!白云偶尔栖,当处便黮闇。吹以浩荡风,毕

    竟了无点。庶可见近者,莫由骋驳贬。

    ‘太虚无形段,何处能著染?红尘蓦地起,直下亡清湛。洒以滂沱雨,彻

    底尽收敛。方知从本来,原自无增减’。

    大师进而和之:

    ‘日月回互照,虚空映还掩,有时风浪浪,有时云黯黯。万象恣妍丑,当

    处绝尘埃。虽有春秋笔,亦难施褒贬。

    ‘余霞散成绮,虚空忽渲染,恰恰红尘漠,恰恰青天湛。悠然出岫云,无

    心自舒卷。泰山未尝增,秋毫未尝减’(自传六)。

    二老同以太虚(诸法本真)为本来清净,在尘不染,而印老主超脱泯寂,大师主

    融冶无碍。故印老必“吹以浩荡风”,“洒以滂沱雨”,方得本来无染;而大师

    则“万象恣妍丑,当处绝尘埃”。且日月回互,余霞成绮,弥显太虚之庄严。大

    师心境中之太虚,异乎印老之所见。

    (2)泰羲(3)太

    印度诗哲泰戈尔来华,大师有“太戈尔哲学的简择”之作,署名泰羲,盖太

    虚之谐音。

    海刊十四、十一,有补白小评──“万有文库”,但署一太字,即太虚之略

    称。上二,由太虚一名演化而来。

    (五)悲华

    大师答王弘愿书,自认悲华为其笔名。署名悲华者,已集得十七篇,如“论

    陈独秀自杀论”等,大抵为批评之作。

    悲华,乃悲悯中华之义;亦可释为慈悲引生之莲华行。宣统三年夏,戴霭天

    有“送悲华室主回浙”诗;民国六年秋,圆映有“赠悲华室主之扶桑”诗,知由

    “悲华室”得名。宣统三年初夏,汪莘伯有“积雨闷坐睹悲华诗有感和韵答之”

    诗;民国三年冬,冰弦有“读普陀志寄怀悲华子”诗。悲华与悲华子早见于诗友

    之相称,固不始于(七年创刊)海刊也。

    (4)华子(5)非心(6)芬陀

    昧盦诗录,附有“书镜月梦”,自称华子,殆悲华子之略称。

    以非心为笔名者,如“评大乘起信论考证”。署名芬陀者,有“任孤儿教育

    者应具性格之商榷”等。芬陀,梵语芬陀利之略,即白莲华。是故非心为悲之形

    离,芬陀乃华之音译。上三者,由悲华一名演化而来。

    (六)昧盦

    昧盦诗录,编集于民五之夏。昧有深潜、浑朴、芒昧、愚蒙意。大师以“昧”为别署者,以大师青年时代,‘心情勇锐,目空一切’;‘在禅慧融彻中,侠

    情奔涌,不可一世’(自传四)。然才华卓越与热情奔放,限于时会,无以推进

    革新佛教之弘愿。由于不遂初衷,诸凡顿挫,反引发疏放之俗习。大师憬然于此

    ,乃欲求佛法之高深学养,庶能适应环境以改进乎佛教。从见理之深远言,态度

    之温和言,无不有需于昧。于是拈昧昧法门以自为陶冶,俾能与才能卓越、侠情

    奔放相协和,以实现觉世济群之素志。民三之掩关普陀,由是而法化普洽,即其

    明证。然大师特以昧为方便,深求其精神,则犹然为禅慧与侠情相激荡。覆黄健

    六书云:

    ‘吾自审舍身舍心,救僧救世,慧德无让古人,福缘乃逊时伧。每逢随俗

    浮沈,可括囊无咎无誉;才一发心拯拔,辄招致疑神疑鬼’。

    大师勉于自昧,而终不能不求有所拯拔,即求有所以建僧弘法而觉世。此大师真

    精神之所在,亦伟大之所在,亦受毁谤之所在!余遂莘赞大师曰:‘只为眉毛拖

    地,惹得一身肮脏’,是也。

    (7)昧昧(8)昧然

    此犹是一昧字。以昧昧为笔名者,如“论梁漱溟东西文化及其哲学”。署名

    昧然者,如“论甘地”等。

    (七)交芦子

    署名交芦子者,如“成大乘论”等,悉掩关普陀时作。交芦之名,取义于楞

    严经:‘因尘发知,因根有相,相见无性,同于交芦’。‘中间无实性,是故若

    交芦’。时大师有“楞严摄论”之作,故撰文以交芦名焉。

    (八)觉(九)群

    大师晚年创觉群周报于上海,时写短评,即分此二字为笔名。

    (一0)雪山老僧

    “竹阴闲话”署此名,所以表示长老之身分者。有作“儒佛会勘”者,大师

    许其契机,书“阅儒佛会勘随笔”。惜对方为不懂事汉,竟起而上下其议论;乃

    不得不示现雪(窦)山老僧之风格,再为闲话一番,劝其吃茶养息去!

    (一一)缙云老人

    缙云山,为汉藏教理院所在地。抗战期中,大师多度夏于此,故晚年每自称

    缙云老人。以此署名者,如“议印度之佛教”。

    (9)老人()老朽()朽太

    大师晚年写示弟子之信札,辄署名老人,老朽,亦有作朽太(虚)者。然非

    以老自傲,实寓警策之意。衰老之自觉,面对欲革新而未能之佛教,内心之惆怅

    为何如!与月空书云:

    ‘余经数医诊治,病仍无起色。老僧不管兴亡事,后事如何付后人!老朽

    字’。

    大师念及学问与事业之继承无人,唯有不了了之。然悲心所至,又有不能以

    不了了之者,则唯自伤老朽,勉发后人之进趣耳!

    (一二)白平

    大师早年与党人相往还,外来信札每称大师曰白平(奘老及芝峰为编者说)。今存大师遗物,有党章一,有白平字样“奘老交亦幻,亦幻交与编者)。

    (一三)绿芜

    ()落凫

    此为大师民国初年,于一般刊物投稿之笔名(吕荫南“太虚大师早年生活之

    片段”)。

    (一四)密宗革兴会

    大师托名密宗革兴会,发表“王师愈诤潮中之闲话”(大醒为编者说)。

    (一五)宏空

    民国八年,有署名北京僧宏空,发布“佛教危言”。反对政府恢复民四制定

    而一度搁置之管理寺庙条例卅一条;于谛闲特多抨击。或以此出大师作,宏空即

    太虚之隐语耳。时大师确在北京,而自传(十二)亦谓:“谓我为反对谛闲者’。北京僧宏空,可能为大师托名。然亦有以为不然,该文有:‘吾老矣,无能为

    矣’之句,不类大师口吻。今未能决其是非,姑留以存疑。

    综上所说,主名凡十五,依于流衍来者凡十二。其用为笔名而发表文字者,

    有唯心、太虚、太、泰羲、悲华、非心、芬陀、昧盦、昧然、昧昧、交芦子、

    觉、群、雪山老僧、缙云老人、绿芜、落凫、密宗革兴会之十八,或加宏空为十

    九。

    二籍贯

    大师为浙江崇德(石门)人。民国十六年,“呈内政部整理宗教文”,亦署

    :‘籍浙江崇德’。大师之籍贯崇德,似无可异议。然今考之,则应是海宁,非

    崇德也。人物志忆(九)云:

    ‘余原籍属石门,而生长于海宁州之长安镇,故与海宁汪莘伯有小同乡之

    谊’。

    考之自传(一),大师生父为石门(今改崇德)人。十余岁,即孑然一身,来海

    宁长安镇,从张其仁学泥水工。经十余年,入赘于张氏,以期继承其工业。翌年

    卒。大师生母,从未去崇德。大师十四岁冬,一度回崇德祭扫先茔,但未能取得

    处理祖遗产业之权,即遄返海宁。是可知大师生长于海宁张氏,故与海宁汪莘伯

    有小同乡之谊。然顺于中国之宗法风习,大师犹自称原籍崇德,原籍盖其祖籍,

    实则海宁人也。

    三年龄

    大师生于光绪十五年腊月,卒于民国三十六年三月。依自传所说,世寿得五

    十九岁。如云:

    ‘那时(受戒时)我才十六个年头,未满十五岁’(自传二)。

    ‘廿岁那年的夏天,在七塔寺听讲。……二十岁那年的冬天,我赴江苏僧

    教育会’(自传五)。

    ‘二十二岁的春初,到了广州’(自传五)。

    ‘民国初年,我二十四岁’(自传七)。

    以民元为二十四岁推之,则宣统二年──二十二岁至广州;光绪三十四年──二

    十岁在七塔寺听讲经;光绪三十年──十六岁在天童寺受戒;生于光绪十五年。

    核之事实无不合,此为中国一般之计年法。

    若据潮音草舍诗存及诗存续集,以“初度”论年,则大师去世时,五十八岁

    犹未满。如云:

    ‘此身四十六初度’(甲戌“腊月十八剃须汉皋”)。

    ‘人间四八今初度’(丙子“鼋渚四八初度”)。

    ‘度世年复年,忽满四十八’(丁丑“满四十八说偈”)。

    ‘身世今盈四十九’(戊寅“五十初度”)。

    “己卯腊月十七夜至十八晨,以余五十岁满,五十一初度”(己卯“菩提

    场谭院长访问团团员等祝生日书示并序)。

    以初度论年,故民国二十八年三月,大师驻锡云南碧鸡山,初写自传,而序谓:

    ‘五十岁的时候,尝试写过五十以前自传’。‘五十岁起,有了(己卯)

    日记’。

    若依一般计年法,则是五十一岁。今此年谱,依自传,即一般计年法。故论及初

    度,每有出入处。如阳历民国二十四年,大师四十七岁;而一月二十二日,始为

    大师四十六初度。若此之类,读者勿以为疑。

    民国二十九年夏,大师讲“我的佛教改进运动略史”。所论三期之年岁,多

    所未合,自相矛盾,进退难通。应是记者听之未审,推算致误,不应以此起疑。

    又吕荫南“太虚大师早年生活之片段”,自请亲闻大师所说,而实有一年之误。

    总之,大师之年龄,依自传及诗存,极明确而无所疑也。

    四眷属

    等觉大士,必先眷属圆满;妙觉佛陀,有近眷属、大眷属、内眷属之众。今

    准此意,略叙大师之眷属。

    先论世俗眷属:父系,崇德吕氏,世业农。或言出晚村后人,亦末由稽考。

    父名骏发,幼孤贫,习泥水工于海宁之长安。光绪十五年春,入赘于海宁张氏。

    冬,生大师。翌年病卒,年二十八。

    母系,海宁长安张氏。外祖父其仁,为泥水工巨擘,以工起家。光绪二十四

    年,以七十余高龄弃世。

    外祖母周氏,道名理修,本吴江富家女。幼读书,多识而明决。初嫁,生一

    子(子纲)。值洪杨乱离,挈儿避难来长安,因再嫁张氏。生女一,即大师生母。晚年居道庵,道佛兼奉,信行颇笃,游江南名山九华、普陀等殆遍。光绪十五

    年,时年逾六旬矣。

    大舅祖纲,业商。光绪二十八年顷,病瘫卒。有子三。

    二舅子纲,本外祖母先夫所出。幼随母来长安,因从母以张为氏。聪明多才

    艺,曾赴童子试。惜以吐血染阿芙蓉癖,日以潦倒,以教蒙馆度生。有女二,后

    不知所终。

    母张氏,秀美而婉弱。年十六而婚,当年生大师。翌年,夫卒。后改适石门

    洲全镇之李姓,有子女三。居常多愁善病,光绪二十七年夏病卒,年二十八。

    次论僧伽眷属:师祖奘严(奘年),法名宽妙,湘人。光绪十四年,出家于

    湖南衡阳东洲罗汉寺。光绪二十九年,来参宁波之天童。以后往来天童,俨以宁

    属为第二故乡。奘老古道热肠,肝胆照人!清末,圆映以事触宁波县知事怒,被

    判驱放回原籍。奘老济之以旅资,且代为枷系,伴送至上虞;人以是称之!奘老

    护念大师甚切,外祖母以外,一人而已。民三十七年十一月,编者访之于天童,

    年七十五岁,犹康乐率真如昔。

    师士达,法名弘量,湘人。光绪十八年,投罗汉寺,从奘老出家。光绪二十

    二年,来江浙。二十九年,住持上海敬心寺。士老不拘小行,而持诵甚虔。民国

    三十三年,无病卒,年六十七。

    大师慨今佛门付法,徒存形式,故不以法系为重。其剃徒及徒孙中,其事有

    可记者,附见于年谱。略摄二表如下:

    一、剃徒:

    ┌───┬─────┬────┬────┬─────┬─────┐

    │法名│表字│俗名│籍贯│出家│生卒情形│

    ├───┼─────┼────┼────┼─────┼─────┤

    ││乘悲││安徽││返俗│

    ││乘智││安徽││返俗│

    ││乘戒││江西││返俗│

    ││大安││浙江│民国七年│十年顷卒│

    │传心│大慈│黄葆苍│湖北│民国八年│十一年秋卒│

    │传佛│大觉│董慕舒│四川│民国八年│十四年春卒│

    │传众│大勇│李锦章│四川│民国八年│十八年秋卒│

    ││大默│邓│湖北│民国九年│十年卒│

    │传慧│大严│王虚亭│安徽│民国十一年│十五年冬卒│

    │传忠│大敬│唐畏三│湖南│民国十二年│二十四年卒│

    │传信│大愚│李时谙│湖北│民国十二年│不明│

    │传震│大刚│王又农│湖北│民国十二年│三十四年卒│

    ││德瑛(尼)│李梅石│湖北│民国廿二年│卒│

    └───┴─────┴────┴────┴─────┴─────┘

    二、徒孙

    ┌───┬───┬───┬───┬────────┐

    │法名│表字│籍贯│师长│生卒情况│

    ├───┼───┼───┼───┼────────┤

    │法宗│恒演│湖北│大慈│留学拉萨得格西位│

    │法旭│恒照│湖北│大慈│二十四年卒│

    ││恒明│河北│大慈│二十二年返俗│

    │法光│密吽│湖南│大勇│二十四年返俗│

    │法净│密慧│湖北│大勇│拉萨学法│

    │法如│密严│四川│大勇│二十六年返俗│

    │法普│密悟│河北│大勇│留学拉萨得格西位│

    │法轮│密圆││大勇││

    │法雨│广润││││

    ││弘妙│湖北│大敬│杭州灵隐寺退居│

    │法喜││江西││湖南培元寺住持│

    │法常││江西││湖南罗汉寺僧职│

    └───┴───┴───┴───┴────────┘

    大师剃徒,以大慈、大觉、大勇,及大严、大敬、大愚、大刚为上。大勇西

    行求法,惜未竟入藏之志!大愚信愿深切,宜可大成;惜以求证心切,流入歧途!徒孙中,密悟、恒演,并深造得格西位,或足为师门之光!

    从大师学之缁素弟子,恕未能详!
年谱
    年谱

    清光绪十五年,己丑(一八八九──一八九0),大师生。

    十二月十八日(一八九0年一月八日),大师生于浙江省海宁州(民国改海

    宁县)长安镇;乳名淦森。农工家世,初无异禀可资称述(自传一)。

    父吕公骏发,原籍石门(民国改崇德)县。来长安学艺十余年。是年春,入

    赘于业师张公其仁家。母即其仁公幼女,年仅十六(自传一)。

    光绪十六年,庚寅(一八九0──一八九一)大师二岁。

    是年秋,骏发公去世,年二十八(自传一)。

    光绪十七年,辛卯(一八九一──一八九二),大师三岁。

    光褚十八年,壬辰(一八九二──一八九三),大师四岁。

    光绪十九年,癸巳(一八九三──一八九四),大师五岁。

    是年夏,大师生母再适于石门洲全镇之李姓。大师依外祖母于离长安镇三里

    之大隐庵,护视教养,赖外祖母一人(自传一)。

    次舅子纲,设蒙塾于庵,大师因从学读书,学名沛林(自传一)。

    是年起,大师常患疟疾,发则缠绵数月。体虚弱,因时患夜遗(自传一)。

    光绪二十年,甲午(一八九四──一八九五),大师六岁。

    光绪二十一年,乙未(一八九五──一八九六),大师七岁。

    二三年来,大师虽随舅氏读书,然以体弱多病,时学时辍;强记善忘,直等于

    于不读(自传一)。

    光绪二十二年,丙申(一八九六──一八九七),大师八岁。

    是年,从舅读书于钱塘江边之蒙馆,受四书。晚间,一灯荧然,听舅氏讲解,

    兼及今古奇观之类,解力日渐萌发,能对三五字联(自传一)。

    光绪二十三年,丁酉(一八九七──一八九八),大师九岁。

    是年,大师从舅还大隐庵(自传一)。

    秋,外祖母去安徽九华山晋香,大师强以随行。中途经平望小九华寺,镇江金

    山寺,并入寺瞻礼。往返二三月,为大师远游之始(自传一)。

    光绪二十四年,戊戌(一八九八──一八九九),大师十岁。

    正月,随外祖母朝普陀山,住天华堂。顺道礼宁波之天童、育王、灵峰诸刹;

    于寺僧生活,深致歆慕(自传一)。

    按:无言“太虚大师行略”,作‘十三岁又随朝普陀’,误。

    八月,戊戌政变。

    冬,外祖父张公其仁卒,年七十余;舅家日趋衰落(自传一)。

    光绪二十五年,己亥(一八九九──一九00),大师十一岁。

    光绪二十六年,庚子(一九00──一九0一),大师十二岁。

    大师九岁以来,多病多游散,未能致力读书(自传一)。

    夏,北方有义和团之乱。

    光绪二十七年,辛丑(一九0一──一九0二),大师十三岁。

    春,大师入长安镇沈震泰百货商店为学徒(自传一)。

    夏,大师生母张氏去世,年二十八,遗李姓子女三。大师从外祖母久,母子情

    疏,虽得讯奔丧,竟未痛哭(自传一)。

    八月,政府令各省州县设学堂。佛教之寺院寺产,由是渐有被提及被占者。

    是年,外祖母离大隐庵,别住某村小庵(自传一)。

    光绪二十八年,壬寅(一九0二──一九0三),大师十四岁。

    年初,大师以疟疾时发退业,还依外祖母于某庵,养息温读。年来渐有文思,

    始学为文(自传一)。

    冬,去石门县祭扫祖茔。大师承外祖母意,拟变卖或租赁祖遗产业,得资供膏

    火,以事科举。未为族人所允可,仍回长安(自传一)。

    光绪二十九年,癸卯(一九0三──一九0四),大师十五岁。

    是年,大师入长安朱万裕百货商店作学徒。然以体弱不堪(为店主)作繁琐家

    事,未能安心学习,时憧憬于佛门之自在(自传一)。

    光绪三十年,甲辰(一九0四──一九0五),大师十六岁。

    四月初,大师藉故离长安,拟去普陀山出家(自传一)。大师幼失怙恃,长养

    于庵院,深受外祖母之宗教熏陶。以颖慧之资,处艰困之境,受神异之化;

    数历名山大海,宜其想像富而不能以市井终老。其出家初志,虽因缘不一,

    而主要则在求神通。大师自谓:

    ‘吾以慕仙佛神通而出家’(禅律密净四行论)。

    ‘还是仙佛不分,想得神通而出家’(我的宗教经验)。

    五月,大师出家于苏州木渎浒墅乡。初离长安,展转抵平望。散步莺豆湖边小

    九华寺;猛忆九岁之秋,曾随外祖母入寺晋香。宿缘契合,因入寺求度。士

    达监院允之,携往苏州木渎浒墅乡某小庙,为之剃落,法名唯心(自传二)。

    九、十月间,士老挈大师往镇海县,依师祖奘老于团桥镇之玉皇殿;为立表字

    太虚。奘老慈祥护惜,见其有疟疾,为求医药,病乃渐愈(自传二)。

    十一月,奘老陪大师往宁波天童寺受戒。戒和尚寄禅,教授阿阇黎了余,尊证

    阿阇黎道阶,开堂师傅净心,见大师年少质美,咸以法器相许。时戒弟兄为

    大师属意者,有普陀山昱山(自传二;人物志忆七)。

    寄禅,法名敬安,湘潭人。年十八(同治七年),投湘阴法华寺出家。于歧

    山悟入心地。寻至阿育王寺,燃指供养舍利,因自号八指头陀。少失学,长

    而善诗,海内士大夫称之。光绪二十八年,来主天童。任贤用能,百废俱举

    ;夏讲冬禅,一无虚岁,天童称中兴焉。是年,年五十四(中兴佛教寄禅安

    和尚传)。

    道阶,法名常践,湖南衡山人。从南岳默庵学,宗天台而兼贤首、唯识。是

    年,寄老请讲弥陀疏钞于天童,时年三十七(南岳道阶法师小传)。

    十二月,寄老识大师神慧,嘱奘老加意护持,为修书介绍,往依宁波永丰寺歧

    昌受经(自传二)。

    歧昌,别署水月,鄞县人。少出家于江东永丰寺。能诗文,精音声佛事,以

    表唱水陆忏文名于时。歧老无疾言,无遽色,品德粹然而精,大师叹为不能

    及。时年五十一(自传二;歧昌老和尚八十冥寿启)。

    是年,日僧水野梅晓来华。助寺僧于长沙办湖南僧学堂,以抵制官绅之占寺夺

    产;为中国僧寺办学保产之始(议佛教办学法;从中国一般教育说到僧教育)。

    光绪三十一年,乙巳(一九0五──一九0六),大师十七岁。

    是年,大师从歧老受法华经。间阅指月录、高僧传、王凤洲纲鉴。始以禅录中

    “话头”默自参究(自传二)。

    是年,中国同盟会成立于东京。

    光绪三十二年,丙午(一九0六──一九0七),大师十八岁。

    春,大师进受楞严经,兼习诗文。时圆映每袖诗过访歧老,大师因得与为文字

    交(自传二)。

    圆映,法名宏悟,福建古田人。年十九,投鼓山出家。曾从天宁冶开习禅。

    二十六岁,来天童,依八指头陀参究禅宗(叶性礼“圆映法师事略”)。是

    年,年二十九,渐以擅长文字见称(自传二)。

    夏,大师入天童,听道老讲法华经,始知佛与仙神不同。曾覆讲“十如是”章

    ,瓶写无遗,听者无不惊异(自传二──三;我的宗教经验)。

    大师初住禅堂,习为禅堂生活。一夕,大师入丈室请益,问:“如何是露地

    白牛”?和尚(寄老)下座,扭住大师鼻孔,大声斥问;“是谁”?大师摆

    脱,礼拜而退。或以为参禅有省,其实非也(自传三)。

    其后,受道老器识,命移住法师寮。饭余,为讲教观纲宗、相宗八要。每与

    圆映、会泉,学立三支比量。大师于法师寮,得读弘明

    集、广弘明集、法琳传等护

    教文献,远植日后弘护佛教

    之因(自传三)。

    七月望,“佛教自恣日”,大

    师于天童御书楼,与圆映订

    盟为弟兄(自传三)。圆映

    手书盟书,今犹存。文云:

    ‘夫纲常之大,莫大于五

    伦,而兄弟朋友,乃五伦

    之二也。世有生无兄弟,

    以异姓结手足之亲;分列

    友朋,竟同盟寄腹心之托。即如桃园结义,管鲍通财,同安乐,共死生,

    千载咸钦气义。而吾侪身居方外,迹托尘中,虽曰割爱辞亲,尤贵择师处

    友。然友有善者焉,有恶者焉。善者固可有益于身心,恶者难免转妨乎道

    业。悟自投身法苑,访道禅林,所见同袍如许,求其如弟之少年聪敏,有

    志进修者,亦罕逢其匹也!兼之气求声应,心志感孚,是以欲结同参,以

    为道助。恭对我佛座前,焚香致祷,披诚发愿:愿得同究一乘妙旨,同研

    三藏玄文,同为佛国栋梁,同作法门砥柱,同宏大教,同演真诠,乃至最

    末后身同证菩提,同成正觉!互相爱念,全始全终!今则谨立义规数则,

    以为助道因缘,其各永遵,俾成法益!一则以心印心,亲同骨肉;不可少

    怀异见,阳奉阴违!一则白首如新,历久弥敬;不可泛交朋党,背亲向疏!一则以善劝勉,有过箴规;不可弗纳忠言,任从己意!一则疾病相扶,

    患难相救;不可忘恩负义,袖手旁观!一则安危与共,忧乐是均;不可但

    顾自身,不思大义!一则事必相商,言当忍纳;不可诸般瞒昧,片语分离!一则出处行藏,追随晤对;不可轻离忍别,致叹参商!一则各自立志,

    宏法利生;不可虚度韶光,甘居人下!以上义规,各宜慎重!右录盟心律

    一首:天涯聚首两欢然,鱼水相亲夙有缘。手足情同交莫逆,安危誓共义

    周全!盟心志在真心印,助道功成觉道圆。并建法幢于处处,迷津广作度

    人船。时维光绪三十二年自恣日,于太白名山奎焕楼,盟兄今悟书。时年

    二十九岁。本命戊寅宫,五月十二日子时建生’。

    按:太白名山即天童。今悟,为圆映出家时之法名,乃曹洞宗派,“耀古

    复腾今”之今。其后,接宁波七塔寺法,乃改名弘悟,故与“圆映法师事

    略”不同。又,奎焕楼乃楼之正名;以楼藏清帝御书,因俗称御书楼。楼

    有关帝像;然自圆映主席天童,改建法堂上层为藏经楼,即移供关帝像于

    法堂楼上。圆映时年二十九,能屈交十七龄未满之大师,眼力实有足多者!

    秋初,仍回永丰寺续受楞严,兼阅四书五经(自传三)。

    冬,奘老朝峨嵋山回,购

    得滋补参药,授令服之

    ;多年痼疾,霍然全愈

    ,色身日臻康健(自传

    三)。

    是年(“出家二年”),

    大师初摄肖影,且自为

    题(昧盦诗录):‘你!你!我认识你!我认

    识你!你就是你。你自题’。

    光绪三十三年,丁未(一九0七──一九0八),大师十九岁。

    是年夏,大师再去天童,听道老讲楞严经。阅楞严蒙钞,楞严宗通,爱不忍释。暇从道老受相宗八要及五教仪,于教义乃略植初基(自传三)。

    秋,辞歧老,去慈溪汶溪西方寺阅大藏经。初以道老赞叹阅藏利益,心生向往。圆映力赞其成:初为修书介绍,次复亲送大师去汶溪。西方寺阅藏、大有

    造于大师之一生,故大师自谓:

    ‘后来他(圆映)与我虽不无抵牾,我想到西方寺的阅藏因缘,终不忘他

    的友谊’(自传三)。

    同阅藏经者,有净宽(后为镇江金山寺方丈)、本一(后为沙市章华寺方丈)、昱山。昱山(法名慧月,别署懒石,常州人,出家于普陀山普慧庵)与

    大师同戒,‘朝夕晤对,研究唱和者,间续历二三载。真挚高纯,为(大师)生平第一益友’(人物志忆七;自传三;辑定毗陵集跋后)。

    冬,大师阅般若经有省。蜕脱俗尘,于佛法得新生自此始。如自传(三)云:

    ‘积月余,大般若经垂尽,身心渐渐凝定。一日,阅经次,忽然失却身心

    世界,泯然空寂中,灵光湛湛,无数尘刹焕然炳现,如凌虚影像,明照无

    边。座经数小时,如弹指顷;历好多日,身心犹在轻清安悦中’。

    旋取阅华严经,恍然皆自心中现量境界。伸纸飞笔,随意舒发,日数十纸,

    累千万字。所有禅录疑团,一概冰释,心智透脱无滞。所学内学教义,世谛

    文字,悉能随心活用(自传三;我的宗教经验;告徒众书;相宗新旧二译不

    同论书后)。

    是年秋冬,大师目光忽成近视(自传三)。

    光绪三十四年,戊申(一九0八──一九0九),大师二十岁。

    初春,温州华山(云泉)来西方寺。华山盖开僧界风气之先者!见大师神慧,

    乃为力陈世界与中国之新趋势,及佛教非速革流弊,振兴僧学不为功。时大

    师禅慧资心,颇不谓然,与辩十余日而莫决。因请观其所携新籍(康有为大

    同书,梁启超新民说,章太炎告佛子书、告白衣书,严复天演论,谭嗣同仁

    学),不觉为之心折,遂与华山订莫逆交。大师以佛学救世之宏愿,由此勃

    发而不复能自遏,一转先之超俗入真而为回真向俗(自传四;华山法师辞世

    记;相宗新旧两译不同论书后)。

    按:大师遇华山,辞世记作‘光绪三十四年’。告徒众书亦谓:‘民国前

    四年起,受(华山携来)康有为大同书、谭嗣同仁学’等影响。然自传叙

    与华山相遇已,继谓:‘次年夏间,七塔寺请谛闲法师讲四教仪’。人物

    志忆亦谓:‘民国前五年,读到先生以“白衣章炳麟”署名的告四众佛子

    书’。是则大师之遇华山,为光绪三十三年冬。二说相左,未知孰正!今

    谓晚年不免废忘致误,取早年之说为定。

    夏,听谛闲讲四教仪集注于宁波七塔寺。华山欲乘间有所宣导,故与净宽力劝

    大师往听(自传三──四)。

    一日傍晚,谛老答学众问次,明“七识无体,八识有体为别”。大师就理申

    问,诘难数番,谛老为齶眙半向。听众有非议者,谛老初不以为忤(自传三)。

    谛闲,法名古虚,浙江黄岩朱氏子。业药,困于资,光绪六年投临海白衣寺

    出家。九年,初听法华于敏曦。十二年,初讲法华于杭之六通。一再掩关于

    慈溪芦山寺,温州头陀寺。参禅于金山;得天台教法于迹端融。法缘甚盛,

    为当时讲师巨擘。是年,讲于七塔寺,年五十(宝静“谛公老法师年谱”;

    鲍海秋“谛闲法师幼年略状”)。时圆映以某寺寺产纠纷,开罪宁波官府,

    被拘禁于县衙。大师致函寄老,侠情喷涌,怪其不为营救,语涉过激。寄老

    来七塔寺,面施呵责;大师乃不待法会终了,避之于平望小九华寺(自传三)。

    大师于小九华,识革命僧栖云,为大师与党人往来之始。因从栖云读及孙文

    与章太炎之民报,梁启超之新民丛报,邹容之革命军等,大受革命思想之掀

    动(自传四)。

    栖云俗姓李,湘人。弱冠出家,尝从寄老参学。历数年,舍而去日本留学,

    加入同盟会,与徐锡麟、秋瑾等回国潜图革命。时虽西装革履,犹复时以僧

    装隐僧寺(自传四)。

    秋,得寄老谅解,乃返甬(自传四)。

    时栖云以革命嫌疑,陷吴江狱。大师恳奘老,为求寄老向苏抚(寄老诗友)

    疏解,因得开脱(自传四)。

    时寄老主办宁波(府属)僧教育会,大师与圆映、栖云襄赞之;大师之从事

    佛教运动,自此始。先数年,清廷废科举,兴学堂,各地教育会,每藉口经

    费无著,提僧产充学费,假僧舍作学堂。僧界遑遑不可终日。日僧水野梅晓

    、伊藤贤道等乘机来中国,诱引中国僧寺受其保护;杭州即有三十余寺,归

    投真宗之本愿寺,遇事即由日本领事馆出为维护。事发,清廷乃有保护佛教

    ,僧众自动兴学,自护教产,另立僧教育会之明令。浙江之寄禅、松风、华

    山,江苏之月霞,北京之觉先等,先后相共致力于自动兴学之举。时僧教育

    会会长有二:一出家长老,一地方士绅。惟长老多无能,士绅多土劣,僧寺

    虽负担经费以兴学,办理多难完善(自传四;略史;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

    华山法师辞世记;议佛教办学法;从中国一般教育说到僧教育)。

    冬,寄老应江苏省僧教育会之邀,参加(镇江金山寺)成立大会,大师与栖云

    随行,各有演说(自传四;略史)。归途,游苏州之虎丘(诗存)。回甬度

    年(自传五)。

    按:无言“太虚大师行略”,谓:‘宣统元年,年十九,参加江苏省教育

    会’,误。

    宣统元年,己酉(一九0九──一九一0),大师二十一岁。

    春,大师以华山之策发,栖云之怂恿,就学于南京祇洹精舍(自传五;华山法

    师辞世记;略史)。凡半年,于古文及诗颇多进益。杨仁老授楞严,苏曼殊

    授英文,谛老任学监。同学有仁山、智光、开悟、惠敏等;与梅光羲、欧阳

    渐、邱晞明,亦有同学之谊(自传五;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

    按:柳无忌“苏曼殊年谱”,曼殊于去年任教祇洹,十二月由上海去日本

    ,至是年八月始返上海。大师今春去学,如何得值曼殊授课?疑。

    按:杨仁老曾随使节去日本,与南条文雄等游,因归心佛教。于南京成立

    刻经处,流通佛典,民国来佛学之兴,颇得其力!光绪三十四年,得锡兰

    摩诃菩提会达磨波罗书,约与共同复兴佛教,以弘布于世界。杨氏因于去

    秋成立祇洹精舍。为佛教人才而兴学,且有世界眼光者,以杨氏为第一人!惜以经费绌,仅办一年而辍。

    秋,大师因华山荐以自代,任普陀山化雨小学教员(自传五;略史)。

    十二月,祝寄老五九(预庆六秩)华诞于天童寺(自传五),呈诗二绝(诗存)。

    再回西方寺,阅藏过年(自传四──五)。

    是年,道老任北京法源寺住持,北方佛学渐兴(南岳道阶法师小传)。圆映住

    持宁波接待寺,并办佛教讲习所(叶性礼“圆映法师事略”)。大师期望之

    甚深,赋诗持赠(诗存遗):

    ‘会入一乘皆佛法,才皈三宝即天人。当为末劫如来使,刹刹尘尘遍现身。

    ‘三千世界真经典,剖出微尘也大奇!珍重斲轮运斤手,总令机教得相宜

    ’!

    宣统二年,庚戌(一九一0──一九一一),大师二十二岁。

    正月,栖云自广州来西方寺,邀大师去广州。广州白云山双溪寺住持月宾,与

    栖云善,乃因栖云邀大师去广州,协助组织僧教育会(自传五;人物志忆四)。

    是月,革命党起事广州,不成。二月,汪兆铭谋刺摄政王于北京。革命之机运

    日迫。

    二月,大师偕栖云放海南行。舟次,诗有‘幻海飘蓬余结习,乱云笼月见精神

    ’句,意兴甚豪。经福建,香港,抵广州,时已三月。以月宾为湘人,与粤

    僧有语言俗习之隔碍,致僧教育会组织未成(自传五;略史;阴符经称性直

    解序)。

    按:大师于民国六年,编东瀛釆真录云:‘所游未踰闽粤江皖’。大师抵

    闽,应在此时。

    夏,粤僧志光及鲁少皞、邹海滨、潘达微等,发起于华林寺,迎月宾及栖云与

    大师讲佛学。大师旋就志光之狮子林,组设佛学精舍,按时讲说。讲次,编

    出“教观诠要”,“佛教史略”,为大师讲学著述之始(自传五;略史;德

    音孔昭之邹校长)。

    按:佛教史略有:‘今国家政体变更’;‘今既有佛教总会之设’之句,

    可知临刊已有所修正。

    教观诠要,虽敷陈台家大意:然思想自由之适新精神,跃然可见。如云:

    ‘善学佛者,依心不依古,依义不依语,随时变通,巧逗人意。依天然界

    、进化界种种学问、种种艺术,发明真理,裨益有情,是谓行菩萨道,布

    施佛法。终不以佛所未说而自画,佛所已说而自泥,埋没己灵,人云亦云

    ’。

    佛教史略,论史犹未足言精确。然大师思想之特色,已充分流露。其一,论

    历史之演变重乎人,有望于英雄佛子之兴。如云:

    ‘脱有马鸣、龙树、无著、天亲其人,乘此世界文明过渡之潮流,安知其

    不能化而为世界佛教之中兴与全盛时代乎!人能宏道,非道宏人,历史第

    为英雄之谱牒,宁不信哉’!

    ‘余所以一念及而今而后之佛教,每不禁英雄佛子是祝焉’!

    其二,论佛教之趋变为世界佛教,宜变出家本位而重在家。如云:

    ‘我国佛教之不发达,以佛学拘于僧界,以僧界局于方外阻之也。……其

    以僧界拘方外局者,皆取形式而不取精神者耳!然今日之中华民国,既度

    入世界时代,政教学术无一不变,佛教固非变不足以通矣’!

    ‘我佛教等视众生犹如一子,……岂规规然拘亲疏于缁白之间哉!维摩诘

    、李通玄,皆在家之菩萨也。今世之学士,苟有抱伟大之思想,沈重之志

    愿,深远之慈悲,宏毅之魄力者,荷担此救世之大使命,是则尤喁喁深望

    者也’!

    时以佛学与大师交往者,有邓尔雅、林君复、夏同和、邹鲁、叶夏声、陈静

    涛等。从杨仁老学佛之梅光羲,时在广州为司法研究馆监督,亦时相往还。

    梅氏以新刊之成唯识论述记相赠,大师携以自随,时一披阅(自传五;相宗

    新旧两译不同论书后;梅光羲“法相唯识学概论序”)。

    九月,诗人易哭庵来游白云山,访大师于双溪寺。易为寄老诗友,戊申夏,识

    大师于七塔寺。时任肇庆兵备道,重阳前四日,值易之诞辰,因偕张伯纯、

    汪莘伯、盛季莹、金芝轩、张检斋、于明若等诗人名宦来游。共集安期岩,

    唱和竟日。大师“登鹤舒台”诗云:

    ‘一自成仙去,名山鹤有台。白云迎客掩,丹桂傍岩开。铸此灵奇境,应

    穷造化才。一亭清寂寂,煮茗共倾杯’。

    诗为盛、汪等称许,每向人吟诵,因得获知于广州大诗绅梁节庵、江霞公

    (自传五;人物志忆九)。

    是秋,月宾退住持职。众以大师得粤中达官大绅推重,因举为双溪寺住持;是

    为大师住持寺院之始(略史;人物志忆四)。

    十一月,与粤中诗僧秋澄,去肇庆访易哭庵,遍游鼎湖山、七星岩诸胜。存“

    舟过羚羊峡”、“鼎湖莲洞”诸诗(自传五;诗存)。

    是年,大师在粤颇与党人相过从。交有潘达微、莫纪彭、梁尚同等;以是阅及

    托尔斯泰、巴枯宁、蒲鲁东、克鲁泡特金、马克斯等译著。大师之政治思想

    ,乃由君宪而国民革命,而社会革命,而无政府主义(自传四;致吴稚晖书)。

    是年,江苏成立僧师范,月霞、谛闲主持之(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

    宣统三年,辛亥(一九一一),大师二十三岁。

    春,大师讲维摩诘经于白云山(自传五)。发起改双溪寺为摩诃讲园,并为序

    (摩诃讲园章程序)。大师唱道之诸宗平等,各有殊胜之义,序文亦见端倪。如云:

    ‘窃谓禅教净律,实须各殊其途,直指旁通,方能普同其归。唯各尽其分

    ,乃各成其用;唯各成其用,乃各尽其性。全其性,则无乎不具,而实未

    尝离乎此,故曰:“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大师与党人往还日密。党人间多豪放不羁,大师与之俱化,自谓乃不复若昔

    之循谨。然各种秘密集会,已时参预。令我煆炼敢以入魔,敢以入险的勇气

    豪胆者,亦由于此(自传四)。其参与秘密集会,罗落花“太虚大师轶闻”

    ,曾约略道及:

    ‘太虚法师之南来也,在建国前一(二)年。尔时吾党云集广州,图屋清

    社。师……偕吾党出生入死,寄锡白云双溪寺。……忆余之谒师也,于郑

    仙祠,似十一月之夜。……朱执信、邹海滨、叶兢生诸先生,挈余绕十八

    洞行。……至山,门虚掩,昏无人焉。吾辈转曲廊,……廊尽,荒院数楹

    ,琉璃一点,黯黯欲灭。趋前,从纸窗内窥,见有拥破衲、披斗蓬之黄面

    瞿昙,兀坐于室。海滨先生曰:此即太虚师也。余齿稚,第知从诸先生后

    ,挺身击杀鞑虏;密勿之谋,未之敢预也。诸先生与师作耳语,余则立风

    檐下,延伫有无瞰我者。昏灯如雾,余隐约辨师为三十许人,恶知是时师

    才二十许耶”?

    三月二十九日,有广州之役;党人殉者,丛葬于黄花岗。大师哀之,作“吊黄

    花岗”七古(自传四;人物志忆九)。

    按:吊黄花岗旧作,久佚。陈静涛犹忆其初四句云:‘南粤城里起战争,

    隆隆炮声惊天地!为复民权死亦生,大书特书一烈字’。编写黄花岗诗话

    之紫枫,以“吊黄花岗”为题,披露大师“一天星斗明明见,满地胭脂点

    点看”诗。其实此为“月夜不寐叠前韵寄汪公笃甫”,非“吊黄花岗”诗

    ,特与此有关耳!

    四月,大师以广州革命失败,急退双溪寺住持,移居盛季莹所寓江西会馆(自

    传四──五;人物志忆九)。时官厅侦党人急,大师自恐不免,颇有韬晦之

    意。“杂感”云:

    ‘书剑聚成千古恨,英雄都化两间尘。从今删却闲愁恨,卧看荒荒大陆沦。

    ‘孤吟断送春三月,万事都归梦一场!护取壁间双宝剑,休教黑夜露光芒

    ’!

    初九日,栖云为官方所逮,羁押海南县民事待质所,陈静涛每月到所探视及

    资助之,至八月十九出狱乃止(陈静涛为编者说)。于栖云处得大师吊黄花

    岗诗,涉革命嫌疑。官方犹以大师为双溪寺住持,发兵围白云山,索之不得。大师得讯,匿居潘达微之平民报馆(自传四:人物志忆九)。

    按:人物志以此为“五月”事,殆误。

    栖云被逮,光复乃得释。曾隶陈炯明部为团长;又为花县清远从化三属清乡

    司令及兵站司令等(自传四)。后息影沪上;大师圆寂,犹来致哀悼。

    大师因事不安于粤,又窘于财,思归故乡而不得。“寄汪公笃甫”有云:‘

    年来却为嘤咛(指作诗)误,此际真成去住难’!幸清乡督办江孔殷,力为

    向粤督开脱;汪莘伯、盛季莘等官绅,亦多为疏解。汪莘伯等复资助之,因

    得以离粤而寝其事(自传四:人物志忆九)。

    五月,返沪。至宁波,谒奘老、寄老;因寄老识诗友冯君木;因君木又识章巨

    摩、穆穆斋等(自传五──六;人物志忆五)。

    大师往普陀山度夏。寓锡麟堂,自题所居楼曰“万绿轩”(自传六;诗存)。锡麟了老,为大师教授阿阇黎,遇之甚厚,十余年间,常多资助(自传八)。

    是夏,时访昱山于般若精舍,因识楚诗僧豁宣(湛庵),遂成契友,多所唱和

    自传六:人物志忆七;辑定毗陵集跋后)。印老阅及大师诗文,深为赞许

    ,因和掩字韵以相勉;相访每深谈移晷(自传六)。

    印光,法名圣量,陕西郃阳赵氏子。初业儒,和韩欧辟佛之议。嗣悔前非,

    出家于终南。二十六岁,参学红螺山,专精净业。光绪十九年,于北京圆通

    寺,遇普陀法雨寺住持化闻,邀之南来。自是卓锡法雨,或闭关,或阅藏,

    一以净业为归。是年,年五十一(妙真等“中兴净宗印光大师行业记”)。

    宣统元年,大师任教普陀时,即见知于印老(自传五)。

    秋初,大师应寄老召,至天童。时以推行地方自治,占寺夺产之风益急。诸方

    集会上海,商推寄老进京请愿。大师为拟请愿保护及改革振兴佛教计划书(

    经神州日报主笔汪德渊修润),且将有随侍入京之行。旋以川汉铁路风潮日

    紧,未果行(自传六;略史)。

    其间,大师至上海,寓爱俪园。时乌目山僧黄宗仰,为爱俪园主罗迦陵所知

    ,经印频伽精舍大藏经于园(民国二年始完成)(自传六;人物志忆三)。

    按:自传及人物志忆,并以寓爱俪园事,为由粤初归沪上时。今检诗存,

    应为秋初。“寓爱俪园与白慧同作”,有句云:‘万树蝉声身世感,一园

    秋色古今心’。‘荷盖潇潇来夜雨,桐阴寂寂寄秋吟’。“爱俪园赠别白

    慧”有句云:‘逢君却喜秋风健’。“赠小隐(即乌目山僧)”,有句云

    :‘人天各有苍茫感,凄断秋声暮色间’。其为秋季无疑,自传及志忆均

    误。

    宗仰,俗姓黄。出家后,得法于镇江金山江天寺。为罗迦陵所重,因来沪,

    为筹印频伽大藏。易服从俗,名黄中央。时与党人往来,且以经济相资助。

    后失意,再度出家,任栖霞山住持。卒后,国民政府为建纪念堂于栖霞。

    大师应昱山招,三至西方寺阅藏,凡月余(自传三;自传六;人物志忆七)

    八月十九日,武昌起义;不旋踵而各方响应。

    冬,游慈溪观音寺;又随了老访赭山心恺(诗存)。

    大师养屙于宁波西河沿之观音寺(诗存);寺为奘老所住持。

    江浙光复后,大师即出甬,漫游沪杭以及江淮。以思想言论之相近,与之声

    应气求者,首为(江亢虎领导)中国社会党人(自传四;自传六;诗存)。

    光复之际,僧众组僧军以参加光复之役者,上海有玉皇(却非)。绍兴有开

    元寺(许)铁岩,以寺产充军饷,组僧军,推绍兴戒珠寺住持谛闲任统领,

    铁岩副之(自传六;人物志忆三)。

    中华民国元年,一九一二(辛亥──壬子),大师二十四岁。

    一月一日(“辛亥十一月十三日”),孙文就临时大总统职于南京,通令改用

    阳历。

    大师抵南京,发起组织佛教协进会,设办事处于毗卢寺。因社会党员戚君,

    晋谒孙总统;令与秘书马君武接谈,于协进会事,得其赞可(自传六;略史

    ;人物志忆六)。

    大师与仁山等,开佛教协进会成立会于镇江金山寺,有“大闹金山”事件,

    震动佛教界。大师自谓:‘我的佛教革命名声,从此被传开,受著人们的尊

    敬,或惊惧、或厌恶、或怜惜’(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其经过情形,略

    如自传(六)所说:

    ‘仁山亦到京,……拟上书教育部,以金山寺改办僧学堂。我因告以佛教

    协进会的方针,及此时非办一学堂的事,须谋新中国新佛教之建设。若能

    照协进会的会章进行,则办僧学亦自为其中的一事。仁山大喜,谓有同学

    数十人在镇江,亟邀我同往,就金山寺开成立会。……到金山,住观音阁

    ,与寺中方丈青权,监院荫屏,知客霜亭等,筹设开会会场,印发会章宣

    言,通告镇江、扬州、南京、上海的各处僧众,及镇江军政商学各界。…

    …开会时,到二三百僧众,而各界来宾亦到三四百人,以镇江社会党员占

    多数。发起人推我为主席,讲明设会宗旨,宣读会章,尚称顺利。但仁山

    演说后,即有扬州僧寂山,登台演说批驳。激动仁山怒气,再登台,历述

    青权、寂山等向来的专制,提议即以金山寺办学堂,全部寺产充为学费。

    来宾大为鼓掌。寂山向僧众高声呼打,群众骚动。……通过仁山的提议,

    并推举我与仁山负责接收金山寺为会所;筹备开办僧学。……当晚,仁山

    率廿余同学入寺,划定会所房屋。次晨即开始办公,入库房查点账簿,及

    向禅堂宣布办学。……以镇江事概付仁山主持,自去南京。……霜亭等已

    于某夜(“辛亥十二月二十外”),率工役数十人,打入会所,仁山等数

    人受刀棍伤。遂起诉法院;经月余,判决青权、霜亭等首从五、六人,数

    年或数月的徒刑。而会务及金山寺务,均因以停顿,纷不可理’(参看略

    史)。

    按:佛教协进会之失败,大师晚年回忆,似苦难负责。自传谓:‘会章虽

    含有以佛教财产,办佛教公共事业的社会革命意味,但系取和平进行步骤

    ’。略史亦谓:‘我以和平态度,报告筹备之经过’。至于冲突原因,自

    传谓:‘仁山剃度于金山寺房头观音阁,房头僧时受寺僧凌压。仁山在学

    堂时,亦因以受其排挤’。略史则谓:‘他们从前在僧师范学校时,曾与

    杨镇诸山长老,发生过很大的磨擦’。故结论谓:‘我虽为理论的启导,

    而在镇江金山寺等的实行者,则另有一群。因实际行动太轻率散乱了,未

    几,招来巨大的反击,即归夭折’(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然金山兴学

    ,固出自仁山主谋;而大师当时,实以革命手段出之者。如佛教月报创刊

    纪念(民二夏作)云:‘夫固有以霹雳一声,震醒大多数人之耳目,复为

    大多数人所嫉视,而退居反动之地位,……则佛教协进会是也’。中兴佛

    教寄禅安和尚传(“癸丑冬”作)云;‘余愤僧众之萎靡顽陋,拟用金刚

    怒目、霹雳轰顶之精神,摇撼而惊觉之,与十数同志,创佛教协进会于金

    山”。此金刚怒目与霹雳轰顶之精神,安得谓之和平!

    二月,清帝逊位;袁世凯就总统职于北京。

    四月一日,大师应寄老召,于上海参加中华佛教总会。寄老闻大闹金山事件,

    颇愤新进之卤莽。乃来沪,联合十七布政司旧辖地僧,筹创中华佛教总会,

    劝大师停止佛教协进会之进行。是日,开会于留云寺,惟以筹款助饷,请求

    保护为事(自传六;略史;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

    大师起而演说:

    ‘政府保护僧寺,系当然责任。僧献军粮,乃人民当然义务。僧不须以捐

    献求政府保护,政府亦不应以保护僧寺要僧筹饷’。

    许铁岩大赞成其说,备致倾慕,遂成契友(自传六;人物志忆三)。

    时佛教组织,别有谢无量发起之佛教大同会;李证刚(翊灼)等七人发起之

    佛教会。佛教会专事责斥僧尼,开缁素相诤之端。迨中华佛教总会成立,佛

    教会乃自动取消(自传六;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

    其时,大师本平等普济之佛法,究谈各种社会主义。社会党而外,刘师复之

    无政府党,亦相接近。相习之知名士女,有殷仁、张天放、徐安镇、陈翼龙

    、张克恭、林宗素、蔡汉侠、傅文郁、沙淦、吕大任等(人物志忆八)。大

    任记其初识大师之因缘云(太虚大师早年生活之片段):

    ‘元年春,在上海云南路仁济堂,开社会主义研究会。中有年轻和尚,发

    言独多,与余意亦独惬。询之,始知为太虚法师。其立言旨趣,则亦谓:

    “欲真正解除人民痛苦,非于种族革命、政治革命而外,同时实行社会主

    义不可”。自后,余两人过从甚密’。

    春暮,至宁波;访圆映于接待寺。在甬时,晤禅友会泉;送别诗友湛庵(诗存)。

    夏,游平湖。“当湖泛舟”,访瀛洲书院(诗存)。

    作“怀故人诗八首”。民元前诗文契友,略见于此:“湛庵禅长”豁宣,“

    明微论师”昱山,“琴志楼主”,“丰城剑人”盛季莹,“澹宁道丈”汪莘

    伯,“君木居士”冯君木,“心山微画哲”潘达微,“尚同文侠”梁尚同(诗

    存)。

    按:此据“怀湛庵”:‘去年于此日,白华一笑逢’;及“怀尚同”:‘

    别来一年余,精神常注此’而推定。

    秋,承铁岩邀,与之偕游绍兴(“偕铁岩暮抵越城”,有‘秋色澹摇千里碧’

    句),盘桓二三月,因与刘太白、王子余、杨一放、王芝如、杨小楼、陈诵

    洛等交(自传七;人物志忆三)。时为文刊于绍兴公报,为普及教育、立宪

    政治等之宣导(孙伏园“鲁迅先生眼中的太虚大师”)。

    是年,杨仁老卒。金陵刻经处事,由欧阳渐主持。

    民国二年,一九一三(壬子──癸丑),大师二十五岁。

    一月八日(“壬子十二月二日”),寄老入寂于北京法源寺。初以各省占寺夺

    产之风仍炽,而中华佛教总会,尚未得政府批准。众举寄老北上,以奠定总

    会基础。值内政部礼俗司杜某,方分别寺产以议提拨,寄老力争而不得直。

    悒甚,回法源寺,即晚卒。诗友熊希龄等以事闻大总统,中华佛教总会章程

    ,乃经国务院审定公布,佛教寺产赖以小安(自传六;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

    传)。噩耗南来,大师作“心丧八指头陀”以志哀悼:

    ‘相随学道白云层,棒喝当头领受曾。从此更无师我者,小窗垂泣涕如绳!

    ‘万树梅花竟埋骨,一轮明月孰传心?遗诗自足流千古,翠冷香寒忆苦吟

    ’。

    大师于法门师匠,独折心于寄老,盖其魄力雄厚,志愿坚毅,非一般师家可

    比。寄老亦期望大师甚殷:

    ‘尝召之至丈室,端容霁颜,缕告以生平所经历事。并述孟轲氏“天将降

    大任于斯人也”一章,勉余(大师)习劳苦而耐枯冷’(中兴佛教寄禅安

    和尚传)。

    虽以金山事件,见憾于寄老,而一则恨之又爱之,一则畏之又敬之也。

    二月二日(“二十七日”),大师参加八指头陀追悼会于上海静安寺,演说三

    种革命以抒悲愤(自传六;略史;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然为濮一乘主编

    之佛学丛报所丑诋:

    ‘二十七日,僧界全体及各界居士,为中华佛教会正会长寄禅和尚开追悼

    大会。……太虚和尚演说:佛教宜革命有三:一组织革命,二财产革命,

    三学理革命。……本报按:佛教革命之名词,发现不久,度亦妄人之邪说

    耳!若大庭广众之间,明目张胆,放言高论,则未免肆无忌惮矣!然即如

    某僧演说,佛教宜革命有三,亦唯第二条财产问题,尚有讨论之余地。若

    第三条之牵涉学理,窃恐非自命新佛之提婆达多从地狱复起不可!至第一

    条之组织革命四字,则不但无理由之可言,且并逻辑亦不可解矣’!

    大师之三种革命,乃思想、制度、经济并重,实能握佛教革新之全般论题,

    此是何等智慧!自非濮一乘辈所知!大师因作“敢问佛学丛报”以驳之(自

    传六;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

    旧历新年,大师应式海约,住宁波延庆寺之观堂,凡月余。为计划“佛教弘誓

    会”进行事宜,撰缘起及章程(自传七);拟刊行宏愿杂志(佛教月报一)。初以观堂僧众不良,民元冬,为鄞县沈知事所逐,令佛教会鄞县分部选僧

    住持。初推选歧昌、心恺、谛闲等四人。时式海设弘誓研究会于平湖报本寺

    ,莲风、志恒、静安等从之游。闻观堂事,乃力邀谛老于上海留云寺。主由

    谛老任方丈,而式海等办弘誓研究会其中。人力、物力,由会众负责,劝以

    勿存观望,谛老乃(旧正月)来任。改观堂为观宗寺;约大师筹商推进会务

    ;约玉皇镇压劣僧。惟不久,莲风、志恒等倾向谛老,谛老雅不愿寺有佛教

    弘誓会,诤议时生,式海、静安、玉皇等相率离去。观宗寺遂成台宗法派门

    庭,住持进退,不复受佛会选任(自传七)。大师主改剃派、法派为佛教公

    有,谛老主改佛教公有为法派,二老间之异议自此始。

    大师所撰(弘誓研究会改组而成)佛教弘誓会章程,可据以窥见大师初期佛

    教革新之主张,摘略如下:

    名义─佛教弘誓会,为佛教中之特别团体。

    宗旨─本会以四弘誓愿为宗旨。

    事业─甲、利人:当组织宣教团、慈善团、编译团。乙、兼利:当修习止

    观、改组教团、组研究社、讲习所。丙、自利:当勤修戒定慧,息灭贪

    瞋痴。

    入会─甲、个人入会:不论僧俗,不拘国籍,凡信仰佛教热心佛学者。乙

    、寺院入会:一、由住持者自愿将所住持寺院,加入本会,每年酌量纳

    费者,本会当负保护之责。二、凡寺院完全加入本会者,由本会派人住

    持,即为本会所公有,皆由本会调处,不得复以私人资格占为己有。

    会员─甲、权利:会员有受本会保护、教育之权利,有选举被选举之权利

    ,有被推为本会寺院住持之权利。乙、义务:会员有维持本会经济,信

    从本会宗旨,遵守本会规约,扩张本会势力,进行本会事业之义务。丙

    、规约:会员当互相警策,互相亲爱,遵佛教诫,同心协力,广行慈善。

    地址─以宁波观宗讲寺为本部,各地由会员发起分设支部。

    据此,实为组合有志僧俗,凭藉自身努力,从小而大,化私为公,为佛教教

    团之根本革新。

    三月,大师离观宗寺,住观音寺,玉皇亦来共住;大师与玉皇之友谊,自此渐

    深(自传七)。其时,大师发起维持佛教同盟会,撰章程及宣言(佛教月报

    一)。论维持佛教,有不可无者五:“不可无自由组合之团体”,“不可无

    勇猛牺牲之精神”,“不可无受学求教之志愿”,“不可无实行博爱之筹备”,“不可无安心立命之修证”。思为自由信仰,感情联系,精神一致之自

    由组合以建设理想僧团(维持同盟会宣言)。此仍佛教协进会、佛教弘誓会

    之精神而来。然文希(时在北京)劝以:勿为特别组织,‘宜乎合同而化’

    (亚髡“致太虚书”)。仁山(时在江西)以为:‘不敢苟同。……不愿另

    立无谓之新名词,再挑动顽固辈恶感’(仁山“致太虚书”)。

    二三同志且情存妥协,革命教团之企图,乃不得不“善刀而藏”。

    三十一日,中华佛教总会,正式开成立会于上海。举冶开、熊希龄为会长,

    清海(静波)为副会长(实权操此人手)(自传七)。时省支部二十二,县

    分部四百余(与陈静涛书)。会中通过:任大师为佛教月报总编辑,文希(

    亚髡)为总务主任,仁山等住会办事(自传七)。此出文希、陈醇檗于中协

    调所致(醇檗“致太虚书”)。

    大师未出席大会,有“上佛教总会全国支会部联合意见书”,提议七事:其

    重要而富有意义者,为:

    ‘佛教财产,应为佛教公有。……根本解决之法将奈何?则宜采行集产制

    度。……必有一法以相辅而行,始无障碍,则个人不得传法收徒是也’。

    寺产为僧众公有,而中国以适应宗法制度,创立剃派法派,形成变相家庭。

    大师始终反对之。所谓集产制度,盖总集佛教寺产为佛教公有,僧侣则按劳

    分配而各取所值。余如“增设忏摩宗”,专为人诵经礼忏,‘与其余各宗,

    不致混淆,有妨专修’。“增设异方便宗”,‘以五戒十善为基,念佛往生

    为归;使善男信女皈依者,皆为有统系之组织’。此二,即后来“法苑”,

    “正信会”之滥觞。‘至于服制,则除袈裟直裰之礼服外,他项似不妨随俗

    ’。僧装之革新,此固大师当日率先身教者(弘誓研究会讲辞;醇檗“致太

    虚书”)。

    八日,北京开第一届国会;大师有“上参众两院请愿书”。略谓:

    ‘吁请贵会:根据信仰自由一条,实行承认政教分权。凡佛教范围内之财

    产、居宅,得完全由佛教统一机关之佛教总会公有而保护之,以兴办教育

    、慈善、布教等事业。……否则,亦宜根据一律平等之条,切实保护;并

    规定佛教徒(僧众)同有参政之权’。

    五月十三日(“四月初八日”),佛诞,大师主编佛教月报创刊。时住上海佛

    总会办事处──清凉寺(佛教月报一)。

    是年佛诞,道老于北京法源寺,举行佛诞二九四0年大会;朝野毕集,盛况空

    前(南岳道阶法师小传)。上海亦有举行,大师(为清海作)笔述“佛诞纪

    念会演说”(自传七),主张:‘今年以后,当遵用阳历四月八日为佛诞’。

    年来,大师与新社会党(沙淦等组织,即红旗社会党)过从甚密。其时,为

    吕大任主编“良心月刊”,鼓吹无政府共产主义(人物志忆八;吕荫南“太

    虚大师早年生活之片段”)。此中,共产主义,指各取所需之无政府主义(共

    产与集产之差别,可读“唐代禅宗与近代思潮”,“上佛教总会全国支会部

    联合会意见书”等);时大师以为:

    ‘无政府主义与佛教为邻近,而可由民主社会主义以渐阶进’(自传四)。

    由民主(有政府)之集产,各得所值;进而实现无政府之共产主义,乃能各

    取所需。然鼓吹社会主义之刊物,曰“良心月刊”,或不免奇突之感。实则

    大师虽适应而为政治活动,仍本诸(西方寺)悟解之心境。其风格似魏晋玄

    学之率真;社会思想近老氏重道之无治,而浪漫精神过之。是年二月在延庆

    观堂之讲辞,可据以见良心与革命之如何统一:

    ‘人之处事,贵真率耳!德莫德于真,贼莫贼于伪。古之圣贤豪杰,无不

    成于真也。然伪亦出于古之圣贤豪杰,故老子有“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之说。……呜呼!演及今世,人智益开,人伪弥甚!衮衮诸公,集大事而

    享大名者,察其表,观其言,圣贤豪杰,诚何多让!但苟一揭去其假面目

    ,则黑暗之里幕,丑秽杂肆,殆令人不可响迩!此所以真洁高尚之士,愤

    之嫉之不能自己,慨然欲披发入山,抱石沈渊,以谢此五浊恶世也!然而

    悲天悯人之念,梗于胸次,尝思抉伪披真,必有一根本解决之道,期有以

    一洗现社会之伪习,促人类黄金时代之实现。太虚不敏,略有一得,请就

    此以贡陈诸君之前:

    ‘名誉者,事行之所著而社会所以酬有功者也。……名誉一成,即为名誉

    所累。而惜名之甚者,动止顾忌,言行多讳,当为而不敢为,不当为而为

    ,乃无往而不以伪!……若是者,皆终身一名之奴隶而已!纵得名垂万世

    ,既已自丧其真,复以伪熏伪,流伪毒于天壤,亦罪人之尤者耳!……故

    吾人立身行事,莫若以真。真何所凭?亦自凭之“良心”而已。“良心”

    者,万物之端也。纯任良心者,一动一止,一言一行,虽举世誉之不加劝

    ,尽人毁之不为沮。心如直弦,无所迁就,活泼泼地,不受污染。维摩曰

    :“直心是道场”,此也。孟子曰:“浩然之气,至大至刚”,此也。阳

    明子曰:“但凭良知,即知即行”,此也。庄子曰:“是进于知者”,此

    也。无恐怖,无沾滞,无趋避,无颠倒,故大真实人即大解脱人’。

    是夏,大师偕吕大任(重忧)游杭之西湖,一路诗兴甚豪(人物志忆八),存

    “同吕重忧由沪赴杭与郁九龄陈兰泛西湖八首”。

    六月,初识章太炎于哈同花园。时临二次革命前夕,座中月霞、宗仰,多询时

    局(人物志忆二)。

    七月,二次革命起,九月而定。

    时大师移居黄中央(宗仰)之印刷所,吕重忧以沙淦等被杀,亦来避居其中。昕夕商讨各种社会主义之得失利病,旁及东西宗教哲学,尤重于佛学(自

    传七;吕荫南“太虚大师早年生活之片段”)。

    九月,佛教月报以费绌停刊,大师离职去,不复与闻佛教会事。住会诸同志,

    因与静波等龃龉,均先已星散(自传七)。大师于佛教月报(共出四期),

    尝发表“致私篇”、“宇宙真相”、“无神论”、“幻住室随笔”等。致私

    篇曰:

    ‘天下亦私而已矣,无所谓公也’。

    极力发扬“真我”论,即陆子“宇宙内事皆己分内事”之义。无神论宣言:

    ‘无神即无造物主,亦无灵魂,而一切皆以无为究竟者也’。

    所论颇为彻底(遮他边)!论宗教政治之进化阶程,实为一极重要之卓见!

    论云:

    ‘余常有一种理想,往来胸次而未尝吐之言说;因与无神论略有关系,请

    附及之──盖政治与宗教界进化之较量也。政治界之进化,由酋长而君主

    ,由君主而共和,由共和而无治(指无政府主义)。宗教界之进化,由多

    神而一神,由一神而(无神)尚圣,由尚圣而无教。……愈演愈进,世界

    底于大同,则政治既归无治;宗教亦即无教,即无神之佛教,亦于以得免

    忘睇,得鱼忘筌,而不复存其名词矣’!

    大师至绍兴。诗存“偕杨一放王子余王芝如杨紫林释却非(玉皇)泛舟游石

    屋”,有‘骤雨送新凉’之句。

    冬,大师至慈北金仙寺,参加选任炳瑞(莲风)为五磊寺方丈之会议(由诸行

    无常求合理的进步)。诗存有关金仙寺诸作,约旧历十月(或十一月)初光

    景。

    民初或是年,大师参加“中华民国统一国民党”,党章今存(奘老交亦幻,由

    亦幻交与编者):

    该党史实不详。民国三十七年,经乐观以问陈立夫,经解释谓:

    ‘关于太虚大师遗物统一国民党来由事,前经转询开国文献馆。兹接来复

    ,拟意见两项:

    ‘一、民元,国民党、共和党两大党成立。同盟会方面,联合统一共和党

    ,国民共进会,共和实进会,国民公党,组成国民党。共和党方面,联合

    统一党,民社,国民协会,国民促进会等,组成共和党。至若统一国民党

    ,当时并无实现名号。但当时有一传闻,可寻脉络。统一党原为章太炎、

    宋遯初等所组织。统一党既并成共和党,在沪统一党员一小部份,因意见

    脱出,又不满改组,于是有联合而组统一国民党之意。后经调停,并未成

    立实现。

    ‘二、五色国旗,由临时参议院提出颁行;长江习用九星旗。五色、九星

    并列党章,或系此义。与武昌方面毫无所关。至若“白平”二字,不知何

    解?或系定章则之暗记。以上所说,仍系或然之辞;究竟来历,惟有存疑

    矣’!

    按:党章由奘老交来,更有圆映盟书,净慈寺纠纷文件,辨大乘与一乘(

    原稿),辞佛学院院长函,现实主义科目(与后多有出入),相片多帧;

    极迟亦民国十七年时物。虽大师自传,未论及“统一国民党”事,但必有

    深切之关系。据奘老及芝峰(民六年冬与大师同住)所说,白平为大师化

    名。今考佛教月报四期,有“佛法与社会主义”短文,署“白萍”,思想

    与大师同。据吕荫南说,大师笔名,多用“落凫”、“绿芜”;绿芜与白

    萍,适相映成趣。该党史实虽未详,白平应即白萍之省,为大师化名。

    民国三年,一九一四(癸丑──甲寅),大师二十六岁。

    一月(“癸丑”),值寄老周年祭,大师撰“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以

    志哀思。

    自春徂夏,杨一放、王子余等,邀大师住绍兴徐社,专为禹域新闻写稿(自传

    七)。

    七月(“五六月间”),大师善根内熏,倦于尘俗生活,复回俗以趋真(自

    传七)。

    盖自佛教协进会挫折以来,于佛教颇抱悲观,大有离心之势。惟泛滥于新旧

    文学以自消遣,习为文人之落拓疏放。每为友人所邀,闲游于上海,宁波、

    杭州、绍兴,二年余矣(自传七)。而今复回俗以返真者,一则,大师从事

    社会活动,此心初未尝离于佛法(自传四);再则环境有以促成之。大师自

    谓:

    ‘已而鉴于政潮之逆流;且自审于佛陀之法化,未完成其体系,乃习禅普

    陀’(告徒众书)。

    ‘欧战爆发,对于西洋学说,及自己以佛法救世的力量,发生怀疑,觉到

    如此的荒废光阴下去,甚不值得’(我之宗教经验)。

    盖光复二年来之政治,多未惬人意。民二之春,大师即有‘潮流满地来新鬼

    ,荆棘参天失古途’之叹!逮二次革命失败,继以国会及省议会之解散,一

    般革命情绪,异常低落;而国际风云又日益险恶。大师际此政治气氛窒息之

    运,怀疑于世间政术,怀疑于自己力量,乃复活昔年之善根潜力,复归于真

    ,而一求究竟焉。

    大师至宁波,游天童寺,礼寄老冷香塔。谒净心长老,‘时圆映讲楞严经,

    方至七处徵心’(诗存)。

    二十八日,欧洲大战起。

    八月,大师至普陀山,寓锡麟堂。与了老商谈,决来山掩关。时昱山掩关于般

    若精舍,诗友豁宣亦寓是(自传八)。大师为昱山辑定“毗陵集”,作“跋

    后”:

    ‘顷者,拟禁足锡麟禅院,去君般若精舍不及半里,遂又得昕夕过谈。顾

    君已迥不如昔也!焚弃竹帛,高阁典籍,空其室内,大有净名示病之风。

    检讨旧作,寥落殆尽。乃遽取其火存者,为之辑次,都凡十篇,颜曰毗陵

    集,盖取仿永嘉集也。君之见地践屦,亦略似永嘉,祗以世无曹溪为印证

    耳’!

    按:大师尝叹昱山:‘真挚高纯,为平生第一益友’。当西方寺阅藏时,

    ‘屡屡鞭辟向里,督促我用本分工夫。……然昱山与我的影响,犹不止此

    ’(自传三)。所谓不止此者,‘然(大师)终不与佛教绝缘者,则道谊

    上有豁宣、昱山的时相慰勉’(自传七)。此来适昱山掩关于此,于大师

    之发心掩关,应不无激发之处。大师友辈中,能不杂功利,纯以道谊相慰

    勉策进者,有昱山其人。

    大师回甬,去沪,购备应用典籍(自传八)。

    十月(“八月下旬”),大师掩关于普陀山之锡麟禅院,印老来为封关。作

    “闭关普陀”四律以见意(自传八)。颜其关房曰“遯无闷庐”,自署曰“昧

    盦”,作“梅岑答友”以谢诸俗缘(诗存遗):

    ‘芙蓉宝剑葡萄酒,都是迷离旧梦痕!大陆龙蛇莽飞动,故山猿鹤积清怨。三年化碧书生血,千里成虹侠士魂。一到梅岑浑不忆,炉香经梵自晨昏

    ’。

    大师在关中,坐禅、礼佛、阅读、写作,日有常课。初温习台贤禅净诸撰集

    ,尤留意楞严、起信,于此得中国佛学纲要。世学则新旧诸籍,每日旁及。

    于严译,尤于章太炎各文,殆莫不重读精读。故关中文笔,颇受章严影响(

    自传八)。

    因粤友佩岗专父请,即旧作“无神论”之弹破造物主者而更审决之,作“破

    神执论”(自传八;文)。

    冬:闭关不久,仁山来访。以文希任杨州天宁寺主,为邀出关助其办学,大

    师却之(自传八)。

    是年(“甲寅”),作“震旦佛教衰落原因论”,列举化成、政轭、戒弛、儒

    、义丧、流窳六事(文)。

    月霞主办华严大学于哈同花园,弘扬贤首宗(不久迁杭)。学生有持松、常

    惺、慈舟、戒尘、了尘等,为近代佛教之一流(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议佛

    教办学法;从一般教育说到僧教育)。

    民国四年,一九一五(甲寅──乙卯),大师二十七岁。

    春,致力于三论玄疏,于百论疏契其妙辩(自传八)。

    大师关中著作,首成‘佛法导论’(自传八)。论凡七科:一、绪言,二、

    小乘,三、大乘,四、小乘与大乘之关系,五、佛法与人世间之关系,六、

    佛法与中国之关系,七、中国佛教之整建与发扬。论小乘以三句摄:“了生

    死为因,离贪爱为根本,灭尽为究竟”。论大乘亦以三句摄:“菩提心为因

    ,大慈悲为根本,方便为究竟”。论小大之关系,则“小乘是大乘之方便行”,而后世人师,则“无宁先令悟菩提心”。从佛法而论及适行今世,为大

    师当时之佛法概观。

    按:告徒众书及略史,并谓民国五年作导论。论中有‘处今中华民国佛教

    四众信人,则当请政府废弃(四年十月颁布)寺庙管理条例’,则“五年”说颇为近情。惟自传以此为“首作”;四年夏,了老曾为印行;五年春

    昱山出关,即见此小册:言之又若是确凿!疑四年首作而五年重加修正,

    姑依自传附此年。

    其后,继作“教育新见”、“哲学正观”、“辨严译”、“订天演”、“论

    荀子”、“论周易”、“论韩愈”、“百法明门论的宇宙观”等论文(自传

    八)。大率以佛理论衡世学及世学之涉及佛法者,折其偏邪,诱摄世学者以

    向佛宗。如以圆觉经之四相以论哲学之优降,以十二缘起格量天演,以唯识

    论荀子等。教育新见,立“相对的个人主义”,以‘养成人人皆为自由人,

    使就其各个人之相对者(对个人、对家庭、对社会、对国家、对世界),化

    合之而能经营其自由业’为教育鹄的,揭示“大同世界圆满生活之教育”,

    最能表现大师融合社会主义与佛法,由人类一般而阶进大乘之思想。

    是春,了老任普陀山普济寺(前寺)住持,大师每为主文稿(自传八)。

    五月九日,袁政府部分承认日本二十一条之要求。

    夏初,许良弼来访,以“辨严译”各篇,集题曰“严译小辨”,付之刊印流通

    (自传八)。

    是年夏起,专心于楞伽、深密、瑜伽、摄大乘、成唯识论,尤以唯识述记及法

    苑义林章用力最多,将及二年之久。时又涉览律部,留意于僧制(自传八)。而后知:

    ‘整僧之在律,而摄化学者世间需以法相,奉以为能令久住正法、饶益有

    情之圭臬’(相宗新旧两译不同论书后)。

    时(“夏季”)大师‘哀华人之盲趋冥行,及悲欧蛮之大相斫’,作“墨子

    平议”。末曰:

    ‘彼海西诸族,殆皆墨翟之苗裔欤!夫痴见共流,爱慢同穴,无所简择而

    务驰骋,亦苦乐杂然相进而已矣!乱之上也,治之下也。此风今日且靡靡

    天下,一墨则不足以相捄,众墨则适足相挠斗。毗墨之道,一往而无所回

    顾,则今之世,其去吾人所爱之和平,益以远矣。悲夫’!

    王一亭来山晋香,访大师于关中,以诗持赠,因相契重(自传八;追念王一

    亭长者)。

    是夏,以日本要求传教自由,孙毓筠、杨度、严复等乃承袁政府意,发起“大

    乘讲习会”,邀请月霞、谛闲主讲。八月,筹安会帝制议兴,孙毓筠等名列

    六君子,月霞称病南还。独谛老于京盛讲楞严,传袁克定受皈依焉(自传八

    ;蒋维乔“谛闲老法师传”)。

    秋(“七月”),与陈诵洛书,为论墨子,泛及先秦学术(文)。

    却非来任普济寺职,时袖诗过访(自传八)。

    是秋,大师读及陈某“中国之阿弥陀佛”,历言日本密宗之教义。乃有一究密

    宗之心(自传八;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

    十月二十九日,政府公布管理寺庙条例卅一条,予地方官以限制僧徒及侵害教

    产之大权。是条例,内务部长朱启钤,商承谛老意见而产生(蒋维乔“谛闲

    老法师传”;宝静“谛公老法师行状”;自传八)。北京觉先,首揭此出谛

    闲请求,指为卖教,呼吁取消;大师亦撰文反对(自传八)。

    十二月,袁世凯称帝;云南起义。

    是年冬,大师痛于管理寺庙条例,审度时势,欲据教理教史以树立佛教改进运

    动,乃作“整理僧伽制度论”,为一经意之结撰(自传八;编阅附言五六;

    略史;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本论内容凡四品:一、论僧,以‘中国本部

    有八十万僧伽’为准。别佛徒为住持部,信众部,与章太炎之建立宗教论同。其言曰:

    ‘非舍俗为僧者,不足证法身,延慧命;非信僧居俗者,不足以资道业,

    利民生’。

    ‘汉土所流传尊崇者,其学理全属大乘系统,而律仪则重声闻乘。内秘菩

    萨行,外现声闻相,汉土佛教化仪之特色乎!……在俗菩萨,既摄在人天

    乘,则形仪随俗而不能住持像教。入僧菩萨,则摄在声闻,声闻乘众以波

    罗提木叉为师,依毗奈耶处住’(僧依品)。

    此以住持佛教之责,属在僧众,故严为训范,以佛法之修习为中心而旁及近

    代思想,以备弘扬佛法,觉世救人。取僧伽之形仪,重菩萨之精神,为大师

    整僧之根本意趣(此可参略史)。二、论宗:‘上不徵五天,下不徵各地’。统隋唐来大乘以为八,小乘附焉。曰:

    ‘务使八十万僧伽,皆不出于八宗之外,常不毗于八宗之一。始从八,最

    初方便学,门门入道;终成一,圆融无碍行,头头是道’。

    ‘然有一言不得不正告者,此之八宗,皆实非权,皆圆非偏,皆妙非粗;

    皆究竟菩提故,皆同一佛乘故’。

    大乘八宗,各有特胜而无不究竟,平等普应,为大师此期思想纲要。此上承

    藕益之说而发者。所论分宗专学,颇足针对由来儱侗之病:

    ‘初学贵在一门深造,乃能精义入神。久修自知殊途同归,宁虑局道相斫!所谓“方便有多门,归元无二路”者也。数百年来,学者病在汗漫,惟

    汗漫乃适成纷拏。佛法深广,人智浅狭,取舍莫定,茫昧无归;以故学不

    精察,心不明了。……欲袪斯病,则端在分宗专究耳’(宗依品)。

    三、论整理制度,分教所、教团、教籍、教产、教规,别别为之议制。实行

    集产制度;立法苑、莲社(即忏摩与异方便);均同旧议。惟“历制”主月

    历,“衣制”主袍衫如旧,倾向于僧仪之保守,与昔革命时代不同。四、论

    筹备进行:分三期,以达到政府之废除管理寺庙条例,承认政教分离,由僧

    伽自组统一自主之僧团为鹄的。然上须得政府之承认,下须得僧众之愿意,

    殊未易实现;‘所以必须筹备圆满,时机成熟,乃得张而施之,而未可卤莽

    从事焉’(筹备进行品)。

    统观本论,依乾隆旧籍,而定论现今僧数之多;以江浙一隅,而例论全国教

    产之富,均不符实际。所论大乘八宗,上不徵五天,则其源塞;下不徵各地

    ,则其流隘。局于中国内地,拘于旧传八宗,不独有武断之嫌,且亦无以应

    国际文化交流之世。况大乘八宗,其时或形骸仅存,或形质久绝,乃必欲八

    宗等畅,宁复可能!尤以“政教分离”,决非中国政情所能许!富思考而未

    克多为事实之考察,自不免智者之一失!然所论僧制之改革,要为唯一有价

    值之参考书。

    大师又作“人乘正法论”,以为在家信众(正信会)之道德轨范。使五戒十

    善之佛化,得以深入民间,而达改良社会、政治、风化之益。由此正信会之

    普及,与前住持僧之深入,期以实现佛教救世之精神(略史;自传八)。

    “禅关漫兴”,亦是冬作,可据以见关中之生活心境:

    ‘海岛幽栖似坐船,管宁传说隐楼颠。心斋恰是涵虚白,门闭原非草太玄。缕缕炉香经案静,重重灯影佛台圆。易驱惜命偷油鼠,难护轻生赴火蜎。半壁图书连坑瀣,满壶冰雪耐熬煎。惯闻喜鹊墙头叫,默透驯蛇瓦眼穿。送到寺钟催早起,朅来吟伴扰迟眠。诗思偶逐秋声壮,疟势曾因暑病添。却忆狂风惊拔木,每临清沼念池莲。雨看千嶂烟岚积,晴放一房光气鲜。老树窗前青未了,乱山檐下紫堪怜。朝霞灿灿生寒浦,暮色苍苍接远天。被絮新装任冬尽,瓶梅斜插欲春研。禅超物外空余子,锁断人间更几年!月影夜窥花不动,潮音日说偈无边。文殊漫把圆通选,此意难教口耳传

    ’!

    民国五年,一九一六(乙卯──丙辰),大师二十八岁。

    春初,小病,“病中得聊叟咏雪二绝次韵却寄”(诗存)。

    昱山出关,大师和其圆关诗(诗存):

    ‘人在永嘉天目间,点红尘亦不相关。三年牧得牛纯白,清笛一声芳草闲

    ’。

    六月,袁世凯死,政局日紊。

    “首楞严经摄论”,于是夏脱稿(告徒众书)。本论为大师是期专论佛法之

    名作。楞严经为中国佛学之“大通量”:‘未尝有一宗取为主经,未尝有一

    宗贬为权教(?);应量发明,平等普入’。‘该禅净密律教五,而又各各

    宗重,各各圆极’(文)。大师本楞严以总持大乘,得中国佛学纲要,洵当

    时思想之结晶!

    按:告徒众书与略史,并言五年作摄论;海刊(八,十一──十二)且曾

    特为声明。惟楞严大意,以此为民国

    三、四年作,自传亦取三年说,二说

    相左。依自传,摄论之作,与悟入楞

    严心境有关;然于此不能无疑。考自

    传原稿(二十八年三月初写)但云:

    ‘于会合台贤禅宗关于起信楞严的著

    述,加以融通抉择;从此二书,提唐

    以前中国佛学纲要’。而三十四年七

    月修正补充为:‘于会合台贤禅的起

    信楞严著述,加以融通抉择──是(三年)冬,每夜坐禅,专提昔在西方

    寺阅藏时悟境,作体空观,渐能成片。一夜,在闻前寺开大静的一声钟下

    ,忽然心断。心再觉,则音光明圆无际。从泯无内外能所中,渐现能所内

    外、远近久暂,回复根身座舍的原状。则心断后已坐过一长夜;心再觉,

    系再闻前寺之晨钟矣。心空际断,心再觉渐现身器,符起信楞严所说。从

    兹有一净身果明觉的重心为本,迥不同以前但是空明幻影矣──。乃从楞严

    提唐以后的中国佛学纲要,而楞严摄论即成于此时’。又原稿云:‘有万

    非昔悟的空灵幻化堪及者’。后修正为:‘有万非昔悟的空灵幻化──,

    及从不觉而觉心渐现身器──堪及者’。是则二十八年,犹无悟入楞严心

    境之说。二十九年二月,大师为访问团员说“我的宗教经验”,乃始有之。再考之摄论:论初有:‘吾别有论,──不出八宗’,即四年冬完成之

    僧伽制度论。而大师四年夏间,始专究唯识;摄论即多以唯识名义通楞严。是则以摄论为民三所作,盖难取信。大师谓三年冬悟入楞严心境,因著

    楞严摄论,殆以近代学者,以楞严为华人所造;大师忠于所学,乃不惜为

    之方便证成欤!今略之以存疑。

    是年,大师于唯识义有所悟入。自传(八)云:

    ‘民五,曾于阅述记至释“假智诠不得自相”一章,朗然玄悟,冥会诸法

    离言自相,真觉无量情器一一尘根识法,皆别别彻见始终条理,精微严密

    ,森然秩然,有万非昔悟的空灵幻化堪及者’(参看我的宗教经验)。

    从此,真俗交彻,表现于理论之风格一变。幽思风发,妙义泉涌,万非逞辩

    竞笔者能及;因每有肇端而不克终绪之论片,如‘成大乘论’,‘法界论’

    ,‘三明论’,‘王阳明格竹衍论’等作(自传八)。‘夏杪自题’,自称

    死于此年,应于此悟有关:

    ‘一扇板门蚌开闭,六面玻窗龟藏曳,棺材里歌薤露篇,死时二十有八岁

    ’(昧盦诗录)。

    是夏,方稼荪偕其姑瘦梅来山晋香,时过关论诗,相为唱和。坚索诗稿付印,

    大师乃集为‘昧盦诗录’与之,有江五民等作序。秋季,诗录刊行(自传八

    ;昧盦诗录跋)。

    八月,道老──是夏讲楞严经于宁波报恩寺,经筵既罢──来山,过锡麟堂禅

    关,与大师抵掌剧谈,言无不畅(自传八;南岳道阶法师小传)。

    二十五日,孙中山以察视舟山群岛之便,偕胡汉民等来山,了老与道老陪游。孙氏为大师手题‘昧盦诗录’,署姓名于左(人物志忆六;自传八)。大

    师奉诗一律:

    ‘中山先生游普陀作此即呈道正:“卓荦风云万里身,廿年关系国精神!

    舒来日月光同化,洗出湖山看又新(民国元年,曾约王文典陪先生赴杭,

    未果,今闻先生新游西子湖来也)。佛法指归平等性,市民终见自由人。

    林钟送到欢声壮,一惹豪吟起比邻”。五年孟秋之杪,昧盦太虚未是草’。

    十月十九日,(“九月朔”),作‘南岳道阶法师小传’。

    冬,应陈诵洛浙江月刊索文,为撰“释中华民国”。论宗五蕴唯识论义,有‘

    真正之宇宙观,唯识论也,真正之国家观,唯民论也’之语(文;评唯民月

    刊)。

    大师闭关期中,曾有“续宏明集”,“新宏明集”,“佛教诗醇”,“佛教

    文醇”之选辑,均创始而未竟(自传八)。

    民国六年,一九一七(丙辰──丁巳),大师二十九岁。

    二月四日,立春,大师出关。当即遍访山中知友(自传九),纪之以诗:

    ‘出关刚值立春日,却为立春方出关。山后山前霎时遍,春风浩荡白云间

    ’。

    出关已,摄影为纪念。从此剃发留须(自传九)。老成稳健,非复昔年疏放

    情态!

    大师至宁波,谒奘老于观音寺;去接待寺访圆映;游天童、育王寺,访净心

    、宗亮、源巃等。盘桓于宁波者数月。其间曾去上海(自传九);又一度回

    普陀(诗存)。

    夏,游慈溪,访玉皇于普济寺。因偕游慈溪龙山清道观(诗存;自传九)。

    玉皇来宁波,大师偕之往鄞西锡山宝严寺度夏,寺亦奘老所住持(自传九)。集唱和为宝严风韵(东瀛釆真录)。

    内政部准章嘉、清海请,修改前中华佛教总会章程,成立中华佛教会(宏空

    “佛教危言”)。

    按:略史谓:‘佛教总会,于民国三年被静波(清海)改为中华佛教会’

    ,误。

    秋,大师偕刘骧逵道尹、汪旭初秘书、王志澄知事、圆映,过接待寺,访梁山

    伯庙(自传九)。

    大师过观宗寺;时仁山任观宗寺辅讲,引常惺来见(自传九;常惺法师塔铭

    并序;诗存续集)。

    按:自传以此为春间事。

    常惺,法名寂祥,江苏如皋人。十二岁出家,使入学,十七岁卒业于邑之省

    立师范。民三年,入华严大学。五年,参禅于天宁。六年夏,来观宗寺从谛

    老习天台教观;时年二十二(密林“常惺法师传”)。

    大师承陆镇亭太史意(诗存外集),与圆映、王吟雪等,结木犀香诗社于观

    音寺(自传九;诗存)。

    时台湾基隆月眉山灵泉寺主善慧,建立法会,请圆映讲演佛法,歧老主水陆

    法事(诗存;东瀛釆真录)。圆映以事不克分身,乃介绍大师东行。大师久

    思去日本,一觇佛教与欧学调剂之方;因要善慧以事毕陪赴日本一行,而定

    东游之议(自传九;东瀛釆真录)。

    十月,临行,诗社友人多以诗送行(东瀛釆真录)。圆映有“太虚法师代予远

    赴东瀛用木犀香社香韵聊当阳关三叠诗”,大师和之:

    ‘锡山清梦倦寒香,又说男儿志四方。迦叶当年破颜笑,菩提何处歇心狂!且携诗钵贮沧海,待咏梅花傲雪霜。祗恐此行难代得,胸无万卷玉琳琅

    ’。

    按:圆映有“代予”之说,大师有“难代”之谦;参考自传,其事甚明。

    乃“潮音草舍诗存”编者,不知何以改为“难了得”?圆映初介大师阅藏

    以深入佛法,再介东游以考察僧制,于大师所益綦重,不当以晚年捍格而

    一笔勾之。

    八日,从了老附江天轮赴沪。舟次,“真常之人生”脱稿,拟以作东游法施

    (东瀛釆真录)。

    双十节晚,大师登春日丸,从歧老东行,为远游国外之始。抵日本之门司,

    转亚利加丸,于十九晚泊基隆,即登月眉山灵泉寺(东瀛釆真录)。

    二十八日,灵泉寺法会开始,凡七日,台日来宾极盛。大师与日本布教师,

    轮流说教,大师讲“真常之人生”,及“佛法两大要素”,善慧自为传译(

    自传九;东瀛釆真录)。

    会期某夕,大师与台北佛教中学林教授熊谷泰寿笔谈,询明治维新来之佛教

    情况,布教欧美之成就,各宗研究及名学者等甚详。论及僧制、于日僧之‘

    不去俗姓,带妻食肉’;及‘各宗自为部勒,不能融合成一大佛教团’,致

    其不满之感(东瀛釆真录)。

    十一月六日,善慧陪了老及大师游基隆;翌日去台北。于基隆之水族馆,台北

    新北投之温泉,大师深留美感(自传九;东瀛釆真录)。

    九日至彰化。适彰化昙华堂举行法会,大师乃为说法:

    ‘佛教为东洋文明之代表。今代表西洋文明之耶教,已失其宗教功用于欧

    美;欧美人皆失其安身立命之地,故发生今日之大战局。吾辈当发扬我东

    洋之和平德音,使佛教普及世界,以易彼之杀伐戾气,救脱众生同业相倾

    之浩劫’(东瀛釆真录)。

    盖时西方大战,中国多西洋文明破产之说;大师固坚主耶教不适用于今世者。

    十一日(“季秋二十七日”),昙华堂法会圆满。晚餐次,彰化厅长势山、

    新闻记者施庵等,与作击钵吟会。即晚去基隆(自传九;东瀛釆真录)。

    十二日,饯送歧老先期回国(东瀛釆真录)。

    十三日,德融(善慧弟子)陪游台北,寓中学林多日。从德融、井上、齐藤

    、熊谷等教授,询日本佛教情形甚详(东瀛釆真录)。

    十八日,善慧陪赴台中,参观台中展览会,寓慎斋堂。二十日起,应慎斋堂

    佛教讲演会之请,讲“我之佛教观”,亦善慧通译(自传九;东瀛釆真录)。

    其间,大师应台湾望族林纪堂之邀,游阿罩雾。其三弟献堂,请于家中略说

    法要(东瀛釆真录)。

    鹿港遗老洪月樵,闻大师游台,函赠“鹤斋诗脔二集”,并邀去鹿港。诗多

    故国之思。大师赠以讲稿及诗录,并以诗答之(东瀛釆真录):

    ‘曾闻天网说恢恢,赞佛梅村拜五台。蓬岛连云秦代望,潜流有水汉时来。聊从大海游怀放,怕向中原醒眼开。鸡鹜一群祗逐食,治平无复见雄才!

    ‘年年不共不能和,早是光阴六载过。据社凭城狐鼠逞,噬人肥己虎狼多。浴云嫌我带龙气,讲学逢君隐鹿河。便好蒿莱同没尽,不关临去转秋波

    ’。

    大师对国内时政之失望,如此!

    十二月二日,善慧陪大师作游日之行。五日,抵门司。上岸行;九日抵神户,

    寓庄樱痴家。途经小郡汤田温泉,三尻驿,宫岛郡,冈山,并略事游览(东

    瀛釆真录)。

    十一日,善慧陪大师游西京,以佛刹多在其地。瞻礼西本愿寺。清水寺、万

    隆寺、临济之天龙寺、天台之清凉寺、真宗之佛教大学、智积院之大学、知

    恩院等。以骤感天寒,而善慧复以事须早回,故游踪甚为匆促(东瀛釆真录)。

    十三日,返抵大阪,往观天王寺。翌日,归神户。十五日登轮,别善慧回国。善慧赠以日式之黄褊衫、织金五衣、金绣九衣以为纪念(东瀛釆真录)。

    按:东瀛釆真录,阴历与阳历杂用,又多为手民所误植。自传于台日之行

    踪,每先后颠倒。今依录略为推正,举其行程如上。

    十九日薄暮,归抵上海,结束二月余之游化。考察所得,深觉“整理僧伽制

    度论”之分宗,颇合于日本佛教之情况;而本原佛教以联成一体,则犹胜一

    筹。乃于革新僧制之素志,弥增信念(自传九;略史;东瀛釆真录)。

    大师寓上海锡麟下院。晤陈完、刘洙源、王仙舟(与楫)、沈惺叔等。为王

    仙舟等说因明大意(自传十;东瀛釆真录)。

    二十六日,离沪赴甬。临行,诗友穆穆斋来访,别之以诗(东瀛釆真录)。

    民国七年,一九一八(丁巳──戊午),大师三十岁。

    一月,大师住宁波观音寺,集东游之诗文、游记,编“东瀛釆真录”。以徒弟

    乘戒去台湾中学林肄业之便,携去由灵泉寺印行(白传十)。

    二月,大师于观音寺度旧年(自传十)。

    是“冬”,大师于密部经轨,就频伽藏一度披阅,未为深入研究(自传十)。象贤(芝峰)来观音寺依止大师,为誊正楞严经摄论等稿(芝峰为编者说)。

    春,应了老之请,出任普陀山前寺知众。时玉皇再任纠察,颇资臂助(自传十)。

    时(“丁巳年底”)陆军部有以普陀山作德俘收容所之议,大师为呈部恳免

    (自传十;普陀为德侨收容所之反对)。

    夏,有邀游南洋者,谋集资以开建“中国佛法僧园”(僧伽制度论办法之一)

    ,为革新僧寺树规模(太虚宣言)。

    谛老讲圆觉经于北京(宝静“谛公老法师年谱”)。

    七月(“六月初”),陈元白(裕时)来普陀山。大师与谈佛法,意甚感动,

    乃舍同善社归佛。元白曾引蒋作宾(雨岩)、黄葆苍(元恺)入同善社,既

    心知同善社之非,乃去沪邀蒋、黄来普陀。大师为谈原人论及成唯识论大意。相依近月,悉发心学佛(自传十;觉社宣言;太虚宣言)。

    八月(“秋初”),大师偕昱山、元白等出普陀,游天童、育王,至宝严寺谒

    奘老(自传十)。

    时宁波佛教孤儿院成立,大师与圆映并任院董,陈屺怀(玄婴)主其事。开

    学日,大师演说甚详。由是,大师与陈屺怀时相晤谈(自传十;呐公语业附

    言;文)。

    大师与元白等抵沪。商诸章太炎、王一亭、刘仁航(灵华)等,创立觉社,

    推蒋作宾任社长以资号召,开始弘扬佛法之新运动。其初,大师在山与元白

    等谈及整理僧制及南游计划,惟鉴于欧战未已,议先成立佛学团体,渐图进

    行;觉社乃缘此产生。觉社初期事业,定为:出版专著,编发丛刊,演讲佛

    学,实习修行(自传十;人物志忆二;太虚宣言)。

    大师时寓爱多亚路,与章太炎也是庐为邻,因时相过从(人物志忆二)。

    闻苏曼殊病卒,挽之以诗:

    ‘昔年精舍建祇洹,我亦宜南学弄丸。十载未能谋半面,一书曾忆剖双肝。天荒集里同留句,世乱声中忽盖棺。不信奇人竟庸死,欲歌薤露意先寒

    ’。

    九月中秋,大师游西湖,客白衣寺;遇华山自北京来(华山法师辞世记;却非

    诗集)。

    按:自传(十)谓:七年夏季至杭,晤华山。秋初至上海,著手编辑觉书

    ,遇华山自五台北平归。考是年冬作“华山法师辞世记”:二年夏,大师

    于沪编佛教月报,遇华山。七年秋,晤华山自北平归于杭。是则自传所记

    二次相逢,年月均误。

    是月,元白去汉口,葆苍去重庆。大师撰“往生安乐净土法门略说”,付葆苍

    葆苍刊行于重庆(自传十;觉书“己未佛教年鉴”)。

    “道学论衡”及“楞严经摄论”,由中华书局出版发行。论衡乃编集普陀所

    作(教育新见、哲学正观、订天演宗、破神执论、译著略辨、佛法导论)六

    种而成(自传十)。

    十月,大师应李隐尘(开侁)、陈性白等请,往汉口,出元白赞叹宣扬之力。

    八日(“九月四日”),于杨子街寄庐(王国琛家)开讲大乘起信论,并编

    出“大乘起信论略释”;二十三日讲讫。始终与会者仅七人,为大师弘化武

    汉之始(自传十;汉口佛教会创始记序;王国琛“大乘起信论略释缘起”)。

    讲毕,摄影为纪念,大师且纪之以诗:

    李隐尘、阮次扶(毓崧)、陈元白、全敬存、王澄齐(国琛)、马康侯(

    中骥)、王吟香(道芸)等诸大居士,邀太虚过汉皋,谈如来藏缘起义者

    兼旬。今将返沪,摄影留别,且题一偈以志法喜:

    ‘飞梦汉江尘,一谈微远因。影中同现影,身外独呈身。了了心无住,澄

    澄意更伸。随流得其性,来往海之滨。

    ‘佛历二九四五年九月十九日崇德释太虚’。

    大师讲筵既罢,历游武汉名胜(自传十)。又于安徽会馆作公开讲演,普结

    法缘(王国琛“大乘起信论略释缘起”)。

    大师返沪,陈自闻偕行。舟次九江,雨中望庐山不见,赋诗怀东林莲社(自

    传十;诗存)。

    是月,欧洲大战终止。

    十一月(“十月初”),大师主编觉社丛书创刊(自传十)。“整理僧伽制

    度论”开始发表;并宣布“觉社意趣之概要”,“觉社丛书出版之宣言”。宣

    言云:

    ‘人间何世?非亚美欧洲诸强国,皆已卷入战祸,各出其全力以苦相抵抗

    之世乎?民国何日,非南北争斗,……惟一派团体为旗帜,惟个人权利为

    标准之日乎?铁弹纷射,火焰横飞,赤血成海,白骨参天。加之以水旱之

    灾,疫疠之祲;所余锋镝疾苦之残生,农泣于野,商困于廛,士无立达之

    图,工隳精勤之业。哀哀四民,芸芸亿丑,遂相率而流入乎苟生偷活,穷

    滥无耻之途。不然,则醇酒妇人,嬉笑怒骂,聊以卒岁,聊以纾死。又不

    然,则远游肥遁,海蹈山埋,广朱穆绝交之篇,著稽康养生之论。又不然

    ,则疑神见鬼,惑己迷人,妖祥杂兴,怪异纷乘(指同善社等)。持世者

    修罗,生存者地狱、饿鬼、畜生,其高者则厌人弃世而独进乎天。嗟嗟!

    人道几希乎息矣!吾侪何心,乃独皈三宝尊,发四誓愿,以自觉觉他觉行

    圆满之道倡乎!盖将以示如来藏,清人心之源;弘菩萨乘,正人道之本也

    ’!

    ‘当此事变繁剧,思潮复杂之世,徵之西洋耶回遗言,理乖趣谬,既不足

    以应人智之要求,轨范人事。徵之东洋李孔绪论,亦无力制裁摄持此人类

    之心行矣!于是互偏标榜,竞从宗尚,挺荆棘于大道,宝瓦砾为奇珍。挽

    近更由物质文明之反动,见异思迁,出水入火,播弄精魂,繁兴变怪,要

    皆未改转其颠倒迷妄之想也。乌乎!菩提所缘,缘苦众生,诸佛菩萨悲愿

    同切;惟宏佛法,能顺佛心。……惟我佛无上正等正觉之教,平等流入大

    地人类之心中,转大法轮,咸令自觉;立人之极,建佛之因’。

    ‘乘斯机缘,建斯觉社,固将宏纲异道,普悟迷情,非以徒厌世间独求解

    脱也。故本社当修自觉行以回向真如,修觉他行以回向法界一切众生’。

    针对中外政局之苦迫,国内思潮之杂乱,发起此佛化觉世新运动。大师晚年

    自谓:‘少壮的我,曾有拨一代之乱而致全世界于治的雄图,期以人的菩萨

    心行(无我大悲六度十善),造成人间净土;这是民十年以前的事’(佛教

    之中国民族英雄史),所谓“非以徒厌世间独求解脱也”。觉世救人之道,

    在乎“立人之极,建佛之因”;以人乘阶梯佛乘,亦始终为大师弘法之根本

    精神。

    是月,鄞慈镇奉象佛教会(以宁波警察厅长严师愈赞助),举大师为宁波归元

    庵住持,因时往来甬沪间(自传十;奘老为编者说)。

    大师在甬,闻华山于乐清逝世,悼之以诗,为作“华山法师辞世记”(自传

    十;文)。

    十二月一日(“十月二十八日”),觉社假(李佳白)尚贤堂,大师与章太炎

    、王与楫等,开佛教讲习会。李子宽(了空)参与听讲,初生信心(自传十

    ;觉书二)。

    是年,徐蔚如集印老文稿,题“印光法师文钞”而流通。印老之名大著,归心

    念佛者日多(真达等“中兴净宗印光大师行业记”)。

    世界佛教居士林,亦是年初创(追悼王一亭长者)。

    民国八年,一九一九(戊午──己未),大师三十一岁。

    二月二十日(“正月二十日”),觉社讲习部,假尚贤堂,请大师开讲二十唯

    识论。刘笠青、史裕如(一如)笔记,成“唯识二十颂讲要”(自传十;觉

    书“己未佛教年鉴”)。

    觉社近得刘笠青、史裕如等维护,因自设社址于恺自迩路。蒋作宾以奉派参

    观欧洲战迹离去(自传十)。

    四月一日(“三月初一日起”),大师于觉社开讲观无量寿经,及因明入正理

    论等(觉书“己未佛教年鉴”)。觉社时有佛教大学部与佛教孤儿院之创议

    ,社员多虑规模大而无以为继,未获实现(太虚宣言;觉书四“录事”)。

    是春,大师作“唯物科学与唯识宗学”,“中华民国国民道德与佛教”。大师

    以唯识之识,含得相分(物质)、见分(精神)、识自证分、证自证分。故

    以“总含诸法”之真唯识论,方便比拟为近于一元二行之真唯物论,以明唯

    物科学与唯识之相通。所论唯心之道德,与昔弘誓研究会所讲者同。如云:

    ‘人复真如之心,道之元也;心契本觉之性,德之本也。其致之也庸易,

    要在内反而不外骛耳’!

    五月四日,北京学生为山东问题示威游行。其后全国学生工人响应,是谓“五

    四运动”。

    六日,北京警察厅将民四之管理寺庙条例,重行布告施行。事先,内务部藉

    词清查档案,指六年章嘉等请立之中华佛教会为抵触法令、予以废止。该条

    例,原由帝制党参酌谛老草议而成,因帝制倾覆而未见实行。去年谛老入京

    讲经,得交通系要人支持,乃有此重行公布之举。时谛老商得内务部同意,

    所制戒牒僧籍,概由观宗寺专卖(自传十二;宏空“佛教危言”)。

    七日,佛诞,大师为黄葆苍、董慕舒、李锦章剃落于宁波归源庵。去年葆苍

    至重庆,与慕舒、锦章为法友。三人发心深彻,誓愿出家专修以事弘扬,以

    救世人。大师度之出家,字以大慈(葆苍)、大觉(慕舒)、大勇(锦章)

    (自传十:觉书“己未佛教年鉴”)。

    六月,北京觉先,初因寺庙条例而反对谛老;鄞慈五邑佛教会──时与谛老龃

    龉日深,亦推竹溪为代表,赴北京请愿。竹溪过沪,约大师同行。大师以觉

    社事委大勇,与竹溪(“五月”)晋京,寓法源寺。奔走月余,未达取销寺

    庙条例目的,而条例亦由是未付实行(自传十二;觉书“己未佛教年鉴”)。

    大师在京,历游名刹名园。京中学者林宰平、梁漱溟、毕惠康、殷人庵、梁

    家义、范任卿、黎锦晖等,并先后来法源寺晤谈。胡适之曾约晤,大师告以

    宋明儒之语录体,创自唐之禅录。胡因而进为坛经及禅录之考究(自传十二)。

    是年夏,留日学生陈定远,愤日人挟弄喇嘛,回国筹设中国五族佛教联合会,

    以期蒙藏内向。适大师在京,乃与道老、觉先参加,并请庄思缄(蕴宽)、

    夏仲膺(寿康)、汤铸新(芗铭)、胡子笏(瑞霖)、张仲仁(一麟)、王

    家襄等,共起提倡以资促成。时黎黄陂居津,大师与陈思远去津晋谒,为论

    佛理。惟格于寺庙条例,致佛教会事未成(自传十二;人物志忆六)。

    大师在津,穆穆斋偕之访黄(郛)膺白,始与缔交(自传十二)。

    九月,张仲仁等发起己未讲经会,推庄蕴宽、夏寿康为会长,请大师讲维摩诘

    经于象坊桥观音寺。大师随讲出“维摩诘经释”,文义新颖,言辞畅达,于

    积集福智资粮,创造净土,特多发挥。王虚亭、杨荦哉、马冀平、陶冶公、

    倪谱香、胡子笏、周秉清等,悉由是起信。王黻彝(尚菩)与黎锦晖(邵西),笔记“经释”外之口义为“维摩诘经纪闻”(自传十二;人物志忆十三

    ;维摩诘经纪闻序;觉书“己未佛教年鉴”;黎锦晖“维摩诘经纪闻叙”)。

    按:维摩法会日期,年鉴作“闰七月”;自传作“八月初”尚在敷讲;纪

    闻叙作“九月”,则指阳历而言。

    十月八日,中秋,大师赏月于西山戒坛寺。李隐尘、陈元白闻大师敷讲于北京

    ,特自汉口来听。讲毕,因陪游西山诸胜(自传十二)。

    李隐尘、吴璧华、熊希龄等,发起续讲大乘起信论,听众日多。讲毕,秋垂

    尽矣(自传十二;维摩诘经纪闻序)。

    十一月五日,大师由天津南下抵南京。翌晨(“十四日”),礼杨仁老之塔。

    访欧阳竟无于支那内学院筹备处;内院时在筹设中(关于支那内学院文件之

    摘疑)。

    按:阅竟无居士近刊,误为“冬”日。

    七日,至沪。即由费范九陪往南通。十日(“十八日”),应张謇(季直)

    请,讲普门品于狼山观音院,凡三日。且游览名胜,参观建设事业。张謇高

    弟江谦,时为张謇称道大师,乃缘成此法会(自传十二;人物志忆十二)。

    张氏请大师讲经,先以诗请:

    ‘此生不分脱娑婆,正要胜烦冶共和。过去圣贤空舍卫,相辅兄弟战修罗。觉人谁洗心成镜,观世岂闻面绉河!师傥能为龙象蹴,安排丈室听维摩

    ’。

    按:自传与人物志忆,均以南通讲经为先于北京。且以“安排丈室听维摩”,为张謇宴叙时所赠;殷仁庵撰讲维摩缘起,引此诗谓有预兆,京中传

    为佳话云。实则南通讲经在后。可证者:一、己未佛教年鉴云:‘九月十

    九日,南通张謇请释太虚讲普门品于狼山观音院’。二、宝莲华盦诗,有

    “太虚已赴啬翁约,九月十八日讲经狼山观音堂”。三、诗存“张公季直

    邀南通紫琅观音院讲经”,有‘后夜窥寒月,秋声曲径听’之句。四、“

    维摩诘经纪闻序”,末署‘二九四六年秋之望,释太虚序于南通’。然以

    此诗为预兆,则亦有之。诗刊于觉书四期──旧七月出版;故闰七月讲维

    摩经,此诗巧为预兆矣。此诗非南通讲经时作,盖张謇书赠大师,寓礼请

    讲经之意。大师晚年误忘,因此诗先于维摩法会,乃以南通法会为先。

    十二月(“十月”),觉书五期出版。适大慈购得西湖南山之净梵院,从事潜

    修。大师乃商决结束沪之觉社;改觉书季刊为海潮音月刊。卓锡西湖,专心

    编辑。“十一月”中赴杭(自传十二;觉社宣言;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

    ;觉书“己未佛教年鉴”)。

    是年,谛老得蒯若木、叶誉虎助,开办观宗学舍,成近代佛教之一流(从一般

    教育说到僧教育;宝静“谛公老法师年谱”)。

    民国九年,一九二0(己未──庚申),大师三十二岁。

    一月七日,弥陀诞,大师为大慈举行入关礼。玉皇为主庶务,大慈次子恭佐(

    恒演)护侍之(自传十二)。

    十日(“十一月二十日”),大师作“太虚宣言”,述整理僧制之志愿(文)。

    “十一月”,滇督唐继尧派代表曾子唯来杭,兼电议和代表缪嘉寿,礼聘大

    师赴滇垣弘法。大师以潮音初编,滇道修远,辞谢未行(自传十三;“己未

    佛教年鉴”)。

    按:自传误为广州回杭时事。

    二月四日(“十二月十五日”),大师以欧阳竟无之支那内学院章程,有‘非

    养成出家自利为宗旨’语,殊觉藐视僧伽,乃作“支那内学院文件摘疑”。

    大师与内院为法义之诤,自此始(自传十二)。其后,内院丘檗(晞明)致

    函大师云:

    ‘以措辞未圆,易启疑虑,则改为“非养成趣寂自利之士”,亦无不可。

    要之,非简出家,乃简出家唯知自利者。……祛释疑团,藉免误会’!

    旧正月,海潮音创刊。大师发表“觉社宣言”,综述一年来弘化业绩。作“

    海潮音月刊出现世间的宣言”,略云:

    ‘海潮音非他,就是人海思潮中的觉音。……宗旨:发扬大乘佛法真义,

    应导现代人心正思’。

    ‘新思潮者,名之曰现代人心。……第以新思潮之生起,动不由自,唯是

    随环境牵动而动(由境界风而动),因不得不动而动(由无明风而动)。

    ……没有自觉自主的力,也没有善的标准与真的轨持,不过是糊涂杂乱,

    混沌龌龊的一代人心的表现罢了!故必须寻出个善的标准与真的轨持,发

    生出自觉自主的力量来;乃能顺应著这现代人心,使不平者平,不安者安

    ,而咸得其思想之正’。

    大师以为:欲应导现代人心正思,即需发扬大乘佛法真义。大师所推重之大

    乘真义,即中国台贤禅净共依之起信楞严。如曰:

    ‘大乘佛法的本身,即“众生心”是。……就我们人类切言之,亦可曰人

    生心,即是能具能造人生世界种种事物的。……大乘佛法真义,原是人人

    自心中所本有的。……因为揭发说明了他,便发生一个觉悟大乘佛法真义

    的人生心。因为开发阐明了诠他的经教,便发生了一个发扬大乘佛法真义

    的海潮音。……将这大乘佛法的真义,称举到人海思潮的最高性上去,为

    现代人心作正思惟的标准。……将这大乘佛法的真义,宣布到人海思潮的

    最大性上去,为现代人心作正思惟的轨持’。

    大师被推举为西湖弥勒院及大佛寺住持。奘老、士老、大觉等,先后为之管

    理。大师仍住净梵院,时泛一叶扁舟,来往于湖南净梵、湖北弥勒之间(自

    传十三)。

    四月大师以新近之思想学术,阐明(三十)唯识论,发挥唯识学之新精神,

    作“新的唯识论”。

    按:无言“太虚大师行略”云:‘冬回杭州,于车轼舟舷上写成新的唯识

    论’,乃误读自传致误。

    大师卓锡西湖,时与康南海(居蕉石鸣琴)相往来,茗谈辄复移晷。大师合

    弥勒院与大佛寺为一,复古名兜率寺之旧,康氏为之书额(自传十三;人物

    志忆六)。

    大师时多论评世学之作:“论陈独秀自杀论”,“昧盦读书录”、“论胡适

    之中国哲学史大纲上篇”、“读梁漱溟君唯识学与佛学”、“近代人生观的

    评判”。大师不满胡适之进化论的历史观念,责其抹杀个人之才性,不明佛

    法所说之心性。梁漱溟时有“唯识述义”公世,右空宗而抑唯识,大师为论

    空与唯识,义本一致。于“佛藏择法眼图”,评谓:

    ‘梁君所言,仅齐三论显说;其密指者似在禅宗而未能达’。

    大师于近代人生观之评判云:

    ‘我以为:为人间的安乐计,则人本的、神本的人生观为较可。为理性的

    真实计,则物本的、我本的人生观为较可。至于现代适应上孰为最宜,则

    我以为四种皆有用,而皆当有需乎择去其迷谬偏蔽之处而已’。

    离佛法,则世学各有所是、各有所蔽;得佛法以抉择贯摄之,则各能得其当。大师论衡世学,其方式每多如此。

    五月,陈性白来迎大师去武昌。应隐尘、元白、李馥庭等邀请,二十一日(“

    四月四日”)于龙华寺开讲大乘起信论,听众甚盛。大师手编“起信论别说”,富禅家笔意;于修行信心分,特有发挥。时讲经参用演讲方式,开佛门

    新例(自传十三;海一、六“杂记”)。

    按:“汉口佛教正信会壁铭并序”,以此为“春”季事,误。

    时国内政局日陷于纷扰割据,“整理僧伽制度论”,势难实行(自传八;编

    阅附言五六)。而俄国革命成功,共产思想日见流行。大师得一新感觉,即

    僧众有从事工作,自力生活之必要(略史)。乃宣布停刊“僧制论”,发表

    “人工与佛学之新僧化”。次撰“唐代禅宗与社会思潮”,极力发扬禅者之

    风格,诱导僧众以趋向:

    ‘务人工以安色身,则贵简朴;修佛学以严法身,则贵真至’。

    大师以“反信教的学术精神”,“反玄学的实证精神”,“反因袭的创化精

    神”等,说明禅宗与学术思潮。以“虚无主义的精神”,“布尔塞维克主义

    的精神”、“德谟克拉西主义的精神”,说明禅林与社会思潮。于唐代禅者

    之风格,颇多深入独到之见。结论谓:

    ‘余既以“人工与佛学之新僧化”,追攀百丈之高风,以适应倾向中的社

    会趋势。复有精审详密之德谟克拉西整理僧伽制度论,亦以见吾志之不在

    徒发理论,须见之行事耳’!

    是年春夏圆映讲法华、楞严于北京。时北五省大旱,法会中发起佛教筹赈会

    (叶性礼“圆映法师事略”)。

    七月(“仲夏之月”),回沪。广州庚申讲经会代表李观初,已来沪迎候(康

    寄遥与李同乡,由是始识大师,发心学佛)。李观初为国会议员,去秋在京

    ,预维摩法会。南下参加非常国会,因与广州诸议员,于去冬发起迎大师讲

    经。春间,大师推同学开悟代往。粤方仍盼南行;辞不获已,乃相偕南下。

    抵广州,设讲座于东堤议员俱乐部,讲佛乘宗要论。论依佛法导言为依,敷

    衍为八章七十七节;初以“教理行果”统摄大乘诸宗。胡任支译粤语,与其

    弟赓支同记录。皈依者有龙积之等(自传十三)。

    八月粤桂战事起,龙积之等陪大师与开悟赴香港。陆蓬山、吴子芹等发起,

    请于名园讲佛学三日,开香港宣讲佛学之风(自传十三;人物志忆四;从香

    港的感想说到香港的佛教)。

    大师留港十余日,回杭(自传十三)。

    时应用进化论之历史考证法,以研考佛书者日多,大师取极端反对态度,为

    传统佛教担心:

    ‘略从日本新出佛书,浅尝肤受,皮毛亦未窥及,随便拿来学时髦,出风

    头,乱破坏,乱建立’(海内留心佛教文化者鉴之)!

    ‘这种言论,……不久,于佛教的精神形式,必发生重大变化,故希望以

    佛教为生活的和尚尼姑,及学佛的居士,都将他研究一下’(海潮音社启

    事)!

    十月(“九月初”),大师再至武昌。寓皮剑农家,设讲座于湖北省教育会,

    讲楞严经,编“楞严经研究”为讲义(自传十三)。讲义以摄论为本,略糅

    余义而成;十一月十四日(“十月五夕”)编讫。此夕旋闻稍坐,忽觉楞严

    义脉,涌现目前,与唯识宗义相应,因重为科判而殿于研究之末(楞严经研

    究五)。去年梁漱溟“印度哲学概论”,即以楞严为伪;而唯识学风又渐盛。大师殆感楞严之将成问题,故为之会通!

    大师,时作“论基督教已没有破坏和建设的必要”,载于新佛教二卷二期。

    十一月二十四日(“十月十五”),大师于武昌讲经会授皈戒。李隐尘、李时

    谙、王森甫、满心如、陈性白、赵南山、皮剑农、萧觉天、杨显庆、孙文楼

    、刘东青等军政商学名流,执弟子礼者三十余人。武汉学佛之风,于是大盛

    (自传十三;笠居众生“致德安法师书”)。

    湘僧善因(笠居众生),年来与觉社通音讯。闻大师启讲楞严,特远来与会

    (自传十三)。大师比年异军突起,本深厚之佛学素养,以通俗之方法弘教

    ,得京、鄂、沪、粤多数大力者之信护,道誉日隆!而出家僧侣,囿于传统

    ,拘于宗派,惑于“大闹金山”之暄染,反而流言四起。观笠居众生致德安

    书,可想见当时情势:

    ‘考太虚法师之行实,及各居士之德行,鲜有不符佛制,如道路所遥传者。本月十五日,并在武昌讲经会弘传戒律,计男女居士受三皈者九人,受

    五戒者二十八人,受菩萨戒者十一人,皆当世高年俊杰。……虚师若无过

    人之德,彼一般高年俊杰,岂肯屈膝膜拜于年轻衲僧之前乎!善因与各居

    士同住数日,见各居士念佛礼佛,行住坐卧,不肯有稍自放逸之行为,即

    在缁门亦难多遘!虚师讲经,仍是香华供养,端身正坐,惟不搭衣,无不

    具威严之事。……乃吾辈同侣,心怀姤忌,诽语频加!座下见地洞彻,幸

    勿误听’!

    十二月大师讲心经于黄冈会馆──帝主宫。史一如笔录为“心经述记”(自

    传十三;心经述记)。

    按:心经述记注:‘太虚法师在汉口黄州会馆口述’。佛学浅说附注:‘

    十月二十八日晚,在汉口帝主宫讲心经后之演说辞’。其事甚明。乃自传

    以为:是年讲起信论后,在帝珠(主?)宫演讲三日。讲楞严经后,于安

    徽会馆讲心经三日,乃发起佛教会,实回忆之误。盖心经讲于帝主宫,为

    此年楞严法会后;而起信论法会后,讲于安徽会馆,乃七年秋事。自传之

    说,时地并误。

    时信众之请求皈戒者踵起,总计达百一十九人(孙孙山“武汉庚申居士皈戒

    录”)。大师乃于心经法会终了,发起汉口佛教会,推李隐尘为会长,李时

    谙负责筹备。大师之佛教运动,于武汉日见发展(自传十三;李慧融“汉口

    佛教会创始记”;佛教会创始记序)。

    十日(“十一月朔”),周扱寰代表湖南赵炎午(恒惕)、林特生、仇亦山

    等,礼请大师去长沙弘法。是日,大师与善因、李隐尘、陈元白、张锡畴等

    十余人,专车去长沙。设座船山学社,讲“身心性命之学”三日,法会甚盛。当即发起长沙佛教正信会(自传十三;海二、一“大事记”)。

    十五日(“六日”),大师等返武昌,商决明年由善因编辑潮音于汉口(次

    年二三月即迁还杭)(自传十三)。

    大师于汉口佛教会,讲“佛教的人生观”。所论大乘的人生观,为:

    ‘圆觉之乘,不外大智慧、大慈悲之二法,而唯人具玆本能。……唯此仁

    智是圆觉因,即大乘之习所成种姓,亦即人道之乘也。换言之,人道之正

    乘,即大乘之始阶也’。

    大师回杭;舟次九江,函覆王弘愿所询唯识义(书)。

    民国十年,一九二一(庚申──辛酉),大师三十三岁。

    新春大师鉴于僧寺内外交困,实为佛教复兴之大碍;大师乃唱“僧自治说”

    :

    ‘欲实行僧自治,须摈绝挠乱之他力(官府之摧残,地方痞劣之欺压);

    尤应去除本身腐败之点,力自整顿而振兴之’!

    一般学佛者之行不由中,尤为新兴佛教前途之危机,特提“行为主义之佛乘”以资警策:

    ‘从来为佛教徒者,大多只知以“享受福乐”或“静定理性”为果。……

    无论重理解,或重证悟到如何圆妙,都只空理,不成事实,至近乃更厉行。一般知识阶级中,或认佛法为达到本体的哲学,或则但认一句禅谜,或

    则但守一句佛名,或则但以佛的经书、形像、数珠、木鱼、蒲团等项为佛

    事。而不悟盈人间世无一非佛法,无一非佛事’!

    ‘吾确见现时学佛的人渐多,大都迷背佛乘,不修习佛之因行。不知一切

    有益人群之行为皆佛之因行,反厌恶怠惰,其流弊将不可胜言!故大声疾

    呼,敢为之告曰:吾人学佛,须从吾人能实行之佛的因行上去普遍修习。

    尽吾人的能力,专从事利益人群,便是修习佛的因行。要之,凡吾人群中

    一切正当之事,皆佛之因行,皆当勇猛精进去修去为。废弃不干,便是断

    绝佛种’!

    大师言之若是其剀切沈痛,而学佛者,则终于念佛念咒,了生了死而已!大

    师以为:‘佛的因行,以敬信三宝,报酬四恩为本,随时代方国之不同而有

    种种差别’。‘在自由的共产主义下’,则以从事农矿、劳工、医药、教化

    、艺术为成佛之因行。‘在和平的全民主义下’,则加为警察、律师、官吏

    议员、商贾等。

    三月二十三日(“二月”),大师任西湖净慈寺住持。大师久欲凭藉禅林,以

    实施理想之改建,为佛教树新模。适以净慈亏欠甚巨,无法维持,乃由华山

    徒属之因原、如惺介绍,接已故之雪舟和尚法而进院(自传十四;略史)。

    杭州测量局员王行方、徐柳仙、陆慧生等,发起讲经会,请大师于幽冀会馆

    ,讲唯识三十论。如如记录,成“唯识三十论讲录”。大师开讲于二十四日

    (“二月十五”),适为进净慈寺之次日(自传十四;海二、四“大事记”

    ;海三“辛酉年鉴”;唯识三十论讲录赘言)。

    大师著手于净慈寺之兴革:取缔鸦片酒肉;修济公殿;严饰佛像;陈列佛学

    书报以公众阅;改禅堂为角虎堂,以继永明禅净双修之风。且筹办永明学舍

    ,以作育弘法僧才;设佛教慈儿院,以教育小沙弥。次第推行,百废俱兴(

    自传十四;略史;永明精舍大纲)。

    五月,朱谦之来兜率寺,拟从大师出家。朱氏以“将所有佛书,批评一过,从

    新整理建设起”为目的。大师告以不必出家,为介绍往从欧阳竟无游(自传

    八)。大师提倡佛学,而实不以一般治学方法为是,于此可见。

    时大师有“佛法大系”之作。本体为“真如的唯性论”,现行为“意识的唯

    心论”,究极为“妙觉的唯智论”。以之统论大乘诸宗,为大师大乘三宗论

    之初型。

    二十日,修正管理寺庙条例二十四条公布。此出程德全面请徐总统,乃得撤

    销前之卅一条,修正公布,尚能消极维持(自传八;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大师嫌其未善,拟“修改管理寺庙条例意见书”三十九条。其特点:一、

    析别寺庙之性质为宗教寺庙、奉神寺庙、公益寺庙,俾纯正之佛寺,得与耶

    回教堂同为财团法人(第一条)。二、寺庙之管理人,‘权利既视(一般)

    僧道为重大,贤否尤关寺庙之隆替’,故特定专章以明其责任(第九至十四

    条)。三、确定寺庙财产之所有权,属于寺庙自身(第十五条)。寺庙无犯

    罪之日,但可责诸管理者,寺产不得没收或提充罚款(第二十条)。对于教

    徒之继承私产;收受未成年人为徒;以不正当行为而诱人捐款或入教,确定

    为应加禁止(第二十六条),而予以处罚(第三十一条)。此虽犹未尽大师

    之本意,而实寓整顿维持之意。

    七月五日(“六月初一”),大师于净慈寺启讲华严经之净行品(自传十四;

    海二、五“言说林”)。

    讲经不数日,杭州白衣寺慧安等诸山住持,摭拾浮词,诬控大师于官署。事

    缘大师疏忽,初未循例回拜慧安,因致嫌隙。退居鸿定,以烟瘾未除,为大

    师拒其回寺。乃诉惑温州同乡潘国纲,同善社首领张载阳,因有慧安等出面

    呈控。时县长王蔼南(吉檀),杭绅汪曼锋等支持大师;而上海新闻界康寄

    遥等,亦为有力之呼援,其案乃搁置于省署(自传十四)。

    八月九日,萧耀南任湖北督军。萧与李隐尘有同乡之谊,故是后大师武汉弘化

    ,颇得其助(自传十五)。

    二十三日(“七月二十”),大师应北京辛酉讲经会请,离杭北上;过沪,

    偕史一如同行(自传十四;海二、七“狮子林”后)。

    九月六日(“八月五日”),大师开讲法华经于北京弘慈广济寺,十一月七日

    (“十月初八日”)圆满。大师依窥基法华经玄赞为讲义,周少如(秉清)

    录其口说,成“法华讲演录”,逐日载诸亚东新闻。参与法会者,释远参、

    庄思缄、夏仲膺、蒋维乔、胡瑞霖、马冀平、林宰平、龚缉熙(后出家名能

    海)、朱芾煌、王虚亭等。大勇自五台来,李隐尘、陈元白从武汉来,法会

    极一时之盛。讲毕,为平政院长夏寿康等数百人授皈依(自传十四;法华讲

    演录弁言;海三“辛酉年鉴”;海二、十“评论坛”末)。

    法会期中(“十月初一”起),大师于南池子夏宅,别为蒋维乔等讲因明论

    ;为大勇、王虚亭等讲金刚经,大勇记之为“金刚义脉”;为远参讲梵网经

    ;为元白领导之女众,讲大阿弥陀经。讲说不倦,间有日讲七、八小时者(

    自传十四;海三“辛酉年鉴”)。

    时北五省旱灾甚剧,马冀平等乘讲经会发起金卍字会,以大师领衔通电。马

    冀平及道老等办理数年,教养灾童至三、四千人(自传十四;人物志忆十三)。

    十月二十七日(“九月二十三日”),大师以善因有病力求回湘,集京中缁素

    议决:海潮音自十一期起迁北京,由史一如编辑(自传十四;南北东西的海

    潮音;海二、十“启事”)。是年,潮音得唐大圆、张化声、张希声投稿,

    倍有生气(自传十四)。

    日僧觉随,坚邀大师去日本,以传学唐代东流之密宗。大师无去意,大勇发

    心随行(自传十四;菩提道次第略论序)。

    十一月九日(“十月初十”),大师离京返杭。徐大总统颁赠“南屏正觉”匾

    额,讲经会公推倪谱香陪送(自传十四;人物志忆六;论梁漱溟东西文化及

    其哲学)。

    大师适与张仲仁同车。张以梁漱溟新著“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供阅,大师作

    “论梁漱溟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以为评正(自传十四;文)。梁君比年已回

    佛入儒,虽犹称许佛法为最究竟,而目下不赞同提倡佛法,欲以孔家文化救

    中国。大师评论之要,如说:

    ‘梁君视佛法但为三乘的共法,前遗五乘的共法,后遗大乘的不共法,故

    划然以为佛法犹未能适用于今世,且虑反以延长人世之祸乱,乃决意排斥

    之。其理由,盖谓东方人民犹未能战胜天行,当用西洋化以排除物质之障

    碍;西洋人犹未能得尝人生之真味,当用中华化以融洽自然之乐趣。待物

    质之障碍尽而人生之乐味深,乃能觉悟到与生活俱有的无常之苦,以求根

    本的解脱生活;于是代表印度化的佛法,始为人生唯一之需要。若现时,

    则仅为少数处特殊地位者之所能,非一般人之所能也’。

    ‘余则视今世为最宜宣扬佛法的时代,一则菩提所缘缘苦众生,今正五浊

    恶世之焦点故。二则全地球人类皆已被西洋化同化,外驰之极,反之以究

    其内情。下者可渐之以五乘的佛法,除恶行善,以增进人世之福乐。中者

    可渐之以三乘的共佛法,断妄证真,以解脱人生之苦恼。上者可顿之以大

    乘的不共法,即人而佛,以圆满人性之妙觉故。而对于中国,排斥混沌为

    本的孔老化,受用西洋的科学,同时即施行完全的佛法。以混沌之本拔,

    则鬼神之迷信破故。若对西洋,则直顺时机以施行完全的佛法可也。余所

    谓完全的佛法,亦未尝不以三乘的共佛法为中坚,但前不遗五乘的共法,

    后不遗大乘的不共佛法耳!……明正因果以破迷事无明之异熟愚,则中华

    宗极混沌、乐为自然之惑袪,而西洋逐物追求、欲得满足之迷亦除。于是

    先获世人之安乐,渐进了生脱死之域,以蕲达乎究竟圆满之地’。

    梁君拘于三乘共法,前遗五乘共之人天法,后遗大乘不共之菩萨法。回佛入

    儒,正由其所见佛法之浅狭。然其“眇目曲见”之唾余,每为时人所摭拾,

    障碍佛法不浅!

    大师回净慈寺,倪谱香、康南海等以总统匾额送入,反对者亦无如之何(自

    传十四;人物志忆六)。其先,大师离杭,浙江省长沈金鉴,以潘国纲、张

    载阳关系,撤销大师净慈寺住持。大师在京闻之,上诉平政院,事后搁置(

    自传十四)。关于净慈寺纠纷,腐僧、土劣、恶吏相勾结,现存大师当时所

    拟答辩,可以概见一二:

    ‘一、道委指根源为允中法徒,为事实上之错误。盖根源实于允中退住持

    之后,接已故之雪舟法为住

    持者。道委殆因其人已死无

    对证,故为混蒙。

    ‘二、根源、鸿定,皆于雪

    舟故后,继其法派为净慈寺

    住持,太虚何为不可?而净

    慈既为传法寺院,但不紊法

    派,并出原住持志愿,便为

    正当传继;况复经依例呈县

    署注册,及绅众僧众送贺,表示赞成,更何有习惯不合,手续欠完之处!

    ‘三、寺院产业,每有由人施入者;然一经施入,即属寺产,此为常例。

    前年因合并弥勒院、大佛寺,复兜率寺之古称。遂将县公署判属于弥勒院

    之宣姓房地,认为宣金弥所施(以弥勒院登记书上,本载明为宣金弥户而

    又属弥勒院者),与弥勒院、大佛寺户者,俱合为兜率寺户,以便管业而

    已。其实此房地属弥勒院,系太虚闻之僧众绅众,据情呈报。倒谓太虚朦

    蔽官绅,实属违背!若官断为宣姓,太虚无争也。

    ‘四、在镇江,为创办佛教协进会,此系团体行为波及者;且事在十年前。在宁波,系由鄞县某乡自治委员,准县谕推举住持归源庵。因前住持及

    债户与乡人等有纠葛,控诉鄞县知事于会稽道(即今钱塘道尹张鼎铭),

    自退另换。无论其事与住持净慈无干也,即其事亦何犯教规?

    ‘五、“选贤不符净慈习惯,已各方公认,应但言传法”:彼不明承接已

    故之老和尚法派以继住持,乃中国各地丛林常有之例,不独净慈前住持鸿

    定,前前住持根源然也。至既有根源、鸿定如此在前,则太虚更为有根据

    耳!道委乃云强名接法,何所见之不广也!若言太虚何不接鸿定之法,则

    此亦须出双方愿意。若鸿定必欲太虚接其法,方传交净慈住持,则太虚若

    不愿接其法时,在太虚可以不为净慈住持却之,在鸿定亦可以不交净慈拒

    之。而此寺乃由愿传交住持之鸿定,邀寺众及诸山灵隐寺等,请太虚接雪

    舟法以为住持,实出双方愿意,岂容有旁人不甘!

    ‘六、谓鸿定紊乱法派,道尹殆不知“法派”二字作何解也!雪舟既属净

    慈寺法派,鸿定继雪舟法,何谓紊乱法派?若继非净慈寺所流传法派而为

    净慈住持,始为紊乱法派,若今谕委肇庵是。

    ‘七、据道尹所言,则鸿定已不合净寺习惯,太虚尤不合净寺习惯,故皆

    不合为住持。此若不合,当更无能合之法?然则试问道尹:将如何产出净

    慈寺合习惯之住持?若更无法产出,岂净慈寺将永无住持乎?

    ‘八、龚少轩,乃钱塘门外一流氓,杭州人多知之。不过有人买使作无聊

    言耳!试问弥勒院或宣姓或太虚,皆与风马牛不相及,何得无端捏控?乃

    道尹道委竟与一鼻孔出气,奇哉’!

    倪谱香等发起,请大师于西湖省教育会讲心经,有倪谱香(德薰)之“讲录”行世(自传十四)。

    武汉信众,推陈性白来杭,迎大师去武汉讲经。大师偕性白西上,十二月二

    日(“十一月四日”)抵汉口(自传十四;海二、十二“大事记”)。

    按:自传十四谓:‘与陈性白在轮船上过了年,正月初一日泊汉皋’。十

    五谓:‘辛酉年底,我由杭至鄂’。然此出大师误忆;是冬仁王法会,自

    传竟亦忘之。元旦抵汉,实为十四年事。

    十二月六日(“十一月八日”),大师于汉口佛教会(时佛教会所前栋已完成),开讲仁王护国般若经。萧耀南、刘承恩如期莅会,听受礼拜。二十六日

    (“二十八日”)圆满(海二、十二“大事记”;海三“武汉佛教辛酉年鉴”)。

    十一日(“十三日”),兼为女众开讲佛说阿弥陀经。于弥陀诞,传授三皈

    五戒(腊八又传一次)(海二、十二“大事记”)。

    是年,持松(密林)赴日学密(密林“常惺法师传”)。

    民国十一年,一九二二(辛酉──壬戌),大师三十四岁。

    一月(辛酉“十二月十六、十七两日”),李隐尘、陈元白等,鉴于大师住持

    净慈之叠生故障,主纯凭理想,新创养成佛教人才之学校。大师乃提出佛学

    院计划;柬邀武汉政商各界集议其事,决进行筹备(自传十五;佛学院置院

    舍记;“汉口佛教会辛酉年鉴”)。

    二月十七日(“二月初一”),大师应汉阳归元寺请,启讲圆觉经。湘、鄂、

    赣省僧众来会者,亲对音仪,乃渐释昔来之隔膜(自传十五;海四“壬戌佛

    教年鉴”)。

    三月十三日(“二月十五日”),开佛学院筹备会于归元寺。得李隐尘、王森

    甫、胡子笏、汤铸新、皮剑农、陈元白、萧止因、熊云程、萧觉天、赵子中

    、孙自平、王韵香,及长沙佛教正信会周可均等卅余人,自认为创办人(佛

    学院院董会略史;海四“壬戌佛教年鉴”)。

    十七日(“十九日”)起,每晚为四众开示唯识观法(海四“壬戌佛教年鉴”)。武昌佛乘修学会──熊世玉、阮毓崧、饶凤璜等,函恳草示大意(佛

    乘修学会“致太虚法师书”);乃以孙绍基、赵曾俦(寿人)合记之“唯识

    观大纲”应之。其中“圆满一心之唯识观”,最足见和会起信与唯识之理。

    大师所谈唯识,与专宗唯识者,盖有所异。

    四月一日(三月初五”),圆觉法会圆满(海四“壬戌佛教年鉴”)。

    法会期间,大师出圆觉经随顺释科目。(“春”)又作“对辨大乘一乘”,

    “对辨唯识圆觉宗”,三重法界观(自传十五)。大师唱道大乘平等,而宗

    本在台、禅,得学要于楞严起信。比年(唯识大盛),大师特于唯识深研,

    颇有于平等中,对大乘空宗,统唯识于圆觉而立不空宗之意。故于贤首家贬

    抑唯识处(如判唯识为法相、为大乘,而自居于一乘、法性),起而为之抉

    择贯通。“对辨唯识圆觉宗”有曰:

    ‘三论显性,侧重体性之性,唯以遮诠空一切法,殆同有主无宾!劣者未

    能入于具显相用之不空性,然固当名之为法性宗也。唯识彰相,深探体相

    之相,虽以表诠立一切法,未尝取貌遗神。悟者皆能证于全彰体用之如幻

    相,固可名之为法相宗,尤当与即相之性──法华等,即性之相──华严

    等,同名为中实宗也’。

    ‘般若宗以远离荡除一切法相,皆毕竟空而显性真。……瑜伽宗先分别离

    析一切法相,皆唯识变而显性真。……天台宗法华等经,宏融相同性之教。……贤首宗华严等经,宏即性起相之教。……由此四门,同入密严。但

    以无生法性,乃根本智境,是大涅槃果;唯识圆觉乃后得智境,是大菩提

    果。一可摄小,一独在大,故复分二宗’。

    “三重法界观”,立物我法界、心缘法界、性如法界。三重法界之立,影略

    三性而来。本于台禅之融贯以论三性,犹是高举唯识,使与台、贤(圆觉)

    教义相齐。是三文悉此春出,足以见大师当时之意趣。

    八日(“清明后三日”),大师应黄陂县知事谢铸陈(健),邑绅赵南山、

    陈叔澄、柳质皆等邀请,偕了尘、陈元白、李时谙、陈仲皆等赴黄陂;民众

    空巷来观。大师寓前川中学,于前川中学、木兰女校、自新堂,讲佛法三日

    ;王净元记之为“前川听法纪闻”(自传十六;王净元“前川听法纪闻”;

    诗存)。大师次陈叔澄诗以为纪念:

    ‘未可栖栖笑仲尼,频年我亦惯驱驰。春深大野来今雨,学讲前川忆古师。佛海潮声传隐约,人天梦影正离奇。法身流转怆无极,应有维摩病大悲

    ’!

    按:自传以此为十二年春事,误。

    十四日(“三月十八日”),大师应武昌中华大学请,开始授印度哲学及新

    的唯识论(海四“壬戌佛教年鉴”)。

    大师辞陕西佛教会(康寄遥等)之迎请,转为商得汉口华严大学讲师妙阔同

    意,赴秦讲学(自传十六;覆陕西佛教会延请法师函)。

    按:自传误以此为十二年事。

    五月(“四月初”),让得武昌黎邵平(少屏)宅为院舍。四日,佛诞,大师

    于汉口佛教会,受院董会(隆重之)礼聘为院长。礼请疏出黄季刚手。大师

    乃进行招生事宜;章程由创办人呈湖北军民长官及内教两部备案(自传十五

    ;佛学院置院舍记;佛学院院董会略史)。

    其时,大师辞去净慈寺住持,交卸兜率寺。以外得陈性白、倪谱香,内得奘

    老、玉皇等助,得以和平交卸了事。大师并约大觉、玉皇、智信,来武院助

    理事务(自传十四;十五)。

    二十一日(“四月二十五日”),大师覆李琯卿书,为论佛法(唯识)与哲

    学之异,冶性空唯识于一炉:

    ‘西洋底哲学,……都是先认定现前底人世是实有底东西,乃从而推究此

    现前实有底人世,在未有以前,原本是一件什么东西。于是或说元唯是心

    ,或说元唯是物,或说元唯是心物并行。乃再从而说明原本虽然是一件什

    么东西,向后由如何若何,乃变成现前的人世。此在发足点先迷了错了,

    故无论如何横推竖究,终无一是!佛说全不如此,因为现前的人世,现前

    是空的,就是没有的。现前的人世既都没有,又何论现前的人世以前原本

    是什么呢?……必先于此有些体会,于佛法方能领解。迷著了梦事为实有

    ,便宛然实有,这便是三界唯心、万法唯识的注解了。心识者何?曰迷梦

    是。三界万法者何?曰梦事是。迷梦梦事皆毕竟无实,故三界唯心、万法

    唯识亦毕竟无实。必先悟实无心识可唯,乃可谈三界唯心、万法唯识’。

    “竟无居士学说质疑”,约此时作。欧主法相、唯识分宗,大师主法相必宗

    唯识。大师始依傍法苑义林章以论三宗。

    三十日,(五月四日”),挪威大学哲学教授希尔达,闻大师名德,特自北

    京来汉口请晤;大师为论佛法,林震东、陈维东译语(海四“壬戍佛教年鉴”;与挪威哲学博士希尔达论哲学)。

    六月,大师回甬。谒奘老,访故友陈屺怀、金梦麟等(自传十五)。

    大师还沪,于古灵山小住。值大勇将再东渡学密。闻志圆谈及:时人或以谛

    老、印老及大师为中国佛教三大派;或以谛老为旧派而大师为新派者。虽大

    师未尝有意乎新旧之分(自传十五),而事实固已形成新旧之势。

    七月,抵南京,访毗卢寺观同。涤暑汤泉,畅游燕子矶十二洞之胜。时曼殊揭

    谛寓毗卢寺,从闻欧阳竟无师资有反对起信论之说(自传十五)。

    八月,大师沿江西上,至安庆迎江寺。时马冀平长安徽财厅,与迎江寺竺庵,

    发起安徽僧学校,礼聘常惺任其事。常惺就大师咨商学课,契仰倍深(自传

    十五;常惺法师塔铭并序)。大师于佛教会,讲“佛法为人生之必要”(庐

    山学)。游观三日,有“大士阁月夜”等诗(诗存)。

    十一日,观音诞,竺庵陪大师游庐山,寓大观楼。漫游名胜,访德安于白塔

    寺,礼远公塔于东林(自传十五;诗存)。

    天池寺僧坦山来访;叹息匡庐佛地,乃今盛传耶教,不闻三宝之音。大师询

    知古大林寺遗址,近在不远,因相偕策杖寻访。扪石读碑,知在划界桥北茅

    屋草坪错落间,相与叹息!大师乃有就此修建讲堂,以备暑期弘化之意(自

    传十七)。“牯岭杂感”,即此时作:

    ‘云顶一峰昙诜迹,大林三寺白香诗。夕阳何处遗踪觅,烟绿尘红总可悲

    ’!

    大师回武昌,适中华大学举办暑期讲习会,应陈叔澄校长约,于二十日(“

    六月二十八”)开讲因明入正理论。手编讲义,名“因明大纲”。参与讲学

    会者,有梁启超、高一涵、傅铜(佩青)等。大师始与梁启超晤交(自传十

    五;人物志忆六:海四“壬戌佛教年鉴”)。

    武汉佛教会,假中华大学礼堂,请大师、梁启超、傅佩青,作佛学讲演,集

    听者千人以上(自传十五;人物志忆六)。

    二十六日(“七月十三日”),佛学院开董事会成立会。举梁启超为院董长

    (陈元白代),李隐尘为院护。大师乘机建议:于庐山大林寺遗址,修建讲

    堂以供暑期讲学,得梁李等赞同,力任筹划进行(自传十五;十七;人物志

    忆六;佛学院院董会略史;海四“壬戌佛教年鉴”)。

    大师偕梁启超、李隐尘等,游黄冈之赤壁;谒汤化龙墓。盘桓数日,乐谈佛

    学无倦(人物志忆六;自传十五)。

    九月一日(“七月十九”),佛学院举行开学礼;萧督亦莅院致词。佛学院僧

    俗兼收,目的在造就师范人才,出家者实行整理僧制工作,在家者组织正信

    会,推动佛教于广大人间。是期所聘教师,有空也、史一如(潮音已于夏季

    移武昌编辑)、陈济博等。学生六、七十名,僧众有漱芳、能守、默庵、会

    觉、观空、严定、法尊、法芳(舫)、量源等。居士有程圣功、陈善胜(其

    后出家名“净严”);张宗载、宁达蕴亦自北京平民大学来从学。课程参取

    日本佛教大学;管理参取禅林规制。早晚禅诵,唯称念弥勒,回向兜率为异

    (自传十五;略史;海四“壬戌佛教年鉴”)。大师之建僧运动,发轫于此

    ,中国佛教界始有佛学院之名。

    是学期,大师讲“佛教各宗派源流”,手编讲义(时武昌已成立正信印书馆)。讲瑜伽论真实义品,默庵记而未全,成“真实义品亲闻记”。又讲八啭声

    及六离合释等。循循善诱,精神殊佳(自传十六)!

    按:自传谓:“我讲世亲发菩提心论”,据壬戌佛教年鉴,乃空也讲。大

    师讲此论,则为十三年秋。

    大师于中华大学讲印度哲学,每周一时(自传十六)。

    时大师读梁启超“历史研究法”,特致书与论佛历,时犹以佛灭周穆王五十

    二年说为可信(书)。

    是秋,王虚亭自北京来武昌,从大师出家,字以大严。受戒宝华山,即住山未

    返(自传十一)。

    十月十六日(“八月二十六日”),大慈以疾卒于杭。冬初(“九月下旬”)

    ,从大师多年而维持净慈甚力之智信,又卒于佛学院,大师并悼之以诗(自

    传十五;王净圆“致大觉法师书”;玉皇“念佛送智信上人西归诗”)。

    按:自传以大慈卒于冬初,误。

    十一月六日(“九月十八”),汉口十方女众丛林成立,请大师讲阿弥陀经(

    海四“壬戌佛教年鉴”)。

    十二月五日(“十月十七”),大师应湖南缁素请,去长沙。缘宁乡大沩山,

    民国七年毁于匪;千年法庭,沦为墟莽!省教育会复觊觎寺产。大师老友惠

    敏、开悟,居间劝请。大师乃商定恢复(沩仰)祖庭,量入为出等条件,允

    任沩山住持。至是,偕刘东青同行,严定为侍者。抵长沙,即与赵炎午、仇

    亦山等商定“恢复沩仰宗及沩山产业维护整理”计划(海三、十二“赴沩山

    详记”;严定“侍院长大师住持湘省大沩山密印寺记”)。

    七日(“十九日”),开悟、晓观等陪送大师去沩山。经桃华洞灵云寺,至

    宁乡。便道访惠敏、罘月于回龙山。十一日进院,以性修为监院(海三、十

    二“赴沩山详记”;严定“侍院长大师住持大沩山密印寺记)。

    按:大师负名义十五年,二十六年始由宝生继任住持。

    大师在山,“礼灵佑禅师塔”说偈;并作“读八指头陀住持沩山诗感和”四

    首,湘中缁素──惠敏、廖名缙等和者甚众(诗存遗)。

    十六日(“二十八日”),大师返长沙。赵炎午、吴景鸿等发起,假六星桥

    湘西公会,请大师讲学。大师凡讲三日,题为:“对于批评佛法者的批评”

    ,“佛法与宗教及科学”,“佛法为圆满之哲学”(海三、十二“赴沩山详

    记”;严定“侍院长大师住持大沩山密印寺记”,。

    按:自传以长沙讲学为先于沩山进院,误。

    大师在长沙,与晓观等发起创办孤儿院。二十一日(“十一月四日”),返

    武昌(自传十六;严定“侍院长大师住持大沩山密印寺记”)。

    是冬,玉皇(近十年来时为大师服务)辞职还杭,住灵隐寺(自传十六)。

    是年,欧阳竟无讲成唯识论于内学院;论前先讲“唯识抉择谈”(海三、十

    “记事”;海四“壬戌佛教年鉴”),于起信论有所非毁。大师因之作“佛法

    总抉择谈”。先依唯识三性以通论大乘,曰:

    ‘依此三性以抉择佛法藏,……不共之大乘佛法,则皆圆说三性而无不周

    尽者也。但其施设言教,所依托、所宗尚之点,则不无偏胜于三性之一者

    ,析之即成三类:一者,偏依托遍计执自性而施设言教者,唯破无立,以

    遣荡一切遍计执尽,即得证圆成实而了依他起故。此以十二门、中、百论

    为其代表;所宗尚则在一切法智都无所得,即此宗所云无得正观,亦即摩

    诃般若;而其教以能起行趣证为最胜用。二者,偏依托依他起自性而施设

    言教者,有破有立,以若能将一切依他起法如实明了者,则遍计执自遣而

    圆成实自证故。此以成唯识论等为其代表;所宗尚则在一切法皆唯识变;

    而其教以能建理发行为最胜用。三者,偏依托圆成实自性而施设言教者,

    唯立无破,以开示果地证得之圆成实令起信,策发因地信及之圆成实使求

    证,则遍计执自然远离而依他起自然了达故。此以华严、法华等经,起信

    、宝性等论为其代表;所宗尚则在一切法皆真如;而其教以能起信求证为

    最胜用。此大乘三宗之宗主,基师尝略现其说于唯识章曰:“摄法归无为

    之主,故言一切法皆如也。摄法归有为之主,故言诸法皆唯识。摄法归简

    择之主,故言一切皆般若”。摄法,谓统摄法界一切法罄无不尽也。其所

    宗主之点,虽或在如,或在唯识,或在般若,而由彼宗主所统摄之一切法

    ,则罄无不同,故三宗摄法莫不周尽’。

    ‘然此三宗,虽皆统一切法无遗,其以方便施设言教,则于所托三性各有

    扩大缩小之异。般若宗最扩大遍计执性而缩小余二性,凡名想之所及,皆

    摄入遍计执,唯以绝言无得为依他起圆成实故。故此宗说三性,遍计固遍

    计,依他圆成亦属在遍计也。唯识宗最扩大依他起性而缩小余二性,以佛

    果有为无漏及遍计执之所遍计者皆摄入依他起,唯以由能遍计而起之能执

    所执为遍计性,及唯以无为体为真如故。故此宗说三性,依他固依他,遍

    计圆成亦属在依他也。真如宗最扩大圆成实性而缩小余二性,以有为无漏

    及离执遍计皆摄入圆成实,复从而摄归于真如无为之主,唯以无明杂染为

    依他遍计故。故此宗说三性,圆成固圆成,遍计依他亦属在圆成也’。

    其次,本此自义以弹欧阳氏之说:

    ‘起信论以世出世间一切法皆不离心,故就心建言,实无异就一切法建言

    也。一切法共通之本体,则真如也,即所谓大乘体。真如体上之不可离不

    可灭相(真如自体相,如来藏也。换言之,即无漏种子,即本觉,亦即大

    乘相大。所起现行即真如用,即能生世出世间善因果之大乘用。其可离可

    断相,则无明也)一切染法皆不觉相。换言之,即有漏种子,即违大乘体

    之逆相;所起现行,则三细六粗等是也。无始摄有顺真如体不可离不可灭

    之本觉无漏种未起现行,亦摄有违真如体可离可灭之无明有漏种恒起现行

    ,故名阿黎耶识;译者译为生灭不生灭和合尔。言依如来藏者,以如来藏

    是顺真如体不可离灭之主,而无明是违真如体可离灭之客,故言依也’。

    ‘真如宗以最扩大圆成实故,摄诸法归如故,在生灭门中亦兼说于真如体

    不离不灭之净相用名为真如。以诸净法(佛法)统名真如,而唯以诸杂染

    (异生法)法为遍计依他,统名无明或统名念。此起信论所以有“无明熏

    真如,真如熏无明”之说也。……唯识宗以扩大依他起故,祗以诸法之全

    体名真如,而真如宗时兼净相净用统名真如;此于真如一名所诠义有宽狭

    ,一也。唯识宗于熏习。专以言因缘;真如宗于熏习,亦兼所缘、等无间

    、增上之三缘以言,二也。明此,……二者各宗一义而说,不相为例,故

    不相妨’。

    ‘唯识宗乃依用而显体,故唯许心之本净性是空理所显真如,或心之自证

    体非烦恼名本净。若真如宗则依体而彰用,故言:“以有真如法故有于无

    明”;“是心从本以来自性清净而有无明”(应如此断句,不应于自性清

    净句下断句)。其所言之自性清净,固指即心之真如体,而亦兼指真如体

    不可离断之净相用也。此净相用从来未起现行,故仅为无始法尔所具之无

    漏种子。所言从本以来自性清净,不但言真如,而亦兼言本具无漏智种于

    其内。然此心不但从本以来自性清净,亦从本以来而有无明。为无明染而

    有染心,则无始有漏种子恒起现行而成诸杂染法也。虽有染心而常恒不变

    ,则虽有漏现行,而真如体及无始无漏种不以之变失也。此在真如宗之圣

    教,无不如是说者。……此诸圣教可诽拨者,则摄一切法归无为主之真如

    宗经论,应皆可诽拨之!故今于此,不得不力辨其非也’!

    按:自传以此为十二年作,误。

    是年,杭州宗净土之马一浮,宗禅之刘大心,相诤甚烈(与王弘愿书五)。

    圆映游化新加坡与槟榔屿(叶性礼“圆映法师事略”)。

    民国十二年,一九二三(壬戌──癸亥),大师三十五岁。

    一月十四日(“二十八”),院外研究部成立,大师为讲“教观纲宗”(海四

    “壬戍佛教年鉴”)。

    二十二日(“腊月六日”),大师作“评(梁启超)大乘起信论考证”,反

    对以西洋进化论观念治佛学。略谓:

    ‘西洋人之学术,由向外境测验得来。……不然者,则向学说上推论得来。……故有发达进化之程序可推测。而东洋人之道术,则皆从内心熏修印

    证得来;又不然者,则从遗言索隐阐幽得来。故与西洋人学术进化之历程

    适相反对,而佛学尤甚焉!用西洋学术进化论以律东洋其余之道术,已方

    枘圆凿,格格不入,况可以之治佛学乎!吾以之哀日本人、西洋人治佛学

    者,丧本逐末,背内合外,愈趋愈远,愈说愈枝,愈走愈歧,愈钻愈晦,

    不图吾国人乃亦竞投入此迷网耶’?

    ‘要之,以佛学言,得十百人能从遗言索隐阐幽,不如有一人向内心熏修

    印证。一朝证彻心源,则剖一微尘出大千经卷,一切佛法皆湛心海。应机

    施教,流衍无尽,一切名句文皆飞空绝迹、犹神龙之变化无方。否则,…

    …祗窜绕于一切世间从其本际展转传来,想自分别共所成立之名相中而已!呜呼!东西洋之科学、哲学、文学史者!而日本于今日,所以真正佛学

    者无一人也’!

    二十六日,孙中山与越飞发表共同声明,为国共合作先声。

    二月,大师于寒假期中偕陈元白等游宜昌。度旧历元旦于沙市舟次(赴宜昌杂

    诗:“小别汉皋逢岁底,乍经沙市恰年头”)。二十日(“初五”)抵宜昌

    ,说法于普济寺及商会;王容子等及王吟香全家受皈依(自传十六;定慈“

    太虚法师西行游化记”)。

    按:自传谓正月初一抵宜昌,误。

    大师于“宜昌舟次”,阅唐焕章之“陈独秀人生真义之驳正”等,乃作“略

    评外道唐焕章”(文)。

    二十二日(“七日”),江口皮剑农、沙市陈妄清等来迎;因相偕访全敬存

    于那惹坪之维摩精舍(自传十六;诗存;定慈“太虚法师西行游化记”)。

    三月二日(“正月十五”),大师偕陈、皮、全等至枝江江口,晤本一。于东

    山寺说法,兼为陆军某连全连官兵授皈依(自传十六;定慈“太虚法师西行

    游化记”)。

    五日(“十八日”),以沙市水警局长徐国瑞专轮来迎,因偕抵沙市,访章

    华寺净月。皈依者有徐国瑞、陈妄清等(自传十六;定慈“太虚法师西行游

    化记”)。

    十日(“二十三日”),渡江游荆州。于承天寺之瓦砾一堆,颇多感慨(自

    传十六;定慈“太虚法师西行游化记”)。

    十二日(“二十五日”),大师离沙市回武院;小病(自传十六)。

    旧历新年,“佛化新青年”刊出版。宁达蕴、张宗载先曾发起新佛教青年会,

    编行“新佛化旬刊”于北京。及来学武院,又得悲观、陈维东、周浩云等同

    志,大师乃为改称佛化新青年会,令宁、张推行佛化青年运动,编佛化新青

    年(自传十六;海三、八;海三、十三)。宁、张等奉大师为导师,以“农

    禅工禅”、“服务社会”、“自食其力”、“和尚下山”等为号召。本大师

    “人工与佛学之新僧化”而推行之,为大师佛教运动中之左派。

    大师鉴于佛教界之囿于小乘离欲,为佛法宏通之障,乃因“王实”之说,为

    在家学佛说法,“论佛法普及当设平易近人情之方便”。略云:

    ‘士夫心知佛法之正,故生违异(如李政纲、梁漱溟),或乍入而旋出;

    与僧中多犯戒行者,何莫非不善处置有关生理情欲之烦恼障,而时时生反

    应之表徵哉!故处今日而欲图佛法之普及,则王君所主张“兼足正当爱情

    ,正当生活”之方便,殊有不可不采行之势也!然此亦不须于佛法别求方

    便者,其属于在家士夫者,但当于佛法先求信解而勿慕行证。昔晚清杨仁

    山居士,……饮食婚宦,悉同常俗,此则人人可行者。而其信解于佛法者

    ,固坚卓不可摇夺矣!进此则为三皈优蒲,再进此则为一戒二戒三戒四戒

    ,乃至五戒优蒲。此当精熟于优婆戒经之开遮持犯,固仍以平易近人为准。……再进之,则当以……菩萨戒本为登峰造极。其属在家菩萨,则正当

    爱情、正当生活犹不在遮禁,而废事逃禅、悖伦苟安,乃适为有犯于戒,

    故在家士夫当深识此!’

    ‘其未能入佛法者,勿因恐夺其情欲,裹足不前,或故生反对。其已入门

    者,亦勿须摹仿僧事,惟以敲罄打鱼、宣佛诵经、废家弃业、离群逃禅为

    学佛。但由信而渐求其解,由解而愈坚其信。信隆而三皈、而五戒,而不

    离常俗婚娶、仕宦、农商工作之事业,以行布施、爱语、利行、同事等菩

    萨行可耳!但官为好官,农为好农,商为好商,工为好工,便是行菩萨道

    ’。

    当时在家众之学佛,百弊丛生。不止恶、不行善,或从不修学,肆行轻毁;

    或初则外抗俗流,内纠教徒,再则出而奴此,别主异说(李政纲之流);或

    妄称先进,除所奉二三外轻斥一切(老居士);或执此宗而力排他宗(内院

    之流);或藉名护法,贪欲为行(鱼肉僧众之佛棍)。大师作“论学佛者须

    止恶行善”,大声疾呼:

    ‘佛法!佛法!多少人假汝之名行其罪恶,汝其奈之何’!

    上来二文,一示正道,一遮邪径,使在家学佛者诚能依此为准绳,中国佛教

    庶乎有兴复之望!

    武院春季开学,添聘张化声为教授。学科以三论为中心:大师讲三论玄要,

    十二门论。陈维东(善馨)笔记,成“十二门论讲录”。“三论般若讲要”

    ,亦程圣功于此时记(自传十六)。

    按:自传谓此年讲百论,有陈维东笔记,为十二门论之误。

    四月四日(“二月十九日”),汉口佛教会成立宣教讲习所,大师为所长;

    聘(新自温州弘法归来)唐大圆为教务主任。学生僧俗兼半,象贤(芝峰)预

    焉(毕业后转入武院)(海四、七“事纪”;海五“武汉癸亥年鉴”)。

    按:自传以为唐大圆夏间来,误。

    十六日(“三月一日”),萧督军来院参观(海四、四“纪事”)。

    时湘省教育界有提用教产之议,大师致书廖笏堂,请联络在京佛徒,共为制

    止(书)。

    五月二十三日,佛诞,传为佛元二千九百五十年。武汉佛教徒,假中华大学,

    举行盛况空前之纪念大会。萧耀南、黄季刚、李隐尘、张化声等均有演说。

    大师讲“纪念佛诞的意义”。是日传授三皈,数达千人(自传十六;海四、

    五)。海潮音社先有“对于今年佛诞纪念会之宣言”。主张:各地召开教务

    会议,北京举行全国教务会议,以佛教之统一为全国统一倡。

    是夏,大师撰有关教育之论文,托中华大学校长陈时(叔澄),提出于旧金山

    第一次世界教育会议(以大同的道德教育造成和平世界;陈时“致太虚法师

    书”)。

    年来以欧阳竟无唯识抉择谈之议及起信论(王恩洋作大乘起信料简以助之)

    ;而梁启超又作大乘起信论考证。起信论非马鸣作,非真谛译,殆成学界定

    论。梁氏本学术进化眼光以论起信,断为国人所作,引为民族文化之光荣。

    内院师资,本法相唯识以衡起信,断为“梁陈小儿”所作,评为“铲尽慧命”。虽立论不同,抑扬全异,而在以起信论为中国佛学准量者,实感有根本

    动摇之威胁。大师领导之武汉佛教同人,乃为集“大乘起信论研究”,刻隋

    慧远“起信论疏”,明起信为古今共信。维护起信论之教权,用力可谓勤矣!大师为“起信论研究”作序,衡以纯正之论辨,不无故意曲解敌论之嫌;

    然方便臻乎上乘,特录之以见其善巧:

    ‘世之啧有烦言于欧阳、梁、王三君者,其未知三君权巧之意者乎!夫梁

    君特以比来昌言学佛,渐流为时髦之风尚,而实则于先觉遗留之三藏至教

    ,鲜有曾用精审博考之研究,由砉然悬解佛法谛理然后信受奉行者。大都

    人云亦云,就流通之一二经论,约略涉览,辄糢糊影响以谈修证。夫于教

    理既未有深造自诣之信解,遂遽事行果而欲求其无所迷谬,其何可得乎?

    此梁君所以撷录日人疑辩之余绪,取今时学佛者所通依之起信论以深锥而

    痛札之。纵笔所至,且牵及一切大小乘三藏,使囫囵吞枣之学佛者流,从

    无疑以生疑;因疑深究,庶几高阁之宝藏至教,皆浸入学佛之心海,乃能

    确解而坚信耳!’

    ‘至于欧阳君、王君,其意亦同。加以古德据起信而将唯识判为大乘权教

    ,遂致千年来之学佛者,对于唯识无造极之研究。今欲导之壹志专究,须

    先将蔽在人人目前之起信辟除,亦势之必然者也。谓予不信,请观欧阳居

    士复唐大圆之书云:“今时之最可怜者,无知之佛教徒,好奇之哲学徒,

    名虽好听,实则沈沦!不得已而抑起信,或于二者有稍益欤!起信是由小

    入大过渡之作,有摄大乘论读,不必读之可也”!又请观王君之料简云:

    “夫斯论之作,固出于梁陈小儿,无知遍计,亦何深罪!特当有唐之世,

    大法盛行,唯识法相因明之理,广博精严,甚深抉择,而此论乃无人料简。灵泰、智周之徒,虽略斥责而不深讨,贻诸后世习尚风行。遂致肤浅模

    棱,铲尽慧命!似教既兴,正法以坠,而法相唯识千余年来遂鲜人道及矣”!

    ‘由此观之,则三君之说,皆菩萨之方便,盖可知矣。待他日“开权”之

    时节因缘一到,在三君必自有“显实”之谈,今何用遽兴诤辨哉’!

    大乘宗地图,亦是夏创作,为大师大乘八宗无不平等,各有特胜最圆备之解

    说。其秋,作三唯论图,为唐大圆略释。一、唯识论;二、唯境论,依奘基

    所传说(实非空宗学者所许);三、唯根论,依楞严经而创立。盖亦就唯识

    学者之少分认可,为楞严非伪著想。

    七月十日(“五月二十八日”),大师偕王森甫、史一如等去庐山,主持暑期

    讲习会。去秋严少孚去山,以恢复大林寺名胜为由,领地修建讲堂,规模粗

    具(自传十七;海四、六“通讯”与“记事”)。

    二十三日(“六月初十”),暑期讲习会开讲;八月十一日(“廿九日”)

    圆满。大师凡讲四次:“佛法略释”,“佛法与科学”,“佛法与哲学”,

    “佛法悟入渐次”,陈维东与程圣功笔记。大师而外,黄季刚、汤用彤、张

    纯一(仲如)并有演讲;令华洋神教徒为之惊异。庐山暑期佛化,似此于荆

    棘蒿莱中开建(自传十七;海四、六“记事”;海四、七“记事”)。

    大师开讲日,入晚风雷大作,李隐尘诗以纪庆(诗存外集):

    ‘大林峰畔讲经台,千载松阴冷碧苔。祇树孤园原未散,莲华庐社此重开。曼陀天雨纷潏釆,般若灵源助辩才。十万魔宫齐震动,夜深岩壑吼风雷

    ’!

    大师于大林寺,发起世界佛教联合会。初以严少孚竖一“世界佛教联合会”

    牌于讲堂前(自传十七)。次有日本大谷大学教授稻田圆成,访大师于武汉

    不遇,特转道来庐山,因谈及世界佛教联合会事,时犹在演讲会前(自传十

    七;海四、六)。其谈话云:

    ‘师:先生至中国游历甚久,对于中日佛教,有何联合进行之计划乎?

    稻:中日佛教之联合,以两国佛教之情形互相开晓为先。两国佛教徒,共

    谋意思疏通,推广佛化,今遂有世界佛教联合之动机。我国佛教徒,已

    有贵国佛教巡历之计划和观光,大概今秋三十余名一团可来华。次,留

    学生交换亦为一法,予回国后,劝说朋友,选二三学生,拟使留学佛学

    院,以得如贵校之高野山留学生为幸!

    师:本会之设,有联合中日佛教徒,以联合进行传布佛教于欧美之意思。

    ……中日国民,近来隔碍殊甚!唯佛教原无国界,且中日两国素为佛教

    盛行之地,中日之佛教徒,当如何设法以融化两国国民间之隔碍,以发

    展东亚之文明,而得与欧美人并雄于世界乎?

    稻:贵说同感。切希中日佛教徒亲和疏通,为两国亲善之先驱!布教世界

    人类,俾佛日增辉,法源常流,一洗西人神我的物质的头脑,实世界全

    人类之幸福也’!

    迄大林寺法会开始,大为旅庐日人属目。日本领事江户,以日本佛徒名义来

    参加,并电日本,约派代表明年来会。大师乃著手于明年夏季召开第一次世

    界佛教联合会之筹备;由此地方转呈中央备案(自传十七)。大师之世界佛

    教运动,于是开始。

    其间(“六月十六”),庐山复有世界佛化新青年会之组织;未成立时,先

    设汉口佛教会(海四、十“宣言”)。武汉之佛化新青年会,则大师已先期

    (“五月廿五日”)嘱移于北京宣内象坊桥观音寺(海五“武汉癸亥佛教年

    鉴”)。主持者,张宗载、宁达蕴而外,有道阶、觉先、悲观、邵福宸、杨

    蝶父等。不久,胡瑞霖等为之向各学校介绍:

    ‘有京津沪各大学从根本觉悟之青年学生多人,本佛化之慈悲,作真理之

    贡献,共成立佛化新青年会。……加入运动者,达三千余人。此真青年学

    生之良药,新道德之标准也!如此大好阳春,尚恐有脚未至,特此函达,

    希同情共表,代将此意遍布贵学生!……胡瑞霖、梁启超、蔡元培、章太

    炎、黄炎培、范源濂、许丹、张慰西、江亢虎、傅铜、李佳白、庄士敦同

    启’(海四、十“通讯”)。

    八月,大师离庐山。以湖北黄梅黄季蘅等邀请,乃偕超一、严少孚去黄梅。十

    五日(“四日”),大师在黄梅讲“黄梅在佛教史上的地位”等(自传十六

    ;海四、八“事纪”)。所至悉纪以诗,存“老祖山”、“黄梅吟”等五首

    (诗存)。

    大师回武昌。二十三日(“七月十二日”),汉口佛教宣教讲习所毕业,大

    师致训词(海四、十二“附录”)。

    秋季开学,大师讲成唯识论、解深密经,兼授教观纲宗与古潭空月。唐大圆

    笔记成唯识论之悬论为“唯识纲要”。解深密经则略叙纲要,默庵记,由唐

    大圆续讲(自传十六)。

    大师时感禅林管训,难达预期思想;而学生程度参差,尤感教授不易。乃决

    缩短学程(三年)为二年,另定改善办法(自传十六)。发表“我新近理想

    中之佛学院完全组织”,主张:维持本院研究部现状而外,先自小学部办起

    ,自小学而中学而学戒而大学而研究之五级,以二十四年学程,养成行解相

    应之僧才。整齐程度,严格训练,实为针对佛学院缺点而提出者。惟规模过

    于远大,事难卒行。

    是秋,大觉以病回川(大觉芯刍塔铭并序)。

    九月一日(“七月二十一日”),日本大地震。(“三十日”),大师会同武

    汉佛教徒,发启日灾祈安会,以表救灾恤邻之意。是日,到日本领事林久治

    郎等(海四、八“纪事”)。

    十月(“九月”),汉阳水警厅长何锡繁,请大师莅厅说法;杨开甲、孙自平

    、唐大圆偕行(海五“武汉癸亥佛教年鉴”)。

    史一如病,海刊自九期起,改由唐大圆编辑(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

    是年秋,广东孙科大卖佛教寺产。

    十二月八日(“十一月七日”),佛学院国文教师唐畏三,从大师出家,字大

    敬,去宝华山受戒(自传十一;海五“武汉癸亥佛教年鉴”)。时李时谙,

    已先期(“九月初八日”)秘密去宝华山受戒,伪称从大师出家,自号大愚。是年,大愚与严少孚(大智)、邓天民(大悲)(同皈依大师)同受戒宝

    华,与大敬合称“四大”(自传十一;大愚“两家夫妇同受具足戒纪略”;

    大愚“致大师书”)。

    按:自传十一,忘大敬而以合大愿为“四大”,误。大悲依镇江某师出家

    ,法名心普;大智依汉口某师出家,法名永空。自传亦谓二人‘另有剃度

    师’。大愚亦大师勉予承认者。大师自传记此极乱,以“两家夫妇同受具

    足戒纪略”为正。

    是冬,穆藕初来访,咨询佛法(答穆藕初问)。

    “论宋明儒学”,“曹溪禅之新击节”,应是时作。大师析大程与小程(理

    气一、理气异)二流,以朱、陆别承之。于儒者之得于佛,出于佛,有所说

    明。曹溪禅之新击节,乃约唯识义通之。‘四教先乱般若,五教尤乱瑜伽’

    ,颇引起学者疑难。

    是年,大师之佛学院,与欧阳竟无之内学院,每为法义之诤。初有史一如与聂

    耦庚关于因明作法之争;次有唐畏三(慧纶)与吕秋逸关于释尊年代之辨;

    后有大师与景昌极关于相分有无别种之诤。大师与大圆、一如、维东等,表

    现中国传统佛学之风格。大师告景昌极云:

    ‘君等乍游佛法之门,能执利器(名相分别)以防御邪外,固所乐闻。若

    将深入堂奥,则当舍干戈而从容趣入之,未应持械以冲墙倒壁为事也!否

    则增自之惑,益人之迷,两害无利,何取多言’!

    大师泛承旧传诸宗,内院特宗深密瑜伽一系。在大师,则辟起信,非清辨,

    类持械之冲墙倒壁;在内院,则视为显正摧邪,势不得已。彼此所说,应互

    有是非。其立场不同,是非盖亦难言,问题在千百年来旧传诸宗,是否俱佛

    法之真。

    是年,商务印书馆影印日本之“续藏”(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

    民国十三年,一九二四(癸亥──甲子),大师三十六岁。

    一月二日(“十一月二十六日”),大师致书张纯一,对其年来佛化基督之唱

    道,备致赞勉(书)。

    十三日(“腊月初八日”),武昌正信会成立;会长杨选丞,礼请大师受菩

    萨戒(海五、一“事纪”)。

    二十日,广州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宣言联俄容共。

    二十二日(“十七日”),日本龙谷大学教授秃氏佑祥等来访(海五、一“

    事纪”)。

    二十七日(“二十二日”),大勇开坛传授密法(十八道一尊法)于武院;

    二月二十七日(“正月二十三日”)圆满。大师基于八宗平等发展之信念,

    以得见密宗之复兴为志。海刊一卷,载有王弘愿译“曼陀罗通释”;三卷至

    五卷,载有“大日经住心品疏续弦秘曲”。比闻大勇归国,传密于杭,即以

    严切手书,责以速来武汉,乘寒假期中传修密法。是次就学者,有李隐尘、

    赵南山、孙自平、杨选丞、杜汉三、黄子理──六人,女众三人,选拔院内

    优秀生十八人,共二十七人。其余传一印一明,至三月十七日(“二月十三

    日”)止,入坛者共二百三十七人。武汉密法,忽焉而盛(自传十六;海五

    、一“事纪”;海五、三“事纪”)。

    按:自传所说日期、人数,均误。

    二月五日,甲子元旦,太师编“慈宗三要”。大师特弘弥勒净土,至此乃确然

    有所树立。序曰:

    ‘远稽乾竺,仰慈氏之德风;迩徵大唐,续慈恩之芳焰;归宗有在,故曰

    慈宗。三要者,谓瑜伽之真实义品,及菩萨戒本,与观弥勒上生兜率经;

    ……如次为慈恩境行果之三要也’。

    ‘夫世亲尝集境行果三为三十颂,回施有情;护法诸师解之,大义微言灿

    然矣!是曰成唯识论。第明境繁细难了,而制行期果,又非急切能致,慧

    粗者畏焉!或耽玩其名句味,乐以忘疲,不觉老至,造修趋证者卒鲜。今

    易以解此真实义,持此菩萨戒,祈此内院生,既简且要,洵为人人之所易

    能!然真实义诠境之要,菩萨戒范行之要,闻者殆无间然。至观上生为获

    果之要,必犹难首肯,兹申论之’:

    ‘十方诸佛刹,虽有缘者皆得生,而凡在蒙蔽,罔知择趋。惟补处菩萨,

    法尔须成熟当界有情,故于释尊遗教中,曾持五戒、受三皈、称一名者,

    即为已与慈尊有缘,可求生内院以亲近之矣!况乎慈尊应居睹史,与吾人

    同界同土;而三品九等之生因,行之匪艰,宁不较往生他土倍易乎?一经

    上生,即皆闻法不退菩提,与往生他土犹滞相凡小者,殊胜迥然矣’!

    时又作“志行自述”以告众,于学佛之特重菩萨戒行,言之殊切!略曰:

    ‘昔仲尼志在春秋,行在孝经;余则志在整兴僧(住持僧)会(正信会)

    ,行在瑜伽菩萨戒本。斯志斯行,余盖决定于民四之冬,而迄今持之弗渝

    者也’。

    ‘云志在整兴僧会者,除散见各条议之外,关于住持僧之项,大备于整理

    僧伽制度论。而此论于佛教正信会之项,亦略曾兼举及之’。

    ‘云行在瑜伽菩萨戒本者,佛法摄于教理行果,其要唯在于行。……行无

    数量,摄之为十度,又摄之为三学;严核之,则唯在乎戒学而已矣!何者

    为戒?恶止善作为戒。夫恶无不止,则杂染无不离矣。善无不作,则清净

    无不成矣。杂染无不离,清净无不成,非如来之无上菩提耶?而戒独能达

    之,故曰唯在乎戒也。彼定与慧,则戒之辅成者耳’!

    ‘知法在行,知行在戒,而戒又必以菩萨戒为归。以菩萨之戒三聚,……

    饶益有情之戒聚,实为菩萨戒殊胜殊胜之点。梵网璎珞诸本,戒相之详略

    有殊。其高者或非初心堪任,而复偏于摄律仪、摄善法之共戒。旧译之弥

    勒戒本,亦犹有讹略;惟奘译瑜伽师地论百卷中之菩萨戒本,乃真为菩萨

    繁兴二利。广修万行之大标准!而一一事分别应作不应作,又初心菩萨之

    切于日行者也。窃冀吾侪初行菩萨,皆熟读深思其义,躬践而力行焉!故

    曰行在瑜伽戒本’。

    ‘必能践行此菩萨戒,乃足以整兴佛教之僧会。必整兴佛教之僧会,此菩

    萨戒之精神乃实现。吾之志行如是,如有同志同行者,则何乐如之’!

    时贤首家有不满大师之抑贤首者,大师乃作“略说贤首义”,以明‘所崇重

    于华严者,虽不若墨守贤首家言之甚,而于平等大乘之上,别标华严之殊胜

    处,实不让持贤首家言者也’。

    春季开学,大师续讲成唯识论;及关于净土之弥勒上生经,关于戒律之瑜伽菩

    萨戒(自传十六)。

    大师为武院员生,讲“学佛者应知应行之要事”,提出职业与志业说;有感

    而发,实为佛徒之针石:

    “高者隐山静修,卑者赖佛求活,惟以安受坐享为应分,此我国僧尼百年

    来之弊习,而致佛化不扬,为世诟病之大原因也。予有慨乎是,宣化萌俗

    ;近岁人心丕变,皈向渐多。然细按之,新起之在家佛教徒众,仍不脱僧

    尼之弊习,且有倾向日甚之势。此由未知学佛之正行──八正道,故不为

    凡夫之溺尘,即为外道之逃世也。今所应确知以实行者,……应知职业志

    业之分是也。学佛者,志业也,从吾志之所好,以趋践佛之淑吾身,善吾

    心,增进吾之德性,达到吾之乐地者也。故应以三皈之信,五戒、十善、

    六度、四摄之行为柢,而毫忽不得藉此形仪名称以为谋一家一身之生活计

    者。而职业,则于或家、或国、或社会、或世界,随其势位之所宜,才力

    之所能,任一工,操一劳,用与人众交易其利,以资一身一家之生活者也。此因吾身藉家亲国民之互助,方得生养存活,故吾应有以酬其益报其惠

    焉。否则,吾身于世即有所损,既增他人之累,亦加自己之责;堕落不免

    ,胜进奚冀!故学佛之道,即完成人格之道。第一须尽职业,以报他人资

    吾身命之恩;第二乃勤志业,以净自心进吾佛性之德。必如是,佛乃人人

    可学;必如是,人乃真真学佛’!

    三月(“二月”),武汉信众迎高野山学密归来之持松任洪山宝通寺方丈,学

    密之兴趣倍深(自传十六;海五、四“事纪”)。

    四月,仇亦山、张慎盦来访,时将去英国。大师与谈政治,称美中国政治:‘

    为治之根本,皆为随顺人情之所好恶而调剂之,使之无过不及,合乎中道’

    ;于西洋政治,立法以强人服从为未善(谈东西学术及政治;书与仇张二君

    谈话后)。

    大师应泰东图书局赵南公请(康寄遥转请),为撰“王阳明全集序”──“

    论王阳明”。于“良知”及阳明“四句教法”,以唯识义而解其深密,颇多

    新意(自传十六;海五、五“通讯”)。

    是年春,王又农从大师出家,字以大刚。大勇则以暮春去北京,从白喇嘛进学

    藏密(自传十一;十六;菩提道次第略论序)。

    按:自传以大勇初夏去北京,误。旧“四月初二”,大勇已来函报告抵京。

    二十三日,印度诗哲泰戈尔抵北京。佛化新青年会道老等,于二十六日,开

    会欢迎,赏丁香花于法源寺,徐志摩传译,庄蕴宽等作陪(佛化新青年月刊

    泰戈尔专号;海五、五“事纪”)。席间,泰戈尔赞美佛法。大师乃作“希

    望老诗人的泰戈尔变为佛化的新青年”,勉以勿如中国“无行文人”、“无

    聊政客”说过完事!

    大师时作“佛法之分宗判教”,立“化俗”、“出世”、“正觉”三教,遮

    破内院“教一乘三”、“法相唯识分宗”。

    五月十一日,佛诞。武汉佛化新青年会(庐山世界佛化新青年会改名),就中

    华大学开成立大会。大师及宗藻生、李隐尘、李慧空等均有演说(海五、五

    “事纪”)。

    十六日(“十三日”),日本融通念佛宗布教师清原实全,过佛学院访问大

    师(海五、五“事纪”)。

    二十六日(“二十三日”),大师于武昌佛教会,开讲金刚经,六月十一日

    (“五月初十”)圆满。薰琴笔记,成“金刚经述记”。陈元白始从大师受

    皈依(自传十六;海五、五“事纪”;海五、七“事纪”)。

    按:自传以此为十二年十月间事,误。

    暑假期前,大师为武院学生“论教育”,满智记。析教育为“动物教育”、“

    人伦教育”、“天神教育”、“佛化教育”四类。

    德国乐始尔博士来佛学院,访大师以大乘佛法,陈维东译语(与德国乐始尔

    博士之谈话)。

    六月十五日(“五月十四日”),武院暑期毕业,得六十余名。大师初拟彻底

    改革办法:酌留优材生为研究部;续招新生,以比丘为限,(志在建僧)注

    重律仪,施以严格生活管理,模仿丛林规制,以树整理僧制之基。惟以李隐

    尘表示异议,未能通过,乃曲从诸董事意,一仿过去办法(自传十六;十八

    ;海六、一“事纪”)。

    十七、十八日(“五月十六、十七两日”),佛学院礼请持松来院,开坛传

    密(海五、七“事纪”)。

    暑期前后,泰戈尔来武昌(“今来鄂渚,榴火正红”──欢迎词)。武汉佛

    化新青年会,参加武昌之泰戈尔欢迎会。大师与泰戈尔及徐志摩,曾作一席

    谈(自传十六;访记)。

    按:自传以此,为十二年夏事,误。

    是年春夏,大师门下,以狂热为教之革新精神,引起长老不安,成新旧之争。

    “春月”,湖南旅鄂沙门漱芳、居士唐大定等,有“上湖南省诸山长老暨诸

    檀护书”,以兴办佛学院为请(海五、四“通讯”)。次有江浙同学,“致

    江浙各丛林寺院启”,“再致江浙诸山长老书”,以“组织江浙僧界联合会”,“办有系统之佛学院”,“设慈儿院”三事为请。时圆映、禅斋等,均

    答以赞勉之覆函(海五、七“通讯”)。北京之佛化新青年会,以“道阶、

    觉先、太虚、现明、明净、圆映、转道、会泉、性愿、持松、空也”等名义

    ,发出快邮代电,谓佛教:

    ‘三十年来,一迫于戊戌维新,再挫于辛亥革命,三排于外教,四斥于新

    潮。若无方便护持,将归天演淘汰;此固非面壁独修者所关怀,亦非玄谈

    业缘者所能救也’!

    于是提出八大使命,充满革命情绪:

    ‘第一件使命,在革除数千年老大帝国时代旧佛教徒的腐败习气,露出新

    世运非宗教式的佛教精神。……第二件使命,在打破一切鬼教神教,中西

    新旧偶像式铜像式的陋俗迷,圈牢式的物质迷……’。

    电出,各方震动,北京僧界致书大师,表示‘有关佛教大局,万难承认’。

    此外,传单攻讦老僧,亦不一而足,如印老致唐大圆书云:

    ‘妄造谣言,编发传单。……光生而愚拙,概不预社会诸事。而以不附和

    故,妄受彼等诬谤,加以第一魔王之嘉号。而谛闲为第二,范古农为第三

    ,以马一浮为破坏佛法之罪魁。其传单有三数千言,想亦早已见过矣’!

    (上来文件,并见海五、八“通讯”)。佛化新青年会之动机与八大使命,

    应有其理论根据与时代背景。然不求以事实获取信众同情,张皇卤莽,徒欲

    以虚声夺人,致受打击而挫折,为可惜也!

    七月七日(“六月六日”),日本权田雷斧于潮州开坛,传授密法,一星期而

    毕(王弘愿“震旦密教重兴纪盛”)。王弘愿得传法灌顶,为广东居士传密

    之始基。大师先闻权田来,曾致书王弘愿曰:

    ‘读敬告海内佛学家书,知日本雷斧僧正将至中国,此诚一大事因缘也!

    以近年闻密教之风而兴起者,多得力于居士所译雷斧诸书者;而雷斧于日

    本密教之学者中,洵亦一代泰斗!然虽冒僧正之名,实缺僧行。闻之演华

    师,其年七十余时犹娶妾(闻日本僧皆如此,已成通俗),所行殆不亚居

    士非议于净土真宗之某某上人者。夫密教贵行,空言无行,则祗能以哲学

    者视之,不能以密教阿阇黎视之也。故私意,当请其周行讲学,等之杜威

    、罗素,而不应有开坛灌顶之事。质之居士,以为何如’?

    王弘愿大不以为然,且因此深植僧俗、显密之诤根。时东密勃兴,动辄以“

    六大缘起”为究竟,凌铄诸家。大师乃作“缘起抉择论”以折之:

    ‘(业感、赖耶、真如、法界、六大)五种缘起,于所知法,于能知人,

    皆当以六大缘起为最浅’!

    大师综缘起说为六,大分为三:以六大缘起、业感缘起为“色心缘起”;以

    空智缘起、无明缘起为“意识缘起”;以真心(法界)缘起、藏识缘起为“

    心识缘起”。论意识缘起,以为:

    ‘起信论之缘起义,乃以登地以上菩萨心境而说。无漏无间续生无漏,无

    漏无间忽生有漏,可云真如缘起或如来藏缘起。有漏无间忽生无漏,有漏

    无间续生有漏,可云无明缘起’。

    此约等无间缘说缘起,以通起信论,为其后“起信论唯识释”之所本。论心

    识缘起,以为:

    ‘各现各种,现现增上遍诸法;顿起顿灭,起起不到摄十世’。

    此二义为唯识与华严之共义。大师年来讲成唯识论,于唯识之缘起义,欣尚

    日深,故极赞:

    ‘立言善巧,建议显了,以唯识为最’!

    是月,大师偕武汉缁素上庐山,召开世界佛教联合会。中国到湖北了尘、湖南

    性修、江苏常惺、安徽竺庵、江西李政纲、四川王肃方等十余人;日本推法

    相宗长佐伯定胤、帝大教授木村泰贤来会,史维焕为传译;英、德、芬、法

    而自承为佛教徒者数人(中有艾香德)(自传十七;海五、八“事纪”)。

    会期三日:七月十三(“六月十二日”)至十五日。商讨中日交换教授学生

    ,唤起缅暹等联合;议决明年于日本开会,定名“东亚佛教大会”。会期中

    ,常惺、木村泰贤、黄季刚、李政纲均有演讲。大师讲“西洋文化与东洋文

    化”,以为‘西洋文化乃造作工具之文化,东洋文化乃进善人性之文化’(

    自传十七;海五、八“事纪”;海五、十二“事纪”)。其后,木村泰贤发

    表其观感(“支那佛教事情”):

    ‘其间计划周详,规模宏远,屹立长江上游,有宰制一切之威权,操纵一

    切之资格者,则为武汉之佛学院与佛教会。佛化报,海潮音,佛化新青年

    等杂志,皆其宣传之机关报。对于佛化运动,甚为活泼而有力也!是等运

    动,不出于职业宗教家之僧侣,而出于侧面之护法精神。彼等所唱之高调

    ,碻信能救济世界之人心’。

    大师以明年须出席东亚佛教大会,应合法推出代表,乃与李隐尘等发起筹组

    中华佛教联合会,先成立筹备处(海五、八“事纪”;五、十“事纪”)。

    会毕,大师偕常惺东下。时常惺嗣泰县光孝寺培安法,以寺产过丰,绅学界

    常与为难;因发起礼请大师讲经,以资调和(自传十八;常惺法师塔铭并序)。

    大师抵沪,觅大勇未见,即晚往镇江(康寄遥“上太虚法师书”)。超岸寺

    主晴峰,约退居守培、焦山智光、观音阁仁山、卢润州等宴叙(自传十八)。

    按:大师自传,忘经沪之行。

    大师偕守培等过扬州,寂山(反对佛教协进会者)伴游瘦西湖、平山堂诸胜

    (自传十八)。

    大师偕寂山、仁山、让之、守培、智光、晴峰、常惺、象贤等,抵泰县光孝

    寺。时大愚闭关于此;机警(大醒)始于是见大师。二十五日(“六月二十

    四日”),大师开讲维摩诘经;八月十八日(“七月十八日”)圆满(自传

    十八;海五、七“事纪”;五、八“事纪”)。法会中,奘老自宁波来听经

    ,法会传为盛事。

    八月十三日,大师为卢敬侯等士绅二、三十人,授三皈依;一改向来轻蔑佛教

    之风。大师教以结念佛社,作“泰县念佛社序”,为泰县佛教居士林前身。

    求受皈依者接踵而至,方便开示,无虑千人(自传十八;海五、八“事纪”)。

    二十日,大师,应如皋绍三等请,往如皋。经净业寺,小憩说法。抵如皋,

    佛教利济会(读大师志业与职业一文而组织)潘海观等,热烈欢迎。设座县

    议会,大师讲“佛教与东西洋之文化”(自传十八;海五、九“事纪”)。

    按:自传之中途经姜堰西方寺,停一日;准嘿庵所记“太虚法师在泰县净

    业寺说法记”,知净业即西方,但留半日。

    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先期派张纯一来如皋礼请。二十三日,大师偕常惺、

    张纯一等去上海。二十四、五两日,大师讲于居士林,题为“众生法”、“

    佛法不异世间法”(海五、八“事纪”;居士林林刊七期)。

    按:自传忘上海佛教居士林之讲演。林刊谓系二十三、二十四日,与事纪

    不合。林刊谓系星期日及星期一,知林刊误。

    大师应约再到镇江,游金、焦、鹤林诸胜。卢润州(佛学研究会会长)请于

    超岸寺说法,大师讲“即俗即真的大乘行者”,象贤记(自传十八;诗存;

    文)。

    按:自传忘去上海,故谓“从南通乘轮船再到镇江”,误。

    三十一日(“八月二日”),大师回抵武院,翌日开学。新生有寄尘、机警

    、亦幻、墨禅、虞佛心(德元)、苏秋涛等。是期,改推汤铸新为院董长。

    请善因为都讲,唐大圆、张化声任教。研究部生,大师自为教导,授大乘五

    蕴论、发菩提心论,并发端而未竟。“四大种之研究”,“律仪之研究”,

    “知识行为能力是否一致”,均是时讲(自传十八;海六、一“事纪”)。

    是年秋,武昌佛教女众院创立(自传十八)。

    九月十三日,“中秋”,集院众赏月(朱善纯“甲子中秋佛学院同人赏月记”)。大师有和隐尘诗:

    ‘万方正多难,秋月又圆明。忽悟尘劳海,原为法乐城。大悲来地狱,至

    德发天声!翘首瞻空际,无言意自倾’!

    十月(“九月”),北京佛化新青年会停顿,宁、张离京返川。前以僧界反对

    ;次(“七月二十八日”)有民生通信社发出消息,指张宗载为留俄共产分

    子(长老反对,伎俩原来如此)!虽经向中外报章声明,民生通信社道歉了

    事,而形势日非,迫得暂告停顿(海五、八“事纪”;海六、二“宁达蕴特

    别启事”)。

    十一日(“九月十三日”),大勇于北京慈因寺成立“藏文学院”开学(海

    五、十二“事纪”)。武院之大刚、超一、法尊、观空、严定、法舫等往从

    之。大勇此举,得汤铸新、胡子笏、但怒刚、刘亚休、陶初白等赞助(自传

    十九)。

    按:自传谓‘冬间开始成立’,误。

    海潮音自九期起,改由张化声主编(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

    二十四日(“九月二十六日”),萧耀南往宝通寺,礼请持松修护国般若经

    法七日;继又开结缘灌顶法会六日(海六、一“事纪”)。

    秋杪(“九月”),大师忽召集全院员生,宣布院务暂交善因代行;留函致院

    董会,辞院长职。即日搭轮离汉。突如其来之行动,颇滋武汉缁素疑讶(自

    传十八;海六、一“事纪”)。离院原因,自传谓:

    ‘春起,我已得了胃病,入夏渐剧。……拟作短期完全休息。又因第二期

    系随他意办,亦减少了热心及松懈了责任’(参看略史)。

    今谓:因病休养,亦其一因。大勇于去年七月十日来书,即有:‘尊恙实由

    思考过度,脑力损伤所致。……静养数年之说,不可缓也’。大抵法务繁冗

    之余,体力或感不胜,遇事缘乖舛,则思退休。而办学不能如己意,实为主

    因。‘隐尘(大部分院董)对我亦渐持异议’;其所以异议,一则信仰倾向

    密宗;隐尘同乡萧督,亦转就宝通寺求修密法。信仰异趣,经济亦转用于彼。去年“理想之佛学院计划”,今年暑期提出之办法,均以经费藉口而不行。再则,佛化新青年会若此革新,与隐尘等转趋于神秘,宁无不快之感!武

    汉信众之日见离心,实大师突然离院之因!大师以见密宗之兴为幸,密宗起

    而大师之事业挫折。大师含容广大,卒以矛盾碍其统一,当非初料所及!

    按:自传谓抵南京时,适“齐卢之战将作”。考是战起于九月三日,此行

    决不在此时;殆上次回武院时所经情形。

    大师抵上海,谒士老。适奘老来沪。朗清邀住雪窦分院,始与朗清缔交。大

    师访赵南公,取“人生观的论战”,科学与哲学等书。从奘老回甬,静养于

    鄞江桥之黄杜嶴之云石洞,凡月余(自传十八;奘老为编者说)。

    欧战引起西方文明破产之说,而儒佛一时兴起,谛老、印老、大师与欧阳竟

    无等广事弘扬,并乘此气运而来。然西方文明破产而并未毁灭,迨五四运动

    起,西方文明又日见抬头。去年,以张君劢之人生观演辞,引起丁文江之驳

    斥,有科学与玄学之战。是年,以印哲泰戈尔来华,更转为精神文明与物质

    文明之争。争辨续续未已,唐钺与张东荪均有意见发表。大师静居岩洞,寻

    其诤论所在,乃发前“唯物科学与唯识宗学”之义,撰“人生观的科学”(

    自传十八)。大师尊重科学之经验,且以一切学术根源于经验:

    ‘科学以能致谨于经验见长,洵为自悟悟他最良之方法。然据我的观察,

    宗教、玄学、哲学,亦同以感觉的徵验为出发点,不过其感验有诚谛不诚

    谛,……依之由思念推辨所知之义理,有契当不契当’。

    但一般之科学经验,未得究竟,佛法乃足以完成之。故云:

    ‘现时狭义的科学,犹未能扩充心觉以得全宇宙之诚验,故不足以达究竟。复次,现时狭义的科学家所用科学方法,未能自祛其能感知上的心病;

    又于所用方法,及所获成绩──知识及由科学知识所成之事物,不免沾沾

    自喜,得少为喜而生执著,故其错误仍难尽去’!

    ‘科学的方法,当以扩充感验的能力为最要。而今于视觉、听觉,虽已有

    扩充方法,然于嗅觉、尝觉、触觉之扩充方法既极短缺,而于意觉又祗有

    论理训练之一法,……不能施于意觉发动幽微之际,而分解修缮之以扩充

    其纯正感觉之力量。……余认“瑜伽方法”加入于现时狭义的科学方法,

    即为广义的科学方法。以之得成由纯正感验所获之明确理知,即为广义的

    科学,亦由乎此。盖瑜伽方法,不先立何标的(禅宗),但先澄静其意觉

    而进为分析之观察,由是得到直接之感验,而构为善巧之说明,俾众同喻。依纯正感验所构成之明确理知,此非科学,则科学复是何物’?

    论及人生观,大师抨击梁漱溟之以佛法为“反复剿绝”,说明即人成佛之真

    义:

    ‘人乘法,原是佛教直接佛乘的主要基础,即是佛乘习所成种的修行信心

    位。故并非(如梁氏说大师)是改造的,且发挥出来正是佛教的真面目。

    此因释迦出世的本怀,见于华严、法华,其始原欲为世人显示一一人生等

    事实三真相(遍觉的、律法的、调和的),俾由修行信心进趣人生究竟之

    佛乘。……无如仅有少数大心凡夫若善财童子等,及积行大士若文殊、普

    贤等,能领受其意。其余大多数科学幼稚、人情寡薄,……如聋如盲,不

    能同喻。为适应此印度的群众心理:乃不得已而示说人天乘福业不动业之

    报,及声闻乘、独觉乘解脱之道’。

    ‘以今日征服天然、发达自我之科学的人世,已打破向神求人天福德,及

    向未有以前求外道解脱之印度群众心理;正须施行从佛本怀所流出之佛的

    人乘,以谋征服天然后欲望炽盛,及发达自我后情志冲突之救济。且可施

    行此佛的人乘,俾现时科学的人世,基之以进达人生究竟,以称佛教本怀

    ,以显示佛教之真正面目’!

    病愈,大师慕雪窦寺名胜,偕奘老往游。适一雨三日,竟不得出门纵观。乃

    繙阅山志,哦诗遣闷,“雪窦寺八咏”,皆卧游所成(自传十八)。

    大师抵甬,慈溪保国寺主一斋,邀往游憩,住可一月。日居无事,又作“大

    乘与人间两般文化”,及“起信论唯识释”二书(自传十八)。

    按:“重纂保国寺志序”:‘十四年冬,余寓寺经月’,乃十三之误。又

    “大乘位与大乘各宗”,谓:‘起信唯识释,是民国十三年春著’,春应

    为冬之误。

    “大乘与人间两般文化”,曾再讲于庐山、如皋,盖针对物质文明精神文明

    之争而作。大意谓:两般文化,为东方西方所共有,特有所偏重。再则此两

    者各有利弊,应以大乘导化之使完善。此为大师融通世学之根本方式。

    ┌理智上是离言契性的

    │

    ┌─甲─┤行为上是克己崇仁的

    ││

    │└信向上是融迹同本的

    人间两般文化─┤

    │┌理智上是藉相求知的

    ││

    └─乙─┤行为上是纵我制物的

    │

    └信向上是取形弃神的

    ┌甲……实事……善体……存性

    ┌─利─┤

    │└乙……虚利……利用……厚生

    人间两般文化─┤

    │┌甲……妖怪……苟惰……沈迷

    └─弊─┤

    └乙……封蔽……奋斗……失望

    “起信论唯识释”,所以通唯识家(内院师资)之驳难者;继“缘起抉择论”之说意识缘起以引申论究之。其主要之意见,为审定论主依据之心境:

    ‘圣位菩萨之造论,皆依自证现量智境。……则马鸣造此论之依据点,必

    在八地或初地以上之菩萨心境’。

    ‘登地以上菩萨心境,……有时有漏同异生,亦有时无漏同如来;有时执

    障相应染法现行,亦有时智证真如而无明暂断现行。……成唯识论之说等

    无间缘,第七转识有漏无漏容互相生,第六转识亦容互作等无间缘;皆依

    此登地以上菩萨心境说’。

    ‘此论示大乘法,谓众生心。……唯依据亦有漏可代表六凡,亦无漏可代

    表四圣之地上菩萨心,能说明之。此即予谓马鸣造此论依据点之所在也’。

    其后王恩洋复作“起信论唯识释质疑”,大师复略答之。

    十二月四日,孙中山应北方请抵津,主开国民代表大会以解决时局。

    大师自谓:其时发生两种新觉悟:

    ‘一曰、中华佛化之特质在乎禅宗。欲构成住持佛法之新僧宝,当于律仪

    与教理之基础上,重振禅门宗风为根本。二曰、中国人心之转移系乎欧化

    :于正信佛法之新社会,当将佛法传播于国际文化,先从变易西洋学者之

    思想入手’。

    对于重振禅风,后但偶一论及。而系乎欧化,则影响于大师此后之工作方针

    甚大。然宗教弘布于具有高度文化之新国族,原非一蹴可跻;从复兴中国佛

    教著想,则难免缓不济急之感!

    民国十四年,一九二五(甲子──乙丑),大师三十七岁。

    一月,武院院董会,推孙文楼来宁波,访谒大师于保国寺,恳回武院住持。适

    大勇、胡子笏函来,北京发起仁王护国般若法会,请北上讲经。大师乃允短

    期回鄂一行(自传十八)。

    大师出甬抵沪。以“科学的人生观”及“大乘与人间两般文化”,交泰东图

    书局发行。晤章太炎,与谈起信论义,及人乘阶渐佛乘义,颇得章氏激赏(

    自传十八;人生观的科学后序)。

    二十三日(“腊月念八日”),史一如病卒于沪(海六、四“事纪”)。

    按:自传以史一如卒于十二年下半年,误。

    二十五日,乙丑元旦,大师抵汉口(大醒为编者说)。回武院,对院务逐加

    整理,为学生讲二十唯识论(自传十八;大醒为编者说)。“世间万有为进

    化抑为退化”,“以佛法批评社会主义”,“佛法是否哲学”,“佛教心理

    学之研究”,均此时为研究员讲。大师评社会主义,确认其目的之正确,而

    嫌其手段之偏谬:“见环境而忘本身”,“专物产而遗心德”,“齐现果而

    昧业因”,“除我所而存我执”。故主“改造本身”,“究源心德”,“进

    善业因”,“伏断我执”,以正其偏而庶乎能实现其目的。论心理学,大师

    依楞严经,析为情的,想的,智的。时革命空气渐高,大师乃作“大乘之革

    命”。其‘革命之工具,即二空观’。

    是月,北京佛化新青年会复活,邵福宸负责进行(海六、一“佛化新青年会通

    启”)。宁、张在川,亦有重庆及四川(在成都)分会之设立。“张宗载宣

    言”,夸张犹昔(海六、一“宣言”;海六、二(“宣言”)。

    二月八日(“十五日”),李隐尘等约萧衡珊(耀南)、何韵香、陈叔澄等,

    发起就中华大学,请大师开讲护国仁王般若经。讲数日,讲务由善因代座。

    钟益亭、汪奉持等,是年受皈依(自传十九;海六、二“事纪”)。

    三月六日(“二月十一日”),大师偕王森甫等一行二十余人北上。至京,莅

    车站欢迎者数千人,驻锡慈因寺(海六、三“事纪”;自传十九)。

    按:自传“正月底到京”,“二月初间开讲”,误。

    十四日(“十九日”),大师于中央公园社稷坛,开讲仁王护国般若经,听

    众日常千人。法尊、法芳译语兼记录,成‘仁王护国般若经讲录’。四月十

    六日(“三月二十三”)圆满,克兰佩、卫礼贤、多杰觉拔、贡觉仲尼,均

    来法会参听(自传十九;海六、四“事纪”;法会“致班禅书”)。

    讲次,值孙中山先生逝世,停灵社稷坛(经筵临时旁移数日)。大师往谒遗

    体致敬,挽云(自传十九;人物志忆六):

    ‘但知爱国利民,革命历艰危,屡仆屡兴成大业。不忘悟人觉世,舍身示

    群众,即空即假入中观’。

    大觉亦于三月十二日(“二月十七日”)卒于重庆之归元寺(大觉苾刍塔铭)。

    时段祺瑞执政,召集善后会议。通电呼吁和平,有‘谁本孔子一贯之旨,凛

    佛家造孽之诫’语,大师乃举三义以致书执政(书)。

    太原大同学校,试验理想教育之德人卫西琴(礼贤),读及大师有关教育之

    论文(载晨报),特来京访晤,咨询佛之教育法(自传十九)。其后常通音

    问,友谊颇笃。

    四月,大师与白普仁、庄思缄等,设中华佛教联合会筹备处于北京,呈内政部

    备案,以便推派代表,出席今秋东亚佛教大会(自传十九;略史;海六、四

    “事纪”;海六、五“事纪”)。大师作“中华佛教联合会应如何组织耶”

    ,主在家、出家分组而后合组。

    法会期间,大师兼为藏文学院讲‘摄大乘论’,法尊记,仅至“所知依分”

    (海六、三“通讯”)。大师论及大乘三宗,于平等中显有浅深之迹:

    ‘一、法空观慧宗,……重破小乘法执。二、法相唯识宗,前宗虽以空慧

    洗尽法执,然离执之法相则未广明,故以此宗继之。……真如净德宗,凡

    有言说可安立者,前宗摄尽而无余。此宗所明者,乃法空观慧所生所显,

    法相唯识所明所证之体也’。

    十九日,大师应燕京大学约,往讲“为学所以求真实”。熊东明由此发心学

    佛(自传十九;论)。

    是春,班禅来京谒段执政(“班禅大师传略”)。

    非宗教同盟,一时风起。

    文殊诞(四月二十七日)左近,大师偕胡子笏(妙观)朝五台山,宿碧山寺

    广济茅蓬。适风雪弥天,仅礼北台菩萨顶(自传十九;诗存)。

    五月,大师偕子笏抵太原。以庄蕴宽、汪大燮、叶恭绰、许世英、孙宝琦、熊

    希龄、汤芗铭等先容,受阎百川之招待。惟晤谈之余,意趣不尽惬洽(自传

    十九;海六、十“通讯”)。大师访山西村政;游晋祠(五月五日)等名胜。于洗心社之自省堂,讲“佛法与孔子之道”(自传十九;海六、六“太原

    四团体欢迎太虚法师之演讲录”)。

    大师经石家庄回北京。时大勇决改组藏文学院为留藏学法团,专学藏密(自

    传十九;海六、六“事纪”)。因乞大师开示,书四偈示之:

    ‘心佛众生,一如无别;下同悲仰,上齐慈力(本依)。

    率身律仪,澡心冰雪;严己正人,住持体立(严正)。

    宽消峻怨,和凝厚德;事缘吉羊,成由福德(宽和)。

    随顺时机,施行法教;摄化无方,广学善巧’(摄化)。

    大勇后以六月四日(“闰四月十三日”)成行(海六、六“事纪”)。

    能海之入藏学密,亦是年三、四月(“三月”)事(海六、五“事纪”)。

    大师离京南下,沿途经济南、南京、常州、无锡、苏州,并小住游览,所至

    均纪以诗(自传十九;箴新僧;诗存)。

    时佛化新青年会复活,而武院同学会,是春又出版新僧──大醒、迦林、寄

    尘负责,老僧为之惊恨。大师游历归来,作“箴新僧”,以缓和老僧恶感(

    文)。

    大师抵上海,天童寺退居净心,住持文质,已在沪迎候(海六、五“事纪”)。偕赴宁波,礼育王舍利塔已,去天童寺讲楞伽经。六月初开讲,陈慧秉

    记录,成“楞伽经义记”(自传十九)。

    经期中山居闲适,游天童诸胜,皆有题咏(自传十九;诗存)。“悲圆居士

    集序”,“大觉苾刍塔铭并序”,均作于此时。

    大师为东亚佛教大会,撰“敬告亚洲佛教徒”,蔡伯毅为译成日文(海六、

    八“通讯”)。

    讲毕,大师抵沪。七月二十九日、三十日(“初八初九两日”),在世界佛

    教居士林讲演佛乘(自传十九;海六、七“事纪”)。

    按:居士林说法,自传误为北京初回,未去天童之间。

    八月四日(“六月十四日”),大师抵庐山大林寺。十日起,开暑期讲演会三

    日。北大教授张怡荪,台湾故友善慧,并参预演讲。大师讲世俗谛的人生观

    (海六、七“事纪”),发挥“仁义礼乐之仁德”:

    ‘今虽欲行儒之行,而本之于佛而又归之于佛也’。

    大师是年多以儒为方便。致段执政书:‘撷华夏之文化,体佛用儒’;复卫

    礼贤书:‘先从大乘佛化,以得到符合内外上下,浑然一体之宇宙人生实际

    之孔家儒化与大乘佛化,乃能收事半功倍之效’;在太原,讲‘佛法与孔子

    之道’;其后复作“中国人用中国法之自救”。自谓:感于中国之日乱,列

    强之不足恃,主张发扬宋元来之“国民性道德”──三教融合之精义,淬砺

    而振作之。其项目为“一、建佛法以建信基”,“二、用老庄以解世纷”,

    “三、宗孔孟以全人德”,“四、归佛法以畅生性”。大师晚年论发扬中国

    文化,要不出此。

    是年夏秋,大师设庐山学宭于大林寺,以会觉、大醒、满智、迦林为学员,令

    习英文与佛学(熊东明从学佛法于山),为寰游欧美布教之预备(自传十七

    ;寰游记一;略史)。大师素以振兴佛教(唯中国能振兴大乘佛教)救世界

    ,今乃欲先著手于世界运动,格化西人,庶乎国人因西人之信仰佛法而信佛。方针一变。

    是秋,唐大圆回湘;海潮音移庐山,九期起,改由会觉编辑(南北东西的海潮

    音;海潮音十五年来之总检阅)。

    支那内学院,扩设法相大学。厦门南普陀寺,礼请常惺创办闽南佛学院(海

    六、七“事纪”)。

    国民大学函商增设佛学史,或印度哲学史,请大师为教授,辞之未就(覆国

    民大学函)。

    时东密藏密,泛滥日深。蒙藏喇嘛,‘形服同俗,酒肉公开’。东密则:‘

    曰俗形居中台也,曰定妃为女形也’,而居士据以传法;且夸‘即身成佛为

    独具之胜义’。大师慨中国佛教渐陷混乱,有‘弁髦戒行,上苴净业’之危

    (普陀印老同感)。

    春日,大师作“今佛教中之男女僧俗显密问题”。在庐山学宭,更讲“论即

    身成佛”,“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主张:纳于教理,轨以戒律,严

    其限制。望大心比丘,深入东密藏密而冶为中密。读大师致王弘愿书(七)

    ,可概见当时争论情形:

    ‘比年天下汹汹,人失其性,莫非值利誉则贪痴即纵,处人己则瞋慢相陵。播流四毒,构成众凶。乃知非先自降伏烦恼,则凡百皆为资福之具耳。

    宏法!宏法!多少人将假此名以行其恶!语之曷胜痛心。去春雷斧之事,

    日僧演华等续续来信,且宣誓以证其所云之皆实。余以君等已心丧其主,

    客气用事,不能止恶,徒以长瞋,因之默尔而息。其意在不添火宅之焰,

    非有他也。近衡时局,稍发危言。乃闻门弟述君于所撰之报纸,公然恶口

    相加;余惟有痛自惭愧,祝君心快而已,他复何言’!

    大师庐山讲学,更有“阿陀那识论”,“论法相必宗唯识”,“议佛教办学

    法”。大师立法相定义:“空前之法执非法相”,“遮破法执之空慧非法相”,“安立非安立圆融之法界非法相”;据是遮落声闻、般若等经论,法相

    为慈氏系独得,而明其必宗唯识。是年,编庐山讲稿为“庐山学”,由泰东

    书局印行(自传十七)。

    十月九日,大师由庐山过南京,大醒等随行(学宭停办)。大师访欧阳竟无,

    参观法相大学;受邀说法,讲“认识的地位论”。时武院研究生,有数人于

    此受学(自传十九;海六、十“时事”)。

    按:自传以此事为去庐山之前,误。

    十日,抵苏州。应北寺昭三,及张仲仁等请,讲仁王护国般若经于北塔寺,

    有李印泉(根源)等参听。二十六日(“八日”),受皈戒者三百余人;法

    会圆满(自传十九;海六、十“时事”“摄影”;人物志忆十二;追悼熊秉

    三张仲仁两先生)。当日还沪。

    按:志忆谓:历三月余,指包冬季再来而言。

    法会期中,大师于东吴大学讲“我之宗教观”;师范学校讲“人生问题之解

    决”;基督教青年会讲“佛法”(自传十九;海六、十“时事”)。大师论

    及宗教之将来,以为:

    ‘人世既长有不满足而邀求无限永存之心意,即宗教有长在之余地’。

    ‘人心要求满足之心不一致,……由宗教要求而有宗教之存在,宗教即不

    能统一’。

    其时,大师虽再受任为武昌佛学院院长(海六、七“事纪”),然以信众离

    心,未能实现建僧本意,大有舍弃之心(空也“致张化声函”;会觉满智“

    致大师书”)。得昭三同意,拟接收北塔寺,筹办中华佛教大学(自传十九)。庐山所讲“议佛教办学法”,即此时主张。“佛教僧伽过渡之大学办法”,不办小中学而专办大学(与前年理想中之佛学院完全组织相反);不收

    俗众而重戒律;不分宗派以免偏注(与僧伽制度论异)。

    按:自传谓:‘已有世界佛学苑的提议’。考海六、十摄影,为“中华佛

    教大学”;“敬告亚洲佛教徒”,为“世界佛化大学”。世界佛学苑之名

    ,始于寰游归来。

    大师回沪,参加东亚佛教大会之中华代表团,全团二十六人,有道阶、持松

    、弘伞、曼殊揭谛、王一亭、胡瑞霖、韩德清、徐森玉、杨鹤庆、张宗载、

    宁达蕴、刘仁宣等;满智为侍录(自传十九)。当晚,团员赴日本俱乐部,

    应留沪日侨之欢迎(海六、十二“东亚佛教大会专刊”)。

    按:代表团于十月二十七日动身,十一月二十一日回国。自传谓:‘(旧)十月中旬齐集上海动身’;‘返上海时已十一月中旬’;‘十四年冬杪

    日本游毕’,均误。

    二十七日,大师等全团放洋赴日。翌日,组成中华佛教代表团,道老、大师

    、王一亭、胡瑞霖,被推为团长(专刊)。大师以任团长故,各处致辞演讲

    ,十九由大师任之(自传十九)。

    二十九日,大师等一行抵神户。日本总招待水野梅晓、大西良庆等来迎。出

    席神户佛教联合会欢迎会,大师致答词(自传十九;专刊)。

    三十日午,车抵东京。日本佛教联合会主事洼川,及佐伯定胤、木村泰贤等

    来迎,欢迎者不下万人。同赴芝公园增上寺安住(自传十九;专刊)。

    十一月一日,东亚佛教大会,于增上寺大殿行开会式。午后,赴少女少年团之

    欢迎会(自传十九;专刊)。下午,开教义研究会,大师宣读论文──“阿

    陀那识论”(论下注)。晚,赴帝国俱乐部,出席日本关系中国之五团体欢

    迎会(专刊)。

    二日,大师出席教义研究会。鉴于日本佛教之俗化,主宣传佛教之根本方法

    ,在乎“僧格之养成”。其说得日本律宗管长同情,其后特来访晤(自传十

    九;专刊)。

    三日下午,大会行闭会式,大师演说(专刊)。

    按:自传以大会为七日,误。

    四日,中华佛教代表团,由水野梅晓等陪导,出发各处参观。是日,游日光

    (专刊)。

    五日,上午,参观帝国大学。大师于帝大青年会,讲“人生问题之解决”;

    列举不同之解决,而归宗于“正觉人生之解决”。续参观帝国博物馆;往赴

    日本文部大臣之盛宴。午后,超荐前年震灾之亡者。晚,应府市联合会之招

    待(自传十九;专刊)。

    六日,参访奈川鹤见町总持寺──曹洞宗本山;及日莲宗本山,立正大学。

    大师于立正大学,‘赞扬法华之殊胜’(专刊)。

    七日,全团别东京,向名古屋进行。过静冈,有盛大之佛徒欢迎会。抵名古

    屋,出席市政公会所开欢迎演讲会,大师讲“佛教与吾人之现在及未来”。

    晚,宿日暹寺(专刊)。

    八日,向福井县出发,晚宿曹洞宗本山永平寺(专刊)。大师“永平寺即景”诗:

    ‘东亚有高会,红叶正深秋。尘海佛光普,关山客梦悠。久怀永平寺,来

    作釆真游。一笑忘言说,风徽仰古猷’。

    九日,抵京都,欢迎者万人。晚宿南禅寺(专刊)。

    十日,至奈良,参观正仓院、东大寺、法隆寺;回宿南禅寺(专刊)。

    十一日,参观大谷大学,大师发表“传教西洋之提议”。继参观市政公所,

    应欢迎之茶会。大师讲“中日佛法之异点”。晚宿南禅寺(专刊)。

    十二日,参观东西本愿寺。继至龙谷大学,大师讲“净土之要义”。次参观

    妙心寺,回南禅寺(专刊)。

    十三日,参观石山寺。去阪本港,晚宿延历寺(专刊)。

    十四日,去日吉,参观三井寺。参礼黄檗山临济大学,大师讲“临济四宾主”。次去木幡,参礼王寺;宿信贵山(专刊)。

    十五日,至奈良,重游东大寺。往参观兴福寺,大师于欢迎会中,讲“从奈

    良说到佛法之本源”。回南禅寺宿(专刊)。

    十六日,参礼知恩院、建仁寺、清水寺。参观博物馆已,往瞻礼三十三间堂。回南禅寺。南禅寺为天台一山国师来日开山,中华佛教代表团,特为致祭

    ;大师撰疏(专刊;文)。

    十七日,全团赴高野山,晚宿龙光院(专刊)。

    十八日,参礼奥之院,赴金岗峰寺茶会。次出席高野山大学讲演会。金山穆

    韶讲“弘法大师之密教观”,语中涉及大师之密教评论;大师乃出以温和之

    应战,讲“金山教授之说与感想”(专刊;金山教授之说与感想“附志”)。

    十九日,至大阪,游观天王寺。出席各新闻社之欢迎。晚宿难波别院(专刊)。

    二十日,回抵神户。赴华侨讲学会之午餐;大师讲“菩萨行先从人道做起”。次在中华会馆,出席中日联合欢迎会,大师致谢辞(专刊)。此行大会三

    日,游观参访十七日,大师领导团员,克成使命。水野梅野(仰止生)撰“

    民国佛教界之盟主太虚法师”,以表示其观感(支那时报)。略云:

    ‘肩挑民国佛教界,胡来胡现、汉来汉现之英灵汉,我太虚法师,与记者

    相识,不过十有余年。……为中华民国佛教代表团团长,偕二十余缁素共

    来赴会,造日华两国佛教史上未曾有之记录!……法师欲依佛教主义之宣

    传,令欧美人改造对世界之基础观念;于谋世界人类之和平与福祉之大抱

    负下,不以其劳为劳,诚精力绝人之勇者也!……日本佛教徒于法师,得

    一新同事,及将来发挥东方文化于世界之好伴侣。……希两国佛教徒,皆

    以法师为中心,互取其长而补其短,以期佛教之宣扬于世界!幸法师自重

    ,以全此大任为祷’!

    藤井草宣于奉公杂志之介绍,亦谓:‘法师年龄,闻仅三十有七,实令人抱

    一非常之感’!

    大师赴会期中,日本之名教授,如南条文雄,井上圆了,村上专精,大内青

    峦,高楠顺次郎,铃木大拙,渡边海旭,常盘大定,木村泰贤,金山穆韶等

    ,并来访谈(自传十九)。而德驻日大使索尔夫,帝大教授(德人)毗支莫

    莎,并特约大师晤谈。得值参事卜尔熙(后任驻华公使),愿为介绍柏林友

    人,欢迎大师去德讲学,为大师西游一助缘(自传十九;寰游记一)。

    二十一日,大师与刘仁宣等离日返国(道老及宁达蕴、张宗载去台湾,转厦

    门)(自传二十;专刊)。临行,代表团发表“留别日本诸佛教同袍文”,

    大师作:

    ‘盖闻心不孤起,托事现行;教不虚张,因事施设。以欧美偏霸之动,遂

    孔释中和之探;启西方之哲人,慕东化乎儒佛。又闻大火燎原,发星火于

    片石;洪流沃野,出岷源之滥觞。由去夏庐阜椎轮,来今日蓬瀛大辂。空

    成规乎既往,旷进化乎将来!

    ‘于是增上净缘,开唯一无二高会;观音浅草,留历劫不坏金身。缁素俱

    集,商研究宣传于法义;士女交参,议教育社会之事业。应后藤主爵茗谈

    ,为帝大学生演说。活泼少年,欢呼雷震;庄严古佛,宴坐花飞。四座之

    众咸倾,三日之功既毕。

    ‘总持访洞上高禅,本门立日莲正法。植物园张文部之宴,被服厂叩灾骨

    之钟。由是名古屋宿觉王山,焕然新制;福井县参永平寺,卓尔古风!见

    皆堪学,十年胜过读书;迎即有辞,一路欢声入洛!

    ‘南禅创于一山,东化纽乎两国。探古正仓,隆性相之大法;博物帝馆,

    谒东西之本愿。两谷学府,灿梵藏缅暹之文;一心妙明,超名句言思之表。湖泛琵琶,经延厝而黄檗,山游贵信,赏深秋以丹枫。再会奈良之群麋

    ,综搅京都之诸胜。

    ‘高野为秘密之玄都,辉腾觉海,大阪蔚工商之大国,寺丽天王。吞佛刹

    于毛孔,隐显无方;历神仙之乐邦,出入以户。一语半言,心光互映;千

    珍百品,纪念无穷。

    ‘喜马拉兮高何极!太平洋兮深莫测!森罗万有兮昭一心,华夏扶桑兮融

    大日。赋同袍兮天地宽,转法轮兮欧美入。话别情兮聊赠言,申谢忱兮欲

    奚说’!

    大师回沪。二十五日,应国民大学章炳麟、殷芝麟约。往讲“能知之地位上

    之所知诸法”(章炳鳞“致太虚法师书”)。

    大师再去苏州,为少数人作楞伽经之研究(自传十九;人物志忆十二;追悼

    张仲仁熊秉三两先生;海六、十“事纪”)。“大乘入楞伽经释”约此时作

    ;发端而未竟其绪。大师初拟“十月二十三日”接收北寺,为佛教大学校基

    ,嘱大醒往为管理(大醒为编者说)。然以债务繁重,中止进行(自传二十)。是冬明春,大师常往来于上海苏州之间(自造)。

    按:楞伽经之研究,自传与志忆,未明言为第二次来事。依时事,知有楞

    伽学社,定于仁王经毕讲开讲。仁王讲毕,大师即去日,推知必系此时所

    讲。

    大师日本归来,撰“由职志的种种国际组织造成人世和乐国”,载诸东方杂

    志(论建立国际合众国)。其理想为:

    ‘一业一业皆成为一种一种之国际组织;而由此一业之国际组织的团体,

    以自治理其一业所关系之大事。换言之,教育界即于全人类之世界上自成

    为一教育国,宗教界即于全人类之世界上成为一宗教国,……而此一一国

    (即一一成为国际组织的国体)皆交互周遍于全人类世界,无人种、民族

    、国籍、领土之区别。譬如一室多灯,光光相网然。则世人不难由此进一

    步为总组织之统一,而造成一平洽丰乐之世界国’。

    本论目的,著重于“佛教徒当首先进行佛教的国际组织”,此则僧伽应负其

    责。一则,当修养成职志一致之僧格(即“僧格之养成”),评“今世耽妻

    室、甘肉食而号为僧者,应知其实非僧也’。二则,当统率信徒组成有秩序

    之国际团体尽力于弘法利人。大师建僧而不满日本式、蒙藏式,实为一根本

    观点。

    是月二十一日,大勇率众至康定,为藏方所拒,留康修学(大刚“致克全书”)。

    民国十五年,一九二六(乙丑──丙寅),大师三十八岁。

    一月二十一日,大师在上海,参加居士林之释迦成道纪念会(海七、二“时事”)。

    武汉佛教同人,推大智来苏专迓,大师偕与抵汉口,讲经授皈依而回。过武

    院,为学生讲“能知地位差别上之所知诸法”,善长记(自传二十;佛教会

    “上太虚法师书”)。

    二月七日(“二十五”),大师应苏州自造寺(佛学会)寺主本醒约,往寺略

    作开示,象贤记(海七、二“时事”;海七、三“图像”)。

    大师至浙西硖ㄨ,修弥勒七过旧年。十三日,丙寅元旦,大师撰“居家士女

    学佛之程序”。比来之学佛者:

    ‘或盲从他人以附和,自无心中之所主,或好奇趋时以标榜,惟任妄情之

    所驰;或徒托佛以逃世;或更藉佛以沽誉’。

    大师乃为明确指出:

    ‘居士学佛,则期以普及乎全人类,风俗因以淳良,社会由之清宁者也。

    由遵行人伦道德,养成人格而渐修十善菩萨行’。

    按:自传以此为在上海,然“居士学佛之程序”末署:‘丙寅元旦草于浙

    西弥勒阁’,其非上海可知。会觉曾偶与编者谈及:“大师行踪,间有人

    所未知。旧历十四年底,住某处过年。新年函庐山──会觉在山编潮音,

    邮戮盖“硖ㄨ”字样”。窃疑此或海宁县之硖石镇。今虽难确指,然决非

    上海。弥勒阁不必为寺名、殿名,盖从修弥勒七得名。

    二十七日(“元宵后二日”),覆体参书,为论彦明“转识论之研究”(书)。

    是年春,大师应刘仁宣等请,约熊希龄、章太炎、王一亭等,发起全亚佛化教

    育社(后改名中华佛化教育社),作佛化运动。社址设虹口,由刘仁宣编心

    灯旬刊。大师则寓雪窦分院,或育王分院(息庐),就近指导(自传二十;

    海七、二“时事”;海七、三“时事”)。

    三月二十二日(“二月初十”),大师讲“身心之病及医药”于苏州之江苏医

    科大学,嘿庵、象贤从行(海七、八“采录”)。

    二十八日,居士林组“法相唯识研究会”,请大师开讲“法相唯识学概论”。每星期日讲,仅三次而止(海七、三“时事”)。“楞伽大旨”,“唯识

    之净土”,“中国信愿行净土与日本教行信证真宗”,并去冬今春,先后于

    居士林讲。

    是月,白喇嘛于杭州,启建金光明法会。五月(“四月初一日”)再建法会

    于南京毗卢寺(海七、三“通讯”)。

    四月二十一日(“三月初十”),大师应杭州佛学会吴璧华等请,讲仁王护国

    经护国品三日,设座功德林。王九龄来会参听。大师一别西湖,倏忽五年,

    访灵隐、昭庆、弥陀诸寺(自传十九;海七“时事”)。

    按:自传以此为去年北京归来,将去天童寺事,误。

    二十三日,大师在省教育会讲演(海七、四“时事”)。

    时政局日紧,班禅于四月五日,通电全国,愿有助于和平。大师亦渐注意时

    政,联合杭州学佛同人,向各军政长官呼吁和平(佛诞日发)(电)。大师

    且致书孙馨远(传芳),为论政有王道、霸道、战国之道,冀其“能从事于

    王霸之道”。论及提倡佛法,则告以‘非今人所提倡之禳灾祈福、拜像讽经

    之佛化’,盖指杭州、南京金光明法会而言(致孙总司令书)。六月中,复

    致书云南唐继尧,勉以‘睦郼以止外纷,专志以隆内治’(致云南唐省长书)。

    五月十九日,佛诞。大师时在汉口佛教会,讲佛说无量寿经。善长、梵灯合记

    ,成“佛说无量寿经要义”。大师过武院数日,为学生讲“佛法大系”。时

    多杰在汉口传密法(自传十九;海七、六“时事”)。

    大师回沪时,上庐山,收拾书物,将海潮音移沪佛化教育社,委陈秉良编辑

    (五期起由唐大定编);在山一餐而去(自传十七;二十;南北东西的海潮

    音;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会觉为编者说)。

    按:自传二次言及去年腊底上庐山。但会觉谓在此年初夏;彼编潮音至四

    卷而止。自传谓上山,“将海潮音迁上海编发”,是知大师误忆。

    是夏,黄忏华初谒大师于上海之某寺分院。晤对音仪,一翻过去之误会,誓志

    追随(佛教各宗大意序;黄忏华“追仰太虚大师”)。

    “评宝明君中国佛教之现势”,亦此时作;劝其“勿分新旧而以派别拘”。

    中有云:

    ‘晚唐来禅讲律净──中华佛法,实以禅宗为骨子。禅衰而趋乎净,虽若

    有江河日下之概,但中华之佛教,如能复兴也,必不在于真言密咒或法相

    唯识,而仍在乎禅’。

    大师新近觉悟:“中华佛化之特质在禅”,盖即此意。去夏天童讲楞伽;冬

    于苏州讲楞伽;今春于居士林又有“楞伽大旨”之说;应与“特质在禅”之

    心境有关。惟禅之宗重,有赖以身作则;惜大师悲心所转,未之能从事也!

    六月五日,蒋中正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出师北伐。

    二十一日(“十二日”)圆映与宁达蕴、张宗载等十九人,自闽抵新加坡(

    海七、六“时事”)。

    七月,大师再至杭州,应佛学会请,讲华严经普贤行愿品,是月六日圆满(海

    七、八“时事”)。

    大师在杭,作“建设人间净土论”(致苏慧纯蒋慧雄书)。缘起于山东臧贯

    禅之一再函请。大师所论“人间净土之建设”,为世界佛徒联合国际之组织

    ,与建设一佛化特区以资观感。惟中国佛徒毫无组织,凭何与世界佛徒相联

    合?佛教未为社会中坚分子所重,佛化特区必难得政府容认。然则人间净土

    ,从何著手建设!

    是月,大师应汪大燮、熊希龄、庄蕴宽、胡瑞霖、蒋尊袆、梁密、张相文等

    发起之北京讲经会电邀进京(海七、八“时事”)。过南京时,往访蒋作庄、

    唐大圆于东南大学。遇王隆中,邀以偕访孙馨远,倾谈颇洽(自传二十)。

    大师主持之中华佛化教育社,以是得其赞助(觉乎否乎可以觉矣)。

    大师偕唐大圆入京,寓安福胡同王骧陆所办佛教阅经社。二十八日(“六月

    十九”),在中央公园社稷坛,开讲四十二章经;八月八日(“七月初一”)圆满(海七、六“法会启事”;海七、八“时事”)。是会听众签名者二

    千余人,可谓极盛(胡瑞霖“重印四十二章经讲录序”)。周少如、王尚菩

    、黄通园、骆馨吾笔记,罗庸(膺中)整编为四十二章经讲录。法会圆满日

    ,(英)克兰柔夫妇,梵文学者冈和泰,(日)国本睦雅,贡却仲尼,均来

    会。分赠摺扇为纪念;扇系法会特制,由曹谦绘大师肖影,汪伯棠绘洛阳白

    马寺塔影,庄思缄书四十二章经历史,汤定之绘社稷坛图(海七、八“时事”“特载”)。

    按:如此盛大法会,自传竟忘其事!

    三十一日(“二十二日”),大师应弥勒院台源请,莅院为学生略示“唯识

    之名义”(海七、八“时事”)。

    京中教育界,就佛教阅经社,组佛学研究会。八月一日(“二十三日”),

    请大师讲“佛学概论”。听者张怡荪、罗庸、罗培常等,均为各大学师生。

    罗庸笔记成书(海七、八“时事”;自传二十)。论以“因缘所生法”为五

    乘共学;“三法印”为出世三乘共学;“一实相印”为大乘不共学。条理佛

    法之义理为三阶,为大师晚年定论。

    发表“论华日当联布佛教于欧美”,主以日本退还庚款为之(文)。

    时大师将有南洋之游,因为宣传欧美之筹备。十五日,大师与胡子笏等,议

    设世界佛教联合会北京办事处于万寿寺;拟筹资先办寰球佛教图书馆(寰游

    记一;海七、九“时事”)。

    按:寰游记作“世界佛学院图书馆”,乃其后改名。

    八月十九日(“七月十二”),大师回沪。次日,乘伏见丸南行去星洲(海七

    、十“纪事”)。初以去春,厦门佛化新青年会会员蒋慧雄(剑一)、苏慧

    纯(鹤松)、黄慧玄(谦六)等皈依大师。夏季南游星岛,从事商业。约转

    道等筹组星洲讲经会,迎大师说法,规模甚大,希望甚远(自传二十;海六

    、七“通讯”)。

    按:自传作“六月底”回抵淞沪,误。海刊七卷十期“纪事”,“二十七

    日由沪南下”,七字疑衍,或一之误。

    九月二日,大师抵星洲。欢迎至福州会馆,与华侨信众相见,大师为“祝南洋

    佛教之联合”(海七、十“纪事”)。

    五日(“二十九日”),大师出席假座中华总商会之欢迎大会,讲“略祛世

    人对于佛法之误会”(海七、十“纪事”)。

    六日,大师应许公遂领事之欢宴。席间,议及南洋佛教联合会之筹设(海七

    、十“纪事”)。

    十日起,大师于新落成之维多利亚纪念堂,开讲“觉世救人之佛法”,三日

    而毕(自传二十;海七、十“纪事”)。

    二十二日起,大师间续于江夏堂,开讲“佛乘宗要论”大意,“维摩诘经”

    大纲,心经(海七、十“纪事”)。是月底,大师以不惯热带生活致病(自

    傅二十;略史;寰游记一)。在星洲摄卧病影,戏记以诗:

    ‘双林横卧日当空,百万人天罔测中。死活一时俱示现,一场游戏亦神通

    ’。

    大师在星洲,游宴演讲,不一而足。陈嘉庚导大师参观其橡树园、工厂、商

    店。胡文虎函询有关佛法与商业(四事),面晤款谈,憩息其凉屋数日。蒋

    剑雄、苏慧纯等,陪游柔佛(自传二十)。

    大师受盛大欢迎于星岛,圆映适在星岛某地而未曾晤面。大师门下信众,间

    不满圆映之言论,启大师与圆映晚年隔碍之始。事以有记者往访圆映,以太

    虚法师学德何如为询;圆映意存轻抑,告以“太虚乃其学人”。消息既播,

    致引起少数人不满。自此以前,佛化新青年会通电,列圆映之名(海五、八

    “纪事”);江浙同学致书诸山长老,圆映覆函,愿以追随(海五、七“通

    讯”);十四年夏,天童推圆映为住持(后未就),武院学生致函称贺(海

    六“通讯”);是冬出席东亚佛教大会,大师函约圆映同行(海六、十二“

    通讯”)。大师与圆映,虽风格志业不尽同,然以昔年盟好,大师及其学人

    ,未尝不乐于引为同调。自后日趋疏隙,惜哉!

    按:圆映信众,传有大师曾为圆映法子之说。编者特访奘老于天童(三十

    七年十一月一日(“十月一日”),时圆映适自沪至天童)。奘老谓:事

    出有因。非光绪三十四年,即宣统元年。圆映大病数月,奘老亲为护侍。

    圆映之病甚奇,发则神情顿异,缠绵欲绝。时人视为鬼扰,圆映亦自分必

    死。间常哭语奘老:“从七塔寺慈运老和尚得法,未曾传出,设一旦逝去

    ,法脉自我而斩,何以对祖师!且(宁波)老会馆数载经营,一旦付诸非

    人,亦属唐丧全功。望太虚能接其法派,愿以老会馆相交”。奘老以语大

    师,大师不可。奘老以为:彼此友情素笃,应通权允之,稍慰其临死苦迫

    之情。如病愈,圆映自当知其乱命(分属盟兄弟,如何倒作师资)而一笑

    了之。是事,奘老一手包办;圆映于病中,曾书法卷、字据与之。字据有

    “生西之后,老会馆交与太虚,他人不得争夺”之语。其后病竟愈。当年

    或隔一年,奘老将法卷与字据交还。奘老又谓:圆映长于太虚十一岁,无

    论佛法与诗文,大师出家之初,俱对之大有助益;且常有经济援助云。奘

    老率真,对圆映友情,更非泛泛。其言如此,应可信也!

    十月八日,大师出席江夏堂之欢送大会。大师原拟游历宣化,远去欧美;以不

    惯热带生活,乃决意回国(白传二十;略史;寰游记一;海七、十“事纪”)。

    十日,国民革命军克武昌。佛学院及汉口佛教会,均陷于停顿。善因离佛学

    院返湘;学院由大敬守屋(佛学院院董会略史;自传十一)。

    十一日,大师乘德加大轮船启程回国。与前厦门大学校长黄琬(孟圭)同舟

    ,倾谈颇不寂寞(自传二十;海七、十一“事纪”)。

    十五日,重九,舟过香港。大师偕黄琬登太平山顶。次日,曾星瑚等陪游青

    山寺。值寺中开戒,寺主显奇率众欢迎,请为开示(自传二十;记归舟过香

    港之所感;从香港的感想说到香港的佛教)。

    十八(九?)日晚,轮过厦门,会泉、转逢、常惺、王拯邦等来迎,强大师

    小留。曲从众意,上岸宿日光岩(自传二十;海七、十一“事纪”)。

    二十日,过厦门,经市场向南普陀寺,沿途受盛大之欢迎。洪鸿儒、余超、

    缪子才、神田慧云等,预欢迎之行列。至寺,赴闽南佛学院之欢迎会(自传

    二十;海七、十一“事纪”)。

    二十一日,南普陀寺,柬约绅商学僧界领袖,举行隆重之欢宴。与大师同席

    者,林文庆、周树人(鲁迅)、孙贵定、张颐(真如)、沈士远、庄泽宣、

    顾颉刚、陈定谟、罗培常、缪子才等(自传二十;人物志忆十)。鲁迅对大

    师之印象,为‘和易近人,思想通泰’(孙伏园“鲁迅先生眼中之太虚法师”)。陈定谟由是发心学佛。

    按:志忆以此为十八年欧美归来事,误。

    二十二日,大师偕常惺、蕙庭等,赴厦门大学参观,应约为讲“缘起性空之

    宇宙观”,常惺记(自传二十)。

    二十三日,各界假教育会,欢迎大师说法,大师为讲“大乘佛法的真义”,

    为现实与精进(海七、十一“事纪”)。

    二十五日,观音诞。大师往游白鹿洞、虎溪岩等(海七、十一“事纪”)。

    时有“南普陀题石”一律:

    ‘南海普陀崇佛刹,虎溪白鹿拟匡庐。千岩百洞奇难状,陨石飞星古所都。水鸟皆谈不生法,云林巧绘太平图。山狮十八惊呼起,一吼当令万象苏

    ’!

    大师抵沪之翌日,送别日本之中华佛教视察团于轮中(自传二十;法舫译“

    日本佛教徒之现代中华佛教观”)。由佛化教育社,约集上海新闻界戈公振

    等,大师发表南洋游化之谈话(自传二十)。

    十一月十四日,大师应尚贤堂李佳白约,讲“佛法应如何普及今世”,李氏译

    之以载字林报。其中论及天神创造说等之谬妄,引起西人之难问,大师复为

    文答之(自传二十;爱之崇拜;海七、十二“言论”)。韩人玉观彬,因听

    讲而发心皈信,大师名以“慧观”(自传二十;海七、十二“时事”)。

    某星期日,大师于尚贤堂讲“爱之崇拜”。李佳白以中国当时之反宗教运动

    ,由于缺乏爱之观念。大师乃谓:不应盲从我执之爱,爱亦为战争苦恼之因

    ,故应崇拜依觉悟人生万物而起之大慈悲(文)。

    其时,大师电孙馨远,就其辖内,宣传佛化教育;得孙氏赞许。大师乃约王

    一亭、刘仁宣、张煌等会商,决定五项办法(大云七十四期)。后联军刘参

    谋催往讲演,大师携嘿庵同行(致嘿庵书)。

    十二月二十六日(“十一月二十二”),大严卒于宝华(“华山大严上人事略”)。

    时大师有“论贤首与慧苑之判教”之作。所论大乘三宗,有以“法性空慧”

    为不了之意。

    法性空慧宗────显空未具显不空┐

    法相唯识宗──┐├───无为真有为非真

    ┌──┴─空不空具显──┘

    法界圆觉宗───────────────为无为皆真

    是年冬,两湖佛教,陷于革命之大混乱中。僧界组湖南民众佛化协会以适时,

    有“佛法不是宗教”,“拥护佛法即是拥护革命”,“要以大慈大悲救人救

    世的精神努力革命”等口号。晓观、开悟等,集僧侣千余人,一致加入国民

    革命会(海七、十二“现代佛教史料”)。然占寺夺产之风未曾稍戢。

    时大愚掩关庐山,痛心湘鄂赣间之大混乱,悲心激切,志求速得神通以救世

    (自传十一)。

    民国十六年,一九二七(丙寅──丁卯),大师三十九岁。

    一月九日,日人石井澄来沪视察佛教,访大师于佛化教育社(海八、一“佛教

    时事月纪”)。

    十六日,大师开讲“佛之修学法”于尚贤堂,凡三讲(逢星期日)(李佳白

    “致太虚法师书”),唐大定记。大师对佛法之重要意见,悉摄于此,兹列

    为科目表以见一班:

    ┌─绝对独立之特德

    ┌─独立与发展─┤

    │└─无限发展之自由

    佛学之根本精神─┤

    │┌─缘起性空之和合

    └─和合与增上─┤

    └─相应互资之增上

    ┌─圣心与凡识之异

    ┌─来源与施设─┤

    │└─应机与随执之异

    佛学之特殊性质─┤

    │┌─有漏与无漏之别

    └─无漏与离言─┤

    └─著言与离言之别

    ┌─参用史实之考证

    ┌─考据与仰信─┤

    │└─尊重果觉之仰信

    修学之适当态度─┤

    │┌─广探教海之义理

    └─教义与宗趣─┤

    └─寻究宗极之行趣

    时教难因革命军事扩展而日益严重。显教、大醒、悦安等,集询应付办法。

    大师知“僧伽制度论”已失时效,乃作“僧制今论”(自传二十一;略史;

    整理僧伽制度论跋)。定僧数为二十万人,合教区为五区,析僧众为长老、

    学行、服务、尼四众;析信众为皈戒、研究、女──三众。论曰:

    ‘今佛化重心移信众。而时代趋势又侧重生计,僧众亦不能不为生利分子

    以谋自立于社会’。

    ‘此七众:一者、可广摄学理之研究者;二者、可别开僧众中之从事于资

    生事业者。此依今此佛化众情状,及适应现社会,不得不然也’。

    按:“自传”与“整理僧伽制度论跋”,以此为十五年(或冬)作。“中

    国佛教革命僧的训辞”及“建僧大纲”,则谓十六年作。十五年冬,应是

    指旧历说。

    二月二日,“丁卯元旦”,大师于上海筹备之“法苑”,举行开幕礼。章太炎

    王一亭、谢铸陈、王森甫、陈维东等,并来参法会。法苑乃本“整理僧伽

    制度论”而设立,为一改良经忏(除去其迷妄,扩大其内容)组织。谋于此

    获得经济基础,以作新僧运动。经济之援助者,为玉慧观。助理进行者,为

    嘿庵、悦安等(自传二十一;海八、一“破天荒之新僧运动”)。时革命风

    暴,迫在目前,大师不依“僧制今论”,与研究佛学者相联络,导一般僧众

    从事资生工作,乃欲藉改良愚迷陋习之经忏生活以谋发展,似非善策!使当

    年三民主义革命而真能实现,则“经忏”决为取消而非改良也!

    是年大师,多与章太炎晤谈。章氏书(陈白沙赠太虚上人诗句)“性空彼此无

    差别,力大乾坤可跌交”一联以赠(人物志忆二)。

    二十四日(“二十三日”),法苑之祈祷息灾会开始,凡七日。大师略说“

    楞伽大意”。时李开侁、陈元白、汤芗铭等,并因战事集沪,时来法苑。李

    开侁从持松修密(自传二十一;薝葡集序;海七、十二“时事”;海八、二

    “佛教时事月纪”)。

    大师于法苑,为张歆海及王森甫,依佛式婚仪主婚,引起旧派之猛烈反对,

    甚或指法苑为共党机关。法苑之经忏来源,因以大受影响(自传二十一;退

    休僧“致太虚法师书”;臧贯禅与唐大定往来书)。

    三月,国民革命军入上海、南京。南京法相大学解体;内学院亦陷入窘境。

    时张宗载西抵武汉,忽以锄奸会名义,遍发传单,大骂僧尼,诬加罪状(孙

    荣嘉“致太虚法师书”)。在汉口办无畏月刊,以涉及顾净缘,被捕多月(

    自传二十一;乐观为编者说)。佛化新青年会,于是而息。佛化新青年会,

    初意未尝无建树之热忱(陈维东、宁达蕴、邵福宸,始终未失信仰)。然以

    经济来源之不正常,佛教信解之不充分,而大师又未尝予以坚强之领导;乃

    于革命潮来,灰飞烟灭!

    大师感于政教之失序,发表“以佛法解决现世困难”;“告强资阶级”以施

    舍,“告贫弱阶级”以戒忍;“告催残道德文化者”,“告保持道德文化者”;“告毁坏佛教者”,“告佛教内外护”。告保持道德文化者之言论,可

    发人深省:

    ‘勿空言以保持道德文化为号召!不发真切慈悲之意,不求适宜方便之行

    ,徒以陈腐古板,违时鸣高为保持,则愈招反动之摧残;名为保持,实销

    灭之矣!慎之!勉之’!

    海潮音自第四期起,由楞伽山民(悦安)编辑(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

    四月二日,南京开始清党。

    时厦门南普陀寺,住持会泉任满;大众感于僧寺之危机,因常惺推荐,公举

    大师为住持。转逢、常惺、转岸来沪礼请。法苑适陷于维持为难,遂允就其

    请;而法苑宣告结束(自传二十一;常惺法师塔铭并序;海八、四──五“

    佛化时事杂记”)。

    大师偕常惺先去福州,谋定护持福建僧寺之本。晤方声涛、陈石遗等,语以

    维护。军政当局欢宴大师于功德林,大师为说信仰佛法与从事革命之相成(

    为军政当局开示)。

    值胡任支,因得李子宽(基鸿、了空)从中调护,闽省僧寺稍安。大师在福

    州,应青年觉(般若)社,圆觉学社等信众之欢迎;兼游鼓山、怡山诸胜(

    自传二十一;海八、九“杂记”)。

    二十九日(“三月二十八日”),大师于厦门南普陀寺,行住持进院礼,兼

    任闽南佛学院院长。寺务,以转岸、觉斌为监院,转逢为都监以统理之(自

    传二十一;海八、四──五“佛化时事杂记”)。

    大师为阅院员生,讲“行为学与唯根论及唯身论”,蕙庭记。大师不满行为

    派心理学之强调行为以代替心理,以其为佛法之大障。特引楞严之唯根论,

    范缜神灭论之唯身论,明行为心理学近似于佛法;然此为不了义说,究竟则

    为阿陀那识为本之唯识。是年一月,大师有“行为学与心理学”之发表;冬

    ,有“再论心理学与行为学”,“候尔特意识学与佛学”之作。大师于唯物

    论之行为派心理学,严切注意如此!

    五月初(七日前),大师回沪(自传二十一;叶青眼“致太虚法师书”)。

    六月五日,大师于上海作“说革命”(文)。

    大师时撰“以大同的道德教育造成世界和平”,将偕陈定谟出席坎拿大之世

    界教育会议,进而游化欧美。由杨明尘兄弟,及南普陀寺助以旅费。濒行,

    以事未果,乃托郭秉文代为提出(寰游记;自传二十二;文)。此为理想教

    育之又一型。虽缘饰于礼运之“大同”,孙中山之“天下为公”,而目标则

    仍在佛教:

    ‘宗教修养,即大同的道德教育之纲骨’。

    ‘修养之究竟,莫过于圆成正觉,普济群生’。

    是年夏,谢慧坚(铸陈)编成“太虚法师文钞”。初集凡三编:雅言,世论,

    佛学;交中华书局印行(无言“太虚法师文钞初集跋”)。

    大师约晤胞妹于上海

    敬心寺。时止安将往

    厦门,于敬心寺亲见

    之(止安为编者说)。

    考自传原稿,于生母

    病卒下,有‘母亲遗

    在李家的三个弟妹,

    也更无消息。在民国十六年,偶过长安,闻一熟人谈及’。书至此,即勾去

    之。大师必从是得弟妹消息,故一度约晤。

    七月大师至杭州灵隐寺休夏,得住持慧明、监院玉皇之厚遇(自传二十一)。

    时欧阳竟无发表“论作师”一文,主在家得为出家者之师,得受出家者之礼

    拜。大师不以为然,作“与竟无居士论作师”,决言住持佛法为出家者之责。结论云:

    ‘于秽土中,七众律仪,大小共遵。非别出家在家即为小乘,而大乘无出

    家在家之分宜也。于此七众律仪,不惟住某众不守某众戒条为毁犯,其住

    某众不安某众之分,如以近事凌躐比丘,尤为毁坏七众全部律仪,亦即为

    毁一切菩萨律仪。故具大悲方便而护法护有情者,此宜知慎’!

    大师编“佛法救世主义”,亦名“净化主义”,十九为剪裁旧作缀辑而成。

    论以“心的净化”(立志、修行、成德),“器的净化”,“众的净化”为

    次。

    时大师休夏灵隐,‘静居观物变,浑欲入山深’(诗存),态度颇为消极。

    潮音编者云(海八、八“图”):

    ‘友人造访归来言:法师近似抱有消极之观念。尝曰:今佛法既衰,僧亦

    不振,外摧内腐,其何以自存哉!余虽力竭声撕,其奈如聋若哑之僧徒何

    ’!

    七月十五日,武汉政府反共。

    八月十二日,蒋中正辞职下野。

    夏秋间浙江省府有逐僧之议。上海程雪楼、施省之、王一亭等,组佛教维持

    会,向当局呼吁(追念王一亭长者)。时弘一在杭,致书有关当局,推荐由

    大师与弘伞出为整理(林子青“弘一大师年谱”)。

    九月,蒋中正电邀大师游奉化雪宝寺(黄膺白时称道大师于蒋氏之前,因有此

    约)。

    大师抵雪窦,与蒋氏长谈竟日。因相偕(及吴礼卿,张文白)游千丈岩。翌

    日(十日),“中秋”,大师寓溪口文昌阁。相与赏月,为蒋氏夫妇(经国

    之母),及张吴等略说心经大意(自传二十二;诗存)。大师即景赋诗,有

    ‘千古相知有明月,一生难忘是中秋’句。国民政府下之佛教,得以从狂风

    暴雨中复归安定,得以泄沓混日,确与此夜此人有关。大师和玉皇赠蒋归隐

    诗以赠(诗存):

    ‘党国安危系,青山未是归。出曾惊鬼侮,退岂贻人讥!此日藏云豹,他

    年缚海豨。大雄能大忍,莫使素心违’!

    十一日,大师返甬,致函申谢,并告以赴欧美游化之意。蒋氏因嘱陈果夫,

    以三千元为助(自传二十二;寰游记)。

    二十七日(“九月二日”),大师于厦门主持闽院秋季开学礼。时常惺以王

    竹村邀,先于暑期离闽,赴滇弘法;教务由蕙庭主持,会觉、满智为教师(

    自传二十一;常惺法师塔铭并序;海八、十“佛化新闻”)。

    大师留厦期间,于闽院讲“救僧运动”,谈玄记。大师极言:住持佛教,“

    必须有出家的真僧”。所论救僧之道,积极则:“真修实证以成果”,“舍

    身利众以成行”,“勤学明理以传教”。消极则:“自营生计以离讥”,“

    严择出家以清源”,“宽许还俗以除伪”。“帝制于神民制于佛之根据”,

    亦此时讲。

    十月十四日,观音诞。大师致书常惺,劝以勿去西藏学密:

    ‘融摄魔梵,渐丧佛真之泛神秘密乘,殊非建立三宝之根本。“经书十倍

    华土”,“圣证多有其人”,藏僧夸言,未堪保信!且试探藏密,僧俗已

    有多人;法师自可游心三十七菩提分法,以之奋追千古,宏范三界,何用

    门头户底去依傍之也!因有相知之雅,敢尽进言之责。非太虚不能言此,

    非法师不足信此!若息缘之处,则泉州雪峰亦上选也。愿法师决之’!

    大师偕会泉、陈定谟,游漳州南山寺,访白云岩朱熹解经处(自传二十一;

    诗存)。

    时湘省佛教,以唐生智老师顾净缘,组佛化会,秋初办两湖佛教讲习所,强

    力接收寺院财产,逮捕住持,枪杀佛学院学生素禅,全湘骚然。迨唐以十一

    月下野,佛化会解散,僧魂乃得稍定(海九、三“通讯”)。

    十月,大师回杭,住灵隐寺,潜心著述。撰现实主义(自传二十一)。后改名

    真现实论,且以当时编集,为真现实之宗依编。本论规模宏大,极其量,足

    以贯摄一切佛法,破摄一切世学。大师独到之思想,多含摄其中。其以现实

    论为名,盖深有苦衷。如“救僧运动”云:

    ‘今时从唯物论产生出来的科学思想,根本与佛教异趣。……现代最普遍

    之思想,则有人本主义与实验主义。这二种,立足在人身眼耳鼻舌所能见

    能闻能嗅能味之上。佛法“以心为本”,而所说的三世因果,五趣流转,

    几成为他们射矢之的”。

    大师为此而论现实,论彻底之现实。即常前具体之变现事实而析其因素(现

    变实事──无始恒转),因素非事变外,故不得执色等质素为本以成事。据

    此变现事素而明实性(现事实性──无性缘成),实理非事素外,故不得执

    实理为本以起事。即此现事理性以如实觉(现觉实性──无相真如),则如

    理实证,不偏不谬。本此现觉以观实变(现觉实变──无元心枢),则变非

    心外,乃显“无元心枢”之不思议现实。此本现实如是,而唯佛能实证实说

    ,唯佛法能尽现实之量:大师如此以成立“以心为本”之佛法。进言之,则

    唯佛法乃为真现实,如云:

    ‘何谓现实主义乃佛陀无主义之主义耶?除佛陀外,莫不为非现实而有主

    义之主义故。宗教执唯神故;哲学与科学,执唯我或唯物故;实验主义或

    实际主义、实用主义、又现实主义、实证主义,似为现实主义,然未脱唯

    我或唯物之执;孔家哲学似为现实主义,然未穷现实之量而犹有拘局;故

    佛陀为无主义主义之现实主义者。而现实主义,虽镜涵万流,含容一切,

    要非佛陀不足以正其名也。以简别世俗现实主义,故名曰真现实论”。

    十一月基督将军冯玉祥,下毁佛令,河南佛教被摧残殆尽。

    十二月大师著自由史观,为大师名作之一。大师谓:

    ‘第三活动系(有情),完备“聚散变化”、“死限生殖”、“永续统摄”、“自觉进化”之四潜能也,故有充分自由活动而表现为有情类也’。

    ‘动物而至人类,其自由性遂臻高度,然其被囚之桎梏犹在焉。得身体而

    生也,则为身体饥寒、淫疲、病死所因;依社会而存也,则为社会制度、

    习惯、风尚所囚;藉根境而知也,则为心境、时空、名数、事物所囚。故

    吾人正当之所为,唯自用自由源泉之心知活动,自解放重重被囚之桎梏,

    以增进其自由而完成其自由之本性耳’。

    大师以为:专权而反自由之原理,为唯神、唯我、唯物。近代史上之自由运

    动,为唯神、唯我、唯物之各式帝国主义所障碍而未能完成,故应以佛陀现

    实主义之自由原理──四真观境,八正道行,三德藏果──而完成之。其要

    在:创建自由史观之世界教育,社会经济,国际政治。而‘真社会主义之经

    济,与真民治主义之政治,皆待真共和之世界教育而成功’。此项思想,盖

    仍民元来社会革命观点而完成之(自传四)。

    是冬明春大师多评论世学之作:“评郭沫若论文化”,“评(迈格文)佛家

    哲学通论”,“说四度以上的事”,“论(韦尔斯)世界史纲”,“评(渡

    边秀方)中国学术史概论”,“东方杂志短评四则”,“评胡适戴震哲学”

    等。大师于论世界史纲,提出“无始进化说”,有其独到之见:

    ‘其法,应剖三史:曰人文史,曰地质史,曰天体史。以现今实际之人物

    地球星系天空为立足点。从作史之年,逆推而上。……先广搜地球人类一

    切文语传记,旁参诸现存之古刹古物为材料,细心推析,以忠实之纯客观

    ,察果求因,以叙其后先之变嬗。上推至无复文语传记而止,约六千余载

    ,曰人文史。从是,石器岩层更上推之,曰地质史。远至地球由日裂生、

    与各星及天空中无数恒星系;且观此太阳系未成以前,此处为一空洞无物

    之以太电子界,曰天体史。于是为察因求果之推断,结论今此地球人类之

    果,由若何演成;并预言今后之人物地球当若何,以至今后此一太阳系终

    当坏灭,再为空洞无物之以太电子果’。

    如此,则世界为无始恒转之世界,不断流转于“成住坏空”之历程,进化仅

    为片面之真理。

    时吴稚晖受梁漱溟等影响,误会佛法,以佛法为“人死观”,大师特致长函

    ,与论佛法及政治(书)。

    发表告徒众书。大师初冬有海潮音停刊之议,徒众多有筹商维持者。大师因

    指出佛教运动之重大危机,为“俗之僧夺”,“僧之俗变”,而告觉社以来

    之根本主张:

    ‘夫此(佛法救世)运动之失败,旧佛徒不足责,独责出家在家之新佛徒

    ,昧于分宜耳!在家新佛徒昧其分宜,不及者,则腐化僻化于旧僧,于是

    遂欲以斋公斋婆放生念佛了之;或由有钱及欲发财以过安闲生活了之;江

    浙之在家佛徒比比然也。太过者,则以僧之无能而不足崇也,欲夺住持佛

    教之僧位而代之,为法相、真言之学者又比比然也。殊不知其分内所宜为

    者,当上摧隐逸之僻化,下破迷俗之腐化,敬佛法僧,信业果报以安定心

    志,行十善法、作四摄事以立身处群’。

    ‘出家新佛教徒昧其分宜,不及者,亦腐化僻化于旧僧,遂欲以当寺职、

    充院主了之;或欲以逸居无事,念佛等死了之。太过者,则唯知以办学、

    宣传、服务、作工为事,而欲取僧之寺院产业,皆化为基督教青年会式而

    后快。无法以达之也,则纷纷退僧而返俗,以自寻其新式之生活。殊不知

    其分内之所宜为者,固当以持戒、忍辱、苦行为本,深入僻僧中以自为出

    世之修证,而开发彼为法为众之悲愿;深入腐僧中以潜行应世之教化,而

    引起彼求学持戒之惭愧’。

    觉社以来对于佛法之一贯宗旨,即三宝观。今摘其第一项:

    ‘佛之根本观念,必在释迦牟尼佛’。

    ‘一切经律,皆源本佛所宣说之声教,由佛徒历次结集而成者’。

    ‘胜义僧宝,虽在三乘圣众或贤众中,但此土之住持僧宝,必在出家五众

    ,尤在苾刍众’。

    海潮音,后得泰县信徒钱诚善、王诚普发心,移泰县居士林编发,第九卷得

    以续刊(第九卷海潮音续出之新希望)。

    民国十七年,一九二八(丁卯──戊辰),大师四十岁。

    一月九日,大师一度来沪,与玉慧观、山田谦吉等,作中日佛教徒联谊之聚餐

    ,希予创办中之寰球佛教图书馆以协助(海九、一“佛教史料”)。

    大师度旧年于祖籍之崇德(明耀──古华法子──为佛性说)。今存“崇德

    访古华禅兄咏福严寺四景”(诗存)。时大师心情陷于极度失望,大有民初

    光景。出关来以佛法救世之雄心,民十受挫于净慈,知凭藉禅林以改进之不

    易。十三年再受挫于武院,知凭藉信众资助之不易。革命洪流澎湃,而新起

    之法相真言学者,唯日争住持佛教之分;新起之出家众,则唯宣传虚嚣而甚

    或离佛以去。何以适应大时代而扶佛法!大师颇有舍僧入俗之意趣。十六年

    ,过长安;夏,约晤其胞妹;兹又度旧年于崇德。大师与故乡、俗眷而生关

    系,唯独此年。贯串以寻,不难见其心迹。且此固大师所明确论及者,如告

    徒众书云:

    ‘就出家之新佛徒言:余近在闽南演说之“救僧运动”:一、真修实证以

    成圣果,二、献身利群以勤胜行,三、博学深究以昌教理。……就在家之

    新佛徒言……:能有一领袖以团结之,皆十善菩萨为中心的新社会也’。

    ‘余则徘徊瞻顾于积极救僧运动之第二(献身利群)第三项(博学深究)

    ,或转身从事于十善菩萨行,犹待观机再为选定焉’。

    “或转身从事十善菩萨行”,即入俗之意。然大师信愿真切,决非一般舍佛

    之类。就大师观之,佛法唯是随宜适化。如出家而有益于佛教,则出家;使

    在家而更有益于佛教,则在家。出家在家,胥视适应而异。而其本则造次弗

    离。了解大师对于佛法之心境,此固无可非议者也。

    二月十二日(“正月廿一日”),武昌佛学院院董会改组,推王慧力(森甫)

    为院董长(海九、二“武昌佛学院新生命”)。

    按:佛学院院董会略史,误以此为十八年事。

    十四日,“立春有感”(诗存):

    ‘微雪明明见,寒云密密封。远山增黯淡,流水自叮咚。人已度新岁,天

    犹带旧冬。乾坤不终蛰,一震起潜龙’!

    是月,大师命大醒、芝峰先后去闽南佛学院,主持学务。去冬,闽院发生学潮。会觉离院去南山寺;蕙庭解决乏术,事态恶化,寺务院务均陷停顿。蕙庭

    及学生代表传戒(巨赞)来杭迎大师;大师委大醒、芝峰往为整理。下学期

    始复正轨。其后数年中,闽院遂为大师教育事业中心(自传二十一;略史;

    大醒会觉巨赞为编者说)。大醒去厦门不久,编行“现代僧伽”,多涉人之

    臧否,为老派痛心。如净心致大师书云:

    ‘旧派意见,不难化除,而新派恐非易融洽。……昨阅现代僧伽一书,批

    评谛老、印老、及王一亭、黄涵老等。……任意污谤,云是猪头长老,蛆

    虫居士’。

    按:自传以蕙庭离厦,至夏初闽院发生学潮,全误。又闹学潮之主要者,

    为怀璞、悟开,自传所记之慈航、谈玄等,实无多大关系。盖大师未曾亲

    处其事,仅泛忆有此几人耳。

    是春,大师仍住灵隐。德人卫礼贤,于佛郎府大学组中国学院,函聘大师为院

    董,并请往讲学(自传二十二;寰游记)。

    按:自传以此为去年秋冬事,今姑依当时之记。

    (一月)蒋中正复任总司令职。春,游杭之灵隐。与大师、玉皇(却非)合

    影以为纪念(自传二十一;海九、三“图”)。

    按:此照片流传甚广。不知何人剪去却非,仅留二人相。三十七年,编者

    亲见三人合影照相于灵隐寺。

    程演生、赵寿人,过灵隐相访(诗存外集)。

    暮春一别十年之老友昱山,重晤于灵隐,盘桓三日(人物志忆九),大师和

    其韵三首(诗存),一云:

    ‘春满湖山花满林,连朝阴雨阻探寻。老天不解如人意,何日方能慰此心!傥得狂风腾虎啸,尽教枯木作龙吟。浮云扫却晴空现,涌出红曦换绿霖

    ’!

    大师于失望中雄心犹昔,与前立春有感诗同。昱山赠诗慰之(诗存外集):

    ‘性定曾经悟上乘,廿年煆炼更相应。青莲火里光华灿,信是人间第一僧!

    ‘佛法双肩早自承,青年逸气逐云腾。道宏世浊相知少,欧海波澜展未能

    ’!

    时大师集抉择大乘,或抑或扬以导归中正之旧作,编为大乘宗地引论,交光

    华书局发行。

    是春多评内院之作:“生活与生死”,对吕澄“印度佛教史略”作;“论掌

    珍论之有为空量”,对吕澄“因明纲要”作;“再论唯识与法相”,对欧阳

    竟无“摄大乘论大意”作。

    三月,内政部长薜笃弼,有改僧寺为学校之议(海九、四“佛教史料”)。中

    大教授邰爽秋,有庙产兴学之具体方案,拟向全国教育会议提出(常惺“僧

    界救亡的一个新建议”),僧界大受震动。现代僧伽社等呼吁反对。大师以

    “中国信佛的革命民众领袖”名义,发表“对于邰爽秋庙产兴学运动的修正”。时革命空气尚存,即专志净土之印老,亦考虑僧制之整建,谓:‘佛制

    固不可不遵,而因时制宜之道,亦不可不亟亟研求,以预防乎世变时迁’(

    海九、二)。然时佛教犹无政府认可之合法组织,交涉殊感不易!

    四月二十一日,大师作“对于中国佛教革命僧的训词”。大师计划之佛教革命

    方案,“我的佛教改进运动略史”,曾略述谓:

    ‘最根本者,为革命僧团之能有健全的组织。其宗旨为:一、革除:甲、

    君相利用神道设教的迷信;乙、家族化剃派法派的私传产制。二、革改;

    甲、遯隐改精进修习,化导社会;乙、度死奉事鬼神,改资生服务人群。

    三、建设:甲、依三民主义文化,建由人而菩萨的人生佛教;乙、以人生

    佛教,建中国僧寺制;丙、收新化旧成中国大乘人生的信众制;丁、以人

    生佛教,成十善风化的国俗及人世’。

    就其建设次第,称为三佛主义──佛僧、佛化、佛国;即“建设”之乙丙丁

    三项。大师首重建僧,故极力抨击抛弃佛僧主义而空言佛教之社会化。如云

    :

    ‘中国的佛教革命,决不能抛弃有二千年历史为背景的僧寺。若抛弃了僧

    寺。以言广泛的学术化、社会化的佛教革命,则如抛弃了民族主义而言世

    界革命一样危险’!

    大师自谓:训词本以作革命僧团运动之纲领者,惜为大醒、芝峰公开发表,

    致革命僧团未曾实行组织(略史)。

    二十三日,沈嗣庄以克鲁泡特金译稿相访,因作“克鲁泡特金的人生善行学”。一般所称之伦理学、人生哲学、道德学,大师以为名“人生善行学”为

    当(文)。

    大师应之江大学约,讲“生命之研究”。

    春杪,大师病神经痛,移沪医治(自传二十一)。

    五月三日,日兵于济南造成惨案;七日陷济南。大师以“中国全国佛教会议代

    表”名义,与莹照致电日本佛教联合会,望其劝日本当局撤兵(致日本佛教

    徒电)。

    时大师在沪,发起“全国佛教徒代表会议”,主消除僧界之歧见(新旧之争),容纳各种提案,成为全会决议,然后成立佛教统一机构以资执行(恭告

    全国僧界文)。

    时江浙有江浙佛教联合会之组织,圆映入京请愿(叶性礼“圆映老法师事略”)。大师应上海俭德储蓄会请,讲“人生的佛学”。以后人生佛教之甚多

    讲述,内容不外乎此:

    ‘佛法虽普为一切有情类,而以适应现代之文化故,当以“人类”为中心

    ,而施设契时机之佛学。

    ‘佛法虽无间生死存亡,而以适应现代之现实的人生化故,当以“求人类

    生存发达”为中心,而施设契时机之佛学,是为人生佛学之第一义。

    ‘佛法虽亦容无我的个人解脱之小乘佛学,今以适应现代人生组织的群众

    化故,当以“大悲大智普为群众而起义之大乘法”为中心,而施设契时机

    之佛学,是为人生佛学之第二义。

    ‘大乘佛法,虽为令一切有情普皆成佛之究竟圆满法,然大乘有圆渐圆顿

    之别,今以适应重徵验、重秩序、重证据之现代科学化故,当以圆渐之大

    乘法为中心,而施设契时机之佛学,是为人生佛学之第三义’。

    六月二十三日,大师应蒋总司令之邀(以大师电告放洋日期),偕莹照自上海

    赴南京,寓毗卢寺,谒蒋于总司令部。翌日,偕游汤山。大师谈及:

    ‘佛学为世界人类最高理想之表现,其救世之精神,非其他学术宗教所可

    及。必适应时代之思潮,国民之生活,方可推行无阻。际此训政伊始,百

    度维新之际,最好能组织一能统一僧俗两界之佛学团体,俾收民富国强,

    政修俗美之效’。

    蒋氏赞同其说,因为作函介绍,往晤谭组安、蔡孑民、钮惕生、薛子良(笃

    弼)、王儒堂(正廷)、李协和(烈钧)、张子■(静江)诸氏,洽商进行

    (自传二十一;略史;海九、五“佛教要闻”)。

    按:佛教要闻谓:大师与蒋氏同车晋京,盖传闻之误。

    七月二十八日,大师于南京毗卢寺,成立中国佛学会筹备处,开预备会三日。

    此即得蒋总司令介绍访晤之成果。初拟称佛教会,以蔡孑民、张静江等,谓

    此时不便提倡宗教,以设立佛学会为宜。至此,国民政府下,中国佛教始有

    正式组织雏型。尚不能揭出“佛教”名义,其艰苦何如!会中决议:推观同

    、惠宗、王一亭为筹备主任;成立“佛教工作僧众训练班”,远行及唐大圆

    负责;编中国佛教旬刊,由宁达蕴负责(恭告全国僧界文;中国佛学会会名

    说明;略史;海九、八“佛教史料”)。

    其间,大师发“恭告全国僧界文”,告以决先组佛学会,催开佛教徒代表会

    议。大师列举意见,且告以即日出国。佛教会事,希各方好自为之(文)!

    时大师为维护佛教,先后多所论述:“佛教僧寺财产权之确定”,“条陈整

    理宗教文”,“为礼制官制致薛部长书”,“呈五次中央执监会、国民政府

    请愿文”。

    八月一日,大师在南京毗卢寺,开讲“佛陀学纲”,凡三日而毕。李烈钧来参

    预法会。黄忏华、宁达蕴记(文“注”;略史)。学纲虽简单,实集大师思

    想之综汇。大目为:

    一原理──现实主义(法尔如是)

    二动机──平等主义(大慈悲)

    三办法──进化主义(由人生成佛)

    四效果──自由主义(无障碍)

    大师回沪。偕陈维东访问证道学会(陈维东“证道学会访问记”)。

    十一日,大师偕译人郑太朴(松堂)、赵寿人,乘安特雷朋号,离沪西游。

    民国十四年以来筹备之游化欧美,至此乃告实现。先一日,王一亭、程演生

    、张君劢、李国杰、黄警顽、吴贻芳等,为大师饯行于沧州别墅,与会士女

    六、七十。临行,孙厚在、赵充和、黄警顽、黄忏华、谢铸陈、大醒等来送

    别。为大师介绍欧美友人者,英人克兰柔、德使卜尔熙外,蔡孑民、张君劢

    、胡适之、程演生、王正廷、金纯儒等(自传二十一;寰游记;海九、七“

    法界通讯”;海九、八“佛教史料”)。

    十四日晨,舟过香港。登岸,访老友潘达微及证道学会(寰游记;由上海至

    西贡一瞥;从香港的感想说到香港的佛教)。

    十七日,舟抵西贡,留三日。寓大观园。南圻日报总编辑陈肇琪来访,意致

    殷勤。邀往李卓人家午餐,参观中法学校,晤校长罗珀(寰游记;由上海至

    西贡一瞥)。

    按:“由上海至西贡一瞥”,以李立(卓人)为校长,误。

    十九日晚,船复行。同舟有英人翰密登,美人希尔筏,精研佛学,将往暹罗

    出家。大师乃约与深谈(寰游记)。

    二十二日,过星洲。中印两佛教会代表胡治安、黄锡权等,及转道、瑞于诸

    师来欢迎。赴中华佛教会演说,旋即登轮复行(寰游记;海九、九“消息”)。

    约经五日,舟抵锡兰哥仑布。大师登陆,参观佛寺及佛教大学(寰游记)。

    九月经苏彝士运河,泊南口。大师偕郑赵二君登陆,游埃及首都之开罗。渡

    尼罗河大桥,至古开罗,观金字塔之雄胜(寰游记)。

    十一日,船入地中海。先时,路式导、江镜如、张作人等,发起中华国民同

    舟会,大师为撰缘起。至是,正式开会。会后,编同舟录,(十三日)大师

    复为作后序(寰游记;阮毅成“彼岸”)。

    是行凡月余,大师不病风浪,日与同舟华人晤谈。若路式导、阮毅成、何锐

    滨、孙世杰、张作人等。加尔各答大学教授达塔,信释迦为圣人,与谈特多

    (寰游记;阮毅成“彼岸”)。

    十四日晨,舟抵法之马赛,东方文化学会赵冠五来迎。相偕乘车过里昂,翌

    晨遂抵巴黎(寰游记;海九、九“消息”)。

    按:“寰游记”作十五日抵马赛。“消息”作十四日抵马赛;而大师“致

    海潮音社书”,则云:‘今已至巴黎二日矣。……九月十五日’书,则是

    十三日抵马赛;三说互异。今谓十四日抵马赛为正。“至巴黎已二日”,

    殆即至法国二日之意。

    十六日,大师偕丁雄东,首访中国驻法使馆。余乃仁假法人俞休将军第,设

    蔬欢宴大师。席间,大师发表“西来讲佛学之意趣”(寰游记;海九、九“

    佛教史料”)。

    ‘一、欧人所知之佛学之偏谬:仅知小乘上座部巴利文一派之偏狭;用欧

    人历史眼光考证之谬误;译大乘经典一二麟爪之偏谬。

    ‘二、欧人未知真正佛学:梵文大乘沦没不全,藏文亦偏蔽于混杂婆罗门

    行法之密教;真正佛学,今仅存于华文及华人之实证者;欧人鲜能畅达中

    国文语,精研佛学,及虚怀访问于佛学有实证之华人。

    ‘三、欧人今有闻真正佛学以实行修证之根基:以哲学之批评及科学之发

    明,已渐摧神教及空想之迷执,而接近佛学所显示之宇宙人生实相;牺牲

    一切以专心试验,求证真实,及向变化中前进,以期造成美善之果;习于

    有组织有规律之社会生活,能轻身家以为国群民族人世之公益。

    ‘四、对欧人信受佛学后之期望:以坚忍勤勇之精神,于佛学得成实行实

    证之效果;以哲学的科学的方法,洗除佛教流行各时代方土所附杂之伪习

    ,而显出佛学真相;以有组织有规律、轻身家重社会之品德,能阐扬佛学

    真理,以普及世界人类,造成正觉和乐之人世!

    ‘五、在欧讲佛学之态度:当仁不让,以攻破偏谬而显示真正;及时无间

    ,以应付机遇而实现期望;开诚布公,以待求真正佛学者之访问。

    ‘欧洲今富圣人之才而缺圣人之道,吾人今有圣人之道而乏圣人之才。有

    道乏才,则不足以证其道;富才缺道,则不足以尽其才。得圣人之才以授

    圣人之道,是为吾至欧讲佛学之总意趣’。

    旬日间颇为闲适,余乃仁、章冠五、昆仑、马古烈辈,时导大师游巴黎名胜

    ,一一纪之以诗(寰游记;诗存)。

    某日,东方语言学校校长马古烈,为大师约诸东方学者,设茶会于东方博物

    院(寰游记)。

    二十七日:东方文化学会,邀大师讲学于巴黎哲人厅,题为“佛学与科学哲

    学及宗教之异同”。胡咏麟译语,周逸云、徐公肃记。次偕胡咏麟、赵寿人

    ,赴齐代办驻法使馆之欢宴。同席者,有刘文岛、巴黎大学教授葛拉乃、东

    方语言学校校长卜也(寰游记)。

    二十八日,卜也约往参观东方语文学校。为大师介绍与法国天主教大主教相

    晤见,论及中国之反宗教运动,及信仰自由问题(寰游记)。

    是日,卜丽都女士造寓相访。以听讲发心学佛,乞受皈依,乃名以信源。日

    人友松圆谛、藤冈正隆、山口益、大谷馨、浅野研真、冈本贯莹等亦相偕来

    访(寰游记)。

    二十九日,大师参观东方博物院,院长阿甘导观说明(寰游记)。

    是月,国内佛教,仍一无起色。一日,佛学会常会,议决另设佛教会(致宁达

    蕴书)。

    盖以南京会议时,圆映犹多和同。迨返沪,为沪、杭名流居士所包围,竞主

    佛会设上海觉园(便于控制),南京设办事处。佛学会分子,乃主别设佛教

    会,保留佛学会以观其变(闻黄忏华说)。王一亭致书钟康侯,亦谓佛会应

    设首都,以设觉园为不妥(海九、十一“佛教史料”)。前此本有江浙联合

    会之设,是时居士全体辞职。一以常务办事者多为居士;二以浙江诸山别有

    兴树,为江苏方面所不满(海九、十一“佛教史料”)。王一亭以维护佛法

    ,面请于蒋总司令。蒋谓(海九、十“佛教史料”):

    ‘一、真正依佛教行持的僧徒,可以保存。二、藉教育以造就有知识的僧

    徒,可以保存。三、寺院须清净庄严,不可使非僧非俗的人住持。且对于

    社会,要办有益的事业,可以保存’。

    政府于佛教,固予以新生之机,其如老上座、名居士之别有会心乎!

    十月,某日,胡咏麟为设茶会于某旅社,因识中国法律顾问爱斯嘉拉,始谈及

    发起世界佛学院事。爱氏以告葛拉乃,葛邀大师过其家商议(寰游记)。

    九日,陈济博自比利时来见大师(寰游记)。

    十日,国庆。中国驻法公使馆招待外宾,大师被邀出席。晚,大师应国民党

    驻欧总支部招,参观庆祝(寰游记)。

    十一日,法国信佛者马格尔、里维也等来访。大师语以组织巴黎佛教会,以

    联络信佛同志(寰游记)。

    十四日,应法国各界请,于东方博物院,讲“佛学之源流及其新运动”,院

    长阿甘译语(寰游记)。讲稿分“佛学的发源”,“佛学在印度的流行”,

    “佛学在中国的流行”,“现今佛教在世界上的三个中心”,“余之佛学新

    运动”──五日。论“佛学在中国的流行”,揭露大师对于中国佛学之激赏

    :

    ‘从中国民族第一流人士,自尊独创的民族特性,以达磨西来的启发,前

    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而直从释迦未开口说法前的觉源心海,打开了自

    心彻天彻地的大光明藏,佛心自心,印合无间。与佛一般无二的圆明了体

    现了法界诸法实相,即身便成了与佛陀一般无二的真觉者。然后应用一切

    方言的俗言雅语,乃至全宇宙的事事物物,活泼泼以表现指示其悟境于世

    人,使世人各各直证佛陀的心境。此为佛学之核心,为中国佛学之骨髓。

    唯中国佛学握得此佛学之核心,故释迦以来真正之佛学,现今唯在于中国

    ’。

    论及“余之佛学新运动”,举其特色为:“人生的佛学”,“科学的佛学”

    ,“实证的佛学”,“世界的佛学”。大师法音既播,报章多对之有好评(

    寰游记)。

    十五日,访法国有名印度学者(新自日本归国)希尔筏勒肥,与谈发起世院

    事(寰游记)。

    其间,曾任驻华法馆职德礼克之夫人,发心为大师画像,永留法兰西画苑为

    纪念(寰游记)。

    二十日,大师召集巴黎友人,于东方博物院,商世界佛学院事。宗旨为:‘

    昌明佛学,陶铸文化,增进人生之福慧,达成世界之安乐’。发起人:太虚

    、(法国为)希尔筏勒肥、阿甘、葛拉乃、胡雪、爱斯嘉拉、马古烈、腊尔

    华、伯希和、马格尔、龙舒贝勒等二十余人。商定设通讯处于东方博物院;

    大师先付五千法郎为筹备费(寰游记)。由大师担任,中国南京毗卢寺,设

    中国通讯处,并邀集发起人(告海内佛学同志书)。大师乃发:“告国内佛

    学同志书”;“致蒋总司令书”,报道经过而希望奋起提倡。

    二十一日,大师讲演于灵智(证道、通神)学会,讲“有情与流转之进化”

    ,信源及胡咏麟(觉始)译语(寰游记;海十、一“佛教史料”)。

    大师在巴黎,更有灵智学会初讲之“佛学一脔”;佛教美术讲演会所讲“佛

    法与美”,胡咏麟译语(讲稿今存);巴黎大学讲演会所讲“中国禅宗”,

    葛拉乃译语(海十、一“佛教史料”);并游记所未详。

    大师之讲演辞,由巴黎佛学会出版之“讲演集”(英文),英人摆乃能为之

    序。埃而刚书店编译之“佛学”(法文),晦谬几不可读(记关于佛学之演

    说;覆巴黎佛学会书)。

    二十二日,大师设茶会,答谢中外友人之盛意,致告别辞(寰游记)。

    二十三日,大师偕马古烈、陈济博,自巴黎抵英之伦敦(寰游记)。

    按:陈济博追记“与罗素先生之谈话”,时日迟寰游记一日,今依记。

    二十五日,大师访中国驻英使馆陈秩三代办(寰游记)。

    二十六日,大师赴三真社(印人)达斯果菩塔之约,略讲“我之佛化新运动”,于焌译语。别有讲耶、回、印度教义者,有混融各民族各宗教之伟观(

    寰游记;海十、一“佛教史料”)。

    二十八日,应大英博物馆东方文书部贾尔士之招,偕马、陈同往参观,‘闳

    富堪称第一’(寰游记)!

    二十九日,贺雪夫人邀大师赴美以美会之纪念大会,晤大主教及内阁总理鲍

    尔温。旋由贺雪夫人,牛津大学教授苏息尔,陈秩三代办,偕赴东方文字学

    校,应中国学会讲演之约。大师讲“佛法之过去现在及将来”,于焌译语(

    寰游记;海十、一“佛教史料”)。

    按:中国学会之讲演,寰游记作二十六日,又作二十八日。然依记推寻,

    应为二十九。

    三十日,魏士特敏士特寺长福克士立乐立,邀大师往寺参观茶叙。寺为英皇

    加冕处,历代英后咸葬于此。是晚,大师与伦敦佛教会长亨利士,公开讲演

    佛学与某社(寰游记)。

    十一月一日,章士钊来寓访晤,谈东西文化(寰游记)。大师游观所得,乃知

    ‘东方文化一名,所指极广。……决非举一二种可为之代表;亦非立一二种

    概念,如所谓西方是物质文化,东方是精神文化等类所能说明’(东方文化

    正名)。

    三日,大师以蔡孑民之介,得罗素电约,偕陈济博访于海滨之山舍(寰游记

    ;陈济博“与罗素先生之谈话”)。

    其谈话,略云:

    ‘师:吾为研究佛陀所说大小乘法之理论者。……于先生之学说,亦颇曾

    涉略。……喜先生之卓见迥不犹人!……今日深幸得与先生一谈。

    罗:吾亦思研究佛学,但恨未能耳!不知吾之哲学,与佛学有相同之点否?

    师:先生之哲学,颇多与佛学同点。……先生既祗认有如飞而游之感觉,

    与感觉“今有”,而又创说有“中立特体”。此之中立特体,其即感觉

    或感觉今有耶?抑为感觉与感觉今有之下,更根本之另一法耶?若为另

    一法,则有违只认有感觉与感觉今有之主张!若即感觉与感觉今有,则

    何须更说此中立特体焉?

    罗:此问题,吾尚在思考中,犹难更为决定。

    师:先生所谓之中立特体,为各各独立存在之非因缘生法耶?仰与若心若

    物等同为因缘所生法耶?

    罗:此中立特体,是否亦为因缘所生法,乃如旅行到荒漠中,尚未能决定

    其方向一样。

    师:若中立特体为各各独立存在之非因缘所生法,则近于佛学中小乘一切

    有部之实有法。若亦为因缘所生法,则近于大乘缘生性空之法。此有小

    乘之阿毗达磨毗婆沙论,及大乘之中观论等,主张其说,似可供给先生

    之解决前二问题之参考。先生亦曾研究之乎!

    罗:若于佛学书,只看过几册英文译本。所举二论,恐唯中国文所有,惜

    不能研究之!吾昔年游历中国,知中国为今后世界中极有希望之一国。

    大师新从中国来,中国之政治情形,可言其大略乎?

    师:据吾离开中国时所知者以言,则中国已统一于国民党政府。内部能融

    合一致而不分裂,则中国从此走上安内攘外之政治轨道’。

    四日,大师应摩诃菩提会伦敦分会(秘书达耶海瓦维塔恩)之约,往讲“小

    乘与大乘之关系”,陈济博译语。大师勉以为世界佛教联合之组织(寰游记

    ;海十、一“佛教史料”)。

    五日晚,赴伦敦佛教会,讲“佛学联合研究之必要”,曾宪孚译语。并议定

    :该会所出佛学月刊,任传译中国佛学之责。由会长亨佛利士,任联络英国

    佛学界,筹设世界佛学院伦敦筹备处(寰游记;海十、一“佛教史料”)。

    今存伦敦无线电台广播之“告全球佛学同志”,疑即此晚所讲。

    六日,大师偕陈济博抵比京(寰游记)。

    七日,访王公使景歧;偕赴中比友谊会之聚餐会。大师与王公使、比驻华公

    使华洛斯、国那社社长泰士合影(寰游记)。

    八日,大师偕陈济博,应齐尔教授之约晤;会见梵文教授杜门,希腊文教授

    格列古尔,波多大学哲学教授兑生,星洲新国民报记者胡鉴民。大师与齐尔

    谈其自由哲学,与大师自由史观,意见为近。翌日,鉴民以所译自由哲学来

    ,大师因为之作跋。鉴民作“太虚法师在欧州”,载于星洲日报;介绍大师

    学业,颇致推崇(寰游记;跋自由哲学;鉴民“太虚法师在欧洲”)。

    九日,应东方学会约,晤会长普善,荷兰佛学者费式尔等(寰游记)。

    十一日,参加王公使夫人发起之海外拒毒后援会成立会(寰游记)。

    十二日,大师与陈济博,访滑铁卢之古战场,观战地写真之油画(寰游记)。

    十三日,应东方学会之茶会。费式尔赠大师以菩萨地经(残片)梵丈法文华

    文之会译(寰游记)。

    十四日,郑松堂以德国佛郎府大学中国学院卫礼贤院长之函来迓(寰游记)。

    十五日,费尔式来寓,咨访佛学。大师为略说成唯识论大意。是晚,大师偕

    郑松堂(太朴)乘车去德,王公使等均来送别(寰游记)。

    十六日,大师抵德之佛郎府。寓雷博尔脱私家宿舍,幽静闲旷,乃暂息征尘

    (寰游记)。

    十七日,晤卫礼贤。商定:郑君为大师译华成德,编书交敏兴之雪洛斯书店

    出版。中国学院学员詹显哲,常来为大师译语(寰游记)。

    某日,大师访诗人歌德之遗屋(寰游记)。

    某日,达姆斯达德城之开在林伯爵,得张君劢介绍,函约大师往游。开氏于

    佛学颇有所见;大师与谈禅宗(寰游记;与德人谈话鳞爪)。

    二十九日,大师讲“身命观与人生观”于佛郎府大学,卫礼贤译语;听者六

    、七百人,多半为该校员生。大师旧识卜尔熙公使,亦专诚来听。是讲稿,

    以缘起之“和合”“相续”为身命,而以唯识、中观义说之。德人读此稿,

    多有来函商讨者(寰游记)。

    按:海刊十卷一期“佛教史料”,讲题作“佛陀哲学原则”,误。

    十二月一日,大师偕卫礼贤,詹显哲去敏兴(寰游记)。

    按:海刊十卷一期“佛教史料”,谓大师于敏兴中国学院讲“佛学大纲”

    ,卫礼贤译语。实为卫君代讲之误。

    五日,大师返佛郎府。寓中国学院,常占一室以诵经(寰游记)。

    十二日晨,大师著衣诵经次,卜尔熙公使来。卜使约大师及卫礼贤,作莱茵

    河探胜之游。与卜使谈及:国际间相忌相侵,终无以得人世之和乐(寰游记

    ;与德人谈话鳞爪)。

    十四日,大师讲演“佛学之变迁大势及其新倾向”于中国学院,卫院长译语。听者二、三百人,皆热心东方文化及哲学与佛学之研究者(寰游记;海十

    、一“佛学要闻”)。

    其间,大师与卫礼贤商决:以中国学院为世院之德国通讯处,招集发起人。

    于院刊译载中文佛经(寰游记)。

    十七日晚,詹显哲陪大师赴莱勃齐,应海里士、万灿之教授之请。至则时值

    寒假,乃改订后期(寰游记)。

    十八日,万灿之来访。以海里士之邀,往参观东方学院,与海里士、魏勒晤

    谈(寰游记)。下午,应杜里舒教授之约晤(蔡孑民、张君劢介绍)。大师

    询其“隐德来希,为原始唯一而终归于一,抑生物始终各有其一”?杜氏承

    认前说,而以始终之间,则各生物各有其一(寰游记)。

    十九日,应爱吉士教授之邀晤。爱氏谓:‘在科学思想上能建立世界新宗教

    者,唯有佛教’(寰游记;与德人谈话鳞爪)。

    二十日,抵柏林。时詹显哲应国府之法院编修职,大师乃与话别(寰游记)。

    某日,访中国公使馆,晤梁秘书颖文。年底无事,日与留德学生俞大维、赵

    懋华、周自新、钱子宁、李祖冰、邓名方等相晤谈。并晤邓演达、黄祺翔、

    任右民、巴玉藻诸君。游览过年(寰游记)。

    民国十八年,一九二九(戊辰──己巳),大师四十一岁。

    一月三日,大师赴学生总会,共庆新年(寰游记)。

    四日,远东协会总秘书林待,以卫礼贤之介,约大师往晤;见会长叩尔纳等

    (寰游记)。

    五日,以驻日德使索尔夫之介,民族博物院莱辛(曾从梅光羲学)教授,约

    大师往晤(寰游记)。

    六日,大师应约赴德国外交部,晤东方司长脱老乎脱孟,课长密歇尔遯。脱

    氏以上次欧战,由于缺乏道德修养。大师告以:

    ‘欧洲以前本亦有宗教信仰,以为道德涵养。但因近代科学知识之进步,

    欧洲以前所信之宗教,在科学理智上已难成立其信仰。故应有从科学理智

    而上达于最高最圆满之佛法,以为现代欧洲之新信仰,促进于道德之修养”(寰游记;与德人谈话鳞爪)。

    八日,大师出席德国远东协会、外交部、大学院、柏林大学之联合欢迎晚餐

    ,商世界佛学院事。获悉驻日索尔夫大使不日回德,因决留柏林小住(寰游

    记)。

    其间,叠应哈勒、莱辛诸教授之茶会与晚餐(寰游记)。

    十六日,大师四十初度,摄影自题(诗存):

    ‘浮生四十今初度,幻质飘零尚未央。风烛无常愿无尽,海天云水正茫茫

    ’!

    旋偕郑松堂,应(张君劢介绍)倭伊铿夫人约,去耶纳,寓倭伊铿纪念室。

    晤倭夫人,甚致慨于近代之欧化,而表示仰慕中国古文化之热忱。晚,开演

    讲会,大师讲“佛法与哲学”,郑松堂译语。听者以倭伊铿哲学会会员为多

    (寰游记;与德人谈话鳞爪;海十、一“佛教史料”)。

    十七日晨,参观大学及击剑会。午后,赴莱勃齐。晚,讲“佛法与科学”于

    莱勃齐大学,郑松堂译语,听众近千人。杜里舒、爱吉士、海里士等,送大

    师回寓,设茶点再作长谈(寰游记;海十、一“佛教史料”)。

    十八日,还柏林(寰游记)。是日,国务会议议决,公布“监督寺庙条例”

    二十一条,有以全部寺产充社会公益趋势(略史;海十、一“佛教史料”)。

    二十日,维德海伯爵来访,询禅定与神通(寰游记)。

    二十一日,博尔士满教授,邀过其家茶叙(寰游记)。

    二十二日,莱辛陪大师赴普鲁士教育部长伯克之约晤。伯克允为世院发起人

    ;有成立佛学院意,大师乃以佛学之内容,应分教理与行果二部,由莱辛译

    成德文以告之(寰游记)。

    二十四日,闻蒋雨岩公使来柏林,大师偕万灿之往访(寰游记)。

    二十五日,大师讲学于民族博物院,莱辛译语。听众六、七百人,以柏林大

    学师生为多。旋赴柏林佛学者司泰恩凯成立之柏林佛学会,讲“人生佛学”

    ,听众百余,并信佛士女(寰游记)。

    按:“中国近代之民族生活”,原注“在德国耶纳城讲,余乃仁记”。考

    游记,耶纳既无此讲,余乃仁亦未至德国。据题推察,疑即于此民族博物

    院所讲!

    二十六日,大师应留德学生总会约,集有志研究佛学之中国学生,为之讲演

    (寰游记)。

    二十七日,司泰恩凯来访。司氏于禅定颇多熏习。卫礼贤来访,知徵求世院

    发起人,已得各国六十余人之赞允;大师乃与话别(寰游记;与德人谈话鳞

    爪)。

    二十八日,大师以法国外交部电邀等事,乃与柏林友人话别,离德去法,蒋

    公使来送行(寰游记)。

    三十日下午,大师还抵巴黎,余乃仁、胡咏麟、杨娄峰、信源等来迎(寰游

    记)。

    二月一日,大师访齐代办。晚应希尔筏勒肥之约晤。时日本闻风兴起,亦派僧

    侣来法传教。希氏素与日友善,欲设法日佛教学院(寰游记)。

    二日,大师奉藏佛及佛画二帧,张供巴黎佛学会(设龙舒女士别墅)。集会

    员,与之商订章程(寰游记)。

    三日,大师至东方博物院,应法国外交部之欢迎会,到伯希和、葛拉乃等。

    法国外交部代表比勒致欢迎辞。谓;法政府令巴黎市政厅,即捐地为世院基

    址。大师致谢,语以待商诸发起诸君(总院是否设巴黎),惟当以法政府之

    盛意,通告各通讯处。会毕,大师与伯希和互致倾慕。时法国允为发起人者

    ,已三百余(寰游记)。

    八日,旭佛乃尔夫人供午斋。夫人为女交际家,任职国际联盟会。席间为谈

    佛法要义,信心大发(寰游记)。

    十日,“己巳元旦”,巴黎佛学会开成立会,大师出席指导。为诵弥勒上生

    经,导唱三归依,略示上生经大意。龙舒女士与旭佛乃尔夫人,乞授皈依,

    乃名以德贞、德亨。大师以慈宗三要,嘱为译传流通(寰游记)。

    十二日,德贞等来送别;德贞致供养美金三百元(寰游记)。

    十三日,胡咏麟陪大师至血部耳港,乘亚美利加号去美(寰游记)。

    二十二日晨,轮抵纽约,屠副领事汝梅、沈有乾、黄恩孚、司徒一平来接;

    寓勃来斯冷旅馆。是夕,应郭秉文之欢宴。同席有张伯苓、朱继生、孟君治

    等。为论佛教及与中国之关系(寰游记)。

    二十三日,纽约宗教学院休谟教授,以汽车来,偕听福斯登牧师之讲道。休

    谟奉基督教,略知佛教;大师为述历游欧美之旨趣。休谟与黄恩孚,偕大师

    去宗教学院晋餐(寰游记)。

    二十四日,访总领事馆,游唐人街。晚,应领事馆欢宴(寰游记)。

    二十五日,印人达斯来访。应而里特夫人茶会;与会者均新闻界。而里特夫

    人为译世院通告书为英文(寰游记)。

    二十七日,郭秉文陪大师赴望在尔夫人之茶会,约有中国政府经济顾问萨立

    门。为大师摄一有声电影,留美纪念(寰游记)。

    二十八日,著作家孙鲍恩来,请供给有关佛学之材料。爱拉博士来谈,以宗

    教无裨于人类之道德为言。大师告以佛法不徒为信仰,乃使人了解宇宙人生

    之真相,以进于道德之实行(寰游记)。

    按:游记作“二十九日”,与此年二月平不合。

    三月一日,黄恩孚陪大师往华盛顿。江亢虎来迎。晚,江夫人陪往参观国会图

    书馆,即赴该馆会堂讲演。讲毕,答该馆东方部主任恒慕义之问(寰游记)。

    按:大师“致宁达蕴书”,署‘三月一日’,而云‘明日赴华盛顿’,与

    记差一日。其后演讲日期,约差一日。此由东西时差,故所说不同,今姑

    依记。

    二日晨,王文山以车来,邀大师游览华市,观参众两院及总统府。次访伍梯

    云公使。下午,偕江亢虎·恒慕义共观涅槃造像(寰游记)。

    三日,江亢虎、王文山,偕大师往观胡佛总统就职礼。当晚返纽约(寰游记)。

    四日,大师乘车赴耶鲁,拉多勒教授来迎,下榻大学俱乐部。晚,讲于耶鲁

    大学,沈有乾译语(寰游记)。

    五日,白朗洪夫人以车来迎,遂赴哈福学院;晤何乐益、路思义等诸教授。

    学生会公赠花束,颇热心讨论宗教。旋韩穆敦教授来,出其翻译未竟之二十

    唯识论,于佛教之唯心哲学,颇为赞赏!晚,大师演讲,沈有乾译语,听者

    四、五百人(寰游记)。

    按:游记之“哈福学院”,即曾见前记之“初五日哈脱福特宗教学院”也。大师致宁达蕴书(二)云:‘六日赴哈脱福特大学,七日赴哈佛大学讲

    演’。然游记明云:‘哈佛大学约于三月二十六讲演,并请于四月初四日

    参加中国学院之成立。余以日期过迟辞却’。可知哈福即哈脱福特,而哈

    佛则其后未去。大师发致宁书,盖预告而未确定,或西名记忆为难,致有

    此误。

    六日,大师返纽约(寰游记)。

    七日,以陈焕章、晏阳初与大师晤谈,郭秉文特为设筵木兰,大师为谈佛学

    与共和国民及未来人世之关系(寰游记)。

    八日,赴阿立尔夫人午餐约。某老天主教师,未知佛学为何义,多不必要之

    辩诘;大师赠以英文讲演集,令其研阅(寰游记)。

    九日,上午,赴摩诃菩提会纽约分会之欢迎会,大师讲演,黄恩孚译语。达

    斯甚望佛教能与印度教为联合之运动,以促人世之和平实现。四时,应万国

    (学生)公寓之约讲,沈有乾译语;即于寓中聚餐(寰游记)。

    十日,应门罗博士约,沈有乾陪大师往哥仑比亚大学。与门罗谈大同之世界

    教育,颇得其同情。次赴施乃德哲学教授之晚餐会,富路特、薛维林、芳春

    熙、戴闻达四教授及休谟同席。次赴讲演,沈有乾译语,听者多哲学系及宗

    教学院学生。讲毕,略有问答(寰游记)。

    十一日,大师离纽约去芝加哥,沈有乾、黄恩孚、林松柏等来送别(寰游记)。车次,赋“闲吊时哲”(孙中山、黎黄陂、康南海、梁新会)四律(诗

    存;人物志忆)。

    按:人物志忆,以此为自芝加哥至旧金山车次,误。

    十二日晚,大师抵芝加哥,赵之远、林我将来迎(寰游记)。

    十三日,赵之远偕访费尔特博物院长罗特,与作长谈。商决:设立世院美国

    通讯处于是。该院藏中国佛教及儒家道家与通俗之古物及模样甚多;大师摄

    古弥勒像一帧(寰游记)。

    十四日,曾任意大利广州总领事之佛弼执礼来访;论及世界佛学院,主设于

    中国(寰游记)。

    十五日,匈牙利佛学家佛意来访,大师为解说有关于佛教之问题。次赴讲演

    会,座设西北大学商科之讲堂;克利尔译语,听者多为芝大及西北大学师生

    ,及研究东方文化与佛学者(寰游记)。

    十六日,大师离芝加哥,往三藩市──旧金山(寰游记)。

    二十日,抵三藩市,龚总领事与日僧千崎如幻、美佛教徒伏伦贝来迎,寓大

    观楼。当赴总领事馆,及如幻之东渐禅窟。如幻留此布教二十余年,颇得美

    士女之信仰,大师深许之(寰游记)。

    二十一日,如幻偕游。晤同源会沙志培,沙以车陪游,遇世界日报伍宪子(

    寰游记)。

    二十二日,周铭三、萧孝荣,高翰来访。萧究心理学,大师因从询美国现时

    之心理学派。那文、华轲来,邀游金山之顶,并参观斯丹福大学(寰游记)。

    二十四日晚,沙志培偕大师赴某夫人之茶点,来宾二十余人,论佛学及宗教

    甚久(寰游记)。

    二十五日,大师偕如幻,渡海赴卜技利,应(成都华西大学教授)费尔朴博

    士之约。费方著“菩提达磨论”,因举数事以就正。晤山达须教授,其后为

    编译“太虚佛学”(寰游记;记关于佛学之演说)。

    二十六日,彼岸与真如,陪大师游金山全市。次赴神田家,出席弘法大师奉

    赞会(寰游记)。

    二十七日,费尔朴以车来,迎大师去卜技利(山达须教授之)宗教学院讲演

    ,沙志培译语。大师与费、山及学生讨论颇久。旋赴嘉洲大学之公宴,晤及

    李佳白公子约翰;日本佛教青年会之常光浩然,本愿寺僧锄野光藏。四时,

    大师讲演,萧孝荣译语,听者近千人。次由华轲偕赴柯克兰之学生名誉会晚

    餐,同席有林同济,郦吉利等。大师演说,周铭三译语(寰游记)。

    二十九日,大师赴东渐禅窟讲演(寰游记)。

    三十日,赴卞司脱夫人之灵智学会讲演(寰游记)。

    三十一日,大师赴基督教青年会,为华侨讲演,刘展伯译语(寰游记)。

    四月三日,如幻偕大师赴日本布教师波多泰严之约讲(寰游记)。

    五日,林华耀、沙志培、赵澄波来寓,拟购地建精舍,与刘展伯等组佛学会。大师为草缘起及简章。下午,大师登范朋总统号,离美返国;彼岸及龚总

    领事、高副领事,并来送行(寰游记)。

    十三日晨──舟行七日,舟抵檀香山。本愿寺开教师今村惠猛,佛教青年会

    干事植田政市,美佛徒海脱三,及中岛裁之来迎。大师赴十字架教会之讲演

    ,李绍昌译语。讲毕,颇多讨论。次至中华会馆──商会讲演,李绍昌译粤

    语。晤杨棣棠,惜隔于语言,不克畅谈。次赴华侨之公宴。次偕植田、中岛

    、杨棣棠,赴佛教联合会,到日印美英佛徒五、六十人。大师略述游历经过

    ,中岛译语。旋登轮而别(寰游记;海十、四“佛教史料”)。

    十二日,中国佛教界,切感于中国寺庙条例之荷虐,由中国佛学会(谢健、

    黄忏华等)会同江浙佛教联合会,召集十七省代表,开全国佛教代表会议于

    上海,决成立佛教会。拟定章程,呈请党部及内政部备案,并请修正管理寺

    庙条例(略史;海十、五“佛教史料”;常惺“寺庙管理条例与宗教委员会”)。

    十四日,武昌佛学院关系人(先得大师函示),于武院开世院第一次筹备会

    ,推唐大圆为筹备主任(海十、四“佛教史料”)。时武院以大敬离职回湘

    ,改由法舫管理。妙阔、唐大圆俱来院,因有研究部之设,学员有尘空等少

    数人(法舫致编者书)。

    二十五日晚,轮抵日本之神户。翌日,佐伯定胤来轮造访。大师约以同为世

    界佛教之新运动,而佐则特关心于中日佛徒之亲善(寰游记)。

    二十九日晨,大师还抵上海。莹照、体参、墨禅、王一亭、程仲英、徐醒忱

    等来迎(寰游记)。大愚、孙厚在来见,欢宴大师于功德林,同席有蒋维乔

    等(大云九十三期)。

    三十日,大师应(大愚之)印心精舍之欢迎,讲“去欧讲学及经过之一斑”

    ,体参记(海十、五“佛教史料”)。时大愚在沪弘法,由陈元白为之揄扬。自谓庐山闭关念佛,得见普贤现身,授以心中心咒。好言宿命,以神奇惑

    世,哄动全国(自传十一)。是夏,王森甫等颇为所惑,大师告以:

    ‘大愚偶言人宿命,事无可稽,徒益人疑谤,皆不应传述。凡此鬼神亦优

    为者,佛法行人勿存心念将以为逗人方便!其被此等方便引生之信心,大

    抵迷信,徒长鬼神教之焰,反蔽佛光’(致王森甫陈仲喈书)。

    大师以大愚‘多预言世事,谈人宿命,以神相骇异,遂屡书戒之’(海十、

    九“大师启事”)。不听,其徒属且有诽毁大师者。时印老(“五月二十九

    日”)复某居士书,痛斥大愚,亦引起大愚徒属之诤论。迨阎冯之战失败,

    大愚始铩羽潜形。

    五月四日,大师赴报本堂,出席上海各界之欢迎会(海十、五“佛教史料”)。盟兄圆映致颂词(海十、六):

    “佛法有幸,杰出斯人!于末法世,乘大愿轮。童真入道,脱俗超尘。学

    通三藏,智冠同伦。具无碍辩,融旧合新。降魔制外,裁妄续真。遨游欧

    美,广度迷津。遄归本国,唯愿扬我佛教之精神’!

    五日,大师应世界佛教居士林之欢迎,讲“寰游之动机与感想”,晦盦记(

    海十、五“佛教史料”)。

    六日,大师赴杭,住灵隐寺。十二日,杭州佛教界惠宗、却非、钟康侯、范

    古农、常惺、蕙庭等,假浙江僧学院(常惺、蕙庭主办),开欢迎大会。大

    师讲“佛法对于现代人类之贡献”(海十、五“佛教史料”)。

    大师小住灵隐,稍事游憩,审读九卷潮音,作“第九卷海潮音之回顾”(文)。其时,留藏(西康)学法团大勇等,发“劝请全国居士如律的护持三宝

    书”。于印老唱导净土而杂以儒说,有所批评(文)。

    大师回甬,省奘老(叙睍言)。

    按:叙署‘六,三于甬江’。然大师于三日出席上海佛教会,三疑二之误。

    六月三日至五日,大师在上海,出席中国佛教会第一次执监委员会,大师被举

    为常务委员(略史;海十、五“佛教史料”)。中国佛教会章程,先期由大

    师与王一亭联名致书,且由王一亭亲谒蒋主席,乃得内政部准予备案,党部

    则犹未能批准(略史;追悼王一亭长者)。行政院六月三日批云:

    ‘呈及会章均悉。此案前准国民政府文官处公函开:奉主席谕:交行政院

    ,转饬内政部查照备案:等由,业已由院转饬内政部查照备案矣!仰即知

    照,此批’!

    大师与王一亭之一番苦心,中国佛教会乃得略奠基础;然僧界懵懵,固难以

    有为。如王一亭致大师书云:

    ‘震屡与僧界陈述各情,请各丛林诸山大发慈悲,将佛教会及佛学会有一

    种真实办理。僧界事负责者少,内部问题,更难于对外。……五月一日’。

    ‘僧界中,于佛法真宗旨不能实行,深为可惜!即负责办事者,亦少能如

    法师之眼界!……七月三十日’。

    大师以管理寺庙条例之不利佛教,而该条例五月中已交立法院审核,法制委

    员会长焦易堂以询大师,乃作“佛寺管理条例之建议”(略史)。

    二十六日(“五月二十日”),李隐尘(年来以政局丕变,息心从持松学密)卒于汉口(法舫“李隐尘先生追荐记”)。

    七月度夏灵隐寺。十九日,跋“王小徐佛学之科学的说明”(跋)。

    八月十日,湘主席何键来灵隐寺造访(海十、十“图”)。

    上海有佛学书局之创办。大师以昔(六年)购得于日本之“观心觉梦钞”,

    序而嘱为流通(叙观心觉梦钞)。

    九月一日,大师出席上海中国佛教会第二次执监常会(海十、八“佛教史略”)。

    武汉信众,推陈仲喈来沪亲迓,大师乃偕以俱行(海十、十“佛教史料”)。

    过苏州,吴县佛教会欢迎(海十、九“佛教史料”)。游灵岩诸胜。大师出

    家于灵岩附近,故有诗云(诗存):

    ‘廿载灵岩忆旧游,苕峣塔寺望中收。前尘影事模糊甚,山自凝然水自流

    ’。

    大师过镇江,列席江苏省佛教会(海十、九。“佛教史料”)。

    沿江西上。十七日,“中秋”,大师游九华山。时寄尘在山主办九华佛学院。容虚等陪游,大师有九华杂咏十首(海十、十“佛教史料”;诗存)。

    二十二日(“二十”),大师抵安庆。时慈航住持迎江寺,会觉为策划佛教

    革命(不久失败离去)(海十、十“佛教史料”)。

    二十七日,大师乘大贞轮,抵一别四载之汉口,驻锡佛教会(海十、十“佛

    教史料”)。

    二十九日,大师受各界盛大之欢迎。到会者,李子宽、张纯一、唐祖培、王

    民朴等七、八百人(海十、十“佛教史料”)。大师讲“甚么是佛学”,法

    舫记。以教理行果统摄佛学,为大师西游归来所组成(世院)之体系:

    ┌佛教法物之搜集┐┌─印度波斯爪哇等

    │佛教史材之编考││锡兰暹罗缅甸等

    教┤├┤

    │佛教经典之考订││中国日本朝鲜等

    └佛教图书之纂辑┘└─西藏尼泊尔蒙古等

    ┌印度小乘学派──锡兰等属此

    │印度大乘学派──西藏等属此

    理┤

    │中国综合学派──日本等属此

    └欧美新研究派

    ┌戒律──通菩萨戒别七众戒

    │禅观──大小乘各种止观以及禅宗

    行┤

    │真言──一印明以及无量印明等

    └净土──极乐净土或兜率净土等

    ┌信果──研究教理及诸行共果───信众、僧众、贤众

    │德果──受持戒律及诸行共果───僧众、贤众、圣众

    果┤

    │定果──修习禅观及诸行共果───僧众、贤众、圣众

    └慧果──修胜禅观及诸行共果───圣众……佛

    是月十二日(“八月初十”),大勇卒于甘孜(传震“致大师书”)。

    十月一日,大师于汉口佛教会,开讲大乘法苑义林章唯识章(‘观唯密二派行

    者学者,近有偏执,故讲此章’),约两星期而毕。法舫记,成“法苑义林

    章唯识章讲录”。李子宽始于法会依仪皈依(能断金刚般若经释序;海十、

    十“佛教史料”)。

    十日,国庆,大师于汉口文化学院,讲“文化人与阿赖耶识”,斯继唐记(

    论)。

    大师回武院,住一星期。时院中驻兵未去,未能积极进行。为研究员讲大乘

    宗地图(海十、十“佛教史料”;法舫“大乘宗地图释后序”),及“研究

    佛学之目的”。

    佛学院院董会,徵得钟益亭、王达五、罗奉僧等加入;仍推王森甫为院董长

    ,以李子宽为院护(佛学院院董会略史)。

    二十七日,大师依整理僧伽制度论,指导改组汉口佛教会为佛教正信会(海

    十、十一“佛教史料”)。

    二十九日,应湘主席何键请,大师偕唐大圆、刘彻如等抵长沙,绍奘侍录。

    驻锡上林寺(海十、十一“佛教史料”)。

    三十日,大师于中山堂,开讲“什么是佛学”,凡三日;大圆、罘月、莘野

    合记(海十、十一“佛教史料”;十、十二“佛教史料”;十一、二“佛教

    史料”)。

    十一月一日,大师应军官讲习所胡所长约,莅所讲“怎样去作军官”(海十一

    、二“佛教史料”)。

    二日,赴僧界欢迎会。指导成立省佛教会(海十、十二“法苑艺林”;海十

    一、二“佛教史料”)。

    三日,大师去宁乡──大沩山,市政府备车专送(海十一、二“佛教史料”)。

    七日,大师回长沙。晚,大师于第一师范(后改中山堂),开讲瑜伽真实义

    品,凡四日(海十一、二“佛教史料”)。

    十日,大师应华中美术学校约,往讲“佛学与美术”(海十一、二“佛教史

    料”)。

    十一日,大师偕何主席、曹厅长等,游古开福寺,视察佛教慈儿院;院为大

    师昔年莅湘所发起(海十一、二“佛教史料”)。

    十二日,大师离湘返鄂(海十一、二“佛教史料”)。

    大师离鄂回南京,中途上庐山一宿(自传十七)。是年,约竺庵来大林寺,

    住持经理(大林寺募修佛殿法堂序)。

    二十九日,南京中国佛学会(万寿寺)开成立大会,大师当选为会长(海十

    一、二“佛教史料”)。

    大师鉴于旧僧之蓄意诽毁,佛教会务之难于开展,决专心于世苑(世院改名)及佛学会之建设。函辞中国佛教会常务委员及学务委员长之职(海十、十

    二“启事”);佛会坚留。

    是月(“己巳十月”),大师摄影,颇为庄严。

    十二月一日,大师于中国佛学会星期研究会,讲“一切法因缘生唯识现”(海

    十、十“佛教史料”)。

    大师留京期间,访欧阳竟无(欧阳竟无“致太虚法师书”)。游栖霞、宝华

    山诸胜(诗存)。

    大师抵厦门南普陀寺。时学僧责难诸山丛林甚力,黄健六等大不满(海十一

    、四“法界通讯”)。江浙寺僧,于学院时播谣言,大师乃致函钱诚善,于

    海刊报道学院消息,以免淆惑听闻(致钱诚善书二)。

    大师于闽院,开讲瑜伽真实义品,默如记(默如“瑜伽真实义品讲要附识”)。又讲“中国学僧现时应取之态度”。

    上月卅一日,立法院通过修订监督寺庙条例十三条。大师以建议未为釆纳,

    而有此听任佛教自生自灭之条例(建僧大纲;略史),乃作评监督寺庙条例。

    按:该条例,略史误作“十九年公布”。

    大师作三宝歌。时弘一住南寺,为之作谱(林子青“弘一大师年谱”)。其

    歌曲颇为流行。

    三十日,大师应集美女中何达安等邀请,往游集美,为讲“佛学的人生观”

    ,宏度记(海十一、一“通讯”)。

    民国十九年,一九三0(己巳──庚午),大师四十二岁。

    一月十九日,“太虚大师寰游记”编成,作跋,付大东书局印行(跋)。其“

    杂观”中,有“宗教观”,“社会观”,“国俗观”,可据以见西游之观感。其“宗教观”,随顺西人之说,改易前义,而视马克思之共产主义,孙文

    之三民主义为宗教。

    大师偕转逢、芝峰、苏慧纯等游泉州,驻锡开元寺。游泉州三刹──开元、

    承天、崇福;参观叶青眼主办之孤儿院。大师于泉州民众教育馆,讲“从无

    我唯心的宇宙观到平等自由的人生观”,芝峰记(自传二十一;诗存)。以

    缘起无我说平等,唯识熏变说自由,后乃时时说之。又应晋江县佛教会欢迎

    ,讲“佛教会是本慈悲心和智慧心所组成的”,亦芝峰记(文)。

    按:自传作“十八年冬”,指旧历而言。又自传所记行程,简略不尽。

    二十九日,(“己巳岁尽”),大师游洛阳桥(诗存)。偕弘一、转逢、芝

    峰等,去小雪峰寺度旧年(诗存)。拈偈赠弘一律师:

    ‘圣教照心,佛律严身,内外清净,菩提之因’。

    大师回厦,途经安海一宿,应安海养正中学请,为拈“安海养正”讲之(文)。

    二月二十八日,大师开始为闽院学众,作课外讲学(“闽南佛学院本年大事记”)。先后讲有“大乘位与大乘各宗”(即起信论唯识说之意而扩充之),

    “佛学之宗旨及目的”,“僧教育要建立在律仪之上”,“西洋哲学与印度

    哲学概观”;宝忍、岫庐、慧童、默如等记。

    大师以丛林之精神尽失,而政府未能扶助佛教,佛教会亦难得改善,觉得:

    ‘非从一般佛徒中,吸取一部分真正于佛法有修学,而且具有弘法愿行者为

    重新之建设,不能振兴佛教于今后’。乃重新议订建僧计划,讲题为“建设

    现代中国僧制大纲”,简称“建僧大纲”,大醒记。以“三宝之信产生僧格”,“以六度之学养成僧格”。建僧四万人,分学僧、职僧、德僧三级;学

    僧则经“律仪院”二年,“普通教理院”四年,“高等教理院”三年,“观

    行参学处”三年之学程。此于僧伽制度论颇有修正,如僧数之大减少,及知

    各宗已失其寺院之意义。然昔年所提倡“人工之新僧化”,“僧制今论”之

    服劳众,悉弃而不论,盖取法于西洋神教之僧制(略史;复李哲生书;文)。

    按:“僧制大纲”,主建僧四万人。别存“建立现代中国佛教住持僧大纲”,则主建二万人。大师秋冬去川,与刘甫澄、蒋特生、李哲生,均论及

    “拟有建立现代中国佛教住持僧大纲”,盖摘取讲记修正以备提出者。略

    史以此为二十年作,误。

    时印老移住苏州之报国寺(真达等“中兴净宗印光大师行业记”)。

    三月十三日,大师于闽院讲弥勒经大意(“闽南佛学院本年大事记”)。

    十六日,大师于南普陀寺,开讲普门品。十八日,观音诞,圆满(“闽南佛

    学院本年大事记”)。

    二十五日,上海开第二次全国佛教徒代表大会;时省佛会组织,犹未得内政

    部许可(海十一、四“佛教史料”)。

    时闽院研究部,大师分为“法相唯识系”,“法性般若系”,“小乘俱舍系”,“中国佛学系”,“融通应用系”──五系,由研究员选习(海十一、

    四“佛教史料”)。大师于漳州南山寺,成立“锡兰留学团”,习英文以备

    留学(海十一、四“通讯”)。

    四月一日,大师以任满,辞南普陀寺住持。经大众恳留,允为连任(“闽南佛

    学院本年大事记”)。

    八日,佛诞纪念,大师讲“纪念释迦牟尼佛”,默如记(“闽南佛学院本年

    大事记”)。

    是月,大师创议为“华文佛学分科研究编辑”,由佛学书局印行。其力法与

    目的为:

    ‘依大藏佛典为原料,从各种科学之立场,分门别类以为采集之研究,更

    凭其研究之所得而组成各科学;乃可提供现代思想界中各科学学者之参考

    ,又使研究各科学者,皆得分途进入于佛学。于是乎佛学乃成科学之哲学

    ,佛教乃成科学之宗教;以之综合现代之思想而建立现代人类之新信仰’

    (文)!

    其后,唯有周某之“经济学与佛学”应世,而内容直不知所云!于此实不禁

    佛教无人之慨!

    大师留闽期间,应世界书局之约,改编“佛学概论”为“佛学”以行

    世。

    大师应厦门大学之约,往讲“佛学在今后人世之意义”,芝峰记。大师以为

    :‘人类的文化,是依各宗教为集中点而彼此有歧异’,故主以耶、回、佛

    为三大文化总线索而研究之。欧美澳以耶,亚西及非洲以回,而亚南亚东之

    文化,则以佛教得以见其总线索。分别研究,再‘将三大系的文化,镕冶在

    一炉,使之铸成为全人类瑰玮灿烂的新文化”。而近来之哲学,如新实在论

    之“中立元子”而“论理构成”;唯用论之“纯粹经验”而“知识雕成”,

    大师论为渐近佛法之“诸法众缘生”与“诸法唯识现”。时又讲“民国与佛

    教”于双十中学,亦芝峰记(记者“附识”)。“评(西田几多郎)善之研

    究”,“书(菊池宽)复仇以后”,“附从译本里研究古禅法及禅学古史考

    之后”,盖闲阅闽院藏书而作之短评。

    十一日,大师离厦回沪(“闽南佛学院大事记”)。

    大师游天目山。“纪游”十二绝,有“桐花满地著春痕”之句。

    五月,大师过杭,作“灵隐寺慧明照和尚行述”。慧明卒于二月,却非乃继任

    方丈(文)。

    十一日,大师以北平杨明尘,代表朱庆澜、齐耀珊等来沪欢迎,因偕赴北平

    (海十一、五“佛教史料”“礼请法师疏”)。

    十八日,抵平,驻锡柏林寺,受住持台源及大众之欢迎(海十一、五“佛教

    史料”;海十一、五“图”)。

    二十日,北平佛教界,于华北居士林,开会欢迎,大师讲“学佛的下手方便”(海十一、五“佛教史料”)。其后,更讲有“国家观在宇宙观上的根据”,“人生的自由问题”。

    大师应华北居士林请,开讲华严经普贤行愿品(海十一、五“佛教史料”)。

    二十八日,四川省佛教会来电,欢迎大师入川弘法(海十一、六“通讯”)。以本年初以来,刘文辉(自乾)以私事致嫌隙,提卖寺产,防区内四十五

    县,悉遭摧残(海十一、七“佛教史料”)。

    六月,三时学会韩清净等,招游香山别墅(诗存)。

    大师择定北平北海内小西天寺为世界佛学苑苑址(致蒋特生书;法舫致编者

    书)。

    有持陈公博唯物论文以询,大师乃作“什么是物”以破之,载大公报(缘成

    史观一)。

    大师回沪,顺道游青岛(诗存)。

    二十五日,大师在上海,出席中国佛教会第二届执行委员会第二次常务会议

    (海十一、七“佛教史料”)。

    时法舫以世苑事,奉召自汉口来沪,谒大师于净业社(法舫致编者书)。

    时康藏留学团团员恒演(大慈子)回国一行,编有“略述西藏之佛教”,大

    师为序于“觉园”。宗喀巴之三士道次,教团基于律仪,密宗之纳于教理轨

    于律仪,与大师意见相合,而受世信毁不同。叙中有曰:

    ‘宗师以行修果证,与宗继有人之故,久成胜业。吾乃徒托空言,不唯为

    世所嘲侮,而从予起信入佛门之弟子,亦有违越而不听受者;则又不禁悲

    惭塞心,而俛仰无以自安者也’!

    盖以康藏留学团,大勇卒后,由大刚率领。山居乳食既久,乃不知今日何日!不满大师弘化苦心,建设世界佛学苑本意,迭陈两电,望大师先往西藏修

    学正法,再事弘通。大师门下而显露叛离情绪者,此为其开始。武汉王森甫

    、罗奉僧、张纯一,驰电折之:

    ‘两电奉劝虚公,殷殷以先学后教为请。用意虽佳,而为计已左。同人等

    一再讨论,未便冒昧转呈。……区区藏文,何足劳虚公一盼!即令含义宏

    深,已有法师及诸同学,留学多年,专精研究,自能负网罗介绍之全部责

    任。更不烦虚公舍全就偏,拘于一隅,有碍世界佛学苑之进行程序也’!

    大师去甬,转慈溪保国寺度夏(重纂保国寺志序;莹照“致大师书”;亦幻

    “致大师书”)。

    时圆映初任天童寺住持,大师往访之(诗存)。

    游奉化雪窦寺,有“雪窦为石侯画师题山水”,“仿宋觉范禅师画梅赠奉化

    蒋公”二诗(诗存)。

    按:潮音草舍诗存,编次于辛未年,误。十九年海刊已载此诗。

    七月七日,川省僧众,向刘文辉大请愿(海十一、七“佛教史料”)。

    八月,大师应莹照约,偕李了空(子宽)游普陀,卓锡息耒院(诗存)。

    九月,北平世界佛学苑(华英文系)柏林教理院成立,台源、常惺任院长。闽

    南“锡兰留学团”,移柏林寺。法舫(武昌停办研究部,会觉为管理)偕尘

    空抵平,移世苑设备处于柏林寺。胡瑞霖主财政,法舫任书记,兼柏林教理

    院监学(世界佛学苑图书馆开幕纪;法舫致编者书)。

    十三日,大师偕克全,乘直航重庆之福顺轮,自沪入川弘法(海十一、九“

    佛教史料”)。

    按:觉群社“太虚大师行略”,作“二十年入川弘法”,误。

    经汉口、宜昌,并登岸为信众开示,兼授皈依(海十一、九“佛教史料”)。

    二十四日晚,大师抵重庆,慈云寺住持云岩等,迎宿南岸狮子山(佛教中医

    慈济院缘起;海十一、九“佛教史料”)。

    二十五日,过江,赴长安佛学社之欢迎会(海十一、九“佛教史料”)。大

    师略示“佛学”,克全记。

    二十八日,大师应冯均逸(县长)之请,于旧县议会议场,讲“破妄显真”

    ,克全记(海十一、九“佛教史料”)。

    其间,于报恩寺川东中等佛学传习所,讲“僧教育之宗旨”,克全记(文)。

    十月四日,重庆南岸狮子山,延诺那喇嘛,开西南和平法会,凡四十九日(海

    十一、十一──十二“佛教史料”)。

    大师离重庆去成都。六日,“中秋”,大师等抵遂宁。赵伯福(参谋长)与

    臧县长等,留度中秋,驻锡梵云山。于遂宁公园,讲“佛学之原理及其建立”。大师与赵伯福,商谈整理佛教事(文;诗存)。

    九日,大师抵蓉(成都),驻锡文殊院(海十一、十“通讯”)。

    十一日,大师赴四川省佛教会之欢迎会,与会者七、八百人。讲“建设适应

    时代之中国佛教”,克全记(海十一、九“通讯”)。

    十二日,赴少城公园,应成都佛学社(社长皮怀白)请,讲“诸法众缘生唯

    识现”)听众千余人(海十一、九“通讯”)。

    十三日,大师偕曾普馨等赴峨嵋,瞻礼普贤道场。十八日,至接引殿。凡所

    游礼,悉纪以诗,存“自成都至峨山用谭峰峨图记胜三六韵”(诗存;海十

    一、九“通讯”;诗存外集)。下山,至峨嵋县佛教会,就游观所得,讲“

    峨山僧自治刍议”,以供僧众参考(文)。

    二十四日(“初三”),大师还成都道中,经嘉州,游大佛、乌尤诸胜。翌

    日,于嘉州公园(佛学社)讲“改善人心之渐教”,克全记(果瑶“上太虚

    大师书”)。

    二十九日,大师于成都文殊院,开讲“瑜伽菩萨戒本”,克全与普超记。十

    一月五日圆满(海十一、十“佛教史料”;来富隆“西来演说集弁言”)。

    大师峨山返蓉,函刘自乾,建议整顿峨山,筹设僧自治会(海十一、十一─

    ─十二“佛教史料”)。

    十一月一日,中央大学邰爽秋等之庙产兴学运动复活,发表宣言,成立庙产兴

    学运动促进委员会。案经国民党第三届第四次全体会议议决:“本案经教育

    组审查,认为应送政府,发交教育部,会同内政部及古物保管委员会,妥拟

    办理”。于是僧界又复震动,佛教会、现代僧伽社等,一致呼吁反对(现代

    僧伽)。

    五日,大师应四川大学中国文学院约,莅院讲“大乘渐教与进化论”,濮冠

    云记。某日又讲“佛学的现实论”于川大外国文学院,袁辅臣、王天中记(

    西来说法集;海十一、十一──十二“佛教史料”)。

    按:此依“西来说法集”;史料则讲题彼此互易。

    六日,大师移锡公园成都佛学社,开讲华严经普贤行愿品,王普照、余苍一

    、楼维克合记,成“大方广佛华严经入不可思议解脱境界普贤行愿品讲录”

    (西来说法集弁言;海十一、十一──十二“佛教史料”)。

    十一日,莅成都大学,讲“寰游所得之佛法程序”。下午去新繁龙藏寺,于

    体育场讲演“中国今日所最要者是何事”,克全记(西来说法集;海十一、

    十一──十二“佛教史料”)。

    十四日,刘自乾、邓锡候、田颂尧(马瑶生,王瀛泉代)三军长,假通俗教

    育馆,设蔬欢宴,大师讲“佛法之真精神”,克全记(西来说法集;海十一

    、十一──十二“佛教史料”)。

    十五日(“二十五日”),经期圆满,大师授瑜伽戒(致蒋特生书四;来隆

    富“西来演说集弁言”)。

    十七日,大师赴成都临时执法处,应处长刘辅周请,为政治犯讲“缘生史观”,克全记(海十一、十一──十二“佛教史料”)。

    其间,以华西大学费尔朴相约,莅校讲“佛法之理证与事行”,克全记(中

    国需耶教与欧美需佛教;西来说法集)。

    讲稿,皮怀白嘱来隆富集为西来演说集,由刘肇乾施资刊行(“弁言”)。

    十八日,大师离蓉赴重庆。经叙府,于叙府佛学社讲“佛教之新趋势及其修

    学方针”,克全记(致蒋特生书四;川东讲演集;诗存)。

    二十七日(“初八日”),大师于重庆佛学社,开讲心经。续讲瑜伽菩萨戒

    本,隆贤记(海十一、十一──十二“佛教史料”)

    大师在渝,于重庆大学讲“菩萨的人生观与公民道德”;四川第二女师讲“

    怎样做现代女子”;巴县监狱讲“缘成史观”(文;佛学与宗教哲学及科学

    哲学)。

    游老君山、佛图关、华岩寺诸胜(诗存)。

    某日,刘甫澄(湘)于杨柳街招待所,欢宴大师。谈次,刘拟选派汉僧入藏

    留学,以通汉藏之文化友谊。大师因告以世苑之组织,不如先就川省设学校

    ,集汉藏僧青年而训教之为便。潘仲三、何北衡、王旭东、王晓西等韪其议

    ;何北衡建议,以衰废不堪之缙云寺为院址。汉藏教理院,即缘此发起(汉

    藏教理院缘起;汉藏教理院碑;王晓西“悼忆大师”)。

    大师乃复溯嘉陵江而上,游北碚,参观江巴璧合峡防局,受卢作孚之招待。

    大师讲“创造人间净土”克全记。游北温泉,望缙云山之雄胜(新中国建设

    与新佛教;诗存)。

    按:新中国建设与新佛教,以此为二十一年事,误。又吴从周“太虚大师

    在缙云寺之前后的我见”,谓:

    ‘在渝出发后,首先即到北碚缙云寺’。不但诗存编次于成都归来后,且

    “川东杂咏”之“由重庆赴合川道中”,有‘一日轮舟三百里,合川城已

    到东隅”;及“沿嘉陵江赴成都”之“小三峡”,有‘温泉二岩合,浮石

    半滩边;饶有园林趣,遥瞻意兴骞’之句。则知由重庆去合川,中途并未

    登北碚及北泉游览。

    大师在渝在蓉,颇望能就川省施行“建立中国现代佛教住持僧”,与刘自乾

    、刘甫澄、蒋特生、赵伯福,李哲生等均有论及,然卒无成(致蒋特生书;

    复李哲生书;致刘甫澄及川东各信佛者书)。

    十二月,大师离重庆至汉口。“十一月十五日”,为王森甫五秩之庆。佛教正

    信会,乃于二十三日(“初四日”),请大师开讲维摩诘经为寿(维摩诘经

    序;“王森甫五十初度恭请太虚大师讲演维摩诘经缘起”)。

    民国二十年,一九三一(庚午──辛未),大师四十三岁。

    一月一日,大师被邀参与汉口律师公会之新年团拜,讲“法与佛学”,周文澜

    记(文)。

    大师以中国佛教会函催东下(海十二、二“法界通讯”)。过南京,晤梅撷

    云(光羲)(相宗新旧二译不同论书后)。

    大师偕李子宽去宝华山,访戴季陶,商世苑建设事。值宝华山戒期,大师为

    示“戒为定慧之基”,李子宽记(文)。

    十六日,大师出席上海中国佛教会第一次常务会议。议决:三月十五日,召

    集江浙诸山开特别会议;四月八日开全国佛教徒代表大会,约各省区、蒙藏

    、四大名山、佛学院、居士林等派代表来会(略史;海十二、三“佛教史料”)。

    是年,海潮音改由满智编辑(南北东西之海潮音)。柏林教理院创刊“佛教评

    论”。

    大师抵厦门南普陀寺──闽院。

    二十三日,大师应鼓浪屿武荣中学陈存

    瑶校长邀请,莅校讲“释迦牟尼的教育”,芝峰记。中华中学所讲“亚欧美佛

    教之鸟瞰”,亦此时讲;宏度记。

    二月,大师应闽南信众请,就蔡慧诚(契

    诚)涌莲精舍,讲唯识三十论。岫庐记

    ,成“唯识三十论讲要”(附记)。

    十五日,大师作“相宗新旧两译不同论

    (梅撷云作)书后”。以为:

    ‘旧译(流支、真谛译)之异于新译

    (玄奘译)者,……当视为传泛世亲

    学或误传者,而正世亲学乃应以新译

    为准’。

    十七日,“元旦”,书“维摩诘经中正信会员格言”(文):

    ‘“执持正法摄诸长幼”:谓深信佛教之正法,以摄化若长若幼之群众也。此为总句,本会会员皆应本此以行;而总务部、修持部员,尤须身体力

    行之!

    “一切治生谐偶虽获俗利而不以喜悦”:谓经营实业,治理生产,而能轻

    财乐施也。本会会员皆所应行!

    “游诸四衢饶益众生”:谓作社会教育家、公益家、慈善家也。本会慈济

    团、宣化团员所应行!

    “入治正法救护一切”:谓政治家、法律家、军事家,当存救世护民之心

    也。本会护法社社员所应行!

    “入讲论处化以大乘”:谓入诸学术研究院、研究馆、讲演会、讨论会等

    ,皆以大乘佛学融贯之也。本院研究社社员所应行!

    “入诸学堂诱开童蒙”:谓开办小中大学,教育青年,启发佛慧也。本会

    宣化团团员所应行’!

    二十一日,撰“成实论大意”(文)。

    二十八日,大师于闽院,开讲“大乘宗地图”,宝忍记(法舫“大乘宗地图

    释后序”;海十二、三“佛教史乘”)。

    三月十六日,大师为闽院学僧,讲“学僧修学纲要”(文),以“立志的标准”,“为学的宗旨”,“院众的和合”,“环境的适应”为训。

    是春,李子宽以受派赴台湾考察台湾财政之便,来厦晋谒,大师偕以登五老峰。李氏因发心筑“太虚台”以为纪念(海十二、三“佛教史乘”)。

    时常惺还江苏任光孝寺住持。

    四月一日,大师应南京中国佛学会请,假觉林讲“法与人之研究”,凡三日,

    胡法智记(文“注”)。大师晋京,为世苑苑址事。太平门外佛国寺住持如

    民,愿让寺址寺产为世苑苑址。四月六日,由李子宽洽商成议,代表世苑接

    收。地处首都,胜于北平(略史;海十二、八“通讯”;海十三、二“史料”)。

    八日至十日,大师出席上海之全国佛教徒会议,被选为执行委员。会议中,

    大师提出“告全国佛教徒代表”,坚决表示:敷衍之教会,有不如无。略云

    :

    ‘庙产兴学已打销,再言整顿僧寺、兴办教务等,徒惹人厌’!

    ‘本会第二届以来,经费益枯窘,人才益凋敝。常务委员开会,每不合会

    章。如委托非本会委员为代理人,及一人同时代理二人之违反办事细则第

    八条。他若开会不推定主席、记录,不具开会仪等。又名为佛教会总办事

    处,而办事员中甚至无一僧人或正信居士,如此何能构成为全国佛教最高

    机关,而期其能得全国佛教徒之信托,振兴佛教事业耶?今谓如中国佛教

    会要续办者:一、必须精选才德僧伽、正信居士,以构成常务委员会及总

    办事处。每半月须将议办之事,通知全体执监委员与各省佛会,以凭纠察。二、最少须筹有确定之常费三万元,除常委及办事员能有安定之办事经

    费外,并办一万不可少之会报,及急需之“全国各级佛教会办事僧员训练

    班”,以期各省各县佛教会,陆续可得有能贯彻本会宗旨之办事僧员。否

    则,空挂一招牌,而每徒耗讨乞得来之数千元经费,反为佛教增加许多不

    合理不体面之情节,倒不如从速将中国佛教会自动解散取销之为愈’!

    ‘不能振作,应即取销!愿先决,然后改选’。

    会议改选结果,大师一系获胜利(一向包办操纵之沪杭名流失败),仁山、

    台源、谢铸陈、黄忏华并任执委。黄健六、钟康侯等落选(海十二、四“史

    乘”)。新旧之间,显然趋于破裂。如黄健六致满智书云:

    ‘开会三日中,一再详观详审,一方面(旧派)则精神涣散,一味忧愤;

    一方面则抱定决心,惟知一意孤行。虽以常惺法师之稳健,平日议论最能

    持平,而此次亦骤然急进,意志异常坚决’!

    十一日,中国佛教会开第三届第一次执行委员会议,闻兰亭来函辞职。当推

    举太虚、圆映、仁山、台源、德宽、王一亭、关炯之、黄忏华为常委。下午

    ,开第一次常务会议,圆映映来函辞职(海十二、四“史乘”)。大师与仁山

    、王一亭、谢铸陈等,全部接管中佛会,移至南京毗卢寺(略史)。

    大师作“由第二次庙产兴学运动说到第三届佛教徒全国代表大会”(文)。

    是春,大师募款捐助摩诃菩提会──兴复鹿野苑之建筑(复大菩提会秘书维利

    申喀函)。

    大师驻锡南京佛会办事。五月,国民会议开会,大师“上国民会议代表诸公

    意见书”。拟就保护寺产之建议,经班禅代表提出会议通过。十三日(“元”),致电达赖,请其来京与班禅修好(盖时大师与班禅晤谈,知班、达间

    之隔碍,起于徒属)。其后八月一日,国府乃公布维护寺产之明令,谓:

    ‘以后无论军警,以及机关团体个人等,如有侵夺占用佛寺僧产者,概依

    法津办理’。

    中佛会之成立,至是始获得中央党部之认可(略史;呈行政院维护佛教僧寺

    ;电邀达赖来京)。

    大师驻京期间,随时弘化:讲心经于中国佛学会,李了空与胡法智记,成“

    般若波罗蜜多经讲义”;讲“佛学与国术”于中央国术馆,传戒、胡法智记

    ;讲“现代人生对于佛学之需要”于基督教青年会,谈玄、胡法智记(文)。

    时以圆映等辞职,诸山承认之经费抗而不缴,不合作运动,陷会务于无法进

    行(略史)。而黄健六致书大师,且印刷分发,指会议选举为不合法,建议

    中佛会移沪办事(略史;黄健六“致满智书”)。大师鉴于事之难行,亦于

    六月三日(申报)声明辞职(黄钟)。

    十四日,上海部分执委,以协和挽留名义,于上海功德林,召开第三届第二

    次执行委员会。议案如下:

    ‘一、王一亭居士提议:请辞职各执监委员一致挽留,请求复职。议决:

    通过,去函敦请。

    ‘二、王一亭居士提议:南京设立会所,上海仍应设驻沪办事处,并于四

    届大会提出追认。议决:京会请太虚法师、谢铸陈居士主持会务。上海设

    驻沪办事处。常会由会召集,或即在上海开会。公推圆映法师暨王一亭居

    士为办事处主持,有事开会公议。又公推钟康侯居士为本会驻沪办事处秘

    书长,每月致送车费五十元’(现代僧伽四、三)。

    此非协议挽留,实乃偷天换日,弃京会于不问。大师佛教会之工作,完全失

    败。圆映为江浙诸山丛林、名流居士所拥戴,以反对佛教之革新,大师与圆

    映间,乃不可复合。

    二十一日,大师主持中国佛学会之改选,加强组织(海十二、九“史乘”)。

    二十八日,大师离京抵北平。七月二日,发出退职之通告,以明今后之责任。时云南、四川等省佛教会,攻讦黄健六而挽留大师之函电,编集为“黄钟”。兹录有关函件二种,以略见当时情形。大师复黄健六书云:

    ‘惠书展悉。虽则溢誉之辞,才追绣虎;其如无悔之意,德跃亢龙。然此

    个己之间,亦何关于得失!忆前者华札朝至,芜缄夕复。亦既披陈实情,

    冀袪疑滞。并云;如有良方,愿承明教;傥求改进,尽可提商。乃遽尔印

    刷分发,挑起教内之斗争;报章腾播,引来俗间之非毁。致令已认之半数

    经费,抗延不缴;议决之会务僧员养成,设办莫从。百事阻挠,群凶肆扰。不惟口吐刀矛,上摇监察院之听;直欲身为屠脍,下挟流氓帮之威。弟

    兄反目,邪外快心。庙产兴学,虽打销于国民会议而又促成立;佛会许设

    ,虽通过于中央党部而仍莫进行。事至于斯,势安可为!宣布退出,夫岂

    容已!纸老虎戮穿,不堪再用;破沙盆扶起,但逞偏锋。卤莽为能,未尝

    非法而竟成非法;骈枝乱设(指上海办事处),已是糟糕而更成糟糕!未

    见调聏有方,硬为拉扯奚益!应移居士之热诚,从事众顽之感化。稍解唯

    我唯私之痴,微发为教为众之意。勿存把持,重谋组织。欲建僧宝之住持

    ,必为僧制之整理;斯言决定,可喻金刚!实施方案,能立初步基础;新

    进危言,本祗什一希冀。若得提携之道,不难和合以行。吾自审舍身舍心

    ,救僧救世,慧德无让古贤,福缘乃逊时伧!每逢随俗浮沈,可括囊无咎

    无誉;才一发心拯拔,辄招致疑神疑鬼。进无可许,退犹不容!憎嫉所加

    ,滥小报詈为修罗;颠倒之极,捏名信诬为邰(爽秋)党。纵无伤吾之毫

    发,亦可觇世之响趋。出任劳苦,徒损自他,则不惟我应忘世,而世亦应

    忘我矣!嗟乎!居士!亦能永忘之欤’!

    黄健六致满智书云:

    ‘不得已,始致书太虚法师,有所商榷。意图挽救于万一耳。而昧者不察

    ,一味以私心妄想测度,先后以谤书十余种纷投沓至,捏词诬陷,遍发传

    单。举凡人间之卑劣手段,皆不惜引而用之。或盗用安庆迎江寺之名;或

    假托正信会三万余人之众;或捏称安庆佛教会改组促进会名义。无中生有

    ,尽情诬辱。一时知名之彦谢铸陈居士……,来书亦斤斤于职负去就为辞

    ,何示人识量之不广耶’?

    大师抵平,驻锡居士林。当晚为大师洗尘,到靳云鹏、祁大鸣、熊东明、胡

    子笏、汪波止、台源等四十余人(海十二、九“史乘”)。

    七月一日,大师应华北居士林暑期佛学讲习会请,讲“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

    经”,胡继罗、继欧、继木合记,成“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释”。后又

    讲“大乘入道章次第章”大意(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释序;海十二、九

    “史乘”;法舫致编者书)。

    三日,大师讲“僧教育之目的与程序”于柏林教理院,化城记(文)。

    五日,大师开始于柏林教理院,讲大乘宗地图。逢星期日星期一开讲,凡三

    十小时而毕。法舫记,成“大乘宗地图释”(法舫“大乘宗地图释后序”)。本图释,为大师八宗平等各有殊胜之极则,分“教法”与“宗义”面广明。一切佛法,概从第六意识为中心而观察之,盖深得唯识学之心髓。然此为

    大师过去之佛法统系,讲时已心不在是,故曰:

    ‘此图为华文佛法之总纲,总持华文所诠表之一切佛法也。最近创世界佛

    学苑,其研究佛法之根据,又较吾昔根据华文者大有扩充’。

    ‘今后之佛学,应趋于世界性,作最普遍之研究修证与发扬。……今后研

    究佛学,非复一宗一派之研究,当于经论中选取若干要中之要,作深切之

    研究,而后博通且融会一切经律论,成圆满精密之胜解’。

    “上不徵五天,下不徵各地”之拘局,时已大为解脱。昔拟作大乘宗地之引

    论、本论、余论(大乘宗地引论),仅成引论,且以此图释作本论,而余论

    不出。其后,以“现实主义”为本,改名真现实论,以前所出者为“宗依”

    ,且将作“宗体”、“宗用”论,以完成其全体思想。

    其间,以梅立德之约,大师讲“宗教对于现代人类的贡献”于协和医院华文

    学校,法舫记。由于弥勒院佛教学校,讲“现代学僧毕业后的出路”,台源

    记(文)。

    八月十二日,申报有慧空、大觉等声明,攻讦大师,不数日,慧空等联名否认。盖时黄健六本师谛老,讲涅槃经于上海玉佛寺。现代僧伽社员,多愤黄健

    六之作梗。适心道以谛老十六年所作金刚经新疏──诩为老人三十年持诵之

    独到者,实为清溥畹经疏之抄袭,告于芝峰,乃以“觉道”为名而揭发于现

    代僧伽。谛老徒属不忍,因有捏名慧空等意外之诽毁。大师知系现代僧伽招

    来反向,置之不理(与康寄遥书三)。此为中佛会事件之余波。

    十八日,靳云鹏(翼青)从大师受皈依,请于华北居士林讲“八识规矩颂”

    为纪念。胡继欧记,成“八识规矩颂讲录”(海十二、九“史乘”;法舫致

    编者书)。大师先明顺转杂染分,以第六、前五、第八、第七识为次第;次

    明逆转清净分,以第六、第七、第八、前五识为次第。悉以意识为出发,颇

    便初学。

    时大师于居士林,更讲有“从世界危机说到佛教救济”;“念佛往生的原理”。“佛教应办之教育与僧教育”;“从中国一般教育说到僧教育”,当时

    佛学院之僧教育,不尽如大师理想,以为:

    ‘仿办(世俗学校)的佛学院,亦几于为“寺僧社会”添造出不切实际、

    不符宗旨的游僧’!

    ‘今日的僧教育,应速为两大支:一支为汰除的僧教育,使之退为沙弥或

    优蒲,以习农工而自食其力。一支为考取的僧教育,使之入律仪院二年,

    教理院七年,参学处三年的学僧;养成弘法利人的职僧;由选拔为职僧,

    推定为德僧者以主持佛教’。

    大师以为:不如是,则兴办佛学院,非功德而实为罪过!大师理想中之建僧

    教育,始终未得少分实行;一般侈谈僧教育者,似绝少领解于此!

    九月一日,大师以夏秋间大水遍十六省,武汉尤甚,作“告武汉民众书”(谈

    玄“致大师书”),“敬请全国僧寺努力救灾启”(文)。“根本救灾在全

    国人心的悔悟”,亦先后作。是日,又作“告全国僧寺住持书”,主组织“

    僧寺联合会”,“佛教护法社”,僧俗各别组织,‘勿为鱼肉僧寺之劣绅士

    豪’所得便。

    十八日,沈阳事变发生(十月发),大师撰“为沈阳事件告台湾朝鲜日本四

    千万佛教民众书”,勉以秉承佛训,起而革日本军阀政客之命。书云:

    ‘现代欧洲国家,走上帝国主义极端而被民族革命所反抗,走上资本主义

    极端而被共产革命所反抗;于是欧洲文明陷入于全体崩溃之末路。吾人方

    期以智悲兼充,福慧双隆,自他俱利,心色交融之佛法,为亚洲各民族文

    化之总线索,以之复兴亚洲之民族文化,复兴亚洲之民族国家,相资互助

    ,济弱扶倾,以成为讲信修睦之大联合,进而化转欧洲之立国精神,同趋

    入国际和平世界大同之盛轨。而可为亚洲各民族之导率者,要唯印度、中

    华、日本之佛教民众。乃不图佛教徒确占过半数之日本民族,今竟不能自

    抑其贪欲瞋恚,迷昧因果之理,造作凶暴之行。妄动干戈,强占中华民国

    东北之辽吉两省;复运其海军陆战队,威胁天津、青岛、海州、上海,以

    及长江各都市;且强迫满人蒙人为傀儡而诳言独立。十恶五逆,一时俱作

    ,以残毁五族共和之中华民国,亦即为逼令东亚以至南亚全亚佛教民众,

    人于自相残杀之一途。将亚洲民族之活路突然堵塞,亦将进于世界和平之

    基础忽尔摧坏。若循日本最近对中国之行动而进展,诚思以地大人众,新

    兴蓬勃之中国民族,又岂能为日本完全吞灭!则势须出于兵连祸结,相持

    不下;甚而引欧美各国,相率来此东亚以作战场,发生二次世界战争。中

    国固首受其害,而日本数十年来所造成之政治的经济的优势,殆将一举而

    归于毁灭,亦宁日本之利!进言之,不惟东亚以及全亚各民族联合复兴之

    机缘为破坏,即国际和平亦为之崩裂,使世界常陷于纷争而莫出。

    ‘然此盖日本少数贵族军阀政客之所为耳,不惟非日本全国民众之公意,

    而明达事理人士且多反对之者;特处于军阀政客暴威之下,无可如何而已!可怜哉!日本以及朝鲜台湾之民众!日本之军阀政客,将迫之永归沦灭

    ,何可不速起自救乎?瑜伽师地论菩萨地戒品云:“又如菩萨见有增上增

    上宰官,上品暴恶,于诸有情无有慈愍,专行逼恼。菩萨见已,起怜愍心

    ,发生利益安乐意乐,随力所能,若废若黜增上等位。由是因缘,于菩萨

    戒无所违犯,生多功德”。因此,我台湾朝鲜日本四千万信佛民众,应速

    速成为一大联合,以菩萨大悲大无畏之神力,晓谕日本军阀政客因果之正

    法,制止其一切非法行动。如劝阻而不听从,则进而与东亚南亚以及全球

    之佛教联合,组织成佛教之国际,以联合振兴亚洲各民族皆获平等自由为

    职志,亦以联合世界上平等相待各民族,实现永久和平为归趣;起而若废

    若黜日本军阀政客之增上名位,使不能凭藉以施行其上品之暴恶,逼恼中

    国民族以及台湾朝鲜日本一切无辜之民众。咄!咄!我台湾朝鲜日本之四

    干万“从佛口生,从法化生”之同胞,君等其真为信佛民众乎?君等其真

    以佛菩萨之心为心乎?君等其真正奉行佛菩萨之教训者乎?将以君等对日

    本军阀政客能否制止其非法行动以决之。咄!咄!我台湾朝鲜日本四千万

    佛教同胞其速起!速起!速起’!

    是年,大师在平,游温泉、明陵、南口、汤山、红螺山诸胜(诗存)。

    二十八日,大师应陕西辛未讲经会之请,离北平南下,化城为侍录(海十二

    、十一“史乘”)。

    三十日,大师受郑州各界之欢迎。讲“从地理上交通的中心说到国家社会的

    中心”于商会,净严与化城记。赵际五(处长)与黄县长,招待甚殷(海十

    二、十一“史乘”)。

    十月二日,大师以张伯英等电请,及净严、袁西航、马一乘、黄寿椿、余乃仁

    等来郑欢迎,故折往开封一行。即日,偕余乃仁、邱寄苹、袁西航等,游龙

    亭、繁塔、相国寺诸名胜。于河南佛学社开示;“显示真实相所开的三重方

    便门”,净严与袁西航记(海十二、十二“史乘”)。

    三日,应刘峙主席之欢宴。下午,应省立水利工程学校及河南大学农学院约

    ,就水专大礼堂,讲“对于学生救国之商榷”,慧轮记“海十二、十二“史

    乘”)。

    四日,上午,讲“佛法之四现实观”于河南大学,乐天愚记。下午,各界假

    人民会场开欢迎大会,刘主席夫妇、李局长夫妇等均来与会,听众逾万。大

    师讲“中国之危机及其救济”,净严、化城、心海合记。翌日,离开封西行

    (海十二、十二“史乘”)。

    七日,大师抵洛阳。马青苑师长欢宴于西工。翌日,游龙门、白马寺诸胜(

    海十三、二“史料”)。

    十日,大师过临潼,就浴于华清池。傍晚,偕康寄遥至西安(海十二、十一

    “史乘”;海十三、二“史料”)。

    按:大师过洛阳与临潼之游踪,见“史料”康寄遥之“太虚法师弘法记”。惟该记日后追记,时日参差,今概依“史乘”所记为正。

    十一日,西安佛教界及善团,假卧龙寺佛教会,举行欢迎会。大师讲“西安

    佛教复兴之希望”(海十二、十一“史乘”)。

    十二日,大师往城南,瞻礼大荐福寺,大兴善寺,大慈恩寺。翌日,往兴教

    寺,礼玄奘、窥基、圆测之塔。归途、礼杜顺塔(海十三、二“史料”)。

    十六日,大师在寂园──康寄遥母坟园,开慈恩宗寺创立会,大师被举为宗

    长(海十二、十一“史乘”)。

    十七日,大师讲“佛教对于中国文化之影响”于西安高级中学(文“注”)。

    十八日,上午,民乐园开各界欢迎大会;大师讲“大雄大力大无畏之佛法”

    (海十二、十一“史乘”;十三、二“史料”)。下午,杨虎城主席欢宴大

    师于西关新城大楼,与王参谋长一山,来秘书长等晤谈。大师为讲“心理革

    命”(海十二,十一“史乘”;十三、二“史料”;文)。

    大师在陕,与陕中缁素,“为日本犯中国电告其国佛教徒”(电)。

    十九日,大师开讲“弥勒上生经”于慈恩寺(海十二、十一“史乘”)。

    二十三日,大师再游临潼(海十三、二“史料”)。

    二十六日,大师于卧龙寺,开讲金刚经;十一月六日圆满(海十三、二“史

    料”)。

    十一月一日,大师诣大慈恩寺,开慈恩宗寺第一次檀护会(海十三、二“史料”)。

    三日,大师至第一中学,讲“旧新思潮之变迁与佛学之关系”。七日,参观

    竟化小学(海十三、二“史料”)。

    八日,大师应西安建设厅养成所之请,莅所讲“心理建设”(海十三、二“

    史料”)。

    十日,大师偕康寄遥游终南山,十五日还,赋“终南游”以纪之(海十三、

    二“史料”)。

    二十二日,西安佛教界,公举大师为崇仁寺住持。二十六日入院,以化城为

    监院(海十三、二“史料”)。

    十二月八日,大师至佛化社说法(海十三、二“史料”)。

    大师还南,经南京,至上海。与玉慧观等筹备佛慈药厂(净严袁西航“上大

    师书”;海十三、二“史料”)。

    是月,北碚缙云山汉藏教理院,筹备就绪,大师撰“汉藏教理院缘起”(文)。

    柏林教理院,以九一八事故,经费无著停办。世苑设备处移南京佛国寺。大

    师命法舫离北平,率学生尘空、本光、苇舫等,回武昌佛学院。会觉则于腊

    八离去(海十三、十一“史料”;法舫致编者书;会觉为编者说)。

    是年冬,圆映以泉州开元寺转道传戒,抵泉州。

    是年,朱庆澜、叶恭绰、范成,于上海影印碛沙版宋藏(三十年来之佛教)。

    按:自传二十一云:‘余十八年至二十一年,冬间皆到南普陀度岁’;然

    此年实未尝去闽。

    民国二十一年,一九三二(辛未──壬申),大师四十四岁。

    一月大师游奉化雪窦寺。时蒋中正(十二月)辞职还里。大师有“雪窦赠某

    君”诗(诗存):

    ‘四登雪窦初飞雪,乍惜梅花未放梅;应是待令寒彻骨,好教扑鼻冷香来

    ’!

    游普陀度旧年,住莹照之息耒院(李子宽同住多时),将及二月(莹照“上

    太虚大师书”;宽道致编者书;人物志忆七)。

    按:人物志忆作二十年,盖约旧历而言。

    二十八日,上海日军夜袭闸北,有淞沪之役。

    时汉院即将进行筹备开学,大学命满智入川主持,海潮音改由法舫编辑(十

    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

    去年武汉大水,正信会救护甚力。至是年一月,凡成立灾童识字小学十所,

    收容灾童二千五百人(海十二、十二“史乘”;海十三、三“史料”)。

    大师在普陀,指导成立南海佛学苑。出莹照(前寺住持)、宽道(全山知众)之议,以柏林教理院学生宽融主持之,以后实未能有所建树(宽道致编者

    书)。

    沪战将作,圆映以转道之约来厦门。时闽院负责人大醒、芝峰,在闽数年,

    闽僧殆以不满其处理寺务,不满其学院之少闽籍学僧,不满其主持县佛教会

    ,乃渐多隔碍。圆映来,乃引入于斗诤之途,至夏而转烈(自传二十一)。

    按:此是二十一年事,自传作二十年者误。

    三月九日,日本导演之满洲国成立,

    十三日,普陀山僧众,公议奉禅那庵为大师休憩处;大师为易名“太虚兰若”(海十三、七“图”)。

    十八日,大师痛心于中日民族之自残,作“因辽沪事件为中日策安危”。列

    论战则必致两败,和则得相助之益。结论所说,以今思之,诚不胜惨痛之感

    :

    ‘余为中日国民与东亚黄种共免祸害计,为全世界人类咸享福利计,敢本

    我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大无畏精神,不惜受全国人民之所忿恶,

    大声疾呼,将系铃解铃之议(即先恢复九一八以前状态)陈之日本当局,

    孙中山先生对于中日之遗策(大亚洲主义)献之中日国民。如得中日大仁

    大智之士,察择施行,则余虽万死亦忻乐焉!否则,“不归美,即归俄”

    ,恐中日非复东亚之主人矣’!

    四月五日,大师作“评印顺共不共研究”,时驻锡杭州之灵隐(文)。

    时国府迁都在洛阳,戴季陶等发起兴修白马寺(海十三、六“史材”)。

    是月,正信周刊出版于汉口。

    六月十二日,大师于南京中国佛学会,开讲圆觉经;胡法智记,成“圆觉经略

    释”。法会期间,丁超五、蒋作宾、彭养光、赵翊邦、李子宽、李亚军、高

    尔登等,均先后来访(海十三、九“史材”)。

    二十日,法会圆满(海十三、九“史材”)。大师作“佛教纪元论”。专采

    锡兰说,以为:‘中华民国二十一年,佛教历二五五六年’(文)。虽所推

    差失一年,然取意则有可参考者。

    二十五日,大师抵汉口,驻锡佛教正信会(海十三、十“史材”)。

    二十六日,大师于正信会,开示“学佛之简明标准”,李慧空与周慧毓记(

    海十三、十“史材”)。

    二十八日,大师过江回武院,时驻军交涉且去(海十三、十“史材”)。

    三十日,大师挈佛学院员生,游珞伽山,参观武汉大学(海十三、十“史材”)。

    七月一日,大师赴汉口佛教正信会之欢迎会。翌日,大师于正信会,开讲“佛

    说十善业道经”,四日圆满。苇舫与清虚记,成“佛说十善业道经讲要”(

    海十三、十“史材”)。

    八日,武昌政法学各界,欢宴大师于抱冰堂。大师即景为题,讲“清凉世界”(海十三、十“史材”;正信一、九)。

    是日,大师应武昌正信会请,讲“佛说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天经”,苇舫与

    清虚记,成“讲要”(文)。

    十七日,大师偕李了空赴庐山度暑(海十三、十“史材”)。

    三十一日,大师以李协和、许俊仁、张治中、何叙甫、蒋仲雅、刘一公等发

    起暑期讲演会,就大林寺开讲“佛学讲要”三日,克全记(海十三、十“史

    材”)。

    是月,大师议于大林寺建层楼,作大殿法堂(大林寺募修大殿法堂序)。游庐

    山大汉阳峰(诗存)。

    是年夏戴传贤、李济琛、朱庆澜、孙洪伊等,发起就北平雍和宫,修建金光

    明道场。大师作“论时事新报所谓经咒救国”(文)。

    八月三日(“七月二日”),天台宗耆宿谛老卒,年七十五(宝静“谛公老法

    师年谱”)。

    某日,回汉口,偕李了空乘飞机去重庆(诗存)。

    二十日,重庆北碚缙云山,创办世界佛学苑汉藏教理院,正式开学。大师主

    持开学典礼,以“澹宁明敏”为院训,岫庐记(海十三、十“史材”)。赋

    诗二律,一云:

    ‘温泉辟幽径,斜上缙云山。严谷喧飞瀑,松杉展笑颜。汉经融藏典,教

    理叩禅关。佛地无余障,人天自往还’。

    二十九日,大师致书留藏学僧法尊,著回川主持(与法尊书一)。盖以汉院

    教职,时唯超一、满智、遍能、岫庐、慧松诸人,未足以副汉藏教理之实。

    九月大师过重庆。三日,于重庆反省院(佛学组),讲“人性之分析与修证”,慧松记。大师约其义为一偈(文):

    ‘一反自性成真佛,三省吾身学古人。悟得本空好勤拂,永令明镜绝纤尘

    ’。

    某日,再讲“佛学与宗教哲学及科学哲学”于反省院;又讲“人欲之分析与

    治理”于求知俱乐部,皆慧松记(文)。

    大师回武汉。二十三日,应武昌文化公学约,讲“如何建立国民的新道德”

    (文),大师以为:中国国民所最需要之道德,为俭朴、勤劳、诚信、为公。而人类道德之原理,为‘一、众缘主伴之互成;二、唯识因果之相续’。

    二十五日,世苑图书馆开幕。大师世界佛学苑之运动,总苑地址,去夏始确

    定于南京佛国寺。适以长江流域之大水,继以九一八、一二八之事变,因缘

    乖舛(德国卫礼贤亦卒),进行不易。是夏,武院驻军撤去,大师即进行图

    书馆之筹备;至是始告成立。到孔庚、方耀庭(本仁)、夏斗寅、王森甫、

    罗奉僧等。院董会改推方本仁为院董长(略史;海十三、十一“史材”)。

    图书馆成立研究部,分编辑、考校二室。研究员有谈玄、尘空、苇舫、本光

    等;其后陆续来者,有力定、守志、印顺等。馆务由法舫主持,凡六年。

    大师留武昌期间,讲“贤首学与天台学比较研究”,法舫记(文)。

    二十八日,大师于正信会作“临别开示”,即登轮东下(正信一、十四)。

    是月,“寺庙兴办慈善事业实施办法”公布(海十三、十二“史材”)。

    十月八日(“重九”),大师应奉化蒋公延请,住持雪窦寺,行进院礼。莹照

    、宽融、玉慧观,均上山观礼(海十三、十二“史材”;玉慧观“浙东名山

    雪窦寺纪游”)。以克全为监院,后改以又信任之。

    二十五日,大师赴厦门(海十三、十二“史材”)。

    二十九日,大师于闽院开示:“现代僧教育的危亡与佛教的前途”,灯霞记

    (文)。极力抨击士大夫式的法师养成,勉学僧以:

    ‘现代学僧所要学的,不是学个讲经的仪式,必须要学能实行佛法,建立

    佛教,昌明佛法,而养成能够勤苦劳动的体格,和清苦淡泊的生活’。

    十一月十二日,大师应新青年会之请,讲“新青年与救国之新道德”(与前“

    如何建立国民的新道德”同),芝峰记。后引起丘斌存、丘非山等之批评,

    有芝峰等与之论战(芝峰“道德的小论战”)。

    其间,大师应厦大教授所组文哲学会之约,讲“法相唯识学概论”,虞德元

    (佛心)记(海十四、一“佛教要闻”;守志“潮汕弘法一周记”)。本论

    ,昔年初讲于世界佛教居士林,未竟而中止。虽粗陈大纲,未必即能折世学

    而张唯识之法幢;然概叙要义,颇有条理。纲目为:

    一法相唯识论之略释

    二法相唯识学之由起

    甲出发于究真之要求者

    乙出发于存善之要求者

    三法相唯识学之成立

    甲其余唯心论不成立之故

    乙法相唯识论能成立之故

    1独头意识与同时意识──虚实问题

    2同时意识与第八识变──象质问题

    3自识所变与他识共变──自共问题

    4第八识见与第七识见──自他问题

    5八心王法与诸心所法──总别问题

    6能缘二分与所缘三分──心境问题

    7第八识种与前七识现──因果问题

    8第八识现与一切法种──存灭问题

    9一切法种与一切法现──同异问题

    前六识业与八六识报──生死问题

    诸法无性与诸法自性──空有问题

    唯识法相与唯识法性──真幻问题

    染唯识界与净唯识界──凡圣问题

    净唯识行与净唯识果──修证问题

    四法相唯识学之利益

    是论,王恩洋、张化声、唐大圆、彦明、梅光羲、罗灿、密林、法尊、胡妙

    观、黄忏华等为之序。

    十二月一日,大师于闽院,讲“佛教的教史教法和今后的建设”,守志记(文)。乃综合年来对于佛法之条贯统摄,及对于改进佛教之主张而论之。

    三日,大师辞退南普陀寺住持,由常惺继任,举行交接礼(海十四、一“通

    讯”)。时大师连任六年将满,而负责主持之大醒、芝峰,以年来烦累于无

    谓纠纷,不愿再留,乃议推常惺继任(自传二十一)。

    按:自传“推定次春请常惺法师继任”,非也。通讯作“十一月二日”,

    考系十二月二日之误。

    九日,以潮汕缁素推澄泓为代表来厦门欢迎,大师乃偕会泉南行,守志为侍

    录(自传二十一;守志“太虚大师潮汕弘法记”)。

    按:自传误以此为十九年冬事。

    十日晨,抵汕头,智证、周觉空等来迎。赴六邑会馆之欢迎会,大师讲“存

    心与择法”。晚,大师至商会,开讲心经,凡三日。其间,有丁沧波、马杰

    三等来访(守志“潮汕弘法记”)。

    十三日,大师等至潮州,驻锡开元寺。晚,讲心经大意(守志“潮汕弘法记”)。

    十四日,上午,出席欢迎会,大师讲“佛法与救国”。晚,略讲十善业道经

    大意(守志“潮汕弘法记”)。

    按:“佛法与救国”原注‘一二、一六,记于潮安’,与事实不合。

    十五日,大师为开元寺念佛会,讲“阿弥陀佛经讲要”。又应第四中学之请

    ,莅校讲“佛学的色法与物”。是日,大师访唐大颠之叩齿庵(守志“潮汕

    弘法记”)。

    按:净土宗月刊,以“阿弥陀佛经讲要”为二十三年讲,误。

    十六日,大师等还汕头。晚于商会讲阿弥陀经大意。

    翌日,离汕还厦门(守志“太虚大师潮汕弘法记”)。

    二十三日,大师于闽院,开讲“大乘本生心地观经”,胜济、窥谛、东初、

    、灯霞、雪生等合记,成“大乘本生心地观经讲记”(文)。大师誉此经为

    “法备五乘,义周十宗”,颇为推重。

    二十五日,厦门各界来受皈依,因发起慈宗学会(海十四、一“佛教要闻”

    ;十四、二“图”)。如慈宗要藏叙云:

    ‘转逢长老,自小雪峰携古铜弥勒菩萨像至,乃就兜率陀院,设慈宗坛以

    奉之。民二十一、二十二之交,旦夕禅诵其中,皈依者浸多,有慈宗学会

    之设’。

    是年冬曾琦过厦门访大师,以世出世法不易会通者三事(世法不能无执著,

    不能无爱憎,不能无杀戮)相询(旡名“世出世法之融会”)。

    时拥护班禅者,有用回兵攻入西藏之议。毕朋寺僧罗桑年札等发“血泪书”

    ,表示反对。大师乃作“读西藏比丘血泪书告中央政府及国民”,以平息班

    禅达赖间之争端为善法(文)。

    民国二十二年,一九三三(壬申──癸酉),大师四十五岁。

    一月一日,庆祝元旦,大师开示(庆祝元旦)。

    时熊十力出新唯识论,学出欧阳竟无而大反欧阳竟无之唯识。大师许其‘不

    失为真如宗之属,以其提撕向上,主反求实证相应,鞭辟入里,切近宗门’。但其“推尊大易,傅合儒言’;‘不用圣比量以排除非量的凡情直觉,而

    反引凡情直觉以排除圣比量,又适成颠倒’!因于去年底,作“略评新唯识

    论”,举大乘三宗义以通摄之。适内院刘定权之“破新唯识论”至,九日,

    大师读而复附识数语于后:

    ‘作略评新唯识论旬有余日,获阅刘君定权之破新唯识论,破之固当矣。

    欧阳居士序之,深致慨熊君十力之毁弃圣言量。然履霜坚冰至,其由来者

    渐。夫起信与楞严等,殆为中国佛教唐以来相承之最高圣言,居士虽未获

    融会贯通,而判为引小入大之不了义说,犹未失为方便。乃其门人王君等

    ,拨而外之,居士阴许而不呵止。殊不知即此便开毁弃圣言之渐!迫令千

    百年来相承起信、楞严学者,亦敢为遮拨法相唯识。仿彿中论,依傍禅宗

    ,爰有瞽僧狂士,攻讦窥基护法而侵及世亲无著。今刘君犹曰:“除起信

    论伪书外”;居士亦未拣除。徒责熊君之弃圣言,所谓有知人之智而无自

    知之明欤’!

    十二日,戴季陶等请班禅于宝华山主持药师法会,会众有发(十二)愿文(

    药师法会发十二愿文序)。

    十八日,大师辑“慈宗要藏”竣,为之叙(文)。

    “腊”,大师应厦门大学心理学会之约,讲“梦”,虞德元记(记者“附识”)。

    时芝峰离闽,大师命去武院编海潮音(南北东西之海潮音)。

    二月一日,大师讲“学佛先从人做起”于思明县佛教会,灯霞记(文)。

    十一日,支那内学院交来“佛诞纪元论刊定书”,对大师“佛教纪元论”,

    有所指摘。大师作“复内学院书”(书)。

    二十八日,大师返沪(海十四、四“佛教要闻”;正信二、五)。

    三月十二日,大师于上海永生无线电台,广播“佛法大意”(海十四、四“佛

    教要闻”)。

    十九日,大师于雪窦寺开讲“出生菩提心经”。开题后,由宝忍代讲(出生

    菩提心经讲记跋;海十四、五“通讯”;正信二、五)。大师拟以雪窦寺为

    世苑禅观林,草禅观林大纲(海十四、五“通讯”)。然主持无人,迄未能

    如法进行。

    大师读“教育部为中国佛教会佛教学苑组织大纲复内政部咨”(见二月十一

    、十二“时事新报”),叹为“民国以来政府对于佛教第一有意义有价值之

    公文”,乃为“论教育部为办僧学事复内政部咨”(文)。于中国佛教会之

    主持者,‘不知僧教育,又不知国家教育制度’,胡拟“佛教学苑组织大纲”,为政府责为:‘妨碍国家教育制度之统一’;‘不识大体’,致其无限

    之感慨(参略史)。

    是年春,吕万来山,大师偕之游四明山心,历访雪窦诸胜(诗存外集)。

    夏初(四月二十顷),大师至宁波,展礼受经故居之永丰寺(宁波七塔寺歧昌

    老和尚八十冥寿启)。

    四月二十九日,锡兰佛教之复兴运动者达磨波罗卒(寂颖“达磨波罗的死”)。

    五月五日,大师在沪,作“现代佛教周刊之路向”,以示大醒。现代僧伽,自

    二十一年改为现代佛教月刊,失其初创之特色。是年四月,大醒至潮州,改

    办“现代佛教周刊”,大师乃勉以:

    ‘办为周刊,应益注重改善僧制之运动,而尚论佛教之时事,收惩恶劝善

    之效,开拨乱反正之路;建立现代僧伽以住持现代佛教,庶几其有希望耳

    ’!

    六日,大师于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开讲“八大人觉经”,八日圆满(海十

    四、七“佛教要闻”)。

    七日,大师于永生无线电台,播讲“佛教与护国”(海十四、六“佛教要闻”)。时日人占榆关,侵热河,国难日深。大师信众之普仁(余乃仁)、普

    勇、普德,商诸大师,拟创组“青年佛教护国团”。大师乃电“劝全国佛教

    青年组护国团”(海十四、六“佛教要闻”)。主部分从军抗暴;部分则助

    捐、及组救护队、慰祷队、运输队等。

    十二日,大师抵南京,驻锡(万寿寺)中国佛学会(海十四、七“佛教要闻”)。

    十三日,大师访随甘地绝食而绝食之谭云山(海十四、七“佛教要闻”)。

    翌日,致电甘地,劝其进食(电劝甘地进食)。时甘地(八日起)于狱中,

    为贱民阶级实行绝食三星期(甘地运动成败关系世界文化)。

    十四日,大师于中国佛学会,开讲三十唯识论。来会参听,有黄攻素、张大

    千、汪培龄、范本忠、张仲如、姚雨平、周仲良、谢健、黄忏华等百余人(

    海十四、七“佛教要闻”)。

    三十一日,大师作常熟之游,历游破山、宝岩、三峰诸胜;约六月二日返(

    海十四、七“佛教要闻”;诗存)。

    六月七日(“五月半”),宁波佛教会所落成。礼请大师于佛教会讲三十唯识

    论,凡七日(海十四、八“佛教要闻”;正信二、九)。

    二十二日,大师抵汉口。翌日,大师于佛教正信会,开讲“大乘理趣六波罗

    密多经皈依三宝品”。苇舫与绍奘合记,成“大乘理趣六波罗蜜多经皈依三

    宝品讲录”(海十四、八“佛教要闻”;正信二、十一)。

    二十九日,法会圆满。大师偕方本仁、钟益亭等,参观孤儿院(海十四、八

    “佛教要闻”;海十四、九“通讯”;正信二、十一)。

    三十日,大师巡观八敬学院,院为今春新创,大师为题名者(与正信会诸居

    士书;海十四、九“通讯”)。

    七月四日,大师移住武昌世苑图书馆(海十四、九“通讯”)。

    是年春夏,同师日本权田雷斧之曼殊揭谛与王弘愿,对居士是否可以传法灌

    顶,大起争论。

    二十六日,大师在庐山。偕戴季陶游含鄱岭、望南山之胜。戴氏有于此建佛

    刹之愿。初抵谷口,浓雾迷漫。忽而开朗,四山形势,一览无余。欲行,则

    云从天下,依然满谷,戴氏叹为佛力(戴季陶“有感寄太虚上人诗注”)。

    三十日,大师就大林寺,开讲金刚般若经;戴季陶、蒋作宾、张默君等均至。是日发题,论佛法大意──“因缘所生法义”,苇舫记(慧慈“庐山大林

    寺金刚般若法会日记”;海十四、九“通讯”)。适大林寺开白莲华一枝。

    后戴氏来讲,续放一枝,戴氏以诗纪其瑞(诗存外集):

    ‘初见白莲为师发,继来再见白莲开。南山重雾随声散,应有神龙运巨材

    ’(指含鄱岭之游)!

    八月一日,玉慧观为暴徒殂击殒命,年四十二(冯明政“玉慧观略历”)。慧

    观于大师事业,多所臂助,壮年早殂,大师悼之。

    六日,大林寺欢迎戴季陶,并开讲演会。戴讲药师七佛法会会众所发十二大

    愿;大师讲“倒果觉之下化起因行之上求”,源辉与黄喧初合记(海十四、

    九“通讯”;文)。

    十三日,金刚法会圆满,再开演讲会。适王揖唐来庐山,因参与讲演。大师

    是日讲“发扬中国文化与佛教以救国救世界”(慧慈“般若法会日记”;海

    十四、九“通讯”)。

    是夏山居,多与赵敬谋、许公武等唱和(诗存)。七日,张文白(治中)招集

    花径分韵,大师得恨字:

    ‘花开花谢异欣厌,春到春归纷愿恨。岂知万化总乘时,荣悴总是天行健

    ’!

    黄凌霜(中央大学社会系主任)休夏大林寺,读大师真现实论──以唯生的

    中国哲学,唯物的西洋哲学,唯识的印度哲学为类,因为大师言及:陈立夫

    近在中央政治学校讲唯生论,颇近大师之说。故分韵一绝,约大易“生生”

    之义以为说(唯生论读后)。

    九月二日,大师再度至武汉(海十四、十一“佛教要闻”)。

    二十四日,大师于世苑图书馆,为馆员讲“世界佛学苑之世界佛法系统观”

    ,苇舫记(正信三、二)。

    时汉藏教理院,以满智烦动,不孚众望,群为不安,大帅勉任为院务主任,

    俾安其心。迨满智离职去,大师因命遍能主教务,常恩主事务,渐归平静(

    致满智书;致汉院员生书;致遍能常恩书)。

    二十八日,大师游九峰(正信三、五)。

    海潮音自九期起,改由大醒于汉口编辑(南北东西之海潮音)。芝峰还宁波。

    十月一日,大师应汉口律师公会、佛教正信会、红十字会请,于汉口市总商会

    ,讲“怎样来建设人间佛教”,谈玄、苇舫记;三日圆满(海十四、十一“

    佛教要闻”;文)。

    国庆日,东还(海十四、十一“佛教要闻”;正信三、四)。

    是年,李梅石从大师出家,字以德映(尼)(吕九成致编者书)。

    十一月十八日(“十月一日”),大师应杭州灵隐寺(弥勒佛开光)之请,开

    讲“弥勒上生经”(海十五、二“通讯”;正信三、八)。

    二十四日,法会圆满。上午应之江大学之约,往讲“宗教构成之元素”,何

    惟聪记。晚应青年会约,为各界说法(海十五、二“通讯”)。

    大师在杭期间,游三生石、六和塔诸胜(诗存)。故友王芝如来访,大师偕

    之往吊许铁岩墓(人物志忆三):

    ‘越州故友王芝如,得得云林访我居。忽忆铁岩许烈士,玉泉亭畔一长嘘

    ’!

    二十六日,大师经杭甬道返奉化雪窦山(海十五、二“通讯”)。

    十二月,大师指导雪山植树,纪以诗:

    ‘溪风习习水淙淙,曳杖飘然过伏龙。寺内曾栽司令柏,桥边待补翰林松。翠光迎纳山曈暖,寒色飞侵瀑雪浓。老树不删成古趣,且将新植课寒冬

    ’。

    十七日,西藏达赖喇嘛卒。大师作“达赖逝矣西藏将奈何”。

    是年秋冬,大师多论时小品,如“论大学教授救国宣言”;“世运之转机”;

    “内政部今颇注意宗教”;“甘地运动的成败关系世界文化”;“告暹罗国

    民”;“怎样平世界两个不平”。

    世苑图书馆,以王慧力等之筹措,成立研究预习班。学生有智藏、俨然、明

    智、雨昙等。

    潮州以大师莅临弘法,缘起岭东佛学院,寄尘主持之;是秋开学。闽院以闽

    变(学院驻军)而引起学潮。闽院自十七年大醒、芝峰主持以来,内部尚称

    安定,唯以对外纠纷为苦。自常惺本夏实际主持以来(知非、会觉等先后任

    教务),不满于大醒、芝峰,思调和于新旧及本地外江之间。唯本人不常在

    闽,隔碍亦不易卒除,而学院内部,则学潮年必二三发。迄二十五年,常惺

    退住持,闽院陷于半停顿,抗战军兴始停止。

    民国二十三年,一九三四(癸酉──甲戌),大师四十六岁。

    一月三日,大师应镇海团桥镇永宁寺请,讲“八大人觉经”,张圣慧记,成“

    八大人觉经讲记”(海十五、二“通讯”)。芝峰、守志自金仙寺来预法会

    (亦幻为编者说)。

    五日晨,大师因便,偕芝峰等游慈北鸣鹤场金仙寺。寺主亦幻(武院学生)

    ,就寺开欢迎大会,大师讲“由诸行无常求合理的进步”。晚,再讲“怎样

    赴龙华三会”。均守志记(海十五、二“通讯”)。

    七日,大师偕亦幻、芝峰等,游五磊灵山寺,晤(亦幻之法和尚)静安,论

    及昔年佛教弘誓会事,并以延庆寺之衰落不堪为可惜。大师语静安、亦幻、

    芝峰,勉以再兴延庆(海十五、二“通讯”;诗存;亦幻为编者说)。

    八日,静安、亦幻去宁波,进行延庆寺事;大师偕芝峰游慈溪普济寺。翌日

    ,大师重游汶溪之西方寺,兼游净圆寺(海十五、二“通讯”;诗存;诗存

    遗)。

    十一日,大师莅宁波,参加延庆寺之交替礼。由静安任住持,亦幻、芝峰于

    中主持之。寺中驻兵,大师商诸奉化俞氏,乃得遣出,延庆重见清净(海十

    五、二“新闻”;亦幻为编者说)。

    大师回雪窦寺度旧年(海十五、三“新闻与通讯”)。

    去年,初以曼殊揭谛与王弘愿诤;次海潮音出密宗专号,责难王弘愿;王弘

    愿乃特出专刊以反驳。大师作“王师愈诤潮中的闲话”以再破之。

    二月十四日(“甲戌元旦”),大师于雪窦寺讲“弥勒上生经”(海十五、三

    “通讯与新闻”)。

    四月三日,大师在杭州,戴季陶来访(复戴季陶院长书)。

    九日,大师由沪抵南京,与班禅面商佛事(海十五、四“通讯”;佛法建立

    在果证上)。晚与黄忏华谈及,知近人于佛法多诸疑难(内院对“时轮金刚”密法多有批评)。翌日,大师乃于中国佛学会,讲“佛法建立在果证上”

    (文)。

    十四日(“三月初一日”),大师于延庆寺,开讲“妙法莲华经”,“悬论”四日而毕,守志记(海十五、四“通讯”;文“注”)。本文则付根慧与

    芝峰共讲之。

    时戴季陶、汤铸新、陈元白等,筹备于杭州灵隐寺,请班禅重开“时轮金刚

    法会”(去年开于北平)。藏密流行,教内教外人士,颇多忧神鬼迷信之祸

    国,多诸疑诤。法会徵文于大师,大师乃就法华经义,作“斗诤坚固中略论

    金刚法会”。极说‘一切教法,莫不建立在佛果智证境上’。香拔拉国与南

    天铁塔所流出之密法,决不能以无史实可稽而斥之(文)。

    时大师作有“梵网经与千钵经抉隐”,以证密典亦古译旧传。又作“佛法一

    味论之十宗片面观”,除素所赞仰之禅宗外,特赞密宗之殊胜曰:

    ‘然真空门妙极于禅宗,而假相门妙极于密宗。故行证之妙门,独以此二

    为崇。盖天台、华严,著重于玄妙的描写,致行证反成无力也’!

    二十日,大师游横溪金峨寺(正信五、四)。

    五月,大师抵杭州,参加时轮金刚法会。十八日圆满摄影,大师预会(灵隐寺

    悬相片)。时大师从班禅受金刚阿阇黎灌顶,执弟子礼。专事弘扬“人生佛

    教”之大师,乃应机而学“融摄魔梵”之密咒,识与不识,多为惊奇。然就

    大师一切皆为方便,无事不可适应之心境观之,则亦无足惊奇。其后,大师

    作“答客问”以自解:

    ‘数年来,与班禅大师晤谈多次,彼此相知渐深。春间,得超一师为译语

    ,谈论益畅,赞余为汉地弘扬佛法第一人。惜言文隔碍,不能互相研究。

    因答:余亦极欲研究西藏佛教特胜之密咒。当谓非灌顶传授不可。余于佛

    祖古制,非万不获已,不肯违背。因谓:如能授以总灌顶,俾可自在研究

    诸咒部者,当从大师授之。亟蒙喜允,为专授金刚阿阇黎大灌顶法。此余

    为得研习一切咒法之自在,从受灌顶之意义及经过也’。

    时上海报章,举发一部分佛徒,将去日本参加泛太平洋佛教青年会。二十六

    日申报,标为:‘全系太虚之徒,与日人勾结而成’;有‘太虚首先表示态

    度,可领数十人赴会’之说。舆论哗然,大师乃登报否认(致王一亭居士书)。事缘留日学僧墨禅,函约国内缁素赴会;而藤井草宣、神田慧云等亦活

    动甚力。间有少数意存两可,语涉模棱,墨禅辄以载诸日本报章。事为内院

    所举发,传说中之代表团团长常惺等,均纷纷否认。事出有因,特未至决定

    阶段。至于大师,是年故无意东行。大师乃作“论第二次泛太平洋佛教青年

    会”,深以列有满州国为碍。

    六月五日(“四月二十四日”)。大师应阿育王寺寺主源巃请,开讲药师琉璃

    光如来本愿功德经,守志记,成“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讲记”(致戴

    季陶院长书;正信四、五)。

    大师于东方净土,颇有善巧之解释,以为释迦‘将济生之事,付与东方药师

    ;度死之事,付与西方弥陀’。于素重死鬼之佛教,特揭“资养现实人生之

    佛教”,可谓善巧方便矣!

    法会中,美人梅立德专诚来访(海十五、六“通讯”;海十五、八“通讯”)。戴季陶以“药师七佛坛城图”贻赠,大师题而藏诸雪窦寺(题药师七佛

    坛城图)。

    “端午”(十六日)前,法尊自西藏归,来谒大师于阿育王寺;大师命从速

    入川主持汉藏院(法尊“略述太虚大师之悲愿及其伟业”)。先时,汉院以

    遍能处事未善,教员传戒(巨赞)、熊东明(并与大师有关而又从内院学)

    即藉生事端,拟改汉院为内院第二院。幸院护何北衡,不为所惑,得以无事。迨法尊入川,先后得苇舫、尘空相助,汉院始入小康之局。

    二十七日(“五月十六日”),药师法会圆满(讲记末注)。

    七月五日,锡兰摩诃菩提会秘书法理性海,来访大师于上海雪窦分院(海十五

    、八“新闻”)。

    十四日,大师抵庐山(海十五、八“新闻”)。是日,汉口王慧力(森甫)

    卒(正信四、十)。武汉昔年之护法居士,北伐以来,或死或散,多半又归

    于密;大师武汉法化得以赓续推行,慧力之力为多。大师于庐山得其噩耗,

    悼之以诗:

    ‘去今两夏庐山上,两度惊看噩电来。沪玉(慧观)汉王(慧力)相继逝

    ,化生愿各在莲台’!

    世苑图书馆预科,是秋即以经费困难而停顿。自此,大师之在家信徒,鲜有

    能予以经济之有力援助者。

    二十七日,大师于大林寺开讲“孛经”,以“从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以明孛经

    大旨”发题,法舫记。八月二日圆满(海十五、八“新闻”)。

    三十日,大师为张化声之“化声集”作序。张化声初夏自湖南来武院,转来

    大林寺谒大师。时化声已转佛而入道,有“且待五年”,以仙学问世之豪语。大师不以为嫌而勉之,盖:

    ‘卫藏喇嘛……秘传之所蕴,在乎气功,与道家之命功,有异曲同工之妙!殆欲界中修习禅定之前方便欤’!

    惜乎未满五年,化声已仙去!

    是年夏,蒋委员长在庐山,发起新生活运动,旧道德论复活,新儒家由此抬头。

    八月十二日,大林寺举行暑期讲习会,到马秀芳、李协和、王一亭、梁赵懋华

    、阎宝琛、萧一山、韩立如、朱铎民,及德人博尔士满等(海十五、八“新

    闻”)。

    二十九日,大师自庐山抵汉口(海十五、九“新闻”;大醒“空过日记”)。

    三十一日,大师于武昌正信会,开讲善生经,尘空记,成“善生经讲录”;

    二十七日圆满(海十五、九“新闻”;大醒“空过日记”;了空“善生经讲

    录序”)。

    按:正信会印行本,作“汉口正信会讲”,误。

    时大醒于武院编潮音,大师书数语勉之:

    ‘治学如朴学者,办事如职事僧,讲经师以宏法,禅和子以持身’。

    九月五日,大师为世苑图书馆员生,讲“世苑图书馆之修学方针”,智藏记(

    大醒“空过日记”)。大师类摄佛法为六系──五三共法系,小大律藏系,

    法相唯识系,般若中观系,中国台贤禅净系,印华日藏密法系。

    八日,大师参加汉口正信会举行之王慧力追悼会(海十五、十“图”)。

    十五日,大师于汉阳正信会讲心经(大醒“空过日记”)。

    十九日,大师应湖北省教育院约,讲“中国文化与复兴农村”(海十五、十

    “新闻”;大醒“空过日记”)。

    二十日,大师于湖北第一模范监狱,讲“由人至成佛之路”,尘空记。又讲

    “佛教美术与佛教”于美术学校,苇舫记(文)。

    二十一日,大师应唐大圆请,讲“唯生哲学”于东方文化研究院,尘空记(

    文;唯生论读后)。大师结论谓:

    ‘唯物论是浅的唯生论,唯识论是深的唯生论。苟善知唯生之义,则一切

    学术皆可作唯生论之参考,以成其唯生哲学’。

    二十二日(“秋节前一日”),大师偕李了空、李慧空、法舫等游(李了空

    故乡)应城。大师于应城,讲有“佛法根本义与时局之关系”,法舫记。二

    十五日(“后二日”)回汉口(李慧空“应城游记”)。

    二十四日,欧洲第一届佛教大会在伦敦开会(前二年来中国受戒之照空领导)。纳粹党人有接受佛教之表示,引起诤辨;大师为作“欧洲佛教大会的论

    诤”以通之(文)。

    时陈立夫“唯生论”问世,大师读之,作“唯生论书后”。大师本以中国文

    化为“唯生”者,与陈说有所不同:

    ‘其一、(陈)以中国为唯心的精神文明,与西洋之唯物的物质文明对立

    ;虽可使中山先生唯生论,增高综合东西之价值,以唯生论兼包近代西洋

    的物质文明。然文明之分为物质的精神的,原不过比较上有其特胜之方面

    ,而实无绝对之区别。察中国之文化,于物质方面,固不及近代西洋之发

    达;但于精神方面,亦未逮古印度之深远。故不如用历来许多人对于世界

    文化之三分法,以唯心的归之印度,而以原来是综合心物之唯生论位置中

    国。推中山先生为继承唯生的中国文化,融摄唯物的、唯心的文化,而充

    实之、发皇之、光大之,以成现代中国文化或世界新文化者,尤较为平实

    而有力。盖大学之格致诚正修齐治平,虽有完备之纲目,而考其内容,代

    表中国正统文化之儒道,其较优详者祗在修齐治平。格物致知之须藉西洋

    物质研究为补充,而诚意正心可引印度佛学修养为资助,实为最契理契机

    之办法!此具摄持格致诚正为修齐治平之精蕴,亦唯物唯心为两面而唯生

    为总体之旨也’。

    ‘其二、唯生论殊不宜有“元子”之概念与名称。盖以原子律说明万有之

    生起,虽为古代印度及希腊所同有,不仅为近代的西洋学说;然此实为唯

    物论物质分析之所限极,由分子析到原子,再由原子析到电子,皆不越物

    质之质点,故为形数之可测量,而得以“极微”、“最小”、或“无穷小”等,以小大形之。然近起而未成立之能子说,已非属质点而不可以小大

    形之;何况唯生论之元,可从分析至无穷小以求之,且名之以“子”哉!

    盖一拘小形,即落于形而下,是唯物而不成唯生唯识矣!故不如用“生元”(或生气)之一名:区别孙文学说上之生元,为通俗的生物之生元;而

    另以唯生论上之生元,为哲学的万有之生元。诠明此唯生论的生元,无穷

    小亦无穷大,非小大可形而遍为小大形;前无始而后无终,非前后时而可

    为前后时,则庶其近于易之太极。而太极无极无不极,则无极一名亦蛇足

    也’!

    二十七日,大师离汉口返沪(大醒“空过日记”)。

    十月六日,大师讲“应注意蒙藏间文化和国防”于ㄨㄨ学校,法周记(海十五

    、九“上海通讯”)。

    十六日(“重九”),大师在南京。偕诗友于鸡鸣寺豁蒙楼登高,分韵赋诗

    (诗存)。

    十九日,大师游丹徒,以会音寺开戒,礼请开示。大师略示瑜伽菩萨戒纲要

    ,作“同戒录序”(丹徒会音寺同戒录序;海十五、十“新闻”)。

    大师过镇江,应省佛教会请,讲“佛法无边”于红卍字会(文)。

    二十五日,大师于浙东丽水南明山仁寿寺,讲“八大人觉经”。诗存“丽水

    之游十绝”,游迹次第可见(正信五、五;诗存)。

    “秋尽”,回雪窦山。玉皇(却非)来访(诗存)。

    十一月七日,大师于奉化中塔寺,讲弥勒上生经(正信五、五)。

    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胡瑞霖(妙观)应大师招,来游雪窦(胡妙观

    “法相唯识学概论序”)。

    二十六日,蒋委员长来山晤谈(至法尊书三)。

    是冬,法尊译菩提道次第广论毕。大师一再嘱译“咒道次第”,俾窥藏密之组

    织(与法尊书四;六;九)。

    民国二十四年,一九三五(甲戌──乙亥),大师四十七岁。

    一月十二日(“腊八”),大师为奘老作“重刻地藏经序于雪山”(文)。

    时有劝大师于雪窦寺开戒者,因作“论传戒”以谢之:

    ‘今戒种断而僧命亡矣。续命之方,其惟有集有志住持三宝之曾受苾刍戒

    者三二十人,清净和合,阅十年持净苾刍戒律,然后再开坛为人受苾刍戒

    ’。

    大师赴汉口,有“赴汉皋舟次”诗(诗存)。

    二十二日,大师四十六初度。将二十年来所留髭须,一齐剃却,殆有感体力

    渐衰,勉自振作为青年欤!大师剃须纪之:

    ‘此身四十六初度,母难空添德慧无。且幸犹存真面目,莫教孤负好头颅!

    不因剃发除烦恼,那更留须表丈夫!此日刮磨重净尽,露堂堂地证真吾’。

    是年海刊,复由法舫编辑(南北东西之海潮音)。十五周年纪念,大师作“十

    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

    二十九日,大师于世苑作“答或问”,多涉及密宗问题。“龙猛受南天铁塔

    金刚萨埵灌顶为密宗开祖之推论”,亦是时作。

    二月十一日,大师作“阅儒佛会勘随笔”。以‘比来尊孔崇儒,成一时风尚;

    此文以禅摄儒,实应机妙品’!

    二十六日,墨禅等为中日佛学会事,发表“敬告全国佛教民众及全国同胞”。署名者,“释谈玄、释墨禅、阮紫阳、吕大椿、黄辉邦、蔡吉堂、高观如”(佛教日报五月)。

    大师以病,返上海疗治,感衰老剧增(致法尊书八)。

    四月(“三月”),大师偕沈仲钧、黄清渠游天台山(诗存)。

    六日(“清明”),华东基督教教育代表团来游雪窦山,以“中国佛教趋势”,“中国佛教教育方针”,“中日佛教关系”,“佛教对基督教之关系”

    ,“中国佛教对于世界之贡献”为问,大师一一答之,性定记(文)。

    是春,十教授发表“中国本位的文化建设”。大师以为应称“现代中国文化建

    设”。盖一言本位,易落宋儒窠臼(中国本位文化建设略评)。

    时大师召芝峰讲“楞伽经”于汉口正信会,颇望能留武汉,与法舫等同弘法

    化。经期毕,芝峰返甬。大醒尝谓:‘中国佛教,只要有十个有为的僧伽能

    真诚合作,就有办法’。达居等以询大师,‘大师颇有不胜感概之意;对于

    这问题,好像很不愿意多所发表’(达居等“由青年路向问到佛教革兴”)。

    法尊译出菩提道次第广论,将以印行,大师序之。于斯论不没自宗,不离余

    法,而巧能安立一切言教皆趣修证,誉谓:

    ‘从天竺性相各判三时,以至华日诸宗之判摄时教,皆逊此论独具之优点

    ’!

    十日,佛教日报创刊,大师在沪,作“发刊辞”。去年,大超(曾任中国佛

    学会干事)与邓慧载,承大师意,于上海市民报,编“佛教特刊”。迨停顿

    ,大师乃促组成佛教日报。大师为社长,范古农任总编辑,邓慧载主其事(

    后改胡厚甫主持)(灯霞为编者说)。

    十四日,日本好村春宣及留学僧墨禅等,为成立中日佛学会事,来访大师于

    雪窦分院(致欧阳竟无书)。大师与好村晤谈:

    ‘问:中日佛教学会,拟推中日会长各一人。日本方面,于高楠、铃木二

    博士孰为宜?而中国方面,法师能担任否?

    答:高楠博士编印大正藏新修藏,主译南传巴利文藏,中国佛学者知之较

    多。闻今夏有常惺法师等将游日本,届时可就询之。余以事繁,庶未遑

    参预!

    问:中国僧人近已渐有赴日留学者,日本僧人亦有可来中国留学之寺院否?且用费如何?

    答:中国僧赴日留学,经费颇为不易!中国今某某等寺,皆附设有佛学院

    ,设为国家所许,而日僧能遵照中国僧生活习惯者,则就某某寺等佛学

    院,无须纳费。

    问:拟请法师赴日讲演,不知有暇否?今夏铃木博士将重游中国,庐山暑

    期佛学会邀讲演否?

    答:铃木博士若游庐山之便,在大林寺讲演期间,当邀讲演。

    问:大醒、芝峰、法舫等,今夏能赴日考察否?

    答:或者能之。

    问:南传巴利文藏经,已译成日文,中国最好能转译之!

    答:武昌世界佛学苑图书馆中,有暹罗某亲王所赠巴利文藏经,并已订购

    南传藏。若得一精于此学之日本学者相助,当于馆中选华文之所无者译

    之’

    二十日,大师以锡兰僧纳啰达约,再由甬来沪。翌日,纳啰达偕郑铭榕,访

    大师于雪窦分院,郑铭榕译语,商南京世苑筹设巴利文学院,及于京组比丘

    僧团──律仪院(海十六、五“新闻”)。

    时以中日佛学会事,引起甚大纷争。支那内学院熊东明,作“辟中日佛教学

    会”;定公(巨赞化名)作“为中日佛教学会告国人书”。于大师及其门下

    ,指为勾结日人,为害国族。而墨禅则作“诫支那内学院”;谈玄以“中国

    佛教调查团”名义,作“支那内学院之鬼蜮”。谓内院心存嫉忌,意图染指

    庚款。佛教日报为“披露关于中日佛教学会之论辩”,不作左右袒;一般报

    章,间有不满大师者,大师因(二十二日)作“告日本佛教大众”:

    ‘去年日本青年佛徒,联合沿太平洋各国青年佛徒,开泛太平洋佛教青年

    会。自凭片面希望,于报纸宣传,可邀中国太虚之友生出席,致太虚为嫉

    害者乘间攻毁,全国报纸流言四起,竟令辩不胜辩。乃今年三月初,申报

    转载贵国报纸,又云:‘以日华佛教学会为中心,于太虚所办世界佛学苑

    ,作有力之声援’。虽贵国佛徒或原出于好意,然初未与太虚商洽而有所

    承认,遽作此片面之宣传,又徒引起贪嫉者对于太虚为挟嫌之诋谤。此非

    与中日两国之佛教,有百损而无一益者耶?

    ‘于上海一二八时,太虚曾布“因辽沪事件为中日策安危”一文,告日本

    佛教大众:‘虽中日两民族,不应相扼以俱尽,当谋互助以共存’。然谓

    :‘若非还我东北,恢复中国疆土政治之完整,则中国对于日本民族之感

    情,末由好转,而盼日本之佛教徒力促日本国民之觉醒’。太虚持此宗旨

    ,迄今犹昔。故特此再告日本佛教大众:诚能力促日本朝野,入于回复中

    日民族感情之正轨,则中日佛教自可共图发扬。设枝枝节节,作空言无实

    之引诱,必致徒劳无功。尤冀对于太虚,勿再播无据之空气,以益深中日

    佛徒之障隔’!

    中日佛教学会,由墨禅、谈玄等与日人联合组织。时中日国交,内则已趋险

    恶,外则敦睦邦交。大师唯以适应与否为是非,故于中日佛教学会,并不以

    为是而起图之;少数留日弟子之起而组织,亦未尝以为非而诫之使绝。内院

    与大师积不相能,一则以阴谋祸国为口实,一则以嫉忌为言,要皆意气用事

    耳!然以内院之攻错,泛太平洋会未出席,中日佛教学会未成立(于中国)

    ,则未始毁之而适以成之也。后以纷争不已,五月九日,大师致书欧阳竟无

    ,望其一察其门下所为(文)。

    二十四日,大师往法租界第二特区监狱说法,讲“人生苦痛之根本解除”,

    郁祖伦记(海十六、五“新闻”)。

    二十六日,龙华开戒,大师应请一往开示:“持戒与龙华道场”(海十六、

    五“新闻”)。

    五月七日,大师在雪窦。作“中日辽沪战事双方战死者供养塔铭并序”。日本

    伊藤原宗为塔,因蒋(作宾)公使来乞序,乃作此以应之。

    二十六日,大师于南京中国佛学会,讲优婆塞戒经,罗普悟(曜青)记,成

    “优婆塞戒经讲录”。法会为戴季陶、居觉生、王用宾、焦易堂、彭养光、

    褚民谊、谢健、仇鳌等发起者(佛教为中国文化与智慧的宗教;海十六、六

    “新闻”;正信六、十一)。

    按:正信作“十月廿六”;“佛教为中国文化及智慧的宗教”作“一月廿

    六”,并误。

    发题日,大师论及“本人在佛法中之意趣”,为一极有价值之自白:

    ‘甲、非研究佛书之学者……将佛法当学问来研究者,并世虽不乏其人

    ,而本人则读书每观大略,不事记诵,不求甚解,但资为自修化他之具。

    故在吾之志愿趣向上,不在成为学者。其所有著作,亦皆为振兴佛教,弘

    济人群之方便耳!

    ‘乙、不为专承一宗之徒裔:在佛法中,自古即有开承一宗者。…至今

    皆有专承之人,系统甚严,而各自弘扬其本宗之教义。至本人在佛法中之

    意趣,以为由佛之无上遍正觉所证明之法界性相,为度众生应机设教,则

    法有多门;故法本一味而方便门则无量无边。……所以本人观察佛法之五

    乘共法、三乘共法、及大乘不共法,原为一贯。在教理解释上,教法弘扬

    上,随宜施设,不专承一宗以自拘碍。

    ‘丙、无求即时成佛之贪心:佛法原不拘限以现身此世为立足点,乃普为

    法界一切众生而发心。……发心修行,应不为空间时间所限,宜普遍平等

    ,超出一切时空而涉及一切时空。于佛法如此理解信行,即能自悟悟他,

    精进无息,再无庸拘定要即此身成佛,盖成佛亦不过自悟悟他而已!菩萨

    行满,佛陀果成;但勤耕耘,自能收获,何藉刻期企求!若有拘求,心量

    自狭,将不免为虚荣心所驱使;为满足此虚荣心而去著相贪求,则反增烦

    闷,难得自在。佛法为接引一类好夸大之众生,亦尝施设“立地成佛”、

    “即身成佛”等假名,而本人则不因此假名而引起希求即身成佛之贪心。

    ‘丁、为学菩萨发心而修行者:……本人系以凡夫之人,得闻佛法,信受

    奉行者。……愿以凡夫之身学菩萨发心修行,即是本人意趣之所在。盖真

    发菩提心已,历十信而登初住,由此经十住、十行、十回向修菩萨行,则

    为集福智资粮之菩萨。今人每多稍具信行,便尔心高气傲,不知尚未做到

    发菩提心之少分’。

    是月,大醒去日本考察佛教。

    六月十三日,大师讲“佛法的做人道理”于江苏第一监狱,罗曜青记(文)。

    十五日,大师在中央广播电台,广播“佛学为世界和平要素”(佛教日报六

    月)。其后补充为“提供谈文化建设者几条佛学”。时“文化建设”月刊编

    行,世人每以文化建设为言,大师乃为一论。虽所论简略,实包含大师“现

    实论”、“自由论”等要义:

    ‘一、彻底的因果论与现实论:佛法的法,即指一切事事物物,莫非是因

    果性的。……宇宙现象,莫非因果,不索其因求其果于宇宙现象之外。其

    一一现象,莫非无始终无边中,而为因果铁则之所范持,显见为莫非是历

    史性和联系性的;亦可谓是彻底的客观论、唯物论、机械论、命定论、必

    然论的。然即其中任何一现实事物,莫不可为未来事物的开始,亦莫不皆

    是过去事物的终结;莫不皆是现存事物之边际,亦莫不可为现存余事的中

    心。……只从现实存在事物而推阐因果,即可从现实存在事物而把握因果。在人言人,即可从即终即始即中即边的吾人身心之活动,转变无始终无

    边中的宇宙一切事物因果,而为现实活力之所支配,显见为莫非是刹那性

    和独立性的;亦可谓是彻底的主观论、唯心论、意志论、无定论、自由论

    的。由因果论故,法无自性,诸法无我;由现实论故,我为法王,于法自

    在。

    ‘二、彻底的平等论与差别论:一切事事物物,……莫非是因果性的,同

    时又莫非现实性的。故随拈一法,皆为法界;随一事物,皆全宇宙。绝无

    可为独待的、绝对的、最先的、最后的非果之因或非因之果──如一神教

    所谓的神,唯心哲学所谓的心,唯物哲学所谓的物。故为最彻底的平等论

    ,亦即是无神论、无元论,或一如无变异论。然就每一事物现实而望其余

    一一事物现实,彼此宛然,自他宛然,先后宛然,胜劣宛然;则其程度之

    累差与形性之别异,又不可以偻指计,则又为无数之差别。……而人类身

    心世界,则为最完具此差别诸法,而最能转动此差别诸法者。由此,依人

    心于平等差别诸法之觉不觉,或不觉而创造诸退化业,因而受堕畜等诸劣

    果,集成苦世界;或觉而创造诸进化行,因而致升天与罗汉、辟支、菩萨

    、佛陀诸胜果,集成乐世界。而人生世界之意义和价值,即在能走上进化

    之阶程而不再退堕流落。菩萨佛及其净妙乐土,即为人格及人世界进化之

    阶段与最高成果。由此,故又为人神论、心元论,或进化有阶向论。

    ‘三、彻底的社会论与个人论:佛陀证明一切法皆缘所成,任举一事物,

    ……就其转辗能作关系之缘的,则无限极。……故随一事物,皆是宇宙性

    的。就人切近言之,即可谓随一个人皆是社会性的。……然此一事物是宇

    宙众缘成的,而于一般的众缘,别成要泛违顺差异;且缘成此一事物而非

    其余事物,这由其在一切生缘中有其特殊因种故。再之,此一个人是社会

    众缘成的,亦于一般的众缘,别成亲疏利害差异;且缘成此一个人而非其

    余个人,这由在生缘中各有其自然个人故。一切法缘生空义中,必明一一

    法种子因义,乃可全明一切法仗因托缘而生成的实相。人生本来是社会的

    义中,亦必明各是自然个人,乃可全明社会作成人而人亦作成社会之实相。……由此,资本主义文化核心之个人主义,虽有所偏执,不免今后之崩

    溃,亦未尝不握得一分的真际,故能造成近代灿烂的文化。集产或共产主

    义文化核心之社会主义,虽亦能把握得一分的真际,可有造成将来文化的

    倾向。然亦以偏执,在进行中已窒碍难行。……要之,有见于孑无见于群

    ,有见于群无见于孑,皆侧倾一边,致分为两个阶段,斗争莫决。若应用

    佛说因缘生法,因故社会必生起于个人,缘故个人必长成于社会。复次,

    离缘则因不成因,个人是社会之个人;无社会以外之个人,则个人主义的

    资本文化可融解于社会。离因则缘不成缘,社会是个人之社会;无个人以

    外之社会,则社会主义之集产或共产文化可引生于个人。如是,乃能不破

    坏近代的文化而入将来的文化。

    ‘四、彻底的无常论与恒常论:佛说诸有为法的无常,不但根身的活死与

    世界的成坏,尤在色心等一切皆刹那生灭而引续不断,演化无尽。辩证法

    的以矛盾的“对立又统一,统一又对立”说明变化,……不如佛说有为诸

    行种现无始而生灭不住,虽至佛果,不断常与无尽常亦刹那生灭之彻底。

    然彻底无常又如何彻底恒如?则由有为法因缘所生,起唯缘起,灭唯缘灭

    ,一切皆无自性。……无自性实性遍一切无常法中常恒如是,所以当处无

    常而当处恒如,非由常如起无常复归常如,乃于无常而即恒如。达无常性

    实性常如如故,……则于矛盾对立即见矛盾消解,不待阶级斗争而阶级俄

    已融化’。

    ‘五、……上所论,乃为佛法建设现代文化之意义。而对于建设现代中国

    文化,更有何特殊之要点?一、因佛法传存中国者最为完备;二、因佛法

    在中国将二千年,与中国历史文化礼俗习尚早皆渗透,而尤普遍深入多数

    庶民心理中,成为国民的精神要素。但于佛教文献,中国人民心理中所蕴

    藏的大乘精义,大多尚待人掘发阐扬出来,流贯到一般思想信仰行为上去

    ,乃能内之化合汉藏蒙满诸族,外之联合东南亚强弱小大诸族。以二千余

    年之佛教教化关系,成亚洲东南各民族大联合,协力将大乘佛教文化,宣

    达到亚洲西北以及欧美非澳,融摄近代的个人主义文化、将来的社会主义

    文化,造成全世界人类的中正和平圆满文化。中国于佛教文化,有可因藉

    之便利,有待发扬之需要,有能化合联合佛教民族复兴之关系,有可融摄

    创造世界新文化之希望,这是今日作建设中国文化运动的人所特须注意的

    ’!

    二十三日,优婆塞戒经法会圆满(海十六、六“新闻”)。

    法会期间,诸筱甫以志公塔为阵亡将士委员会所掘毁,来谒大师陈述其事,

    其后乃得以重建(诸筱甫“由太虚大师追悼会谈到志公塔”)。

    大师牙痛,初损齿一枚(致法尊书十二;己卯日记)。

    七月三日,大师应上海集云精舍张孝行等欢迎,讲“佛学的简明意义”,张慧

    圆记(佛教日报八月)。

    九日,嘉兴钟镜、范古农来沪欢迎,大师偕之往嘉兴。翌日,讲“楞严大意”于楞严寺,吴印若记,十二日圆满(佛教日报七月)。

    二十六日,大师以避暑抵莫干山,黄膺白、张静江、吴蕴初、施省之、沈仲

    钧等,发起假公益会,请大师讲佛学三日(海十六、九“现代佛教史料”;

    佛教日报七月)。

    八月六日,大师复就张静江公馆,开讲佛学(海十六、九“现代佛教史料”)。

    九月八日,大师应无锡佛学会请,于佛学会开讲“大乘理趣六波罗蜜多经发菩

    提心品”,性定记,经期凡六日(海十六、十“现代佛教史料”)。

    十二日,大师度“中秋”于鼋头渚广福寺(诗存)。

    大师游无锡惠泉等诸胜;又游宜兴善卷子、庚桑楚二洞,受储南强之招待。

    又作铜官、石硚之游,悉纪以诗(诗存)。

    十月十日,大师访章太炎于苏州(人物志忆)。

    十八日,大师于上海雪窦分院,应朱世华、朱世萱请,讲“地藏菩萨本愿经”凡七日,智定记。大师逐日作佛七开示,黄清渠记(海十六、十一“现代

    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十月)。

    十九日,大师以纳啰达公然声言“中国无僧伽”,乃特约晤谈。译语者赵朴

    初、徐和卿,慧松记(文)。其谈话略云:

    ‘师:中国原有僧律之成立。时至今日,遵行律之僧伽较少耳。然说“中

    国无僧伽”,将中国僧伽全体否认,殊非合理。吾今与师讨论之重心点,

    即在此。中国今日无依律仪之僧团──诵戒、发露、忏悔,如师所言之“

    乌巴萨陀”而已。但我们传授戒律之历史,极广荣且丰富。自曹魏嘉平年

    ,已有昙摩迦罗──法时阿罗汉,来洛阳举行开坛传戒,此为吾国正式受

    戒之始,乃信而可考者也。为中国比丘尼受戒,且专派人到印度迎二十位

    比丘尼来中国传戒,在途中死了几位。今各律寺传戒之仪式,仍有极隆重

    者,犹见昔日之系统传承未紊,此其一。中国今日个人持清净比丘戒者,

    如过午不食等,仍大有人在,不过服装与锡兰不同耳。此其二。故吾极盼

    勿仅以中国无僧团行其“乌巴萨陀”,而遂谓中国无僧伽,中国无比丘。

    ……余昔年曾著“整理僧伽制度论”,即有重兴中国僧伽律制之计划。今

    欲派人求学锡兰,盖为参考补充而已。先实习锡兰僧众之生活,试验有何

    种困难,而后实地重新振兴固有之僧律。……据上说,在中国已受比丘戒

    者,在锡兰应即允许参加比丘集团’。

    ‘纳:如师所言,真正之僧伽,仅能在中国古代有之,今日仍有缺。吾所

    言真正之僧伽,授戒师二十人须全清净者。锡兰今日之僧伽,已非往日

    之僧伽系统,其故即由往日之僧伽腐败,故舍其旧而另从其相近之缅甸

    去承接。……贵国与吾锡兰往日僧伽之情形相同,亦盼取同样之方针振

    兴之耳’!

    ‘师:印度之律亦分数派,乃程度上参差,非性质上之有异。佛灭百年后

    之比丘,亦远逊于佛在世时之比丘,故不可过于苛求’!

    ‘纳:比丘有多种,师比丘,吾亦比丘。使虽有明确传承之系统,但因直

    接从其受戒之僧不净,则此前虽有净僧,即作为过去而不存在论’。

    ‘师:因吾国有僧伽而后言整理,否则直云向锡兰接续过来,另外重行建

    立中国之僧伽矣。吾所言,欲师知吾国非无比丘僧伽,乃至现在仍有。

    ……印度史上整理僧律之事,亦有数次,故就中国僧伽亦自可整理’。

    ‘纳:个人以为有差别,如苏州灵岩山僧,虽较中国他处僧严净,但不能

    以之参加锡兰僧伽之律仪’。

    ‘师:在印度往日,亦有诸部派之别。传来中国者,亦有多派。中国持律

    僧不能参加锡兰持律僧,亦仅如此部僧不能与彼部僧同住耳’。

    二十七日,大师应丹阳海会寺请,启讲“佛遗教经”,凡三日;力定记,成

    “佛遗教经讲要”(海十六、十二“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十月)。

    二十九日,大师讲“人生进善之阶段”于正则女中,胡梦蝶记(文)。

    三十日,大师抵镇江,赴太平寺(佛教会)之欢迎会。翌日,大师于中国佛

    学会镇江分会,讲“佛法僧义”,凡三日。明性与涌泉合记,成“佛法僧义

    广论”(海十六、十二“现代佛教史料”)。

    按:上三条,史料均误作“十一月”。

    三十日,镇江召开江苏省会执监委员及各县代表联席会议,兼欢迎大师。以

    是年圆映主持之中佛会,废除省佛会,改三级制为两级制,改常务委员制为

    理事长制,以便直接控制县会。大为诸方不满,投诉内政部及中央党部,酝

    酿中佛会重组运动。适大师在镇,因出席讲“中佛会实有健全组织之必要”

    (略史;海十六、十一“现代佛教史料”)。

    时中国佛教会,为徵求会员问题徵文,大师乃发布“中国佛教会两大问题”

    ,对会章为根本之建议(文)。

    十一月三日,大师在镇江伯先公园民教馆,开讲八识规矩颂,六日圆满(佛教

    日报十一月)。

    十日,大师在沪。以法尊将入藏,拟请其师安东来汉院,大师乃致函安东,

    付法尊往迎(书)。

    十九日,大师以闽粤缁素之敦请,登轮南下,竺摩(守志)为侍录(佛教日

    报十一月;竺摩“虚公大师闽粤弘法二月记”)。

    二十二日,大师抵厦门南普陀寺,常惺等来欢迎。翌日,应中国佛学会闽南

    分会(蔡契诚、虞佛心等)请,就厦大旅舍天台,讲“佛学会与实现佛化”

    (海十七、一“现代佛教史料”)。

    时闽院学潮时发,教者学者均有其责,大师为讲“师生应如何爱护学院”(

    文)。

    二十六日,大师于厦门中山公园通俗教育社,讲“佛教与现代中国”(佛教

    日报十二月)。

    是月,孙馨远被刺于北平佛教居士林,靳智证(云鹏)疑及忏悔之无从。大师

    乃发明本性空而业报不爽之义,引申以诫日本,作“觉乎否乎可以觉矣”(

    文)!

    三十日晨,大师偕竺摩、苏慧纯抵香港,驻锡利园香港佛学分会。当日赴东

    莲觉苑之欢迎会,大师讲“优婆夷教育与佛化家庭”(海十七、一“现代佛

    教史料”;佛教日报十二月;“闽粤弘法二月记”)。

    按:弘法记作二十九日到,误。

    十二月一日,应香港各界之欢迎──主持者陈静涛、王学仁。大师于利园讲“

    从香港的感想说到香港的佛教”,竺摩与陈慧涛(静涛)记(文)。

    七日,大师就居士林,开讲弥勒上生经。十日,续讲八识规矩颂(海十七、

    一“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十二月)。

    其间,游荃湾东普陀,大埔墟大光园及菩提场,大师均有开示(在东普陀同

    成了观音菩萨,阿兰那行与养成僧宝;菩提场之念佛胜义;佛教日报十二月)。

    十四日,大师偕竺摩、陈静涛去广州,驻锡六榕寺广州佛教会(佛教日报一

    月;竺摩为编者说)。

    按:弘法记作十五日到。

    十五日,大师于广州民众教育馆,受佛教界联合欢迎,到铁禅、江孔殷、谢

    英伯、江颖叔、李因如等。大师讲“禅宗六祖与国民党总理”,陈静涛译语

    (文;竺摩“致编者书”)。

    十六日,大师应虚云之邀,去韶关南华寺,瞻礼六祖遗身──时南华寺开戒

    (答广州某报记者问)。

    十八日,大师为南华大众开示:“赞扬六祖以祝南华之复兴”。

    十九日,还抵广州。大师应中山大学哲学系之约,往讲“佛教与中国文化”。晚,应明德学社社长陈维周之欢宴,同席有陈济棠、张之英、张君劢等(

    德音孔昭之邹校长教育谈;答广州某报记者问;佛教日报一月)。

    二十日,大师访萧佛成。以时悲观、等慈等四人所组暹罗留学团,奉大师为

    导师,放洋经粤,故为请于暹罗予以方便(海十七、二“现代佛教史料”)。

    时大师在广州,日应勷勤大学(教务长陈定谟)约,往讲三十唯识论。晚于

    高浩文、李因如等主持之居士林,讲心经(竺摩“致编者书”)。

    二十五日,大师以老友金芝轩(昔与易哭庵同来白云山)自澳门来访,因偕

    铁禅、江颖叔等,登白云山,访双溪等故迹。下山憩能仁寺,次金芝轩韵(

    人物志忆四;致陈静涛书):

    ‘别白云山廿四年,万峰重见接青天。依稀迹认双溪旧,变幻多端古刹前。俗化混言归大道,灵源孰悟到真禅!能仁共向深稽首,待看当空月朗然

    ’!

    二十八日晨,大师偕铁禅游罗浮山,官桥探梅(人物志忆四;致陈静涛书)。

    三十日,大师于居士林开讲弥勒下生经,竺摩记,成“弥勒下生经讲要”(

    致陈静涛书;海十七、二“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一月)。时海潮音拟

    出“中国佛教建设号”。乃于是晚,纂辑近讲旧作,成“建设现代中国佛教

    谈”(文)。

    卅一日,在明德学社开讲唯识,颜居士译(致陈静涛书)。

    先后应各方邀请而有所讲说者尚多,如于复旦中学讲“佛学之人生道德”;

    于居士林讲“清信士女之学佛以完成正信为要素”;于广州佛学会讲“佛学

    会应注重于学”(大厂记);于广州觉苑讲“觉苑应为修七觉之苑”;于菩

    提林讲“如何发菩提心修菩萨行而不退”(文)。

    是年,大敬卒于湖南。

    民国二十五年,一九三六(乙亥──丙子),大师四十八岁。

    一月一日,弥勒下生经法会圆满(文)。

    九日,大师还香港(“闽粤弘法二月记”)。

    十三日,大师离港抵汕头。翌日,各界假(汕头庵埠)龙溪中学欢迎,大师

    讲“由三种所依显念佛胜义”(“闽粤弘法二月记”)。

    大师抵海澄,讲“构成佛教之要素”于佛教会(文)。

    十八日,大师于潮州开元寺,讲“从信心上修学戒定慧学”(文)。

    大师还汕头,讲“弥勒下生成佛经”(佛教日报一月)。

    十九日(“二十五”)晚,拉特维亚僧人帝释鸣及其徒庆喜,谒大师于汕头

    佛教会,咨问佛法,王进祥译记(王进祥“欧僧谒太虚大师谈话”)。

    二十四日(“除夕”),大师还抵上海,驻锡雪窦分院(竺摩“虚公大师闽

    粤弘法二月记”)。

    二月二日,大师于(去冬成立)中国佛学会上海市分会,讲“佛学即慧学”,

    张慧圆记(海十七、三“现代佛教史料”)。

    大师还雪山(致法尊书十五)。

    三月一日,大师于佛学会上海市分会──佛慈药厂楼上,开讲八识规矩颂(海

    十七、四“现代佛教史料”)。

    八日,锡兰留学团(慧松、法周等)宣誓,大师为作证明(海十七、四“现

    代佛教史料”)。

    十日,大师于闸北观音寺──士老之小庙,讲普门品,凡三日(海十七、四

    “消息”;佛教日报三月)。

    四月七日(“三月十六”),大师于雪窦山寺,开讲弥勒上下生经,约一月。

    今存“弥勒菩萨上生经开题”,“兜率净土与十方净土之比观”,智定记(

    海十七、三“现代佛教史料”)。

    是春,汉口罗奉僧卒。

    大师作“按劳分配之哲学问题”,后以此代王恩洋人生哲学序(文)。

    五月十六日,大师由雪山来沪。去京,还沪,赴杭州(海十七、六“现代佛教

    史料”;佛教日报五月),殆为中国佛教会之改组而有所商洽。时江苏、湖

    南、安徽、云南、四川等七省,通电抨击中佛会;省分会之恢复,已不可免。黄健六、屈文六等,不忍圆映退出总会,拟推印光为理事长,唱“全体合

    作”之说(俾仍得由上海名流操纵),请王茂如、常惺为之斡旋(海十七、

    五“现代佛教史料”)。

    大师从却非闻昱山病逝花坞。痛宗门失师匠,因偕访其塔(人物志忆七),

    悼之以诗:

    ‘太白同膺戒,汶溪共阅经。补陀双鬓白,般若一灯青。愿语方期践,风

    铃忽已停。平生几知友,挥泪向林坰’!

    按:志忆以此为“二十二年春”,误。诗存遗固明作“丙子夏偕玉皇和尚

    礼昱山禅兄塔”。

    二十五日,大师应上海丙子息灾法会(印老主持逐日开示)请,为讲弥陀经

    三日,灯霞记,成“佛说阿弥陀经讲要”(海十七、六“现代佛教史料”)。

    某日,大悲、屈文六,陪同圆映来访大师于雪窦分院,以共举佛教会事为说

    (致屈文六居士书)。

    三十日,大师抵常州──武进。翌日,应佛学分会(诸广成、何汝霖主持)

    请,开讲唯识三十论,六月六日(“十七日”。圆满,灯霞记(海十七、七

    “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六月)。

    三十一日,大师作“论僧尼应参加国民大会代表选举”(文)。欧阳竟无致

    书陈立夫以反对之,以为‘僧徒居必兰若,行必头陀’;‘参预世事,违反

    佛制’。欧阳治佛书三十年,偏宗深究,宜其得之专而失之通!

    六月二日,大师于天宁寺学戒堂开示(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

    时中国佛教会事,圆映、屈文六等未有诚意,拟召开少数人大会以为文饰。

    大师乃(五日)致书屈文六,告以合作之原则:

    ‘比来屡接清言,深感尊重三宝、调融四众之诚愿,实为复兴中国佛教之

    精神要素。盖今后佛教之建立,须托命于四众有秩序之和合组织;不和合

    不能有秩序,无秩序亦不能成和合。民十八以来之佛教会,殆因缺秩序(!)而致欠和合欤’!

    ‘夫服膺无我,方为佛子。况圆映法师与虚三十余年之友谊,在人自无所

    间。然惟论佛教会之事,就目前为宁息纷争计,曾面告应速作容纳各方修

    改会章提议之表示。嗣晤常惺、大悲、宽道诸师,亦谈及针病得穴之点。

    今偶阅最近之联席会议录,知第八届大会已定十月上半月举行,则至迟亦

    相距三个月零耳。又阅所报告去年以后徵求会员之总数,仅得一万零二百

    余人。……纵能集此数个市县之数十名代表,亦宁足开成号称“中华全国

    佛教徒组织之中国佛教会之全国佛教徒代表大会”耶?且报告中,虽云已

    组织成六省分办事处,然据传闻,则湖南、四川、福建诸省,皆在与原设

    省佛教会争执中。凡是症结之所成,设不于事前速谋周洽之法,恐虽开会

    ,亦无成效’。

    ‘为此,纯以希望为好之善意,提议将第八届大会代表之选出,定为:原

    未有省佛会,或已取销省佛会,且曾依新章改组之各市县佛教会,则依新

    章选举。在原有省佛会未取销,且多数县佛会亦未改组之省分,于兹新章

    未遍照行及将议修改之期内,得仍依旧章,由各省会选代表出席大会。如

    此,庶不舍弃原有组织之(遍于十六七省)诸省县佛教会以自残其肢体,

    且亦为容纳争议而解息纠纷之一道’。

    ‘并议定:代表大会,须选出代表超过当然代表三分之二以上,方得开会。又增主席团为七人,由常务理事、理事、监事中各推一人,选出代表中

    推举四人;原理事长(圆映)不加入主席团──例如民二十蒋主席之于国

    民大会:大会秘书处亦临时改组之,以示大公无私之意。

    ‘据是及前谈各点,若能即开一常会决议施行,则当进拟修改会章之提案

    ,以为健全其机构之图。不然,则认兹事尚鲜合作之坦途,惟有对于公等

    表示其敬佩而已’!

    八日(“四月十九日”),大师莅城内中山纪念堂,讲“革命当从革心起”

    ,灯霞记(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六月)。

    即日去镇江,直上焦山,宿华严阁“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诗存)。

    十日,大师由焦山回镇江,访仁山,商中佛会事,即日去南京,连日历访京

    中政要(海十七、七“现代佛教史料”;正信八、十一──十四)。

    十三日,大师于中国佛学会,讲“发菩提心品”;十六日圆满(海十七、七

    “现代佛教史料”)。

    时中央党部民众训练部,发表“修订中国佛教会章程草案”,以徵求众议,

    希望团结。盖以各省反对中佛会,民训部张处长廷灏,得陆心梵之劝发,乃

    采大师意见,拟订会章,以佛教会为专属僧尼之组织(大师本意,此应称“

    佛教僧寺会”)。责成中佛会作健全之改组(略史;宽道为编者说)。

    按:略史以此为“二十四年”事,误。

    十七日,大师离京去汉口。泊安庆舟次,大师作“对于中央民训部修订中国

    佛教会章程草案之商榷”(文)。

    二十一日,大师于汉口佛教正信会,开讲弥勒下生成佛经,凡三日(海十七

    、七“现代佛教史料”;正信八、十一──十四)。

    大师去庐山。二十九日,大师作“文化与民族及人类的存亡关系”(文)。

    七月十七日,大师序法尊近译克主之“密宗道次第略论”(文)。

    时日本各大学,请许大使世英为介,欢迎大师东渡讲学,大师却之(佛教日

    报七月”。

    时训练总监部,令各地僧侣,编入壮丁队受军训。大师乃电二中全会;并函

    训练总监部杜(心如)教育处长,转呈唐(生智)总监:请一律改僧尼为救

    护队训练,以符佛教宗旨(佛教日报七月)。嗣得杜氏覆函,得以四项变通

    办法办理(佛教日报八月)。

    大师在山,约李协和、蒋雨岩、邵元冲、张默君、法舫等,作暑期讲演(佛

    教日报八月)。

    八月五日,大师于大林寺,开讲往生净土论,九日圆满;雨昙记,成“往生净

    土论讲要”(海十七、八“现代佛教史料”)。

    十七日,大师于九江能仁寺,再讲往生净土论,凡三日(海十七、九“现代

    佛教史料”;正信九、十)。

    十八日,大师至江西第二监狱说法──“因果”,刘蕃滋记(海十七、九“

    现代佛教史料”;正信九、十)。

    二十一日,大师还抵南京(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

    二十三日,民训部责成中佛会,在毗卢寺召开第四次理监事联席会议,约大

    师出席,期达到合作。会议时,大师与圆映颇有辨诘。议决:由大师与圆映

    各介绍一百名代表,呈部圈定半数,作为出席全国代表大会之代表(略史;

    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

    二十四日,张廷灏处长,特约晤大师于毗卢寺,徵询对于中佛会之意见。以

    所言未周悉,乃作“对于佛教会之观念”(文)。

    二十五日,大师于中国佛学会,开讲佛说大乘稻秆经,二十九日圆满。道屏

    记,成“佛说大乘稻秆经讲记”(海十七、九“现代佛教史料”)。

    二十八日,大师作“世界和平运动的罗斯福”(文)。

    九月九日,大师于上海三昧寺(寺主宽道),开讲普门品,十三日圆满(海十

    七、九“现代佛教史料”)。宽道发心月助百元为倡,于世苑图书馆办研究

    班,约芝峰主持之(芝峰其后未去),世苑研究班因得再度开办。其后得学

    生福善、茗山数人。

    民训部之责成改组,圆映等极为不愿。乃阳奉阴违,运动段祺瑞。一则由段

    致书时在广州之蒋委员长,段宏纲(段祺瑞之侄)、屈文六飞广州谒蒋面递。由蒋电陈立夫,著令缓办。再则由上海名流(屈文六、闻兰亭等)致函时

    在巴黎之戴季陶;戴电中央党部,勿过问佛教。于是圆映、屈文六、黄健六

    等,在上海办事处集议,变更前在南京理监事联席会议之议决案,置民训部

    过去之指令于不问。此中佛会之改组运动,即如此而归于乌有。其后召集会

    议,修订之章程,(中秋日)仍由段宏纲去镇江,面交周佛海(民训部长)

    (大醒为编者说)。然为政府所搁置,至二十八年始扩改批下(略史)。李

    子宽“从国民革命的党政军上来观察佛教”,即略示其说:

    ‘少数分子,以不便把持操纵,暗中运动段合肥,用不合法之手段,向当

    局建议,致将该案搁起’。

    人海灯“段祺瑞死前之佛教工作”,其内容即如此。时大师在沪,得悉鬼蜮

    伎俩,知无成功之望,乃于二十日,发表“关于佛教之谈话”:

    ‘设因少数任意推翻议案,中央党部主管机关之出席指导监督者,亦不加

    追究,则于议决案既无效力,余亦藉此可卸除责任’。

    中佛会改组运动之挫折,足以见国民政府之视法令为何事?

    大师返甬,游镇海之瑞严寺,宁波之天童寺(诗存:正信九、十八”。回雪

    窦。

    十月九日,大师于雪窦寺,开讲解深密经分别瑜伽品(正信九、二十四)。

    二十九日(“九望”),大师于雪窦妙高台观月(诗存)。是日,在山设药

    师法会(二十七──二十九),祝蒋委员长五秩之庆(通告祝蒋公寿)。

    三十日,大师抵甬,于宁波白衣寺(寺主密迦)讲普门品(海十七、十二“

    现代佛教史料”)。

    十一月六日,大师应杭州灵隐寺请,开讲仁王护国般若经。法会期间,又应祖

    山寺请,讲心经三日(海十七、十二“现代佛教史料”)。

    时日本佛教徒,有以大师为露骨宣扬抗日,加以指责者(佛教平和国际的提

    议;询虚大师华僧抗日事)。

    大师抵沪。中国佛学会上海分会(三昧寺),邀常惺讲“现代中国佛教”。

    大师有感,乃讲“听中国佛教之后”(文)。

    十二月三日,大师以过圣严、胡圣轮礼请,养屙无锡之鼋头渚(致法尊书十九

    ;过圣严“与编者书”)。

    值西安事变,大师通电全国佛徒,联合或各别祈祷,祝蒋委员长安全(电)。

    民国二十六年,一九三七(丙子──丁丑),大师四十九岁。

    一月二十八日,大师在上海市佛学会。鉴于世界和平之危机,而中日间以积怨

    不易轻言和合,乃作“佛教平和国际的提议”(文)。

    三十日,大师度四十八初度于无锡鼋头渚(诗存)。

    二月,大师移住秦效鲁之佚园。秦效鲁、徐润培等相率归依;过圣严等时随左

    右。大师为众讲解深密经无自性相品;徐润培专轮供大师往游雪浪山(过圣

    严“致编者书”;秦毓鎏“致大师书”;海十八、三“图”)。

    十日(“除夕”),大师开始修弥勒静七过旧年(过圣严“致编者书”)。

    十八日,大师回沪(过圣严“致编者书”)。

    三月一日(或作二日),大师与王一亭等,与日本清水、小笠原等,会商国际

    和平亲善于西本愿寺。晚,聚餐于觉林,决设筹备处于集仁医院。先由克乃

    生、胡厚甫、清水,译大师“佛教平和国际的提议”为英法德诸文(雷音“

    佛教徒国际和平会”;海十八、四“现代佛教史料”)。大师国际和平运动

    之动机,如“史料”云:

    ‘太虚法师顷因鉴于国际之危机日迫,而自负有数千年之历史,东洋文化

    之一大背景的佛教,以阻于国境关系,致使彼此佛徒应行之切实握手提携

    ,未能圆满进行,深以为憾。故如能先在上海,联合各国佛教徒,以佛教

    之根本和平旨趣,谋亲善之工作,为开始适当之会合,作推诚无猜之意见

    交换,尤为时代所殷望’。

    中国佛教会,以班禅请定释尊纪念日(佛诞),咨询各方意见。大师主以五

    月月圆日为纪念日,而降生、成佛等日期仍旧(致中国佛教会书一)。印老

    则以西藏喇嘛之紊乱中国佛法,坚予反对,有“愿蹈东海”之愤语。

    大师回雪窦。清明前数日,偕张汉卿(时居雪窦寺附近)游徐凫岩,自亭下

    乘竹筏至沙地(诗存)。

    大师时读秦斯“现代物理学之新宇宙观”,善其“认识波”说,作“新物理

    学与唯识论”。后复作“唯物论没落中之哀鸣”以助之(文)。“中国文化

    之佛教因素”,亦此时作。大师分中国文化为五:周秦子学,汉唐文学,汉

    清经学,隋唐佛学,宋明理学。

    时美人密耳本,因华美协进社之介,函大师为“世界宗教”撰文(密耳本“

    致大师书”)。

    五月六日,暹罗昭坤诃萨,函大师咨问佛历(佛教日报五月)。

    十八日,(香泛圆满之次日),大师应上海佛学会请,就静安寺讲经(海十

    八、六“现代佛教史料”)。

    二十八日,大师应宁波东乡梅墟静宗寺(寺主班云)请,讲金刚经。三日后

    ,由式昌代座(海十八、七“现代佛教史料”)。

    六月二十日,大师抵芜湖。翌日,就广济寺讲心经,凡三日(海十八、七“现

    代佛教史料”)。

    大师由芜湖至巢县,由巢县至合肥,由合肥至无为,所至均留讲一二日。游

    踪所至,均纪以诗(海十八、七“现代佛教史料”;诗存)。

    七月三日,大师抵庐山。林主席、吴忠信、戴季陶、蒋雨岩等先后来访(海十

    八、八“现代佛教史料”;正信十、十)。

    时芝峰编人海灯。与会觉、亦幻诸人,假“天声”名,作“新佛教人物的检

    讨”,于大师深致不满(复罗阁青书)。

    七日,芦沟桥事变发生。国难教难,日深一日,大师悲慨无似。“庐山住茆

    即事”云(诗存):

    ‘心海腾宿浪,风雨逼孤灯。卅载知忧世,廿年励救僧。终看魔有勇,忍

    说佛无能!掷笔三兴叹,仰天一抚膺’。

    十六日(“诜”),大师电“告全日本佛教徒众”。又电“告全国佛徒”:

    ‘兹值我国或东亚或全球大难临头,我等均应本佛慈悲:一、恳切修持佛

    法,以祈祷侵略国止息凶暴,克保人类和平。二、于政府统一指挥之下,

    准备奋勇护国。三、练习后防工作,如救护伤兵,收容难民,掩埋死亡,

    灌输民众防空防毒等战时常识诸项。各各随宜尽力为要’!

    是夏,大师应崔唯吾约,作“三十年来之中国佛教”(崔唯吾“致大师书”)。

    十七日,大师于大林寺讲“解深密经成所作事品”,法会甚盛,戴季陶、朱

    庆澜、饶凤璜、周百朋、张善孖、许止净等均来会。智定、茗山、大莲合记

    ,成“解深密经如来成所作事品讲录”(海十八、八“现代佛教史料”)。

    二十四日,法会圆满;刘凤威、黄肇基等受皈依(海十八、八“现代佛教史

    料”;正信十、十)。

    张善孖绘“虎”以赠大师。迨法会圆满,甘霖充沛,乃加绘“云龙”以志庆

    (海十八、八“现代佛教史料”)。

    德国柏林大学哲学博士李华德,拟译肇论,以疑义来访大师(海十八、八“

    现代佛教史料”)

    八月十三日,上海战事起,中日入于全面战争之局。

    十六日,大师抵汉口(海十八、九“新闻”)。

    二十三日,大师为世苑员生,讲“新与融贯”,福善记(海十八、九“新闻”)。大师特谈“新”义,明示其本人之所谓新,与芝峰、亦幻等异趣。大

    师论新曰:

    ‘佛教中心的新;即是以佛教为中心,而适应现代思想文化所成的新佛教。……若不能以佛教为中心,但树起契机标帜,而奔趋时代文化潮流或浪

    漫文艺的新,则他们的新,已失去了佛教中心的思想信仰,而必然的会流

    到反俗叛教中去!这都不是我所提倡的新’!

    ‘中国佛教(华文)本位的新:是以中国二千年来传演流变的佛法为根据

    ,在适应中国目前及将来的需要上,去吸收采择各时代各方域佛教的特长

    ,以成为复兴中国民族中的中国新佛教。……本人所谓中国佛教本位的新

    ,不同一般人倾倒于西化,麻醉于日本,推翻千百年中国佛教的所谓新。

    亦不同有些人,凭个己研究的一点心得,批评中国从来未有如法如律的佛

    教,而要据佛法的律制以从新设立的新’!

    二十五日,大师应重庆缁素之请,偕法尊乘民风轮进川(海十八、九“新闻”)。

    按:“胜利归来话佛教”(尘空记)云:‘此时,(汉藏教理院)有两班

    学生毕业,要我主持,于是就到了四川’。当大师未返首都,中国佛教整

    委会,编有“太虚大师略传”,亦谓前往主持毕业;且谓“乘机飞川”。

    可想见此出尘空等杜撰,非大师自作此门面语。

    三十一日,大师抵渝。王晓西、费孟余、孔葆滋、定九、严定、尘空、本光

    、雪松、悦西等来迎(海十八、九“新闻”)。大师以诗“示渝州缁素”,

    有调和显密之意:

    ‘身空莫即方成佛,佛本无成始即身。显密闲名今谢矣,不从明镜更添尘

    ’!

    九月二日,大师上缙云山(海十八、九“新闻”)。

    大师为汉藏教理院员生,初讲“佛理要略”,次讲“汉藏教理融会谈”,“

    大乘法门之三种异门表”,并碧松记。

    大师游北碚(诗存);于北碚三峡实验区,讲“新中国建设与新佛教”,碧

    松记(文)。

    二十二日,大师偕尘空、密严抵重庆,驻锡长安寺佛学社(海十八、十“新

    闻”)。

    二十四日,行营贺主任国光,以车迎大师至行营,商汉藏联络及川康边区开

    发事。何(建设)厅长北衡来访,与谈汉院事,兼论火葬问题(海十八、十

    “新闻”)。其后因作“论火葬与国民之福利”(文)。

    二十五日,大师于佛学社开讲大乘伽耶山顶经,十月三日圆满。尘空记,成

    “大乘伽耶山顶经讲记”(海十八、十“新闻”)。

    十月五日,大师偕台源、法尊游南泉(诗存;台源“旅蜀通讯”)。

    八日,大师偕台源、法尊等,由重庆抵北温泉。大师小住(温泉)罄室,稍

    资休养(诗存;台源“旅蜀通讯”)。

    十一月一日,李子宽来谒大师于缙云山。翌日,偕游北泉、北碚(李了空“致

    法舫书”)。

    十八日,汉口正信会成立救护队。

    二十日,国府宣言西移渝都,长期抗战。

    时法尊新译“现观庄严论”,“辨法法性论”,大师为作“现观庄严论序”

    ,“慈氏五论颂合刊序”(文)。

    十二月一日,班禅卒于青海之玉树(“班禅大师事略”)。

    四日,南京弃守。

    是冬汉院学生受防护训练(海十九、一“新闻”)。特训开始,大师以“复

    兴佛教僧侣应受军训”为训(文)。

    大师作“我的佛教革命失败史”,其结论云:

    ‘我的失败,固然也由于反对方面障碍力的深广,而本身的弱点,大抵因

    为我理论有余而实行不足,启导虽巧而统率无能,故遇到实行便统率不住

    了!然我终自信,我的理论和启导,确有特长,如得实行和统率力充足的

    人,必可建立适应现代中国之佛教的学理和制度。

    ‘我失败弱点的由来,出于个人的性情气质固多,而由境遇使然亦非少。

    例如第一期,以偶然而燃起了佛教革命热情;第二期以偶然而开了讲学办

    学的风气;第三期以偶然而组织主导过佛教会。大抵皆出于偶然幸致,未

    经过熟谋深虑,劳力苦行,所以往往出于随缘应付的态度,轻易散漫,不

    能坚牢强毅,抱持固执。

    ‘我现今虽尽力于所志所行,然早衰的身心,只可随缘消旧业,再不能有

    何新贡献。后起的人(隐指芝峰、亦幻),应知我的弱点及弱点的由来而

    自矫自勉。勿徒盼望我而苛责我!则我对于佛教的理论和启导,或犹不失

    其相当作用,以我的失败为来者的成功之母’!

    大师以身说法,弥见婆心之切!大师之心境,一切无非方便,当机活用,过

    而不留,此其所以“偶然”,所以“随缘应付”,不克“抱持固执”欤!

    “华译马鸣菩萨所著书述要”,“华译龙树菩萨所著书述要”,“华译提婆

    菩萨所著书述要”,应此时作。

    大师应重庆佛学社请,再来重庆,讲辨中边论,碧松记,成“辨中边论颂释”(海十九、一“新闻”)。

    二十六日,大师与谢健,假佛学社,召开中国佛学会临时理事会议;到许崇

    灏、周仲良、陶冶公、欧阳浚明、廖维勋、陈泽普、宁达蕴等。议决:佛学

    会迁渝,借设会所于长安寺,函聘王晓西为常驻干事(海十九、二“佛教新

    闻”)。

    二十九日,大师联合重庆佛学界,设宴欢迎旧国府来渝之佛学界同人。到邹

    鲁、朱庆澜、吕超、周仲良、王允恭、王右瑜、朱福南、欧阳德三、陶冶公

    、王新民等(海十九、二“佛教新闻”)。

    三十一日,大师往国民政府,回访吕参军长、陈主计长。继由吕参军长,导

    大师晋谒主席(主席二十五日上缙云山,大师未在);论及汉藏文化应互译

    互资(海十九、二“佛教要闻”)。

    民国二十七年,一九三八(丁丑──戊寅),大师五十岁。

    一月十九日(“腊月十八日”),大师四十八岁满,说偈回向外祖母及母氏(

    即人成佛的真现实论)。

    ‘堕世年复年,忽满四十八。众苦方沸煎,遍救怀明达!仰止唯佛陀,完

    成在人格。人成佛即成,是名真现实。一、一九,即人成佛真现实论者太

    虚’。

    是日,大师偕张茂芹、王邵深等,参观江北贫儿院(诗存)。

    二十日,法舫自武昌来,谒大师于佛学社。时世苑研究班,法舫已先期解散。由苇舫留守世苑,兼编海潮音(南北东西的海潮音;法舫“复芝峰书”;

    “致各地同学书”)。

    二月八日,大师作“即人成佛的真现实论”(文)。是日,约晤路透社记者史

    密李斯廉(海十九、三“佛教新闻”)。

    留渝期间,戴季陶以灵山法会图持赠大师(海十九、二“佛教要闻”)。

    三月八日至十日,中央以追荐班禅,设汉经坛于汉藏教理院,大师主坛。中央

    派戴季陶来山主荐(尘空“中枢追荐班禅大师记”)。

    戴季陶与大师谈及:‘希望我(大师)能在一个名山胜刹,从实践训练上,

    养成将来复兴中国佛教的根本僧材’(中国的僧教育应怎样)。大师“菩萨

    学处”之理想,由此引发提出。

    大师讲“中国的僧教育应怎样”于汉院,心月记。大师以戴季陶主谨严实证

    ,卫挺生主通俗适时,乃提示十年来之佛教教育主张。然大师谓:

    ‘余以身力衰朽,已不能实际上去做准备功夫,或领导模范的人’。

    ‘关于本人,也要大家明白认清!养成“住持中国佛教僧宝的僧教育”,

    不过是我的一种计划,机缘上、事实上,我不能去做施设此种僧教育的主

    持人或领导人。而且,我是个没有受过僧教育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你

    们──教的人及学的人不能仿效的。仿效我的人,决定要画虎不成反类犬

    ,这是我的警告’。

    大师以不世之资,外适时宜而内有所本;其理想之僧教育,固始终未能实现

    其少分。学者徒见其形迹,起而宗仰之,仿学之,不画虎成犬者几希!世之

    或毁或誉,与大师何与?

    四月,大师因顾次长毓秀来汉院,转商诸陈部长立夫,得其允予补助经费,于

    汉院成立编译处(海十九、五)。

    是年春,大师开始于汉院讲“真现实论宗体论”之“现变实事”,法舫记。后

    回山续讲由学僧笔记(海十九、五“编后记”)。但出“现实之理”──“

    现变实事”,“现事实性”,“现性实觉”,“现觉实变”;而现实之行、

    之果、之教,未及讲出为憾!

    按:“编后记”云:‘真现实论中篇,大师已在汉院脱稿’,盖不知此为

    随讲记出之误。

    时政府颁“抗战建国纲领”,大师作“日伪亦觉悟否”以示拥护(文)。

    五月二日大师抵渝,驻锡佛学社,主持中国佛学会事宜(海十九、五“佛教

    新闻”)。

    大师应佛学社请,讲辨法法性论,尘空、陈济博记,游隆净编,成“辨法法

    性论讲记”(海十九、五“佛教新闻”)。

    十五日,中国佛学会召开会员大会,大师出席主持,连任为理事长(海十九

    、六“佛教新闻”)。

    六月四日,大师以成都佛学社礼请弘法,乘机抵成都。昌圆、悦西、刘肇乾、

    谢子厚、牛次封、费尔朴等来迎,驻锡文殊院(法舫“太虚法师飞蓉弘法记”;海十九、六“佛教新闻”)。

    五日,大师于十方堂讲“现在需要的僧教育”,仁宽记(文)。

    按:原刊作“成都文殊院”讲,误。

    七日,大师于文殊院开讲“大乘伽耶山顶经”,约二十圆满(法舫“飞蓉弘

    法记”)。

    十二日上午,应佛学社请,于少城公园,讲“降魔救世与抗战建国”,游隆

    净记(法舫“飞蓉弘法记”)。午后,应法国驻川交涉署交涉员贝珊之约,

    赴交涉署晤谈(海十九、七“佛教新闻”)。

    二十一日,应华西大学约,往讲“中国需耶教与欧美需佛教”,游隆净记。

    讲毕,关于最初因与自由意志,与朱光潜略有问答(文;海十九“佛教新闻”)。某日,大师于成都无线电台,广播“佛教徒如何雪耻”(文)。

    大师在蓉,晤章嘉。时以京沪沦陷,中佛会负责人,未能随国府及时西移。

    乃相与商决:成立“中国佛教会临时办事处”于重庆罗汉寺。并发出通电,

    告党政机关及全国佛徒:

    ‘敬启者:倭寇侵凌,国民沦陷。并传闻利用崇儒信佛名义,组东亚佛教

    会,致沪杭京平之佛教会理监事,间有被迫参预者。而名义上代表全国佛

    徒之“中国佛教会”,近亦陷于嫌疑之地(见新闻报,有中国佛教会恢复

    办公消息),殊使全国佛教徒同受污辱。其实,在太虚等播居重庆,章嘉

    等移住成都,固同随国府为抗倭而努力。今为绝狡计而正视听,特设“中

    国佛教会临时办事处”于重庆罗汉寺。惟冀中国佛教会历届理监事之散居

    各方者,及川黔滇粤闽赣苏皖鄂湘豫陕甘青等省佛教会,率各县佛教会,

    先由通讯一致联合,以进图增强后方各省佛教徒之组织。并宣布废止沦陷

    在京沪之中国佛教会机构,暂与京平沪杭等沦陷区内佛教会等断绝关系,

    免为牵累,实所至要!此致中央及各省县党政机关,与中国佛教会理监事

    ,各省县佛教公鉴。中国佛教会理事太虚,监事章嘉等同启’。

    大师致书上海之常惺(中佛会秘书),询佛教会事,告以内地组织,盼以能

    来(同情沦陷区佛教徒的呼吁)。

    二十二日,大师应田颂尧招,与刘自乾、刘肇乾、立南、树仙、瑶笙,同游

    长松、灵峰诸胜,宿唯仁山庄(致法尊书廿六;诗存)。

    大师等一行,由灌县游青城天师洞、上清宫、川主庙(致法尊书廿六;诗存)。

    大师自成都回渝──何北衡以车送。途次自贡市,访老友陈诵洛,导观水火

    井。与缪秋杰等晚宴于釜溪公园(诗存)。

    八月一日(或二),大师抵渝(海十九、七“佛教新闻”)。

    三日,大师以川黔湘鄂各省,响应大师与章嘉通电,乃就罗汉寺召开理监事

    临时会议(海十九、八“新闻”)。是日,大师至歌乐山,晤林主席、马寅

    初;决于歌乐山小住(致法尊书廿八;诗存)。

    九月,喜饶嘉错偕杨质夫来缙云山,大师留其小住讲学(从沟通汉藏文化说到

    融合汉藏民族;海十九、十“佛教新闻”)。

    初秋,绵绵小雨兼旬,大师于那伽窟作“那伽窟遮眼偶评”(文)。

    十月,苇舫移海潮音来重庆;大师作“东南西北的海潮音”(文)。“同情沦

    陷区佛教徒的呼吁”,亦此时作。

    大师闻王一亭卒,作“追念王一亭长者”。王一亭护法不分彼此新旧,未能

    专于护持大师;然上海名流居士,能稍稍同情大师,且始终不与大师离贰者

    ,唯王一亭一人。

    三十日,武汉弃守。

    十一月十二日,大师与陈诵洛,假长安寺作诗会,与会者二十人。虞愚(佛心)编之为“戊寅渝州长安饯秋集”;何遂(叙甫)作“饯秋图”,诗存;诗

    存外集)。

    二十日(“星期日”),大师于佛学社,讲“佛教最重要的一法,与中国急

    需的一事”,虞愚记。周枕琴、朱铎民、谭云山、郭本道等,均来预法席(

    海十九、十一“佛教新闻”)。大师对民族文化,以为:“演变成新儒家的

    不能”,“全盘西化的不能”,惟有“确信业报到各自负责”──自力更生。

    二十二日,大师设尼众避难林于江北塔坪寺,是日起香(海十九、十二“佛

    教新闻”)。

    二十五日,中国佛学会、中印学会、重庆佛学社,联合欢迎印度救护队,及

    拉卜楞一百零八寺慰劳团;大师主席致辞(海十九、十二“佛教新闻”)。

    大师偕李了空登南泉建文峰。病足旬余,住南泉仙洞休养(诗存;诗存外集)。

    十二月六日(“十月望”),陈诵洛、萧钟美、林肯盦、白连城,来南泉访晤

    诗存外集)。是秋,大师与诗友时相唱和。

    二十一日,大师应中央政治学校附设蒙藏学校(在南泉)之约,前往讲演(

    海二十、一“佛教新闻”)。

    是年冬,汉院于师子峰建“太虚台”,虞愚为记。法尊等久有心建此以为纪念

    ,非大师意也。‘所云建太虚台,尤不可!或能略为刘主席、潘院董、何院

    护,在山作何纪念为好。……(二十四年)六月十一日’(致法尊书十一)。‘纪念台,如未做勿做,已做易名慈氏。自惭福德凉薄,望勿以名之!…

    …(二十六年)三月十八日’(致法尊书廿二)。

    民国二十八年,一九三九(戊寅──己卯),大师五十一岁。

    一月,大师作“佛教的护国与护世”(文)。

    九日(“十一月二十日”前一日),大师偕李了空回缙云山,以将有滇黔之

    行;一宿还渝(诗存外集;从巴利语系说到今菩萨行)。

    十四日,常惺卒于上海,年四十三(常惺法师塔铭并序)。

    二十五日,大师乘中航机飞贵阳,尘空随行。驻锡黔明寺(海十九、十二“

    佛教新闻”;海二十、一──二“佛教新闻”)。

    二十七日(“腊月初八”),贵州省佛会借民众教育馆欢迎。大师讲“成佛

    救世与革命救国”,尘空记(文;海二十、二“佛教新闻”)。

    三十一日,李烈钧假黔明寺,欢宴大师。席次,张铁君与大师略谈哲学(海

    二十、二“佛教要闻”;张铁君“访太虚大师记”)。张以“唯生论的方法

    论”相赠;大师读竟,书“唯生论的方法论书后”(文)。

    二月三日,黔绅徐露园、周伯庸、和绍孔、刘智融等,欢宴大师,为略谈“学

    佛与佛学”(文)。

    四日,定于民教馆讲心经。值敌机肆虐,狂炸筑城,讲务因以停止。大师移

    住东山寺(几点佛法的要义;王永良函;海二十、二“佛教新闻”)。

    六日,大师度五十初度于东山寺,李协和、周伯庸、拓鲁生等均来祝嘏(海

    二十、三──六“佛教新闻”)。是年五十寿诞,各方发起扩大庆祝,重庆

    、上海、汉口、西安、香港、仰光、暹罗等处,均有庆祝仪式,贺电纷至(

    海二十、二“佛教新闻”)。大师五十初度诗云(狮吼龙啸集):

    ‘身世今盈四十九,劳劳役役何为生?愿得无上遍正觉,愿度无边苦有情!我今修学菩萨行,我今应正菩萨名。愿人称我以菩萨,不是比丘佛未成

    ’。

    十四日,大师挈尘空抵昆明;驻锡翠湖省佛教会;其后,往来翠湖碧鸡山间

    (海二十、三──六“佛教新闻”)。

    十五日,省佛会开会欢迎,到定安、王九龄(竹村)、周明斋等。大师讲“

    几点佛法的要义”,尘空记(海二十、三──六“佛教新闻”)。

    十九日(“己卯元旦”),大师于碧鸡山试笔为六言诗:

    ‘从来第一义谛,心言都所不及。岂唯观无所观,亦复说无可说’!

    自后,大师倘佯滇海金碧间,触境抒发为诗,均为六言(颠海心韵自序)。

    己卯前诗,李了空集为潮音草舍诗存。

    是日,大师始写“己卯日记”(文)。

    三月二日(“十二”),追念常惺(常惺年来任中国佛教会秘书,与圆映合作

    ,而大师则始终爱其才识),成一绝(己卯日记):

    ‘识面今廿三载,知心亦十八年。方喜责可君贷,那堪逝占我先’!

    按:“颠海心韵”,以此诗为二十五日作。

    四日,应龙主席志舟(云)约,大师赴省府晤谈(己卯日记;海二十、三

    六“佛教要闻”)。

    七日(“十七”),大师于西山云栖寺。开讲心经,十一日圆满;尘空记,

    成“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释义”(己卯日记;海二十、三──六“佛教新闻”)。

    其间,转逢、苏慧纯,先于旧年底一度以嫌疑被拘。九日又被拘,事态严重

    ,大师多方为之营救。后四月二日始得释(己卯日记)。

    十九日,大师移居云栖寺大悲阁。郑太朴偕周自新来访。是日,大师始写自

    传(自传序;己卯日记)。

    按:己卯日记以初写自传为二十三(“初三”)事。

    二十五日(“五日”),大师应军医学校周明斋约,往讲“万有皆因缘所生”,月沧与大慧记(己卯日记)。

    二十六日(“六日”),大师出席常惺法师追悼会。众请开示,因拈中论空

    假中偈,及所作‘因缘所生法,一切依识有,所执自性空,即显圆成实’偈

    ,为众论空有大义──“菩萨行与大乘胜解”,大慧记(己卯日记)。

    四月二日(“十三”),陈古逸、李华德来访(己卯日记)。

    三日(“十四”),复亦幻书,为论革新僧制与复兴佛教,足以见大师与亦

    幻等之根本差别何在。书云:

    ‘自称意见是很浅薄的,诚然是很浅薄的!然“马”说固不无片面理由,

    ……岂非在在可以证明佛教也是生产关系的一种吗?惟核之“万有因缘生”的佛法,则与黑格尔之说,都不过一方面的增上缘,为执偏以概全之谬

    见!余往讲“缘成史观”,曾对破之。即所谓“人类获得新的生产力的时

    候”,此新的生产力是什么?又怎样获得?岂应不再加思索,遽据以推断

    一切!你向来颇好文艺,而于佛法胜义未加研究深入,对一般哲学与各种

    社会学亦鲜探涉。偶及马说,故亦同一般浅薄少年的骤然倾向。其实,近

    人的文化社会学,亦远胜马氏之说,况于佛法之所明耶!为佛教徒而不信

    奉佛法为根本的、至极的、唯一的思想标准,则所谓破见,较之毁戒尤甚!直可舍佛而去,何用更自居佛徒而以改教制为言耶!?余光宣以来,即好

    泛览各种经济政治学说,及各种社会主义书籍,对中印希欧各家哲学亦好

    探究抉择之,无有逮于佛法之圆彻者!虽所著“真现实论”尚未完成,而

    关于社会学,则“自由史观”已可见其纲领。要言之,佛法明因缘生法,

    尤其是因缘生法则的业报法则,实为佛教最根本的亦最究竟的所在。此而

    不信,即无所谓佛教,更何所用其为住持佛教的僧寺而谋适应改更!明治

    维新后的日本佛教,曾与日本整个生产的和文化的各种社会组织,发生缜

    密的有力的联系。但过于迁就,苟求生存发达,而渐失佛教的真实性。余

    民四前,揆度我国将成一欧美式的民主国,故作“整理僧伽制度论”,为

    适应之建设。然以国内军阀割据,政变迭生,及欧战后俄国革命成,形势

    异前;迨民十六,遂适应改为“僧制今论”。民二十后,外感世界经济大

    恐慌,内觉中国佛教会,无由有全国之健全组织,另为“建僧大纲”之拟

    议。今更缩为先建一“菩萨学处”。皆因中国经济政治尚无一确定之趋向

    ,不能如近代日本佛教与整个经济政治文化,成就联系的功效。然其屡变

    ,皆与整个中国相呼应而起,且皆从佛教根本信念流出。惜乎你等都不能

    深切注意研究及此,轻易看过,致新进后生亦漫不经心而妄生訾议。要之

    ,佛教必须从根本信念上立起。从有根本信念的广大信众上,增进成立住

    持佛教的僧众,则纵为适应生存环境,变更僧制,甚而退出僧众,亦必仍

    为佛教之信众。否则,但为个人或一群人生活求出路,别无超俗向上之意

    义,存佛教之名而无佛教之实,又乌用是佛教僧寺为哉!愿你与诸友生同

    体究之’!

    二十日(“初一”),时以大师被聘为“国民精神总动员会”设计委员,而

    社会部商扩大组织中国佛教会,大师乃与定安、王竹村、张若愚、李献亭、

    金仲陶等,集商改组云南省佛教会(己卯日记)。

    二十一日(“初二”),张仲仁来访(前以讹传遇难,大师曾为文悼之)。

    张氏后以诗持赠,有‘太炎学说太虚偈,并世曾传二妙词’之句(己卯日记

    ;人物志忆二)。

    五月五日(“十六”)夜,偕定安、转逢、黄二南、李献庭、苏慧纯等放舟滇

    海。大师纪其心境为诗:

    ‘山尽碧欲天连,月出红日如落。扁舟划破空明,何处一声孤鹤’!

    黄二南舌画诗境为滇池泛舟图(己卯日记)。

    六日(“十七”),士老卒于沪。噩耗来滇,大师为作普佛追荐(己卯日记)。

    连日重庆大空袭。海潮音无法出版;三期起,移昆明,由尘空编辑(己卯日

    记)。

    二十六日,佛诞,曾养甫来访。极望大师整兴鸡足山,情高语挚,颇为所感

    动。曾以为人地计,拟请虚云负名,大师负其实责。大师虽知合作不易,念

    及大醒、芝峰、会觉之滞留陷区,如得以集内地而教学相长,亦计之得,因

    亦有意于此(己卯日记;与陈静涛书)。

    按:大师其后以弘法精舍事,佛教访问团事,一再约芝峰而不复肯来。辜

    负大师为教悲心,要皆思想异趋而生活在颓废之中。

    是日,大师于佛教会开讲普门品,凡三日;王茂如、王竹村、徐昭武、张若

    愚等来听(己卯日记;海二十、三──六“佛教新闻”)。

    二十八日(“初十”),云南省佛教会开第四届改选会,大师当选为理事;

    后被举为理事长(己卯日记;海二十、七──八“佛教新闻”)。

    三十日(“十二”),大师应云南大学哲学研究会约,往讲“唯物唯心唯生

    哲学与佛学”,尘空与李思齐记(己卯日记)。“法性无生与唯物”,“法

    相缘生与唯心”,“法界妙生与唯生”之配当,颇有深意。盖“法界圆觉宗”之妙生,即大师所谓之中国佛学,与中国学术关涉颇深,宜其与“唯生”

    为近。

    大师之法相唯识学(谈玄编),时由商务印书馆印行问世(己卯日记)。

    六月十一日(“二十四日”),于佛教会开佛学研究社第一次研究会,大师为

    导师。后每星期日举行,参加者有周明斋、王兆熊、陈履吉、李思齐、胡一

    贯等(己卯日记)尘空记。

    十八日(“初二”),大师应禄介卿司令约晤,会谈鸡足山佛教之整理事宜

    (己卯日记)。

    七月四日(“十八”),郑太朴偕潘怀素来访(己卯日记)。

    七日,大师出席云南各界七七二周年大会。大师讲“七七纪念的两个特点”

    (己卯日记;海二十、七──八“佛教新闻”)。

    二十四日(“初八”),大师小病,住大悲阁养屙(己卯日记)。

    三十一日(“十五”),国际反侵略大会中国分会,推大师为名誉主席,函

    纸索题,大师为题(己卯日记):

    ‘古所谓攻非攻,即侵略反侵略。墨耶兼爱为宗,佛孔爰其先觉’。

    八月二日(“十七”),大师以被推为欢迎尼赫鲁大会顾问,病中勉撰“欢迎

    印度民族领袖尼赫鲁先生”(己卯日记)。

    十四日(“廿九”),病体康复,移住省垣。时外间对大师主办会务,颇有

    非议,大师亦感干事乏人,仅成将就敷衍之局(己卯日记)。

    十六日(“初二”),省佛会开理监事联席会议,公推大师为整理鸡足山导

    师。该县县府及县佛教会,均派人来省欢迎(海二十、十──十一“佛教新

    闻”)。

    二十四日,云南省僧众救护队成立,大师以“服务国家宣扬佛教”为训,大

    慧记(海二十、十──十一“佛教史料”)。

    二十六日(“十二”),莫斯科真理报记者朱煌来访,大师与谈佛教之因果

    法则(己卯日记)。

    二十八日(“十四”),佛教会修建护国息灾法会,大师开讲仁王护国般若

    经三日(已卯日记;海二十、九“佛教新闻”)。

    九月一日(“十八日”),大师组织之“佛教访问团”,大体决定。林主席题

    来“巨海南针”;龙主席题来“大法西还”。翌日,蒋总裁题来“悲悯为怀”(己卯日记)。访问团之组织,初以今春王礼锡发表“论国民外交方针”

    于大公报,主从速组佛教、回教访问团。大师时作“占海南岛之威胁与对佛

    教国之诱略”,唤起全国上下及佛徒之注意。谢健等提案于参议会;海刊本

    年二期,亦有“应从速组织佛教访问团”之时论。由于西南国际路线之日形

    重要,终得朝野重视赞助,由政府函聘为佛教访问团团长,拨予费用,以佛

    教徒自动组织名义而成立。

    八日(廿五”),大师派妙乘、谛闻去鸡足山(己卯日记)。

    十五日(“初三”),陈定谟来昆谒大师。陈以曾养甫发心促成鸡足山学院

    ,嘱为筹备,因辞去勷勤大学事来昆(致陈静涛书)。

    十七日(“初五”),省佛会召开云栖慈幼院发起人会(己卯日记)。

    是月,海潮音移北碚缙云寺,由法舫编辑(己卯日记)。

    十月十三日(“初一”),大师以访问团事,应中宣部约,决定返渝一行(己

    卯日记)。是日,圆映于上海为日本宪兵所捕,拘送南京,以传说圆映有募

    款协助政府军费事。迨十一月九日(“廿八日”),始以查无其事开释(叶

    性礼“圆映法师事略”)。

    按:圆映被捕原委:上海二十日路透电:‘据传:彼曾在沪募集十万元,

    献于中国政府,供抗敌费用’。申报则谓:‘日人在事前,曾要挟圆映出

    任中日佛教协会会长,圆映拒绝,致遭逮捕’。圆映滞留观望于上海,未

    能奉中佛会随国府西移,致陷囹圄之灾。“明哲保身”,此老应愧未能也!

    十五日(“初三”),大师以访问团事飞渝。中宣部董副部长(显光)等来

    迎,驻锡长安寺(己卯日记;海二十、十二“佛教新闻”)。

    大师在渝,出席中央国际宣传委员会,商决访问团事宜。二十五日,晋谒蒋

    委员长。先后晤见孔院长、张岳军秘书长、陈教育部长、潘公展、曾虚白等。与社会部谈及健全佛教会组织及佛会迁渝问题。于国际反侵略协会中国分

    会(邵力子、陈真如等主持)欢送会中,大师据佛教立场,提出“武力防御

    与文化进攻”之说(己卯日记;访记;略史)。

    二十七日(“十五”),大师偕苇舫飞返昆明(己卯日记;访记)。

    十一月十日晚,大师以访问团事,招待昆明新闻界(访记)。时昆渝各地报章

    ,纷登访问团消息,备致勉励而寄以热望。

    十三日,于斌来访(访记)。

    十四日,大师(云南佛教会已移交)偕团员苇舫,译人(缅甸段)陈定谟,

    侍者王永良,开始佛教访问团之远行。李协和、王占祺等来送行。大师有留

    别昆明诸友诗。访问团出国意趣,有皓电:

    ‘太虚等顷因国中文化界之启发,佛学人士之赞助,及各地佛徒之吁请,爰

    组织成立本团。将赴缅甸、锡兰、印度、暹罗等处,朝拜佛教诸胜地,访问

    各地佛教领袖,藉以联络同教之感情,阐扬我佛之法化。并宣示中国民族为

    独立生存与公平正义之奋斗,佛教徒亦同在团结一致中而努力。因此,佛教

    愈得全国上下人士之信崇,随新中国之建成,必将有新佛教之兴立,堪以奉

    慰吾全世界真诚信仰佛教之大众,洎崇拜赞扬东方道德文化者之喁望!玆者

    ,本团……取道滇缅公路,出发在即,敬布衷诚,伫闻明教!佛教访问团导

    师兼团长太虚率全体团员皓’叩。

    十七日,大师应大理各界之欢迎于省立中学。下午,过洱海,于海边晤张君

    劢,时创民族文化学校于是(访记)。

    十八日,大师抵鸡足山,宿大士阁。翌日,上山至祝圣寺,寺主怀空率众来

    迎。连日瞻礼鸡山名刹(访记)。

    二十一日,鸡山佛教会开会,议决:成立鸡足学院筹备处,以石钟寺为院址

    ;推大师为筹备主任,以陈定谟、义周副之。并定陈定谟缅甸归来,著手筹

    备(惟以人事未妥,致其事未成)(访记)。

    二十六日,大师等一行抵保山,参观白夷庙及武侯祠(访记)。

    三十日,车过畹町,入缅甸界,抵腊戍(访记)。

    十二月一日,赴腊戍各界欢迎会。大师与主席宇炳那沙美晤谈,涉及中缅佛教

    互相传弘学习事(访记)。

    四日,芒市土司方裕之来访。大师建议发起滇西特区佛教会,教育夷僧,转

    化夷人,提高其文化水准,增进其内向之心。甚得方土司赞同。晚应方之欢

    宴(访记)。

    六日,大师抵缅京(瓦城),受二千余缅僧、万余中缅印人士之欢迎。欢迎

    之盛况,大师记之以诗:

    ‘下山车似龙归海,迎塔僧如岫出云。金地传承阿育化,瓦城犹见佛仪存

    ’!

    驻锡云南会馆。午后,大师往访僧王达道那,与大师互致慰问(访记)。

    七日,瞻礼朴鸦己(大佛寺)、恩多垩(大光塔)、小弥山。下午,赴中印

    缅联合欢迎会(访记)。

    八日,大师应缅甸僧尼中心区石阶山之欢迎,由何若稽陪往。大师于欢迎会

    中致词,以中缅佛教联合,以图佛化世界为言(访记)。

    九日晨,大师偕团员及欢迎代表邝金保、朱拙亚、许百富、陈洪富、陈步墀

    等,专车发仰光。所经各站,均有缅僧华侨来献花、献旗、奏乐,作热烈之

    欢迎(访记)。

    十日晨,车抵仰光。以政府从中发动,故欢迎行列之盛,为大师平生所未经

    ,曾外次长镕甫,荣总领事宝澧、及缅印华侨各领袖五十七人,登车欢迎。

    大师下车,乘花车游行,参加游行群众三万余人。游行所经,万人空巷,缅

    人多就地朝拜。大师于大金塔礼佛已,驻锡协德园。下午,出席中缅佛教研

    究会(协德园)之茶会,到曾外次长、荣总领事,缅甸首相宇勃、森林部长

    宇素、市长宇容温、缅商会主席鲁温、中缅佛教研究会主席杜口名盛等四百余

    人,入晚,清静之协德园,灯火辉煌。小贩林立,一变为热闹区矣(访记)。

    十一日,访问团举行茶会,欢送缅甸赴华亲聘团宇巴伦、杜口名盛等。次赴市

    政厅,参加印度美术展览会开幕礼(访记)。

    十二日,前缅教会部长仑英来访,大师与谈由中立国联电日本军阀,以资感

    化(访记)。

    十三日,大金塔东门仑汗大僧院主持东部宫僧长,西门仑汗温僧院主持宇连

    令沓等相偕来访。是日起,大师定下午于舍利塔前,接受信众之瞻礼请益(

    访记)。

    十四日,大师偕团员访缅甸第一上座(八十八岁)阿兰陀耶。下午,赴仰光

    佛学会与佛学青年会之联合讲演会,大师讲“中国佛教与青年”(访记)。

    是日,大师编集年来之六言诗为“颠海心韵”,由仰光佛学会刊布,以志纪

    念(颠海心韵自叙)。

    十五日,缅前内阁总理答茂等来访。大师等访晤胡庶华敬供之大德──宇释

    迦巴拉。下午,于华侨中学,讲“三增上与三育”(访记)。

    十六日,欢迎会筹备主任邱贻厥,陪大师等去目汉区,瞻礼雅达基(大佛)

    、及兴明达样之大卧佛(访记)。

    十七日,大师等去勃生堂良光寺,吊缅甸独立运动者宇屋达马之塔,为之献

    花诵经。晚,赴印度沙巴欢迎会,缅相宇勃等均来会(访记)。

    十八日,邱贻厥陪往参礼勃固王专茂都大塔、勃卧坡瑞达隆佛塔。下午,应

    福建公司约,讲“佛教之正常生活”(访记)。

    十九日,参礼摩直塘塔、九文台高塔、白塔。下午,讲“建立国本”于广东

    公司,讲“缅甸青年之学佛方针”于仰光大学(访记)。

    二十日,邱贻厥、李文珍,陪同大师等瞻礼大金塔,上议员宇顶导观说明。

    午后,赴国民党缅甸总支部之欢迎茶会。是日,宇释迦巴拉来访,大师约以

    协助中缅学会(访记)。

    二十一日,中缅佛学会开会,大师出席。商举办佛学讲演,编行中缅文杂志

    ,创设巴利文学院。邱贻厥深以华方来缅人才为询。四时,大师应缅甸佛教

    会、崇圣会、佛学青年会请,于市政厅讲演“佛教的国际运动”(访记)。

    二十二日,大师应华侨联合会之欢迎会,大师书一绝以赠(访记):

    ‘如果发愿成佛,先须立志做人。三皈四维淑世,五常十善严身’。

    二十三日,印度圣法会开会,大师应邀出席。日僧丸山大三郎特由加尔各答

    来会,和平中顿呈紧张气息(访记)。

    二十四日,访问团员慈航、惟幻,自香港来集(访记)。

    二十七日,邱贻厥陪大师等去毛淡棉。晚抵吉未水边,瞻礼佛发塔(访记)。

    二十八日,大师等参礼海滨佛塔、卧佛塔、金塔。晚应华缅人士之欢迎,讲

    演于培华学校(访记)。

    二十九日,抵吉桃。晚乘象上山。翌晨,礼灵石塔,大师于塔上为众开示。

    午,乘牛车去渐东(访记)。

    三十一日,大师还抵仰光。赴通神学社讲演。午,访问团举行恭送舍利银塔

    入大金塔之庄严典礼,各侨团均集合护送(访记)。舍利自雪窦山来(在仰

    光与宇对薛宝珍谈话)。

    民国二十九年,一九四0(己卯──庚辰),大师五十二岁。

    一月一日,大师书“灵石佛心”四字,备立碑于吉桃之佛塔(访记)。

    三日,大师去观音亭,参加旅缅华侨佛教妇女促进会成立大会。晚,应印度

    俱乐部邀讲“国际和平”(访记)。

    八日,大师参观巴利文学院;学院赠巴利文三藏为纪念(访记)。

    九日,别中缅友人与信众,偕团员苇舫、慈航、惟幻,侍者王永良,登轮去

    印度,与印度宗教哲学者师觉月同舟(访记)。译人陈定谟返滇。

    十一日,大师为团员抉择唯识之种子义。临晚,抵加尔各答。摩诃菩提会秘

    书法理性海、国际大学秘书戈云达、旅印缅甸佛教会长宇地沙、及黄总领事

    朝琴、中国学院院长谭云山、各侨团领袖等二百余人来欢迎。大师率团员,

    驻锡交通旅社(访记)。

    十二日晚,赴摩诃菩提会欢迎会,到中印锡英政学界二百余人,大师演讲毕

    ,以镀金银塔奉赠菩提会为纪念,上刻‘托太虚法师携存佛教圣地,蒋中正

    ,二八,一一,二六’(访记;与陈静涛书)。

    十三日,上午,赴华侨欢迎会──会设明兴戏院,黄总领事代表献旗。晚,

    赴拉麻克利那总会欢迎会,大师讲“国际和平”(访记)。

    十四日,参观孟加拉佛教会、缅甸佛庙、印度教庙。下午,赴总领事馆茶会

    (访记)。

    十五日,法理性海及拉麻克利那教秘书来,陪同参观拉麻克利那总会之大寺

    ,晤及教主三世。次参观博物馆及耆那教寺(访记)。

    十六日,出席印度文化协会。大师加入为永久会员。次出席孟加拉佛教欢迎

    会。印度国民大会领袖波史,以车来欢迎晚餐。波史与大师谈,颇感赞助中

    国有心,而限于政治未获自由,仅能作同情之表示──印度医药救护。是日

    ,波史侄结婚,因导观礼堂,并为述印度婚俗(访记;访话)。

    十七日,大师率团员去国际大学,驻锡中国学院。出席国际大学欢迎会,八

    十高龄之太戈尔,亲临主席(访记)。

    十八日,谭云山陪同参观。晚,大师于国大讲学──四现实观(访记)。

    十九日,徐悲鸿为大师素描半身像。谭云山设茶会欢迎,到太戈尔及各院教

    授等百余人。大师以诗赠太戈尔(访记;诗存续集):

    ‘佛消梵化一千载,耶继回侵七百年。冶古陶今铸新圣,觉源遥溯育王前

    ’。

    二十日,大师约国大研究院院长克什梯摩罕沈及某印度哲学教授,与讨论有

    我无我(灵,神)问题。惟均不欲深论(访记;访话)。

    二十四日,大师率团员及谭云山夫妇,抵菩提伽耶。礼金刚塔,于金刚座静

    坐,为国难致祷。午后,访尼连禅河及牧女献乳糜处(访记)。

    二十五日晨,大师于“菩提场晓坐观佛”,有观佛诗四偈。是日,大师五十

    岁满,团员苇舫、慈航,唪经供灯;谭云山夫妇设斋供,为大师祝寿(访记

    ;诗存续集)。

    二十六日,参礼灵鹫山,访七叶窟,浴温泉。途次以诗勉学者(访记;诗存

    续集):

    ‘觉树枯荣几度更,灵山寂寞倘重兴。此来不用伤迟暮,佛法宏扬本在僧

    ’!

    二十七日,日僧行辽来欢迎。次访竹林精舍遗址;登鸡足峰(或是鹫头峰)

    (访记)。

    二十八日,抵那烂陀,参观那烂陀遗址,及出土古物(访记)。

    二十九日晨,抵具勒纳斯,驻锡摩诃菩提会。瞻礼转法轮塔、五比丘纪念塔。观阿育王石柱;访中华寺──寺主德玉。午后,应当地各界及市校之欢迎

    (访记)。

    三十日,摩诃菩提会开会欢迎。次赴贝勒纳斯国民大会主席普拉卡沙之欢迎

    会,尼赫鲁来会(访记)。

    三十一日,上午,尼赫鲁来访,与大师晤谈(访记)。其谈话云(访记):

    ‘尼:这次中国不幸,受日本军阀侵略,可是中印两国,确在这种恶劣环

    境下结合。所以,世界上往往坏事情过去,好事情就来了。现在的战争

    ,未尝不是将来幸福的起点!

    师:中国与印度,是世界最古的文明国家。中国近来受强邻的侵略,这是

    过去的错误所致。但中国现在蒋先生的领导下,正如先生所说,不久即

    可得到胜利。我这次到印度,见到印度各方面也都在进步。中印两国联

    合,于未来的世界,必大有贡献!

    尼:大师所讲是很对的!过去中印两国的地位降低,这也是自己不对。现

    在我们不但要重造自己的光荣,同时要对世界和平作最大的贡献。所以

    大师这种希望,是很好的!

    师:中印两国对世界的关系,可把全世界的文化分为三种:第一是内心圣

    洁的修证,第二是人类情谊的调善,第三是对物质力的制御。由此三种

    发挥出来,就是印度文化,中国文化,西洋文化。中国和印度,曾对世

    界有过很大的贡献,不过近代的中印都受了西洋的影响。西洋文化的歧

    途,是把人当物质一样,所以世界的危机日深。希望将来不偏一端,物

    质需要发达,同时精神也要有修养,伦理也要得协调。我从前曾写过一

    本自由史观,即说明上面的这种理由,现在送给尼先生作纪念!

    尼:大师刚才所讲的三点,都非常重要!印度过去因看不起物质文明,中

    国也是这样,致被欧化凌辱。至于欧洲的文明,他们根本不知道人和心

    ,所以把科学的文明,反弄来危害世界。……大师对中印联合的办法,

    想要怎样?

    师:我想尼先生前次到中国,曾观察到中国正在抗战建国,争生存自由独

    立。请指出中国有什么缺点,我可以转达中国人民。其次,是由中印学

    会互相研究,在文化上佛教上先取得联络,恢复一千年前的关系!

    尼:现在即以中印学会为基础。再进一步多设分会,并可交换教授,多派

    团体代表来往。来往一多,可以引起研究的兴趣。很想派妇女访问团赴

    中国,把妇女对中国的同情,达到中国;同时也学习中国妇女在抗战中

    的努力。

    师:中国对印度的近代文化,尚不了解,希望把印度近代文化传到中国,

    同时把中国的大乘佛法译还印度,并将现在抗战建国的精神传到印度来。

    尼:……战争是破坏,同时要建设精神物质。把科学放在道德的管制中,

    这样才能驾驭得当!

    师:这是中国对日本的态度。前当抗战一年时,中国通过抗战建国纲领,

    也特别注重道德。

    尼:在重庆时,与蒋先生谈过好几次。蒋先生也曾说:要把中印学会扩大

    ,并拟在加尔各答分设中央通讯社。欧洲现有一种企图,要联合起来对

    付亚洲;所以我们──中印两国要共同注意!

    次参加摩诃菩提会对尼赫鲁之欢迎会。午后,法理性海陪赴卡西学院欢迎会。参观印度地图庙。尼赫鲁来,大师与共在十万群众之欢迎游行中,赴摩诃

    菩提会召开之阿育王纪念大会。大师被推为大会主席,与尼赫鲁,均有演说

    (访记;阿育王纪念会献词)。

    二月一日,法理性海等,陪同参观全市。登轮游览恒河之胜。次赴印度大学及

    语言统一学社之欢迎会(访记)。

    二日,出席通神学会之欢迎会。晚,大师偕团员等去拘尸那,德僧高文达,

    锡僧达磨揭谛同行(访记)。

    三日,赴拘尸那途中,沿途受民众之欢迎,大师记以诗曰:

    ‘甘地尼赫鲁太虚,声声万岁兆民呼。波罗奈到拘尸那,一路欢腾德不孤

    ’!

    抵拘尸那,礼塔及佛临涅槃像,访八王分舍利处(访记)。

    四日,访尼泊尔境内之佛诞生处岚毗尼,瞻礼摩耶夫人攀无忧树诞生的石像

    ,及阿育王石柱(访记)。

    五日,抵巴仑坡(藩邦)。访古舍卫城及祇园故址(访记)。

    六日晨,大师于巴仑坡摩诃拉甲(大王)招待所,为团员说“我的宗教经验”。访藩王普拉沙啻心哈摩诃拉甲(访记)。

    七日,抵老克诺,参观一八五六年印度大暴动所破坏之总督府。傍晚,赴当

    地国民大会之欢迎会(访记)。

    八日(“庚辰元旦”),抵阿克那,寓鸠哈里家(访记)。

    九日,参观太吉马哈陵墓──世界八大奇迹之一。大师小不适。晚,扶病赴

    文学纪念会之欢迎会(访记)。

    十一日,抵波保尔,受波保尔王之招待。午后,侍臣兼教育部长阔利喜,陪

    同巡礼舍脂之佛舍利塔。晚,赴阔利喜之茶会(访记)。

    十二日,应甘地电邀,大师等一行抵瓦而达。翌日,去西恭,晤甘地,甘地

    于纺纱声中与大师交谈(访记;访话)。大师作甘地太戈尔赞(诗存续集)

    :

    ‘中国古墨子,印度今甘地。要见活庄周。来会太戈尔。寄语庄墨徒,休

    徒钻故纸!好从面对时,证知实如此’!

    十四日,赴阿赞达参观石窟。晚,赴奥兰格巴得。翌晨,参观爱罗拉石窟。

    晚,赴孟买(访记)。

    十八日,陈副领事陪同参观孟买市。晚,赴华侨欢迎会。访问团来印,多得

    国民大会及摩诃菩提会之招待欢迎,特致书尼赫鲁及法理性海,致谢与告别

    (访记)。

    二十一日,陈副领事邀游孟买名胜之爱里耶沙岛。晚,别中印友人,登康特

    罗梭邮船去锡兰(访记)。

    二十四日,抵锡兰科仑坡。首相借铁拉卡、市长杜拉胜芳均来欢迎,驻锡爱

    额斯额夫维戒勒拉特曩培雪涉色耳斯勒默之静室,受爱氏夫妇之供养。晚赴

    麻里卡坎达最高巴利文学院召集之僧俗欢迎会,来会者万余人(访记)。

    二十五日,佛教大会主席马拉拉舍扣喇,以车陪游,参观开拉尼亚寺、乌帕

    利开兰雅义寺、非的雅兰开拉僧学院、依什帕塔那寺、阿梭迦拉吗寺、伐吉

    拉(金刚)寺。于金刚寺晤纳啰达(昔年来华者)之师金刚寺长,寺长以扇

    杖赠大师(访记)。

    二十六日,赴市长杜

    拉胜芳之茶会,科仑

    坡之政要名流咸集(

    访记)。

    二十七日,参观阿难

    陀学校、吠陀卡女校

    、摩诃菩提会学校、

    达磨波罗纪念学校,

    麻里甘坎达寺之巴利文学院。傍晚,出席全锡兰佛教徒大会之欢迎会,来会

    者万人。次赴华侨欢迎会,首相及市长均来参加(访记)。

    二十八日,大师率访问团访问锡兰古代文化中心之阿奴拉达坡拉。希尔达律

    师陪游。往米兴特尔,瞻礼摩哂陀(阿育王子,初以佛法传入锡兰)初来卓

    锡处。晚,瞻礼印度分来之(二千三百余年)古菩提树。访问团是晚施灯以

    为供养(访记)。

    二十九日,希尔达陪往参观古迹;伊树牟尼耶寺之石佛、摩登寺、朗克马拉

    塔、美尼沙维耶塔、阿奴瓦维里捺耶塔。午后,赴菩提树王寺之佛徒欢迎会

    ;复赴市政厅欢迎会(访记)。

    三月一日,大师等返科仑坡,赴比丘大会欢迎会。晚,佛教徒大会主席马拉拉

    舍扣喇,摩诃菩提会拉甲,佛教学校监督金刚智来访,与大师商中锡佛教联

    络办法(访记)。其谈话略为(访话):

    ‘马:大师一星期要走,我们想办一永久联络的机关!……我们都愿意学

    中国文,中国有人懂得英文,愿意来锡兰教中文,并学巴利文吗?

    师:最好是出家的僧人来,不过需要供给生活!

    金:我们的处所可以住。

    师:我回国提议;将来并请一位到中国去教巴利文。……我在贝纳勒斯,

    曾与摩诃菩提会,发起复兴印度佛迹国际委员会;锡兰佛教徒大会,应

    代表锡兰人参加!

    马:我们应共同想办法。

    拉:大师认为中国锡兰,最好成立怎样的联络团体?

    师:这有两种:一、中锡文化协会,二、世界佛教联合会。

    马:最好中锡文化协会。

    师:文化协会,先要报告中国政府。’

    二日,大师率访问团访问锡兰近古文化中心之坎地。参加(锡兰总督主持)

    法王学校校舍落成典礼。赴打勒达马立加华(佛牙寺),瞻礼锡兰圣物之佛

    牙(访记)。

    三日,摩诃菩提会秘书古拉,陪同参访锡兰中古文化中心之波罗拿鱼瓦。先

    至阿非奴加尔寺,访觉音写定巴利文三藏之遗迹。次赴邓不拿石岩寺,参观

    石窟。次驱车访西格利耶石堡。晚,抵波罗拿鱼瓦(访记)。

    四日,卡拉尼牙特财政员,陪往参礼加那维哈耳拉石佛、乳白塔、郎卡铁拉

    卡砖殿、侧你婉卡砖殿、帕波罗维哈拉等塔。晚,回坎地(访记)。

    五日,应米塔难陀学校之欢迎。午后,赴马勒特寺与尔斯拘寺之欢迎会、市

    政厅欢迎会、佛教徒欢迎会。大师于佛教徒欢迎会,建议缅派与暹派之合一

    ,及每年一度出佛牙以供众瞻礼(访记)。

    六日,经赫顿,赴楞伽山,于山顶佛迹处,献花、祈祷。翌晨,大师为寺僧

    及保管委员会,略说楞伽大意。晚,返抵科仑坡(访记)。

    八日,赴佛教妇女会与佛教青年会之联合欢迎(访记)。

    九日,拉甲、马拉拉舍扣喇、阿难陀校长陪游。经庵把龙古达,受大塔市、

    市政厅、佛教徒会,金顶寺等多处之欢迎。午后,抵高尔,应市政厅、麻哂

    陀学校之欢迎。晚抵麻特拉,赴市政厅欢迎会已,宿马哈满丁得毗尼外勒寺

    (访记)。

    十日。参观达摩波罗之佛殿,赴罗侯罗学校之欢迎。抵维里加马,市长等欢

    迎。赴悉达多学校欢迎会。午后,至庵把龙古达僧王寺参观。僧王以舍利金

    塔,托为奉赠蒋总裁。祝中国早得自由。次赴加罗答竦寺欢迎会。次抵盘拉

    都那市,赴市政厅之欢迎会。至莫拉都市,赴佛教学校欢迎会,参加者且万

    人。晚,返科仑坡,受古佛寺提灯欢迎会之欢迎。访问团在锡兰之参礼访问

    ,告一结束(访记)。

    十一日,谭云山返印度。从游印度、锡兰二月余,传译、联络,多得其助(

    访记)。

    十四日,马拉拉舍扣喇陪往参观阿难陀女校;马氏为谈锡兰佛教之教育事业

    情形(访记)。

    十六日,赴非的雅兰开拉(智严)学校之欢迎会,首相奉赠经书、佛像、衣

    、钵(访记)。

    十七日,纳罗达来访。晚,应华侨之欢迎(访记)。

    十八日,赴巴利文学院学生会之欢迎会(访记)。

    二十日,爱陀拉末得尼律师,陪访法显洞。大师书“法显洞”额,交保管会

    刻石。下午,首相借铁拉卡来访。与大师谈中锡文化联络事。晚,赴金刚寺

    之欢迎会(访记)。

    二十一日,赴爱额斯额夫维戒果勒特勒夫妇之茶会,爱夫人献一精美之银塔

    (访记)。

    二十二日,赴卡罗得拉学校僧寺联合欢迎会。晚,大师广播“应破之迷梦与

    应生之觉悟”(访记)。

    二十三日,于锡兰首相等欢送中,登康德华丽轮东行(访记)。

    二十七日,轮抵星加坡,大师等驻锡龙山寺。游宴数日。大师以外交部来电

    ,告以暹罗排华,情势恶化,不宜前往访问。乃商决中止访暹,于星洲小事

    游化宣传(访记)。

    四月一日,大师率团员慈航、苇舫等去吉隆坡,宿陈占梅家,晤陈肇琪(访记)。

    三日,大师率团员,偕惟植、陈肇琪抵槟城,宿观音寺,于极乐寺晤老友会

    泉(访记)。

    七日,返星洲。连日应请演讲:于中华佛教会讲“在家学佛次第”;中正中

    学讲“菩萨行与新生活运动”;维多利亚纪念堂讲“八正道与改善人群生活”;静芳女学讲“佛教与中国女学”(访记)。

    十一日,以马六甲欢迎代表来星,大师乃率团员一行,翌日返星洲(访记)。

    十三日,团员等慈由暹罗来,惟幻则先返香港,访问团务即于翌日结束,电

    陈中央国际宣传委员会(访记)。

    十九日,大师发“告日本佛教徒书”,勉以自救(访记;文)。

    二十一日,槟榔屿黄领事,以大师演词涉及王公度事,作不必要之争论(访

    记)。

    二十二日,星洲佛教同人,假龙山寺开欢迎会。访问团在星,多得信徒黄福

    美之助(访记)。

    二十五日,大师率团员苇舫、等慈,侍者王永良,登轮返国;慈航则留槟榔

    屿(访记)。

    二十八日,大师等轮抵西贡(访记)。

    五月二日,大师等一行,车抵河内(访记)。

    四日,大师自河内乘欧亚机返昆明,结束五月来之访问工作,小事休憩(海

    二十一、五──六“佛教新闻”)。

    十八日,云南省党部,召集各界代表,举行茶会,欢迎大师(海二十一、五

    ──六“佛教新闻”)。

    二十日,大师应云南大学之约,出席纪念周,讲“出国访问经过及世界三大

    文化之调和”,等慈记(文)。

    大师在昆期间,筹组(前与方土司谈)“滇边特区佛教会”,由云南省佛会

    呈请社会部,俾加强夷民内向,以利抗战(海廿一、七“佛教新闻”)。

    学僧妙钦、白慧等过昆,谒大师于佛教会,以僧青年之路向及佛教运动为问。大师谓:僧青年深入丛林而施格化,较之别创僧团为便。政教合一,不如

    分离,而保持僧伽之超然地位(“由青年路向问到佛教革新”)。

    二十一日,大师由昆明飞返重庆,欢迎者甚众(海廿一、七“佛教新闻”)。适空袭频传,乃趋长生乡浩屋小住,陈铭枢来访(诗存续集;诗存外集)。

    某日,国际反侵略运动中国分会,中国国民外交协会,中国文化协会,中国

    佛学会,中印学会等五十余团体,假中法比瑞同学会,对大师率导之访问团

    ,作联合盛大之欢迎。陈铭枢、曾虚白、王芃生、王秉钧等,盛誉大师访问

    团之成功(海廿一、七“佛教新闻”)。

    六月一日,重庆慈云寺僧侣救护队(觉通、乐观主办)开会欢迎大师,陈铭枢

    、朱子桥等均来参加(海廿一、七“佛教新闻”)。

    半月来空袭频繁。十二日,长安寺佛学社被毁,大师乃回缙云山。访问携回

    之法物及纪念品,运缙云山陈列(海廿一、七“佛教新闻”)。

    十六日,田汉来缙云山,参观访问团之法物,奉诗为赠(诗存外集):

    ‘太虚浮海自南洋,带得如来著武装。今世更无清净地,九天飞锡护真光

    ’!

    十七日,大师出席汉院纪念周,讲“从巴利语系佛教说到今菩萨行”,唯贤

    、演培、达居记(文)。大师访问南方佛教国之观感,略见此文。末论“复

    兴中国佛教应实践今菩萨行”云:

    ‘革新中国佛教,要洗除教徒好尚空谈的习惯,使理论浸入实验的民众化。以现社会的情形和需要来说,今后我国的佛教徒,要从大乘佛教的理论

    上,向国家民族、世界人类,实际地去体验修学。这大乘理论的行动,即

    所谓新菩萨行。而此菩萨行,要能够适应今时今地今人的实际需要,故也

    可名为今菩萨行’。

    ‘今菩萨行的实行者,要养成高尚的道德和品格,精博优良的佛学和科学

    知识,参加社会各部门的工作。如出家众可参加文化界、教育界、慈善界

    等工作;在家众则政治界、军事界、实业界、金融界、劳动界、……都去

    参加,使国家社会民众都得佛教之益’。

    ‘今菩萨行者,集体联合起来!本著大乘菩萨的菩提心为主因,大慈悲为

    根本,实践方便的万行,发挥救世无畏的精神!……总之,我们想复兴中

    国的佛教,树立现代的中国佛教,就得实现整兴僧寺、服务人群的今菩萨

    行’!

    是夏,汉院第二届毕业,大师亲自主持毕业典礼,讲“毕业与休假”,演培与

    德勇记(文)。

    七月七日,大师于大公报,发表“精神团结与佛教之调整”,为整理佛教之

    呼吁。其希望于社会者:

    ‘欲达到边疆佛徒的真诚内向,内地佛徒的献身为公,一致精诚团结以成

    抗建之大业,并引起国际佛徒同情之助,以为共进大同之基点,必须调整

    国人向来歧视佛教、轻蔑佛教之观念,使有以彻底改变’。

    主张较大城市,至少能保存庄严肃净之一二佛寺;修改教科书诋毁佛教文字

    ;报纸记者与文艺作家,不写刺伤佛徒心意之文字;修改电影、戏剧、歌曲

    中之丑诋佛徒部分。其所望于佛教者:

    ‘寺庵宜如缅暹唯供教主释迦牟尼佛,或如锡兰兼供弥勒菩萨为最善。…

    …经典亦不专以唱诵为事,尤须讲习研究,多闻正解,如理实行。……僧

    团……今后必应停止剃度女尼二十年;并严限非高中毕业男子正解正信佛

    法者,不得剃为僧,以清其源。……对于原有僧尼,严密淘汰,不妨以大

    部分寺庵,改为佛教之救济所与感化所而收容之,以洁其流’。

    暑期中,法舫以故离缙云山,潮音自七期起,由大师审定,付学人编次(海

    二十三“编辑书屋二三事”)。

    大师于汉院举办暑期训练班三周。约林语堂、王向辰、李了空、何北衡、潘

    怀素、张纯一、陶冶公及汉院诸讲师任讲席(海二十一、十一“佛教新闻”)。大师讲“我的佛教改进运动略史”,演培、妙钦、达居记。其新近进入

    第四期之改进运动:一、旧(佛教)会之整理,二、大学(以大师主办之世

    苑,与摩诃菩提会创议之国际大学,合办世界佛教大学)之创建,三、新制

    之改建──“菩萨学处”。大师论菩萨学处云:

    ‘要有一个模范道场出现,训练一班中坚的干部人才,建立适合今时今地

    的佛教’。

    ‘建立一菩萨学处,位分六级:一、结缘三皈:这是些虽皈依于三宝,对

    三宝尚无正信和正见的徒众。二、正信三皈:这都是些知识分子,对佛教

    已有正当的解了和信仰,由正信而皈依佛教者;年龄学识,约当十九岁以

    上,及曾受中等教育的程度。三、五戒信众(五戒上可受短期的八关斋戒

    ,但不另成一阶段)。受五戒后,有两条路线:一条是由五戒后直接发起

    菩萨心,受菩萨戒,成为在家菩萨。一条是受五戒习八戒后,转进入出家

    阶段,作沙弥、比丘,受十二年的教育,而成为出家菩萨;这和前说的学

    僧制有著联络的。……四、出家菩萨,自有其集团制度,更有已具德行已

    具菩萨者,统理菩萨学处。在家菩萨出家菩萨之事业,直称菩萨行。这是

    在组织的阶位上说’。

    ‘从正信三皈到五年出家菩萨的初阶,应有干部人才的训练,以养成菩萨

    学处的干部人材。在家菩萨下至结缘三皈,都可为菩萨学处摄化的大众。

    菩萨学处的出家菩萨,要经过十二年戒定慧的修学,或经过在家菩萨二十

    年而出家。但终身作在家菩萨亦宜,以在实行上,同为六度四摄,即是实

    行瑜伽戒法’。

    ‘六度四摄,是一个纲领。从具体表现上来说,出家的可作文化、教育、

    慈善、布教等事业。在家的成为有组织的──结缘三皈、正信三皈、乃至

    五戒居士,在家菩萨,农工商学军政各部门,都是应该做的工作,领导社

    会,作利益人群的事业’。

    ‘学处内,设立出家菩萨养成所,经过沙弥二年、比丘十年的时间。在学

    僧的过程中,更设出家菩萨训练班,使能涉俗利生。另设在家菩萨训练班。……三皈至五戒间,则有信众训练班。在总组织则有佛教会;干部人才

    都可作佛教会的发动机’。

    大师以信众及僧众,为衔接之一贯修学程序,为建僧之晚年定论。自“僧伽

    制度论”之八十万,而“僧制今论”二十万,“建僧大纲”四万而二万,今

    欲缩小而得“一道场”以创行,弥见建僧之不易!

    大师于汉院训练班,续讲“我怎样判摄一切佛法”,心月与演培记。特详于

    第三期之判摄,萌芽于民国十二、三年,发展于欧美弘化归来;访问归来,

    完成其对于佛法判摄之最后定论。其要目为:

    甲教之佛本及三期三系

    小行大隐期──大主小从期──大行小隐密主显从期

    巴利文系──汉文系──藏文系

    乙理之实际及三级三宗

    五乘共法──三乘共法──大乘特法

    法性空慧宗──法相唯识宗──法界圆觉宗

    丙行之当机及三依三趣

    行之三依三趣,此时始畅朗说之:

    ‘一、依声闻乘行果趣发大乘心的正法时期:如来出世的本怀,是欲说出

    自悟自证的实相法门。……到法华会上,才把这本怀说出来:……“汝等

    所行,是菩萨道”。从这点意义上说:由佛世时乃至正法的千年,是在依

    修证成的声闻行果,而向于发起大乘心──即菩萨行果或佛的行果。声闻

    行果,乃佛住世时当机广说。我们看佛经,可以见到很多比丘得证圣果的

    记载。……佛灭度后,……证得声闻果者,在教史上亦历历可见’。

    ‘二、依天乘行果趣获得大乘果的像法时期:在印度进入第二千年的佛法

    ,正是传于西藏的密法。中国则是……净土宗……如密宗在先修成天色身

    的幻身成化身佛;净土宗如兜率净土即天国之一,西方等摄受凡夫净土亦

    等于天国。依这天国身、天国土,直趣于所欲获得的大乘佛果,这是密净

    的特点。……所以像法期间,是依天乘行果而趣佛果’。

    ‘三、依人乘行果趣进修大乘行的末法时期……到了这时候,末法方开

    始。……依声闻行果,是要被诟为消极逃世的;依天乘行果,是要被谤为

    迷信神权的。不惟不是方便,而反成为障碍了。所以在今日的情形,所向

    的应在进趣大乘行。而所依的,既非初期的声闻行果,亦非二期的天乘行

    果,而确定是在人乘行果,以实行我所说的人生佛教原理’。

    是月,中央政府领导者,留意佛教,召见蒋作宾与李子宽,询以健全组织佛教

    之方案。中央社会部,提出整理中国佛教会意见书,徵求政府及佛教界之意

    见(略史;蒋作宾“复兴中国佛教建立国际的佛教”;李子宽“从国民革命

    的党政军上来观察佛教”)。

    大师“精诚团结与佛教调整”,呼吁于前;二十日,四川省佛教会通电,号

    召拥戴大师领导组织中国佛教会于重庆,得湘、滇、陕省佛教会之响应(海

    二十一、十“佛教新闻”)。中国佛教会整理委员会之产生,大有呼之欲出

    之势。

    九月二十三日,以定九、法舫来缙云山,大师召集佛法座谈会,对“在近代思

    想趋势下,佛教能不能存在”,作集体之研讨(文)。

    时大师以在锡兰商及之派教师宣扬大乘,派学僧修学巴利文佛教,请得教育

    部认可协助,以世界佛学苑名义,派法舫(初拟派惟幻)白慧、达居,于是

    月底成行(与陈静涛书;海二十一、十一“佛教新闻”)。

    十月九日(“重九”),大师集山中缁素(陈真如、杨舒武、陶冶公、李子宽

    、虞愚等)能诗者,同跻缙云山之狮子峰,作登高诗会;陶冶公编次为缙云

    登高集(诗存外集)。

    二十日,大师集汉院教职员,开座谈会,作关于“我怎样判摄一切佛法”之

    研讨(文)。

    是秋,大师于汉院续讲“真现实论”宗体论之现事实性、现性实觉,学僧记,

    陆续刊诸海潮音。

    香港以陈静涛之劝发,信众礼请大师为华南佛学院院长。后以人事关系,未

    得实现(与陈静涛书)。

    十一月,十八师干团分次来缙云山,大师均略为开示(海廿二、一“佛教新闻”)。

    二十五日,滇边特区佛教会事,得政府核准协助;大师派等慈前往芒市,就

    地推进(海廿二、一“佛教新闻”)。

    十二月二日(“十一月初四”),净土宗耆德印老,卒于苏州灵岩山,年八十

    (真达等“中兴净宗印光大师行业记”)。

    是年冬,中宣部聘大师为文化运动委员会委员(海廿二、二“佛教新闻”)。

    民国三十年,一九四一(庚辰──辛巳),大师五十三岁。

    一月一日,大师于汉院庆祝元旦,讲“庆祝胜利年的新的庆祝意义”(文)。

    六日,缅甸记者团来华,访大师于缙云山。大师联合汉藏教理院、中国佛学

    会等五团体。于缙云山开会欢迎(海廿二、三“佛教新闻”)。

    十日(编者自筑还山之次日),大师指导发起“太虚大师学生会”,集筹备

    员法尊等面致训词,福善、周观仁记:

    ‘为我的学生,要从四方面去学:一、修行:这中间,包括闻思修慧,由

    听讲、研究、静坐、思惟,以至于根据六度四摄之原则,表现于行为上者

    都属之。二、讲学:如法会讲经,或学院授课,乃至著书立说,翻译流通

    等皆是。三、用人:一件较大的事,不是那一个人可以成功的,必须和合

    各种不同才能的人。所以要有团体的组织,并要有领导的人善能用人,最

    重要的能自知知人。四、办事:佛教的事,亦有多方面的,如学院僧寺等

    ,往往与政府社会发生种种关系。若遇疑难的事,要有判断力;困难的事

    ,要有忍耐力。观察于法于众有益的事,务须任劳任怨去处理应付,不可

    畏缩。如于法于众无益者,勿为虚荣私利,和人争持不舍!

    ‘以上四事,各人宜时时对自己反省,对他人观察,于上四事中,长于那

    种或短于那种,互采其长以补其短。切不可以己之长而憍人!亦尊重他人

    长处,勿生嫉忌!对他人之短处,要原谅而不轻视;自己短处,要自励而

    不放松,可以改正补充。以此种精神为和合同事之准则,则机缘一到,将

    来许多佛教的大事,当可必成。

    ‘在我的意境上,向来是以全国乃至世界人类佛教为对象,摄受的人非常

    广泛;觉得无论什么人,都有他的用处的。……如有些学生还了俗,甚或

    跑到异教中去,只要对我或对佛教的信仰,没有完全破坏,也可借他将佛

    教输送到异教里去,达到佛教细胞深入社会各阶层之最高目标。所以,只

    要能有集中的信仰精神摄持力,不管亲疏近远,在有秩序的系统组织下,

    以整个世界人类和佛教为对象,方能人尽其才,才尽其用。好将此意,从

    组织学生会而贯达到我的各个学生’!

    当时所说之会员资格,返俗者与入异教者而外,更有“去陕北者”一项。时

    国共关系日见恶化,乃嘱福善删去。盖以大师之意境,即夜叉罗刹亦有其用

    处。学生会组织,大师约学约行而分别为核心、干部等层次。惟以战乱影响

    ,进行又复中止。

    十一日,大师去渝,推动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事。设“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

    预备处”于南岸狮子山慈云寺,大师因多驻锡其处。

    十三日,佛教之慈善家朱子桥卒于西安(海廿二、三“佛教新闻”)。

    十五日,大师五二初度,缁素集重庆罗汉寺祝寿(海廿二、一“佛教新闻”)。

    二十六日(“除夕”),大师于华岩寺度旧年(诗存续集)。

    二月一日,唐大圆卒于湖南之宝庆(海廿二、八“佛教新闻”)。

    二日,东方文化协会,函举大师为名誉理事(海廿二、三“佛教新闻”)。

    十五日,大师为出钱劳军运动,于中央广播电台,作“出钱劳军与布施”之

    呼吁(海廿二、三“佛教新闻”)。

    三月,西安康寄遥,商承大师,拟办世界佛学苑巴利三藏院于西安大兴善寺(

    与康寄遥书四)。

    大师筹备中国佛教会整委会事,一以内政部意在提产(充新县制经费),不

    愿与社会部相协调;一以屈文六从中反对,致停滞而未能实现(与康寄遥书

    五;六)。

    其间,大师应中华大学陈叔澄校长约,莅校讲“菩萨的政治”,范鸿元记(

    文)。

    四月,大师病两臂麻木酸痛,于月底回缙云山静养(致法尊书四八;致康寄遥

    书六)。

    五月五日,滇边特区佛教联合会成立(海廿二、七“佛教新闻”)。

    六月二十一日,大师作“时论摘评”(文)。“阅竟无居士近刊”,亦是时作。

    是月,大师于汉院讲“诸法有无自性问题”,演培、妙钦、文慧记(文)。汉

    院比年多弘宗喀巴之中观无自性说,大师特以唯识之三性义,成立中国佛学

    之有自性论。如云:

    ‘从这圆中性去研究,我们可以发现到台贤禅净佛教的两个特点:一、在

    理趣上,从即有真空,即空妙有的圆中性,阐明一一法莫不是一切法的“

    法界全体性”,本来圆满,无欠无余。……二、在行门上,从统一切法的

    现前一念心,成为“摄归自性心”。所以在用功修行时,都从现前一念心

    为著手处’。

    七月,大师作“抗战四年来之佛教”,以纪念七七而勉诸佛徒(文)。

    是年暑期,三民主义青年团重庆青年夏令营,举办于北温泉。大师以张治中(

    主任)之徵求,选派汉院学僧参加(海廿三、一──二“佛教新闻”)。是

    后,年有参预。

    八月底,大师应重庆(朝野举办)华严法会之请,莅会说法。讲“建立人间的

    永久和平”,福善记(文)。时值溽暑,大师不日回山。

    九月,汉院秋季开学,大师以“文武群己事器一致之教育”为训,心月记(文)。

    是秋,大师于汉院续讲“真现实论”宗体论之“现觉实变”、“四现实轮”。

    十一月十日,大师以政府无诚意,中佛整委会成立无期,乃通告将“中国佛教

    会临时办事处”,“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预备处”结束(文)。

    十二月八日,太平洋战争爆发。

    是年冬,贵州高峰山,奉献大师以办菩萨学处。大师命止安先往接收筹备。惟

    以山乡阻隔,治安不良,人事难集,未能积极实现。“菩萨学处简章”,即

    此时拟订(海廿四、一“一月佛教”)。

    是年,大师作“改进藏族经济政治教育之路线”(西藏问题之适当解决)。

    民国三十一年,一九四二(辛巳──壬午),大师五十四岁。

    一月二日,王恩洋来缙云山,大师集众为座谈会,与为“佛教对于将来人类之

    任务”之商榷。王氏以佛法之任务为人类之眼(正确知见)、眉(德行尊严),大师同情其佛徒之高尚超越性,惟嫌其过于消极(文)。

    是月,大师作“教旗颂”,为汉院员生讲之:

    ‘若问佛法何所指?三藏教诠五乘理。有情修学从何始?三皈五戒为基址。出世要依三法印,五分法蕴证清净。大乘行果更难思,历三僧祇五位居。性相无量探精要,三性五法为纲要。三谛真俗中善巧,法华五重玄义妙。大方广佛华严经,三观五教宣圆音。三身五智佛果证,净密禅宗俱摄尽。愿令佛法僧三宝,速遍五洲常祈祷’!

    六日,大师抵重庆(致法尊书五一)。大师应重庆佛学社请,讲“佛学AB

    ┌─┬─┬─┬─────────┐

    ││││红│

    │││├─────────┤

    ││││青│

    │││├─────────┤

    │青│白│黄│白│

    │││├─────────┤

    ││││黄│

    │││├─────────┤

    ││││黑│

    └─┴─┴─┴─────────┘

    C”于钱业公会。二月一日受皈依(叶密峰“致大师书”;康寄遥“致大师书”)。

    按:康书作罗汉寺讲,未确。

    二月十五日,大师度“壬午元旦”于华岩寺(诗存续集)。是日为国家总动员会

    文化界宣传周之宗教日,大师特电各省县佛会(海廿三、五──六“佛教新闻”)。其间,大师往歌乐山、山洞,访晤林主席、居觉生、孔德成等(致海定

    书一)。

    三月八日,中国文化协会举行缅甸日,大师于国际广播大厦,对缅甸佛徒广播

    海廿三、五──六“佛教新闻”)。

    十七日,中国文化协会举行印度日,大师于国际电台广播“中印之回溯与前

    瞻”(海廿三、五──六“佛教新闻”;中央日报“印度日特刊”)。

    时大师体健未复,仍事医药。适狮子山慈云寺有佛教中医慈济院之发起,而

    佛慈药厂主冯明政来渝筹设渝厂,均由大师指导协助成立,为留重庆多日,

    始返山静养(佛教中医慈济院缘起;致法尊书五二;海廿三、七“良医良药”)。

    六月八日,大师于缙云山序“菩提道次第略论”。述大勇往行,以告求学藏文

    佛教者(文)。

    十一日,大师“呈行政院维护寺僧”。动机为:

    ‘顷年为藉徵警粮,或藉办乡镇中心小学等,拘逐僧人,占提寺产,黔湘

    暨川东各县,纷恳援救者已百数十起’。

    大师拟办法五项,务使于僧得安,于教得整,于国家民族得益。其办法云;

    ‘一、请令社会内政两部,督导中国佛教会暨各省市县佛教会,依照现行

    佛教会章程,限半年内务组织完善。二、请令内政部,责成中国佛教会暨

    各省市县佛教会,限一年内分别将各省市县寺庵僧尼财产额数,明确登记

    呈报。三、请令内政部,责成中国佛教会暨各省市县佛教会,按照所登记

    寺僧产额,以寺产十分之二办僧学,十分之二办慈善等。限二年内,以所

    办成绩呈报稽考。四、如各省市县佛教僧寺,能如期组织登记及办理僧学

    公益者──例如国民小学等,三十年度占夺者概还原状;三十一年度起,

    再有侵扰者,依法惩处。五、各省市县佛教会及僧寺,不能组织登记及办

    理僧学公益者,得由各市县政府,呈内政部,督导中国佛教会议处之’。

    其后,行政院批准内政部修改之办法五项,与大师原意全异。潮音编者(福

    善)不知,误题为“行政院批准维护佛教整理财产办法”,引起外间不少误

    会(海廿三、八──九“一月集锦”)。大师再呈行政院,未得批答(致蒋

    主席书)。

    十八日,大师以‘在全国痼疾通病下,当先去私戒懒,才能赶上人程;从佛

    教机关团体中,实习为公服劳,方可养成僧格’一联,为汉院毕业生训词,

    正果记(文)。

    七月一日,大师作“抗战五周年之新意义”,载时事新报七七特刊(文)。

    十五日,大师寓北碚,读冯友兰“贞元三书”,作“简评”。谓新理学之理

    气并重,低于程朱,更远不及陆王(文)。

    是夏,大师于汉院,讲“为支那堪布翻案”,以纠正藏僧及蔽于西藏佛教者对

    于中国禅宗之歧视,心月记(文)。

    冯玉祥寓缙云山,大师时与晤谈,冯氏有“见缙云山僧众学习藏文乃有感”

    :

    ‘西藏关系重,藏文宜先通。革命四十载,边疆成化外。外人得侵凌,国

    权遭损害。政府应力助,训练好人才!已派往藏者,生活须善待。边疆事

    大振,外人无可奈’!

    郭沫若来山访晤大师,有诗和赠(诗存外集)。

    ‘内充真体似寒泉,淡淡情怀话旧缘。长忆缙云山下路,堂堂罗汉石惊天

    ’!

    八月,大师以福善可造,而憍矜不驯,不相得于友生,乃命离缙云山,去重庆

    编海潮音(恸福善;海廿三、七“编辑书屋二三事”)。

    九月二十四日(“中秋”),大师于观月亭待月“诗存续集”。

    十月十三日,一代艺人律宗耆德弘一卒于泉州(林子青“弘一大师年谱”)

    二十七日,印顺寄“印度之佛教”初章来请序,大师因撰“议印度之佛教”

    ,为大师印度佛教史之概观(文):

    ‘第一期之佛教,应曰“佛陀为本之声闻解脱”,庶于后行之大乘有其本

    根。第二期可曰“菩萨倾向之声闻分流”,但应历佛灭至马鸣前约五百余

    年,内更分小节。第三期应束三四期曰“佛陀倾向之菩萨分流”,此中可

    分四小节:一、佛陀行果赞仰而揭出众生净因之真常唯心论,此于六百年

    顷,法华、涅槃、般若、华严等渐兴,及马鸣诸论代表之。二、对治外小

    执障而盛扬摩诃般若之性空幻有论,此于七百年顷,龙树、提婆诸论代表

    之。三、依据法性空义而补充小大有义之有为唯识论,此于九百年顷,无

    著、世亲诸论代表之。四、空有剧烈争辩而小大宗见各持之渐倾密行论,

    此于千余年顷,清辨、月称、安慧、护法诸论代表之:则验之向传印华佛

    史无不符合之大乘时代也。第四期可曰“如来为本之佛梵一体”,则承前

    厌倦苦诤而倾向外内、大小、空有融合持行之趋势,龙智等密咒盛行,在

    佛灭千二百年起,奄奄五、六百年,内更可分小节;则适当我国唐开元前

    以至宋元时是也。

    ‘基佛之淳朴,握持马鸣、龙树、无著之一贯大乘,前融采声闻分流,而

    后摄择宗见各持与如来一体;亦即依流传在中国者,摄持锡兰传者及择取

    西藏传者,成一批评而综合而陶铸之新体系,庶其为著述印度佛教史之目

    标欤’!

    是年下学期,大师讲“法性空慧学概论”于汉藏教理院,心月、融海、妙钦合

    记。又讲四教仪,了参、光宗记其悬论,成“天台四教仪与中国佛学”。大

    师学本中国佛学,而近二十年来,佛学院每偏重唯识,而四川又多重中观及

    密宗。是年后,大师乃多讲中国之佛学。

    十二月,南华寺虚云以主持法会之便,来访大师于缙云山,大师殷殷以共举佛

    教为望(海廿四、一“一月佛教”;海廿四、五“一月佛教”)。惜虚云为

    左右播惑(显明、张子廉),于净虚空中横生枝节。

    时林主席等发起“护国息灾大悲法会道场”四十九日(十二月九日始,明年

    一月二十六日圆满),戴传贤为法会会长,迎南华虚云主持之,法会甚盛。

    民国三十二年,一九四三(壬午──癸未),大师五十四岁。

    一月,大师在重庆,于钱业公会讲经(海廿四、二“各地电函摘要”)。

    十三日,陪都扩大举行释迦世尊成佛纪念大会,由大师及虚云分别开示,盛

    况空前(海廿四、二“陪都成佛日大会特辑”)。

    十四日,大师与冯玉祥、于斌、白崇禧发起中国宗教徒联谊会,举行发起人

    会(海廿四、二“函电摘要”)。

    是月,海潮音由福善移往成都大慈寺编发(海廿四、一“卷首三语”)。

    二十二日(“腊月十五”),大师应荣昌缁素请,车抵荣昌,驻锡宝城寺(

    寺主严定)(海廿四、三“太虚大师莅荣昌游化纪要”)。

    二十四日(“十九日”),大师应荣昌各界欢迎,就县庙讲“中国文化及佛

    教于战后欧洲民族之关系”,永远记(海廿四、三“太虚大师莅荣昌游化纪

    要”)。

    二月,大师度旧年于宝城寺。十日,回重庆(诗存续集;编辑室来函“摘要”)。

    大师于罗汉寺,逢星期六及星期日,公开答问(海廿四、四“破疑网于重重”)。”

    二十七日,唯识学者欧阳竟无,卒于江津之内学院(海廿四、四“一月佛教”)。大师挽之云:

    ‘胜军论后有斯文,公已追踪先觉;石埭门中空上座,我尤孤掌增哀’!

    是月,大师于金剑山(汉院属寺)创设大雄中学,筹备经年,至此始正式开。大师任董事长,以吴子诒为校长。大师书数语以赠学生:

    ‘求学之道,要求学成为一个知识、德行、能力都完备的人。在社会中为

    一能自力能互助(之)份子;在国族为一能工作能贡献(之)国民;在世

    界中为一能承先能启后(之)世人;推至其极,则如释迦牟尼佛在宇宙中

    为一能遍觉能普救之大雄。大雄者,大英雄也;先从社会中在国族中做起

    ’!

    大师初拟办一含有政治意味之学校,因介绍识(连谋有关之)吴子诒,惟幻

    、苇舫参预其事。后其事未能实现,乃改办中学。

    三月二十一日,大师以张道藩以“我们需要的文艺政策”相询,乃作“对于文

    艺政策之管见”。时“欲以恢复宋儒传统,袭取应用(西洋哲学)为范畴”

    之新儒家,日见嚣张;多师理学余绪而排斥佛法。大师故斥谓:

    ‘设一言固有文化,即随瞀儒浅见,笼统的以接受韩欧程朱一流为恢复;

    而不知韩欧肤见无识之偏狭,与程朱阴盗阳憎之欺伪,其狭伪实为中国文

    化千年来渐陷低弱之主因。则恢复固有文化,反成加三民主义以拘蔽,使

    不能有所择取于盛唐雄大宏远之全个民族文化也’!

    大师同时作“中国民间之教化何在”,后且数数论及此。实则新儒家也者,

    既不与一般民间思想相关,复不为新进思想所取,仅为御用文化耳!

    二十二日,大师于重庆狮子山,跋国际大学教授吴晓铃说“诸佛世尊如来菩

    萨尊者名称歌曲”(文)。

    某日(“癸未仲春”),大师偕定九、李子宽,往游涪陵普陀山之绍宗寺(

    诗存续集;诗存外集;海廿四、四“一月佛教”)。

    五月九日(“立夏后三日”),戴季陶(孝园)为康寂园(寄遥)、杨叔吉洗

    尘。席间,推大师为纪一诗(海廿四、八“一月佛教”):

    ‘孝悌人之本,寂光佛所归,一园宾主序,林外日依依’。

    二十二日,中国宗教徒联谊会成立(“海廿四、六“访函记要”)。大师任

    常务委员(佛、回、天主、基督各一人),以卫立民为总干事。是会之任务

    ,为“拥护抗战建国,尊重信仰自由,提高精神修养,励行社会服务,促进

    世界和平”五项(赞文)。

    大师留渝期间,广播“佛教与国民外交”。“佛教之中国民族英雄史”,“

    阅为性空者辨”,均是时作。

    月底,大师回缙云山。

    七月二十七日,大师以大雄中学立案事,在重庆(致海定书一三)。

    八月一日,林主席卒于渝。后蒋中正继任。

    夏季,大师应张治中、康泽之约,赴夏令营讲“佛教哲学与青年修养”(海廿

    四、九“一月佛教”)。

    是年夏秋间,大师撰“中国今后之文化”“大公报九月十九日);“联合国战

    胜后之平和世界”(新中华八月号);“人群政制与佛教僧制”“时代精神)。又讲“佛教徒应参与中国和世界的新文化建设”,了参记。于文化政治

    ,多所论及。论平和世界,原则为:

    ‘世界人类之利益为第一;

    国家民族之利益为第二;

    个人家属之利益为第三’。

    时滇缅路中断,西藏之对国府,日见顽梗。中央有武力解决之意,大师乃作

    “西藏问题之适当解决”(文)。

    八月三十日,大师作“再议印度之佛教”,为汉院学生讲之(中国佛学)。“

    印度之佛教”,于真常唯心论──即大师所赞之“法界圆觉宗”,颇有微辞。以大乘之发展,为性空、唯识而后真常唯心论,与大师之先真常而后性空

    、唯识相反,因再为评议。

    十月四日,大师“阅入中论记”脱稿(文)。月称之入中论,法尊于三十年译

    出,大师曾为删润。是论高扬中论空义而专破唯识;大师不忍唯识之被破,

    乃明唯识而一一反难之。评入中论为:“功过互见而瑜不掩瑕”。

    七日(“重九”),大师与黄忏华、陶冶公、陈耕石,在缙云山联句“诗存

    续集)。

    十日,国庆,大师于汉院讲“各人要在自己的岗位上努力”,光宗记(文)。大师谓:求学时,‘要警策自己,适应环境,利用环境去充实自己’。作

    事时,‘要透视现实,确定理想,根据理想去改造现实’。

    是年下学期,大师于汉院讲“中国佛学”,性觉、光宗等记,为大师对于中国

    佛学──中国独创之佛学,作一纵贯之叙述,讲经一载。大纲为:

    一佛学大纲

    二中国佛学之特质在禅

    一依教修心禅

    二悟心成佛禅

    三超佛祖师惮

    四越祖分灯禅

    五宋元明清禅

    三禅观行演为台贤教

    四禅台贤流归净土行

    一依教律修禅之净

    二尊教律别禅之净

    三透教律融禅之净

    四夺禅超教律之净

    五中国佛学之重建

    时大师又讲贤首五教仪,了参记其悬论,名“听讲五教仪拾零”(文)。

    是年秋冬,大师所作小品,多以“感”为题,如“杂忆和杂感”;“阅东方杂

    志漫感”;“偶阅理想与文化的随感”;“感愚昧之害他自害”;“谈中印

    佛教之偶感”。

    十一月,大师应复旦大学社会学系社会研究室之约,往讲“中国之佛教”,天

    慧记(海廿四、十二“佛教新闻”)。

    大师自复旦转金剑山,视察大雄中学,及塔坪寺民众学校(海廿四、十二“

    佛教新闻”)。诗云:

    ‘金剑创开新气象,塔坪还保古风规。一般净化人间世,缙岭云深是总持

    ’。

    大师于大雄中学,以“勤俭诚公”为校训,略为开示,尘空记(文)。

    大师抵渝。时以内政部颁布八月间修正之“寺庙兴办公益慈善事业实施办法”,‘既由县市政府主组委员会征收兴办;又于各僧寺每年收益在五万元以

    上者,即须征收百分之五十(以今之物价论,则五万元才为敷五人最低生活

    费耳);复全由县市主组委员会征收,不惟非自行兴办,且殆无过问之权’

    (呈蒋主席文):致各地佛教陷于纷乱。大师乃召集中国佛学会理监事联席

    会议,发出虞电,呼吁反对:

    ‘中央及地方主管机关,宜仍居监督指导地位,责令各省佛教会,联合恢

    复中国佛教会,并健全市县佛教会,自组“佛教自组兴办公益委员会”,

    集办应办公益,以符教产办教务之旨。要之,如认佛教为中华民国不可容

    存而欲毁灭之者,应明白宣布其理由。如认佛教为约法宪章所容许自由信

    仰宗教之一,佛教徒亦为中华民国国民,……则于类似天主教等教产之仅

    存佛教教产,固应同享法律之保护’。

    乃内政部主管司科,不允取消,竟谓此由参考大师前年“呈行政院文”意而

    订。大师乃迫得于翌年一月二日,致书蒋主席,作悲愤之陈辞,略谓:

    ‘与太虚前呈行政院之文意,适成北辙南辕之舛驰:一系健全僧寺整兴佛

    教,一系掠夺寺产毁灭佛教,诚有霄壤天渊之别’。

    ‘本年内政部所修订办法,则由县市政府乡镇保甲为刀俎而寺僧为鱼肉,

    可立致全国佛教于摧残者也。而整兴僧寺发扬佛教,以利益国家民族及世

    界人类,为太虚第一生命。太虚对于中国文化,世界学术之贡献非浅,而

    抗战在国民一分子之佛教徒立场上,……对于抗建之努力,亦不为少。乃

    未蒙中枢之佛教主管司科,及一分省县中乡保当局之谅察,时有摧夺僧寺

    ,危亡佛教,以斩绝(太虚)第一生命之举动,则太虚固无负于国人,而

    国人实有负于太虚也’!

    ‘如荷矜察,而令由主管官署贯彻施行,则太虚自当在佛教徒立场上,倍

    加努力以赞襄复兴中国民族之盛业。不然,则决不能坐视寺僧摧剥、佛教

    危亡,而再靦颜苟活于斯世也’!

    书上,得停止实行。

    十二月一日,大师应西南缁素之请,飞抵桂林,道安、李济琛(任潮)等来迎

    驻锡月芽山(海廿五、一“太虚大师飞西南宏法受热烈欢迎”)。

    三日,李济琛假佛教会设席欢迎,黄旭初、苏希洵等均来会(海廿五、一“

    飞西南宏法受热烈欢迎”)。

    四日,大师于广西省佛教会,公开讲演“中国之佛教”(与复旦所讲者同)

    (海廿五、一“飞西南宏法受热烈欢迎”)。连日畅游名胜,均纪以诗(诗

    存续集)。

    六日,大师偕湖南欢迎代表闻又、越培元,专车抵衡阳。老友空也,学生茗

    山等来迎,驻锡花药山(海廿五、一“西南宏法受热烈欢迎”;海廿五、二

    “五洲宏化的太虚大师”;茗山“痛哭老人”)。

    八日,大师应衡阳佛教居士林请,就社会服务处,讲“佛教与中国文化及世

    界和平”(海廿五、二“五洲宏化的太虚大师”)。

    大师偕空也、越培元等,经培元寺抵南岳。十四日(“十八日”),衡山佛

    教会及南岳各界,于祝圣寺开会欢迎。大师讲“佛法大意”,澄源记(文;

    海廿五、二“欢迎太虚大师诗录”)。

    大师畅游南岳名胜,所至均纪以诗(诗存续集)。且于水帘洞工校,讲“工

    业文明之佛教”;石头塔商校,讲“缘起性空义”等(海廿五、二“五洲宏

    化的太虚大师”;海廿五、二“一月佛教”)。

    大师与赵市长等返衡阳。翌日,大师被公举为花药山住持,大师以茗山任监

    院(海廿五、二“五洲宏化的太虚大师”;茗山“痛哭老人”)。

    二十一日,大师抵耒阳,驻锡金钱山寺。二十三(或作四)日,应耒阳民教

    馆请。于民众剧场讲“佛教与人生”,明真记(海廿五、三“大师弘化行踪”)。

    大师留耒期间,指导省佛会,集党政军代表,决议组织“湖南僧侣救护队”

    (海廿五、三“大师弘化行踪”)。

    二十七日,衡阳杜局长来花药山,礼请大师赴粤汉路大礼堂说法。大师讲“

    佛法原理与做人”,闻又、澄源合记(文)。

    三十日,大师抵歧山仁瑞寺(海廿五、三“大师弘化行踪”)。

    是年,圆映春在无锡、南京,秋去天津、北平、保定,于沦陷区大转法轮,

    受朝野尊敬(叶性礼“圆映老法师事略”)。

    汉藏教理院,建大讲堂及图书馆,法尊辛勤独至(汉藏教理院重建大讲堂功

    德碑)。

    吕碧城卒于香港。遗嘱以在美所有遗产,在太虚大师指导下,用于译经事业

    (陈静涛为编者说)。

    民国三十三年,一九四四“癸未──甲申),大师五十六岁。

    一月三日,大师任歧山寺住持(海廿五、三“大师弘化行踪”)。

    九日,大师于衡阳社会服务处,开讲心经(海廿五、三“大师弘化行踪”)。

    大师还抵桂林。十七日,于佛教会开讲“佛说观弥勒菩萨上生兜率陀天经”

    ,一周而毕(海廿五、三“大师弘化行踪”)。

    二十五日(“甲申元旦”),大师以诗“书感”:

    ‘五夜阵风狮子吼,四邻鞭爆海潮音。大声沸涌新年瑞,交织人天祝瑞心

    ’!

    “狮子吼”,巨赞前年创办之刊物也。巨赞和之:

    ‘入佛常怀援引德,榕城今又值雷音。魔强法弱浇风急,整顿僧规仰胜心

    ’!

    ‘独秀峰孤漓水涸,山门何幸满清音!狮弦岂入时人调,大地沈沈春有心

    ’。

    巨赞初欲从大师为弟子,大师介绍令从老友玉皇出家;“援引德”者即此。

    大师还重庆。去湘桂前,大师号召各省佛教代表,来集陪都,除呼吁取销“

    寺庙兴办公益慈善事业实施办法”,且呼吁组成中国佛教会(海廿四、十二

    “佛教新闻”)。

    迨西南归来,中佛会之组立,迄未实现。则以政府中内政部意在提产;而部

    分信佛者,如戴季陶、屈文六之流,复多方阻挠其间。外摧内腐,致不易成

    功。

    二月十三日,大师为王普照序“舍利佛塔秘行钞”于渝(文)。

    三月十五日,大师访教育部长陈立夫,商汉院员生缓役事,得其允可。大师访

    军政部长,以全国僧侣免役以事救护工作为请(与海定书七)。

    是日,大师作“转移风气运动的原则”,主:

    ‘一、以今融古成民族文化思潮;

    二、以中融外成国际文化思潮;

    三、以义融利成道德文化思潮;

    四、以雅融俗成进步文化思潮’。

    大师应中央文化委员会约,讲“佛学与文化”,程心勉记(海廿五、五──

    六“点滴”)。大师回缙云山。

    四月,海潮音移衡阳花药寺编发。当大师抵衡时,以孙尔昌、越培元之请求与

    赞助,乃移衡(茗山“痛哭老人”)。

    五月十四日,顾一樵次长陪印度大学校长罗达克利西那,来访大师于缙云山。

    大师集合全院欢迎,赠之以诗(弘悲“汉藏教理院欢迎罗达克利西那先生记”):

    ‘自昔佛曾华贯注,乃今儒与梵交流。人间共感相争苦,永缔和平祝此游

    ’!

    六月(“甲申五月”),司法行政部彭养光、陈观圣等,迎大师至部,讲“佛

    法之内容及佛学理论之研究”。大师偕彭养光,于高根岩观瀑(诗存续集;

    诗存外集;海二十五、九──十“佛教新闻”)。

    十二日,行政院指令军政部,准免汉僧服常备兵役(海二十五、九──十“

    汉僧免服常备兵役”)。此由清定(黄埔军校生,新从澄一出家)及吴致诚

    ,以四川省佛教会及重庆市佛教会名义请求而成。大师于三月中,叠访军政

    部,后感免役为难,乃作“丛林、学院免役,小庙服役”之呈请。大师呈上

    (中间搁置而取回),适清定等要求成功。缘斯引起川僧一时之误会。

    七月十五日,大师复美国纽约宗教联合会姜摩西书(文)。

    时衡阳陷敌,福善奉海潮音移贵阳黔明寺编发(海廿五、九──十“佛教新

    闻”)。

    八月八日,大雨新凉。大师以陈铭枢、黄忏华、潘怀素、张剑峰等来山,召开

    座谈会,以“佛法能否改善现实社会”为题。陈铭枢仍不改内院──比丘行

    必头陀,住必兰若──之僻论(文)。

    九日,大师患轻中风(海廿五、十一──十二“点滴”)。缁素闻者,咸为

    大师体健关心。在山养屙数月,始告康复。屈文六来山探病,时症已大减。

    屈语大师以‘万缘放下’。大师笑谓:‘吾几曾提起’!盖大师不以体健为

    虑,惟以未能组整佛教为憾。

    九月,国立炖煌艺术研究所,函聘大师为设计委员(海廿五、十一──十二“

    国立炖煌艺研所延聘太虚大师”)。

    是秋,大师病前编集“人生佛教”目次,嘱妙钦集理为学僧讲之。其“代序

    及“人生佛教之层次”,则秋季开学,大师勉于病中讲出。

    时以杨嘉骆之引发,尘空奉大师命,检读大师著述,初有编纂全书之议。

    初冬,蒋主席来游缙云山,经国、纬国从行,与大师晤谈。

    大师去重庆,驻锡“太寓”(是夏新建)。

    独山沦陷,海潮音乃移来重庆太寓编发。年来转辗移徙,备历艰困,福善终

    得称其所职!福善虽不如大师内有悟入,而风度颇类大师青年时代,大师亦

    以是器之(恸褔善;海廿六、一“首页”)。

    民国三十四年,一九四五“甲申──乙酉),大师五十七岁。

    一月二十日,国际宗教联合研究会成立,大师莅会演说(海廿六、二“佛苑零

    讯”)。

    大师应国民外交协会请,致电罗斯福(海廿六、二“佛教新闻”)。

    二月十三日(“乙酉元旦”),大师试笔:

    ‘战火延烧十五年,人间阿鼻苦熬煎。木鸡喔喔一声叫,已到升平庆祝前

    ’。

    是春,西安(大兴善寺)巴利三藏院成立开学,大师任院长“海廿六、四“最

    后消息”)。

    五月二十二日,大师出席宗教徒联谊会二周年纪念(海廿六、六──七“佛教

    新闻”)。作“中国宗教徒联谊会赞词”(文)。

    二十九日,大师初回缙云山,集汉院教职员,开谈话会,指导分西藏佛学、

    印度佛学、中国佛学、现代佛学四组,各别研究而期协调沟通(修持与研究)。

    六月二十四日,卢作孚与何北衡,陪英美大使来缙云山参观,与大师晤谈(海

    廿六、六──七“法苑珍闻”)。

    七月四日,大师以德国投降,乃作“告日本四千万佛教徒”,劝其慨然无条件

    投降。由福善代为广播“海廿六、六──七“法苑珍闻”)。

    五日,大师发自传旧稿,删补重抄(自传序)。

    时邵力子、沈钧儒等,发起创办“文化研究院”,敦请大师为名誉董事(海

    廿六、六──七“潮音信箱”)。

    八月十日,日本宣告无条件投降,中国八年抗战终获最后胜利。

    大师作“告世界佛教徒”,俾有所贡献于永久和平(文)。略谓:

    ‘亚东南各民族,尤当以佛教加强其联合。以联合的力量来共同努力发扬

    佛教,以对世界永久和平作非常有力的贡献’!

    ‘中日佛教徒,尤应密切联合。一方面肃清魔鬼们遗留的毒素;一方面发

    扬最彻底自由平等博爱民主精神的大乘佛教文化,努力于人类真正和平的

    推进’!

    时经法舫与锡兰摩诃菩提会会长金刚智洽定,由大师以世苑苑长名义,与之

    交换教授一人,互派学生一人(致康寄遥书七──九;海廿六、十“佛教新

    闻”)。

    九月,大师推法尊任汉藏教理院院长,俾专职守。十四日,大师离八年来常住

    之缙云山。

    十五日,大师于北温泉,举行(南洋访问携归)佛教文物展览会(师曾“汉

    藏教理院与佛教文物展览会”)。其后又在重庆、汉口展览,保存于武昌世

    苑图书馆。

    十八日,大师抵重庆,驻锡太寓(致法尊书五七)。

    是月,大师抵重庆中国佛学会,讲“原子能与神通”,程心勉记(文)。

    时收复区缁素,纷纷函电向大师致敬,并乞领导(海廿五与廿六卷)。

    苏联与美国之扩展政策,日趋强化,大师乃作“因果昭然纵恶者可以止矣”。其中有云:

    ‘乃今国际间,犹有恃势横行,肆力侵掠。得意忘形中,不知不觉中,步

    上希特勒之后尘者,抑何迷倒之甚耶?其速警觉,回心向善’!

    十二月一日,汉藏教理译场正式成立。初,法尊迎喇嘛东本格西来川。得刘文

    辉、格桑泽仁、牛次封赞助,成立译场于缙云山之石华寺。大师任场主,东

    本任译主(海廿七、一“一月佛教纪要”)。由法尊初译大毗婆沙论(二百

    卷)为藏文。然大师初意,乃主先译大智度论者。

    二日,大师应英人蒲乐道请;为序所著“今日之中国佛教”(文)。

    十七日,内政与社会部训令,“依法组织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委员为:

    太虚、章嘉、虚云、圆映、昌圆、全朗、李子宽、屈文六、黄庆澜。并指定

    太虚、章嘉、李子宽为常务(海廿六、十二“中国佛教会整理委员会附刊”)。大师因作“中国佛教会整理委员会之诞生”。

    是月,大师命苇舫赴武汉,设法恢复世苑图书馆(海廿七、一“一月佛教纪要”)。时福善离职赴京沪,海潮音二十七卷,乃移汉口,由苇舫编(海潮音

    月刊特启)。

    是年冬,大刚卒于拉萨(海廿七、一“一月佛教纪要”)。

    比年,袁焕仙以禅风耸动川西,集其语为维摩精舍丛书。或以贻大师,大师略

    评数语,有“掷付侍者”,“两样畜生”,“一般假名”,“一场败阙”诸

    语。盖恶其狂嚣,轻而勿与。致引起其徒辈林梅坡、寒涵等之老羞成怒,跳

    踉狂呼!

    民国三十五年,一九四六(乙酉──丙戌),大师五十八岁。

    一月一日,大师受国府胜利勋章(无言“太虚大师行略”)。

    是日,扫荡报改和平日报,大师赠以诗:

    ‘十年扫荡妖氛尽,一旦和平庆到来!犹有和平暗礁在,迅行扫荡勿迟回

    ’!

    盖时国共倾向和谈,而前途未可乐观。

    十日,国民政府,承美国意旨,与共产党及民主同盟等代表,开始政治协商

    会议。时政治趋势,中国必需一番改革。大师深觉僧伽应配合政治之革命运

    动,有组党之意。而智识青年僧伽,大师尤望其与革命行动相配合,乃作“

    知识青年僧的出路”:

    ‘中国的国家社会,深深地陷在贪官恶吏、土豪劣绅的操纵中。当政的民

    权民生主义的施设,势将成为贪恶土劣的假民权民生政治。且无论何党何

    派起而当政,亦必仍为贪恶土劣的政治。这是什么缘故呢?因为朝野各政

    党,虽都有相当好的政策,和少数正洁的人才,但是从乡村以至都市,充

    满著土劣贪恶。任何实际的政治,非通过了贪恶土劣不能施行;及至通过

    了贪恶土劣,任何的主义政策,在实施中,都成了操纵于土劣贪恶的假政

    治’。

    ‘所以若要中国能够好起来,无论如何,要由无党无派各党各派的公正的

    知识分子、产业分子,联合教导资助著贫苦劳动工农。共同意识著警觉著

    土劣贪恶的毒害,自身困死饿死也不肯变为土劣贪恶。并专以土劣贪恶为

    革命的对象,坚毅强劲地、巧妙婉委地,渐渐根治尽绝附于国民背上的土

    劣贪恶痈疽。然后当政的民权民生主义的政治,才能实际施行,才能走上

    现代国家社会的大路’。

    ‘由此,知识青年僧,不用对腐恶的寺僧和国人,歆羡或惊怖!须知这都

    是在贪恶土劣操纵下使然。只要认清了土劣贪恶的革命对象,加入公正的

    知识分子、产业分子、和贫苦劳农联合阵线,勇猛前进,则以无家室之私

    的青年知识僧,无疑在公正知识中,可为最公正最强毅的知识分子。待土

    劣贪恶一经肃清,现代佛教也随著现代国家社会而涌现’!

    按:大师僧伽从事政治运动之动议,当昔共产党、青年党、民社党发表声

    明,获得国民政府承认之际。胡子笏五台来信,亦以此为言。大师约少数

    人集议于重庆,惟信众中,如李子宽、陶冶公等,多属国民党,自不欲退

    出而别树一帜(此非二十八年,即三十年春夏事)。胜利后,大师离渝顷

    ,曾宴各党派有关人物。谈次,大师论及佛教需有一政治性组织,以代表

    佛教立场,维护佛教利益。来会者,均不甚深识其意,而以今有中国佛教

    会,此后当无问题答之。

    比年来,政党渐见活动,大师之友生,亦遍及各党派及无党派者(佛教不要组

    政党)。国民党人而外,如张君劢、曾琦、邵力子、李济琛、冯玉祥、陈铭

    枢等,均多联络。且与中苏文化协会张西曼,数商结伴访苏联佛学界(苏西

    曼“挽诗并序”)。盖大师本大乘泛应精神,惟期佛法得以遍入各方,祛滞

    释蔽,于融和进步中,日进世界于大同为鹄。

    十三日,以蒋主席令吴文官长(鼎昌)致函垂询,大师乃复吴文官长书(书)。

    是月,大师命又信奉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及中国佛学会文件回京(又信“侍座

    回忆”)。

    二月二日(“丙戌元旦”),时协商会议宣告成功,大师乃“试笔”以志庆:

    ‘初日披呈春节瑞,宿云敛作夏时霖。世经丧乱人思痛,国庆升平民定心。和气致祥成协议,安生乐业戒相侵!怨魔尽化慈悲佛,仁寿同登任运骎

    ’!

    三月七日(“二月初四日”),圆映于上海圆明讲堂患中风。历二月余始康复

    叶性礼“圆映法师事略”)。

    二十日,大师由重庆飞汉口,驻锡佛教正信会。受武汉缁素盛大之欢迎,于

    汉口正信会讲维摩诘经(海廿七、四“一月佛教纪要”)。时世苑图书馆,

    日兵去而国军又来;院舍圯落。众以不忍大师伤心,阻之未过江一行。

    按:四月五日大师致陈静涛书云:“四月一日,由渝飞汉”。现前事,不

    知大师何以有误!

    四月,海潮音移南京普照寺(寺主昙钵)编发。福善编一期,即由尘空编辑(

    尘空“胜利的回顾与前瞻”)。

    大师所派锡兰留学僧光宗、了参成行(海廿七、六“一月佛教纪要”)。

    二十八日,大师附江安轮抵南京,驻锡毗卢寺──中国佛教整理委员会(海

    廿七、六“一月佛教纪要”)。

    三十日,大师假毗卢寺招待记者,报告整理佛教计划(海廿七、六“一月佛

    教纪要”)。

    ‘一、政府应本宗教平等、信仰自由之原则,切实保护僧寺及公产。二、

    著手计划僧尼普受教育,及兴办农场等。三、办理服务社会及创办公共慈

    善事业。四、佛教会将登记僧寺信徒,使成为有系统组织。五、佛教徒有

    政治兴趣者,可参加政治(并举国外教党情形为例)。六、佛教徒应全力

    宣扬教义,化导人心,改进社会,促进和平’。

    是日,南京各界,于毗卢寺举行盛大欢迎会。大师讲“胜利归来话佛教”,

    尘空记(文;海廿七、六“一月佛教纪要”)。

    五月六日,大师由京抵沪,驻锡静安寺(监院密迦)。是日,上海佛教界,假

    静安寺欢迎“海廿七、六“一月佛教纪要”)。

    七日,于静安寺接见记者。论及政治,担心于国共局部冲突之严重,不满于

    政府收复区之措施(灯霞“原子时代的佛教”;文汇报“太虚大师谈政治”)。

    上海沦陷期间,有(盛普慧施资)“普慧大藏经”之编纂。其时,工作陷于

    停滞。大师为改名“民国重修大藏经”而序之。后“七月九日)为作“中华

    民国大藏经编纂纲领”(文)。

    大师应上海佛教界请,讲“佛说弥勒大成佛经”于玉佛寺,松月记其悬论(

    文)。

    时福善任玉佛寺监院,大师因多驻锡玉佛寺直指轩。

    留沪期间,大师访老友圆映于圆明讲堂,探问其病。

    六月三日,大师携福善至杭州,驻锡灵隐寺(寺主弘妙),晤老友玉皇(觉群

    一)。

    “宿听涛轩”诗云:

    ‘一换西潮劫后痕,十年重宿听涛轩。小康民族大同世,次第冷然入梦魂

    ’。

    四日,(“端午”),大师泛舟西湖(诗存续集)。

    九日,杭州佛教界,假灵隐寺欢迎。大师略示“佛法要义”,程净保记。留

    杭半月,返沪(文;海廿七、七“一月佛教纪要”)。

    七月八日,中国佛教整委会举办之僧材训练班,于镇江焦山开学,芝峰主持其

    事(觉群四)。

    十日,锡兰来华传教及留学之索麻、开明德、潘那西哈三比丘抵上海(致康

    寄遥书十五)。滞留不进(赴西安巴利三藏院),于上海安居(致康寄遥书

    十八)。

    十五日,大师于上海筹办之觉群周报创刊。大师为社长,以福善主编务(觉

    群一)。大师成立觉群社,本意为佛教之政治组织。惟以僧伽参政,多滋异

    议,乃创“问政不干治”之说;

    ‘问政而不干治──觉群社’。

    ‘在家出家少壮佛徒,聒余创导组织者,不下十余人。问询长老缁素,则

    缄默持重,大多不以为可。余亦迟迟不决’。

    ‘然超政,遇政府与社会摧教,易遭破灭;从政,亦易随政府而倒;二者

    利弊各关。况今中国,无论在政府社会,尚无在家佛徒集团,足以拥护佛

    教,则僧伽处此,殊堪考虑!今以多人对此问题的研讨,余遂不得不加以

    深思熟虑,而于孙中山先生所说政权治权,得一解决,曰:“问政而不干

    治”。

    ‘孙先生谓:政是众人之事,治是管理,政治是众人之事之管理。又政权

    是人民有权,议定政法;治权是政府有能,治理国民。僧伽不得不是众人

    之事中的众人,所以于众人中的本人或同人的事,不得不问。要想问问众

    人之事,讲讲其所感之祸害痛苦,所求之福利安乐,不得不参加社会的地

    方的国家的合法集议众人之事的会所。所以对于有关之民众社团,及乡区

    自治会议,县参议会,省参议会,国民代表大会,均应参加一分子,为本

    人同人全民众人议论除苦得乐之办法。但所参预的,以此各种议事场所为

    止,亦即人民政权机关为止;而执行五权治权的中央和地方机关,概不干

    求参预。换言之,只参加选举被选为议员,决不干求作官,运动作官将

    文官武将等’。

    ‘中国现阶段的中国僧伽,对于今所提出的“议政而不干治”,愿皆透澈

    了解,切实践行’!

    此惟限以僧伽。以中国僧伽量之少,质之低,于政治素鲜注意,其难以有为

    ,盖在意中。其后,觉群周报,仍等于一般通俗之佛学刊物,知议政亦不易!

    时李子宽,承大师意,创立佛教文化社于首都,大师任董事长(海廿七、七

    “一月佛教纪要”)。以流通佛典,尤以流通大师作品,编印“太虚大师全

    书”为宗旨。

    二十八日,上海虹口西竺寺,创立中国佛教医院,大师任董事长“觉群七)。

    八月六日,大师抵镇江,去焦山。八日,大师主持僧材训练班结业典礼,以“

    存在、僧、僧羯磨”为训。尘空记(海廿七、九“佛教新闻”;觉群六──

    七)。

    十一日,镇江佛教界,假金山寺欢迎。大师讲“人生的佛教”,茗山与觉先

    记(觉群七)。

    时世苑图书馆驻军离去,得正信会协助,苇舫为之修葺。下学期招研究生数

    人。

    二十五日,上海市佛教青年会开成立会,大师出席指导(觉群九)。

    九月一日,大师致函慈航。先是,焦山东初为福善所动,发表改革僧装之议。

    焦山僧伽训练班结业顷,大师特制一新僧装,寄赠芝峰。慈航赞同黄色袈裟

    ,因致函大师责难,有退出“新僧”之愤语;大师乃痛责之(与慈航书)。

    二十一日,大师以“关于寺庙问题”,致函申报(文)。时上海市政府(张

    晓崧主谋),欲强占寺院以作机关学校,引起僧众请愿。

    是月,大师发表“集团的恶止善行”,作道德重建之呼吁。

    十月,大师抵南京,驻锡(普照寺)中国佛学会,讲出生菩提心经(海廿七、

    十一“一月佛教记事”)。

    十七日,大师于南京卧佛寺新创之大雄中学,不慎失火;主事务者(又信)

    竟不知所往(又信“侍座回忆”)。善后事宜,大师之精神物质,均大受损

    失!

    十一月十六日(海刊作十七),中国佛学会召开代表大会(觉群廿四)。

    二十五日,大师作“由经济理论说到僧寺经济建设”(文)。

    是年冬,佛教文化社发行“太虚大师全书”预约;大师约北平杨星森来编校推

    行。

    初以中国宗教联谊会于斌之推荐,经蒋主席同意,圈定大师为国民大会代表。以陈立夫力持异议,致其事中变。时京沪报章,多传大师组党及出席国大

    之说;鉴于政府歧视拥有广大信徒之佛教,大师殊深悒怅!蒋主席与大师之

    友谊,久为近侍集团所碍,日以疏远。二十余年来,佛教为拘于理学窠臼之

    中国本位文化者,凭藉美国路线之基督福音者所扼抑,处境日艰。大师于国

    民政府领导者,于执政之初,未能高瞻远瞩,求中日之协和,谋以东方文化

    ,复兴全亚民族,招来东方文化、亚洲民族之大苦难,每不胜其感慨!

    十二月七日,大师于首都监狱说法:“佛是我们的善友”,隆信记(文)。

    九日,大师返沪(海廿八、一“教闻摘要”)。

    二十五日,应宁属缁素邀请,至宁波,驻锡观宗寺(觉群廿五)。

    三十日,“腊八”,宁属六邑佛教会,于观宗寺开会欢迎。大师讲“世出世

    间善法嗢舵南颂”,无言(芝峰)记(集施颂)。颂曰:

    ‘缘起无实,相续互关,如理行事,济众勤勇’。

    大师移锡延庆寺,大醒、亦幻、芝峰,随侍左右(旡言“菩萨学处讲录记述

    序”)。

    民国三十六年,一九四七(丙戌──丁酉),大师五十九岁。

    一月三日,大师偕芝峰等去溪口,回一别十年之雪窦寺。留三宿,不胜废兴之

    感(觉群廿六;廿七)。“重归雪窦”诗云:

    ‘妙高欣已旧观复,飞雪依然寒色侵。寺破亭空古碑在,十年陈梦劫灰寻

    ’!

    时雪窦寺住持职,大师已于夏季交与大醒。

    大师去天童、育王访旧。与芝峰度旧年于阿育王寺(诗存续集)。闲读史达

    林传,于共产党员应具之体力、智力、意志力,予以同情之感云(记阅书遣

    闲):

    ‘看完这一段话,真同看到瑜伽师地论察验菩萨种姓应具的六度善根一样

    ,令人肃然起敬地,感觉著如遇到了菩萨;但缺少一些慈悲仁爱’!

    二月二日(“丁酉元旦”),大师于延庆寺开讲“菩萨学处”,凡三日,为大

    师最后说法。无言记,成“菩萨学处讲录”(旡言“菩萨学处讲录记述序”)。

    大师新春试笔,作“中国应努力世界文化”(文)。

    六日,大师至慈溪普济寺(又信“侍座回忆”)。

    大师留甬期间,礼奘老,解常佩玉玦,亲为奘老悬于胸前(奘老为编者说)

    ,有诀别之兆。又作诗“奉奘老”,为大师最后诗篇:

    ‘吃亏自己便宜人,矍铄精神七四身。勤朴一生禅诵力,脱然萧洒出凡尘

    ’!

    锡兰僧索麻等,不守信约,藉口沪地天寒,去香港过冬。一月六日,即离华

    返锡。徒耗香港、上海、西安等信施,且有不利中国佛教之传说。大师因拟

    “致摩诃菩提会书”,嘱苇舫以世苑秘书名义,由法舫转交。原书云:

    ‘法舫来函,亦忘了原约(以彼等为来华传教者),措此错误言词。今可

    以世界佛学苑秘书苇舫名义,正复一函与哥仑布摩诃菩提会。

    ‘一、原订约双方,为“哥仑布摩诃菩提会”与“西安世界佛学苑巴利三

    藏院”。双方交换各二僧,华赴锡二僧,以学巴利佛教为主,兼传华文佛

    教;锡来华二僧,以学华文佛教为主,兼传巴利佛教。各期五年。二、双

    力未达目的地前,及离目的地后,来回一切费用,皆由自备,到后,由订

    约双方,互供膳宿,并供每月三十罗比备用。三、事前曾警告,应由加飞

    重庆转飞西安,不可走海道。乃回信:经海道所增困难,及一僧之费用,

    概由自任,故只可听之。四、索麻等抵沪,为备供膳宿处一星期,便即赴

    陕(上海并无世界佛学苑机构)。后以索麻等要求在上海安居三月,另筹

    备宿处及食费,约耗万余罗比(由上海佛教团体及信徒筹付)。然索麻等

    只热心传巴利佛教,对于学习华文佛教,无表示求学。五、当安居初,西

    安已派善归比丘来接待。至安居将终,索麻等决表示返港过冬,善归始返

    西安。为修住处及种种筹备欢迎,与专员往返,结果不去;不惟大失人望

    ,且空耗经费不赀矣!六、决返香港,系出索麻等自意。然苑长仍嘱香港

    信徒予以资助,并约春暖再至西安。后因索麻又怕西安寒冷,及疑地方不

    安等,重庆、峨眉、汉口,及宁波之延庆寺、雪窦山等,亦均表示可欢迎

    前去。乃索麻等突然来信,于一月六日,乘船经新加坡而返锡矣。今详告

    索麻比丘来华离华之经过于贵会者,非欲责以他事,但欲贵会明了种种违

    约行动,全出索麻等三比丘,而敝苑之西安巴利院,不仅忠实履约,且曾

    为种种额外之招待也’。

    大师组党未成,梵波(尘空)作“关于佛徒组党问题”,谓大师“立于超然

    地位,从未向任何人作任何活动之表示”。“他本人却无任何活动和领袖的

    企图”,殊与大师态度不合。大师作“佛教不要组政党”,对大师政治活动

    之态度,表示最为明确。大师以为:

    ‘极力表扬我的清高,与我舍身为佛教、为大众的态度,却不尽相同’。

    大师之意境,使佛教有组党必要,且需其出而领导者,则自当舍身舍心以图

    之。今虽无组党可能,因缘未具,仍望以觉群社为其联络。

    时大师有论时事小品数则,如“呼吁美苏英倡导和平”,“国内和平的前途

    瞻望与中间调解”,“救西洋之乱即救世界之乱”。

    十七日,大师得福善病讯,于寒雪中自甬来沪,驻锡玉佛寺直指轩(恸福善)。福善于二十日不治去世,大师深恸之,作“恸福善”。不独惜其人,且

    为上海佛教之开展惜也。

    三月五日,大师于上海玉佛寺,召开中国佛教整委会第七次常务会议。时整理

    大致就绪,议决于五月二十七日起,开全国会员代表大会七日(中国佛教会

    整理委员会附刊十七)。

    十二日,大师为玉佛寺退居震华封龛,书“封龛法语”,为大师最后遗墨。

    略谓:

    ‘为震华法师封龛

    太虚老人

    ‘诸法刹那生,诸

    法刹那灭,刹那生灭中,无生亦无灭。……卅六年三月十二日在玉佛寺般

    若丈室”。

    按:震华未及大师之门;或传其与福善为大师得意弟子,非也。

    大师说法且竟,忽中风旧疾复发。京沪杭甬间弟子,闻讯来集,多方医护。

    而大师殆以化缘周毕,竟以十七日下午一时一刻,于玉佛寺直指轩安详舍报。时玉佛寺主苇一;出家弟子大醒、亦幻、尘空、灯霞、月耀、松月、演培

    ;在家弟子李子宽、谢健、沈仲钧、卫立民、杨树梅、过圣严、胡圣轮;侍

    者杨承多等侍侧,助念弥勒圣号,祝上生兜率,再来人间(尘空“虚公病室

    日记”)。

    十九日为大师行封龛礼,老友善因亲来主持。参加典礼者,寺院及佛教团体

    外,到当地党政机关代表,及马占山、汤铸新、黄金荣等,凡三千余人。中

    宣部摄影场,及中外日报记者,竞为摄影报道,月耀“虚公治丧处日记”)。

    治丧期间,重庆法尊,武昌苇舫,西安超一,开封净严,杭州会觉、巨赞、

    宏妙(大师徒孙)、印顺、妙钦、续明,南京昙钵,镇江雪烦、茗山,常州

    明智等,均先后来集。弟子集议对于大师志业之推进。议决:重庆世苑汉藏

    教理院,由法尊主持;武昌世苑图书馆,由苇舫主持;海潮音由尘空主编;

    大师色身舍利塔,建于奉化雪窦山,

    各地得分请舍利建纪念塔;大师法身

    舍利,由印顺负责编纂;大师遗物,

    概移存武昌纪念。时政要、名流、海

    内外佛教缁素,电唁哀挽,备极哀荣!

    四月八日,举行大师荼毗典礼。自玉佛

    寺趋海潮寺(寺主心缘),参加恭送

    荼毗行列者,长达里余。是日,仍由

    善因主持说法举火(月耀“虚公治丧

    处日记”)。

    十日晨,法尊等于海潮寺拾取灵骨,得舍利三百余颗,紫色、白色、水晶色

    均有。而心脏不坏,满缀舍利,足徵大师愿力之宏(月耀“虚公治丧处日记”)。

    十四日,大醒、亦幻、净严、尘空等,恭奉大师舍利灵骨至雪窦。翌晨,抵

    宁波,缁素集迎致祭。专车入雪窦山,安供法堂(尘空“奉骨入山记”)。

    五月二十日,印顺、续明、杨星森等,开始于雪窦寺圆觉轩,编纂“太虚大师

    全书”。其缘起及编目云:

    ‘佛法为东方文化重镇,影响我国文化特深,此固尽人皆知之;然能阐微

    抉秘,畅佛本怀以适应现代人生需求者,惟于太虚大师见之!大师本弘教

    淑世之悲愿,以革新僧制,净化人生,鼓铸世界性之文化为鹄。故其论学

    也,佛法则大小乘性相显密,融贯抉择,导归于即人成佛之行。世学则举

    古今中外之说,或予或夺而指正以中道。其论事也,于教制则首重建僧;

    于世谛则主正义、道和平;忧时护国,论列尤多。大师之文,或汪洋恣肆

    ,或体系精严;乃至诗咏题序,无不隽逸超脱,妙语天然!然此悉由大师

    之深得佛法,称性而谈,未尝有意为文,有意讲说,盖不欲以学者自居也。文字般若,未可以世论视之!平日所有撰说,或单行流通,或见诸报章

    杂志,时日不居,深恐散佚。为佛法计,为中国文化计,全书之编纂自不

    容缓。同人等拟编印全书,奉此以为大师寿。举凡部别宏纲,编纂凡例,

    悉遵大师指示以为则。且将编印矣,不图世相无常,大师竟忽遽示寂也!

    昔双林息化,赖王舍结集,乃得色相虽邈而法身常在。则是本书之编纂流

    通,弥足显大师永寿之徵矣!全书都七百万言,勒为四藏二十编,次第印

    行。若此胜举,吾文化先进,佛教耆德,当必将乐予指导以赞助其成矣!

    法藏──一、佛法总学;二、五乘共学;三、三乘共学;四、大乘通学;五、法性空。

    慧学──六、法相唯识学;七、法界圆觉学。

    制藏──八、律释;九、制议;一0、学行。

    论藏──一一、宗依论;一二、宗体论;一三、宗用论;一四、支论。

    杂藏──一五、时论;一六、书评;一七、酬对;一八、演讲;一九、文丛;二0、诗

    存’

    二十五日(“四月六日”),中国佛教会整理委员会,中国佛学会,暨南京

    市佛教会,假毗卢寺,举行全国性之追悼会。到国府委员章嘉、国府各部会

    代表,及全国各省市代表等千余人。会场满悬哀挽诗联,有蒋主席“潮音永

    亮”等五千余件(海廿八、七“佛教新闻”)。其余各地追悼会,遍于全国

    ,以重庆汉藏教理院,汉口佛教正信会,最极隆重。国际若印度新德里召开

    之泛亚洲会议,临时举行追悼会(觉群四十──四十二);摩诃菩提会建“

    太虚图书室”为纪念(海廿八、七“佛教新闻”)等,并见大师德化之溥!

    二十六日,首都毗卢寺,举行“中国佛教会胜利后第一届全国会员代表大会”(海廿八、七“特刊”。中国佛教会务,经大师一年来领导,得以正式成

    立。方期整建不远,其如政局复陷动乱,功败垂成,缅怀大师,孰不怆恸!

    六月六日,政府颁褒扬大师令:

    ‘国民政府令三十六年六月六日

    ‘释太虚,精研哲理,志行清超!生平周历国内外,阐扬教义,愿力颇宏!抗战期间,组织僧众救护队,随军服务;护国之忱,尤堪嘉尚!兹闻逝

    世,良深轸惜!应予明令褒扬以彰忠哲。此令’!

    民国三十七年,一九四八(丁酉,──戊戌)。

    一月,海潮音由大醒编辑。

    五月三十日,大师全书编竣(续明“太虚大师全书编纂始末略记”)。

    七月,大师全书初编“佛法总学”(四册),以李子宽、苏慧纯协力,由上海

    大法轮书局印行流通。

    民国三十八年,一九四九(戊戌──己亥)。

    一月六日(“腊八”),雪窦山大师舍利塔工事粗备。以时局动荡,大醒奉大

    师灵骨入塔。

    时各地舍利纪念塔,武汉由李子宽、钟益亭、吕九成等,厦门由蔡契诚、许

    宣平、虞德元等发动兴建,先后完成。余香港、暹罗由优昙,重庆由法尊,

    西安由定悟,开封由净严等分请舍利,犹在筹建中。

    二月,大醒以海潮音移台湾编发。

    民国三十九年,一九五0(己亥──庚子)。

    二月,大师全书“二三两编,上海排印未及发行而政局突变)第四编“大乘通

    学”(四册),在香港出版。优昙、李子宽、陈静涛、蔡契诚、何心尊等集

    资,组太虚大师出版委员会于香港,发心次第付印流通。

    四月一日,印顺编“太虚大师年谱”,脱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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