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住在王舍城灵鹫山峰。尔时摩竭陀阿阇世王——韦提希之子立意欲征伐越祗人,彼自念言:「我将摧毁越祗人使之根绝种灭,虽然说彼等是很强盛」。
于是他告摩竭陀宰相瓦沙卡罗说:「来,婆罗门,你去薄伽梵处称我名顶礼佛足,问其少病少恼,健愉轻安否?你白佛言:『世尊,摩竭陀阿阇世王顶礼佛足,并问候世尊少病少恼,健愉轻安否?』又说:『世尊,摩竭陀阿阇世王立意欲征伐越祗人,他曾说:『我将摧毁越祗人使之根绝种灭,虽然说彼等是很强盛。』凡薄伽梵所指示者应善忆念,转述于我,因为如来是不语虚妄。」
「诚然」,摩竭陀宰相瓦沙卡罗回答说。他下令准备好许多辆精美车乘,自己坐上一辆车,与其侍从离开王舍城进向灵鹫山峰。凡可通车的地方皆以车行,后乃下车步行去到佛陀的住处,到已,同佛陀互叙寒暄及问候起居,就座其侧以后,摩竭陀宰相瓦沙卡罗白佛言:「世尊,摩竭陀阿阇世王——韦提希之子,顶礼佛足,并问候慈座少病少恼,健愉轻安否?彼立意欲征伐越祗人,他曾说:『我将摧毁越祗人使之根绝种灭,虽然说彼等是很强盛』」
尔时尊者阿难立于佛后用扇扇佛。薄伽梵语尊者阿难说:
「阿难,你是否听闻越祗人常相集会?」
「我听闻越祗人常相集会,世尊。」
「阿难,当越祗人仍常相集会,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阿难,你是否听闻越祗人是一心一德相会、相起及相负责任?」
「我听闻越祗人是一心一德相会、相起及相负责任,世尊。」
「阿难,当越祗人仍是一心一德相会、相起及相负责任,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阿难,你是否听闻越祗人凡有所作为皆依照越祗古昔所传制度,而是未兴者不兴,已兴者不废?」
「世尊,我听闻越祗人凡有所作为皆依照越祗古昔所传制度,是未兴者不兴,已兴者不废。」
「阿难,当越祗人凡有所作为皆依照越祗古昔所传制度,仍是未兴者不兴,已兴者不废,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阿难,你是否听闻越祗人恭敬尊奉其年长者并接受其忠告?」
「我听闻越祗人恭敬尊奉其年长者并接受其忠告,世尊。」
「阿难,当越祗人仍恭敬尊奉其年长者并接受其忠告,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阿难,你是否听闻过越祗人不诱迫其本族的妇女与之同居?」
「我听闻越祗人不诱迫其本族的妇女与之同居,世尊。」
「阿难,当越祗人仍不诱迫其本族的妇女与之同居,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阿难,你是否听闻越祗人恭敬尊奉其城巿或乡镇的神舍,不废弃往昔所规定,所遵行的正当祭献?」
「我听闻越祗人恭敬尊奉其城巿或乡镇的神舍,不废弃往昔所规定,所遵行的正当祭献,世尊。」
「阿难,当越祗人仍恭敬尊奉其城巿或乡镇的神舍,不废弃往昔所规定,所遵行的正当祭献,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阿难,你是否听闻越祗人对诸阿罗汉有适当的保护,防卫及供养,其在远地者将趋赴境内,而已在境内者会平安居处?」
「我听闻越祗人对诸阿罗汉有适当的保护、防卫及供养,其在远地者将趋赴境内,而已在境内者会平安居处,世尊。」
「阿难,当越祗人仍对诸阿罗汉有适当的保护、防卫及供养,其在远地者将趋赴境内,而已在境内者会平安居处,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
于是佛陀语摩竭陀宰相瓦沙卡罗婆罗门说:「婆罗门,往昔我住在毘舍离的沙然达达神舍,以此七兴盛法教越祗人,当此七法尚存在于越祗人中,当越祗人仍谆谆以此相训,婆罗门,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
时摩竭陀宰相瓦沙卡罗白佛言:「乔达摩,若越祗人有此七兴盛法之一,已只会兴盛,不会衰微,何况彼等有此七法,若如是,乔达摩,摩竭陀国王是不能屈伏越祗人;那是说在战争中得采用诡谋,或离间其同盟,国事繁忙,现请告辞。」
佛言:「婆罗门,可宜知时。」
时摩竭陀宰相瓦沙卡罗对佛陀的教言发生欣喜,遂离座而去。
瓦沙卡罗去已,薄伽梵语尊者阿难说:「阿难,你往告住在王舍城附近的诸比丘尽集讲堂。」
「是,世尊。」尊者阿难回答说。他即往告住在王舍城附近的诸比丘尽会讲堂。回来时他向佛作礼,退立一面说:「世尊,比丘僧众已齐集讲堂,唯圣知时。」
尔时佛陀即从座起,走向讲堂,就座后,告诸比丘说:「诸比丘,我将宣说七种兴盛法,且专心谛听!」
「是,世尊。」诸比丘回答说。
薄伽梵说:「诸比丘,当诸比丘(一)仍常相集会;(二)当彼等仍是一心一德相会、相起及相尽力于僧团职务;(三)当彼等依照所制定的律法而行,仍是未兴者不兴,已兴者不废;(四)当彼等仍恭敬尊奉年高望重富于经验之长老,僧伽之师父,并接受其忠告;(五)当能使人转世的贪欲既起,彼等仍不为其所影响;(六)当彼等仍乐于隐居;(七)当彼等仍守心于一,其同道中之良善者将趋赴之,而已来者将平安居处,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当此七法尚存在于诸比丘中,当诸比丘仍谆谆以此相训,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
「诸比丘,复有七种兴盛法,我将宣说,且专心谛听!」
「是,世尊。」诸比丘回答说。
薄伽梵说:「诸比丘,(一)当诸比丘仍不喜沾染俗务;(二)当彼等仍不爱好闲谈;(三)当彼等仍不喜偷懒;(四)当彼等仍不喜交游;(五)当彼等仍不怀邪欲,或为邪欲所左右;(六)当彼等仍不与恶人为友或伴侣;(七)当彼等仍不因已证小果而停止进趣最高圣位,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当此七兴盛法尚存在于诸比丘中,当彼等仍谆谆以此相训,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
「诸比丘,复有七种兴盛法,我将宣说,且专心谛听!」
「是,世尊。」诸比丘回答说。
薄伽梵说;「当诸比丘仍有(一)信心,(二)耻心,(三)畏恶,(四)多闻,(五)精进,(六)警勤,(七)多智能,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当此七兴盛法尚存在于诸比丘中,当彼等仍谆谆以此相训,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
「诸比丘,复有七种兴盛法,我将宣说,且专心谛听!」
「是,世尊。」诸比丘回答说。
薄伽梵说:「诸比丘,当诸比丘仍修七菩提分:(一)念菩提分,(二)择法菩提分,(三)精进菩提分,(四)喜菩提分,(五)轻安菩提分,(六)禅定菩提分,(七)舍菩提分,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当此七兴盛法尚存在于诸比丘中,当彼等仍谆谆以此相训,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
「诸比丘,复有七种兴盛法,我将宣说,且专心谛听!」
「是,世尊。」诸比丘回答说。
薄伽梵说:「诸比丘,当诸比丘仍有(一)无常观,(二)无我观,(三)不净观,(四)邪念危险观,(五)舍离观,(六)心清净观,(七)涅槃观,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当此七兴盛法尚存在于诸比丘中,当彼等仍谆谆以此相训,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
「诸比丘,复有六种兴盛法,我将宣说,且专心谛听!」
「是,世尊。」诸比丘回答说。
薄伽梵说:「诸比丘,当诸比丘仍在公在私均以(一)身慈,(二)口慈及(三)意慈对待其同道;(四)当彼等仍公平分配及与其善友分享从僧伽所获得之法定净物,下至钵中所有;(五)当彼等在公在私仍与圣者同居,修习那圆满、不缺、不染、清净、助长智能,为贤者所称赞,及不为后世欲所玷污的德行;(六)当彼等与圣者同居仍在公在私执持那依之而行可以使痛苦完全毁灭的正见,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当此六兴盛法尚存在于诸比丘中,当彼等仍谆谆以此相训,则彼等是只会兴盛,不会衰微。」
※※
薄伽梵住王舍城灵鹫山峰与诸比丘如是宣说关于戒定慧的法要。彼谓:「修戒则定有很大利益与果报;修定则慧有很大利益与果报;修慧则心从漏得解脱——欲漏、有漏、见漏及无明漏。」
尔时薄伽梵在王舍城随宜住已,语尊者阿难说:「来,阿难,我等去安巴拉提卡。」
「是,世尊。」尊者阿难回答说。于是佛与大比丘僧众向安巴拉提卡进行。
于安巴拉提卡,佛陀住在王宫内。彼亦向诸比丘宣说关于戒定慧的法要。彼谓:「修戒则定有很大利益与果报;修定则慧有很大利益与果报;修慧则心从漏得解脱——欲漏、有漏、见漏及无明漏。」
尔时薄伽梵在安巴拉提卡随宜住已,语尊者阿难说:「来,阿难,我等去那烂陀。」
「是,世尊。」尊者阿难回答说。于是佛与大比丘僧众向那烂陀进行。到已,佛住在帕瓦哩卡□果林。
尔时尊者舍利弗走向佛之住处向佛作礼,就座其侧以后,白佛言:「世尊,我于如来有如是信心:于过去、未来及现在,在高深智能方面,没有任何其它沙门或婆罗门比如来为更伟大及聪慧。」
「舍利弗,你所说如狮子吼是伟大而勇敢。舍利弗,诚然,你发出喜不自胜之歌。你当然知久远世过去诸佛为阿罗汉,正等正觉。是否以你的心了悟彼等的心,并觉知其操行、智能、生活方式及所证之解脱?」
「世尊,不如是。」
「既如是,舍利弗,你当然知久远世未来诸佛为阿罗汉正等正觉。是否以你的心了悟彼等的心,并觉知其操行、智能、生活方式及所证之解脱?」
「世尊,不如是。」
「既如是,舍利弗,最低限度你知我为现在世阿罗汉、正等正觉。是否以你的心了悟我的心,并觉知我之操行、智能、生活方式及所证之解脱?」
「世尊,不如是。」
「既如此,舍利弗,你是不能以你的心了悟过去、现在及未来阿罗汉、正等正觉诸佛的心。舍利弗,为何你所说如狮子吼,是伟大而勇敢?你为何发出如是喜不自胜之歌?」
「世尊,我不能了解过去、未来及现在阿罗汉、正等正觉诸佛的心,我只知传承的信仰。世尊,譬如国王有城在其边境,城基城墙及城楼均甚坚固,且唯有一门;其守门者精敏多智,拒纳陌生人,唯许相识者入内。当其环巡该城附近,或许未察及城墙相联处,或有孔之罅隙可容小猫出入。但彼知任何较大动物欲出入此城,非从此门进出不可。世尊,我所知传承的信仰亦复如是。世尊,过去世阿罗汉,正等正觉诸佛舍弃贪、嗔、懒惰、烦恼、困惑。此五障为心病能使解悟羸弱;持心于四正念。兼修习七菩提分而证无上正等正觉之圆果。未来世阿罗汉、正等正觉诸佛亦将如此行之。」
薄伽梵住那烂陀的帕瓦哩卡□果林与诸比丘如是宣说关于戒定慧的法要。彼谓:「修戒则定有很大利益与果报;修定则慧有很大利益与果报;修慧则心从漏得解脱——欲漏、有漏、见漏及无明漏。」
尔时薄伽梵在那烂陀随宜住已,语尊者阿难说:「来,阿难,我等去拔塔里村。」
「是,世尊。」尊者阿难回答说。于是佛与大比丘僧众向拔塔里村进行。
尔时拔塔里村诸优婆塞闻佛已到达该处。彼等走向佛所,向佛作礼,就座其侧以后,白佛言:「世尊慈愍,请到村上休息室去。」薄伽梵默然许可。
拔塔里村诸优婆塞知佛已接受邀请,从座起向佛作礼,右遶毕,即向村上休息室走去。到已,彼等散鲜沙于地,铺设地毯于休息室,安置水瓶并挂上油灯。彼等再到佛前向佛作礼,就座其侧以后白佛言:「世尊,村上休息室已全部布置就绪,鲜沙、地毯、水瓶、油灯,均已安置,唯圣知时。
尔时薄伽梵着衣持钵与大比丘僧众走向村上休息室。到已,洗脚入室,靠中柱而坐面向东。比丘僧众亦洗脚入室,靠西壁遶佛而坐面向东。拔塔里村诸优婆塞亦洗脚入室,靠东壁坐在佛之对方,面向西。
尔时薄伽梵告拔塔里村诸优婆塞说:「诸居士,此是行恶不正直的五失。何者为五?第一,行恶不正直,因懒惰而遭贫困。第二、恶名远播。第三、无论其参加任何社团如剎帝利、婆罗门、居士或沙门——彼觉得自惭与忐忑不宁。第四、死时忧虑不安。第五、身坏命终,堕入地狱。诸居士,此是行恶的五失。」
「诸居士,此是行善的五得。何者为五?第一、行善者因实行正直,因勤奋而获大财富。第二、善名远播。第三、无论其参加任何社团如剎帝利、婆罗门、居士或沙门——他有自信力和镇定。第四、死时无忧虑。第五、身坏命终,上生天界。诸居士,此是行善的五得。」
尔时薄伽梵向拔塔里村的优婆塞开示法要至于深夜,使彼等皆大欢喜。彼谓:「诸居士,现已深夜,可宜知时。」
「是,世尊。」彼等回答说;即从座起,向佛作礼,右遶而去。于彼等归去后不久,薄伽梵亦退入其丈室。
※※
尔时摩竭陀大臣苏尼陀与瓦沙卡罗为抵抗越祗人,在拔塔里村筑城一座。同时有无数神祗,在拔塔里村划封数以千计的宅地。凡宅地是属于有大威力的神祗,彼等恿怂最有权威的国王大臣去该处建造居宅。凡宅地是属于中等神祗,彼等恿怂中等的国王大臣去该处建造屋宇。凡宅地是属于下等神祗,彼等亦怂恿下等的国王大臣去该处兴建房舍。
尔时薄伽梵以其伟大超人的天眼望见数以千计的神祗在拔塔里村划封宅地。彼于破晓时分起来语尊者阿难说:「阿难,谁在拔塔里村筑城?」
「世尊,摩竭陀大臣苏尼陀与瓦沙卡罗在该处筑城,为抵御越祗人。」
「阿难,摩竭陀大臣苏尼陀与瓦沙卡罗为抵御越祗人在拔塔里村筑城,彼等曾与忉利天天神约定。我以我之伟大清明超人的天眼望见数以千计的神祗在拔塔里村划封宅地。凡宅地是属于有大威力的神祗,彼等怂恿最有权威的国王大臣去该处建造居宅。其中神下神亦复如此(其全文见本章第二十六节)。阿难,当阿利安人仍常往还及商贾云集,此拔塔里子城将成为一大都巿与商业中心。但此拔塔里子城将有三种危险,一者从火,二者从水,三者从朋友失和。」
尔时摩竭陀大臣苏尼陀与瓦沙卡罗走向佛前互叙寒暄及问候起居,侍立其侧以后白佛言:「唯愿世尊慈允今日与大比丘僧众赴舍间午餐。」佛陀默然许可。
摩竭陀大臣苏尼陀与瓦沙卡罗知佛许可遂各还家。归家后,备办甜粥糕饼已讫,即来白佛言:「世尊,诸事已备,唯圣知时。」
尔时薄伽梵于清晨着衣持钵与大比丘僧众走向摩竭陀大臣苏尼陀与瓦沙卡罗的宅第。到已,坐于敷座。摩竭陀大臣苏尼陀与瓦沙卡罗即亲手奉献甜粥糕饼,以佛为首,下至诸比丘僧。佛食既竟,置钵已,彼等取两小凳,就座其侧。
当彼等就座已,佛陀以偈赞曰:
任何智者居住此地
供养僧众——能自调伏之善人,
以此功德回向划封宅地之神祗。
互相敬礼,互相尊敬。
彼等以仁慈待之
如母亲之对于独子;
人为神所眷顾者,
彼等常有幸福。
佛陀以偈赞叹摩竭陀大臣苏尼陀与瓦沙卡罗己。即从座起。离去。
尔时摩竭陀大臣苏尼陀与瓦沙卡罗尾随佛后说:「今天沙门乔达摩从某门出,该门将名为『乔达摩门』;从某渡头渡河,该渡头将名为『乔达摩渡』。」其后佛所从出之门是名为「乔达摩门」。
※※
尔时薄伽梵走向河边。时恒河水涨泛,欲渡河者或求船,或求筏,或求桴。世尊此时如大力士一屈伸臂顷即不见于恒河此岸,与诸大比丘僧众再出现于恒河彼岸。
尔时薄伽梵见人求船、求筏或求桴,欲用渡河,遂说偈曰:
幻世正缚扎筏桴,
已渡苦海者
造桥梁以渡池沼,
彼为知者,彼为得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