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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唐密回傳
    唐密借東瀛之地得以完好保存,因緣成熟之時,再回傳華夏廣利眾生,早在七祖惠果阿奢黎預料之中。據史料記載︰

    惠果和尚與空海大師乍見之下,含笑喜告曰︰“我先知汝來,相待久矣,今日相見,大好大好。報命欲竭,無人付法,必須速辦香華,入灌頂壇。”

    三個月將兩部大法傳承完畢,又囑曰︰“……早歸鄉國,以奉國家,流布天下,增蒼生福。則四海泰,萬人樂,是則報佛恩師德,忠于國孝于家也。義明供奉,弘法于禹域,汝其行矣,傳之東國,努力努力!”

    “義明供奉,弘法于禹域”,意思是說,應當明白有義務、有責任供奉兩部大法,並弘法于華夏。

    這是惠果祖師的預言與期待,也是華夏有情的心願。金剛峰寺長老靜慈圓大阿奢黎感懷于唐時中國傳法東瀛之德,于是發心在中國尋找可以承當復興唐密使命根器淳厚的佛子,以重燃唐密在中國中斷千載的法燈,將正純密教清淨法流回傳華夏,發揚光大,普利蒼生。

    民國時期唐密復興的潮流

    唐密在唐朝中期曾盛極一時,然至晚唐已露衰微端倪。到了宋代,雖仍有法賢、施護、法天、天息災等一批譯師繼續譯出大量密部經論,然而在教理上已無多發明,而且這些密典中印度教的痕跡越來越明顯,系統的傳法、灌頂已經完全斷絕。

    因此,總體說來,唐密自唐會昌法難後,在中國內地基本上中斷了。唐密在民國期間,由于諸大德的回傳一時出現復興的跡象,成為當時佛教界一大奇觀。

    唐密回傳始于民國早期,大約為民國十一年前後。

    最早赴日學密的是江西桂伯華。他約于1906年前後赴日留學,1915年三月病逝于東京,雖歷時十年,但在國內影響甚微。隨後,出家僧中赴日求學密法者逐漸增多,先後有大勇、持松、顯蔭、純密、談玄、曼殊揭諦等,他們在日本高野山學習密教後,將密法帶回本國。居士界則有王弘願、顧淨緣、李詡灼、程宅安等。這些大德,在東瀛修學時間都比較倉促。

    當時佛教界領袖太虛大師對此十分關注,曾說︰“諸師接踵東渡,人才濟濟,絕學有重光之望矣。……考其數人中,于教理素有研究者,只大勇、持松、顯蔭諸師耳,故真能荷負吾國密宗復興之責任者,亦唯其三人耳。(太虛《中國現時密宗復興之趨勢》,文載《海潮音文庫》二編《真言宗》)

    大勇法師于1919年依太虛法師出家,1922年冬入日本真言宗高野山大學,專修密法,經一年左右,得阿奢黎位,于1923年10月回國,僅三、四個月即先後在上海、杭州、武漢等地開灌頂壇十余次,皈依及學法者達數百人之多。一時中絕千年之久的唐密,頓顯重興之勢。

    然而大勇法師當時出家僅三年,在高野山學法時間不算很長,可能對東密的學習偏于事相,而于東密教相義理未能深諳,在他回國傳法後,他對密法的理解受到其師金山穆韶的批評。金山穆韶在《弘法大師之佛教觀》中說︰“然嗣後于支那刊行之《海潮音》之雜志,見有大勇法師發表于關于密教之論文,似于弘法大師之佛教觀,有不充分納得大師教義之處,甚為遺憾焉。由是,余草一文,欲匡法師之謬見。”也許是這個原因,大勇法師後來轉而入藏,惜中途病故,時為1929年。

    持松法師與大勇法師同時赴日,在高野山依金山穆韶修學古義真言宗密法。得阿奢黎位後,于1924年春回國。先在上海傳法,同年夏應邀至武漢主持洪山寶通寺,並開壇傳法。是年秋,由湖北督軍蕭耀南發起,在寶通寺舉行《仁王護國般若經》大法會七日,並結緣灌頂。在七日法會中,每日來受法者有數百人,盛況空前,殊勝異常。一時,洪山寶通寺成了唐密重興的主要道場。其後法師又兩次赴日,再學新義、古義真言宗教理和修習台密儀軌,于事相教相均融會貫通,影響甚巨。

    顯蔭法師于1923年冬到達日本高野山,和持松法師一樣,依止高野山天德院金山穆韶阿奢黎修習密法,受灌頂法。次年春回到上海,然僅過半年即因病圓寂,年僅二十四歲。

    在這一時期,國內大德赴日學習密法者,以東密為主,只有持松、談玄兩位法師兼修了台密,其它法師如顯蔭、大勇等修學了東密。然而,當時赴日學密者中,除持松法師外,皆早年夭折,比如顯蔭法師回國翌年病故,大勇法師回國七年病逝。居士中學密的,如廣東的桂伯華客死于東京。

    其間日本新義真言宗的權田雷斧也來到中國,在十二天中傳法于潮州的王弘願,然因這種傳法與祖制、三昧耶戒等似乎有悖,以致引發了民國佛教界的軒然大波,對其一脈的眾多物議延續至今,誠為唐密回傳中的憾事。依馮達庵所述記“民國十三年,大僧正中華有重興密教之機,審師堪任傳燈,乃親蒞潮安,建壇於開元寺,以特例授師兩部大法焉。十五年,師修四度加行竟,奉大僧正命東渡,受阿黎位,及深秘法。”由此記載可見,王弘願居士受結緣灌頂于民國十三年,而其完成四度加行則是民國十五年。依照祖制未進行四度加行的灌頂不可能為傳法灌頂。

    顧淨緣居士也曾在高野山取得傳法位,然依高野山規矩,受傳法位灌頂必須剃度,可知顧淨緣居士也曾經剃度。復而不興的混亂局面可以說源于根本上遺留下了弊端。

    無論如何,上述大德們苦心努力才使盛唐密法出現了今天的格局。

    密法要求阿奢黎應五明具足,在嚴格完成四度加行的基礎上,獲得許可之後才能受傳法阿奢黎位灌頂。佛教中傳法阿奢黎必須現僧相,自龍樹菩薩將金胎兩部大法流傳至人間以來,無論在印度、還是在中土或日本,傳法阿奢黎位歷來沒有授予過一位居士。這是由于在佛教中,佛法的住持、傳承必須由表僧相的出家人來荷擔,居士則以護持為任,協助佛法的弘揚流布。出家眾與在家眾各安其位、各盡其責,佛教才能順利發展,否則,勢必紛爭不斷,不僅阻礙佛教的健康發展,也給社會帶來消極負面的影響。

    我輩佛子生于斯世,作于斯世,當有義務擔當起將祖宗法寶發揚光大的歷史責任,為華夏盛世的再次到來、為和諧社會的構建貢獻心力。

    然而畢竟絕大多數人不太了解唐密,加之一些一知半解、東抄西湊的文章誤導,使得唐密顯得更加撲朔迷離。但無論如何,須知唐密為我華夏冑裔祖宗法寶而非日本密教,盡管在日本發展了1200年。如果沒有中華文化不可能有日本文化,沒有中華佛教也不會有今天的日本佛教。畢竟佛法沒有時空隔閡,印度中期密教、唐代密教、日本密教本為連理一支,然因地理文化習慣的差異而有了不同的表現形式。好比一味,眾口各詞,區別乃因眾生心相。佛法亦然,無論顯密均是如來醍醐寶藏,因有情根機差異而出分別。今天習顯教者多偏于教理,密教理事並舉恰能對治此弊端。

    佛法的成就有待于因緣的成就,個人的修為也是如此。1987年法門寺地宮佛指舍利供養曼陀羅寶函的發掘和重現,昭示著華夏開始重新步入盛世,弘揚唐密利益華夏的時代已日漸成熟。故唐盛世再現不再是遙遠的夢想,唐密復興護國利民的天縱良機正是佛子完善自身修為,進而為和諧社會盡力的大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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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密圓通的持松法師

    持松法師(1894-1972),現代高僧。俗姓張,法名密林,因私淑玄奘,自號師奘沙門,學密後受灌頂,號入入金剛。

    法師出生于湖北省荊門縣(現荊門市)沙洋一書香門第。父名緒炳,世稱南坪先生。母宮氏,生子三人,持松為長子。自幼體弱多病。六歲時,父掌沙洋天主教學堂教務,從父讀四書五經,習制藝。

    1907年,因父亡故輟學。三年後,母親也去世了。1911年,年18歲,投荊門鐵牛寺出家。後往遠安縣觀音洞居住。

    20歲時,受戒于漢陽歸元寺,戒期後,往禪堂一心參禪。1914年春在寺听可安講楞嚴經,不能領會,座中有人拿出月霞法師在上海愛儷園創辦華嚴大學的簡章,欣然束裝投試,三年畢業,于佛教經論,各宗教義,深有所得。復往當陽玉泉寺。謁祖印老和尚,叩天台宗大意。

    1917年隨月霞法師赴歸元寺及宜興、盤山。七月隨居常熟興福寺。半年後,月霞法師示寂。次年二月,嗣法月霞法師接任興福寺住持。五年中,償還積債,贖回寺產,兩次傳戒。設華嚴預科學校,授課之余,撰《攝大乘論義記》十卷,《釋迦如來一代記》一卷。

    1921年,受太虛法師之邀于杭州淨慈寺講《八識規矩頌》,再次傳戒,度僧百人。次年春,先赴漢口九蓮寺學校,講《攝大乘論》,旋至武昌佛學院,講授《觀所緣緣論》、編《觀所緣緣論講要》一卷。後杖錫安慶迎江寺,講《十二門論》。

    1922年冬,因閱《法輪寶懺》,深感瑜伽密教,其意幽隱深奧難解,知此法隆盛于唐代,久已失傳,而今仍盛行于日本,于是發願挽回千載絕學,孤身東渡日本,來到日本高野山真言宗道場,禮高野山天德院金山穆韶阿奢黎,受古義真言宗中院流一派傳授,得五十一世阿奢黎位。因東都地震,加之川資告磬,遂歸國。

    于杭州菩提寺傳法灌頂,盛極一時。

    一九二四年春,武漢佛教界暨兩湖巡閱使蕭珩珊(蕭耀南)、李香庭、湯鄉明、李開先、陳元白等迎請來鄂主持武昌洪山寶通寺。法師住持武昌洪山寶通寺(唐代古剎),講經、傳戒、灌頂,無有虛日,並在寺中建法界宮、瑜伽堂,購諸法器,繪諸尊曼陀羅,擬就洪山建立真言宗根本道場,樹國內風氣之先,其《自述》說︰“兩年中,先後受灌頂者數萬人,是五代以來所未有也”。

    1925年秋,法師隨中國佛教代表團赴日本東京參加亞洲佛教大會。會後,至新瀉縣,從權田雷斧大僧正受新義真言宗各流灌頂,得“新義真言宗傳法院流相承血脈——密林第四十九世阿奢黎位”。次年,赴京都比睿山延歷寺,習台密儀規。卒業後,再赴高野山依金山穆韶再受三寶院安祥寺各流傳授及口訣,兼習梵文文法,為“高野山古義真言宗中院流引方血脈——密林第六十四世阿奢黎”。

    1927年歸國。法師因洪山寶通寺道場毀于兵燹,乃留上海,在功德林,淨業社,清涼寺等處講經傳法,歷時一載有余。一九二九年夏至一九三五年,七年之中,他應遼寧、南京、北京、杭州,漢口,武昌等地之請,講經、傳戒、修法、灌頂,極一時之盛。時朱子橋將軍發願恢復西安大興善寺密教古道場,函電邀請持松就住持位,適逢漢口大水,車軌被淹未能成行。

    1936年春,法師第三次赴日本,並周游日本全國,在日本采辦了壇場法器,于夏四月歸國。從此常住上海聖仙寺,寺主惠宗,為持松法師弟。法師除講經傳法外,並從事著述工作,他學通顯密,先後著述共有二十六種,由哈同花園羅迦陵居士損資印行。

    一九四七年三月,上海靜安寺(三國東吳時古剎),恢復了十方叢林選賢制,上海諸山公請法師為住持,兼任靜安寺佛教學院院長,該院學僧四十余人,于一九四八年一月,創辨《學僧天地》月刊,法師任名譽社長。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先有人勸師去台灣,師婉拒,繼續住持靜安寺。

    1952年四月,上海佛教界組成靜安寺興修委員會,修復靜安寺。1953年四月,法師在寺內再設立真言宗壇場,復興中國失傳已久的唐密,法師三渡日本,兩登高野,悉心竭力,朝夕聞修,遙兼東密台密之心傳,博綜新義古義之精要。金胎兩部歸來,初建壇場于上海,信為惠果而後之一人,五代以來所未有也,

    此後,被選為中國佛教協會常務理事,上海佛教協會會長;上海市人民代表。1956年,隨中國佛教代表團赴尼泊爾參加第四屆世界佛教大會。1957年又率中國佛教協會代表團赴柬埔寨參加釋迦牟尼涅�2500周年紀念慶典。1964年隨中國宗教代表團出席在日本召開的第一屆世界宗教徒和平會議,並多次出訪尼泊爾、緬甸、日本、印度尼西亞、柬埔寨等國。

    1972年法師自感來日不長,墨書法華碑文、聖教序、蘭亭集序等饋送諸友。10月16日(農歷九月初十),于入寢定中安然圓寂。法師示寂于上海,塔于常熟虞山興福寺,並于靜安寺設紀念堂,世壽七十九,戒臘五十。

    持松法師愛國愛教、愛人民、愛和平,道德風範,令人高山仰止,受到普遍敬仰,他被選為人民代表,多次受到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每逢國慶節都應邀登上觀禮台,參加檢閱典禮。他與海內外眾多為祖國為人民鞠躬盡瘁的友人誠摯交往,因學識廣博,待人真誠,富有智慧,贏得諸多賢達人士的贊譽,並與他們成為莫逆之交。

    持松法師生前結緣灌頂人次眾多,楊毓華(法名超曄)等居士得到良好的法理燻陶,並培育指導了多名優秀唐密行者。

    持松法師精研東、台二密,通解金、胎兩部大法,又兼修華嚴天台精義,著述豐富。法師之著述,顯密交融,對于後來學者,多有啟發助益。

    持松法師顯教著述主要有︰《攝大乘論義記》拾卷三冊、《觀所緣緣論講要》一卷(1922年)、《瑜伽師地論淺釋》一卷、《釋尊一代記》一卷、《金剛經淺注》二卷、《勝經淺注》二卷、《十二門論淺注》一卷、《因明易解》一卷、《因明入正理論略解》一冊、《華嚴宗教義始末記》拾卷三冊。

    持松法師密教著述主要有︰《真言宗之戒》一卷、《三昧耶戒義釋》一卷、《三陀羅尼釋》一冊、《十八道次第》一冊、《三陀羅尼釋和十八道略詮》一卷、《四度加行口訣》一卷、《佛頂尊勝陀羅尼纂釋》一卷、《悉懸入門》一冊、《梵語雜名》一冊、《梵語千字文》一冊、《梵語心經異譯本》一冊、《金剛頂經菩提心論纂注》一冊(1927年)、《大日經住心品纂注》一冊(1927年)、《賢密教衡》(1923年)、《賢密教衡釋惑》(1933年)、《密教通關》十卷(1939年)、《心經闡秘》一卷(1939年)、《理趣經釋》一卷(1928年)、《般若理趣經集解》一冊(1923年)、《金剛頂經大教王經疏》一冊、《甦悉地羯羅經略疏》一冊、《金剛界行法記》二冊、《胎藏界行法記》三冊、《護摩行法記》二卷、《密教手印》一冊、《手印》一冊、《密教圖印集》一冊、《一尊供養行法記》一卷、《隨行一尊供養念誦私記注》二卷、《真言宗朝暮行法記》一卷、《四種曼陀羅標幟詳解》一卷、《松華如來密行修證了義經》一卷、《滿月世界依正莊嚴頌》一卷、《尊勝佛頂息災法次第》一卷、《施諸餓鬼食法注》一卷、《息災護摩》一卷、《大灌頂光明真言砂土加持法》一卷、《佛頂尊勝陀羅尼經及別行儀軌合刻(青龍寺儀軌)唐法全和尚撰“佛頂尊勝陀羅尼纂釋”》密林題一卷、《幾種呼吸法》、《略述長壽息風法》(弟子超逸選摘《東方氣功》一九九七年第四期)、《即身成佛》(《中國佛教》第四輯)、《金胎兩部》(《中國佛教》第四輯)、《仁王護國經闡秘》四卷,還有整理的密教各種儀軌、詩詞、文鈔等眾多。

    持松法師雖未找到具緣的出家法師傳承唐密,發出了“一卷真言卻付誰”的遺憾,但他著述了大量密教典籍和儀軌,這些珍貴的著述,有的目前雖已成絕本,然而必將成為勝妙之菩提種子。

    縱觀自民國初年出現的唐密復興的潮流,之所以出現復而不興的現象,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歷史環境的因素,也有傳法制度不嚴謹的因素等。猶如曇花一現,令人扼腕。或許這也是密法的三昧耶戒使然吧。

    蔡惠明先生在1989年11月第354期《香港佛教》上發表題為《中國真言宗為何復而不興》一文,大要摘錄如下︰

    “靜安寺于1984年成立修復委員會,使關閉了整整16年的古剎重光,已修建了功德堂、僧寮,正重建被焚于火的大雄寶殿,“秘密莊嚴”的真言宗壇場在日本朋友和國內信眾的護持下也恢復舊觀,這是可喜的現象。但令人感到憂慮的是,雖有壇場卻沒有傳法的阿奢黎主持修法和灌頂,使真言宗復而不興,猶待所有佛弟子共同努力,解決這一並非甚難的問題。

    佛法僧三寶是一體的,因為佛法的發明是佛陀,佛教的重心是正法,佛教的住世是僧眾。崇拜佛寶是為了法寶,因為法能使人得到智慧並解脫生死。然佛法的流布要依靠僧。像持松上師三次赴日,二登高野,盡傳古、新真言宗的教義,回國後通過講經、傳授、修法、灌頂,使失傳千年的絕學重光,功德不可思議。憑著他刻苦鑽研的中、日、梵文的功底撰寫了《密教通關》等28種顯密著述,普施法雨,使真言枯木逢春,確是千載一時的殊勝。靜安寺的唐密壇場曾經恢復,陳設得很莊嚴如法,但卻沒有傳法的僧寶,那就無法興旺起來。因為“人能弘道,非道弘人”,缺了阿奢黎規範師,由誰來傳授、修法、灌頂。到密壇禮佛,竟像上博物館,僅是觀賞而已,沒有宗教活動內容,不能得到實益。我在持老九十五誕辰座談會發言,呼吁佛教協會領導鼓勵和培育青年比丘,步持松上師的後塵,東渡求法,並繼承他的末竟事業,傳燈相續,使真言宗得到全面復興。據悉,靜安寺正編印《持松上師年譜》,籌備重印《密教通關》、出版《持松法師論著選集》,這都是令人歡喜贊嘆的好事,如果能高瞻遠矚,把培養接班人列入議事日程,那就更圓滿、更理想了。”

    時任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長的吳立民先生(顧淨緣弟子)在持松法師佛學思想研討會上的講話中也提出了這一問題︰

    “持老三次東渡,二上高野,傳回兩部密教大法,但沒有一個僧人得到他的傳承,他的在家弟子能傳承他的大法的也不多。因此,持老傳回的兩部密教大法,仍面臨著失傳的危險。今天,我借此紀念持老誕生一百周年的機會,向上海佛教界提議,向在座的各位提議,可以再選派一些出家人到日本去留學東密,再把我國的唐代密教從日本請回來。當然,這要限制在一定範圍內,不是很多人都去搞。我想這並不是一件難事,這將有利于彌補我在上面所說的所謂完整中的不足。

    順便提一句,前年我到靜安古寺參訪,看到密壇的布置很不準確,沒有嚴格地按密教的儀軌布置。這樣布置,讓不懂密教的人參觀、欣賞一下都是不可以的,要真正修密教就更不行了。所以,還希望上海佛教界能盡快地培養一些專門人才,選派一些僧人到日本去學習,再將唐密傳回來,以彌補完整中的不足。”

    持松法師的灌頂弟子梁惠慈對此更是感受至深,他在為《持松法師》(楊毓華著)撰寫的序言中說︰

    “可嘆者,師尊寂後,傳法無人。師于一九三六年第三次赴日歸來後,早已前知,因而賦詩一首雲︰“掛錫何嘗有立錐,衲衣缽袋自相隨;唯思法乳恩難報,一卷真言卻付誰?”已預知後繼無人矣。惜夫已絕千年之唐密,方慶由師尊東渡求法而復興,誰料遭逢浩劫,又由師尊末得傳人而復滅。為今之計,唯有再遣有文學、佛學根底、懂日文、梵文之學僧,步師尊之後塵,再赴日求法。歸國後,一如師尊昔日,繼續弘揚密教,則唐密可以綿延不絕。若其不然,雖密壇莊嚴,聊供觀賞,密典遺著,誰能誦持?于密教之振興,又何補焉?!”

    上世紀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老人曾經派遣兩名學僧東赴高野學修密法,可惜未能圓滿。

    “諸法從緣起”。密法嚴格的儀軌、三昧耶戒等等如被故意或不經意地違犯,密法中興只能成為空談。密法的深刻內涵和普門利生不可思議的功德,不是浮躁喧囂的商業運作所能承載的。堪任傳法之責的阿奢黎和堪受密法的佛子都必須具備。如依今天日本佛教職業化的發展趨勢,密法最終還會消亡。速成班式的“阿奢黎”培養模式只會使正法陷入混亂的格局。

    唐不空三藏授惠果阿奢黎金胎兩部大法阿奢黎位後,曾對惠果祖師說︰“此大法門者,五天竺國太難得見,一尊一部不易得,何況兩部乎。所有弟子,其數雖多,或得一尊,或得一部。愍汝聰利精勤,許以兩部,努力精進,報吾恩也。”

    空海大師《御遺告》也有“宿住真言場欲為師師門徒者,必先須以情操為本”的告誡︰“然則準彼看定赤子,勞養決心,惟彼操行。若不可,當早卻他家。葉道理者,留護習道。若使為門徒內之者,操行宜者非簡。我師人資,汲引繼密教性,設令雖親弟子,操意不調者,簡略不可同共。何況可令授真奧之道哉?”

    又《輒不可授傳法灌頂阿黎位並兩部大法》中雲︰

    夫以密教,是大日如來心肝,金剛薩�}緣ㄕ咭病6詵瞧髦 擼 用芙討饔恚 諧鱍  鎩J且暈舸筧兆痣方鷥杖試唬骸安豢墑詵瞧髦 摺H羰詵瞧髦 擼 芙灘瘓謾4臃ㄉ沓鱍 錚 勻豢繕摺!庇紙鷥杖市推腥骸胺源筧杖繢次 磺兄諫得芙桃玻 薹敲賞蟶妗5 朔ㄕ擼 僑縟繅獗χ欏S魅繅獗χ椋 諉盼牛 幌允瞪恚蝗歡鏨蟣Γ 嬉磺兄諫4媼 夭兀 恿醺危 幌隕恚凰渚用夭夭 危 擻癲槐簧懍踔 J欠ㄒ噯鞜恕K哉吆雖存密法阿黎之心肝並經藏,不被任阿黎之心府。雖有名號聞,不顯實身,唯以威光利益一切眾生。密教最貴最尊道理唯是然也。是故阿黎耶我能欲知道任己私劣心,不可授非器之者。若有頗證器之者,唯授尊法,看定彼心器,然後授金剛界大法一部。然授猶未練根之者,必後可有悔。何況輒授兩部大法哉?但欲授兩部大法,顯見定人器氣色之後,向本尊界會能祈願夢見厥相,若有感應,彼欲學者三個月令修行精進,然後可授兩部大法。但于傳法灌頂阿黎職位,專然不應授諾。所以者何?授非器之者,金剛薩�鑩祒RI窬慵雍沁 皇謚て髦 擼 鞔蠡斷病J竊蛄罘 米≡狄病;はТ  嘍ノ話 ^黎職,應護惜己肝神。輒不應令知傳法印契密語。若有精進者望仰,唯大阿黎以語言呼許諾言,以五智五股加持仰人之首,三般散瓶水。是亦看定證器之人,應令如然。啻以是人于修法處,應充用諸護摩雜道。亦以尊法,可許授弟子于一部。兩部更不可令傳教。(以傳教言,可惜傳法)于傳法印契密語,為能學者,可傳授練根已熟弟子。猶未熟根,更不可授。須大阿黎耶,求得世間人之赤子,以方便言令出離世俗。語量彼操意,令出家入道得度受具足戒。滿生年五十以後,授傳法灌頂阿黎職位,可令繼密教種性。哀哉嘆哉!此道欲不傳者,應斷法種;傳授之時,宛如令持若赤子兩舌劍。宜知是心應授阿黎職位。不忍非器之人,甘語言諾授是位,彼此會坐,相更披露密教肝印。正教非嚴,滅法之相自然將至。是罪所可得傳法阿黎也。十佛大日御前,百千劫懺悔,都不滅除。是以入室有勞弟子,于非器之者,更不可授是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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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圓法師的弘法因緣

    菩提之路

    1963年出生于扶風縣法門寺附近的一個村莊。五歲入學,就讀學校原為寺廟。時值文革,家中書籍多已上繳焚毀,僅存祖父私藏的繁體古文《精忠岳傳》,八歲許,已貫通胸臆。兒時無人教誨而自信世間有善惡因果。

    1976年文革結束,初中畢業,以聰慧聞名鄉里,蒙父輩師長垂護,復入讀中學。1978年中考成績優異,入寶雞中學就讀高中,品學兼優。

    1980年考入北京醫學院(今北京大學醫學部)。1983-1985年任校刊《螢火》雜志主編。1984年被評為北京醫科大學十佳青年。

    1986年畢業,獲醫學學士學位,隨後就職于上海第一醫科大學(現復旦大學醫學院)任醫師、教師。1986-1989年翻譯出版專業著作《健康教育計劃》、《健康促進與評價》。

    1994年皈依清定上師,時上師問,願修持何法門,答︰“佛法萬千,弟子隨緣”;上師圓寂後,師兄弟數人同時夢見上師囑咐,日後學密當皈依之。

    1995年,與錢學森老先生書信討論佛教和周易等的全息科學性,來往書信至今仍在

    1997年,上海市宗教局常務副局長吳某為聯系好五台山佛學院,惜因緣不成熟出家未果。

    1998年皈依茗山大和尚。

    1998年底取得律師資格後改任律師。

    1999年初偶讀持松法師《密教通關》,深契法味。遂參訪持松法師俗家弟子超曄居士,求其準許學修唐密。年底從超曄恩師于靜安寺密壇持松法師紀念堂,得持松法師假手灌頂,得入密藏,成為持松法師再傳弟子。此後一邊從事律師工作,一邊鑽研《大正藏密教部》經典。

    2004年夏,兩度夢見祖師,一為唐密歷代祖師賜號,一為持松祖師贈燙金經書。

    2004年秋東渡日本,于真言宗根本道場高野山依止靜慈圓阿奢黎。2005年3月在高野山金剛峰寺剃度,4月入真言宗最大加行道場寶壽院受具足戒。2006年3月,在高野山道場加行完畢,金胎兩部投花均為大日如來,並從松長有慶大阿奢黎受金胎兩部大法灌頂授職,得唐密中院流五十四世傳法阿奢黎位。後從中西啟寶大阿奢黎受中院流“一流傳授”(即接受該流派的全部修法儀軌,包括各個本尊獨立修法次第,其中有“法王位”),獲得傳燈阿奢梨位。

    2008年畢業于高野山大學,獲密教碩士學位。在日本留學期間,兼習梵文和梵唄,並收集了大量珍貴密法資料,整理出唐密修法的全部儀軌。

    廣讀佛典、修習佛法為內明的基礎,而醫生、大學教師和律師的工作又促成了醫方明、工巧明和因明的因緣。後于高野山修學梵唄,即聲明,至此五明漸臻完善。

    2005年,依止靜慈圓阿奢黎剃度得金剛峰寺度牒,後入真言宗最大加行道場寶壽院得戒(沙彌戒、菩薩戒、比丘戒)。

    剃度中

    剃度印信

    金剛峰寺剃度證書

    金剛峰寺度牒

    (明治維新後日本僧侶剃度皆冠俗家姓氏,故此處冠俗姓李)

    菩薩戒牒

    沙彌戒牒

    比丘戒牒

    在高野山真言宗根本道場學密,一直感覺從弘法大師親受。

    三昧耶戒印信

    獲得中院流傳法阿奢黎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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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渡緣起

    大約2003年初,我的皈依上師楊醫生(持松法師優秀的俗家弟子超曄)問我是否願意去日本學習密宗。當時余一邊執業律師一邊修習密法,因為有十年的大小乘佛經披覽經過,所以修習密法可謂得心應手,相應殊勝。

    由于二戰後日本人對入侵亞洲暴虐千百萬民眾的史實一直遮遮掩掩,所以心中有抵觸情緒,當時就回答︰“能去非洲也不去日本。”另外覺得行者只關心自己修行,為了別的目的甚至“名號”去奔波實在有違清淨本願,豈少見世間之人冠名學佛而行沽名釣譽之實。

    到了年底,她老人家再次問我願不願去日本,並講了很多理由。我回答︰“我考慮考慮。”隨時間的推移,我對是否赴日學法逐漸有了更深的理解,畢竟盛唐文化傳到日本,做為炎黃子孫有責任、有義務將優秀的中華文明請回祖國。

    楊老師的話語時常在腦海中回響︰“你學密單單是為了你自己?難道不想把我們老祖宗傳過去的寶貝請回來?你修的再好也僅僅利益少數人,難道不想利益更多有情?”

    經過反復考慮兩周後我回答她︰“可以去”。

    她馬上讓我寫自我介紹,並告訴我日本高野山真言宗(就是東密)要報唐時傳法之恩,決定幫中國大陸培養傳法阿奢黎。在余求法信函寄去高野山不到一月,便收到靜慈圓教授的回信,信中告訴余,此事必須金剛峰寺長老會議研究決定,並明言他會極力促成此事。這自然是個令人十分開心的消息。雖然起先不願意去,到反省自己發心狹隘,因為密法行人必須發大菩提心。發心效仿持松法師傳回密法寶藏,如果能去聖地高野山學修當然也法喜暢然。而日方實踐報恩之念的正是末學恩師金剛峰寺耆老靜慈圓大阿奢黎,在改革開放至今,靜慈圓教授可謂中日佛教、文化交流第一人。

    畢竟佛法修行中有“四恩”必報,其中之一就是報三寶恩。真言宗能有今天的繁榮,歸根結底離不開惠果阿奢黎對空海和尚的泄瓶付法,今日回報華夏之恩理所當然。

    接下來事情自然順理成章地進行了。到了2004年10月,余日本的師父靜慈圓大阿奢黎讓他在中國的朋友通知我簽證已經辦好了,讓我擇日東行,並告訴余所需費用金剛峰寺已經有支付計劃。

    東渡前屢感祥夢,其中一次見歷代祖師齊集一堂賜予金剛法號——普攝金剛,另有一次夢見持松法師親手授予燙金佛經等。

    東渡求法,與其說是自願,毋寧說是千百年使命的鉤召。

    2004年11月,我辭去律師的工作,肩負起接續唐密的使命,效法持松祖師,踏上了高野求法之旅。

    試想,上世紀30年代,中國赴日學密的大德如持松法師、大勇法師、顧淨緣居士等哪個不是自費?持松法師三上高野,每次都是阮囊羞澀之後不得不回國化緣。余在高野山學修的全部費用皆由金剛峰寺支出,這種際遇連超曄上師亦認為是千載難遇。

    去日本學習密法,非余個人之力所致,無形中仿佛有一股力量推動著一切因緣,使得高野求法之旅成為必然,這便是我們所言的“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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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野加行礪夙志

    2004年11月底抵達高野山,第一天因為靜慈圓師父正巧外出京都講學,所以我被安排在無量光院住了一個晚上。無量光院就是前高野山法印土生川正道大阿奢黎住持的寺廟。

    第二天師父回山,開車接我到清涼院。

    接下來的日子,師父就囑咐我學習日語。一直到來年元月,師父告訴我要擇日剃度。

    這是始料未及的,所以去詢問師父,師父回答︰在高野山要取得傳法阿奢黎位,首先必須剃度,取得金剛峰寺度牒。

    1997年,我曾發心到五台山佛家院出家,一切聯系妥當之後,結果出現阻礙而未能成行,不想卻在遠離祖國的佛教密宗高野聖地才成就出家的因緣。

    法印土生川大阿奢黎曾經要求靜慈圓師父讓我去無量光院接受加行、正行,但靜師父沒有同意。靜師父覺得應該讓我接受最艱苦的修學鍛煉,所以堅持送我進真言宗最嚴格最大的加行道場——專修學院(即由寶性院和無量壽院合並而成的寶壽院)。

    進入專修學院必須經過考試。當時幾乎听不懂日語,所以師父親自去專修學院交涉,希望能讓我免試入學,結果未被接受。

    師父回來後將其中緣由告訴我︰以前中國佛教協會曾派遣兩名學僧來高野山學習密法,結果堅持不到兩個月,連招呼都沒打就跑了。所以現在我作為中國人要進入專修學院就必須和日本僧侶一樣通過考試。當然如果要在高野山其它小寺院加行就沒有如此嚴格了,甚至連“跪坐”的基本功也並不勉強。

    考試分為兩部分︰筆試和面試。師父讓我寫好中文的求學意向,然後請人幫忙翻譯成日語。內容約有兩頁,要求我背誦,約半小時左右就記住了。考試時把準備好的內容背出來,順利通過。兩周後收到入學通知。

    2005年3月舉行剃度儀式,高野山大學校長生井智紹大阿奢黎和已經取得博士資格的川崎助教(阿奢黎)參加了儀式。

    專修學院的修學完全是封閉式的,分成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三個月,主要是熟悉相應儀軌、經典、真言,這段時間每周有三個小時放風時間,周四下午一小時,周日下午兩小時。即便放風時間也有嚴格的規定,不許去別人家或宿舍等等。這段時間每天晚飯後有一小時可以看報紙、雜志和相關書籍。沒有電視、收音機,也不能使用手機(進去前檢查全部隨身用品)。可用書信和外界聯系,也有公用電話,不過有時間限制,僅在上午七點到八點、晚上六點到八點。

    第二階段完全閉關,書信、公用電話全部取消,每周的放風時間也取消。加行、正行中,因為每周去祭拜弘法大師御廟,即便行走在路上也不能和任何熟悉的人打招呼,甚至點頭也不允許。

    完全閉關之前必須簽訂契約,內容大致是︰如果在加行正行中因為疾病或其他意外事件導致傷殘甚至死亡,免究專修學院一切責任。這段時間即便家中親人過世也不得通訊聯系,更不可能赴喪。而在其它小加行道場則無需“生死契約”。

    加行正行從公歷十月份開始,一直到元旦後滿100天結束。中間如果缺了一次修法都不行,必須在接下來任何空閑時間哪怕是晚上休息時間要補上。

    那年的冬天異常嚴寒,經常下雪,有時積雪達半米以上,我們中大部分學僧的手腳和耳朵全部凍爛,試設想光頭、光手在冰天雪地的臨晨誦經四十分鐘,焉能不生凍瘡?最後一座護摩正行法結束下座,幾乎所有人都激動地流淚,甚至可以說是號啕大哭。

    正因為有生死契約,我們進去的時候是76人,完成學法取得灌頂的69人,其他數人都是不能承受其中的艱苦半途退出。

    第三階段完全實修,時間也是三個月左右。與第一階段的安排差不多,又可以對外通訊,恢復了放風時間等。

    專修學院戒律之嚴格,簡直到了“非人”的境地。

    專修學院修行的圓滿結束讓靜慈圓師父非常高興,他也沒有想到我會堅持下來,其實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堅持下來,在中間一晚日突然腰椎疼痛,腰不能伸直,我知道是老毛病腰椎間盤突出癥發作了。這下驚慌和擔心可想而知,如果第二天腰椎依然疼痛,那就意味著無法完成修法,也就預告要從這里“肄業”了。于是虔心祈求諸佛菩薩歷代祖師慈悲加持,第二天早晨起床居然腰不疼了!

    對于這段時間的學修,我只能說難忘並永遠感恩。

    在日本,因明治五年(1872年)後僧侶被迫還俗而使戒律受到了嚴重創傷,今天的日本僧侶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不過,在日本依然有少數僧侶嚴格持戒)。

    盡管如此,在日本任何佛教門派要取得僧侶資格,在相應的加行階段,戒律的嚴格卻是罕見的,也是令人不得不贊嘆的。

    戒律本來分成兩部分即戒和律,戒是行者對三寶的誓願,沒有相應的罰則;律是修行中必須遵守的規則,如果違犯必須接受相應罰則的懲處。無論小乘、大乘還是菩薩乘、佛乘皆然。

    專修學院于每年的四月十日左右開學,加行所需物品都必須自備,如衣食住行所需物品,我的書桌、榻榻米座椅(無腿椅子)等都是上屆學僧留下來的,鋪蓋是從師父的清涼院帶去的。法衣是專門的法衣店制作的,和國內一樣有統一的格式。

    進去之前,師父帶我去置買了加行中的僧衣、襪子還有木屐。第一天穿木屐就崴了右腳,腫脹得很嚴重,約兩周後才恢復。

    開學當天高野山當時的座主、高野山大學校長、高野山真言宗事務總長、專修學院院長(門主)等陸續發表開學祝願賀詞。由于練習跪坐時間不長,還很難適應長時間跪坐,近三個小時的開學儀式結束後,腿腳疼痛得站不起來。

    當天下午寮監和尚逐一檢查每個人攜帶的物品,並明確告知所有不合“精進”的物品,如有肉食成份的食品、電器和手機等必須全部上交。由于語言不通,我沒有听明白,一只電熱水瓶沒有及時上交,晚上被點名,同時同舍的中村也被點名(同舍的人要承擔連帶責任)。

    晚飯後,被點名的七、八個人在小圖書室集合接受訓話。寮監,也就是專門負責照看加行僧侶生活、學習的僧侶,對我們一干違反規定的人大聲呵斥,尤其是我沒有上繳電熱水瓶,寮監很嚴厲地瞪著眼連聲呵責。

    在遠離祖國的異邦,孤身求法,由于語言不通,而被橫加斥責,心中不覺酸楚,淚水禁不住涌了上來。當時心中默默自誓,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也不對別人發火。

    訓話結束後,趕緊把電熱水瓶上交了(學院食堂每天燒水,自己用保溫瓶去盛)。

    一會兒隔壁的丸井到我房里,居然字正腔圓地用中文說,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他。當時喜出望外,菩薩慈悲啊,竟然在我身邊安排了一個懂中文的僧人!

    從那以後時常向丸井請教,他對我幫助很大。

    第一階段的時間表安排大致如下︰

    每天早晨五點起床鈴響(因為還要洗漱,所以最晚四點半就必須起床),五點十分開始早課,平均大約一小時十五分鐘;早課後下座行十五分鐘(早課一結束,必須迅速跑回寮舍換下法衣,穿作務服,然後迅速集合),下座行分組輪流打掃衛生或者作食堂準備;然而再迅速跑回寮舍換好法衣,立即到食堂準備早飯。

    早飯食堂做法由值日生擔任,大約十五分鐘,食堂作法結束後,開始吃飯。吃飯時不能說話,不能發出響聲。

    飯還沒吃完,當天的值日寮監就開示訓話,告訴大家一天的大致安排,總結以前的問題,並關照注意事項。

    早飯時間約三十到四十分鐘,一直跪著。由于早課跪坐的疼痛還沒有恢復過來,在這段時間總要改變姿勢以減輕疼痛。

    早飯結束後值日生要洗刷大家的食具,其他人約有四十分鐘左右的空閑。如果在早飯結束前有誰被點名了,還必須在早飯後到事務所前接受訓斥。所以後來我們經常用“某某君事務所前”來開玩笑。

    上午從八點四十分開始上課(必須提前十分鐘到教室),課程安排主要有︰密教教理、真言宗史、佛教史、密教史、弘法大師十卷章講讀、弘法大師生平、聲明、御詠歌、真言宗事相、儀規,還有茶道和花道。聲明課是梵唄學唱,御詠歌是日式法會唱誦,這兩課都是跪坐接受。每節課一個半小時,上課前都有相應的簡單作法儀式。

    上午課結束接下來值日生立即換衣,準備中飯。大約下課後十五分鐘中飯開始。食堂作法如早課。此後也大約有四十多分鐘空閑時間。下午繼續上課,通常兩節,有時候只有一節課,于是下課結束再打掃衛生。

    晚課在下午課結束十五分鐘後,和早課時間長短差不多一樣,通常是下午四點鐘左右開始。結束後值日生再次準備並擺放好飯菜,然後開始晚飯。晚飯沒有作法,所以穿作務服。晚飯結束後是洗澡時間,因為人多,所以分成八組,每組九、十人,十五分鐘輪流。在洗澡時間必須自己剃頭,因為有些人頭、頸有痘,所以總有人洗澡後嘀嗒地流著血。

    晚間還安排有書法、茶道、花道,通常在洗澡結束後開始,晚間活動七點半結束。因為晚間的課外課程要另外支付學費,所以我沒有參加,而是自己看書。

    晚上八點十分施餓鬼作法,大約二十分鐘。熄燈鈴九點,入睡通常在十點前。由于腿很疼,幾乎夜夜都會痛醒。

    第一階段每天都如此重復著。

    第二階段為正式加行、正行,獲得入壇傳法灌頂。因涉及三昧耶戒略去不表。

    加行是痛苦的,然而卻伴隨著深沉的法喜和精神的愉悅。

    開始的時候,每日跪坐形同受刑。在臨去前,我在日本的皈依師金剛峰寺長老靜慈圓阿奢黎反復叮嚀要練習坐法,當時日語尚在初學階段,也沒有很在意,以為可以單盤或雙盤,不會有什麼問題。

    後來才知道,高野山的加行是跪坐,日本人稱為“正座”,就是佛經中的所說的“胡跪”。跪坐是我們唐朝時候僧人修行的基本功,日本人把隋唐時期從中國學去的東西都絲毫不變地傳了下來。同樣我們許多民間傳統也在日本保留了下來,比如“一月一,二月二,三月三,四月四……”然而,我們自己卻遺失了。

    從元旦開始練習跪坐,剛開始不到10分鐘腿腳就麻木了,到進入專修學院之前大約能堅持三十分鐘。加行中幾乎全部是跪坐,那個時候每天要忍受腿腳疼痛,一天中有一半時間跪坐在堅硬的榻榻米上。當時甚至懷疑自己能否堅持下來。在最困難的時候,只有虔心祈請諸佛菩薩歷代祖師慈悲垂護,每每很神奇地渡過難關,最終堅持了下來。

    正式加行從九月底開始,完全封閉一百天,與外界沒有信息聯系,郵件等全部禁止。

    每座修法前先五體投地一百零八次,然後才跪坐正式修法。

    每周外出朝拜空海大師墓所所在的寺院——奧之院一次,外出時腳穿木屐,來回7公里。路上不許講話,每天還必須去伽藍誦經,風雨無阻。

    加行中的僧侶穿著統一的僧服,內衣必須純白,法衣青黑色,偏衫淺咖啡色,袈裟有三種︰簡袈裟——和領帶差不多;白袈裟(五條衣)——好像背在身上的包袱,據說是由唐朝僧人為了方便騎馬適應戰時避難而改造的;如法衣(七條、九條)——國內常見的袈裟。法儀稍微不當也要被嚴厲呵斥。

    飲食完全素食——就是所謂的“精進料理”,一年中早飯全部是一碗飯和一碗味噌汁,湯里是永遠不變的紅白蘿卜卷心菜,中飯是一菜一碗米飯,有時菜換成面條,豆腐天天不斷。晚飯和中飯差不多,早飯和中飯前先要“食堂作法”,吃飯時一直跪坐著。日本的飯菜特別清淡,幾乎很少中國人能習慣。所幸食素已有十多年,所以還可以適應。

    以前趙樸初老人曾安排兩名僧人在這里接受加行,可惜他們兩人堅持不到兩個月,就乘外出托缽化緣之機離開了,行李也沒有帶,也不可能帶出。加行的艱苦從中也可以窺見一二。

    在加行過程中,痛苦難耐的時刻,也曾閃過逃走的念頭,然而由于祖師的慈悲加護,另一方面,也受到發心和使命激勵,所以無論如何還是堅持了下來。

    在山上,夏天清涼,冬天卻異常寒冷。寶壽院是從山根挖出來的,三面環山,冬天特別冷,並且不允許使用電器,和外面溫度大約相差3-5度。到了最冷的時候,去伽藍的時間改在第一座法結束後,冰天雪地里,幾乎所有加行僧的耳朵和手很快就凍爛了。期間有人生病,教頭小和尚認為是由于太松馳所以有人生病,于是規定白天如果有超過40分鐘的間隙,就打掃衛生。其實里面根本沒有灰塵,那就用牙簽挑地板縫里的灰,或者去山林掃樹葉……

    加行期間每天清早必須在三點半起床,刷牙洗臉。如果做值日生就要比別人早起一小時,晚上比別人晚睡一小時。然後迅速跑到道場,準備好法壇供養,點燃香燭。

    四點十分開始修當天第一座法,大約一小時半。(十八道加行、正行,金剛界加行、正行,胎藏界加行、正行都是跪著,護摩加行、正行是金剛盤。)接下來最多15分鐘時間間隙,然後作早課大約一小時,也是跪著。早課結束立即換裝打掃衛生——下座行,15分鐘;然後迅速跑回房間換法衣再迅速跑進食堂,食堂作法大約15分鐘,然後吃飯,也是一直跪著。早飯結束後,最多有40分鐘間隙,可以自由安排,但是食堂值日生還要洗碗收拾廚房,每人還必須在這個時間段去加行道場準備好修第二座法的供養燈涂。

    第二座法其實由三部分組成,大約三小時,中間必須更換供養燈涂,所以可以站起來活動累計5分鐘。結束後再有10分鐘間隙。接下來迅速外出去伽藍誦經,來回45分鐘,風雨無阻,還好是站立。回來後食堂生立即準備飯菜,15分鐘後中飯。中飯結束後大約有40分鐘間隙,與早飯的時間安排一致。

    第三座法也是一個半小時。結束後,15分鐘間隙,然後是晚課,時間大約40-60分鐘。結束後15分鐘開始吃晚飯,晚飯不需要做法。晚飯結束,還有課外學習,比如書法、茶道、花道什麼的。我沒有參加課外活動,而是在這段時間看書或者準備第二天修法。洗澡是8-9個人一組,大約有15分鐘時間,還必須在洗澡中自己剃頭。一直到晚上8點鐘,準備施惡鬼做法,大約15分鐘,半跪。熄燈鈴晚上9點。因為腿腳疼,幾乎天天夜里疼醒。

    里面帶我們的“寮監”個個脾氣粗暴,罵人是家常便飯,動輒還拳打腳踢。還好他們只打日本人,不過我也被莫名其妙地罵了好幾次,有時還被罰五體投地、抄經。這里的管理令人想起二戰時期的“集中營”,然而事後回想起來確實是對身心很好的磨練。

    第三階段修法實踐。

    從2005年4月開始至2006年3月,完成全部密法基礎訓練並接受了傳法位灌頂。

    2006年-2007年于高野山大學加行道場得到中西啟寶大阿奢黎中院一流聖教傳授,得傳燈阿奢黎位。

    2008年3月取得高野山大學密教碩士學位。在大學院期間整理復印諸多珍貴密法資料。

    自1993年起開始學佛,1999年起正式修學密法,東渡前又反復鑽研《大正藏密教部》全部經典,有了這些根基,才得以在高野山圓滿受法,得諳梵唄旨趣並打下梵文的基礎,進而整理挖掘密宗千二百年積澱的精華。

    東瀛有密藏,本傳自故唐;

    今生只身入,擎回濟國邦!

    但願佛子們都能得到法樂,利益家國社會!

    修行是一個嚴格艱苦的過程。在我們衣食住行中,放下貪欲、嗔心、愚妄、我慢並非易事。放下甘怡美味去飽腹粗茶淡飯,放下舒適安逸去感受艱苦困頓,放下華衣美服改穿粗縷布衣,搬出豪宅別墅住在陋舍寒室,有幾人能真正做到?如果我們能在行為上、心念中不再注重物質的享受,那才是修行的初步,因為放下欲念才能開始注重精神性,才能找到真正的平靜祥和。然而現在的人們更多只考慮生時的物質化問題,很少觸及死後的精神性問題,所以即便開始放下離真正發心出離還有很大距離。

    通常我們總會時刻握著一把衡量別人的尺子,點評他人的言行,但臨到我們自身,這把尺子的嚴格性就有了很大的彈性而大打折扣。我們自身貪嗔痴慢纏縛,就沒有資格橫加鼻子豎加眼地議論他人是非。可實際上我們很多時候在以自己的無知論斷他人的薄厚,這也正是眾生劣根性的表現。修行便是要求我們逐漸克服劣根性,做個君子再到大丈夫。豈不聞“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

    修行讀經是不可或缺的,讀經的目的乃是增長智慧,如果僅僅可以像倒豆子一樣背誦經典未必增加了智慧。讀經需要用心、身入其境。不是簡單地用眼楮閱讀,用心體解真如本旨才為最要。佛法是全息哲學科學體系、是真理。真理不假文字而存在,沒有文字圖像聲音,真理依舊。文字僅僅是載體,如果我們只關注載體,而忽略了載體所負荷的內涵,那就“差之毫厘謬之千里”了。智慧增加了,就必須在生活學習工作中落實。

    真理是對宇宙萬物物質、精神的終極闡釋,是可認知、可體悟的。如果墮于“不可思議”或者“神話故事”,那已經不是真理了。

    世界上沒有什麼事物或者現象是不可解釋的,如果不能解釋緣于詮釋的理論在世界觀上存在根本瑕疵。比如現代科學理論並不完善因而就不能合理詮釋“超自然現象”,因為現代科學片面強調了物質性而完全忽略了精神性或者說“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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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在諸多善知識的護持和諸佛菩薩、歷代祖師的加持下,唐密普及讀本終于得以付梓。本書未能盡善盡美之處,還祈諸方善知識予以指正。

    特別感謝善知識李院長及余門下弟子行圓、圓惠、真吉、真智、洪福等,另外也對善知識周總、沈老師等人表示衷心感謝。此外,還有許多善知識曾經給予過很大幫助,此處不一一具列。

    關于智慧與知識

    智慧,梵文漢音為般若,簡言之,智慧就是面對情境正確分析、認識並如實把握事物本質和規律的能力。這種能力源于知識和經驗的積累。知識是我們在生活中和課堂上不斷學習獲取的,既有直接獲得的知識,也有間接獲得的知識。然而知識的累積與智慧未可同日而語。一個博學的人未必智慧明達,一個沒有接受過教育的人未必沒有智慧。而對于佛子而言,智慧則意味著分辨真理與外道的能力。

    漢字既是象形文字,也是表意文字,並且漢字中潛在的意義只有對漢文化有深刻了解才能更好地把握。我們可能精通某一外國語言,但是卻很少能體會語言中細微之處思想意蘊的表達。就像日本從隋代就開始接受並學習漢文化,並且日本文化甚至可以說完全是漢文化的變異,然而他們認識漢字卻未必全面理解漢字的真正涵義。

    從漢字象形表意的角度,我們來看看“知識”與“智慧”。

    “智”,上“知”而下“日”,“知”,知道、了解、明白之意,字形屬小篆,從口矢。《段玉裁》雲︰“識敏,故出于口者疾如矢也。”意思是認識、知道的事物可以脫口而出。

    “識”,為形聲字,從言。�zhi)聲。善于言談,有知識而博學,故從言。本義知道、懂得。

    “智”,會意兼形聲。聲從日、從知。從日取光明遍照意。本義聰明、智力強。

    “慧”,從心,彗聲。從心,由內而出意。本義︰聰明,有才智。智慧是屬于超越知識的理性真理思維。

    可見“慧”由中發,非由外來,“智”則兼外,為“慧”之體。

    知識好比牛奶,智慧則為醍醐。現代科學哲學給我們提供了非常豐富的知識而且其趨勢有增無減,然而其中有多少是智慧?現在市面流通的書籍每日層出不窮,但究竟有多少給我們智慧?如果不能從知識中攝取智慧,那麼知識無異于垃圾。換言之,我們生活在一個被垃圾充斥的環境中。知識可以給我們驚奇和喜悅,但只是暫時的,因為知識不能解決我們對生死大事的理解;知識淵博可以使我們侃侃而談,但這只是膚淺的,因為知識不能升華我們的人格和佛格。

    我們的民族有著5000年以上的文化歷史,其中積澱的智慧太多太多,比如《周易》、“老莊哲學”、中醫《黃帝內經》和《儒學》。我們更應該慶幸我們生活在一個有佛法的時代,因為佛法完全是智慧的結晶。現代科學的發展僅僅二三百年的歷史,但我們深入觀察會發現現代科學充其量只是知識和技術。社會是發展的,科學的發展也是必然,作為佛子如果不能接受現代科學就沒有深刻理解佛陀的“當相即道,即事而真”之教誨。佛法是可以包容現代科學知識的全息博大哲學科學體系。

    沒有理解《周易》的全息內涵,沒有真正吃透《黃帝內經》的全息科學哲學觀而否認中醫,沒有讀懂《道德經》如此等等,枉談先祖的智慧。

    《道德經》中曰“聖人不出于門,知天下事;所行彌遠,所知彌少。”行只增加知識,而不增長智慧。智慧靠思考,佛家所謂坐禪、三密相應,道家所謂練氣,儒家所謂慎獨是也!

    欲增加智慧建議佛子讀《增慧陀羅尼經》。

    附︰

    增慧陀羅尼經

    西天譯經三藏朝散大夫試鴻臚卿傳法大師臣施護奉詔譯

    如是我聞。一時大慧菩薩住須彌山頂,爾時諸天子等來詣菩薩,恭敬圍繞而為听法。時有菩薩名童子相,合掌恭敬白大慧菩薩︰“唯願慈悲為我等故,說增慧陀羅尼,所有一切少智鈍根愚昧眾生,令使得聞增彼智慧。”時大慧菩薩即為宣說陀羅尼曰︰

    怛禰也(二合)他daniyeta

    ��(引)om

    閉祖閉祖bizubizu

    �二合)倪也(二合)bolaniye

    呌炒|二合)禰walituoni

    惹�  滯引)relarelamituo

    呌炒|二合)禰walituoni

    地哩地哩沒弟dilidilimodi

    呌炒|二合)彌walituomi

    娑�二合引)賀(引)siwaha

    爾時大慧菩薩說此陀羅尼已,告童子相言︰“若諸眾生智慧鈍劣,根性暗昧多所忘失,發志誠心于此增慧陀羅尼,受持讀誦書寫供養,此人速得廣大智慧明記不忘。若人以此真言,誦七遍或二七遍,加持水三合于卯時飲,日日如是飲至七個月或八個月,自然日記千頌。如不恆飲水亦能日記五百頌,智慧漸增根性明利。”

    爾時童子相菩薩及諸天人信受奉行。

    注︰

    1、“二合”即兩個字的合成音;

    2、“引”是指此音為長音。

    3、“加持水三合”即加持水三杯。

    唐密梵音︰www.tmfy.net.cn

    真圓阿黎

    真圓法師,1963年出生于陝西省扶風縣。1986年畢業于北京醫科大學,獲醫學學士學位。1994年皈依清定上師,1998年皈依茗山法師。1999年,從超曄上師于上海靜安寺持松法師紀念堂,得持松法師假手灌頂,正式修學唐密,即成為持松法師再傳弟子。2004年東渡日本,于真言宗根本道場高野山依止靜慈圓阿黎。2005年于高野山金剛峰寺剃度,後入真言宗最大加行道場寶壽院受具足戒。

    2006年3月,真圓法師在高野山道場加行完畢,金胎兩部投花均為大日如來,並從松長有慶大阿黎受金胎兩部大法灌頂授職,得唐密中院流五十四世傳法阿黎位。後從中西啟寶大阿奢黎受中院流“一流傳授”,獲得傳燈阿梨位。2008年于高野山大學獲密教碩士學位。

    真圓阿黎承傳的唐密法脈如下︰

    中院流血脈——

    大日—金薩—龍猛—龍智—金智—不空—惠果—弘法—真雅—源仁—聖寶—觀賢—淳佑—元杲—仁海—成尊—明—良禪—兼賢—房光—覺善—良任—佑遍—定範—賴審—玄海—快成—信弘—宥快—成雄—快尊—良雄—仟遍—嚴雅—快𠤖—覺暹—政遍—朝印—宥盛—朝遍—政與—舜政—圓與—政覺—英同—妙瑞—本初—龍海—隆鎮—清賢—龍曉—金山穆韶—松長有慶—真圓共五十四世。

    圖書在版目(CIP)數據

    名家/鞠文濤主編。-北京︰現代教育出版社,2008.12

    ISBN987-7-80196-292-8

    Ⅰ.名…Ⅱ.鞠…Ⅲ.繪畫—作品綜合集-中國-現代VI.J221

    中國版本圖書館CIP數據核字(2008)第200370號

    唐密淵流

    真圓阿黎•著

    出版發行現代教育出版社

    書號ISBN987-7-80196-2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