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萨不管他   高果宗
    旧的金峰圣寺是个老旧的房子,很高,破破的外表看来根本不像个寺庙,可是里面却是住着真正修行的人,这种不重视外表,只重真心修行的道场真是难得,于是我就看上了这个道场。

    这个道场是万佛圣城上宣下化老和尚所创办的道场之一,他是众所尊敬的得道高僧,是我的皈依师父。老和尚一向主张越穷越好,越穷越好修行。因为物质的享受只能使人堕落,只有真正放下物质的享受,才能完成精神的超越。也就是死了才是真活,因此禅宗主张要大死一番,也就是断尽一切欲念,不起心不动念,才能真正明心见性,才能智能大开。

    我曾到万佛城去拜见上人,他老人家很慈悲地送我一样宝贝,他说:“你自己没有弄干净,才会去管别人;真地自己能弄干净了,也就不会去管别人了,也就是能成佛的时候了。因为这句话太好了,故特别提出来与大家共享。

    悼念度轮长老

    释知定

    度轮长老,法名安慈,度轮是其别名。五十年代中,虚云老和尚授以沩仰宗第九代嗣法传人,法名宣化;俗姓白,中国东北吉林省双城县人氏。长老幼年出家,勤修苦行;奉母至孝,慈母弃养,曾庐母三年,人称白孝子。惜因生逢末纪,处斯兵荒马乱之秋,故披剃许久,尚未圆具。直至一九四七年才闯关万里,受尽千辛万苦,抵达普陀山,秉受了三坛大戒。之后,听闻当代禅宗泰斗虚云老和尚在曹溪重兴祖庭,开堂说法。于是又不辞劳苦,跋山涉水,于一九四八年到达广东南华寺。南华寺是年刚好春期传戒,长老又再报名补戒,由此可见长老对戒律的重视。

    我和宣化长老的认识,是在一九四八年南华寺戒堂中。彼时我当开堂,开堂的职责除j教授出家人行住坐卧的一切规矩外,戒堂中的一切大小事务,亦在管辖范围之内。而受戒弟子若有疑问或难题,向我请教,当然尽我所知为彼等解答。当时,我觉得度轮法师为人谦恭识礼,威仪整齐,动止安详,知是法门龙象,真狮子儿,他日必有一番大振宗风之举也。在南华寺我所办的戒律学院,缺少一位好监学,此一职位,需要一位品学兼懮之人,方堪胜任。戒期圆满后,我即赏请度轮法师出任斯职,一谈即就。度老接任斯职,尽忠尽责,知道离开南华寺。

    一九四九年最后一日,我到香港。在香港佛教联合会,又与度轮法师相遇,真是有缘,处处能相逢。当时度老是以成元法师为领导,正在办理赴泰国留学僧手续。

    度老自从泰国返港定居后,即积极展开弘法利生工作。先是在港岛西湾河创建“西乐园寺”,以三根普被之念佛法门,接引初机;后于跑马地购买十二楼,建立“香港佛教讲堂”,顾名思义,这是弘扬大经,普利上根利智,兼及普罗大众。而且僧人又多一处挂单之所。度老在港除开单接众、弘经演教外,还印送经典、流通法宝。

    记得有一次,印送八十《华严经》,写信请我助印。我接信后,覆信承认助印六十部。度老若有余假,亦经常应邀前往东南亚及澳洲雪梨、墨尔本等地,宣扬法化,利导群生。

    一九六二年,度老前来美国弘法,途径夏威夷,停留两周。我略尽地主之谊,妥为照料,并举行欢迎会,多次请度老对此地四众弟子开示。

    度老在夏威夷逗留两星期后,就直飞三藩市。至一九九三年,于此悠悠三十几个岁月之中,我们各为如来事业忙,彼此未曾见过面,不过,知道他老弘法的事业很成功,很光辉!心里头也觉得很高兴!我们虽然久未见面,但度老却常常有点话来,请我去万佛圣城讲经,但我每次均因事务繁忙而辞谢。

    一九九三年六月,我因事赴丹佛“科州佛教会”,回程途径三藩市,特别赴万佛圣城,拜访多年未见的老友。谁知扑了一个空,原来度老已经去了洛杉矶金轮寺。出乎意料之外,只怪自己冒昧,未曾预先通知一声,就贸贸然前往,至此唯有怅然而返。

    我离开万佛圣城之后,度老的弟子马上电告长老。度老知道我到了三藩市,于是就打电话到三藩市各寺庙找我,结果第三日与我联络上电话,他请我去洛杉矶长提;因我必须乘当日下午七点钟的飞机返夏威夷,他的拳拳盛意,只有五衷铭感而已!后来,他邀请我去看看国际译经学院的设备,我答允了。在当天下午二时到达译经院后,由恒实法师等数字法师接待,参观了原有之译经院及新购入的两座楼宇,非常宏伟壮观,设备完善。将近五点,我们才参观完毕;临别又蒙恒实法师奉师命赠送纪念礼物,并邀请我下次有机会到译经院讲《心经》。

    是年(一九九三年)八月二十日下午一时许,度公忽然在虚云寺出现,我见到他,觉得很愕然;问他何时到的,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去接机?他说:“昨日到,我又不是外人,何须须接。”我们许久未见面,要谈的话自然很多,但始终离不了“邀请我去万佛圣城讲经”的话题。他老明白地对我说:“为着表示我的诚意,我这次亲自来请您去万佛圣城讲经!”我的回答是:“一切事都要看因缘而定,因缘成熟,我一定会去的。”我们谈了整个下午,才尽欢而散。真想不到我们这一次的聚会,竟是最后的见面;而此次的分别,竟成永诀!

    近日来闻说长老四大失调,法体违和,现在于长堤调养中,吾人总以为长老为法为人,吉人天相,自然会早占勿药。想不到九五年的六月十六日,竟有噩耗从万佛城传来,谓度轮老和尚六月七日于长堤安然圆寂!这一消息,仿如晴天霹雳,闻者莫不震惊!往者已矣,夫复何言!度轮长老的般涅盘,不但是佛教的损失,亦是众生一大损失,是以应该同声悲悼!祈祷长老,乘愿再来,饶益有情!

    一九九五年七月八日

    漫谈上人的教育观

    法界佛教界大学亚洲区校长何伯超

    一九九五年七月二十七日讲于万佛圣城宣公上人赞颂报恩法会

    各位法师、各位贵宾、各位善知识、各位同修:

    今天我们为纪念宣公上人,举行追思法会。我在这里报告一下上人的恩德,也就是集结上人的嘉言懿行,做为弟子们的追思与效法。自从上人圆寂以后,我们都感到无限地悲痛与惭愧。因为上人地伟绩,如河海的汪洋,并非每个人在短时间所能尽述。万佛圣城出版的书刊,如:《金刚菩提海》、《智能之源》、《上人开示录》、《上人事迹》,以及上人著作与各种英文佛经浅释,都记载着上人的言论与思想。经由多位法师与善知识,详加编辑与翻译,都已尽了完善的责任。我现在仅能就我个人亲近上人所体会与了解的意见,简单地向各位提出报告,尚请多加指正。

    首先我报告个人参加法界大学工作的因缘:远在一九八五年,我在台湾担任专科学校校长时,因事来美访问,特别到金山寺拜访上人。因为我也是双成人,在家乡时久闻上人盛名。第一次会面,上人即邀我赴圣城参观法界大学,并亲切希望我在台湾退休后,能够前来参加教育工作。我当时感到非常意外与荣幸,因为我已皈依三宝多年,如能在退休以后,对佛教事业有所贡献,我是很乐意的,所以我立即承诺,感谢上人期待之德意。自从一九八八年在台湾退休以后,即来法界大学服务,迄今已满七年。我个人非常惭愧未能尽到责任,其中原因很多。

    就我平时了解,上人对于教育方面的训示,约分以下各点,供述如后:

    一、 上人认为教育是做人的根本,也是世界的根本。

    二、 佛教是教育的根本。

    三、 发展佛教要从教育着手。鼓励青年立志做大事,以发心救世为己任。

    四、 发展教育是上人一生的愿力。

    五、 提倡道德教育,以孝道为首要。

    六、 教育青年,应启发其内在的智能。

    七、 实行六大宗旨:不争、不贪、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打妄语。

    八、 提倡义务教育,扩大教育范围。

    我们归纳以上的训示中,可以知道上人对于教育工作期待的殷切。现在上人示寂离开我们,离开我们西去,所谓人生无常,如露亦如电。我们都感到非常地悲痛。但是上人的形体虽化,他的精神与音容笑貌,永留人间。我们做为弟子们的责任,应当永远秉持上人的大愿,和合团结,续佛慧命,共同为弘扬佛法与发展教育事业而努力。我们虔诚祈祷上人慈航倒转,乘愿再来,能为我们建立人间乐士、华严世界。

    道

    宣公上人一九八九年七月二十五日开示于夏威夷大学

    这次到夏威夷这个大岛是临时才决定的,得到这个大会的主席和各部的干事人员看得起,所以今天也到这儿来说几句话。至于讲这道德伦理,世间所有一切都是在这个“道”里边。由道生,由德才能长,所以说:“道能生我,德能长我。”道德就是天地的一个正气,道德就是人一个最优良的基础,最优良品行的基础,道德是我们每一个人本来具有的一种性德。所以老子一开始就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于以观其憿。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啊!怎么你又做了和尚了?真是莫明其妙!这也就是“道可道非常道”,也就是“名可名非常名”。我们能说出来的,能作出来的,这不是个常道;那个常道是无名的,所以老子才说:“大道无名,大道无形,大道无情。”所以说:“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它因为是万物之母,所以你没有法子给它起出个名子,这勉强给它起个名子就叫“道”,实际上,它根本连个“道”的名字也不可以有的。它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这种人性,也是我们要修行成佛的一个佛性,也就是一切众生的众生性,所以佛才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皆堪作佛,但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拿这个“道”字来讲,这个上边是“丷”;本来“道”字上面这个“丷”,可以说就是个“人”字。那么人字,把它变了,于是乎就点成“丷”,这是仓颉先师造字的时候,他来造的这个字。把这个“人”字一变化,就变成“丷”,这“丷”呢,就是一阴一阳;一个向上调,一个向下调,这叫一阴一阳,也就是无极生太极那个太极图,那个阴阳鱼,不过把它变化不同了。那么在人呢,这“丷”就等于人的二目;在天呢。就是日月,也就是阴阳。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疾。”这个“道”,说起来,是无穷无尽的。因为这个阴阳变化、五行八卦,都是由“道”变出来的。那么在阴阳这“丷”下边加一个“一”,这“一”是包罗万有。这“一”,本来就是那个○字。说:“那个○字怎么变成一了呢?”因为这个○字,它是个没有数目,它是一个数目的本体,它是无大无小无内外,它是循环无端的,它是周而复始的。所以这个○字,你若加一个一,就变成十;你若加两个○呢,就变成百;加三个○,就变成千;加四个○,就变万。那么你再加下去,百千万亿,无穷无尽的,你加多少○,那个数目就大一点;你加一点,就多一点,这叫一本散为万殊,可是万殊仍归一本。这个○字加起来,越加越多,没有完的时候;那你若不加呢,根本一个数目也不存在。你若一个数目不存在,那么这就是无极,无极生太极。那么不存在,可是这个○又断了,这个○字一断,把它不弯弯了,伸直了,就变成一个“一”字。

    这个“一”字是“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人得一以圣。”人若得到这个“一”了,可以说就成圣人了。这个“一”是什么呢?“一”就是“格物知至”格物那个“物”,把那个物欲革除了,这就能得到一了。所以佛经上也说:“得一万事毕。”得到这个一了,万事毕。可是得到这个一,你又把这个一要修成这个○字。这个○字,佛所放的光明,就是由这个○字放出来的。这也叫“大光明藏”,大光明藏就是由这个○字来变化的。那么怎么样会变化呢?就是要得到一。怎么样得到一呢?你就要先格物,这一点呢,各位要注意。

    格物,革除什么物?就革除一切的物欲。譬如我们人有财欲,你把财欲这个思想革除去了,这没有财欲了。色欲,你把色欲的思想革除去,就没有色欲了。名由名欲,你把这个名的思想革除去了,就没有名欲了。人人都想吃好东西,所以会不会修行,有没有修行,你不要看旁的,你就看他吃东西,他是不是每一用刀的时候,他用刀叉是不是尽向好吃的那个东西叉?是不是那不好吃的东西,他就不叉了?用筷子,是不是他每一筷子都夹那个好吃的东西,那不好吃的东西,他就不想吃;好吃的东西,他把它挪到他的旁边去,那不好吃的东西,他把它推得远远的?由这一点,你就能看出这个人是不是一个修道的人。若修道的人,他一定不会在这个饮食之间用功夫。所以他是好的也可以吃,不好的也可以吃;那么有味的、没味的,都可以吃,他不选择,不择食。这就看出,不论你是修道的人也好,是读书人也好,是干什么,研究学问的人也好,他若专门很馋的,那一定没有什么真功夫的。由真功夫,对这些个东西都不动心了;这是食欲。睡欲,贪睡眠,不够睡了,就不行了,受不了了。他革除五欲了,这才能谈到一个格物。

    格物然后才能知至,才能有智能,触类旁通,“事来则映,事去则净。”这一种智能,就像那个镜子似的,什么东西来了,它就现出来了,就照出来;去了,就没有了。所以这是一个智能的观察力,你才能知至。

    知至,然后要诚意;诚意,就是做任何的事情,都是毕恭毕敬,主敬存诚,丝毫不苟且,丝毫不马虎,能以诚心诚意的这样子。

    诚意,过去就要正心;你心里不要有邪念,不要今天想这一个五颜六色的东西,明天又想那个,总是在那儿想入非非。这个正心,心里要有正知正见,要正念,《六祖坛经》上说:“正念之时,佛在室;邪念之时,魔在室。”真正一个修道的人,不苟言笑,不能随随便便地这么轻举妄动,一定是三千威仪、八万细行,都要具足了。所以不能同乎流俗,合乎污世,不能做这个乡愿,德中之贼,不能这样子,所以要诚意正心。

    你能正心了,然后才能齐家;你若不能正心,你做事情都是那么偏私,不能大公无私,你家庭里都不佩服,那焉能治国呢?所以就不能治国;不能治国,就不能令天下太平。

    所以这个三纲领就是要明德,明德就是把我们本有的德行了解了;了解了,然后才新民;新民,然后再止于至善。这三纲领、八条目,这是要在上面下功夫,来用功。所以格物、知至、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个是《大学》上所说的,清清楚楚的,不用东找西找的,喔!又这么研究,那么研究,研究来研究去,你不实行,一点也没有用的。所以你若明白这三纲领、八条目,就照着去做去,要躬行实践,身体力行,要以身作则,不能说食数宝,不能口里说说就算了,所以这个要真下功夫;真下功夫,就是躬行实践。躬行实践,要先从我身上做起,所谓“要想天下好,先从我身上做起。”我是时间人类的一份子,我还没好呢!那么怎么能叫人家好?所以常常能律己,常常摩诃萨不管他,不要尽做这个洗衣机、照相镜子。洗衣机尽给旁人往干净了洗,那个衣服洗干净,结果自己那个洗衣机外边,尘土落得有多厚,它也洗不掉。那照相机只能照人家的相,而不能照自己的相。那个照相机,本身它不会照它那个照相机的相,这只是一个机器,一个物质。所以我们人为万物之灵,人要以身作则,人要做人的一个好榜样。

    那么这个天得一以清,天之所以为天呢,它因为有这个一;地之所以为地啊!因为它得到这个一了;人若得到这个一,就是圣人。这个“一”是什么呢?就是革除物欲。圣人就是以礼制欲。所以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克己复礼。就是律己,就是自己要常常把自己内里头的心性,不要有邪念;外面的身体,不要有邪行;口里说的,也不要说邪话,不要尽说一些个骗人的话,又似是而非啊,令人模棱两可呀,或者这一种迷信的彩色,这都是一种没能以身作则,才有这种行为。那么一定要律己,你能律己,才能服人;你不能律己,所谓“其真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所以“正己而后教人,正己而后化人,正己而后助人。”你自己不正是不行的。所以说:“正念之时,佛在室;邪念之时,魔在室。邪正具不立,常与白牛车。”

    我们要克己复礼,才为“仁”。何谓克己复礼?孔子就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视听言动都要合礼,不合礼的都不要去做去,这就是个“仁”。所以我们想修德行仁,就先要正己,然后才能有“仁”的表现。所谓“仁义礼智根于心”,那个仁义礼智它是在人的心里头生出来的,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这是“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所谓“仁义礼智根于心”,它的根在心里头。“其生色也”,他有这种光泽的颜色,“睟然现于面,睟然,“富润屋,德润身”,你真有德行了,你那是德光满面,德润身了。就是仁义礼智你充足了,你就有一种德光,对人人都有一种缘,所以其生色也,睟然现于面。“盎于背”,不但面上可以现出来,你那个形态,四肢百骸,都能现出来,盎于背。“施于四体”,那么四体都能表露出来。表露出来,所以那德光照人,你有一种德光。所谓“有德人人钦,有道便为尊。”所谓“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你真若有道了,那个龙,是龙要盘起来,是虎要卧起来。这不是讲迷信的话,你那个德行、道德的感应,那是“与天地合德,与日月合明,与四时合序,与鬼神合其吉凶。”这都是道德的充沛表现,所以说“根于心,睟然现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不用说,人人都知道了。

    所谓“充实之谓美”,仁义礼智信根于心,你若充实了,“之谓美”,这是个美人,因为人人都觉得和你有缘,有德人人钦嘛!有道变为尊嘛!这个人人都亲近你,都欢喜接近你,所以这个德行是这样的,这叫一个美人。这个美并不是擦擦胭粉,擦擦口红,扮得那么很美丽的,不是那样;这天然的,有一种德光普照。那么“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这是个大人,就超过这个美人了。“大而化之之谓圣”,你大,又能变化;变化,这就是个圣人。“圣而不可知之谓神”,这就是个神人。所以美、大、圣、神,这就是仁义礼智充满了,才有这种的表现。我们为什么有敌人?就因为我们仁义礼智没有充满。在佛教里没有敌人,佛教里头,都是有缘的人,和谁,你骂我,我不骂你;你打我,我不打你;你杀我,我不杀你;总而言之,不和人争。“不争不贪,福禄无边;争贪搅扰,罪孽不少。”所以,也不向外驰求,也不自私,也不自利,也不打妄语,什么时候都是言而有信,这个是修行、做人必须具备的条件。

    所以这个“一”字,就是那个○字的变化。○字的变化,你要修行呢,还要把它修成一个○字。这个○字就是无欠无余,也没有缺少的了,也没有多的了,无欠无余。这个境界要返本还原,就要返回到这个自性上来。能以返本还原,这是真正明白修道了,这就是那个“道”。

    那么“道”这个“一”字下边,又有自己的“自”,那么这个“道”在什么地方呢?这个道在自己这儿呢!不要到外边去找去。你花钱,也买不来这个道,无论你用什么方法,用什么手段,用什么计策,都没有用的,这个要“铁匠对石匠,实打实着的。”要真正修行去,真正用功的,你差之丝毫,就谬之千里。所以要修这个道,这个道是在自己这儿。那么合起来,这是个“首”字,这个“首者,头也”,说是修行,这是人生头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么头一件重要的事情,可是人人都把它忘了,所谓“清净是福人不享,烦恼是罪个个贪。”天天都在求名、求利;求名的,就死到名上;求利的,就死到利上。死后了,也不后悔,还是觉得:“啊!我这一生啊,还没有做好,等到来生我再努力,再接再励。”那么他就把修道都忘了,这个头一件事忘了。

    这头一件事,你要修道,要怎么样呢?这所以用个“走”字,这要自己去修行去,自己去走去。这个“道”要自己去走出来的,所以说:“道是行的,不行何用道?德是作的,不作那有德?”你一天到晚叫:“欸!你要修行啊!你要修道。”叫旁人修道,自己把自己都忘了。叫旁人,说:“你做点功德啦!”尽叫旁人作功德,自己不做。这真是舍己为人,这个真是菩萨发心。所以你若不去做去,不行何用道?德是作的,不作哪有德?什么叫“德”?德就是利人;什么是“道”?道就是不害人。你利人就是德,不害人就是道;你不要损人利己,这就是道德。你尽做一些个事情,损人利己,对人家有伤害,对自己有利益,这就没有道德了,就缺道缺德了。所以这个道,要自己去行去,道是行的,不行何用道?德是作的,不作哪有德啊?这个要躬行实践,要实实在在去做去。我不懂得旁的,我只知道讲一些个老老实实的话,这是“道德”两个字,是要这样的。“富润屋,德润身”,你有德行了,美大圣神那种光辉发外,那才是真正修道的一个人。

    所以我所说这个“道德”两个字,不知道有什么出入没有?我想先请问请问大家有什么意见?我若说得不对的地方,请大家多多指教指教。

    悼念叔公宣公上人

    白明志一九九五年七月二十八日讲于万佛圣城宣公上人赞颂报恩法会

    海内外的各位法师、各位居士:

    今天大家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参加这次怀念师父上宣下化老和尚的追思大会。宣公上人十九岁出家,为了弘扬佛法,使佛教发扬光大,居留香港多年,到过许多国家。为了把佛法弘扬全世界,一九六二年来到美国,把佛法传到西方,使很多的美国人懂得佛法,佛法的种子在每个人心中深深地扎根。

    上人一生十分艰苦朴素、勤俭节约,一件衣服要穿很长的世间,连上人往生时穿的一双鞋,也是几年前穿过的。上人曾经说过:“我走的时候,就穿这双鞋。”可以想象上人时多么地节省。

    至今上人到美国已经三十三年了,经过千辛万苦,流血汗、不休息,共建立了二十七处道场,讲经说法无数次。几年前,上人身体健康就不太好,却仍然抱病讲经说法,很多人都不知道。上人出家时发了十八大愿,要代众生受苦,所以一生中受的苦很多。

    上人离开家乡将近六十年,只有在一九八六年时回国一次。到了家乡,家乡的亲人才有机会第一次见到上人。我来美国几次,一九九四年七月五日和太太一起来。七月末,上人在洛杉矶住院,我们曾多次去探望,上人对我们十分亲切,常常和我们谈话,上人说他的左胳膊有时非常痛。我告诉上人:“老爷,希望您身心早日恢复健康,我愿为您受一切痛苦。”上人说:“你不要这样讲,有时说话是很灵的。你生病了,谁照顾你?”并要我们好好学习佛法。上人又说,一个人活一生并不容易,要做一个好人。

    今年三月二十日,我们再去探望上人,上人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躺在床上连坐都坐不起来,讲话也很吃力。上人的手和我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很久都舍不得放开。上人对我说:“我病重成这个样子,也没有叫人告诉你们,怕大家为我担心着急。”四月七日,上人病情加重,再次住院,直到六月七日圆寂。在这两个月当中,我们与法师一直都留在医院护理照料。

    现在上人的肉身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上人严明的戒律和六大宗旨永远存在。上人一生弘扬佛法,献身佛教,为佛教事业做出伟大的贡献,上人的精神将永远地活在每个人的心中。

    宣公上人老爷,您安息吧!

    谢谢大家,阿弥陀佛

    我所认识的宣公上人

    山东济宁大学董事会董事李卫国一九九五年八月八日

    我有幸曾两度在美国拜会宣化上人,巧合的是,一次在一九九三年七月五日,一次是九四年七月五日,宣化上人曾说:“这是机缘!”一九九三年五月得悉宣化上人有意在中国办教育的信息,并首先选中了孔孟之乡——济宁。这是我有缘认识宣化上人的直接原因。

    两度拜会宣化上人,都是由美国肯尼迪大学校董祖炳民先生引见的。在与宣化上人的接触中,我衷心感到宣化上人待人慈祥、和善,知识渊博,见解深刻,充满智能。他虽然是出家人,却反对迷信,提倡内在的修行,而不是向外求。虽然他是佛教领袖,却主张宗教之间应消除门户之见,平等共处。他虽然可四大皆空闭门修心养性,却慈悲为怀,忧国忧民,为了世界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而祈祷,为了人类和平幸福而奉献;他虽然身居国外,却保持国籍溯本源,关心祖国的教育事业,他曾表示:为了中国的教育事业,自己可以粉身碎骨。他把“不贪、不争、不求、不自私、不自利、不妄语”做为教育的宗旨和立人之本;鼓励我们以他那种:“没有钱可以办有钱的事”的精神去办好教育。教育青年人要爱国、爱家、爱身,要为国家做些事情,要做青年的楷模。

    更使我难忘的是,一九九三年我去洛杉矶拜会上人后,他得知我要在旧金山停留一天,特意飞回旧金山,在万佛圣城安排午宴接待了我。九四年我再度去美国拜访时,他不顾病体,亲自安排我们的行程和生活,每天打电话询问我们休息得怎样,生活是否习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更使我感动的是,在我们访美期间,宣化上人决定由万佛圣城向济宁大学、宝相寺捐赠美金二十万元,这样大数额的海外捐款,在济宁是第一次。

    做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能得到宣化上人这样的高僧大德的厚爱和恩典,绝不是我个人的机缘,这是宣化上人对中国人民的深情厚谊。

    宣化上人的圆寂给我们留下了无限的哀思,我们将永远怀念他。他爱国重教,热爱和平,济世救民,无私无畏的崇高境界和处事风范,将成为世人的楷模。

    慈悲喜舍度众生

    一尘不立净自他;

    随缘履践为菩提,

    圆得正果亦弘法。

    老法师与一个寻常人的友谊

    程曦教授

    在常人眼光中看来,特异出众的人士,也许会是只从大处着眼的人。其实未必然,人在大的方面顾得到,小的方面也顾得到,才能成就事业。用平等的态度看人,对人的了解才深。

    像我这样一个并不太活跃的疏懒人,能结识宣化老法师,这样一位一天到晚多方弘法的忙碌人,并不足为奇。在香港召集的“大般若经重印讨论会”上,我与宣化老法师曾有一面之识。自从那次会面,至今已有几十年了。

    三十五、六年之前,我印了一本小书,叫做《程氏新禅语》。印了一千本与人结缘。后来老法师看到了,又用同样的纸张、款式,印了五千本。那年秋天,我去了英国剑桥,就没与老法师见过面了。老法师在美期间,又让万佛城刊物的编辑们把《程氏新禅语》选录转载了若干条,刊登在上面。那个期间,我又印出了《设问语录》,老法师看到之后,又让他的门人,将此书译成英文刊登出来。老法师对这些小书的垂青,一直使我深记在心。

    法界佛教大学草创,我的名字也出现在名单上。在以后的几个暑期中,我也偶然去教了几回书,并在道场中小住,颇感清净。

    我在第一次对万佛城的听众谈话时,就尽可能用平实的语气,谈了一些眼前的问题。事后老法师向我说:“老实人,出了名了。”

    老法师不止一次劝我在将来搬到万佛城法界佛教大学去定居教书,也曾让旁人向我说过。我有一次是这样用譬喻来回答的:“我不敢开将来的支票”,原因是开了就得全兑现,目前未必能保证他日张张支票都能兑现,所以先不开。

    我在美国中西部住了二十多年。如果当时移动,不说旁的,就说二十多年来的纸张,一张一张的看一遍,就得用半年以上的世间。无法说走就走。有一次老法师说是可以派两位在家弟子来帮我搬东西。我就说搬东西容易,处理没有秩序的纸张难,没敢说做就做。人既不开远期支票,当前也就暂求心安了。

    老法师的道场,中外出家徒众,都日中一食,规矩很严。外客在里面短期住时,晚间可以到斋堂吃预先准备好的饭食。我在万佛城小住时,有时老法师也派人送饼干来,可谓关心备至。

    我曾对老法师说过几次,有外客住在这道场里,可能感到自惭行秽,因为看到出家人们尽量往清净处做,而自己在外界很难避免世俗的污浊,看了人家的精严戒行,而己身觉得望尘莫及,不免有望洋兴叹的情形。

    几年前我有一次带着病到加州看老法师,老法师很快就派人把我送去一位中医的诊所,又用电话一再关照医师,加意诊治。草药拿到长堤圣寺,他的徒弟们细心煎好了药,放到温而不凉的水瓶,端了进来,我一口气就喝光了。由这件事,可以看到道场里的人士们,除去慈悲为怀的表现之外,热心、细心,也是外界人士,所未必能想象的。

    我每次到老法师的住处,多是上天下地的闲谈,近几年来,他对人说,我是他的老朋友。这个“老”字,我可以勉强接受,但是他偶然称我做“平生知己”,则令我惭愧汗颜,万万不敢当了。

    我曾对人说过,如果我本来值三十分,后来到值三十二分,那就有些进境了。如果人一下子先看成值八十分的人,那我就算值得多过三十二分,也自觉见不得人了,何况本来离三十分还远呢。

    几十年来,我从不曾送礼物给老法师。至于捐给法界总会法界佛教大学的小贡献,则是例外。老法师对我这个自奉清简的书生境况相当了解。常常问起我有新作品药印行没有,我知道他的门下有几位居士有印书的知识、技能,诸多方便。可是我为避免打扰他人,书自己抄写、复印、装订,于心更安,所以近年印出的小册子,都由自己包办,没有麻烦各界的热心人士,这些小册子。又多属有关文艺之作,自问于道场无甚用处,所以不如亲力亲为,自己去印。至于老法师对我的关怀,对文化教育的热心,我则是一样的铭感于心。

    我最后一次同老法师见面,是在去年(一九九四年)的夏天。我飞到洛杉矶时,有老法师的门人到机场去接,然后送我到长堤圣寺。我同老法师谈得很好。临走之前,有外客去拜访,其中有一位擅长医疗筋骨的中医师。老法师在百忙中让客人替我看看左臂的扭伤。经过一番推拿,我臂部的筋好象有一个扣给解开了,几个月来,从无此轻松的感觉。从此左臂上下恢复了灵活。我这次做客人,真是受益甚多。我住的州,幷没有住着这样的中医师,不到加州,很难得到这种方便。老法师那里,偶然有这样的外客,我才在偶然的机会中,得到这么大的帮助。

    像我这样愚昧愚钝的人,居然可以和老法师一谈就是几个钟头。在陌生的旁人看来,可能会以为我是个健谈之客。其实这与健谈、不健谈无关。只是冲口而出,全无机心就是了。若在外界鱼龙混杂的环境中,一不小心,说话太直率,惹了生事的人,就可能有远离事实的传言加在自己的头上。倘去辩解,则白白浪费世间。我对于这种情形,初时也认为应该辩解,后来则主张不去理会那些无谓之言谈,也不必去讨论。这样一来,就算本来健谈的人士,也表现不出能说会道的长处来了。至于在老法师的面前,我则不用辩解任何问题,老法师早就知道我的真性格。我不必有什么谈话艺术,言辞无所保留。所以一谈就畅畅快快,直言无隐,因而时间也就拉长了。

    当我在病中看到报纸上关于宣化老法师圆寂的报道,真是料不到的。从未想过他走得竟然这样快,这样早。众人的震惊也是必然的。我这里疾病缠身,不能去给老法师送行。愧怍又有何用,只得在昏花的眼睛约略看得见的情形之下,模模糊糊的写了这几张稿子,聊表我的一番敬意。

    感师恩

    章果庆

    触目心惊跳,习气毛病跑;

    若不勤修行,累劫业示现,

    则恐难入道,成佛难上难。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成佛也由它,堕落也由它,

    万法唯心造。

    记得在一九八七年五月第一次到万佛圣城的时候,这是第一次接触佛教及初次见到师父的机缘。当我的双眼接触到师父目光的一刹那,我的心脏好象给人重重地打了一下,心里是又惊慌是又恐怖,好象过去岁月中所犯的错误,所做的错事都呈现在师父面前,一点也没有机会隐藏。自己本身的习气毛病都急急忙忙地从身体里逃跑出来。回家之后就主动对太太说以后不喝酒了,对于本来具有贪杯本性,而又有绝不放弃品酒习惯的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地改变。

    后来有机会接近师父,蒙师父教化,才体会出师父的威德是尽虚空遍法界。而我们凡夫俗子面对师父目光时,就像面对照妖镜一样。我们没有正知正见,不知正道的方向。我们行住坐卧及为人处世,时时都具有习气毛病。而师父把我们一一点破,耳提面命。记得师父常说:“为什么有人怕我,因为他心里有鬼,自己有愧,所以怕我。”

    脾气须弥山,我执又障道;

    若能拋弃它,消失于虚空,

    开门见西方,一步入佛国。

    脾气使人生烦恼。我在还没有见到师父之前,脾气就像须弥山那么高、那么大,一点小事就没有耐心,就发脾气。

    记得第一天到万佛圣城参加法会,当年斋及皈依之后,师父都会坐在大殿内接受大众顶礼及供养,接引大众。当时我非常不懂事,自己问自己:“怎么大家都给师父磕头?”于是我勉为其难地跪在师父面前问师父:“我的脾气很坏,不知道怎么改?”师父的反应是摇一摇头说:“没有脾气。”我很愚痴,不懂师父所说的意思,还笨笨地跪在师父面前几分钟才离去。回家就和太太讨论,我太太说:“师父的意思是要你。”我当时说:“那怎么可能?”

    但是我现在要说:“我一定要尽最大的力量去做到。”为什么?因为烦恼即是菩提,愚痴代表黑暗,智能代表光明。师父是光明的象征,他引领大家离开黑暗,走向光明。所以时时刻刻提醒大家不要发脾气。

    五欲不能除,六根尘六识,

    妄想及执着,愚痴不见性,

    若能去执着,则能得自在;

    想去极乐国,何愁到不了。

    我在没有信佛前是音乐的爱好者,高中大学都喜好把玩乐器,而偏好的音乐是摇滚音乐,尤其喜爱把玩吉他。皈依师父以后,还是舍不得放弃弹吉他,偶尔也会把玩一下。

    记得有一次,是在赴万佛圣城参加法会的前一天晚上,做完晚课之后,独自一人想弹一下吉他,正陶醉在吉他的音乐中,太太来提醒我说:“我们已经皈依师父,应该专心修行,不应该弹吉他。”当时我的心情就像一个小孩,正在玩一个他最喜欢的玩具,突然被大人没收一样地愤怒。于是就顺手把吉他向梳妆台摔去,并且很愤怒地说:“以后不弹了!打坏以后也没得弹!”完全失去理性。

    次日,参加万佛城法会,在午斋之前,我照例到大斋堂察看音响系统。突然师父出现面前带着慈祥的笑容对我说:“章先庆,你来帮我拿一样东西。”于是我就很恭敬地跟随师父到斋堂后面一间房子,师父把柜子打开说:“就是这个东西!”当我看到柜子里放了一把吉他,我吓了一大跳,用“屁滚尿流”来形容绝不过份。师父说:“某某法师以前很执着吉他,五年前被我没收了,现在他明白道理,我就把它还给他,可以拿去做一些有利学生的事。

    从这一件事可以告诉我们,师父的法身是随时与我们同在,而我们每犯一次错误师父都会明察秋毫。在我们修行过程中,师父也对每个不同根器的弟子以不同根器的弟子以不同的方式开示、教化,要我们看破放下五欲,不要被六根、六尘、六识所转。如果能放下而不执着,就能自在而不挂碍,而依愿往生净土,也是指日可待。

    贡高与我慢,修行之大忌。

    断自己善根,拒绝他善言,

    不能入正见,亦不入正道。

    如此修行者,必与魔为邻。

    师父在开示我们时,形容自大的人就像“臭“(由自大两字组合)一样的令人讨厌。佛的慈悲时大家都想去亲近。在修行过程中,自大、自满是障碍修道之最。

    记得在一九八七年,还没有皈依之前,在家里就对我岳母说:“我不认为有向他人下跪的必要,因为我都不对父母亲下跪,我为什么要给师父磕头?”就在那个星期天,师父在MissionCollege(米慎学院)开示,开示后,大家都在给师父磕头,我前思后想要不要去磕头,最后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我向前顶礼师父。师父就对我说:“你这么大个子,给我磕头,不怕丢脸?”我吓了一大跳,心想:“师父怎么知道我在家说过的话?”事后检讨起来,当初不愿下跪磕头,就是贡高我慢的本性。师父实时加以开示教化,降服我、提拔我,让我从无知愚痴的世界走向正道,我才有今天;要不然,不接受教化,继续生活在错误的思想里,永远是没有机会走上修行的正道。

    记得在一九八八年间,在金山寺每逢星期六下午,师父都会坐在佛殿前的沙发。当时有机会亲近师父,和师父对谈少许。而我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看了一些师父的书,有一点心得,又改了一些坏毛病:酒、肉、赌,也满以为自己很清净了。于是有一次就问师父:我的定力不够。师父摇一摇头,给了我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说:“你还谈不上定力!”是的,我还谈不上定力,因为我还没有持戒严谨,当然还谈不上定力。由师父指点,知道自己要学习的还多着呢!唯有虚心求教,才能获益,自大自满,犹如井底之蛙牵浮短视。

    又记得在一九八九年,随师父赴台湾花莲弘法,在访问慈济医院之前,师父一再提醒在家居士不可贡高我慢,要恭敬证严法师,可见师父时时都在提醒我们不可傲慢的重要。

    又于一九八八年,随师弘法于桃园妙法寺,因来访人太多,屡次入师父房内报告,每天都要受到师父责骂,但我知道师父在考验弟子,以及驱散弟子的贡高我慢心态。

    这些宝贵的经验,都足以告诉我:一个人不能够谦虚及卑下,师不能成就道业的。因此,如果人自大,即使能精通诗书经典,修行到最后,还是做了魔的眷属。

    吾在忧患中,仿徨无着落,

    师父暗助之,徒儿恩泽破,

    事过已多时,方知师所为;

    亟感师恩德,矢志遵师训。

    自从研究所毕业之后,进入了电子公司任职工程师。在没有接受师父教化之前,我不懂得道理,不会做人,而结了许多恶缘,时常生活在人我是非的烦恼里而不能自拔。皈依师父后,还是有一些烦恼,在公司任职的主管常常出难题,使我有想离开公司的想法。但是一连数月寄出的求职信犹如石沉大海,公司又急于精减用人,双重压力之下,痛苦不堪。在一个星期六,到金山寺去求见师父,当我把实情秉报师父时,师父说:你再继续去找工作。接着的这一星期,就有三个面谈,而且三个工作都获得。我马上到金山寺拜谢师父,师父说:“不用谢!”我知道一个道理,凡是对师父有信心的弟子,在弟子有困难的时候,师父一个意念就会在暗中帮助,而且事后还会不承认是他做的。

    在六年之后,我自己出来创业,而这个创业的机缘又是师父的引领。当国际译经学院迁至柏林根市之初,师父曾指示需要一些家具,希望看机缘购置做为将来用。于是我就常常注意拍卖的消息,在购买中,我发现有一些仪器是和我的工作有关,我可以进入这个行业。

    在我是工程师时,常有个心愿:“只要有一种工作可以够家用,有多一点的时间为道场做事那就好了。”师父知道弟子有这样的愿望,指引我一条路让我满愿。直到我自己创业后,才发现这一步一步都在师父安排下实现。弟子永远记得师父对我的恩德。对师父的恭敬,是五体投地。

    师父现在圆寂了,我们更应该拿出“以戒为师”的态度来躬行实践六大宗旨,让大家能在师父的精神感召下,更加团结,复兴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