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以小王身得度者,即现小王身而为说法。】
此第十应以小王身而为说法也。小王,即指南阎浮提,大小各国之主,如前朝唐太宗、元太祖,逊清之雍正等,皆是也。或有人慕王身,镇国泽民。大士应现王身,为说治国善政。或说出世正法,化彼了生脱死,断惑证真,俾其超凡入圣,离苦得乐也。
【「应以长者身得度者,即现长者身而为说法。】
此第十一应长者身而为说法也。长者,上致君,下泽民,年高德长。朝廷以爵为长,乡党以年为长,总之以德高为最,所以谓朝廷莫如爵,乡党莫如齿,富世长民莫如德。有人希慕长者者,大士即为现之,应机而施教也。
【「应以居士身得度者,即现居士身而为说法。】
此第十二应居士身而为说法也。富而不贵,清净自居,乃称居士,韬光藏德,寡欲精修之谓也。人有希求此种人者,大士随愿现身,随机施教。令其修持,止恶行善,戒杀放生,渐至精修净业,求生净土之法也。
【「应以宰官身得度者,即现宰官身而为说法。】
此第十三现宰官身而说法也。上自冢宰,下至州县,为主宰者,皆名宰官。有人心希求者,大士以法眼鉴之,有机可化,即便现身,而为说法,随机化导以满其愿也。
【「应以婆罗门身得度者,即现婆罗门身而为说法。】
此第十四应婆罗门身而说法也。梵语婆罗门,华言净行,如我支那国中之黄冠野客,不染世缘,清净修道之类。西竺有四大姓:一曰刹帝利,王种也;二曰婆罗门,道人也;三毗舍,商贾也;四首陀,农夫也。故如婆罗门,是大性之种族也。有人慕此种族,大士即现此类之身,而化度之。
【「应以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身得度者,即现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身而为说法。】
此第十五现四众身而说法也。梵语比丘,华言乞士,外乞食以养色身,内乞法以资慧命。又云破恶,谓精持净戒,破身口七支之恶。又云怖魔,有人出家,受比丘具足戒法,登坛已后,有地行药叉高声唱言:善哉善哉!空行善神,闻之又唱善哉。展转传至四王,忉利,乃至他化自在天中,魔王闻之,心生惊怖,故称怖魔。尼,女也。优婆,此云近事。塞,男也。夷,女也。此二众求受五戒,亲近三宝,承事供养,植胜福田,云近事也。有人发心,或欣乐出家,求受大戒,或居家修持,求受五戒,大士即随类现身,各成其志也。引证:有一种洱海丛谈善书,载大士有七化。一唐永徽间,化白须老人,戴红莲华冠,披袈裟持钵,入农家乞食等,看本品示现图证。
【「应以长者、居士、宰官、婆罗门、妇女身得度者,即现妇女身而为说法。】
此第十六应妇女身而为说法也。佛不举泛常妇女,须举长者宰官等妇女者,素称富贵学道难,凡大户人家,家规必严,出门非易,又不能随何外游,参访知识,只好在家中供奉菩萨,恭敬礼拜。既有心感,大士必应,是故现同类身,为其说法也。普陀山志:逊清康熙二十八年南巡,将至禾城,忽见老妪,簪红华一朵,独操小舟,直过御舟前,帝问:「何船?」曰:「渔船。」「有鱼否?」曰:「有。」倏不见。悟为大士化身,遂赐帑重兴普陀前后两寺。
【「应以童男、童女身得度者,即现童男、童女身而为说法。】
此第十七应以童男女身而说法也。童男,如华严之善财。童女,如法华之龙女。引证:椒江海门,宋时,有艳女挈篮卖鱼。人竞欲妻之,女曰:余授经,一夕能诵普门品者事之。黎明能者二十,女曰:一身岂能配多夫?请易金刚经,如前期。能者复居半,女又易法华经,期以三日。唯马氏子能之,迎入室,女即死,糜烂立尽,遂送之白云山葬之。他日有一僧,谓访胞妹而来。马子引上山,至墓前。其僧振锡一下,墓棺同开。视之,唯黄金锁子骨存焉。僧曰:「此观世音菩萨,悯汝等以化现耳。」言讫,以杖荷骨,腾空而去。马郎于是住洞修道,后不知所终。至今马郎洞犹存,常有人传说故事。
【「应以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人非人等身得度者,即皆现之而为说法。】
此第十八应八部身而为说法也。梵语提婆,华言天。那伽,云龙。天指四王以下诸天众。龙指四海龙王。夜叉义见前。乾闼婆云香阴,以香为食,天帝之乐神也。阿修罗云非天,男丑女艳,有天福,无天德,故以非字简之。迦楼罗云金翅,紧那罗云疑神,天帝之技神也。摩睺罗伽云大腹行,谓蟒蛇神也。以上是八部别众。人非人总指上之八种,或人,如诸天修罗,余皆非人所收。此八部众,皆证法门外护,佛说法时,无时不有。此众亦即佛之外护,常随众也。既有遇佛闻法之善根,何以堕于异类?以是乘急戒缓之故耳。或是此众有厌离心,乐脱其伦,发机感动。大士应同类身而化度之。
【「应以执金刚神得度者,即现执金刚神而为说法。】
此第十九应执金刚神而为说法也。如楞严之金刚藏王诸眷属类,或护咒、护定、护戒,总之护法神也。此众有机感,大士即现身应之。以上三十二应、十九说法已竟。
【「无尽意!是观世音菩萨,成就如是功德,以种种形,游诸国土,度脱众生。是故汝等应当一心供养观世音菩萨。是观世音菩萨摩诃萨,于怖畏急难之中,能施无畏,是故此娑婆世界,皆号之为施无畏者。」】
此结显神用功能,并劝供养,特出别号,为施无畏也。文意谓:此菩萨成就如是功德。如是二字,即逆指上来八难三毒,二求持名,共十四种,名施无畏之功德也。及其三十二应、十九说法,即是以种种形,游诸国土,度脱众生耳。大士有如是等普利于人,以是之故,汝等应当一心供养也。因此菩萨能于怖畏急难之中,能施无畏,是故世间的人,尊崇菩萨德号,名为施无畏也。
【无尽意菩萨白佛言:「世尊!我今当供养观世音菩萨。」即解颈众宝珠璎珞,价值百千两金,而以与之,作是言:「仁者!受此法施,珍宝璎珞。」】
此当机遵命奉供也。向佛慈嘱云,汝等应当一心供养,故当机遵佛慈旨云,我今应当供养。当即向颈上解下庄严之珍珠璎珞,极其贵重,所以云价值百千两金,而供养之。正两手奉献之时,口又说言:「唯愿仁者,受我法施。」经云:「诸供养中,法供养最。」或谓:此明明是物供,何云法供?答曰:到今法华高会,开权显实,废权立实,一色一香,无非中道,即事即理,即物即法,即法即心,心外无法,法外无心,是故物供,即是法供也。
【时观世音菩萨不肯受之。】
此大士默然不受也。大士所以不肯受者,如金刚经云:「菩萨不受福德。」何以故?菩萨所作福德,不应贪著,是故不受耳。须知有三意:一不应贪著不受,二未奉佛敕不受,三施者欠诚不受。以此种供养,非出当机本意,是遵佛命故也。
【无尽意菩萨复白观世音菩萨言:「仁者!愍我等故,受此璎珞。」尔时佛告观世音菩萨:「当愍此无尽意菩萨,及四众、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人非人等故,受是璎珞!」】
初一行当机请求,尔时下佛敕愍受。初文意谓:当机见大士不肯纳受,遂觉供意欠诚,是以重伸请求。谓哀愍我等,受斯微供,出一等字,推己及人,具见为众而请求也。次意谓:供者既奉佛敕而献供,受者宜承佛敕而容纳。于是佛即告言当愍,彼为众而施,仁宜为众而受矣。四众,指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也。
【即时,观世音菩萨,愍诸四众、及于天、龙、人非人等,受其璎珞。分作二分,一分奉释迦牟尼佛,一分奉多宝佛塔。】
此大士奉敕受供也。彼既奉命而施,我不得不奉敕而受;彼既为众而施,我亦为众而受;乃不受而受,受而不受也。以其受而不受,故遂分证二分,一分奉今佛,一分奉古佛。所作功德,应须回向,此即回因向果。以显古今一际,因果同源也。
【「无尽意!观世音菩萨,有如是自在神力,游于娑婆世界!」】
此佛结答之词也。以上讲长文已竟。以下讲偈颂:
【尔时,无尽意菩萨以偈问曰:】
此句是经家标颂。须知什师所译,此品仅有长文,并无偈颂。此偈是隋氏仁寿,大兴善寺,北天竺沙门,阇那笈多,第三番翻译此经,乃有偈颂。后人见之,移刊于此,以补不足耳。故智者大师别行疏中,并未疏及。梵语祗夜,华言应颂,与长文相应故,即重颂也。梵语伽陀,华言孤起,与直文不甚相应,孤然而起也。重颂,复有广略不同,或直文不足,偈颂伸之,名为广颂,或直文已足,偈颂缩之,名少略颂。复有超追不同,或直说在后,颂说在前,名为超颂,或直说在前,重颂在后,名为追颂。然则印度说法,本有二说:一者贯华说,即偈颂,如此方之诗词也。二者散华说,即长文,如此方之文章也。或三字句、四字句、五字、六字、七字不等,各成句类,称为偈颂,如线贯华,乃为贯华说。凡句读言词,多少不一,结集成篇,称为长文,名散华说。此乃随机乐欲贯散不同,故有二说也。或逗利钝两种机宜,利者一说便了,故但直文足矣;钝者再说方知,是故重而颂出,所以长文后有重颂也。以四句为一偈,此便有廿六偈,不一定是应颂,亦不一定是孤起。可谓祗夜伽陀,杂糅精莹,乃译人语意不同故也。